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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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上) 作者:邓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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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只轻笑道:“妹妹也知道贵妃姐姐心意,但皇上先前都只说了罚出宫去,姐姐如此这般责罚,怕也委实过重了。况且,妹妹虽不了解事情缘由,但听皇上口气,此事于这三个孩子也不乏过错,如此,妹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姐姐不如还是换个责罚吧。”

    阵劝解下来,李贤妃竟当着先前哭闹厉害得似全不是她般,面上已是片慈眉善目。

    反正敏儿已是伤成这样,听皇上语气,又似乎不准备责罚闻牧。只是让个小太监替闻牧受了过,即便出了气,却也不值当。既然闻牧这般护着这个太监,那就把这祸害继续给他留了便是,到时,不得安宁的只怕反是西宫那边儿了。

    况且,看了皇上先前的模样,虽然没对这小太监话,却只怕已是留了意,这小太监进来的时候,皇上便眼神微闪,若真把他弄死了,皇上面上不显,只怕心里却并非乐意。娈童这东西,不过是两年的玩意儿,且又不能生养,阻着了这个,阻不了那个,与其扰了皇上的兴致,还不如讨了皇上欢心来得划算。

    李贤妃虽然先头哭哭啼啼,对皇后也语出不敬,但是,要说体察人心,在这宫里,怕也少有人能及得上她。不然,她又如何能从侍女升为侍妾,又从侍妾爬到妃位?因闻晟向来喜欢幼童,刚才闻晟问话时,她便觉闻晟的神色不大对,现下,竟是当他对这小太监感了兴趣。

    李贤妃如此揣测,皇后或许与她想法不同,却也觉得这个小太监留在五皇子身边儿,对她和四皇子闻放来说,也并非坏事,况且,素来气量最小的贤妃都这般求情了,她自然要有慈爱仁德之心。因此,她也对皇上说道:“贵妃虽然有意赔礼,但这责罚也的确重了些,只怕人是熬不过来的。况且,素日里听闻,这个内侍也是个伶俐的,五皇子不仅被他伺候的妥帖,就是为人也越发上进,如此责罚,还望皇上斟酌了才是。”

    闻晟本就不意要了常秀的命,此时听皇后和贤妃都求了情,便顺水推舟道:“既然皇后和贤妃都为这个奴才求情了,贵妃就从轻发落了吧,朕瞧着,刑罚减半便可以了。”

    闻牧听了,只眉头皱,还待说话,旁边的常秀却已下跪趴在地上,道:“谢皇上开恩,谢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淑嫔娘娘开恩。”

    闻晟又对直在旁边不敢做声的闻敛三人说道:“你们三个,每人给朕把《礼记》抄上十遍,”顿了顿,又道,“至于闻牧,你就把《论语》抄上五十遍吧。”

    众人闻言,皆低首应诺。

    ……

    待众人都离开了乾泰宫,闻晟便挥挥手,让李吉宝也下去了,看到李吉宝关起大门,闻晟突然开口问道:“便是这个孩子吗?”

    本来空旷的大厅内,出现了个黑衣的身影,那人跪在地上,身形极是瘦削,再看面容,却是极为普通的四十岁相貌。

    “确是柳家罪奴。”那中年男子沉声答道,“当年柳氏嫡宗未满十二岁的男孩共有四人,只他是嫡子,其余三人,两人未熬过刑罚,人在逃跑路上重伤后摔崖而死。”

    “所以,你觉得柳氏密藏的线索应该在这孩子身上?”闻晟点点头,又继续问道。

    柳氏数百年豪富望族,当年抄家抄出来的现银财物却只堪比普通富户,柳文兴因逆旨抵抗,当场被诛,据其亲信交代,柳氏几百年来自有其他密藏之所,但暗影几年追查下来,却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因其母司氏为柳文兴四娶之继室,柳贼当年对此子并不看重,况且,事发时,此子年岁尚小,进宫时也身无长物,他入监栏院,臣便派人试探过,他应的确不知密藏之事。”

    “柳文兴倒是个克妻命,”听到常秀的母亲是其父第三任继室,闻牧忍不住冷笑,接着又道:“当初柳家虽说是因助宁王谋逆获罪,但直到宁王兵败,也不见密藏的踪影,这总成了朕的桩心病。柳氏数百年基业,断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就白白失踪了,你们暗影当继续追查下去,至于这个常秀,就让他继续留在五皇子身边吧。”

    不管这孩子知不知道密藏之事,无论是否会有人来联系这孩子,是神是鬼,总要等时间长了,才可见分晓。

    ……

    常秀醒来的时候,只觉全身都在痛,身体如火烙了般,整个骨头似乎都被拆散了,他想抬手,却觉腰部以下阵刀割般的疼痛,他想开口说话,却只是嗓门喑哑。

    “呀,你醒啦?我这就去找殿下,”旁边个声音传来,他想叫住那人,话语出口,却化为声因痛楚而来的呻|吟。

    接着,他便听到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有个轻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常秀,常秀,你还好吗?”

    常秀微微睁了眼,面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却是安德红着双眼睛趴在他近前。

    “你已迷迷糊糊沉睡了两日,这会子总算没事儿了,你若再不醒……”

    安德用手在眼睛上擦了擦,却见常秀唇瓣微启,凑近听了,才勉强听出是“殿下”二字。

    他立刻反应过来,道:“殿下这两日常在这儿看着你,只刚刚才被贵妃娘娘唤了去,他怕你近前没人照看,打发了个小太监来照料你,我怕那小子照顾不周,就跑来替他了。”

    常秀因是后面挨打,自然不能仰卧,只全身趴在榻上。他这会儿正面对榻外,半边儿脸陷在被里,看不清面儿上的表情。

    常秀又掀了掀唇,安德听了,却原来是叫了自己声“师兄”。

    安德顿时趴在常秀榻前大哭起来,口里直道:“师弟,是我对不起你啊,枉你还叫我声师兄,师兄却害得你到如此境地。那日若不是师兄没看清楚,给你胡乱指了个去处,你又怎会落得如此模样,是师兄愧对于你啊!”

    安德哭得涕泪肆流,常秀想开口说话,无奈嗓子如火烧般得痛,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因此,只能用他那双还算清明的眼睛盯着安德瞧,而那眸光,只是清澈见底,却无半点埋怨和愤恨。

    安德见了这眼神,却不知怎么的,心下阵没来由的乱跳。

    于是,他也不哭了,只起身来,用手胡乱抹了把脸,说道:“瞧我这记性,说要照顾你,却是连药都忘给你端来了,我这去拿药。”

    常秀盯着安德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定定出神了半晌,然后,却又慢慢阖上了眼睛,再不注意周围的动向。

    当日里回来,常秀被打得皮开肉绽,他身子本就单薄,执杖太监也没留情面,番折腾下来,竟已是出气,入气少。

    回到昭阳殿,闻牧只急急派人去御仁所叫了个太医过来,那太医本以为是帮五皇子看诊,匆匆赶到,却发现竟是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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