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拾如是 作者:花犯夫人
正文 第 23 章
拾如是 作者:花犯夫人
第 23 章
她缓缓的将现代算术的加减乘除法讲解了遍。等讲完,已近黄昏。她说,“虚灵,因为你不通晓算经,所以我才教了你这个简易法,但是你要切记,莫让它流传开来,等你习会,便焚了。
你们要记得,做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个人私欲,而是国家大义。抱着这个信念,流芳盛名,你们才担得起。若有一日我已不在掌门之位,佛经已不需要再大量印刷时,这个三成利润你们便拿来做善事吧。佛理必将流传千秋万代的,可是当下的佛门却是困难重重啊,你们离开佛门也是一桩好事。”她叹息。
“主子仁爱之心,世间难出第二人,韩佑谨遵主子教诲,必不负使命。”
“主子,是您给了我一切,让我懂得了活着要有所作为,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纯粹为了活着而活着。我虚灵上刀山下火海,也必完成主子之托。”
韩佑和虚灵四目对上,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誓死的决心。
“好了,你们下去吧,至于怎么做,就去做吧,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要找我吧。若有事托付于你们,我也会让人传信的。我也累了,都下去吧。”
那我们告退了,主子您保重身体。
第27章 并蒂莲开苦自来
任凭又回到无所事事的状态,偶尔在万人墙上贴个讲道的公告,一时,佛门鼎盛。很多人不远万里,只为等这开场讲道之日。佛门的盛名,一时被传颂甚远。再加上呼延烈的刻意宣传,当真是门槛都被踩破了。
佛经也被断断续续的送来一些,是新文和梵天文互译的,每次开场讲道时都分发给向佛之人,一眨眼,已是深秋。了悟也给她添了衣服,许是之前伤及肺腑的缘故,她特别怕冷,经常讲道的时候,勉力支撑到结束,便冷的晕了过去。了悟没有办法,便给她的衣服里添了兔绒,晚上更是烧火盆烧上一晚。了悟更是把她院里的厨房东西置气,每日亲自动手给她做暖胃的膳食,加上各种补药,她依然恹恹的。
深秋万物凋零,院里一派凄凉,她看向天边的月亮,喃喃自语,不知道师尊他,记不记得添衣?
而离国却是迎来了几年以来最大的盛世,离国将军呼延烈,终于迎娶正妃了,是鲁赫家的小姐。谁人不知将军将是离国国君,如此盛世,自然万民同乐。而迎娶鲁赫小姐更是以皇后之礼,那一日,万里红妆,羡煞了多少女子的芳心。鲁赫蝶儿自从在殿上定情以来,便再没有出府,已经有宫中的老嬷嬷过来教她各种礼节,她本就是聪慧剔透,更是有了一国之后的威仪。而她,再也没有笑过。呼延烈也没有过来看过她。
当她戴上只有皇后才能戴的明珠凤冠,穿上大红嫁衣,嫁衣上是金黄色的展翅高飞的凤凰,梳上朝天髻,脸上妆容庄重妩媚,怎一个倾国倾城?当她戴着盖头拜别父亲时,父亲泪流满面,她的心尖锐的疼了起来。父亲,终是老了呢。父亲回想到当初妻子嫁给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倾国倾城啊,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女儿,泣不成声。
“爹,我会常常回家的,爹爹不要舍不得。”她轻声的哄着父亲,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万千的委屈化成了这没有尽头的泪水。坐上花轿,红妆十里,唢呐震天,她的心,却被割成一片一片。
今夜的新娘,妩媚婀娜,今夜的新郎,英俊非凡,佳偶天成,永结同心。呼延烈掀起蝶儿的盖头,怜惜的擦过她的泪水,喝过交杯酒,礼成后,下人都被摒退。
“蝶儿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明白你的委屈,可是蝶儿,我呼延烈只能承诺这一生必好好待你,绝不负你。”他的心里说,可是我无法爱你,我已经再也无法爱人。
一夜旖旎,倾尽温柔,而呼延烈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曾经那个醉酒的人与他激烈缠绵的吻。他闭上眼睛,感觉心已经分裂。现实与理想,隔在两岸,容不得他半点不甘心。鲁赫蝶儿的泪水落了下来,心里只剩一句无望的断肠的叹息,任凭,再见。
并蒂莲开又如何,身体相溶又如何,这颗心,满是泪水和无望。而那个人,怕是还是自在的诵经念佛吧。那双细长含水的眼眸,冷清又妖娆,晃在心里,来来回回,徒留无望。那个人,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功名利禄,美人如玉,都非心头好。那个人便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喘息。无情的让人恨都恨不起来。愈是这样,心里愈是想着那个人,只有满腔的爱,却不恨,哪舍得恨呢,你想要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给你,纵然你再无情,我依然希望你快乐。
冬天,怕是来了吧。
阳光正好时,蝶儿坐在台前,丫鬟伺候梳妆,呼延烈看眼前面如桃花的脸,将一支桃花簪插上青丝。其实蝶儿想说,“烈哥哥,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因为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心里无法跨越的深渊。那个人锁在心里,谁舍得放开,再多的温柔,都是徒劳。”
任凭窝在回廊上吹笛,全身冷的没有了知觉。了悟叹息,“任凭,回去吧。你都这样吹了一晚了,你就不要命了么。”
“师兄,我感觉到了蝶儿的叹息,她很不快乐。她本来该是一个快乐的女子,却因为我,终身不得幸福。”
“任凭,这与你何干呢?”
