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玉碎香残 作者:渌水居士
正文 第 51 章
玉碎香残 作者:渌水居士
第 51 章
这样过了一天一夜,门已开,冲进几个龟奴,何素芳捂着鼻子进来道:“怎么这儿越来越臭了。”一见王淑秋蜷缩着,便道:“把她架起来,看看死了没。”两个龟奴上前架起王淑秋,一个龟奴翻了翻眼皮,道:“还活着!”泼醒她。
一个龟奴提着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王淑秋不禁连打几个冷颤,睁开双眼。何素芳笑吟吟道:“滋味好受么?”王淑秋不睬她。何素芳道:“你想通了没有?”王淑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不论你怎么折磨我也不会屈服。何素芳含怒道:“还死撑,好,你想玩老娘陪你到底,来人,喂料!”
有一龟奴已提了一桶猪潲,架王淑秋的一个龟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住,使其仰天。那龟奴用勺掏了一勺,左手一捏王淑秋的鼻子,这勺猪潲就灌进了王淑秋嘴里。这股辛臭味直冲入肚里几欲要呕吐,但不停的被灌,很快,几勺猪潲已进了王淑秋肚里。
架她的两个龟奴松开手,只见王淑秋肚子里翻腾,极为难受,而这股冲鼻的臭味尤其令她受不了,不禁大声呕吐,只把在屋里的众人熏得捂着鼻叫臭。何素芳怒道:“敢吐出来,再灌。”王淑秋又被架起灌了几勺,这几勺一灌,这股辛臭味直冲入脑中,把她臭晕。何素芳道:“她也喂足了,吊起来。”
第七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21025 13:18:25 字数:2561
王淑秋被活生生吊在半空中,长发遮住脸,浑身臭气熏天,哪有半分美人姿态,和一条死狗没什么分别。这一吊,被整整吊了两天两夜,等王淑秋被放下,四肢已麻得失去知觉。她又被人架起,这次没上次有精神,头低着,整个脸庞被长发遮住,已看不到面上的表情,全身软弱无力。
有一龟奴在她鼻下探探,道:“老板娘,还有气息!”何素芳恨恨道:“这么硬朗。”有龟奴献策道:“老板娘,要不要用火烙。”何素芳气呼呼道:“你以为是烙那些丑化素质之低劣。
何素芳得意道:“这是太祖皇帝御笔亲书,你说珍贵不珍贵。”王淑秋吃惊不小,道:“你。。。你说这是太。。。祖御笔?”何素芳道:“当然!当年太祖皇帝来到咱玉荣堂,挥毫一书,就成千古佳话。”皇帝的御笔非同小可,何况是大明开国皇帝的真迹,自然而然成为镇山之宝。
果然,王淑秋在下联落款处有几行小字,上写“洪武元年朱某书”想必落真名岂不太显眼,自己毕竟是九王之尊,朱元璋才用某字一笔带过。王淑秋暗暗长叹一声,朱元璋所逛的青楼,他的后代居然在此卖笑,不知是对他的讽刺还是对大明王朝的悲哀。何素芳道:“你熟悉一下四周,今晚就独奏一曲,可别令我失望。”王淑秋点点头,一抬头,只见一位打扮得很妩媚的女子正望着她。
王淑秋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注意这里的女子,相貌平平的居多,偶尔有一两个打扮得体的女子。直到看到望着自己的那位妩媚女子,才真正见到一位称得上美人的女子。何素芳道:“她叫冰琴,是咱玉荣堂的红牌。”顿了顿,又道:“今晚这几位官商就是冲着她而来。”王淑秋不禁又多看那冰琴几眼,只觉她果有艳绝千秋之姿,顾盼之际,冰琴已回屋。
何素芳道:“你跟着我。”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间屋子,只见门已上锁。何素芳开了锁。王淑秋暗自嘀咕:莫又是一间黑屋!但见何素芳和颜悦色,实不像是要惩罚别人的样子。
