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古代随身空间 作者:莞尔wr
正文 第 102 章
古代随身空间 作者:莞尔wr
第 102 章
走廊之外,孙嬷嬷扶着一个摔倒的丫头。拍了拍她塞了棉花的肚子,温和的笑:“有劳你了。”
“奴婢哪里敢当得孙嬷嬷这句话,不过是替夫人办事而已!”这丫头满脸激动的红晕,揉了揉摔得疼了些的脚和胸口,幸亏有肚子中的假棉花顶着,摔下去并未吃大苦头,只是腿到底踩空被擦挂伤了,这会儿收拾妥当,那头有人回报说连云不见了,孙嬷嬷冷笑一声,招呼着众人又往回走。苏丽言待在屋中,一个丫头拿银签子挑了一块糕点送进她嘴中,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时,苏丽言笑了笑,也未起身,只问:“事情办妥了?”
“回夫人,是妥了!”孙嬷嬷靠了过来,先是拿帕子替她擦嘴,一边在她身侧小声道:“那贱蹄子并未敢过来察看,只远远盯了一眼,见到挺着个大肚子身影的,那丫头又被围在人群中,穿了您的衣裳,她又做贼心虚不敢过来察看,不过奴婢却是故意让连瑶走慢了些,让她瞧个清楚,想来她是深信不疑,一听到摔跤的声音,她就跑了的!”苏丽言听她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刚刚替自己出去溜了一圈摔了一跤的丫头,笑道:“做得好,这身衣裳,赏你了!”
这身衣裳可是上好的苏绸,价值不菲的,那丫头一听此话,欢喜的答应了一声,连忙点头叩谢过后,待苏丽言发话,这才感恩万分,欢天喜地珍惜的摸着衣裳下去了。还没过两刻钟,外头突然间传来一阵嚎哭声,声音由远及近,嘴里尖叫道:“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姐姐,您如何了?走路如此不小心,可是摔着了?”
是李氏的声音!这鬼哭狼嚎的,就算是没事儿,也得给她咒出来!孙嬷嬷满脸铁青,这哪里是个懂规矩的,分明是个心怀不诡的,众人候在屋中,等着这李氏闯进来,果然也没负众人所料,李氏不顾外头丫环们的阻拦,直接与余氏一块儿闯了进来!
“姐”她还欲再哭,却见半躺在软榻之上的苏丽言似笑非笑,满眼冷意的看她,顿时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没事儿?”
“不知李姨娘是希望我有什么事?”她说着,斯条慢理的穿了鞋下地,吃力的捧着肚子,孙嬷嬷等人护在她身前,屋里的下人有意无意的将余氏等人拦住,李氏蒙了,她之前候在余氏房中等消息,待那丫头传来话说是事成之时,她与余氏忙不迭就过来了,一个是想着要来再趁乱动些手脚,一个是想趁机接掌管家大权,两人都各心怀鬼胎,谁料过来时看到的并不是她们以为的那样,李氏脑子转得快些,这些肮臜事,她以前经历过不少,已经知道自己是入了局,自己闯进来,今日恐怕事情不能善了,一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有些发慌,更将余氏恨上了。
余氏皱了下眉头,也知道不好,但她脸皮厚惯了,还当苏丽言是以前一般对自己好声好气,冷笑了一声,不但不惧,反倒是大声喝斥:“既然没事儿,听到我来,还不赶紧出来迎接?你这个贱人,就是个不孝的!”
第二百三十章进陷井的猎物(六)
这话即出,已经算是两方人翻了脸。余氏急着想掌权,她已经等不住了,活了大半辈子,又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她心中对财物以及米粮达到一种接近病态的渴望,如今见害苏丽言不成,竟然想用粗暴强逼的方法压下她来!苏丽言哭笑不得,只觉得余氏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老糊涂了,或是她根本就一向没清醒过,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以为别人真是面团,任她揉捏不成?如今干了这样的事,不止没有心虚害怕,反倒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苏丽言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伪装太过,以致余氏竟然对自己软弱可欺一事,深信不疑?
