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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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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如何养成摄政王 作者:昼眠夕寐

    正文 第24节

    论如何养成摄政王 作者:昼眠夕寐

    第24节

    行过宇文部的木制长廊,廊边灌木翠色星屑点点滴滴。虬枝蔓蔓,蜿蜒盘旋,尽头林立数株花枝。旁逸斜出的枝丫后,俨然是雅静居所。

    此处正是亓御生母未出阁时的香居,本就槛花笼鹤的女儿居,现下更是门窗紧闭,周遭静悄悄。

    直到一道颀长的身姿推开房门,惊起水声阵阵。

    来人长腿越过立屏,水汽弥漫间瞧见脂白如玉,呆滞不动。

    “你…你怎么直接进来了…”慌忙没入水中的谢陵双颊如火似枫。

    亓御眸色凝重,脑海风驰电掣的反复回想方才的绮丽光景。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也进去…?”

    谢陵侧首思索,“你先…先出去,我整理好了,再出去…”

    亓御粲然一笑,“抱歉,妒夫皆近悍夫,”他一手解了自己的革带,边继续道:“谢陵,方才的话我权作你选了后者。”

    转眼间,他人便衣衫褪去一半。谢陵眼见着他要褪去中衣,慌忙叫停,“我这就出来!”

    亓御冷哼:“晚了。”

    无人暖和的锦被冰凉刺骨,亓御怕冻着谢陵,自荐为暖垫。

    锦衾发热,谢陵心如油煎,面色如血。

    亓御好整以暇:“你要是懂的话,在下,我也没有意见。”

    谢陵呼吸一滞,反口咬了某人的颈侧,以示报复。

    磁沉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到底,想好了?”

    “……”谢陵沉默一息,纳闷道:“亓御表兄,你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说下,笔者是个写写闲文的人,基本不混网站,不太懂各个网站的规矩,晋江规矩不清楚笔者很抱歉,文辞措辞不严谨是笔者之误,但本章节并不越界,不懂规矩,原则也是要有的。

    还是要说抱歉,不熟读规矩是笔者的错。

    觉得要道歉的话,一次性道歉完吧。

    本文前期就很崩溃,主要新手把控力不好,感谢阅读此文并收藏的读者,笔者为个人不成熟文笔真挚抱歉,笔者努力成长中,敬谢诸位包容。

    第54章 拿起放下

    颈侧锦枕空空如也,谢陵一翻身却瞧见了穿戴齐整的亓御在明窗前放飞了只信鸽。

    他支枕而起,胸膛是柔滑如缎墨发,言语道断:“你定是又给谁挖坑了。”

    亓御背靠明窗,负手而立:“王渊澄太闲了,让王家陪着他折腾。”

    谢陵蹙眉,不愿轻易点头:“慕容部的那场无妄之灾,可是冲你去的,他想杀你,不如趁着他势单人孤,一绝永患的好。”

    亓御盯着一点乍泄春光,半扬唇角,“你非要这样跟谈我这个吗?”

    闻言,谢陵倏地往上提了提锦衾,觉着遮的密不透风才开口:“你又不是会因为这个分心的人,若是分心,也必是又有旁的事。”

    无可奈何一叹气,惆怅沉沉负在亓御心头。心想着,是不是把他养的太聪慧了些?

    “摄政王抬举我了,”亓御惆怅冲淡,好似兑了半壶花蜜,心间甘甜清润,语气也明快了:“我打算弃武从文,摄政王觉得如何?”

    谢陵惊喜交集,本欲爬出锦衾,伸出一臂寒意森森的他立即又缩了回来。

    还是穿戴得体了再往外爬,谢陵心道。

    亓御被他这番动作逗笑了,蓦地变脸,脸色肃沉严峻,“听闻,朝中有人上谏臣杀业太重,殿下觉得臣戾气太重。”

    谢陵慌忙摇头,掷地有声:“谣言止于智者!”

