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悲观主义的花朵 作者:廖一梅
正文 第 34 章
悲观主义的花朵 作者:廖一梅
第 34 章
大煮干丝上来了,这一桌的人马上把陈天忘到了脑后,除了我。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我们结了帐起身离开的时候,旁边的陈天起身跟我们道别,我低头拿包一错身的工夫,陈天像地下工作者一样敏捷,在我耳边极轻地说:“晚上来吧。”
我和他再见走了。
晚上九点半我给他打电话,说我过去了,他说再等会儿,还太早,我又进了一家酒吧,独自坐了一个半小时。差十分钟十一点,他的另一个女友不是夜猫子,应该已经睡下,不会再去骚扰他了。我起身结帐,出门打了车。
“你在跟他们聊什么,那么热闹。”
“没什么,我忘了,胡说学编辑,说话细声细气,戴个小眼镜,头发贴在脑袋上老像半年没洗似的,席间他只跟我说过一句话——“厕所在哪?”我说走旁边的门右拐走到头,他笑迷迷地说:“我不相信你,因为你看起来像个兔子。”
什么意思?
等警察录完张生的口供他已经完全清醒了,抹了抹眼镜批评起警察来,说这笔录错别字也太多了,语法也有问题,交上去能通过嘛?警察倒没生气,接受他的意见重写了一份。
84、廖一梅
老大,老林和徐晨三个人接了一部警匪题材的系列剧,制片方肯定是不了解他们,把他们安排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宾馆集中写作。就是把他们关在山里他们也能找着玩的地方,何况是市中心。那家宾馆成了众人的聚会场所,熙熙攘攘,送往迎来,四个多星期,林木写了一集,老大半集,徐晨快,是两集。制片人基本上已经被他们逼疯。那阵子我整天浑浑噩噩,害怕一个人呆着,也跑到他们那儿去混。
一切关于生活、情感、梦想和准则的严肃话题,谈到最后只可能导致悲观、伤感,甚至绝望。我们横七竖八地倒在金桥饭店的房间里,唉声叹气。
“谁今天开始谈人生的,真操蛋!”老大翻了个身,屁股对着大家。
“他。”我一指徐晨。
“讨人嫌。”老林说。
“还不是你们勾着我说的,自己点的火烧着了自己怪谁?”
“怪你,怪你,就怪你!”老大窜起来吼道。
“老大最近有点不正常?”我小声问林木。
“不正常有一阵子了。”
我点了点头。
一个郁闷的人去找其他郁闷的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有了更多的郁闷,夹在他们的郁闷里,我的反而不能表露了。
晚上十一点,我们从床上爬起来,打电话叫人去了CD酒吧。真够无聊,两个男人在为什么事争吵,另外几个围着一个叫路路的女演员猛说肉麻话,刘元的乐队在现场表演,一杯G 酒下肚我已经醉了。我听见那两个争吵的人话里话外提到了一个词——“嫉妒”。嫉妒?这对我倒不是什么重要的感情,我难过是因为陈天不在我身边,而不是因为他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这有差别的。
“喂,喂,爱一个人,但是又不嫉妒,这说明什么?”我拉了拉正在向姑娘献殷勤的徐晨。
“说明你根本不爱他。”
“胡说八道!”
徐晨回了头不再理我。
我不爱他吗?真希望如此。使劲想想,他在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他用看着你的那种目光注视着别人,他的手握着的不是你的手,“乖孩子”,“小冤家”,他对谁都是如此称呼!难受了吗?还不难受吗?
十二点十五分,我冲到柜台前,拨了陈天的电话。音乐震耳欲聋,我试图压过它,对着话筒大声地喊叫着:“我要见你!”
“来吧。”电话那一头,一片沉静,他的声音里也一片沉静。
二十分钟以后,我才得以离开CD.
“看见你就好了,看见你一切就都好了!”我抓住他,向他笑着。
“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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