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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传奇之空宅记 作者:E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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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某日晚,他二人在值守的孟徐饭中下了麻药,令其昏睡,又谎报秦真文说发现棺椁之下还有宝物。待得秦真文去那坑边,便被敲破头,埋在古墓之中了。
彭贵与秦兴主虽然胆大包天,却也只是粗鄙小人,想着谎报主人失踪,却又未将戏做到十足。回报官家说是主人自行离去,偏又有许破绽,最终还是无法瞒过县内与州府。他二人打的主意是,既然找不着尸首,只需咬定了不知,任是怎样的官儿也无法定罪。只待熬过这节,便可将财宝取出,逍遥法外,安心做富家翁。
不料两人受了刑,押送鄂州的路上便得病死掉,反而是无辜牵连的孟徐被关就是五年,直到在狱中亡故。
秦真文说完这许往事,朱红等人听了各自叹息,可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真不是句虚言。三人皆贪财,亦都为这钱财交代了性命,而冤死的人,又成今日作孽元凶。
蔡怀安道:“莫非你在这县衙作祟,乃是为找到彭秦二人所藏匿的财宝?”
秦真文强辩道:“我哪里有害人?我不过每夜里寻遍那些财宝,那本该是我的,却教恶徒算计了去,还为此害了我性命,我岂能不找到以遂愿?况且我遗骨在此,又能到哪里?只好在这附近徘徊。”
朱红冷笑声:“你打量我们都是傻子么?你乃是横死之鬼,怨气深重,又在大凶之地埋骨,你在这县衙内走上走,哪个生人抵得住你的阴气?自从五年前起,继任的县令无有不死不病的,你有何话说?”
秦真文咬牙切齿,依旧辩道:“那些旧事也非我之过,在县衙外摔伤的,怎可混赖到我头上?这新来的位,我尚且避他,哪里敢再惹是非,几个死的又怎能算我加害?”
朱红即刻便想起了张燧告知他头日来此便被怪风刮倒之事,不由得冷笑道:“好个轻巧洗刷的招儿!可惜你并非不想害这位新县令,而是无能为力罢了。那人乃是文曲星下凡,天乙贵人的命格,莫说你这野鬼,便是跟前的土地爷也不好轻易动他的。”(注1)
秦真文面色阴晴不定,配着两条血泪,是怕人。
朱红又问:“闲话休提,且说这方风水如此险恶,又是谁所为?你可知若那墓主人有后,即是伤人脉数代。”
秦真文道:“掘出古墓之后,在下也知道这乃是伤阴德的事,唯恐墓主人报复,便命那两名恶奴故意败坏此地风水,孰料……”
“孰料那两名恶徒竟将你扼死在这荷塘地下,还在你口中塞了沾狗血的木头以防你尸变。”朱红大笑道,“可见造化轮回,总有报应!”
秦真文双目中的血泪淌了满脸,时间性子又起,周身便开始泛黑,那十指伸出的指甲陡然便有五寸长。朱红见他要发作,手中只暗暗地捏诀,拂尘化的蛛丝便立刻收紧,直勒得秦真文不断告饶。
朱红厉声道:“休在本仙面前耍弄!若不老实,我即刻掘出你的尸骨,捣成碎泥。”
秦真文嗬嗬怪叫,委顿了下去。
朱红道:“现将那孟徐之事细细地说与我们听。”
秦真文又恢复原先模样,只是脸色白了三分,只听他低声道:“孟徐……孟徐乃是教彭秦二人拖累的,我赴任前尚缺仆从照看马匹、行囊,打点粗务,便雇了孟徐。此人老实本分,与我却并不亲密。”
“他长甚模样?”
秦真文道:“二十来岁,身量瘦长,却面相愁苦,颇不讨喜。”
五德听他如此说,在脑中细细地过了遍,忽然大惊,对朱红道:“姐姐,可还记得三郎告知的疫病始末。”
朱红面色凝重,又掐指算了算,点头道:“张家小哥儿遇到头桩疫病,正是十日之前,那日里他也碰到了人。”
朱红忽而又对秦真文道:“你雇那孟徐之前,他是做何营生?”
秦真文答道:“乃是货郎。”
五德登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冷笑道:“孟徐、孟徐,果真是极妙的姓名。却不知如何形貌却样。”
而黄九郎与蔡怀安兀自有些懵懂,朱红也不来不及与他们细说,先取出了方胭脂盒子,将秦真文收入盒中,又加了几道符咒,才交与蔡怀安,道:“有劳尊神先将此恶鬼羁押,随后着阴司处置。”
蔡怀安连忙谢了她,将盒子收好。
随后拆去了那蔽光的幕帐,霎时间阴霾尽散,眼前片大亮。那荷塘之中切如常,只是花瓣上滑落了几滴水珠,落入塘中。
五德道:“若要安生,还需将这五星峰之势改过。”
朱红笑道:“自然应当,然而却不是眼下做的。”她抬头望望天,又看地上阴影,说道:“此时已过午,土地庙那边必定热闹,这永安上下头脸,皆在那处,不趁机捉拿疫鬼,难道要纵他再害人命不成?”
蔡怀安大声道:“仙人说的极是,此刻便速速赶去,正可令他伏诛。”
于是三名狐仙与位正神运起法术,顷刻便来到县城西北角的土地庙外。
只见平素那清净的小庙,此刻里三层外三层地全是人,不光老幼妇孺拖儿带女地合十祝祷,便是壮年男子,也停了活计来求平安。
前方庙门大开,衙役拦住了许闲人,对朱红几个却是不顶用的。他们隐去身形,潜入庙中,寻了显眼的地方定细看,却不见要找的罪魁,只看到土地庙中热闹非常——
正殿外的堂中摆放了张几案,上头堆满祭品。牛羊豕自然不能少,蔬果美酒也不缺,九品香烛都选得粗长,燃起来青烟袅袅,极是气派。
案上端端地放了个柏木牌位,上用汉隶工整地书写了“供奉永安土地之神”几个大字。
陈鸣山穿了身玄色衣衫,正摇头晃脑地念他连夜起草之祝文。只听得甚么“恐时疫之害,伤尊上之德”,甚么“正天地之清气,驱瘟疫于八荒”。
黄九郎对蔡怀安笑道:“老官儿,还不上你那泥胎下面坐定,享用供养。”
蔡怀安还未答话,朱红却斥道:“此刻哪里是顽笑的时候?祭帛献爵(注2)都已经过了,不可再荒废时间。”
黄九郎连忙正色道:“小弟错了,姐姐教训得极是。”
蔡怀安道:“如今该当如何寻找?还请仙人明示。”
朱红道:“那疫鬼并未在此处,然而张燧听了陈鸣山之议,下令衙门中除了值守差役外皆须过来上香,因而他必定不能不到。想来也正好趁着人且杂,浑水摸鱼。好在真要分辨倒是不难,只需看不叩拜祝祷却去搭讪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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