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梅园之翡翠麒麟 作者:铭谣
正文 第14节
梅园之翡翠麒麟 作者:铭谣
第14节
青铃应道:“不错,你们别看沈姑平时不说话,她的功夫可不在我爹他们之下。不然,怎么能一直守着这座宅邸相安无事。”
仲祺想了想:“我们还是将这件事先告诉云老先生和尚伯父。”众人应着,一同去找云萧子与尚明昭商议此事。
这里井井有条的商量,梅园里似乎并不太有条理,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尤其云周子的音量甚高,月亭不甘示弱的在和他比底气。
唐梦枯开始还小声的制止:“月亭,云周子,你们、不要、吵的这么厉害,不用……”见他们完全不听劝,唐梦枯直接一拍桌。震天的一声响,终使得四下安静。
只觉一片叶子缓缓下落的节奏都能清撩于耳畔,唐梦枯抬起手猛烈的甩起:“哎呀,咝。”月亭两眼略带鄙视的瞧着他:“百无一用是书生是不是这么回事。”
唐梦枯对着手掌心吹了两口气:“行了,回归正题。听了秋霜所言,我猜想梅园难免又要面临一场灾劫。”秋霜问道:“唐公子,怎么说?”
唐梦枯分析道:“你们想,戚庄主为什么会来梅园?”郦泖接过话锋:“不是说了受梁继胜威胁嘛。”一言,引出唐梦枯下一问:“为什么戚庄主会受他威胁?是武功不如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两下反问,提醒到了大家。
秋霜第一个反应过来:“戚庄主肯定是被他下了毒。”唐梦枯道:“嗯,既然如此,梁继胜没有理由放过跟踪他的机会。现下,他没有依照梁继胜的话去做,那么,梁继胜肯定已经得知我们这里的情况。”
月亭道:“糟了,烟然姐他们走了,梅园现在等于是打开大门迎接梁继胜。”刹时,郦泖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不是吧,这个姓梁的居然还在泰州?”
秋霜扫一眼三个小家伙对她那稍带鄙夷的眼神,小声道:“小姐,没你反应这么慢的好不好?”云周子冷笑两声:“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月亭答过云周子的话:“都说她运气好的震天响。”
唐梦枯垂首轻咳一声:“先不管这些,我们还是先想想有什么应对之策。齐兄弟,你有何良策?”齐小师叔来回观望大家:“梁继胜的武功倒不是问题,最怕的是他带大批人马过来,那我们可说是势单力孤。”
月亭背着小手绕着桌子走了几圈,身边的几人好奇的盯着她。月姬道:“姐姐,你想到什么主意了吗?”她停下脚步:“唐大哥,你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来?”
唐梦枯细一思索:“这个,我觉得今天不到,明天必然会来。他们不会耽误太久,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月亭仔细思考他的话:“对,就按齐小师叔说的,那我们就做好准备打开大门迎接梁继胜他们的到来吧。”她此一语,众人相望。
商榷之下,云萧子道:“让沈姑赶往梅园报讯,不如舍远求近。”云湛问道:“爹,此话怎讲?”尚明昭道:“依照路线推断,他们要对付的下一个目标定是戚家庄。我们不如有人直接赶到那里,连同戚家庄的人共同抵御朝廷。这样,梅园不就解危了吗?”
众人相继点头认同,奉瑭主动站出:“让我和沈姑去戚家庄吧,你们在这里对付林志浩。”仲祺注视着这个弟弟许久,抬手拍上他的肩膀:“奉瑭,辛苦你了。带上赤羽双凤剑,这柄剑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因为我总觉得我与它无缘。”
奉瑭会心一笑:“真的可以送给我?”仲祺笑容相对:“当然了,这柄剑可以说陪你出生入死了许多次,在我手里的时间不及在你手中的一半。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万事小心。”
云萧子眼含欣赏:“你们兄弟俩,将来定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奉瑭的目光转向云萧子:“云老前辈,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盛名累人。晚辈不想拥有什么盛名,只希望自己能尽绵薄之力。”
尚明昭唤道:“沈姑,稍作准备,你与安兄弟出发前往戚家庄,半途若与官兵遭遇,尽量避让。”领得命,二人随即离开。
夜幕至,玉庄主一行人来到了镇上。随意进了镇中一家客店,只作一两个时辰的停留。随后来到的戚庄主看着人潮早已退去的大街,心中甚是烦恼。他不知玉庄主他们是在镇中亦或是继续赶着路。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双脚渐渐地在失去知觉。
还未有所感知的戚庄主驱马一声:“驾。”这时,那在马蹬子上的双脚脱离。马继续在飞奔,他的身体瞬时侧倾摔下马背,发出“嘭咚”一声,滚过两圈,在这无人的街上声响更显得巨大。
马蹄声未停,戚庄主侧翻在地,仰头望向前方的他盯着向前疾驰的马迅速消失在夜幕下。没有了马,戚庄主看一眼已无知觉的双脚,他毅然向前爬行。
时辰悄然而逝,到了玉庄主一行人离开客店之际。踏上马背,在夜色里肩披着溶溶的月色去得前路。天,泛出晓光。刚出镇,那爬行的戚庄主进入他们的视线,此刻的他已不能说是在爬行,而是用双臂在蠕动。
倍觉此人熟悉,玉庄主与梅防知诧异相望,皆下得马来。来至此人身前,梅防知将人翻过来:“戚庄主,真的是你?你不是在西都吗?”
戚庄主嘴角露出安慰的笑容:“见到你们太好了,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梁继胜还在泰州,我一时疏忽大意,忘了将此事及早告诉你们,现在,梅园和戚家庄……”
第87章 领众人,解危难(下)。
见他不再言语,梅防知唤道:“戚庄主,戚庄主。”玉庄主道:“不用叫他了,即使他听得见也回不了你的话。”梅防知抬首望去玉庄主:“是蝎王毒。可恨的梁继胜!”