“将连云拉上来!”连云至半刻钟前回来,就被人拖了下去,此时被打得只剩了半口气,如死狗一般被人拖上来时,满脸血污,竟然将李氏等人吓了一跳!连云呻吟着,知道自己事破,心中也有些害怕,不过却想着有余氏在,也许元大郎还能顾念亲情,饶她一命。
可是她却错估了余氏的厚脸皮,也将自己看得太重了些。苏丽言将人拖上来时,指着瘫软在地上的连云,微笑道:“还望元太夫人与我解释解释!”
余氏冷笑,双手倒缚于身后,怪眼一翻:“此人是谁?我不认识,休说废话,你这个不贤不孝的妇人,待我回过凤卿,定要将你休弃!”
苏丽言懒得与她多说,见地上连云一脸诧异惊骇的神情,抚着肚子温和冲她笑:“谋害主母,其罪当诛。既然你不是受人指使的,我就姑且当你只为心中恶念而已。郎君帐下士兵多,我也不要你性命,送你进红帐之中。日日春宵,不知你觉得此事如何?”连云脸色顿时扭曲,骇得眼珠子都险些暴落出来。
虽然苏丽言说得好听,但这话里的意思,岂非是要送她进红帐?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失去性命并不可怕,而失去贞洁,当真是生不如死了!连云身子颤抖了起来,嘴唇却是被人堵着,拼命挣扎。手却被倒绑着,动弹不得,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一边恨恨的用充满血丝的大眼瞪着余氏瞧。
“你有话说?”苏丽言看了,连云一眼,见她鼻孔哼着声音,拼命点头,眼泪鼻涕飞得到处都是。众人心里都泛恶心,唯有余氏面不改色,她来元府刚没几日,但因喝过沾了空间气息的井水,看起来情况比前两日不知好了多少,这会儿怪眼儿一番。却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苏丽言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若非这件事是由她身边月荷亲口说出,恐怕见余氏这样有恃无恐的作派。她都要当余氏心中问心无愧了!
元喜冷着脸将连云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许是之前嘴唇被堵得久了,这会儿就把布抽出来,她说话声音都带着怪异,一旦有了说话的机会。连云就哭了起来:“求夫人赏个痛快吧!此事是太夫人与李姨娘指点奴婢做的,奴婢有罪。不敢望夫人开恩,只求夫人赏个痛快,奴婢愿立即去死!”她说完,起身就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苏丽言见此,连忙令人将她死死拉住,冷笑了一声:“今日事情不成也就罢,若是成了,你一条贱命能赔得了我孩儿?你死就死了,不过死也不能死在我屋里,没得玷污了我的地方!”对连云这样的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什么知恩图报的,用伤害他人来办到,只能说明这人不过是自私自利,只顾图自己名声而已!
有本事连云若是愿意以死来报答元平家的恩情,她可能会赞她一声有情有意,偏偏自己对她算不上差,甚至乱世来了之后跟在她身边的没一个曾吃过苦头,吃着她的喝着她的,还敢对她不利,主意打到自己的肚子身上,无论她是谁,就算天王老子她也不会依,更别提一个丫头!此风不可长!若是一个个有样学样的,她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花销!
苏丽言心中愤恨,见连云想要咬舌自尽,又令人将嘴堵上了,连云满脸绝望之色,看余氏的目光带着阴毒与怨恨。苏丽言见这两方人对峙上了,偏偏余氏心理强大,被人当面指证也面不改色不承认,心中不由冷笑,表面上却是冷冷盯着了李氏等人:“不知此事,你有何看法?”
李氏心中慌了,余氏自认是元凤卿长辈,苏丽言不敢要她性命,但她就不一样了,一个谋害主母与子嗣的罪名,就算她身后有浔阳王府撑腰,也足够她吃上一些苦头了!更何况李氏将心比心,若是有人敢这样对自己,死一百回也不足惜的,若是苏丽言狠了心趁着元大郎不在时先将她给处罚了,到时纵然浔阳王府不依,最多元大郎也就是答应一些条件了事,浔阳王府不差女儿嫁过来,李氏在娘家生活二十多年,对那家人清楚得很,他们要的只是一层姻亲关系,至于嫁过来的是谁,根本不在意,最多借此要些好处罢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更是慌得厉害,不由将头转回去看起了余氏来。余氏这会儿倒是十分镇定,听苏丽言问话,怪眼儿一翻,自个儿找了椅子坐下了,无赖笑道:“什么意思?我可不知道,什么看法的我也不明白!刚刚那丫头不是说这事儿是李氏干的,与我何干?”