进了屋内,王淑秋惊呆了,好大一间却摆满衣裙靴袜、胭脂首饰等女子用品。何素芳道:“你选一件。”王淑秋看得眼花缭乱,其实这些衣裙之类的并非上等之品,但是就是多,款式多样,比之自己郡主府储藏的还多。何素芳道:“选中了就在此换了。”
王淑秋在衣裙中左顾又看,不一会儿已换好。只见她秀发只是挽了一挽,用金绳束着垂在脑后,斜插珠簪,内穿淡黄色的胸衣,腰束绛紫色撒花长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银灰色芙蓉蝉翼纱。细腰雪肤,明眸皓齿,宛若凌波仙子。何素芳大喜道:“这身倒还蛮相称。今晚一定会哄动。”
到了晚宴之时,大厅已经灯火辉煌。喧闹之声已起,中夹着少许乐器之声。小昊拉着王淑秋站在栏杆旁,往下看,只见人头攒动。
正中一张大圆桌,坐着三位头戴东坡巾,身穿长袍的男子,看其年纪都是大约六十开外,而坐在中间的比两位显得年纪大些,却更有气派。而三位官商两旁已坐了几位珠围翠绕的姑娘,个个有几分姿色。何素芳,这位玉荣堂的老板娘满面堆笑,哈腰招呼三位官商,十足一个老虔婆。
这三位官商左顾右盼,显然是在等某人,其中那位年老的官商不知说了什么,何素芳忙点点头,连忙向旁边一个龟奴说了一句话,那龟奴飞也似上了楼。
不久,从王淑秋对面的房内走出一女子,正是冰琴。只见她鬓上斜插一支凤头钗,内穿薄蝉翼,玄色胸衣,一袭白色牡丹花纹的拖地长裙,手挽紫红色软烟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嫣然一笑中已步下楼梯。
那三个官商双眼直视,转眼间冰琴已到三位官商面前。冰琴手接着那官商递过的酒杯,妩媚一笑,酒杯已移到那官商嘴边,反而是哪官商一口饮尽。那官商手一直抚摸着冰琴的玉手,眼睛直盯着她,恨不得要把冰琴一口吞下。而冰琴却撒娇佯怒,直把那官商弄得丑态百出。
第七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21026 9:47:42 字数:4468
王淑秋问道:“这三个老大爷是谁呀?还这么无耻。”小昊忙道:“小声点,这三位大有来头。中间这位老一点的是南京首富叫范正君,听说家中妻妾成群,而敬冰琴的叫孙劭,另一个叫蒋嘉平,都是南京富商。”
王淑秋冷笑道:“三人加起来都快二百岁了,还这么为老不尊,到这烟花之地来。”小昊叹道:“谁叫人家有钱啊!像他们那样才懂得人生,我等算白活了,真可怜!”王淑秋道:“难道天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就是人生乐趣么?”小昊道:“男子不寻欢作乐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真是妇人之见。”王淑秋鄙夷道:“你很羡慕他们吗?”小昊无限向往道:“当然!”
有龟奴上来传话,叫王淑秋去献曲。小昊引着她从另一侧楼梯下来,在大厅左首处坐下,杂在众乐手之中。只见何素芳向王淑秋点点头,王淑秋便吹起箫。箫声便悠悠扬扬飘荡在整个大厅中,而那三位官商借着酒兴和悦耳的箫声,开始说污秽言语,而手脚已是龌龊无比。
那冰琴虽只一人,却在三位官商间周旋游刃有余,一会儿敬这个一杯,一会儿又夹一块肉给另一位,一会儿又亲下那一位,三个都照顾的服服帖帖。箫声吹到浓情处,范正君一把抱住冰琴,冰琴“哧”的一笑坐在他大腿上,随即往他的嘴里灌了一杯酒。而孙劭和蒋嘉平也左拥右抱,与众女狎昵。整个大厅已是哄哄闹闹,淫词秽语充斥其间。
王淑秋已是看不惯,好容易一曲吹完,便欲回房。哪知那范正君大桌一拍,赞道:“吹的好一曲!叫她过来,老夫要打赏她。”何素芳闻言这位大老爷要赏,不觉喜上眉梢。这位大老爷向来阔绰,他也有阔绰的资本,家中有使不完的银子。
何素芳笑嘻嘻把王淑秋带到范正君等三人跟前,道:“三位老爷,吹箫的姑娘来了!”这三位老色鬼不去看也罢,这一看,惊得目瞪口呆,整个大厅霎时无一丝声音。王淑秋事先已得何素芳的吩咐,只得盈盈拜了拜,莺声的语道:“三位大老爷好!”