玉庄主轻应一声未再多作言语,想起梅园里不会武功的的几人,她从怀中掏出竹管吹响。少时,迎着那依稀的晓光,遏云展翅出现。
听得玉庄主的竹管变换了两三段音律,将竹管举向半空。遏云一个盘旋而来,双爪擒住竹管后飞向梅园的方向。
翌日,不知何时栖息在屋顶的遏云俯首看一眼牢牢擒在右爪下的竹管。继而,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立于院中的一干人。
门被梁继胜的人轻易冲开,踏进院中,他们见得对面几丈开外站着的人是齐小师叔等梅园的六七名弟子。为首闯进的人抬手指去:“识相的,弃械投降,可饶尔等性命。”
齐小师叔与几名弟子乖乖丢下手里的剑高举双手。屋顶上的遏云一歪脑袋,仿似在疑惑。正当梁继胜的人上前之时,唐梦枯出现在了两帮人的侧面。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将目光吸引而去,继而,对着为首冲进之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稍有恍神,却又一摇头下令:“快去抓住他。”二三十号人中有五六人冲他而去,唐梦枯送了一个笑容转身撒开腿跑去,身后人自然是对他紧追不舍。
这边的来人继续向前,待到离其四五尺,齐小师叔右脚向前一动,触动了早就被暗藏在脚底下的机关引线,一干人默契地同时蹲下。
只见一排密密麻麻如同大拇指般粗细,被削尖的竹棍、木棍、柴棍,长短不一的“咻”地飞向梁继胜的人。猝不及防的这帮人一时应对不及,还未来得及拔剑,便被尖棍有刺进头部的;有刺进胸口的;有刺进手臂的;也有直接伸出手掌阻挡的人被刺穿手心的。
为首之人被刺穿了心口向后退去,连累到了身后原本躲过一根尖棍的人被他心口后冒出的一截尖头刺中。机关发s,he完,对面的人损失近半,齐小师叔拾起原先扔在地上的剑起身冲去拼杀。
见状,其余几名弟子自然跟随其步伐。屋顶上的遏云两只鹰眼一徘徊,调头向唐梦枯跑去的方向而去。唐梦枯呢,一口气跑到了后院,眼看要被追上,一雁亭里的郦泖喊了声:“喂,我在这。”
几人的目光被吸引而去,自然不会顾得唐梦枯往哪个方向去了。郦泖搔首弄姿:“来呀来呀,来抓我呀。”几男子正抬步,有一人唤住:“等等,小心有诈。”
郦泖顿觉一瓢凉水从头淋到脚,给人一种失望透顶的感觉。连飞来栖在树枝头的遏云也是晃了两下头,顺便俯瞰一眼。亭子左侧旁的大树有树枝弯曲在地,枝杆上系有草绳,看来,月亭又替这些人准备了绳圈。
开口说话的男子捡起一块石头朝亭边扔去,石块“咕噜咕噜”的安全滚过去。确认没有陷阱,一干男子继续前进。
待只有半尺之遥,郦泖往右手边一让,猫在亭栏下的秋霜蹿出身,一盆水浇在了他们身上。而水中似乎还有异物,细一看去,竟是水蛭。
听到一声大叫,男子的脸正中不偏不倚的有一条吸附在上面,其余有两三名男子在拍打着身上或是腿上的,没有中招的男子欲上前帮忙。
趁此分神之际,躲在林树后的三个小家伙冒出头,月亭挥着斧头砍断了缠绕在树身上的草绳。可想而知,有部分人被吊起,尤其脸部有水蛭的男子还在折腾着。
看着吊在半空的男子,郦泖叉着腰:“哈哈,看你们上不上当。”树旁的月亭往亭边一看:“还有两个人没逮到。”剩下的两男子,左边之人出手啪地一声将身上最后一条打落在地,继而,拔剑将水蛭劈的粉碎。
枝头的遏云两眼似瞪起,瞳孔放大,发出“咕”一声,奇像惊愕。突然有些安静,秋霜拽了拽郦泖:“小姐。”她低头而来,眼前的两男子满眼的愤怒。
郦泖嘻嘻一笑:“好汉好汉,你先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哪里理会她的两男子举剑叫嚣着冲去。树后的三个小家伙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那绕至一旁的唐梦枯大喊:“不要。”可惜,无用。
月亭举着斧头飞奔过去,两男子的剑已经刺出一半。千钧一发之际,鹰唳声刺进每个人的耳骨中,这一声,比平常显得更有威慑,武器落地,众人一致双手堵住了耳朵。
唯有月亭堵住耳朵的同时仰头寻找,掠过她头顶的遏云,松开爪中的竹管,月亭撤下耳朵上的双手去接住竹管。
目光转去,它正以一招翼翱凌风之势扑向其中一男子。只见男子空手迎上,却被遏云翼下之风扫虐,身体倾斜倒在地上。瞄准时机的月亭冲来,用乌金尺扎进他胸口。
趁着遏云反转而下之时,另一男子急急忙忙蹲下身去拾剑。等男子直立刚要举剑,遏云的双爪已在眼前,为躲避,他只得后仰,却由于慌忙,未能掌握重心躺倒在地。
月亭用同样的手法将这名男子也交到了阎王手里。后院这里算是结束了,遏云从空滑翔而来,落在了月亭肩头。
月亭伸手挠着它脖子:“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一定是烟然姐要你来的对不对?”说时,在它头部周围乱挠,它回以“咕咕”两声。树后的月姬与云周子迈步而来看着她与遏云逗乐。
唐梦枯从旁走来:“我们快去前面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月亭几人应着,郦泖与秋霜转身走出亭中。绕至前院一看,齐小师叔他们已经在处理后事。
听到脚步声,齐小师叔看去:“月亭,你们几个那里顺利吧。”月亭一盘双臂:“那当然了,有我在,不会出事。不过,还有几个活的吊在树上。”齐小师叔道:“好,等这里解决完。”
郦泖大伸了个懒腰:“为了这帮人,我一夜没睡了,困死了,我得去补回笼觉。”月亭冷眼一瞧她:“你只有半夜好不好,我小师叔他们才是一夜没睡。”
云周子接过话语:“是啊,又是守夜又是做机关,还抓那个一拉多长的玩意儿的。”郦泖双肩下垂:“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俩个小毛娃来教训我。”
月亭与云周子撇过头不理会,秋霜摇了摇头:“好了,小姐,我看你就回房去吧,剩下的有我。”郦泖顿时笑容满面:“还是我的小秋霜疼人。”
待到前院结束,来到后院,吊在树上的其中几男子身上的水蛭已经掉落在地,可谓吸了个珠圆玉润。放下他们,齐小师叔与几名弟子将他们结实的绑在一起。
齐小师叔问道:“月亭啊,你看怎么处置他们?”月亭哼过一声:“看他们被姓梁的养得白白胖胖的,多抓一些‘小朋友’来吸食。”
知她嘴里的小朋友是何物,秋霜不由打了个寒颤:“月亭,咱能不弄那东西了嘛,我蹲在亭子里看着它们在铁盆里面的时候险些没把我吓死,直到人出现我才听你们的拿壶往里添水,总担心它们会蹦到我身上来。”
月亭掩口暗笑一番:“秋霜姐姐,等安哥哥回来,你好好向他诉诉苦。这样,安哥哥会抱着你情话绵绵的哦。”秋霜立刻回道:“你这丫头,小脑袋一天天的想什么呀。”
众人笑起,月姬道:“秋霜姐姐,昨晚郦姐姐都悄悄告诉我们你和安哥哥的事了。”她这一言,令秋霜无奈叹一气,心中只道:小姐啊小姐,哎!
许久未归,梁继胜犯起了嘀咕:“怎么回事?人到现在还没回来。”高声唤道:“来人。”门外一直守候的人推门而进:“二公子,什么事?”
