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重围 作者:柳建伟

    正文 第 62 章

    突出重围 作者:柳建伟

    第 62 章

    方怡叹道：&qut;我爸很少回忆我妈，我说是当第三者的面，谁想他生命垂危时竟要看这张照片。哎，上楼坐坐吧。&qut;

    邱洁如只好说：&qut;我和唐龙来找你借东西，他已经进去了，我在下面等你。&qut;

    方怡伸手搭在邱洁如肩上，&qut;又和你的唐哥哥重修旧好了？&qut;

    邱洁如咬着嘴唇点点头，&qut;方姐，你可别笑话我，其实，唐龙待我真好。&qut;

    方怡捏捏邱洁如的脸说：&qut;怎么会呢！谁让我是你姐姐呢！谁都有幼稚的时候。走吧。&qut;

    两个人亲热得勾肩搭背一起往楼里走，邱洁如忽然停下来认真说道：&qut;方姐，那天的事算咱俩的个人秘密行吗？&qut;

    方恰怔了一下，笑着伸手刮了邱洁如的鼻子，&qut;小小年纪，很老练嘛！这种事还用你交代吗？这种事，隐瞒就是美德嘛。&qut;

    唐龙看见邱洁如和方怡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办公室，半天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傻站着。

    方怡朝高背靠椅上一躺，&qut;你们小两口作为A师的特使，我作为A师第十任师长的女儿，本是一家人。你们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qut;

    唐龙道：&qut;方姐，我们想让你帮我们找一种东西。据我掌握的材料，世界上最著名的电子计算机集团，为竞争市场份额，都投入巨大人力物力搞病毒软件的研制与开发......&qut;

    方怡面有难色地打断道：&qut;你这个情报我还没听说过，本公司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歪点子。不过，我很想听听你讲讲这种所谓世界潮流。&qut;

    唐龙愣了有一会儿，才继续说道：&qut;这种软件的发展，为西方的军事革命提供了新的思路。西方经济、军事大国，为了至高无上的国家利益，都从大的电子集团，购进了这种软件系统。&qut;

    方怡道：&qut;你可以到信息工程研究所去问问，他们或许有这种东西。&qut;

    唐龙说：&qut;我们需要的是一种近一两年才出现的新的软件病毒，这种病毒可以通过电磁波传播。&qut;

    方怡说：&qut;我还没见大财团用这种秘密武器引发商战的报道。你这种说法有点耸人听闻。&qut;

    唐龙道：&qut;这就好比世界上已经有十几个国家已经拥有了核武器，却没有爆发核战争一样。各大公司现在尚能和平共处，没必要冒这种风险，等计算机市场趋近饱和的时候，这场决定生死存亡的病毒大战就不可避免了。&qut;

    方怡站起来说：&qut;这个问题就探讨到这儿。唐龙，你想不想脱军装？&qut;

    邱洁如说：&qut;方姐，你这是什么意思？&qut;

    唐龙说：&qut;方姐的意思是说她给我留了一个中层部门经理的职位。&qut;

    方怡说：&qut;那是你以前的重量，现在你要脱军装，我们公司可以聘你当负责国际战略研究的总经理助理。你小三十了，还没混到正营，留在部队前途不大。&qut;

    邱洁如说：&qut;方姐，你那也是老皇历了，如今唐龙是红军司令助理，相当于正团。如果能打赢这场演习，回来后至少能兑现个副团职。&qut;

    方怡默默点点头道：&qut;怪不得你这么卖力游说。你们这些中国男人呀，官本位的观念太顽固了。中国的经济将来肯定要成为一切一切的主导，眼光要看远一些，唐龙。&qut;

    唐龙说：&qut;方姐，这件事，等演习以后我用半年时间观察观察再作答复，你看怎么样？&qut;

    方怡道：&qut;朱海鹏和你，都是我从商以来遇到的独一无二的人才。我们公司，博士就有七十九个，硕士成堆，可惜都没你们这种战略眼光和创造**头脑。你在部队不得志了，方姐随时欢迎你加盟本公司。&qut;

    唐龙道：&qut;谢谢方姐夸奖，我们还得去做一件很棘手的事，告辞了。&qut;

    邱洁如急了，把唐龙拽坐下，&qut;方姐，你就帮我们一次吧。A师这次再打不赢......&qut;