    亓御肃容不展,挑眉继续道:“还有人言,臣堪比杀神。”

    谢陵裹着锦衾,盘腿坐起,庄严肃穆好似天坛祭天一般,仿若亓御就是践行他此言若虚遭天打雷劈的神邸。

    他言:“九哀不是杀神,是我的福将。”

    亓御站距地地方离床榻稍远,却也没有到生分的地步。

    闻言冥思许久,他才抬起步子,步履不停地到了裹得跟稻谷堆一样的谢陵面前。

    “谢陵,你可知我父帅为何拥兵自固却不起谋心?”伴着话音,他弯下腰靠近谢陵。

    谢陵忖度,而后慎重斟酌道:“为了长昭公主?”

    他听着谢陵的揣测,星眸粲然,眸中是化不开的隐情,冲不淡的深色,如白雪苍山,亦如银浪洱海。

    万千荒芜沧桑里,始终如一的纯粹情意。世态炎凉的洗礼,斗转星移的风化,时移势迁的蹉跎,坚贞不渝的深情尤不可辜负。

    谢陵被亓御莫名爆发的深情惊的不知何年何月何所,意识被暖流覆盖,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长昭公主墓前,父帅诸多誓言唯有一种未改,”亓御想起他父亲许久之前被他忽悠借粮,捎带着传给他一封漏了一二心事的书信,“父帅曾言,此生他在一日,便再也不允谢氏女儿踏足疆场一步。”

    长昭公主便是他父帅不允踏足疆场一步的谢氏女儿,只是可惜,他父帅与长昭公主年岁相错十载,待他父帅有能力践行此誓言,长昭公主已然血浇战火。

    “亓大将军情深义重。”谢陵搔首踟蹰,良久极其敬重的作出评价。

    “子承父业,我亦当如此。”亓御道。

    谢陵偏头,犹豫伤感道:“可是谢氏现在没有女儿家上战场,所以你还是要奔赴西南海崖。”

    亓御深感挫败,他发觉谢陵在某些事上思路清奇的令他头疼。

    “可是有你,”亓御慎之又慎道,“我若一意孤行去了海崖,你必然又跟现在一般跟随其后,一来,我不愿你受战火之苦,二来,你在我也无法真正全身心了结往事,我要对同袍负责,不可轻易开战再步前尘。”

    谢陵攥紧锦衾,亓御言轻却放下的诸多,反倒惹他内心愧疚。他终是不忍,出言:“可是,你与罗刹的宿仇旧怨呢?那些枉死之人呢?你真的放的下吗?其实你不必…勉为其难……”

    “并非勉强,”亓御上前拥人入怀,“人活着不止是为了仇恨,如果是为了你,我亦可放下屠刀宿怨,至于故人…我愿黄泉赎罪。”

    谢陵只觉得面颊滚烫,眼前明窗、圆桌、锦屏与琉璃灯罩等皆成了催泪的物件,令他热泪盈眶。

    他哽咽着,尽量忍耐着情愫的崩溃翻涌,“此话当真吗?”

    “话比真金,情比金坚。”亓御任由谢陵质疑。

    细碎两声,他腰间扣紧的革带被怀里双目shi漉的人解开。他却是按住其人之手,无奈一笑:“别闹,真不想下榻了?”

    “你若有本事,就别让我下。”此刻某人只沉浸于发乎于情之中,不可自拔。

    亓御笑意悠长,却还是从从榻里把某人的衣服扯了过来,不由分说的给某个暴露无遮的人套上。

    口中亮话:“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回京,满足你的要求。”

    谢陵无惧一笑,顺从地让亓御给他穿衣系带。

    银霜华服肩头散落鸦发三千,谢陵看着亓御给他系好腰带,而后俨然本色出演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皇室子弟,他指了指散落的鸦发,示意亓御这里还没整理。

    亓御轻捏他下颌,语调与长眉齐齐上扬,“你是不是还要对镜贴花黄?”