梁继胜问道:“他们人回来了没有?”他作揖答道:“属下还未见到有人回来。”梁继胜不禁眉头锁紧:“难不成出事了?这梅园里现在只剩下那么几个人保护一堆没功夫的女人小孩,他们不会也办砸了吧。”
那人道:“二公子,属下这就去梅园外探听一下消息。”梁继胜抬手阻拦:“不必了,要得手早该回来了,这都快午时了还没回来,凶多吉少。”
稍顿了会,梁继胜似想起一件事:“对了,传信给我大哥,问他西都的情况。”那人施礼回道:“是,二公子,属下马上去办。”待那人退出房中,梁继胜自言道:“看来是我低估了这帮人的能力,到这步田地居然都没能抓住他们。”
梅园这方,有惊无险。玉庄主那厢的一行人却并没有这么顺利的在官兵到来前赶到。等他们到了戚家庄时,两方早已厮杀许久。
进得院中,他们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先后唤道:“刘斐、梅庄主(师兄)?”梅庄主刺杀眼前一人,抬首看来:“师弟,玉庄主,是你们。”刘斐手中的短刀割其一喉:“庄主,是你们。”
二人仿若久旱遇甘霖一般,梅庄主道:“你们来得正好,快动手。”话说一半,一掌击中来袭之人。他们所来之人应着梅防知全部跳进院中相博。
不多时,又听到一声唤:“玉庄主,梅大伯,楚二伯。”原来是奉瑭与沈姑两人出现。唤的同时,拔剑掷去,救了一名正欲被偷袭的庄中弟子。
刀剑穿梭,人影来去,戚家庄众人中不知是谁喊道:“弟兄们,不要放过这些朝廷的狗,要拿他们的命来祭飞霞山庄和我们戚家庄的冤魂。”一言激振人心,同声附和高喊一声。
官兵一见对方士气高涨,瞬时有些蔫了下去。双方接下来的交战,奉瑭与玉庄主他们明显占得上风。
那有一官兵环顾一眼四周,遍地尸体,过半是官兵。他奋力挥刀挡回梅庄主袭来的招式,跳离六七尺,声音浑厚且有穿透力:“退兵!”众官兵一听命令,立即停止交战。
看着逃离的官兵,戚家庄众人举剑吆喝。原来是那名叫戚正之人走来:“梅庄主,楚二庄主,玉庄主,还有这位少侠与侠女,戚家庄上上下下感谢诸位相救的恩情。”说时,单膝跪地俯首作揖,戚家庄一干人皆同他一般行此大礼。
梅庄主唤起众人:“不必如此,说来,也是为九大庄着想,哎,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哪里来的九大庄。”奉瑭走到起身的戚正面前,他再次道谢。
奉瑭神秘一笑:“戚管家,你好好看看我,对我难道真的没印象了?”戚正左瞧右瞧:“公子确有些面熟。”仔细一回想,那时与杜若宁来救仲祺的情景不由浮现脑海。
戚正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是当日来救寒少侠之人,敢问少侠高姓大名。”奉瑭摇摇手:“什么少侠不少侠的,听得酸掉大牙。我姓安名奉瑭,你叫我奉瑭就可以了。”闲聊一番,众人动手清理戚家庄。
叩门声响起,琼依一蹦一跳的来开门。见得陈八同一行人立于门前,琼依唤道:“是你呀,童叔叔。”陈八同爱抚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爷爷呢。”她小手一指:“在屋里呀。”
一行人踏进院中,待门关闭,来至厅中与尚明昭相见。一碰面,陈八同便道:“尚二叔,林志浩今天一早派人过来了。”厅中几人自然知晓林将军此举目的何在。
云萧子道:“要出手了,这个林志浩明知麒麟不在我们手里,还来这么一招,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阮儿将目光移向陈八同:“林志浩说好的日子是哪一天?”
陈八同回道:“三日后,在西都城外的西林中见面。”阮儿边思考边加以揣测:“西林?四周无人居住,一片树林围绕着。哼,可真会挑地方。梁继浩应该和他早就拟好计划,只缺将我们一网打尽。”
仲祺笑了笑:“我怎么觉得林志浩也是被一网打尽的目标?”易叟cha进话:“不管谁要一网打尽,这次有救明德的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云萧子唤道“明昭,我们好好商议一下,这一次极为重要,救不出明德,就再也不会有下次。”他们这里开始为三日后的事情进行筹备。
林将军那里,前院的石桌上摆上了几朵榴花。待到未时,梁继浩如约出现在林将军府中。二人在花厅相见,梁继浩直接切入主题:“林将军终于想通了,不枉我一番苦心。”
林将军道:“我也不与你多作废话,三日后西林相见,到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梁继浩一扬笑容:“多蒙林将军相助,我说的话一定会做到,绝不食言。”
林将军倒不以为然:“我并没有帮你,是在帮自己。好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可以离开了。”梁继浩会心一笑,迈步离开花厅。
第88章 巧用智,困贼人。
“绿野山林,秀丽玲珑。峻峰山川,巍峨磅礴。溪流淙淙,润育万物。”面对眼前的美景,葛金石好一番抒怀赞叹。踏步之际,耳畔传来一声喝:“你是什么人?”
葛金石转身而来,打量着眼前人,右眼戴着眼罩,右耳上缠着麻布,眼前还有一把剑指着自己。瞧这一身行头,不必多问,是周旭。
良久,葛金石方才开口:“敢问阁下又是何人?我一风烛残年的破老头哪里得罪你了?需要你用剑来对付?”他打量着葛金石,身形虽消瘦,却有健朗之风,眼神也格外的有神。
周旭向前逼近一分:“你不是普通的老头。”葛金石道:“先生说这话奇哉怪也,我如果不是普通的老头,你在我身后我会不知道吗?会任由你用剑指着我而不敢动吗?”
两番反问,周旭露出笑容:“或许你不会武功,没有发觉我就在附近练武,但你绝不是泛泛之辈。”对着他左瞧右瞧的葛金石道:“阁下想多了,小老儿不过略通岐黄之术,游遍三山五岳,一为医人,二为寻找传人。”
见周旭思考未言,葛金石观其色,察其颜道:“阁下这副尊容,想必是被什么人报复所致。但不知是何人如此心狠,让你失去一眼一耳?”听他最后一问,周旭微低头小声自言:“早晚我会报这一眼一耳之仇。”抬首而来:“你刚刚说你懂医术?”
葛金石微点头,周旭道:“好,证明给我看。”他痛快的扯下了右耳上包裹的粗布,一动剑锋示意他来帮自己看耳朵。顺着他笔直的剑,葛金石在周旭猜忌的眼神下走到右耳边。
一眼看到下耳廓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刀痕,还有耳内隐约的血渍与恶脓。他开口言道:“你这是刀伤?”小声问出,却不见有应答,他方知这只耳朵已被刺聋。
走到周旭的正面:“英雄,你的伤像是一种特殊的短刀所致。”他沉默不言,葛金石知他心思,继续言道:“通过伤口判断,已经三四个月有余。你因不善医术,自我处理不对方,造成你的右耳至今重伤未愈,甚至有失聪的危险。”
周旭心中似有几分相信:“老先生可看出是哪种短刀?”葛金石作一揖:“恕小老儿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除了匕首,实在想不出是不是还有别的。”
周旭眼望前方,长叹一息:“此刀乃为静池山庄所有,宽两寸左右,长约二尺,是江湖中独有的一门武器。”见得周旭侧首而来:“老先生,适才多有得罪,望请见谅。”
埋眼思虑的葛金石抽回神思:“不妨事。还不知这位英雄高姓大名,小老儿金岐通。”他回礼道:“承蒙不弃,在下周旭。”葛金石露出和蔼的笑容:“周先生因何会出现在这惬意的山水间?”
周旭对他明显有所松懈:“在下是为疗伤躲到了这里,当时一目一耳受伤之后,我整个人痛不欲生。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我一路不知走到了哪里。醒来后,我就倒在这附近。多少天来,我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一边治伤一边练武。”
听他两番细说下来,心中已知伤他之人该是何人。葛金石沉吟一声:“周先生,何不就此避世隐居,好做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之人,既可愈你外伤,亦可痊你内伤。何乐而不为?”
周旭一摇头:“不,我还有大事要做,不能就这样荒废在山水之间。”葛金石道:“天下事莫不归于天道,先生口中的‘大事’,是天道内还是天道外?”
周旭渐显笑容:“老先生的话中透着禅意,怎奈周某是一世俗之人,对天对道都喜违抗而为之。”知他心思,葛金石道:“迫而有抗,先生何处受迫?”
