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正文 第 11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9 章
向敬天喝多了,神智有些恍惚:“谁?”
“巴陀。”
听到这个名字,他一下惊醒过来,他以为对方会责难自己这段时间心不在焉,忘忽职守的错,哪知霍负浪问:“阮重华吵著要见他,你有把握让他不乱说话麽?”
他做不到。至从受刑後,那人受了刺激,整日疯疯癫癫的,吵著要死要活,歇斯底里,有时力气大得自己都险些控制不住,要他冷静下来太难了。但他只能答应:“属下尽力。”
知道巴陀还活著,霍负浪松了口气:“本座会安排时间,你赶快平息他的仇恨,养好他的身体。”
向敬天木木地点头:“教主,你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接受事实,忘掉心中的恨意?”
听言,霍负浪微微一愣。片刻道:“办法?大概没有。”
☆、重华 番外 32
“霍负浪,你让我做到的,我已经做到了,什麽时候放我走?”
“不,你还没完全做到。还要等一些时日。”
“我等不下去了!”阮重华抓住他的衣襟摇晃著,神色凄狂:“你既不让我见巴陀,又不让我走,你到底想怎样?!至少,我做得差不多了,你那该死的魔功也差不多练成了!”他缓缓放开手,“霍负浪,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家人,你让我回去一趟,行不?”
魔教教主看了他半晌,终於点头:“好,本座送你回去。”
“不,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
霍负浪不赞同地说:“你怎麽回去?爬回去麽?开什麽玩笑?阮重华你疯了?”
可那人十分固执:“这种事,我不会假人以手。特别是你,我不会要你的帮助。别忘了,你是我们的仇人!”
“好,”霍负浪怒极反笑,“算你有骨气。听好了,阮重华,我这儿有种药。它能让你看得见,走得动。但是服用了之後,你的身体会产生持续的剧痛。而且药效只有七天。七天之後,你将变回一个废人。”
“我再问你一句。你要我把你送回去,还是服下这药,自己去承受?!”
阮重华却毫不犹豫地说:“把药给我!”
“教主,你真的放他走?”他的贴身仆人,薛之严不确定地问。
霍负浪没答话。他只是看著那人倔强的背影,还有他一步步向前的艰难步伐。他服下药後,就毅然转身,头转向门外,根本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他不由想起那个梦。那是个美好而温馨的梦。男人看著自己,视线柔柔的,专注里有快乐,快乐里有深情。他什麽时候,才会在现实当中,这样看著自己呢?就像看著自己的爱人,久久也不愿移开眼睛。
想到这,霍负浪转过身,像是无法忍受心中的虚妄,愤懑地离去。
“阮重华!”
就在他即将跨出魔教大门时,一把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头,看见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你要离开了吗?”他伸出手,“我这儿有些碎银,你拿去吧。”
“请问我们认识吗?”
那人沈默了半晌,说:“这重要吗?我只是,希望为你顺利到家尽一分微薄之力……”
阮重华打断了他的话:“谢谢。我该走了。”他接过他手中的银两,向外迈去。然後他看见了万丈阳光,贯穿在天地之间,就像一道道温润的火,轻轻地燃烧著。还有那一大片绿,其中点缀著小小的黄色和粉色,蝴蝶於其中翩翩起舞,肆无忌惮,仿佛春天正是为它搭建的舞台,它没有理由不至死方休,没有理由不迷失自我。他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春日的气息包裹了他,他感觉自己就像在水中,水波荡漾,涟漪温柔。整整四年了……纵然被关在那方圆之内,但他也曾有过一个朋友。只是,他已经无法原谅他。白花花的银子从掌中跌落。就像他离开了霍负浪,义无反顾。他要去寻找,新的生活。
阮重华走後,霍负浪召集了所有的属下,他将一张纸交给了待命的义云天:“分头行事。只要是名单上的人,全都赶尽杀绝!”
“是!”
这一天终於到来了。他将带领教众摧毁所有对自己拒之不从的帮派。不管是正,还是邪,还是亦正亦邪。他之所以让阮重华离开,就是不想分心。他走了,自己正好大刀阔斧地做事。而待他回来,武林已经易主,成为了他霍负浪的玩物!
