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瓶邪同人)石头记 作者: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正文 第 57 章
(瓶邪同人)石头记 作者: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第 57 章
“这是一种精怪才会用的邪术,”黑眼镜一面说,一面把那卷轴塞进自己的外套里,“精怪用自己身上的毛发或者外皮制成这么一个法器,用来放大自己的诅咒。当它观察到被诅咒者的霉运的时候,就可以通过诅咒把对方的霉运放大,比如说你本来只会跌一跤,它可以让你摔断几根骨头,你本来只是找不到一个小东西,它可以让你倾家荡产。但是说到底这种诅咒还是要对方内心起了波澜才会有用,如果法术不成,反噬自身的话那可是十倍百倍的凶险。像你家张小哥这种只比馒头多口气比包子多张嘴的,找上他也算这田鼠精前世不修。一次不成只好三番五次来加强诅咒,每次诅咒的力量都十倍百倍地反噬到自己身上,哪是它一只小小田鼠能受得了的,这不,都死挺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吴邪在放心的同时不由觉得自己之前的一番折腾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早知道是这么一出反转剧他当初还瞎操什么心啊,安心看戏不就得了。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它每次叫小哥的名字都只叫一半?”
黑眼镜摸了摸下巴,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这嘛,佛曰:不可说。”
吴邪暴走:“我靠,你一道士拽什么佛家经典?”
黑眼镜难得地没有笑,反而正色道:“你没听老子说过吗,‘虚其心,实其腹’,往往知道的越少越幸福。”
吴邪愣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心无旁骛玩着p的张起灵,忽然想起他们初遇时的情形。那时他只是一时同情心泛滥想要帮助一个流浪汉,哪里又会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峰回路转,现在他连那人是不是和自己同一种族都无法确定,更遑论要和他平平安安地厮守一生。只是一刹那间,黑眼镜的这句话好似掀开了他一直不愿意去坦然面对的事实,心脏隐隐疼痛起来。
十物,一时说得陈晏直将他视作知己,不仅价钱上没有任何扣减,还招待他们好吃好住好玩。
如此两三天,宾主尽欢。吴邪合计着放松得也够了,再让人招待下去也不好意思,就向他辞行。陈晏再三挽留不得,最后说定次日与他们一起参加当地游艇俱乐部的海钓活动,再在游艇上招待一顿全海鲜宴算作践行。这原本也是件好事,吴邪觉得盛情难却,想也不想就应承下来。不想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早上出海时还一切安好,却在海钓过程中出了意外。陈晏的鱼线缠住游艇的螺旋桨,整个人被拖入海中,不仅死于非命,竟连个全尸都找不到。
他平常待人和善,人缘极好,整个俱乐部上下都为之悲叹。出海的十来条船上有大约四五十号人,外加海警统共七八十人在水里忙了一天一夜,只找到了部分遗骸,剩下的不是深沉海底不可辨识大约就是已饱鱼腹。众人不得已,只能就这样烧了装在骨灰盒子里,委托一行人中唯一和他同乡的吴邪带回杭州安葬。
出了这样的事儿,尽管生意已经做成,吴邪心中仍是难免悲伤。他打电话让吴三省联系陈晏家里人看要送往何处,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陈晏母亲早亡,又是独子,现在家中只有老父一人。陈老先生平日里身体就不太好,此番得知爱子死讯更是悲痛得大病一场,已回到临安老家休养,恐怕是没有余力去机场接机,恳求吴邪是否能将骨灰盒和遗像送到青山湖别墅区去。
吴邪本不愿意去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状,就问吴三省能不能派个别人过来接替他,并以很夸张地语气说自己和张起灵在青岛怎么卖命帮他做生意,又要马不停蹄赶飞机把陈晏的骨灰送回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吴三省是谁,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只一句话就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展览还没结束,派不出人手。吴邪当时就给他三叔噎得差点儿归位,正要使点儿小性子发个飚什么的,吴三省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这是陈家当家的丧事,派个伙计去显得太不尊重,还是要劳驾吴家小三爷亲自去一趟。”说完又雷厉风行地给他卡里打了一万块份子钱。看在钱的份上吴邪也就不跟他计较,勉为其难走这一趟。
于是他和张起灵两人就像是孝子贤孙一样捧着遗像和骨灰盒上了飞机,一路颠簸往杭州而去。
到了萧山机场已经是傍晚时分,正赶上出租车交接班,吴邪问了能有十几个司机,愣是没有一个愿意载他们到临安。最后不得已上了一辆没有运营牌照的黑车。那车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老爷车,简直比他的小金杯还破,一路上颠来倒去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直把吴邪颠得肠子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再加上他前几天在青岛吃了不少海鲜,肠胃本就不适,还没到地方就觉得肚子里叽里咕噜像打仗似的乱响。好不容易到了休息区,他还没等车熄火就打开门冲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脸色蜡黄,看起来摇摇欲坠风吹就倒。
张起灵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出声问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吴邪想了想,摇头道:“算了,只是吃坏了有些闹肚子。死者为大,还是先把陈先生送回家要紧。”
