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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铭停住了脚步。
酒吧里绚烂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映得那张脸孔愈发英俊起来,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并不是每次都要爱得死去活来,我跟他……只是在一起过日子而已。”
说罢,转身走出了酒吧。
外头的夜风有点凉,幸好时间还早,等他回到家时,齐涵应该还没有入睡。
贺铭后悔跟秦昀天说了这么多话,他应该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问,只一心一意的想着齐涵的。没错,陷入爱情的人全都盲目,他只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就够了。
贺铭记着齐涵的吩咐,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叫了辆车回家。到家时远远望去,客厅里的灯果然还亮着。
他心底有一种莫名的害怕,突然想把齐涵紧紧拥在怀中,所以快步上了楼,掏出钥匙想要开门时,却发现房门虚掩着,根本没有关上。
怎么回事?
齐涵从来不是如此粗心大意的人。
贺铭一下紧张起来,深怕家里出了状况。他定一定神,伸手推开`房门,尽量放轻声音走进去,很快就听见书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贺铭认得出那是齐涵的声音,刚刚放下心来,却又发现另外一个声音也很耳熟,分明就是从前被他打过一架,不对,是被他揍过一顿的徐乐!
那小子来他们家里干什么?
难道是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打算把齐涵哄回去?齐涵也太容易心软了,竟然还肯让他进门!
贺铭觉得牙根泛酸,摩拳擦掌的打算再揍徐乐一回,但走到书房门口时,却听齐涵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那家伙今晚又要半夜回来?”徐乐还是那副温吞的语气,道,“听说他的前男友最近回来了,说不定……”
“你说的对,只是前男友。”
“但贺铭不像是意志坚定的人,也许会因此动摇。”
齐涵笑了笑,道:“你对他有偏见。”
“谁叫他总是伤你的心?多少年了,难道你就非他不可吗?就算你是同性恋也无所谓,不管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我都可以帮你介绍。”向来温和的徐乐说到这里,语调竟变得激动起来,“哥,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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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涵后面回答了些什么,贺铭完全没有听见,只有徐乐说的那句话反反复复的在他脑海里回荡。
徐乐是怎么称呼他的?
哥哥?!
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曾经的恋人?还是……亲兄弟?
贺铭的呼吸有些困难,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他醉得太厉害,现在一切都只是幻觉?
他想起几个月前,齐涵突然提出结束关系的场景,想起徐乐的出现,想起跟徐乐相亲的女孩子,想起齐涵之后的种种表现……这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如果徐乐并未跟齐涵谈过恋爱。
如果全部都只是一场骗局。
那未免太过可怕了。
贺铭遍体生凉,根本不敢想象下。
如今想知道真相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推开面前的那扇门。他性格坚毅,自信无论遇上什么难题都能应付过去,可是手指触上门板的时候,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最后咬一咬牙,才狠下心来推开了门。
门一开,书房里的两个人便都愣住了。
徐乐失态的惊呼出声,目瞪口呆的样子十分可笑。
齐涵则一句话也没说,只脸色迅速的苍白下去,黑眸里掠过许多情绪,定定的望住他看。
屋子里安静得近乎诡异。
过了好一会儿,徐乐才率先回过神来,结巴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铭张了张嘴,发现那声音已不像自己的了:“不早不晚,足够听见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徐乐的脸色变了又变,求救似的望向齐涵,叫道:“哥……”
接着又发现自己失言,猛地闭上了嘴。
齐涵恐怕是房间里最冷静的一个人,他摆了摆手,神情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早就叫你回去了,怎么就是不肯听话?你再不走,阿姨可要打电话来骂我了。”
徐乐有些委屈,惴惴不安的看了看齐涵,又转头望一下贺铭,小声道:“哥,对不起,我不该随便说话的……”
“是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才对。”齐涵拍了拍徐乐的肩膀,眼底微现宠溺之色,果然是一副当哥哥的样子,“你什么也不用想,乖乖回家就行了,路上小心。”
边说边将徐乐送出了家门。
然后回转身来面对贺铭,依然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柔声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喝醉了吗?要不要我煮醒酒汤?”
贺铭简直要佩服他的本事了。
这个人刚被揭穿了一个大秘密,怎么能表现得如此平静?
他不是毫无理智的人,但是面对齐涵这样的对手,竟然有些沉不住气:“徐乐是你弟弟?”
“表弟。”齐涵答得非常爽快,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所以他根本不是你恋爱的对象,你们两个联起手来骗了我?”
“这件事跟他无关,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只是太偏爱我这个哥哥,答应帮我的忙而已。”
“这个骗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头到尾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齐涵想了想,斟酌着答:“从我跟你提出分手的时候吧。不过在餐厅看见徐乐跟女孩子约会这件事纯属意外,我并不知道他已经交了女朋友。”
对于其他那些,他都供认不讳。
他充分利用每一个机会,一步步将贺铭诱入局中。
秦昀天说得没错,他是太了解贺铭了,知道他会吃醋,知道他会后悔,知道他会重新追求他,知道他的一颗心……早已失落在他身上了。
而贺铭呢?则对齐涵一无所知。
不,或许不该称他作齐涵才对。
贺铭虽在气头上,却也立即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眼睛直盯住他,问:“你就是陆非云?”
齐涵模棱两可的答:“我确实用过这个名字。”
“是我高中时的那个同学?”
齐涵避开了这个问题,看一看墙上的挂钟,说:“你站着不累吗?到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边说边走到沙发旁,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
若非他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贺铭的怒气也许会收敛一些,但现在已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胸膛剧烈起伏着,连拳头都握得死紧。
贺铭现在已经能够确认齐涵的身份了,但仍旧有些疑惑,如果他跟陆非云真是同一个人的话,自己怎么会认不出来?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记性,对陆非云的长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