阮重华一路向北。逢人就打听归云山在哪里。他早就箭如归心。
只是他身无分文,只得风餐露宿。饿了就吃路边的野菜,渴了就喝从天而降的雨水。但是他甘之若怡。并不後悔舍弃了梅子明给他的银子。
只是很不安全。路上总有厮杀之声。时不时会碰见逃命的人。感觉就像身在乱世,後来他才听说从几天前,魔教就大开杀戒,不少帮派因此而覆灭,活著的,都往偏僻的地方撤离。
听见这个消息,他越发著急,一怕霍负浪反悔,半路将他捉回去,二怕归云山沦陷,兄弟遭到不测。只是他走了五天五夜,已是疲惫不堪,又要问路,又要堤防坏人,又要忍受体内的剧痛。何况他腿上的肌肉早已萎缩,刚行进时一步三倒,困难重重,耽搁了不少时间,他的眼也极易困倦,只能硬撑著,可撑久了难免眼花缭乱,如今好不容易──他抬头──才走到了归云山脚。只是还有两天,他能否爬到山顶,找到他们的住处?
还好,归云山地形复杂,地势陡峭,他终在七天之限的最後一天找到了曾经居住的洞穴,然而让他极度失望的是此地没有半点声息,难道他们有事下山去了吗?还是就在附近?纵然可如是猜测来安慰自己,但是洞里厚厚的灰尘已经说明了一个事实──这里久无人居。
阮重华缓缓往外走去,脸上一片木然,身子也像是失去了活力般的僵硬。在路上,他曾无数次想象和家人重逢的情景,又如何会料到是这般残酷的现实?!这麽多年来,他过的是非人的日子,受的是非人的痛苦,要不是心中有那麽个念想,他的肉体早就化为灰烬,他的灵魂早就变成野鬼,哪能熬到如今?而到头来却发现一直支撑自己的希望竟然是这种不堪入目的样子……
他忍不住,终於嚎啕大哭起来。他哀嚎著,痛泣著,像是宣泄著一直被他压抑在心中的痛苦,而不发则已,一发则不可收拾──内脏都几乎被那凄狂震碎。原来心中的痛居然那有那麽多,那麽深,天地间皆是他悲怆的哭声,撕心裂肺,绵延不绝……
☆、重华 番外 33
这时,洞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看见一抹高大的人影缓缓出现在洞口。
“云飞?”
阮重华脸上浮现一丝希望,待他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份希望迟疑了,随即化作了失望。
他以为是云飞,但记忆中的云飞不是穿一身黑袍,也没有那麽高大的身躯和阴霾的脸庞,更不会有一身让人望而却步的杀戮之气。至於他是谁,冥冥中自己感觉到。所以他失望,无限的愤怒和失望。
那人走了过来,离他越来越近,然後一把将往後退去的他揽在怀里。他的怀抱散发著血腥的味道,那刺鼻的味道甚至染上了他嘴角的笑意:“重华,看见本座,是否觉得欣喜?”
阮重华浑身冰冷,脸上隐隐透著一抹恐惧。“我的家人呢,我的家人在哪里?”但他仍是选择了质问,而不是逃避。
“放心,本座答应了你的,就绝不会反悔。可以说这几年来,本座从没动过你的家人。他们不在此地,那是因为年日已久,这个你不会不懂。”
“口说无凭。”阮重华的眉眼颤抖著,“既然你知道他们不在,为何还让我来?这实在太难以让人相信你了!”
霍负浪紧紧将他搂在怀中:“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只是你回家的渴望太甚,我就是想你留在身边,也不能强求。我只是想了你心愿,不希望你郁郁寡欢罢了。再者,我想你,认认真真看我一眼,可能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才会那麽做。”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希望梦中的场景再现,看他长身玉立,双眸如星。唯一的缺憾就是,那眼里没有深情,只有错愕和怀疑。但这也足以让他心中的杀戮残迹换做一片风和日丽,让他瞬间忘记那七天的杀戮是多麽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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