她这样说话,倒是出乎了屋里所有人的意料,苏丽言不由感叹余氏脸皮之厚,可说天下仅见,李氏则是险些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老东西收了她如此多好处,那一斛明珠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如此珍贵的东西,她竟然敢收了之后做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来,还妄想将污水全泼到自己身上!李氏深知若是余氏反水,恐怕元凤卿饶自己不得,她年纪大了,长相又不比苏丽言貌美,既不得宠爱,又沾上这样的事儿,恐怕元凤卿饶她不得。一想到这些,李氏心中就害怕,又气又怕,身子不住发抖,指着余氏尖叫:“你的人,我怎么会指使得了?”
“我如何得知?你浔阳王府家大势大的,我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许是你给了我院里的人好处,让她们为你做事?”余氏耍起无赖来,她这会儿为了银子为了夺权。身边人的性命也不顾了,顿时惹得许多跟她一起出来的丫头婆子们心中对她破口大骂,尤其是那元平家的。更是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脸色煞白,把余氏在心里咒了个狗血喷头,一下子哭着跪在了地上,朝苏丽言面前挪了过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哪!奴婢受太夫人指点,她与李姨娘早有勾结,奴婢是被迫的,夫人饶命”她嘴里来来回回只知道说这两句,一旁的连云看她时目光都带着怨恨,元平家的也不敢对上连云刻骨的目光。只是一味哭着求饶。
屋里闹闹腾腾的,苏丽言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只是盯着余氏看。见她还能扯出什么花样来。余氏也不负她所料,双手一摊,对此事矢口否认:“我一切不知,苏氏,你对我不敬。这家里老人还在,没你管事的权力。今日这院子我就住下来了,你自个儿找地方搬吧!”她说完,一边目光贪婪的在屋里巡视,一边还死死瘫在椅子上,一副死也不肯起身的模样。
正在此时,外头华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之前听到有人说要害自己女儿的事,又听说一个孙嬷嬷等人拥着一个妇人被摔了一跤,心急如焚,一路眼睛发黑险些昏过去,若不是身边的华嬷嬷搀扶着,恐怕双腿软得早走不过来,这会儿挤进来时只当苏丽言不大好了,哭得厉害,谁料分开外头的人进来时,还没注意到苏丽言,就听到余氏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新仇旧恨涌上来,华氏嚎叫了一声,如同被激怒的母狼一般朝余氏扑了过去:“老不死的东西,你敢害我女儿!”华氏一辈子,还从未有过这样泼辣的时候,她一哭着,余氏自然不肯甘心,只是众人都怕华氏吃亏,这会儿情形已经极其明显,余氏肯定是要被打压的,因此下人们有意无意的都将余氏拉住,刚刚余氏身边的人恨她翻脸无情,这会儿拉住她,使她不能动弹,华氏彪悍的在余氏脸上抓了几个血淋淋的指甲印子出来!
“哎呦!”余氏吃疼,偏偏又被人拉住,挣扎不得,只能被动挨打,见华氏一脸暴怒的神色,她又不能还手,顿时暴跳如雷:“放开我,放开我!贱妇,敢打我,我与你拼了!”她越是喊叫得厉害,众人越是将她拉得紧,李氏一见这闹剧,心中对余氏下场大感痛快,一边却想趁此时机溜走,她这会儿怕是自己陷在苏丽言房中若是着了她的道,到时就算浔阳王府的人想救她也晚了,因此想暂时退出去。谁料她身边的两个太监一见这情景,却是故意撞向了一旁的桌子,发出响亮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屋里原本是被淹没在一群叫骂声中,谁料那两个太监却像是吃痛不已般,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谁让你走的?”苏丽言脸色一沉,门口处顿时有丫头将门给关上,一脸虎视眈眈的神情盯着李氏瞧。李氏一见这阵仗,顿时心中发凉,已经看得出苏丽言想借机收拾了自己,她双腿发软,这地儿当真是恨不能将身边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千刀万剐了,可这会儿纵然是杀了两人也是迟了,李氏战战兢兢立在那儿不敢动弹,苏丽言脸上带着笑,眼里的目光却如同冰渣子一般,直接凉到人心底,她这会儿心中是将余氏真实恨上了,这老东西,贪心不足,又如此不要脸,收了好处还敢反咬自己一口,实在不是个好东西,难怪之前她回来时苏氏瞧也不瞧她一眼,可恨自己人生地不熟,看错了人,结果与这老东西合作,不止没成,反倒惹上了如今的一身麻烦,李氏心中暗恨不已,却是悔之晚矣。
华氏生平头一回做出打人的冲动,不得不说,心里确实畅快了不少!看着余氏如一头被困的野兽,嚎叫不已,眼神怨毒令人心惊,她心中也吃了一惊,随即又浮现出一丝爽快来。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元家人无耻无情又无义,对这样的人,讲究礼仪是没用的,人家根本不知礼仪为何物,骨子里简直比那最不知礼数的人家还要不要脸,对付这样的人,就该使用这样的手段!她打了余氏一回,又转头看苏丽言安好无缺的坐在位置上,双颊饱满晕红。带着健康的光泽,身上也干干净净的,并不如人家所说的那般可怕。不由就松了口气,接着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言姐儿,幸亏你没事。否则让母亲怎么活得下去!”
