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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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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作者:一只炮灰女

    正文 第 159 章

    (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作者:一只炮灰女

    第 159 章

    起于内宅的骂声,从堂左的男客走道接近灵堂。阵雨正急雷声阵阵,灵堂右边的重帘后面,跪祭的惜春、黛玉及丫环婆子们都没听到。珍孝子被小厮们服侍得太舒服也没听到,等听到已经近在咫尺:尤三姐一阵风似的冲来。

    尤三姐乌发松挽好似春~睡方起,素衣几近湿透紧裹身,勾勒出妙曼身姿,前襟半掩半开,露出内里葱绿抹胸、一痕雪脯,秋水眼含泪带怒,越发显得柳眉笼雾。更兼薄酒上脸,娇颜染红霞,珠唇一张一合,因奔走微微喘息。

    趴在草席上的贾珍偏头一瞧,只觉得所见过的上下贵贱女子,无一有如此绰约风流的,不禁魂荡荡骨酥软,哪还记得那头帘后有胞妹,脱口叫道:“祖宗奶奶,谁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给你气受?说给爷听……”

    尤三姐挥舞拎手中的油纸伞扑上前:“休要花马吊嘴的!打量我不知道,拿着我们姐儿俩当粉头取乐!你们打错了算盘!休要躲,掏了你个牛黄狗宝……”

    重帘后乱成一团。贾珍喊出“祖宗奶奶”众人方察觉不对,王奶娘本能伸手捂黛玉的耳朵,秋纹下意识想将惜春搀起,贾母派的保驾仆妇们急将她们撞开,携了两女便跑。黛玉心知反抗不了,百忙中望了雪雁一眼。

    雪雁心领神会微颔首,一手拖一个想跟着逃的小丫头:“哭!轻轻哭!”

    展眼帘后只余下三个丫头,跪那儿呜呜咽咽。

    雪雁胆贼大,膝行到帘边,掀开一条缝朝外偷窥……

    那头仆妇们裹携着黛玉、惜春奔到棚廊,灵堂的叫骂声听不到了。

    棚廊是因春天雨水多临时搭的,通向惜春黛玉住的院子,因为孝女哭灵要走着来。

    宁府游廊本就多,在间断的地段搭几处便连上了。但游廊和棚廊皆中空,这会阵雨大,雨急风急,往前去撑伞也会湿了衣裳。

    仆妇们收步放下两女,纷纷跪地告罪,说“那些话不是姑娘们能听的”云云。

    黛玉撇嘴,老祖宗说了:“照理女孩儿只该做些针黹纺织,以贞静为本份,略有不妥的事便不当听、不该懂。这是怕姑娘懂多了会心野。识字的女孩儿又有一怕,读了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只是姑娘可以贞静度日,主母不成。莫说你要嫁进郡王府做世子夫人,便是寻常人家的长媳,也不能一派天真烂漫。不然娘家被看低,自己吃苦,还会成罪人。你看你珠表嫂,李家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人称李氏是菩萨,暗讽泥塑木雕的蠢妇。若非她无能,我积善之家岂能打杀那许多下仆?条条人命都是她的罪……”

    贾母的教导,让黛玉悟出了做人要“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放以前,真性情的她定然难以接受。但那晚贾母院中,灯火月色下血淋淋的一幕告诉她生死只在转念间,做人不可无所顾忌想怎样就怎样,也不能掩耳盗铃做木头,否则误人害己。

    思及此,她和颜道:“妈妈们快请起,原是老太太预到今日这样的事,方请妈妈们护着我们姐妹。站在这儿也不妥,回去无非换身衫。回院泡热茶煮姜汤,上些素点心,咱们上下人等去去寒气晦气!”

    众仆妇甚是开心,这话一听便又有打赏银。林姑娘最是大方体恤下人,这些日子虽时时提着心,所幸两个主子住一块,倒是省了许多事。

    不一时众人归院,梳洗罢换过衫,香茗点心案上摆。黛玉特地命惜春的大丫头秋纹去散赏银,让自己的奶娘守门外,房里只留紫鹃、翡翠服侍。

    紫鹃翡翠都是老贾家的家生子,下仆中沾亲带故的很多。世家大户对紧要的联姻姑娘必会精挑细选出这样的得力大丫环,以后姑娘嫁了,与娘家往来方便,且能防姑奶奶随着岁月推移对娘家的情分淡了。与此相反的是给紧要男丁、比如贾母给宝玉的大丫环便是孤奴,走了的袭人是孤身在荣府为奴,晴雯也是如此,这两个都是备选通房。

