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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若被这么取笑,贺铭肯定当场翻脸,这次却反常的没有发作,只伸手摸了摸齐涵的头发。他掌心微微汗湿,总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着,十分的不舒服。
齐涵刚才的反应无懈可击。
而且有两个同名同姓的人也很正常。奇怪的是他一前一后的遇上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彻底把名字改掉了,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
贺铭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愿意去想。
齐涵见他发呆,便趁机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占足便宜后,再笑着退开去,道:“你不是忙得要命吗?怎么这会儿又空下来了?”
“啊……”
贺铭这才想起工作还没处理完,急忙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到脑后,打开电脑重新忙碌起来。等到他发完最后一封邮件,终于能关上电脑喘口气时,才发现已经快到半夜了。
客厅里的电视机早就关了,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齐涵也不见踪影。
贺铭料想他已经睡下了,简单洗漱一番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间。
房里暗沉沉的一片,只些微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勾勒出齐涵模糊的身影——他半坐在床头,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夹了支烟,正一口口的抽着,看上去既清冷又寂寞。
贺铭突然想起,他们两人还是床伴的时候,每次欢爱过后,齐涵也会像这样坐在床头抽烟。明明是相同的姿势,为什么当初见了毫无感觉,现在却觉胸口隐隐刺痛?
正想着,忽见齐涵低头咳嗽了两声。
他心里一跳,立刻走过去夺走了齐涵手里的烟,皱眉道:“你抽得太多了。”
齐涵抬头看他,笑说:“干嘛?你也要让我戒烟啊?”
“你烟瘾太大,以后应该节制点。”贺铭随手摁灭香烟,认认真真的说,“一天最多抽半包。”
齐涵“哈”的笑出来:“先是一天半包,然后是一天一根,最后就是彻底无烟了。这叫什么来着?温水煮青蛙?”
“你有意见?”
“不敢,”齐涵伸手揽住他的腰,将唇贴了上去,“为了美色,只好牺牲一点小小的爱好了。”
贺铭其实并没有那种心情,但还是牢牢抱住了齐涵,跟他在床上缠绵起来。一次又一次进入那火热的身体,似乎只是为了确定……怀中这人是真实存在的。
但越是如此,他的心就越是空虚。
这一夜过后,两人之间的隔阂好像更深了。
一方面是因为贺铭的工作太过忙碌,另一方面自然是陆非云这名字像跟刺般,一直横在他心里。所幸这件事并未影响他的状态,工作上的表现依然出色,再加上公司同事的全力配合,紧张的奋斗了一个多月后,新产品的推广活动终于顺利完成了。
庆功宴那天秦昀天也来了,一行人先是在饭店里大吃了一顿,随后又嚷嚷着去酒吧。贺铭身为经理,当然被手底下的人灌了不少酒,最后还是秦昀天帮他挡了几杯。
饶是如此,他也觉得有些头晕,抽空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才觉得头脑清醒不少。等他整理好西装重回座位的时候,发现同事们都已经下场去跳舞了,只有秦昀天还坐在那里,正把玩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
贺铭愣了愣,没有取回自己的手机,只是在旁边坐下了,动手扯开领带。
秦昀天望他一眼,问:“喝醉了吗?你的酒量好像变差了。”
贺铭呼出一口气,没有应声。
秦昀天也不嫌无趣,接着说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是因为我的关系,还是因为你那个情人?他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吧?”
贺铭身体震了震,立刻转过头来瞪视他。
秦昀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道:“刚才你的手机响了,我帮你接了一下,是他打来的。”
贺铭想也不想的夺回手机,一查,果然有齐涵的电话,忙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昀天微微一笑,维持一贯的优雅风度,“我只是告诉他,我跟你单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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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贺铭咬牙低咒一声,连发火也顾不上,急忙拨通了齐涵的电话。
但等了很久都无人接听。
贺铭不信邪,又连着打了两次,心里急得要命,等到第三次的时候,电话总算是通了,齐涵慵懒的嗓音从那边传过来:“我洗澡洗到一半,身上的泡沫都还没冲掉,你最好真的有要紧事找我。”
贺铭听到这熟悉的调侃语气,才算是松了口气,道:“我们今天开庆功宴,我现在跟一群同事在酒吧里喝酒。”
“我知道啊。”齐涵的语气十分平静,“秦先生刚才跟我说过了,你那些同事吵着要跳舞,声音挺响的。”
贺铭呆了一下,转头朝秦昀天望去,正对上那人故意装出来的无辜表情,顿时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
真是糟糕!
只要遇上跟齐涵有关的事,他就容易失去理智。
他懊恼的爬了爬头发,道:“我今天要晚点回去。”
“了解。不过你少喝点酒,千万别自己开车。”
“嗯。”
挂断电话后,贺铭冷冷的瞪向秦昀天:“你究竟想干什么?”
“开个小玩笑而已。”秦昀天微笑以对,道,“你果然很重视他,看来这次真的是我输了。”
“什么意思?”
“两个星期之前,齐先生……嗯,他是叫齐涵吧?找我喝过咖啡。”
贺铭大吃一惊,齐涵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而且,他怎么会主动去找秦昀天?“你们说了什么?”
“随便闲聊了几句,具体内容我必需保密。”秦昀天低头拨弄自己的手指,道,“但我要说,这位齐先生比表面上看起来的厉害许多。我自认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到了他的面前,却也只能甘拜下风。欲擒故纵、以退为进这一招,他真是用得淋漓尽致。”
贺铭越听越糊涂了,却又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冷声道:“他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并不像你这样心思复杂。”
秦昀天微微的笑:“人类只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他很了解你,你却未必了解他。”
贺铭当然听得出言下之意,只觉得刺耳异常,“霍”的站起身来,道:“我有点醉了,先走一步,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今天我请客。”
秦昀天并不拦他,只是用手遮住半边脸颊,低低的问:“看得出你很爱他。有多爱呢?像我们当初那样吗?”
那个时候,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思。
连这么深的爱恋,也终于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