周旭哈哈大笑:“老先生乃是世外高人,不必理会周某所谋之事。还未请教,老先生仙乡何处?”见他岔开语题,葛金石也不多作纠缠:“小老儿家居庐州。”
在他点头之际,葛金石切入另一议:“对了,周先生,不如让小老儿为你医治医治耳伤吧。”周旭眼前一亮:“哦?老先生若愿意,周某将来定有重谢。”
葛金石一摇手:“那倒不必,为医者当有医天下人之心。只是,成与不成倒在天意。”周旭作一揖:“在下心中明白,只要有用,先生只管试来。”葛金石左右观望一番,指着右前方十余丈远的树林:“我们去林中一试。”
周旭不明:“这是何用意?”葛金石道:“此法是以震x,ue之法来打开你耳部周围的大x,ue,使其贯通。出手砍木所发震力乃为上上之选。”周旭只道:“原来如此。”应得后,两人迈开步伐朝那树林里进发。
葛金石走在前方:“周先生,我需了解病因,不知是否方便?”随后的周旭回道:“老先生请问。”此刻的他只为能医好耳疾,并未多想其他。葛金石问道:“短刀刺入你耳中的当时是什么样的状况?”
周旭长叹一息:“说来真是令人心有余悸,我当时正在追一个重要的人。半途突然冒出一男一女来阻止,我与他们好言相劝,望他们离开。可谁知,那个男人根本不理,掏出短刀就刺进我的耳中。”
言至此,他稍作停顿:“我整个人痛苦不堪,百般求饶,可那两个人铁石心肠,竟又打瞎我的右眼。”身前的葛金石斜目瞧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可真会编,我好徒儿伤的人绝不是什么好人。今日,也叫你再也无法出去祸害他人。
听得他亲和的笑声:“到了,周先生,请吧。”走进林中五尺,向右手边延去三尺,葛金石指着右手侧前方的树:“运掌击打这棵树,记住,一定要击倒它。”
周旭稍一作思考,提气出掌,树在倾刻间倒地。葛金石再次发出沉吟:“前面那一棵。”周旭依言走去将那棵树也摧毁。
如此,一棵一棵的树倒下。在周旭进行了一半的感觉驱使下,他突然唤住葛金石:“老先生,你这方法会不会有误,我这都打了半个林子了,右耳依旧无任何感知。”
葛金石的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弧度,周旭只觉这个笑容渗有几分古怪。他皱眉言道:“老先生,你……”
葛金石道:“震x,ue之法自然不会短时间见效,我刚才也说过,需得打开你耳边大x,ue使其贯通,你这一半才只是将耳边大x,ue打开,却还未能贯通。若想得其最佳效果,你需得继续下去。”
瞧了一眼葛金石,他回头望去。倒下的树木所形成的位置甚是怪异,着像是连成了某种阵法。周旭回转头:“先生,你这不对。”葛金石道:“哦?哪里不对?”
周旭再有心端祥起这个老人:“与其说身形消瘦,不如说你是骨胳轻盈,目光如炯,神态也比常人自若。”指着他:“你练过武!”葛金石张开双臂看着自己:“哈哈,小老儿天生如此,何时练过你说的什么武功?再者,男人练武会骨胳轻盈吗?”
周旭眼中透出几分确信:“倘若你练的乃是至y至柔的武功就会如此。好啊,我当你是闲情雅致的哪方隐士,却原来是江湖骗子。”
他不禁埋首摇了一下头:“周先生这话我不懂了,倘若我真是什么江湖骗子,你打从一开始为何没有发现?我会不会武功难道能瞒得住你这位一等一的高手?”
周旭道:“你说的没错,我适才在你身后时,确实发觉你不会武功。也因此只认为你会不会是身怀别种绝技的游方人士,对你没有太大的戒心,可是,你现在的行为很是可疑。”
听他这番话语,葛金石依旧面不改色:“以周先生的智慧,不是早已试探过小老儿了吗?又何来可疑之说?莫不是周先生你这耳伤已让你不能再有听觉,致使你听声辩物有了一定的偏差?”
周旭双目一惊:“你什么意思?”听得他再次亲和笑起:“周旭,周将军,你不认识我,但我可久闻你的大名。”
周旭眉间透出一股杀气:“你根本不是什么游方医士。”话落下,就是一掌袭去。那早有准备的葛金石在他出掌前蹿入了他刚击倒的大树旁的两棵树之间。
周旭的这一掌袭空,调头再次袭去,葛金石立于那里丝毫未动。当掌心触及到葛金石的身体时,手掌竟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整个人如同一汪清水般波纹横生。再看去,被他击中的是一根树枝,真正的葛金石早已往来时进林中的方向而去。
仔细观察,他所走的路线疑似卦阵步法。身至第一棵被他击倒的树旁,道:“周大将军,此阵乃是我自创的六爻破坎阵。你若想走出这个阵中,唯有找到水源的入口,否则你这一辈子只能困在这里。”话落罢,葛金石潇洒离开。
周旭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自言道:“你妄想!想困住本将军,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调转回自己击倒的最后一棵树旁,欲从此处走出阵中。
谁知,眼前出现一条宽广的河流,左右见不到岸,对面亦是模糊难辩。一时间,他不敢踏出步伐。闭上眼再睁开时,那条河流依旧存在。
他细作一番思量,回转身欲仿葛金石去往来时进林的方向。怎奈,他竟围着中心绕了几大圈。停驻脚步,周旭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心中计较着:刚刚他是怎么走出去的,依照什么样的路线。
绞尽脑汗回想的周旭试了几次,确有一次走到了他击倒的第三棵树旁,可就是无法再前进。他不再走动,原地坐下。
脑中回荡起葛金石临走时的话:“此阵乃是我自创的六爻破坎阵。你若想走出这个阵中,唯有找到水源的入口,否则你这一辈子只能困在这里。”
口中重复起来:“六爻破坎阵,水源的入口,水源的入口,水源的入口……”他抱着头大喊:“啊,什么是水源的入口。”如此,他再次起身反复折腾着,不知过了多久,想是累了,又静坐下来闭目而睡。
第89章 西林处,几方人(上)。
这一日的朝阳显得格外的灼烈,仲祺这方人在林将军之后到来,唯青铃与琼依不在其中。两方人相离丈余,众人皆见林将军身后有一衣衫褴褛,双手被拷,蓬头垢面之人。
他们心知那就是尚明德,尚明昭口中轻声唤道:“大哥。”而对面的尚明德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林将军伸手言道:“你们应该知道要把什么交出来吧。”
对面之人的目光一致看向了梁继浩。他知周身的眼神,却是毫不在意,对林将军喊道:“林将军,你还磨叽什么,人都已经到齐了。”言落,他飞身到了林将军这方。
这个状况,仲祺等人并不惊讶,早在意料之中。如此冷静的面况下,周围的林中有群鸟呜呜呀呀的振翅蹿出。拍打的那枝头的树叶也在群鸟飞离之际纷纷扬扬的落下。
细看去,三面围林的地势皆有大批弓箭手。在他们只在意左右,前方三面之时,身后又出现大批人马手持弓箭。被围困其中,一行人各分四方。
仲祺、阮儿与林将军正面相对;陈八同与易叟面朝右;云萧子与云湛面朝左;剩下的尚明昭、阿共、胡战道与背后敌人相迎。林将军振臂一呼,箭雨倾刻而下。
四方人各显神通,手持刀剑的几人亮出武器阻挡s,he来的箭,仲祺使出一招玉碎花销将眼前袭来的多支箭折断。易叟在箭袭来前将剑交于了陈八同,自己脱下外袍如撒网捞鱼一般将衣服张开,运足内力将箭震落在地。
