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情 作者:银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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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昧的光，我眯起眼睛，想找出它的轮廓，无奈只看到个模糊的影子。远处隐隐传来钟声，有点像教堂的那种，突然忆起今天是星期日，教堂里应该有拜拜。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原以为会找麻烦的anson居然很体贴地让我早些回酒店休息。他的笑容如往常，但我总感觉有些僵硬。还有分布在房间及酒店各角落的保镖似乎也比平时，难道是我眼花吗？

    回程的路上总感觉有人在後面跟著，告诉零，不料他早就发现了。

    「想以前做娱记时什麽跟踪方法没用过，这点小三脚猫工夫也在大爷面前摆谱。看大爷怎麽收拾你。」零对我耳语了几句，就朝另个方向走开了。

    我慢慢踱著步，享受冬日阳光的温暖。我知道自己皮肤近乎苍白，是长年没有太阳照射的结果。对於个靠文字生存和发泄的人来说，黑夜的寂寞能调出血液中那股发霉的腥甜，那是种浓厚而粘稠的汁液，带著花瓣的香，毒草的醇。

    我故意挑人稀少的巷子，身後的尾巴直跟著，也不做什麽异常举动，只是执著地跟著，像影子般。

    「跟了那麽久不累麽？」走入条死胡同，转过身对那个影子问到。这是我的失策，怎麽会挑了个死胡同走，但我对巴黎又不熟，怎会知道此路不通。唉，我果然是个运气不好的人。

    影子不说话，在离我大概十米的地方停下来。

    他穿著件长及脚踝的米色风衣，戴毛线帽、墨镜，脖子上圈围巾很巧妙地遮住大半个脸。除了目测他身高大约米八几以外，其他无所知。

    「bsp;i help you？」认为他不懂中文，於是换英文，如果他还不懂就没办法了，我又不会法文。

    大个子没有出声，只是开始挪动脚向我走来。

    藏在墨镜後的眼睛让我无法分辨是敌是友，如果他手上有凶器想对我不利，在这种无人的小胡同里很有被杀的可能。该死！零跑哪去了，怎麽还没到……我可不想客死他乡。

    我在原地没动，这个人虽然有种压迫的气势，却没有杀气。而且巷口那个人影终於出现了，手上好像还提了木棒之类的东西。

    男人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们注视著彼此的眼睛，虽然我能看到的是隔了层黑色玻璃片的眼睛……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喂小心！」

    零居然悄悄潜到男人身後，不分清红皂白，手中的木棒就劈头下来。

    不及思索的选择，用力抱住男人使他微微侧身躲过这击。木棒却正中我肩头，疼得差点龇牙。

    「小云你发什麽疯啊？！」零赶紧丢下木棒检查我的伤势。木棒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什麽时候去弄的棒球棍啊！」看著地上的东西我直想晕倒，照他刚才那种方式是不是想来个击毙命啊……

    「先不说这个，你又发什麽疯帮他挡啊。」零想检查我的伤势，无奈伤到的地方好像肿了起来，轻轻碰下就让我直皱眉。

    「别碰他！」边的男子突然把推开零，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他说的居然是国语！而且是那麽熟悉的声调！

    「零……不要……」用眼神制止零想杀人的冲动。

    我没有挣扎，看著男人因围巾滑落而露出的瘦削下巴和紧抿的薄唇，想著藏在那片阴影下的眼睛会是什麽样的神情。

    然後回了酒店。

    我直心安理得地让男子抱著，享受他的温柔与照顾。他没有说话，但透过胸膛传来的心跳告诉我他有麽心痛。

    男子将我安放在床上，焦急地打电话要服务台送东西，他用的是法语，说得很快。然後服务生送来了冰袋和医药箱。

    零直双手抱胸看著这切，直到服务生离开。

    「看来我也得离开下给你们点单独相处的时间。」零把照相机挂到胸前，「泡妞去，这里没戏了。」

    我半躺地靠在床头，除了上衣，冰冰的空气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肩头被打到的地方红肿得像馒头，还有些青紫的瘀血。真得感谢零没有用金属球棍，不然骨头非断不可。

    男子将冰袋轻轻敷上肩头，他的手直在微微颤抖。过於低的温度刺激著皮肤，些微麻痹的痛感迅速传及神经。我轻皱著眉。

    男子好像直在忍耐著什麽，牙齿咬著嘴唇，惨白得像中了毒般。然後突然抱住我，宽厚的胸膛贴著我的，纯羊绒线衣的柔软质感磨挲著我的皮肤。他的心跳急迫，像刚进行过百米赛跑。宽大的风衣将我们两个包裹得很严实，里面，是他温暖的体温。

    「千浚？怎麽了？」我轻轻地问著，他却不出声，只是加用力收紧手臂，让身体就像两块磁石般贴合。

    「乖乖，不要这样……」腾出只手摸著他的後脖子，像安抚只受伤的大型犬。

    「你逃啊！逃到哪都会把你找回来！」 千浚的声调有点怪怪的，带著丝丝哽咽……

    「我知道……我知道的……」心里没由来泛起阵酸楚，有种液体开始滋润眼睛。「千浚……」摘下他的墨镜，他的眼睛好红，眼泪不听话地在脸上划出两道痕迹。他瘦了，也憔悴了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虽然这样劝著他，自己的眼泪却不争气地颗颗掉出眼眶。

    然後他突然吻了上来，用力的，像燃烧生命般地吻著，激烈而冗长。

    第14章 爱恨念间

    「洛洛……看到你这样子我好心痛……你是怎麽照顾自己的！定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还疼吗？」我摸上他额头，想看看绒线帽下的伤，为我而受的伤……「可以吗？」望著他的眼睛寻求同意。

    「嗯！」

    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帽子，原本长满飘逸秀发的地方变成了青灰的头皮。

    「酷吧，我剃了个光头。」 千浚努力笑著，我知道他想安慰我。瞬间，种苦涩的东西在胃里不断翻腾，胆汁也开始不听话的四处流走，我害怕它们会入侵到血管里。

    千浚转过头，道伤疤横在脑後，丑陋得像条大蜈蚣，大概拆线没久的样子。轻轻摸著凹凸不平的皮肤，当时，定很疼吧……

    「很丑，吓到洛洛了吧。」

    「没有……点都不丑。」

    「那里可能长不出头发呢，到时候我的发型定会变得很奇怪。」

    「……傻瓜！」

    从後面抱上他，忘记了肩头的疼痛。所有的伪装和冷漠无声崩溃，我想我是恋爱了，虽然这是直害怕且从未相信过的东西。

    「傻瓜！为什麽要喜欢上我！知道吗？……我是你哥哥啊！」

    「洛洛就是为这个离开我的吗？」千浚拉开我的手，脸非常严肃的看著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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