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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模糊了,但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莫非……
他瞬也不瞬的望住齐涵,心底突然闪过某个念头,脱口道:“你整过容了?”
齐涵偏了偏头,面上微露笑容。
“一点点,只动了几个小地方。”他的手指从眼角处滑过,仍旧是斯文浅笑,语气轻快又自然,“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是这么一来,轻而易举的就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了,不是吗?”
25
贺铭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绝对想不到,齐涵的心机竟然会这么重。
难怪他说自己长得像秦昀天,他根本是一早就摸清了贺铭的喜好!这么说来,当初他们的相遇,也绝非偶然了。
一切都在齐涵的掌握中。
而贺铭深陷其中,到如今才知道真相。
试想一下,有个人明明知道你的所有底细,却假装对你一无所知,处心积虑的接近你,用尽各种手段骗走你的心……怎不叫人觉得害怕?
尤其是齐涵早就知道秦昀天是他从前的恋人,却假装大度的什么也不问,只等着他因为愧疚而坦白感情。光是想到当时对齐涵的种种爱恋,贺铭就恶心得反胃。
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敞开胸怀重新爱人。
结果呢?却只换来虚情假意。
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这样一副可怕的面目!
贺铭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出不了声,过了许久才问:“为什么这么做?”
“是啊,为什么呢?”齐涵弯了弯嘴角,自问自答道,“也许是因为,我太想得到你了。”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陷在绵软的沙发里,像是再没有力气站起来。
贺铭奇怪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会为他心疼,但很快就把那种情绪压了下去,冷然道:“你这样欺骗我,难道还指望我会爱你吗?我喜欢的是齐涵这个人,而不是你一手制造出来的假象。就算我曾经为你动过心,也只是因为上当受骗的关系。”
顿了顿,回想起齐涵从前的种种表现,不由得加一句:“你的演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齐涵听了这嘲讽的话语,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呵,这世上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在演戏?”
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贺铭。
贺铭大步冲到沙发旁,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真恨不得狠狠揍他一拳。但面对齐涵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怎么也下不了手,最后只是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陆非云,你实在是太可怕了。”
话落,近乎痛苦的揉一揉额角,转身走进了卧房。
他只进去一会儿,收拾了几样随身的物品,很快就走了出来,并不看坐在沙发上的齐涵,径直往门口走去。
当他伸手拉开大门的时候,齐涵才开口问道:“要走了?”
“我没办法跟你一起生活下去。”说完之后,他嫌这句话还不够狠,又冷冷的警告道,“你以后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齐涵静了一下,声音还是轻轻软软的,十分温和:“天色很晚了,你路上小心。”
然后便不做声了。
仿佛只是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贺铭感到心里一阵抽痛,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回头,终于抬脚跨出了那扇门。
齐涵一直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他,眼看着那道背影跨出门去,眼看着房门被重重甩上了,“砰”的一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留下刺耳的回音。
他伸手去摸香烟,心里茫茫然然的想,不该把房子买得这么大。开打火机的时候,他的手指抖得厉害,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按住。
结果刚取出来的香烟从指尖滑落,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他连弯腰去捡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失恋而已。
并不是第一次了……像这样看着贺铭背对着他离去……
从前在学校里,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那个人的背影,盼望他能够回一回头。后来他改名换姓,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在贺铭面前,想尽了办法爬上他的床。
但是没有用。
即使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也没有用,那个人还是像过去那么无情,每次欢爱过后,他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他并不是一个心志坚决的人,只是为了贺铭,才变得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也好,用尽心机也罢,全部都是为了得到那个人。
但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了。
那些光明正大的拥抱,那些温柔缱绻的亲吻,那些耳鬓厮磨的话语,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恋……依然成了泡影。
齐涵的身体痉挛一下,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吃力的俯下`身,捡起了先前的那支烟。点燃后,白烟一下子窜上来,熏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他抬手摸了摸,才发现脸上湿湿凉凉的,早已流满了泪水。
他怎么料得到呢?
二十八岁的齐涵,竟然会像十八岁时的陆非云一样,为了同一个人肝肠寸断。
26
酒吧里人声鼎沸,音乐嘈杂。
贺铭坐在吧台最阴暗的角落里,一口口品尝着杯中的烈酒。他今天喝得并不少,但头脑始终清醒得很,一点醉意也无。
事实上,他几乎每个晚上都来这里喝酒。
可最近的酒精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根本起不到麻痹神经的作用,无论他饮下多少烈酒,无论是醉得东倒西歪还是天旋地转,某个人的面容总是不期然的从心底跳出来。
他向来是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偏偏这次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那家伙从脑海里赶出去。除非忙到昏天暗地,否则只要停下来歇一歇,就会发现自己在思念他。
比如……像现在这样。
贺铭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死也不承认自己在想着齐涵,仰头,一口气饮尽了杯中剩下的酒。大概是喝得太急的关系,他很快就咳嗽了起来。
酒保跟他是老熟人了,见状连忙走过来表示了一下关心:“你还好吧?”
贺铭摆了摆手,道:“再给我一杯。”
“你喝得太凶了,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贺铭不说话,仅是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酒保没办法,只好又倒了杯酒给他,道:“老实说,若不是了解你的性格,我还真以为你是……”
“是什么?”
“……被人给甩了。”
贺铭猛地一怔,立刻握紧手中的杯子,冷冷的瞪向酒保。
他板着脸的样子还挺可怕的,但对方毫不害怕,仍是笑着打趣道:“确实很像啊。每天晚上来这里借酒浇愁,有人上来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