云萧子与云湛父子二人合力,一人用脚踢起地上的土块,一人双掌将土块击去与箭相撞。剩下的尚明昭三人那方,原本用剑劈箭的胡战道唤道:“尚二爷,阿共,助我一臂之力。”他跳至二人身前的中间,使出五道传经,两人知其意,出掌为他续力。
只是,第一波还未解决完,第二波箭雨再度临面而来。阮儿这方用剑劈过并行而来有三支箭,却还有一只箭冲其下怀飞去。见阮儿回剑不及,仲祺身形一晃,拦在她身前,大腿正面中箭。
阮儿神显焦色:“仲祺大哥。”仲祺一摇头:“没事。”拔掉腿上的箭。圈中接连有人中箭,部位不一,梁继浩的嘴角朝右上扬:“林将军,是时候动手了。”
林将军抬手示意身后人冲上前:“一个不留。”领命的士兵同吆挥舞着武器围上前。凭九人之力欲抗两三百人,纵然其中不乏武功高深莫测的几人,无疑还是寡不敌众。
眼望奋力拼杀的九人,梁继浩脑中又冒出一个想法:“林将军,要不要比试比试谁的箭法更准一点。”林将军回道:“这有何妨。”
取来两副弓箭,一人手持一副。梁继浩将箭瞄准了寒仲祺,他正一掌击杀一人,夺过那人手里的长矛。林将军手里的箭左右移动了两个来回,决定瞄准应对较吃力的陈八同。
梁继浩道:“林将军,要同时发箭吗?”林将军笑而不言,弦端的手一松,箭“嗖”地朝陈八同而去,梁继浩随后也松了手。
箭,s,he中了陈八同的背部,使得他原本挥剑的动作停滞,只在这一刹那,两人手中的长矛刺进他的胸膛。另一支卡瞄准仲祺的箭被半侧身的阮儿用眼角瞄到,回剑将其击落。
待陈八同手中的剑落地,旁边人方才有所发觉。见状,易叟拧断眼前两人的气脉,反手将刺他之人两掌击飞,继而扶住身摇体晃的陈八同:“元度。”
胡战道、阿共偏头看去:“少庄主。”皆踹倒身前人狂奔而来。其余方的人侧头望过一眼,丢不开手边的局面,只得专心应付一波接一波的士兵。
陈八同侧头看向易叟:“舅舅,我的命该结束了。我死后,你和胡叔、阿共他们要入梅园共同守护、守……”言至此处,陈八同安祥的阖上了双眼。阿共撕心裂肺的唤着:“少庄主,少庄主。”
胡战道眼眶通红的同时,额上青筋暴出。听得他大声吼道:“林志浩。”飞身跃起,踏过众人的颅顶来至他与梁继浩身前。一言不发,举剑刺向林将军。
迎着攻击来的剑锋,他持弓挡去。林将军道:“你别太小看本将军了。”语落,两人缠斗起来。那旁的两人将陈八同置于地面后,挥剑殊死相搏。
一旁的梁继浩扬起笑容,不声不响的再抽一支箭架在弓上。箭头在两人之间缓慢移动,嘴着带着一抹笑。似拿定了主意,他将箭对准了胡战道。
正当此时,仲祺一招夺下五六人手中的长矛,并将他们踹倒在地,前方出了空隙。仲祺看出了梁继胜的意图,大喊道:“胡战道,小心。”
他那里话出,不知何方冒出一支箭s,he中了梁继浩的背部,对弓箭的御力散失之下,他手中的箭离了弦朝前方而去。飘忽不定的箭s,he中了林将军的左臂。
趁着他被箭分神之际,胡战道出掌伤其心口,林将军倒下了。见景,原本看守尚明德的两人冲去:“将军,将军。”扶起还有一口气在的林志浩,他的手指指向了梁继浩,但似稍有偏移,双目瞪着他,几番动着双唇,却无言而出。
如此状态持续了半柱香有余,他的手指垂了下去,头却一直保持原样瞪着梁继浩。知晓不妙的两人急切唤道:“将军,将军。”
这两人看一眼仍立在原地的梁继浩,再看一眼身前不远的胡战道。迎着他凶狠的目光,听他言道:“不想死的,带着你们的将军尸体滚蛋!”尤为“滚蛋”二字说的十分有力。这二人倒也识时务,扶着林将军闷不吭声的离去。
这时,仲祺回过头看去,竟是邵将军s,he出的那一箭。前面,中箭的梁继浩竟还未断气,艰难的缓了一口气的他,身体下落,用弓支地单膝跪下。
胡战道走至梁继浩身前:“姓梁的,你去死吧。”挥剑刺去。而那看出胡战道意图的邵将军又s,he出一箭,这时,尽收眼中的仲祺扔下手中长矛平地跃起,踏过六七人的颅顶,伸手握住了那支箭,翻身回旋定下身形。
然,胡战道挥下的剑并未能顺利杀害梁继浩,反倒被他手中的弓挡住。两人在较量着力道与耐力,眼看梁继浩已有些支撑不住,邵将军纵身一跃,踏着马背空中翻身来到梁继浩身后一掌击向胡战道。
为躲避,胡战道只得退去五六尺之遥。邵将军眼望胡战道,却在对梁继浩说着话:“快把麒麟交出来。”梁继浩大笑几声:“蠢货,我会把这个东西随身携带到这里来吗?”
邵将军道:“梁继浩,想要活命,趁你还有命的时候告诉我麒麟现在何处,否则,你就等死吧。”他定思一想:“是不是我说出来,你就保我活命?”
邵将军嗓间发出认可的一声:“嗯。”梁继浩犹豫了一番,道:“麒麟还在泰州,由我弟弟保管。”邵将军得意的笑了两声:“谅你也不敢欺骗我。”
如此,仲祺九人雪上加霜,除应对林志浩的人还有邵将军的人。恰时,一阵马蹄声与一声高唤打破众人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心情:“大哥,阮儿姐。”
几人转头一观,是奉瑭、玉庄主、梅防知等人,由青铃领路带着他们与戚家庄的人来到。皆面露喜色,仲祺双掌解决两人,面带笑容:“奉瑭,梅大伯,楚二伯。”
胡战道与邵将军亦不觉向那来时的方向望去,一干人在奉瑭他们跳下马后进入战事。邵将军回头而来:“事情好像变得有些难办了。”
胡战道警惕的盯着眼前的邵将军:“你是要选择现在走,还是继续留下来保护梁继浩。”他与胡战道相视:“既然做了承诺,当然没有弃他于不顾的道理。”言罢,绕过梁继浩上前与之相斗。
尚明昭得闲飞身来到尚明德身前,握住他双肩:“大哥,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这尚明德仍旧低着头没有言语,尚明昭只顾兴奋的心情:“大哥,来,我帮你砸开镣铐。”
欲牵引他转身之际,尚明德出掌袭中他胸口,那未有防备的尚明昭身前结实的挨了这一掌侧摔在地。胸口抽动的他立刻呕出一滩血,眉头微动:“你,你不是我大哥。”
那人终于抬首应对:“我不是你大哥,你大哥早在十年前就已死在天牢之中。”听到动静的云萧子踹飞一人狂奔而至,蹲身去扶尚明昭:“明昭,你怎么样?”
那一旁打斗的人们相继面掠一丝惊愕。那人发觉到身下的目光,他侧头看向身边不远处半跪的梁继浩,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脚:“梁家人都是白眼狼。”
听到这句话,云萧子眼中显出猜测:“你是蔡庄主?”他一使内力挣开镣铐:“不错,你们都以为忠仁山庄被余全灭了,我这个瘸腿老头也死了。可惜,你们要失望了,我不瘸也没有死,你们杀了林将军,我要你们全体陪葬。”
阮儿击倒眼前人,目光转向蔡庄主:“不必有所失望,不过就是知道你也是朝廷的人而已,对我们无损也无益。”仲祺随手击退一人,对着他大叹一气:“真是那句老话,凡是喜欢说大话的,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
蔡庄主伸出手指朝仲祺那里勾了勾,他四下迷茫的看过两眼,指着自己:“我?”蔡庄主面带笑容点头。仲祺与阮儿相视一眼,正欲迈步,阮儿拉住他:“仲祺大哥,要小心。”
可是未等仲祺动步,云萧子放下尚明昭先一步与其动起手来。仲祺与阮儿在旁观看着两人移动的身形,蔡庄主应付云萧子完全不显吃力。
仲祺眉头一拧:“嗯?这个蔡庄主用的功夫好熟悉。”阮儿静静言道:“地冥邪功。”仲祺不停来回抖动着手指:“对对对,就是这个玩意儿,奇怪,他怎么也会?这功不是姓陶的老爹发现的吗?”
