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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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观主义的花朵 作者:廖一梅

    正文 第 35 章

    悲观主义的花朵 作者:廖一梅

    第 35 章

    “没有。”

    “还说没有,看脸红的。”

    “我喝一口也这么红。”

    “以后别这样了,这么晚打电话,还在电话里喊,万一我这儿有人呢?”

    他平淡地说,我愣了。

    他在说我,他语气淡淡的,但他在责备我,责备我的不懂事。我这个不懂事的人成千上万次地想这么干,也只任性了这一次。我这个万般克制的人居然也会不懂事!别这样,你眼神里的一点犹疑就会将我击垮,一点不耐烦,一点冷淡就能让我化为灰烬。你要把我的自尊心撕成碎片吗?你不会这样的,你是温柔的爱人,最善解人意的好人儿,你不懂吗?如果你不懂,你就是不想懂,你就是不再爱我了。

    “别吓我,我后背直发凉。”

    他在说什么?我干了什么?

    “我只是想看见你。”

    “我知道,后院也着火,前院也着火,我不能只是谈情说爱。”

    我愣愣地坐在那儿,傻了一般。

    他抓了我手放在他脸上,说:“真烫。”

    我也只得笑了,慌里慌张地。

    85、廖一梅

    忧伤,很多的忧伤,我无法扫除他留在我心里的忧伤,它环绕着我,挥之不去。昨夜我便在这巨大的忧伤中睡去,几次恨不得爬起来给他打电话,但是终于还是睡着了。早晨起来后镜子里的那张脸,因夜里的忧伤腐蚀了睡眠而形容憔悴,惨不忍睹的那张脸啊!

    我如约去见林木,林木也这么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忧伤?”

    为什么呢?

    许多事都是忧伤的。

    爱情,你忍不住要伸了手去握紧它,可握住的时候已经碎在手里了。

    ——如果他不再爱我,我便会从他面前消失。

    86、廖一梅

    “爱,那是要命的事儿,我已经太老了,不适合制造丑闻了。”

    以前他肯定会把这种话当成一句玩笑来说,但现在他却愁眉苦脸,把这当成了一句正经话,我为他的神情,而不是他的话难受。

    “这就是你不能成为更杰出的作家的原因。”

    他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我决定不理他继续说:“赛林格八十岁了,还在不懈地制造丑闻呢,你应该有生命不熄丑闻不止的精神,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能为此感到羞耻。模棱两可,面面俱到只能伤害你,消耗你的才能!”

    “你是个小疯子。”他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不是。”我泄气地说,“我比你更害怕丑闻,我太希望得体了,得体就不可能杰出,这是我的问题。”

    “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脸上再找不到我热爱的那种神情。

    我们沉默地吃着东西,我惊讶地发现,我为他感到难过,竟然甚于为自己的难过。

    “我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拿开了。

    “一张失去勇气的脸真丑。”——我在那天的记事簿上写下这句话。

    我认为自己也十分可笑,责备一个具有现实感的人胆怯,缺乏制造丑闻的勇气,又希望另一个不懈制造丑闻的人成熟稳重起来。向不可能的人要求不可能的东西,却不去享用可能的人提供的可能的东西。一个以悖论为基础的人生,怎么能不可笑呢?

    完美的爱人。他几乎具备了我要的一切,只缺少接受毁灭的激情,谁能有这样的激情?

    那些软弱的男人,对世界无能为力的男人,他们孤芳自赏,洁身自好,想独自开放,你可能对他们深怀好感,却产生不了激情,他们太弱了,而弱便会轻易地屈从于更强的意志,有了这种屈从,撞击的时候便不会有绚烂的花朵开放。而那些强有力的人,他们又常常缺少爱的神经,他们的心为别的东西跳动澎湃。我的完美的爱人有着最脆弱和最强悍的心,没有脆弱,情感会粗糙无趣,而没有强悍,脆弱只是惹人厌烦的孩子把戏。

    “真渴望被精美地爱。”我发出和顾诚临死前一样的哀求。

    “你是一个爱情鉴赏家,不是情种。”徐晨这么说我。

    如果情种是生冷不忌的食客,什么都称赞好吃,那么我的确不是,我无法像徐晨那样,对随便一点什么可爱的品质都动心,是出于傲慢吧,我知道傲慢在上帝的戒条里是足以下地狱的罪恶,而没有这一点傲慢我们怎样去对抗这个卑贱乏味的人生?

    必须承认,在我试图分辨自己的情感,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发现我和徐晨之间惊人的相似之处。不同之处只在于我没有制造幻觉的天赋不能为自己臆造一个爱人,也不能像收集邮票一般收集美感。但我要求的难道不是和他相同的东西吗?不都是一个现实的奇迹的吗?为什么我们彼此之间永不能相容?我想起阿捷赫公主的格言集——“两个‘是’之间的差别也许大于‘是’与‘非’之间的差别。”

    87、廖一梅

    月14日,圣瓦伦丁节。

    我不期待什么情人节,一切世俗的节日都是作为一个情人最难受的日子。我在无数小说中看到过这样的描写,不必多说。那天我一起床就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去“赛特”买衣服,满街卖玫瑰花的孩子和挽着手的情侣看着让人心烦。我在赛特楼里一个店一个店地穿来穿去,细细挑选,不厌其烦地试来试去,不放过任何一件可能适合我的衣服。从下午一直逛到天黑,二层三层已经没什么可看,四层的男装我也转了个遍,只好下到了一层。

    一层是化妆品柜台,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让人眩晕,我来回走了两圈没什么可买,便决定作个市场调查,看看每种品牌新春都推出了什么货品。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徐晨,他站在收款台边,正往钱包里塞找回的零钱,胳膊上还挂着一个CD蓝金相间的口袋,看起来十分可笑。

    “徐晨。”我看了看他后面和四周,并没有什么漂亮女孩跟着,“你一个人?”

    “对呀。”

    “在干嘛?”

    “嗨,买情人节的礼物呗。”

    “这么多?”

    “嗨,人多呗。最倒霉的是我得一个一个地给她们送去,她们都揪着我共度良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买了些什么?”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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