范正君猛地一把抓住王淑秋的皓腕,要把她扯到怀中来。王淑秋挣扎着,羞红着脸道:“请大老爷尊重些!”虽然她这一句话说得不响亮,但却传入每个人耳中。在这说此话就如同在大街上说:“官人,我要!”那般好笑。顿时,众人哄堂大笑。
范正君一指何素芳,大笑道:“好哇!老板娘居然有这种极品货色,你要藏到什么时候。”何素芳满脸堆笑道:“范老爷,这可是还没调教出的雏儿。这不,就给您瞧瞧。”范正君不答何素芳,却对另二位官商道:“你们觉得她长得如何?”孙劭捋须道:“模样儿长得没得说,而这身段更是好,你看,这双腿一定修长动人。”蒋嘉平道:“我看范兄家中的妻妾无一能及此女子。”
范正君一拍桌子,道:“正是!这小妞是老夫所见的最漂亮的一个。你们瞧,有些妞呢样子标致,就是身段不好;有些身段好,就是模样儿不好。这个妞儿,无论样子,身段都是极品,而去该凸的决不凹,该凹的就决不凸。肌肤也是老夫所见最雪白。有些妞模样儿虽是上品,可这肌肤真不敢恭维。”
这范正君等三人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品一样看着王淑秋,把王淑秋说得羞惭不已,想走却被这老翁死死抓着,甩也甩不可,这老色鬼虽然年纪大了,这劲力还蛮大,尤其是抓女子时,更尤其是抓漂亮女子时。
冰琴“哼”的一声早已站在一边,很显然,王淑秋一出现,这三位老翁就再也没去理会这位玉荣堂的红牌,连眼角也没瞟上一眼,只把这位红牌气得鼓起腮帮子。今晚明明自己是主角,哪知王淑秋一出现,她就沦为配角,而且与普通姑娘已无多大分别,如何不使这位红牌恼怒呢。可是只有干怒,却无计可施。
蒋嘉平在旁凑趣道:“这妞儿可是天生丽质,你们瞧,她可没什么打扮化妆。”其他两人仔细一瞧,齐声道:“果然是的!”蒋嘉平又道:“有些妞儿明明丑,却涂脂抹粉,大饰盛妆,把个脸涂得像个妖怪,让人看了作呕。这个妞儿却天然而成。所以说,要美的话就是美,丑就是丑,再化多少妆,涂多粉也是徒劳。”孙劭道:“这位妞儿是天然宝玉,故没经雕刻。你们瞧,眉目间平平淡淡,没有那种妩媚,摄人魂魄的气质,只要稍加调教,今年的秦淮花魁非她莫属。”
范正君又用劲一拉,王淑秋身子不由上前,一个趔趄,不由一屁股坐在这位近七十岁的老翁的腿上,顿时感到极大的羞辱。这位老翁做她的祖父绰绰有余,却如此为老不尊,强行调戏她。王淑秋挣扎着要起身,范正君一把按住她,嬉皮笑脸道:“怕什么!陪老夫喝一杯!”
何素芳生怕王淑秋使性子,惹恼这位大老爷,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位大老爷在此地摇摇足,就会把玉荣堂给震倒。她忙上前道:“梦香,敬范老爷一杯酒。只是喝喝酒。”
王淑秋已是骑虎难下,不喝这杯酒无法挣脱这位老色鬼,忙端杯酒,道:“范老爷,小女子敬您一杯。”范正君道:“老夫双手没空,你来喂我。”的确,他一只手牢牢抓住王淑秋的左腕,另一只手紧紧搂着王淑秋的柳腰,时不时在其腰间捏捏,令王淑秋秀眉微蹙。
其他二人大声拍手相附和,接着整个大厅,除了冰琴外,都大声道:“喂!喂!”范正君已伸出张开的嘴,一股口臭气从嘴里扑鼻而来,令王淑秋几欲窒息。她实不愿被这股口臭再熏,连忙喂了他一杯。这一杯喂下,整个大厅掌声响起。似乎庆祝这位老翁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范正君又笑嘻嘻道:“来,亲老夫一口。”接着,全场又响起了“亲他,亲他!”王淑秋喂那老头喝酒已是委屈之极,还要亲这张臭嘴,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看见那老头已伸臭气冲天的嘴出来,王淑秋想都没想,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往他脸泼去。只把范正君一张脸泼得湿淋淋,十分狼狈。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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