那边的蔡庄主使出一式幽冥府录,将云萧子硬生生弹出几丈有余。得空间,他不忘回答仲祺的问题:“因为他老爹当年也是朝廷的暗探,这门功是他从我这里偷去的。”
仲祺抬手摸上了下颔:“原来如此,怪不得陶先明的功力总感觉并不到火候,原来正宗的在你这里。”蔡庄主呵呵笑了两声:“没错。”话音落下,他又迎上来袭的云萧子与其相搏。
另一旁的邵将军与胡战道的势态越发显得明朗,胡战道占了下风。只在一招电光火石之间,邵将军双掌击伤了胡战道。见他倒下,邵将军未有停手之意,回手便是有力的一掌再次袭去……
第90章 西林处,几方人(中)。
当此紧要关头,易叟飞身上前出手阻止。见他来到,邵将军收掌翻身稳下身形。救下受伤意识有些模糊的胡战道,易叟道:“邵将军,今天让易某领教高招。”语罢,易叟出招而去。
邵将军单掌与之袭来的左掌相对,二人皆因对掌之力退后七八尺有余,双方的眼神立时更加凌厉的望着彼此。云聚云散,风起雷动,两人再度交锋。
一阵难辩胜负的交手下来,四臂相缠。邵将军道:“老家伙,果然不同凡响。要不要与我一同效力当今后晋。”易叟回以冷面:“别拉着我跟你一起当孙子。”
也在此时,一招将云萧子击倒在地的蔡庄主转头言道:“邵将军,你打不赢易叟的,需不需要老朽给你帮把手?”
知他语带讽刺,邵将军与之臂肘相抵的同时回道:“不必。”言落下,两人脚下一勾一避,一踢一让。只见邵将军脚尖袭向易叟的膝肘下三寸之处,易叟自不会被他轻易袭中,脚心向后一收,膝肘弯曲,欲压上对方小腿处。
邵将军及时收脚,抽出一只臂肘换掌袭去。易叟顺着那半跪的姿势亦用那只空出的手掌击中了他的腹部。被击退两尺远的邵将军定下身形,从袖中掏出一对柄长四五寸、比拳头粗两圈的金钩。
易叟的目光集中到上面:“原来你擅长使用这种武器,怪不得从不见你拿剑。”邵将军道:“我这对金钩乃是先皇所赐,还从未示人用过,今日拿它来见血开封。”说着,两人又动起手来。
那旁得空扶起云萧子的阮儿关切问道:“师父,你伤的怎么样?”云萧子盘坐于地:“我脉息大乱,命不久矣,他这门功邪的很,可应脉而生,亦可逆脉而行。”
阮儿无心顾及后半部话:“师父,不要乱说,你不会有事的。”那手臂击断三人手中长茅的仲祺一个筋斗打来:“云老先生,你先别说丧气话,我来为你疗伤。”说时,他运功出掌。
云萧子伸手挡住了他的手掌:“不要浪费你的力气,留着对付蔡忠义。”仲祺道:“什么狗屁蔡忠义,我只知道你不能死。”云萧子顺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顾全大局!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有你的天脉神功能与他一较高下,懂吗?”
仲祺歪着头言道:“又是这种死活不能的大局。”云萧子道:“混帐,明昭已经被他的地冥邪功所杀,你还想更多的人死在他手里吗?至于我,你们不要在这里啰嗦了。仲祺,快去阻止蔡忠义。”
仲祺偏头看向阮儿,她的眼中透出和云萧子相同的意思。蔡忠义瞧一眼三人,道:“不用刻意来阻止我,我一直在等着你们。”仲祺站起身与之相对面。
蔡忠义似乎颇有兴趣:“刚才就想和你暖暖手,没想到有人不自量力的跳出来领罪受。”这时,那旁的云湛夫妇摆脱了缠斗的众人狂奔而至。双双跪地关切唤道:“爹。”
云湛还未开口,云萧子责备道:“你们俩个跑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云湛道:“可是爹……”言至此,欲开口的云萧子胸口一阵抽动,嘴角溢出血。
夫妻俩言出心切:“爹,你的伤真的很重,我们先送你回去吧。”云萧子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湛儿,青铃,先把这些官兵解决再说。否则,我到哪里都是一样。”两人咬着牙重新回到那一大圈人中。
眼看那方的邵将军使金钩钩伤了易叟的手臂,邵将军欣赏了两眼金钩上的血迹。易叟对着手臂上那长达五六寸的血口瞄了一眼,盯着他手中的金钩似在作着计较。
正当邵将军笑着攻来的刹那,身后的胡战道喊道:“舅老爷,接剑。”侧身一个倒挂翻身躲过邵将军攻击的易叟接过胡战道扔来的剑,手中有了兵刃,易叟趁着他脚下未稳之际持剑刺去。
他回身反钩住剑锋,易叟手下将剑一横斜间钩中,猛出一道力将剑向前推进。觉出不妙的邵将军,身向后退的同时金钩沿着剑锋一路滑过。
这方斗的难舍难分,再看去仲祺与蔡庄主那方,再次是天脉神功与地冥邪功之间的较量开始。由于曾与陶庄主相对峙过,仲祺心中多少有些眉目,应付的亦算自如。
数十招对搏下来,仲祺已然发觉蔡忠义所使地冥邪功的纯熟度较之陶庄主更胜一筹。你来我往间,仲祺仿似又嗅到了那地狱般的气息。
两人的意识中渐渐已没有了旁人,整个西林处仿佛只有他二人上下左右来去打斗的身影。即使易叟那杀气极重的一剑刺出去也未能使他们有所动摇。
邵将军钩尖相对,一左一右钩住剑锋,两手腕向外使力困住易叟前移的剑尖。见他有意欲毁剑身,易叟反转剑柄,见得剑锋与金钩剧烈的摩擦而产生出了火花。
右手里的金钩虽受此重创,却丝毫未损。只是由于两人此次内力皆用之过猛,易叟抽出的剑身上出现两道几寸余长的刮痕。
易叟斜剑身前:“邵将军不愧为一方将领,手段毒辣,心思非常人所能企及。”邵将军回道:“易老先生过奖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改变心意,我可随时接纳。”
这时的两人,杵在原地显得有些僵直,似在强忍着体内的伤势。易叟心中倒是在意起了他手中的那对金勾,举剑攻去的同时吐出一句:“不必枉费心机。”
邵将军伴随着一声回答迎招:“那本将军也不必再怀惜才之心。”两人一言不合又是相斗。对拆数十招下来,易叟提剑一挡金钩顺势运气提纵,身盈半空,出双脚而去,袭中邵将军的胸口。
待易叟双脚落地,回剑扫出一道剑气直逼邵将军眉心。速度之快竟让邵将军未及反应,慌乱中举起了一只金钩,听得钩弯处“叮”的一声响,剑气虽未触碰到他的眉心,然而邵将军却终负伤倒地,金钩脱手。
一直观战的胡战道长呼一气,易叟倒是并未放松警惕。盯着地上呼吸乱且无序的邵将军,易叟道:“后晋的人也真的不过如此,你们的皇帝老儿想凭这点本事征服诸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邵将军喘着粗气:“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想不到竟在这里棋差一招。”伸手拿起身前不远的金钩,紧紧凝视着:“皇上,臣实在有负君之重托,无颜再见君面。”说话间,将金钩钩进自己的心口。
易叟立于原地凝视了睁眼而去的邵将军,自己的心口一阵颤动,呕出了血。胡战道眼中掠过惊色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到:“舅老爷,是不是刚才他的金钩缠住你的剑时,你们以内力相搏造成的?”
