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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在镜中 作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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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敢解释,咬牙低着头在侯放身边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悄悄动了脚脖子,着实不太妙。眼看着侯放还要发作,在场的同事们纷纷围上来打圆场,半人围着侯放分散他的注意力,另半人则张罗着要把夏至送去医院。正闹得锅粥样,整个上午都没看到踪影的林言忽然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个景象眉头下子皱起来:“这是怎么了?开水浇了蚂蚁窝?”
大家见到林言出现很快地静了下来,侯放本来绷着脸,听到这句话再绷不住了,笑过了想想不对,指着夏至冲林言抱怨:“喏,汗没及时擦掉,滑倒了,脚扭伤了。”
林言就问侯放:“扭伤了还不送医院,发脾气脚伤能好?”
侯放被噎得口气没上来,咽下去后又说:“……车在外面等。”
林言点点头,扫了圈因为熟知他们两个人相处套路的围观群众们纷纷憋笑的神情,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满脸羞愧的夏至脸上:“他们都忙,我现在闲,陪你去趟吧。”
夏至正要谢绝,林言已经不由分说地从武昀那里把人扶过来:“别浪费时间。尽早确诊有什么也能早做打算。能走吗?需要人背吗?”
“不、不用了。”他波浪鼓样摇头。
他拖着脚和林言走出排练厅,接到通知的司机已经在台阶下等着。走了几步最初那种尖锐的疼痛慢慢地钝下去,关节也似乎又能动了,但因为拎着他去医院的人是林言,夏至也不敢说诸如“我已经好得差不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之类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又满心惭愧地上了车。
车子开动后开始没人说话,后来路上开始堵车,司机就和林言说起话来:“今天都是第几次跑医院了,老林你也辛苦了。”
听着他们说话,夏至想起来早前林言和侯放好像是在为去看什么人起口角。他虽然并不好奇,但觉得这个事情问句也没什么:“……我早上听到你和侯放说要去看病人,你已经去过了吗?不要紧吧?”
“去过了,不太好。刚回来看到你摔了,正好也去看看孙科仪。”
听到孙科仪的名字夏至愣——这段时间全团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这几个要演《四季》的尤其,他自己这个月里都没空也没力气跑医院,关于孙科仪的病情和恢复,都是从其他探病回来的同时那里听说的。
还没来得及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夏至已经着急地问开了:“孙姐她……”
“都稳定。你看完医生我不会拦着你去看看她。不过你想好,她也在生病,看到你又摔到腿会担心。”林言看了他眼,语气很平淡,夏至却知道他说话从来是这样,就算是责备,也是温和的,正要再道歉,林言反而先制止了他,“都不要说,去了医院诊完伤再说。你要是碰到什么时候,找我或者侯放都可以,我建议你找我,至少不挨骂。”
夏至笑不出来,低了头,轻轻嗯了声。
就这么满怀忐忑地到了医院,挂号看诊拍片系列流程走下来,最后的结果不敢说皆大欢喜,但至少是令人如释重负:脚踝轻微扭伤,只要休息调整得当,半个月内就能痊愈。
在听到最后结果的时候夏至还强撑着没事人样镇定,等医生帮他上好药林言和司机扶着他走出来,整个人才忽地觉得腿软,差点趔趄地摔了个跟头。
好在林言扶他扶得牢,看他脸色,也知道是因为心里放下块大石头,倒没说什么,只问他去不去看孙科仪,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让司机先去车里等,只他们两个人往孙科仪的病房去了。
夏至看这架势,隐隐约约觉得林言这是有话要说,果然走出段,就听他开了口:“所幸没什么大事。但是你应该知道侯放为什么这么生气。冬夏改成了双人舞,秋是群舞,只有你们的春是独舞,他打算让你跳首场,而且压轴。这个关头有些错可以犯,有些就该尽量避免了。”
舞剧的改动夏至很清楚,但按照舞团的老规矩,ab角直到开演前周才会被通知公演首场到底是谁上,所以当他听明白林言说的到底是什么,整个人都惊呆了,瞪大眼睛望着他,半晌都没办法开口。林言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你的舞蹈老师应该教过你注意地板上的汗迹,因为你不知道谁可能滑倒,也不知道高强度的训练之后滑倒会给肌肉和骨骼带来什么后果。”
他却有点心不在焉,喃喃低语:“……我第个舞蹈老师是我妈妈。”
她的舞蹈教室只有水泥地板,地下室不怎么见光,冷,通风也般,好在来跳舞都是小孩子,连汗意都是轻轻的。
念完了整个人醒过神来,撇开视线没去看林言,有点仓促地说:“我看完孙姐给侯放打个电话,向他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林言对着他笑笑,“他这个人脾气直坏,倒是你脾气好。团里受不了他脾气走了的有好几个,程翔当年和他大吵,对骂也是有的。”
这个场面实在是难以想象,但总算是暂时拨开了夏至心里的愁云,让他短促地笑了下。林言见他笑了,又说:“侯放直叫你们跳舞的时候放松再放松,这是说心态和动作,但任何事情,都要用心。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就觉得你有点恍惚,忘了提醒句,下午就出事了……你是压力太大还是有什么难处?有难处要说,找我和侯放都可以,我可能稍好点,至少不会骂你。”
夏至感激地看了眼林言:“谢谢你,老林。”
的却也个字也不能再说了。
就这么絮絮低语着路来到孙科仪的病房前,没想到敲门没人应答,从探视口望进去病房里也没人。夏至时间正有点慌,恰好有护士经过,他忙拉住了,问:“住这间病房的孙小姐呢?没什么紧急情况吧?”
这护士恰好认得林言,也见夏至眼熟,就说:“刚才有人来探望她,见天气好,推她下楼散心去了。”
林言和夏至对望眼,还是林言开口,追问下去:“探病的那位留下名字没有?”
“哦,不是也是你们舞团的吗?姓程。”
到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找到程翔还有孙科仪没花少时间,但看见他们后走过去却花了好大番功夫——夏至远远看见轮椅上的孙科仪时眼前就黑,往前走了两步,立刻觉得脚软得不行,也不顾自己的脚正在别扭的疼得厉害,抱着头就蹲下去,对要拉他起来的林言求饶样地发问:“老林……孙姐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我是不是看错了……啊?”
这近于哀求的语气让林言也沉默了下来,半晌后说:“你要是怕那现在就走,别给她看到你这副样子。你是病人还是她是病人?”
最后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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