看他态度坚决,张起灵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路上都按着他让他枕着自己大腿躺在后座上。开始的时候那司机还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看他们,眼神又是戏谑又是暧昧,后来被张起灵拿他的必杀技死光眼扫射了一分钟,终于老实了。
天擦黑的时候车开进了临安青山湖旅游度假区,按照吴三省给的地址七拐八弯绕进一个颇有规模的社区。那社区估计刚交付没多久,光大门就富丽堂皇地令吴邪瞠目结舌,保安一看见他们的车就伸手给拦了下来,面色不善但态度彬彬有礼地问他们有何贵干。吴邪报了业主的名字他也不放行,拿着对讲机啰嗦了足有十来分钟,这才升起路障让他们进去。他还顺手指了个方向,说直行然后右转,7号别墅就是了。
这个别墅区北依青山湖,占地面积极广,一路行来只见车行道两旁古木参天灌木林立,建筑都被掩映在郁郁葱葱的园林之中,只能偶尔从繁茂的枝叶当中隐隐看到几片颇具欧陆风情的红墙绿瓦,虽没有什么围墙栅栏,私密性却也保持得相当之好。吴邪一路看一路咋舌,光看这园区绿化,容积率之低就可以想象,在房价动辄以万元为单位计算的杭州地界,这一套别墅少说也价值上千万。
在别墅区里跑了将近两圈,又给吴三省打了好几个电话,可还是没找对地方。这个社区僻静地诡异,房子似乎大多是空的,除了道路两旁幽暗的路灯之外,几乎看不到有哪间别墅里亮着灯。而且这里的人也少得可怜,除了之前看门的保安以外就没有再看到过任何一个行人。
那黑车司机都已经快哭了,瘪着嘴直向吴邪求饶:“老板行行好给我留点儿油吧,我等会儿还得回市区。”
吴邪没办法,只得再打电话给吴三省,好歹要来了陈家的电话,拨通以后是个有些年纪的女性的声音,吴邪说他们是来送陈晏骨灰的,那位女性到是相当熟门熟路地告诉他们从大门进来以后该怎么走,又转了不下三四个弯道之后,终于在一座山坡上看到了一幢庭院里亮着灯的西班牙风格别墅。顺着缓坡开上去之后,只见一排低矮的灌木围绕着一个大约400平方米左右的庭院,中央有一汪碧蓝的私家泳池,四周花木扶疏,点缀着一些休闲椅和烧烤架之类的东西。入口处是一扇小小的铁艺门,有几条人影肃立在门口,好像正在等着他们。
多付了一些钱给司机之后,吴邪和张起灵捧着遗像和骨灰盒下了车。此时他才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一共有四个人,中间是一位颤巍巍的白发长者,被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搀扶着站在那儿,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是个身材高状的壮年男子,剃了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另一边站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打扮得很是干净利索,看来刚才接电话的人就是她了。
看到吴邪和张起灵手里捧着的东西之后,那白发老头嘴唇颤抖了一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骨灰盒,似乎想要向前走两步,但腿脚实在有些不利索,还没迈开步子身体就摇晃了一下,搀着他的姑娘赶紧扶住,又轻声对他说了句什么。
吴邪心知这便是陈晏的父亲了,听吴三省说这老爷子年轻时候也是个人物,那家中草药公司就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因在家族中排行第四,在行业内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所以后辈们都尊称他一声“四阿公”。吴邪捧着骨灰盒偷偷打量,见这老爷子大概七十岁上下,干瘦干瘦,身材不高,眉宇间有一丝阴糜,架着一幅超级啤酒瓶底似的老花眼镜。
陈老头站在那里,身体不住颤抖,也不知是真的病得不轻,还是心理上对爱子横死的意外无法接受,一幅若没有旁人搀扶就要倒下的样子。然而落在吴邪眼里,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再仔细打量一番,却见老爷子盯着骨灰盒的眼神中竟不似哀伤,更像是遇到难以接受事物时的那种恐惧。可能是老人此刻之前还抱着一线希望,只当那意外是个误传,直到此时见了遗照骨灰方才如梦初醒,却不想现实竟比噩梦还要残酷。吴邪不禁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
这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却是那中年妇女走上前来说道:“辛苦二位小哥了,这边风大,四阿公的身体受不了,还是先进来说话吧。”一边说,一边开了铁门,嘴里还吩咐着,“华排长,麻烦您带着老板的东西去他以前的房里,阿囡,你带着这两个小哥去客房休息,顺便收拾一下,如果缺些什么也一并添置了。”
在这样沉重的气氛中,吴邪也不好说话,便跟着那个对他们点头示意的年轻姑娘走进了庭院。
还没进屋,那陈老爷子先咳嗽起来,中年妇女急忙走过去轻抚他的背帮他顺气,又对吴邪说道:“四阿公身体不好,恐怕没办法陪客了,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阿囡讲,不要客气。”然后就扶着老爷子转身向房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那身材高大的华排长也捧着骨灰盒和遗像跟在他们身后走了。
吴邪和张起灵跟着那年轻姑娘从正门经门廊进了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修风格极其欧化的门厅,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顶上挂着枝形吊灯,只是横梁上悬着的一块硕大的牌匾与整个装修格调大相径庭。那是一块颇具古风的牌匾,上书“无双国手陈”五个大字,在这幢古典风格的欧式建筑中显得尤为醒目。
那年轻姑娘见吴邪盯着牌匾发愣,嫣然一笑道:“别看四阿公现在这样,曾经也是名满江浙的名医国手呢。这块匾是他们家祖传的,据说是祖上在前清作御医的时候传下来的,到现在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吴邪听她口齿伶俐,声音悦耳,不由逗她道:“前清到现在也不过两百多年,哪里来的好几百年?”