他未有言语,只轻轻点了点头。待有所平静,他走至邵将军身边,蹲身将他胸口的金钩从中拽出,也拿起了地上的另一只金钩。翻看了两个来去:“嗯,这武器当真不错。”
将金钩收起,揣在怀中,继而,与受伤的胡战道相扶欲回到陈八同身旁。两人一观眼前的态势,朝廷的人所剩无几,还有一些残兵在负隅顽抗。
胡战道叹一气:“杀伐纷争几时休,只道人绝无迹时。”易叟的目光则一直在仲祺与蔡忠义身上,眉间不禁微凝:“这个蔡庄主,把我们骗的好辛苦。”
在一阵剑劈刀砍中,最后的几名官兵被玉庄主几人摆平。周围人的目光全体投向正打斗的二人身上。
许久,有人问道:“我看这个蔡庄主的功力好像特别深厚,以我哥的功力能不能胜他?”闻声便知是奉瑭,他将目光转向梅防知:“梅大伯,你能不能看出来?”
梅防知缓缓摇了摇头:“还很难看出来,蔡忠义的功力确实深厚。可是,依仲祺当日醒来之后的状况来看,他的功力已远超陶先明,如今要与蔡忠义一分高下,实是难辩。”
玉庄主道:“他和陶先明的武功既然是一样的,气门必当也会同样。”仔细观察一番的梅防知并未有所言语,玉庄主似觉出其中另有深意,随之细观二人的交锋。
迎着蔡庄主那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的招式,仲祺忆起之前与陶先明对决时的景象。心中更觉这个蔡忠义比陶先明更擅变化招式,每次也是令他有些应接不暇。
又是双掌相切,仲祺眼神一紧,似瞧出他暗使第几式。仲祺反掌以手背相迎,谁曾想,他变掌为拳击向对面的双掌。蔡忠义向后退了两步:“好小子,居然让你看出来了。”
仲祺收拳守姿言道:“因为你每次要变换招式时,必定逆脉运气。”听得此言,众人为之欣喜。奉瑭问道:“梅大伯,据我所知,逆行经脉这种事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诶,我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梅防知道:“天脉神功与地冥邪功本就同出一源,在第五层天脉篇当中才有逆脉而行的口诀。仲祺虽没有练第五层,可口诀他是清楚的。陶先明功力不如蔡忠义的原因应该就在这里,他老爹根本没有悟出这层涵义。”
蔡忠义先是划出右掌,左掌一直曲于腰间。仲祺识得此招:“天脉篇第三式命石之源。”此招正是第三层天玉篇的总概之招,仲祺则以其应对的使出玉石同烬。
两招相撞,蔡忠义单掌迎上之后,腰间的左掌随即袭出,早有准备的仲祺伸出的掌心向后缩去。却见仲祺缩回一半的掌心再度袭来,转守为攻。
四掌相持,蔡忠义道:“地冥邪功这一式并不叫命石之源,而是灭石之蛊。”那一旁传来戚家庄人的唏嘘:“好毒的名字啊,怪不得练成这么铁石心肠的人。”
两人的话音落下,仲祺与蔡忠义又是不分伯仲的数十招对搏。梅防知小声嘀咕:“看到现在,这个蔡忠义似乎一直没有使过第五式,莫非,他还没有学会?”
与其对招的仲祺似也有相同发现,使出第四层的第五式玄黄翻覆,蔡忠义瞧出他的架式,出掌相对。双方掌心刚一触及,仲祺只觉掌心原有的温度被封住,体内的功力根本无法施展。
蔡忠义送了他一个微笑,暗使一力,将仲祺击出足有丈余远。一路后退的途中,仲祺的脚底贴着地面刮过,将那地上的草根刮断,腿周围甚至扬起了几圈尘土。
看一圈周身,幸得没有什么过于尖利的物什,不然这双脚今天定是伤痕累累。即便如此,此刻的仲祺也能感觉到鞋有所损破。楚孝眉头一皱:“师兄,这下难办了,就算他不会第五式,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让仲祺再次临场去学第五层吧。”
梅防知眼神平静:“再细观一番,相信仲祺的功力绝不止如此。”楚孝不言,凝神静气看着那方的二人。
仲祺却在此时闭上眼运气,蔡忠义主动出手攻上前。直到掌心临近贴面,仲祺方才动手。本以为他没招的蔡忠义一时间惊住,缘于他的手掌心被仲祺轻松打落。亦如对陶先明那般,以第四层变化强烈的招式与其相搏。
第91章 西林处,几方人(下)。
面对变幻莫测的一招接一招,蔡忠义似有些乱了章法。在仲祺先是猛如暴风骤雨的攻击下他刚有所适应,便被柔如春水的一招卸力。
仲祺再次使出玄黄翻覆,双掌将其击倒在地。众人听得分明,蔡忠义咳了两声。然而,仲祺的警惕丝毫未减,蔡忠义缓上一口气从地上站起。
片刻,仲祺突觉胸口不适,手捂上去之时重咳了几声。众人惊诧之余伴有疑惑,玉庄主揣测道:“莫非刚才寒仲祺那一招也波及到了自己?”
梅防知发出沉吟:“互有伤害,刚才仲祺那几招虽然巧妙,但还是被蔡忠义抓到了时机。”奉瑭将目光转向梅防知:“梅大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孝接言道:“还记得我说临场学第五篇的时候的状况吗?”奉瑭颔首回道:“记得,哥不是被他一掌打出好远嘛。”
这一问一答,倒使玉庄主想通个中原因:“我明白了,寒仲祺刚才所使的招式正是那一招,蔡忠义把握了机会,用了同样的手法,只是这一次他并未像上次一样蓄够力。因此,被寒仲祺所击中。”
几人在这里分析着,阮儿满眼担心,地上的云萧子不知何时被云湛夫妻扶至众人身旁静观着二人的打斗。梅防知道:“虽说他被仲祺击倒,可还是逆脉运功伤到了仲祺。”一言落下,仲祺又重咳一声,并且伴有血丝。
蔡忠义哈哈笑起:“寒仲祺,你还年轻,太嫩了。论到智谋方面,你就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完全没有具备。”言罢,提气袭去。
那旁瞧出异常的阮儿飞身上前举剑一扫,却被蔡忠义反震弹出几尺远摔倒在地。仲祺转身走去蹲身相扶,语出急切:“阮儿,你怎么样?”当她坐起身正要回答之时,并未放下攻击的蔡庄主再次上前出掌。
梅防知、楚孝一同跳上前将其阻挡。怎料,两人亦被其袭退七八尺有余。蔡忠义看一眼他二人:“你们俩个的武功一点长进也没有,想来是这么多年在梅园里过的太舒坦了。”
他二人与蔡忠义相视,梅防知道:“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无时不刻不在想着除掉防碍你们的人。难道到最后,你们不是朝廷也要连根拔除的人吗?”
蔡忠义淡淡回道:“我是朝廷的暗探,只知道听命行事,职责在身。”他这一句话,令楚孝感慨触生:“看来你们都被朝廷训练成了机器,没有自己的思维,没有自己的人格。”摇了摇头:“真是可悲!”