    这方面王夫人比贾母差远了,她的合适人选“不中用”,被宝玉巧施手段打发掉。惟一最能勾动男儿心的金钏儿,有一妹和父母。这在王夫人已是无奈的选择,金钏儿还被贾环弄小巧废掉了!大家公子向是婚前两个通房,贾母将晴雯给了宝玉,另一个通房留给王夫人安排。王夫人失败太多,索性照政老爷的意思不费这个心了。

    晴雯惟一的不知真假的姑舅哥为何死在去年?因为晴雯成功晋升为宝玉的通房了。多浑虫自然得“醉死”,其妻多姑娘本可活着,她必定守不了寡。不巧撞上宝玉治奴,下人免不了拿多姑娘是宝二爷的“亲戚”说嘴,倒霉的俏荡~妇也就被贾母借机打死,生的惟一的女儿被赖大家的悄悄领走,不知卖去了何处。

    回转正题。黛玉留下紫鹃翡翠自是要问话,惜春小脸木然,她一点不想知道胞兄丑事,但她也不想再遇一次,便听任黛玉为之,自己只管吃喝。话说孝女不能吃这么好,仗黛玉只是宁府远亲,她甚是方便地沾光。

    翡翠姓赖,她家的“赖”与赖大家的“赖”不同,两府赖姓奴仆大半是她家亲戚。

    贾母对她有吩咐,主问奴答不含糊,她只在言词上做了些修饰:“那人应是尤三姑娘。奴婢大姑父的姨家侄女的男人名唤鲍二,在珍大爷身边当差。敬老爷移灵那会,珍大爷命鲍二媳妇服侍尤二姑娘。听她说,尤二姑娘说话细声细气,尤三姑娘性子爽利。尤家两位姑娘帮着招待祭客,虽在内院,都是些男客,说是珍大爷的兄弟,珍大爷说‘都是一家人,原无避讳’。这事有一阵了,未知今日因何闹起来。”

    这段话信息量蛮大,“珍大爷命鲍二媳妇服侍尤二姑娘”,意味着尤大奶奶没什么权,连派什么人服侍妹妹都做不了主。而“尤家两位姑娘帮着招待祭客”、“说是珍大爷的兄弟”相矛盾。贾珍没亲兄弟,那就是族兄弟。能入内宅的族兄弟,应为宁府近枝,在祭礼上是主不是客,理当在外院帮忙,怎么劳动尤氏姐妹在内宅招待?再有“都是一家人,原无避讳”,尤氏姐妹姓尤不姓贾,所谓的“一家人”是什么意义上的一家人?

    黛玉还不大能听懂个中蕴含的深意,眉头打结:“再是自家兄弟,也不能让小姨子在内宅招待。蔷哥儿呢?钟哥儿也能帮招待吧?”——秦钟名义上是傍姐夫贾蓉生活,借此在贾家私塾附学,敬老爷祭期他理当在宁府帮忙。贾蔷是宁府的“正派玄孙”,因未承嗣,不用守在灵前哭敬老爷,那么男客不论远近都应由他出面招待。

    翡翠看她没悟过来,一时不知如何接腔。

    紫鹃笑道:“尤老安人年高,年将四十(三十五岁也是“年将四十”),精神头不济,并不管事,素日喜欢歪榻上和做针线的丫头们说笑。我大表哥岳丈家的三女儿绿萍是宁府的针线丫头,绿萍姐姐说,尤老安人言自她先夫去了,家计艰难,向是珍姑爷接济。每每都是珍姑爷亲自送银子去她家,如今姑爷家中有大事,她两个姑娘自当出力。”

    黛玉似懂非懂,惜春不耐烦:“我哥叫她们当粉~头!粉~头接~客……”

    翡翠色变:“四姑娘,你是千金小姐,满嘴说的是什么?”