那姑娘却也不恼,依旧笑道:“我是山里人,没读过多少书,到是让您笑话了。不过我可没撒谎,四阿公可是流过洋的,学问和医术都是顶好,去年我妈水土不服出疹子,看了好多医院都没办法,还是四阿公找了草药给治好的。”
吴邪又问道:“你妈也是在这儿干活儿的吗?”
“刚才扶着四阿公回房的人就是我妈,我们俩和四阿公是同乡,从祖辈上算也是沾亲带故的,去年年初我和我妈到这里来,帮四阿公管管家里的事情。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大哥又常年不在家,里里外外总要有个人照应着。”
一行说,一行往二楼客房走。那姑娘估计也是在这里呆得久了没见过什么外人,难得看到吴邪和张起灵两个跟她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人,又态度和善讨人喜欢,话一开头就有些收不住。吴邪陆陆续续从她口中得知,她叫何晓琳,和她母亲都是临安本地山里人,跟陈家祖上有些渊源,一年前陈老爷子回老家祭祖,顺便带了她们母女下山。那时陈家刚买了这间别墅,正在装修阶段,需要有人料理。后来等装修完毕,陈家搬了进来,她们就在此照顾陈老爷子的衣食起居。那名壮汉姓华,是个退伍的军官,在军队里曾是野战部队的排长,被陈家重金聘请来给陈老爷子当保镖。陈家世代行医,至今已传了好几代,虽然很多偏方异术也不可避免地失落于历史的长河,但到底根基仍在,绝非寻常中医能比。但不知为何,陈家一直人丁单薄,到了陈老爷子这一代只得兄弟四人,年幼时因逢战乱,三位族兄不幸夭折,只剩了他一根独苗。三十几岁结婚生子得了陈晏,之后不久夫人就病逝了。老爷子也没有再娶的打算,只是将陈晏爱如珍宝,悉心照料,又把自己费尽心血创立的中草药公司交他打理,日后也有意传他衣钵,却不想遭遇如此变故。偏偏陈晏生前还未曾成家,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眼看着这国手世家就要断子绝孙了。说到此处,何晓琳也不由得眼泛泪光,声音哽咽,急得吴邪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上了二楼,何晓琳将他们带进右边的一间客卧。说是客卧,看那装修的豪华程度,比起普通的五星级酒店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再三询问两人同居一室是否可以,如果觉得不妥,再收拾出一间也无妨。吴邪本就心中有愧,不好再麻烦太多,急忙表示他和张起灵关系密切,住在一起没有什么不方便,忽又觉得这样的说法似乎太过暧昧,慌慌张张地想要辩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
何晓琳本是神情悲戚,看他急得手足无措,“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您还真有意思,我不过是担心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嫌挤,您紧张什么?”
吴邪心说比这更小的床我们也不是没挤过,脸上仍是不可避免地涨红了:“没,没什么,我们俩常年在外出差,在一起睡很习惯了,真的不用再麻烦。”
“您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一路上也辛苦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什么需要下楼吩咐一声就行,我和我妈都住在一楼。”说完,她转身关门就走。
吴邪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想着这屋子固然奢华得缺少人气,但这姑娘到是纯真质朴得非常可爱,心里不由得感觉暖洋洋的,之前那些阴霾低落的情绪也稍有缓解。
忽然听到“咣当”一声巨响,把正陷入对少女的粉红色好感中的吴邪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路无话的张起灵将他装满行李的背包扔到了地板上,然后他看也不看吴邪,径自走到浴室里去了。
吴邪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明白这是那闷油瓶子在向他表达不满。这两个多月以来,张起灵的情况已经大大改善,不仅心绪逐渐恢复平和,就连那些往事也多多少少记起了一些,表现之一就是开始对吴邪表现出关心和照顾的举动了。他似乎也想起了过去两人曾是什么样的关系,因此只要吴邪对别人稍有亲昵的表示,他就会很明显地流露出不高兴的情绪来。从这一点上来说,再次失忆的张起灵到是比失忆之前那种不管发生何事都老神在在的模样要可爱多了。想到这里,吴邪也只能认命地从背包里翻出换洗衣物去敲浴室的门。
虽然在吴邪看来,这间别墅的装修风格实在太过豪华,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到像是纯展示用的样板房,但陈家毕竟也不是一夜暴富的暴发户,在生活质量上还是很讲究的。客卧的床软硬适中,就连枕头也挑选得不高不低,躺上去的感觉别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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