苏丽言还未开口说话,外头插了杠子的大门突然间被人一下用大力破了开来!‘嘭’的一声巨响,众人都转头朝外看,站在最外头的丫头们只看到外头元凤卿满脸冰冷,握关拳头走了进来,刚刚那坚实的大门竟然像是被他一拳打开的一般。众人心脏顿时停了一拍,接着丫头们跪了下来:“给郎君问安。”
屋里众人听到这话,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李氏是有些窃喜,觉得既然元大郎都收到了消息,浔阳王府的人也该知道这回事才对,她的性命好歹算是保住了,只是如此一来。元凤卿这样忙碌的时刻听说出了事情还赶着回来,应该是对苏氏极为重视的。自己与这样的事沾上关系,余氏那老东西还不是个好的,又反咬自己一口,全推到自己身上,若是有人指证,又有余氏一口咬定,元凤卿肯定会信自己人而不是还没亲近过的她!一想到这儿,李氏心中不由发慌,不知道自己最后下场如何,恐怕保得住性命,经此一事也得不到元凤卿喜爱了,如此一来,自己对浔阳王府没用,恐怕时间长了,浔阳王府的人不会保自己,到时还不是任苏氏想捏就捏?
屋里众人滋味儿复杂,李氏更是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苏丽言目光落到握着拳头朝里头走进来的元凤卿身上,见他脸色铁青,心中却是松了一口中气,不论如何,自己是受害人,元大郎这回算是找到了借口对浔阳王府的人,说来元大郎要想真正收服那些人的心,还真是感谢了李氏这样沉不住气闹了一回!李氏怕死,岂不知有时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往后没有娘家的支持,元大郎对她又是一心怨恨,往后生活恐怕生不如死也是有可能的!
“你如何了?”元大郎抿着嘴唇,先是狠狠踹了一脚跪在中间的连云,只听她惨哼一声,接着脸色青白躺倒在地上,他这才冷哼了一声,又狠狠踩了两脚,才走到老婆身边,将她抱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肚子,感觉到手掌下微微鼓起的小点包,心中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冷冰冰的将目光落到了余氏等人身上。原本有恃无恐的余氏这会儿被他一盯,却是有些慌了神,眼神散了几散,接着竟然哭了起来:“我这个命苦的,一心疼爱的孙子如今有了媳妇儿忘了祖母,当真是个不孝的!”她这样一哭着,元凤卿就冷笑了两声:“谁人见到我对她不孝了?”元凤卿一开口,屋里顿时安静无比,只听到余氏哭嚎的声音,此时华氏心中欢喜,见姑爷对女儿如此维护,不由对元大郎印象更好,虽说一向有些怕他,这会儿却是壮着胆子开口:“姑爷对长辈,一向孝顺,太夫人疯魔了,还得好好静养才是!”