    惜春哧了声:“门关着!你们绕山绕水,绕到明儿我林表姐也听不懂!下去,我有不传三人耳的话告诉林表姐。”

    紫鹃、翡翠面面相觑,暗衬“明白话”做奴婢的绝无胆讲,门关着也有八只耳,“教坏姑娘、调~唆主子”的罪名担不起。四姑娘是主子,讲了也就那么回事。

    惜春所知道的尤氏姐妹,自然是敬爱的宝二哥讲的。因她热孝期要在宁府,假石头怕她吃亏,恶意诽谤那对姐妹花是暗门子(暗~娼),被珍族长包养了,等同家~伎,不过披着一张正经人家姑娘的画皮。

    黛玉忡怔,她是感~性之人,待人接物依仗直觉,喜爱真性情。尤三姐的怒声控诉充满不甘,令她情不自禁偏向尤氏姐妹。良久叹道:“你我锦衣玉食长大,闺门不出,何曾知晓外间艰难?寡母弱女无以为生……”

    惜春两眼圆瞪:“你省些心!宝二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且用脑子想想,尤老安人的第一个男人是皇粮庄头,这种人家能不富?结果她男人一死,她就没法活了!她分明是一个懒婆娘,就这会,试问她多大年纪?不过三十多岁,竟有脸充‘老安人’,整日‘精神头不济’歪榻上,万事不管,只和做针线的丫头说笑!她但凡略勤快些,当年也不会过不下去。能嫁皇粮庄头,她娘家就穷不了,试问她自己的嫁妆呢?男主外女主内,女人管家不藏些私房?她的傍身钱哪去了?以至‘为生计’要带着两个女儿再嫁。宝姐姐的母亲怎么就能撑起家门?稚子弱女一寡母,不只是撑住,薛姨妈光耀家门!生意从金陵做到京城,在京中开府,为子迎娶勋贵女……”

    黛玉脸色有些难看,薛王氏和凤姐合谋骗娶迎春,她在当场!虽说后因迎春过得不错,她放开了心结,但那等手段如何值当夸赞?

    惜春恼火,素手击桌:“尤大奶奶的娘家虽不算多富,尤老爷也是官身,待尤老爷一去她又‘家计艰难’了!这就是个败家娘们!败了前后两个男人的家!这种女人养大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听宝二哥说,那尤二自幼订亲张家,她嫌张家穷,不肯嫁。试问她要嫁多富的男人?什么男人会娶她这嫌贫爱富的失德女?谁娶她,谁家败!你若不信,即刻差雪雁去打听,看看那娘三个在宁府素日是何等行径!”

    黛玉不得不承认惜春言之有理,又无法相信尤家孤女寡母会是惜春口中那种人。

    呃,某侯小姐没看到尤三姐惊世骇俗的装扮,只听到悲怒声。尤三姐的市进俚语她又听不懂,只感应到声音里强烈的情绪。她觉得那样一个女子,应是书中所写的烈女才对。

    雪雁是天生的探子,素喜窜门。先时黛玉怕她在宁府生出是非,死拘着这丫头,今天开了禁,相信她必会“满载而归”。

    为打发时间黛玉做起了针线活,她的针线做的极好,就是不大爱做。

    去年腊月出父孝后,她咬牙开绣对她来说了不起的大活——百寿图(不同字体的一百个寿字),准备在今年外祖母过生日时献上。不料敬老爷宾天,还余少少首尾。

    当然她没将活计带到宁府做,不吉利,对敬老爷也不敬。这会她绣的是素色抹额,贾母虽是老太君,寡妇身份也不好穿红着绿。抹额青底暗纹绣,正中嵌一颗无一丝杂质的和田极品羊脂玉。暗纹要先绣好,用十多种素色线搭配。

    惜春在旁以配线为名行掏乱之实,蹭着黛玉厚颜道:“是我想出的,是我开绣的,我也有一块羊脂玉,用我的,抹额算我的……”

    黛玉被她搞的没法绣,索性将绣活一放:“那你多绣几针!”

    惜春翘唇扮鬼脸。黛玉翻眼白:“我打络子。素日湘云笑我不似闺秀似女书呆,我看你也是个女画匠。一日大过一日了,平时用的……横谁呢你?我没说我用的全是自己做的!别人能看到的,总有一两样是我自己做的。”

    惜春肃容点头:“是是是!不就是三姐姐的话,‘不能全仗丫头子,太过不像了’。当成自己的话教我,你好意思!”

    两女说笑着干女孩儿该干的本份活,一路到摆晚膳时,雪雁方兴头头回来。

    惜春怕坏了胃口,命雪雁用过饭再开讲。

    于是在这个雨打窗扉、烛影摇曳的夜晚,惜春黛玉听闻了一篇闺阁女儿一个字都不能听的奇闻逸事。

    先是灵堂后续:尤三姐扑打她姐夫没得手,反被几个小厮扑倒。珍族长喝骂小厮,这时蔷哥儿带着人追到灵堂。珍、蔷打拱作揖,众人齐劝,尔后珍族长搂着尤三姐走了。蔷哥儿没跟着走,命下人去寻蓉哥儿,自己立灵堂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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