蔡忠义不予理会,直接出手上前。仲祺起身从中截断,二人对搏几招,四掌相扣。趁此时机,仲祺侧目道:“梅大伯,快带阮儿和大家离开。”蔡忠义却道:“怎么?怕他们会没命吗?我乐得和你们耗时间,不管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那边的奉瑭则小声cha过一句:“这个‘上’字怎么那么容易让我想歪。”仲祺朝他一眼瞪去:“你在那里叽咕什么,还不快把阮儿带走。”奉瑭连连应着,快步上前去扶地上的阮儿。
梅防知看着奉瑭与阮儿走向另一方,自己却不愿动步:“仲祺。”这一声唤时,蔡忠义使内力挣脱开仲祺困着自己的双掌。
仲祺一个回旋定下身形,回头看向梅防知:“梅大伯。”那眼神中投来的信息斩钉截铁,使得梅防知不得不放下犹豫,转身与楚孝走去。
阮儿的脚步跟随着奉瑭等人,头却一直在仲祺这方。待群人走远,死寂一片,二人似有默契般同时向对方出手而去……
这一斗,便悄然过去了一个时辰,双方在彼此更高的警觉中寻找着破绽。云聚云散,斜光时有时无,林叶树影婆娑,一切如常的景象却在反衬着两人的殊死相搏。脚下的尘土随着他们的步伐时儿起,时儿落,时儿颤动。
有几双目光隐于一旁,听得一男子的声音响起:“仲祺好像一直在试探他的气门。”又有一男子问道:“梅大伯,那哥他试出来没有?”
梅防知双目紧锁打斗的二人:“依情况看来,这个蔡忠义似乎不像陶先明。他可以逆脉运功,证明这门功在他手中已是炉火纯青。”奉瑭发出小声的惊吓:“啊?那不就只有硬拼了?”
玉庄主突地接过话锋:“未必。”奉瑭将目光侧向右边:“怎么说?”
另一旁的阮儿道:“我也觉得未必,都是同一门功,必然会有要害。只不过,比起陶先明,蔡忠义的气门并不明显。仲祺大哥恐怕没多少时间跟他继续耗下去,他的伤会越来越重。”说着,她不禁佇紧了眉头。
二人脚心相对,皆使了全力,相撞之后摔离彼此几丈远通通倒地。先后撑地坐起,仲祺又传出一声重咳,蔡忠义大喘两口气。有所恢复的蔡忠义站起身看着地上的仲祺一步一步走去。
仲祺笑起,蔡忠义停下脚步:“你笑什么?”他抬首言道:“跟你打了这么长时间,你有些累了,我也累了。你确实把这门功练的很完美无缺,可是,还是让我试出了气门所在。”
蔡忠义眉间微动,继而大笑几声:“笑话,这门功怎么会有你说的气门所在,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仲祺埋眼笑过一番:“你可知天脉神功内牵涉的全身奇x,ue有多少?”一问,使得蔡忠义一时间有些懵然。
瞧出他反应的仲祺心中已了然:“果然不错,当初你并没有认真去看里面的心法口诀,只一味追寻招式上的制胜之道。”蔡忠义语含半疑:“那又如何?”
听得仲祺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慢慢从地上站起:“看来你根本不知道,天脉神功之所以每练一层就要经受断筋碎骨之痛,犹如被人打断了筋脉一般。其根本就在于让奇x,ue大通,一旦奇x,ue大通就会获至重生,功力倍增。所谓天脉篇,是为了捋顺所有大通的奇x,ue才会有前四篇的归纳招式。哼,你自以为聪明的直接化出第五篇,孰知,无源何来流?”
他这一番话令隐于一旁的几人顿悟,梅防知道:“没错,就是这个。想不到,仲祺经历了第四层的磨难之后,竟悟出了天脉神功的ji,ng髓。”
奉瑭由于兴奋过头,转头时肢体也跟着动了起来,脚下踩着的一根小树杆断裂。全体目光向他瞪去,奉瑭露出僵硬的笑容。然而,即便只有这一点动静,同样被那旁的仲祺与蔡忠义发觉。
对仲祺的一篇道理,蔡忠义只赋予四个字:“一派胡言。”他抬手指着自己左手边的林子:“里面有猎物,待我擒来。”
仲祺双目随他跃起的脚步移去,欲纵身提气紧随而去却牵动了伤势,重咳几声的仲祺只得迈步走去。只见蔡忠义来至一棵树下,出掌击向树身。
听到“哎呀”一声,奉瑭被这一掌震翻在地,四脚朝天。再看去,其余几人早离开奉瑭站到了一边。在蔡忠义得意的几声笑下,玉庄主跳出与其缠斗。欲唤住她的梅防知已然来不及,口中嘀咕:“玉庄主肯定是要吃亏的。”
阮儿一思,明白其意:“原来如此,仲祺要你们走就是因为你们先前为救戚家庄的人已经恶斗过一番,并且又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肯定有些疲累不堪。加之,一片死的死,伤的伤的残景。”
楚孝道:“不错,从我和师兄接过蔡忠义那一掌,仲祺就有所发现。所以才会那么毫无商量余地的叫我们离开。”
奉瑭一个鲤鱼打挺从容站起来到:“楚二伯,那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刚刚也看到了,我哥他真的很累了。”阮儿拔剑言道:“一样,仲祺大哥累,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一起上去缠住他。”话落,几人一同跳至蔡忠义周围。
那出掌挡住玉庄主来袭的蔡忠义道:“猜到你们会有人留下来陪我多玩一阵。先把你们解决完,我再去把剩下的一网打尽。”五人将其围困其中,蔡忠义两手应对,脚下避让及时。
赤羽双凤剑与弦月剑一左一右的刺来,蔡忠义腰腹后挺,看着眼前交错在一起的两柄剑,出掌袭向两人肩头。内力较浑厚的奉瑭出掌与之相对,虽未有大伤,却被其击翻在地。同时,阮儿见状抽剑一个后翻避开。玉庄主趁他前身有空,伸手去点他x,ue位。
看着胸口的手指,蔡忠义只一笑,抬脚将与之相拼的奉瑭踹离。身前发觉到的玉庄主自然及时收手,继而,见他双腿稍曲,双臂架住身后袭来的两掌,臂肘给了二人一记强劲的力道,梅防知与楚孝后退几丈之遥方才稳下脚步。
这时,被逼退的阮儿又持剑袭来。已走到不远处的仲祺唤道:“阮儿。”她回望而去,见仲祺有些步履蹒跚,一时间分了神,刚刺出去的剑停滞半空。
玉庄主大唤道:“苏姐姐,快躲开。”怎奈,语出已晚,阮儿重重地中了蔡忠义一掌。看一眼地上有所挣扎的阮儿,仲祺脚下更加不稳,飘着半边身子来到了她身边,跪于地面:“阮儿,你怎么样?”那侧过身来的阮儿吐出一口鲜血。
仲祺将她揽于怀中,满眼自责:“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叫你的。我真是蠢,我真是蠢!”那旁的奉瑭心头惊悸,连滚带爬的来到阮儿身旁。
阮儿动作很微小的摇了一下头:“仲祺大哥,你不要自责。”奉瑭轻声唤道:“阮儿姐,你要撑住。”阮儿用闭眼代替点头:“放心,没看到他死,我是不会先死的。”
听得蔡忠义又在得意的笑,玉庄主转回目光看向蔡忠义,却见到半途因阮儿受伤停下的梅防知与楚孝。听得玉庄主唤过一声:“梅先生,楚先生,你们俩个牵制住他。”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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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