“岳母说得极是!”元大郎冷笑了两声,朝余氏身边侍候的人瞪了一眼,尤其是元平家的,那一眼看得她心中发冰,手脚都颤抖得麻木了,这才听元凤卿又接着道:“此事暂且给你记下,好好侍候太夫人,往后不要再让她乱跑!院子里风大,不要让她吹了风,如今还有精神东奔西跑的,也不怕天热中了暑气!”元凤卿话里的意思,众人都明白,看来是要软禁余氏,又称余氏精神好,岂不是说她身体太过硬郎,饭吃得太饱撑着没事儿干?元平家的喜出望外,确实没料到今日自己还会有逃出生天的机会,连连在地上叩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余氏脸色大变,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这会儿元大郎都表态了,再加上她身边侍候的人个个恨她入骨,简直恨不能让她去死,哪里还会对她客气?开始时她院里侍候的人只当元大郎愿意接回元府中人,该是顾念旧情,如今看清楚了,根本不是众人想像中的那样儿,余氏不过是自己闹腾着,将最后一点情份也折腾没了。许多人恨她没事儿找事,险些又连累众人过回以前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对她根本不客气,李氏见余氏哭不出声音,被人连拖带拽弄走了,心中幸灾乐祸,有种大出一口气的感觉,不过这会儿余氏一走,吸引仇恨值的人没了,众人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尤其是元大郎的目光,令李氏简直头皮发麻,却不敢哭出声音来,只是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第二百三十一章破阴谋顺产子
“我给你一回机会,饶你性命。”元凤卿斯条慢理的说完,就听到李氏大口喘气的声音,他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又接着道:“往后要想用水用膳,自个儿解决,在你院子里,没夫人召唤,不许出房门一步!”他这话听起来不像是惩罚,不过是禁足而已,可李氏听到却是面色大变。如今这世道,好几个月了,雨水都没下半滴,让她自个儿解决饭食,米粮也就罢了, 可以使银子买上一些,可是水到哪儿去弄?之前浔阳王府那样的传世之家,也不过水刚刚够用,并不敢浪费,说句不客气的,她也是后来来到了元家之后才敢大肆用水,跟乱世以前一样的,元家人人恨她入骨,从此没有水喝,又被禁了足不能与外人联系,岂非比当真挨了板子将此事揭过还要刻薄得多?
她待要再求情,元凤卿也懒得与她多说,话一讲完就令人将她带了下去。李氏身边的太监一看元大郎脸色,连忙拖着她就往外走,李氏胳膊被掐得生疼,出了房门就臂头盖脸给了那太监一个耳光:“狗奴才,你敢以下犯上!”
那太监冷笑了一声,也不再如之前一般忍耐,翻了个白眼儿,捂着脸阴沉沉盯着李氏瞧,直瞧得她毛骨悚然了,才开口笑:“李姨娘还当自己是以前呢?如今姨娘已失郎君宠爱,无名无份,姨娘还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性命罢!”李氏来到元家之后自恃身份不同,瞧不起苏丽言,也从未过去与她请安敬茶,如今一没得元大郎沾身子,二没得与苏丽言敬茶,这个姨娘的名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会儿李氏才觉得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不该一时用气。以致落到如今尴尬境地。
一瞬间,她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在王府中受人歧视,小心翼翼的日子一般,心中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两个太监交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看李氏的目光中带着轻蔑与阴毒,两人被她打骂这么久,心中哪里有可能不怨恨的,如今才等到机会可以报复,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房中华氏等人走了个干净,元大郎搂着老婆快的临盆的身子。伸手在她西瓜似的肚腹上摸了摸,有些担忧:“肚子这么大了,你这几日也别往外走了。万一哪日发作,别让我担忧。”他今天回来得这样快,苏丽言心中是满意的,闻言就点了点头,她知道元大郎心里的想法。反正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她也不准备拿自个儿的肚子和孩子冒险,因此也就柔顺的答应了下来。这一趟元大郎回来就再没出去,只说要陪陪她,夜间睡觉时都将她小心抬着,不敢让她把肚子压实了。她身材纤细小巧,那样大个肚子,他都替这丫头瞧着累。一晚上睡觉宁愿累着了自己,也没让她将肚子压到半分,苏丽言对这一切却不得而知,处理完余氏与李氏的事情,难得却是睡了一个好觉。