    方怡笑着打断道：&qut;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上。我呢，非常愿意出一点力。我有一个朋友，是个用电脑写作的作家，花了三年写一部长篇小说，谁知玩了一回从美国带回来的游戏卡，软盘上染上了病毒。上个月他还让我找专家帮他解毒呢。你们要有兴趣，明天可以来取一下。&qut;

    邱洁如嘟囔道：&qut;一个破游戏盘，有什么意思，传又传不出去，染上了，那边又有计算机软件专家。&qut;

    方怡问唐龙：&qut;那件棘手的事是什么事？&qut;

    唐龙说：&qut;把高军谊的骨灰送到他家。刘政委和范司令中午走时，交代我要问问他家里有什么困难。困难肯定是一大堆，主要是他女儿又失业了。&qut;

    方怡哀叹一声，&qut;这件事听我爸讲了大概，高军谊走到这一步，与他女儿不争气有关。&qut;

    唐龙摇头说：&qut;军人的子女，考上大学的比率比大中城市低二十个百分点，如今当兵又不能提干，大部分团、师职干部要背子女的包袱。营连级干部已经开始皱眉头了。说句觉悟低的话，军人在为国家奉献，可谁为军人的子女奉献奉献呢？&qut;

    邱洁如说：&qut;方姐，高家母女也怪可怜的，从陕北迁来没两年，乡音都没变，在C市也没个亲戚朋友，那个小兰要是没个固定收入，堕入风尘是早晚的事，你看你们公司......&qut;

    方怡长吁一口气，&qut;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从今年开始，我们只收有本科学历以上的人，这个规矩是我定的。她初中的成绩都一塌糊涂，差距太大了。&qut;

    邱洁如央求着：&qut;就这一个，照顾一下吧。&qut;

    方怡说：&qut;我要为公司三千七百个家庭负责。如果公司垮了，会有多少人生计无着？公司每年用于职员家庭生活困难救济的费用，就高达五十万。公司倒闭了，我们的女职员、职员子女将有多少个高兰，你想过吗？&qut;

    唐龙说：&qut;还是让她们搞自力更生、生产自救吧。高军谊又是畏罪自杀，师里也不好表示什么。方姐，明天上午我来取那个游戏盘。&qut;

    两人出了昌达公司，拦了一辆出租去A师驻C市办事处取高军谊的骨灰。

    一上车，邱洁如就说：&qut;你这个计划算是泡汤了。一个破游戏盘，能打仗？&qut;

    唐龙**有成竹地说：&qut;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这个游戏盘，肯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方怡真是个人物啊，做事滴水不漏。&qut;

    邱洁如说：&qut;你越说我越糊涂，能不能说清楚点。&qut;

    唐龙说：&qut;这种东西，属于最高级的商业机密，可以做，但不可以说。变成个毁了一部长篇小说的破游戏盘，就可以说了。&qut;

    邱洁如恍然大悟，&qut;原来她什么都懂，只是引导你说出要哪种啊。怪不得她能领导这么大的公司。不过，作为女人，她心肠也太硬了。说句中听的话都不肯，一个认识的人的女儿就要堕落了，她像是个冷血动物！&qut;

    唐龙说：&qut;方怡没有错。她这么说并非是没有同情心。谁都不是万能的上帝。师傅，找个布匹店停一下。&qut;

    邱洁如问：&qut;你要干什么？&qut;

    唐龙说：&qut;买块红布把骨灰盒包一下，要不太刺激她们了。&qut;

    邱洁如抓住唐龙的手说：&qut;你的心肠不错。&qut;

    高家面临的困窘，同情心确实无法改变它。酿皮这种陕西风味的小吃，在一向以吃文化名世的C市，想站稳脚跟实在太难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养一方的风味小吃。桂玲摆的这个酿皮摊，显然已经支持不下去了。太阳从远处高楼群的夹缝里坠落的时候，小手推车上还有半尺多厚的酿皮和小半盆面筋。桂玲眼巴巴看着行人目不斜视地从小车旁走过，叫卖声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冬天，太阳一落，天立马就要黑，桂玲知道母女俩今晚和明早又得吃酿皮了，推着小车回了家。电话和微波炉已经作为行贿受贿的铁证被检察机关收走了，屋里又显出了几个月前的老样子。小兰正在对着镜子涂着大红色的口红。

    桂玲看看小兰新焗了油的披肩发，问道：&qut;叫你做的面筋呢？&qut;

    小兰说：&qut;还在盆子里，我做不来，也不想做。天天吃酿皮，受不了。&q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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