    口上虽这般嫌弃着他事多,却还是替他用玉簪挽起雅发。

    “你还真会束发。”谢陵惊讶。

    亓御不悦了瞧了他一眼,“本将好歹也是及冠之人,戎马倥偬数年,难道不该会?或者你想叫个婢女来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谢陵便将脸凑了上去,情深一舐与他唇齿相依。

    “果然是妒夫。”谢陵错首伏在他耳畔,深信不疑道。

    亓御一掌将他头按在自己肩上,不以为然一句:“回去后,还可以让你知道什么是悍夫。”

    旁逸斜出的枝丫后立着三个人——林硕、伍子逢以及谢缘,伍子逢简单粗暴的捂住谢缘的双目。

    “师傅你作甚?!”谢缘扒拉着伍子逢布满茧子的手,不满的控诉。

    “小孩子家家的,这个看不得!”伍子逢觉得自己的主子应该把明窗关了。

    “可是,”谢缘犹犹豫豫,终道:“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少将军未来鲜卑之前,在宫里都是这样抱着兄长的…”

    “……………”

    林硕与伍子逢相视一眼,尤感气氛诡异。

    “得了得了,办正事!”林硕大步流星气势磅礴的要去打扰花前月下的人。

    “参见摄政王!”

    谢陵登时从亓御的肩头抬起头,神情恹恹的看了一眼林硕,而后堂而皇之的把脸埋进了亓御的怀里。

    他语气随意:“找你的。”

    对此林硕倍感窘迫,却仍旧□□站如松。

    “宇文嵚不是在舅母庙里吗?怎么你还没搞定舅母?”亓御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硕沉沉一叹:“宇文夫人的意思是,崟崟要跟我走,宇文部三公子便从这世上消失,再无此人。”

    “换个身份很难?”亓御淡淡道。

    林硕有些上火,语气都激昂不少:“不光是换身份,以后他的一切都不能再有宇文部的影子,连一丝痕迹都不能留!”

    “这不正是你所求的吗?”

    “可是,我也不求他割舍的如此干净!”

    “不放下一些,怎么拿得动一些。”

    “我……”

    人活得着实稀奇古怪,拼命追求一些东西,到头来却又珍惜那些追求途中舍下的东西,并为此矛盾痛苦不堪。

    “随你,你想要什么就留下什么。我们明日回京。”亓御不是清官,却也断不清别人的家务事。

    林硕错愕,神情突变,迷惑不解问道:“你们?不是,你不去那了?”

    “不去了,”亓御难得舍得空出一只手,拍在林硕肩头,“我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了,明r,i你断的清,就跟我们一块走。”

    “此间纷乱,不宜多留。”

    送走林硕,亓御命人死守居所。独自去拜别宇文岂。

    “亓御表弟要走?”宇文岂意料之外。

    “我朝摄政王召我归朝,不能多留,二表兄多加担待。”亓御想着紧跟着他后脚到的谢陵,郑重其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你。只是火器,恐要多留。”宇文岂预备用火器征讨慕容部残余兵力。

    亓御颔首,算是默许。

    在不久的将来,宇文岂利用火器剿灭慕容部势力,成为鲜卑新一代单于之际,迎来了统一战线誓要报狼王之子都侈之仇的突厥攻打。

    两方火药投战,死伤无数,战士残骸不在堆为白骨,却是积成风中催泪的白灰。引无数远离战场的老幼妇孺,涕泗滂沱,肝肠寸断。

    回京之时,春日野穹,万物复苏,大地草长莺飞,春月天生机勃勃。

    “摄政王呢?”叶唤真一身的童子尿,神情绝望的望着季掌印。

    季掌印亦然神情晦涩的回望他,叶唤真不明所以的望着静谧诡异的御书房。

    “这里面有旁人?”叶唤真收肩缩脑,一服做贼的样子猫着身子靠近季掌印。

    碍于高明王一身童子尿,季掌印还是不着痕迹的挪开点距离。

    “亓督统在里面。”

    叶唤真一顿,亓御一回来就老老实实接手禁军,一副摄政王忠臣样子,此刻他颇为好奇的挪到琉璃阁窗前,想要一睹这个忠心不二之臣如何忠心于摄政王的。

    他垫着脚,蹑手蹑脚的推开琉璃金锁槛窗,半指缝隙足以窥见天机。

    一地奏疏七零八落,原该放奏疏的地方被活人鸠占鹊巢,绽放一案春景。

    “……!”

    这御书房的香木长案还能这么玩?!