余氏等人的事情发生不过两日。苏丽言的肚子就发动了。阵痛一波波袭来,幸亏大夫与稳婆等都是早已备下的。元家有吃有喝,而且还不用遭遇乱世危机,众人自然都晓得该怎么做,丝毫不敢大意,反倒是深怕出了个什么岔子好日子就到了头,因此个个都打着十二分精神。苏丽言身体是一向经过空间调养的,阵痛不过一个多时辰,生孩子更是顺利,几乎没吃上什么苦头,便将儿子生了下来。
苏丽言浑身大汗,被人擦洗干净身子,收拾一通抬回房中,她身体佳,精神也好,这会儿虽说有些疲累,但并未累到睁不开眼的地步,虽说失了些气血,不过并未支援根本,反倒是精神极佳靠在床头与元大郎说说话。他握着苏丽言的手,看她眼神柔和得险些能滴出水来,华氏抱着外孙在屋里左右走来走去,嘴里心肝肉的哄着。她这还是头一回抱隔代的孩子,尤其是她在未有孙子的情况下,看女儿生的孩子越发觉得可爱。
也许是怀着孩子时苏丽言没少用空间的东西调养自己,孩子出生不过两个时辰,便已褪去之前的红皱,肌肤变得光滑细腻,嘴唇与苏丽言有些相信,让华氏越看越是觉得喜爱,如同隔着外孙看到了初女儿年幼时的样子一般,抱着就不肯撒手。
“咱们秋哥儿长得好,一瞧就是有福气的。”华氏抱着外孙,只觉得心中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苏丽言笑着倚在床头看母亲激动的样子,她听人说刚刚自己在生孩子之时元大郎一得知生了个儿子之后,立即就对众人说取名千秋!取其千秋万代之意,如此一来,以往借住于元家的祝苏两家人哪里还有不明白他的心思的,而元凤卿给儿子取这名字,虽未明言,但已表明若是他往后当真成事,恐怕这个儿子就已经成为他的继承人了。
李氏那头得到消息如何苏丽言这会儿不愿意去多想,毕竟自己的儿子,原本也该值得最好的,她陪着元大郎吃过苦挨过累,还担过惊受过罪,元大郎的一切原本就该是自己儿子的,李氏想捡现成便宜,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丈夫是她的,李氏沾不得半点儿,往后元凤卿的一切也是她的,李氏更是别想!
元凤卿伸手替她摸了摸面上汗湿的细发,拿了帕子替她擦额头的大汗,不知道是不是刚生产过,她刚洗过澡没多久,身上便出了一身的大汗,元大郎瞧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也没空去管儿子,只是坐在榻边,握了她手轻声问:“身上可还疼着?”
是有些疼,但却并不是不能忍受!苏丽言摇了摇头,这会儿却有些想进空间中洗漱一翻了,空间里的东西样样都好,她生完孩子虽然觉得不如传说中那样的困难,但到底是不舒坦的,若是能吃了东西舒坦一些,她心中也好受一点。华氏抱着外孙轻声哄着,见元大郎问这话,不由就恭敬的笑:“姑爷是个体贴的,只是这妇人家生子。本来就要受些罪,言姐儿还算好的了,这样的快,若是许多身体差些的,就是耗上一天一夜也不为过,半脚踏进鬼门关的!”她这样一说完,见元凤卿盯着女儿看的样子,抿嘴笑了笑,也不在意他没搭理自己,抱着外孙悄悄就退出了内室里头。
“不碍事。夫君知道妾身身体的,又哪是这样忍不得的!”苏丽言笑了笑,脸色却是有些发白。失去了之前红润的颜色,这一会儿功夫汗水又冒了出来,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如今天气又热,而产妇又是不能经风的。她捂在被子里头,元大郎都替她同情,摸到她身上滚烫,干脆将她身上的被子抽了开来,与她交握的手心处一股热流渐渐的就运了过去:“早知之前那灵芝我不该要,留给你补身子。”之前听她在产房里压抑的细细呻吟声。元大郎当真是有些后悔让她这样早生孩子,吃苦受罪不说,他心中也不好受。今日一过才知道这丫头在自己心中有多重要,早知今日要受这番折磨,当初自己宁愿多费些功夫,也好过叫她没了补身的东西。
“我那我还有两株上百年的,都与你送来。让厨房炖了,一定要喝。虽然比不过你那一支,但也是难得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取了帕子替她擦着脖子的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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