    “你不换衣服,在这作甚?”傅长画迟迟等不到抢了他任命,给留君小太子做少师却时常被小太子童子尿恩泽的叶唤真。

    叶唤真一个激灵,反手捂住了傅长画的嘴。这一转身,刚巧让傅长画瞧见了里面的旖旎。

    他艰难看了眼惊恐的叶唤真,又看了眼里面抓痕凌乱的男人后背,犹如一根钉子钉在原地不动。

    第55章 怀柔桃花

    叮当一声,一只狼毫钻缝穿隙的直逼叶唤真的站位而来。

    傅长画反应迅捷,揽着叶唤真后退一步,堪堪避开疾劲如箭矢的狼毫笔。

    何人出手,不言而喻。

    御书房内,腰酸腿疼的摄政王倚靠着ji,ng力旺盛如初的亓督统。

    “都说了,别在这里闹,都怪你!”

    亓御神色自若,干脆利索的整理穿戴回衣衫,握着谢陵一只指甲缝浸染鲜红的手,微蹙眉道:“觉得痛,怎么不叫停?”

    四肢乏力,ji,ng神不佳,加之隐痛未消。谢陵只是伏在他肩头,沉默不语。

    他幽幽叹气,取了方帕子给谢陵擦拭指尖的通红。

    谢陵顺着衣领隐约瞧见他背后的血痕,贴着他颈侧,道:“你的背疼么?”

    “总归,没有你疼。”亓御眼神里带着些许懊恼。

    谢陵与他面对面,却是跨坐在他腿上道:“可是我觉得,你疼我的地方都不疼。”

    亓御只是笑着捏捏他的鼻端,吐气若兰:“我疼你哪里了?”

    谢陵顿时躁羞的耷拉下脑袋,装模作样冷言一句:“起开,本王要批阅奏疏了。劳烦亓督统挨个把地上的折子归复原地。”

    亓御啼笑皆非,抬首弹了他的脑门,提醒一句:“你坐在我身上,咱们俩到底谁起开?”

    蓦地,亓御压近窘迫难言的谢陵,咬着他耳垂,耳鬓厮磨的开口:“还当自己在下呢?嗯?”

    “……”谢陵无言,双颊充血红彤滚烫,半晌才从牙间挤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半刻钟左右,被季掌印扣留于御书房门外的叶唤真与傅长画才得以进门。

    是时,摄政王正经端正的危坐于圈椅,亓督统闲坐于一侧官帽椅。

    二人静水流深,神情淡淡,仿若无事。

    若非叶唤真与傅长画亲眼得见刻钟前的春色,真要以为二人清风霁月闲坐话家常了。

    “参见摄政王,亓督统无意打扰了哈。”叶唤真神情讪讪,傅长画神色不改,无视装模作样的二人。

    “何事?”谢陵坦然自若。

    “啊哈,就是那个,留君小太子也满两周岁了,之前听说亓督统把襄成王世子调来给小太子当武师,还有荆南王府也要来人,我就来问问他们何时到?”

    换而言之,什么时候才有别的人来接替他感受小太子的童子尿恩泽。

    谢陵打开一本奏疏,挑眉道:“荆南王府的人来不了了,死绝了,亓御,杜秋鹜何时到?”

    亓御心中算了时日,“今日入夜前兴许能到。”

    谢陵抬头看着叶唤真,“还有何事?”

    “哈……没了没了没了。”不知为何,叶唤真总觉得谢陵臂肘下长案带着些许春情意味。

    “那感情好,劳烦高明王,去迎一迎杜秋鹜。”说这话的人乃是亓御。

    叶唤真错愕,而后不解的看着谢陵。

    “你无事就去吧。”谢陵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

    选择在沉默中死亡的叶唤真带着傅长画老实的退出御书房,这就是搅人春梦的弊端。

    “真要杜秋鹜来做留君的少傅?”谢陵犹疑。

    “放心吧,朝廷不削藩,杜秋鹜就不会反。不如把他变成你那个留君的老师,日后总不会横生枝节。”亓御思虑现下的境地,最大的忧患约摸就是拥兵自固亓大将军了。

    “这倒是,北方鲜卑突厥闹得不可开交,集结整编的府兵听你号令驻守西南,除了亓大将军,没什么忧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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