“师兄,我明明就知道她那日宴会上向呼延烈表白是为了我的清誉,我明明就知道她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我。她只是一个女子,做不了很多,却倾尽了全力。你说,我这何尝不是罪?可是我心里却不伤悲,因为无论是蝶儿还是呼延烈,我都没有丝毫的感情。师兄,你一定不要喜欢上我,我怕罪孽深重,我这一生,都已经如此了。”
任凭,早已经来不及了。了悟在心里叹息。
“师兄,你去派人贴个告示,从明日开始,佛门将每三日一次讲道。”
“不行,任凭,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师兄,听我的。去吧。我心意已决。”
连续五次讲道后,任凭病倒了,寒气入了肺腑,但是她执意坚持。最后一次讲道时,她感觉喉咙里一股痰噎着,她咳嗽不止,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然后晕了过去。众人皆哭,感慨师尊的仁慈无私。各种草药补品,名贵的与山上新挖的,都被送了过来。怕是,这任佛门掌门,也是短命相啊。
这一病就躺了一个冬天,了悟更宁愿她躺着,外面已是风雪交加,屋里是暖哄哄的火炉,被子里都是动物绒毛,韩佑和虚灵得知她呕血之事,马不停蹄的从离国赶了过来。这几个月的磨砺,韩佑和虚灵脸上一派沉着和大气,她欣慰不已。韩佑和虚灵看到房间里的火盆,而任凭的脸色却是煞白发着冷汗,他们跪在地上乞求她以身体为重,眼睛含泪。
“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她轻笑着,惹得他们泪水更甚。
第二卷:梵天篇
第28章 命里该来总会来
过了年后,春天的气息开始复苏时,梵天国的圣旨到了佛门。来人正是梵天国的大皇子源朝北。此人长相魁梧不凡,浓眉大眼,瘦削坚硬的脸部,也算是俊美,可是那双狠厉的眼神让这张脸生生的打了折扣。此人生性暴戾,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只听圣旨上说,梵天皇自从耳闻任凭有天下之大才,非常嘉许,特赐国师一职,由大皇子亲自前来护送上京任职。
佛门有佛门的傲骨,任凭没有下跪,只是随意应允了一下,便让了悟回去收拾东西,让了然和虚言一并跟随。其实她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了然这些日子在佛门很是安静,了然本身就心思极重想法偏颇,她是自认为没这本事去改造他的,带他上京,随他自谋前程。至于虚言,没遇到伯乐之前,她自是不想浪费了这人的才华,可他却欠缺磨砺。何况虚言已经培养出接班人,佛门也不会无人管理。了悟和虚言很快便将佛门一切事务交待好,安排了大皇子在佛门住了一晚,次日开始出发。
年初,大皇子带了二百人近侍卫出发,路上不断有人行刺,这也在预料之中,行刺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他一路折损,就剩下了五十人左右。他心里更是来气。他从来都是胆大狠戾之人,这二百个近侍卫更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没想到啊,这些刺客却是不可小觑。“四皇弟啊四皇弟,看来你连弑兄都能做的出来嘛。”
其实他何曾想来迎接任凭上京担任国师,要不是为了得到皇位,他才不会如此千辛万苦呢。朝中已经明显分为两派,大皇子派和四皇子派,他是父皇第一子,本应早封太子,可是父皇就是舍不得把那个位子给他,朝中诗家左大夫和法家旷尚书是站在他这边的,还有那些小喽喽就基本没什么用了。皇后更是他的亲母,可是偏偏母后年老色衰,父皇更是对那柳妃荣宠不衰,柳妃狐媚惑主,更是擅长枕边风,要不然她的那个酒色儿子四皇弟能够与他一较高下。而柳妃的表哥邱相,更是把持朝政。
十字们更是争执不休,有人说此诗是说这是说春日蝴蝶的,一只贪恋春色的蝴蝶,拈花无聊,没有愁情,最是喜欢孤坟草深的地方,歇在那里懒得起来。而又有却说,这是离别之音,此去经年,明显就是书写离别。孤坟草深,春眠不觉晓,更是有离世之意,暗含只有这孤坟之处,才是安眠的好去处。蝴蝶无情享受春意,更是有天道轮回人世渺小之意。可是又有人质疑,谁能将离世之音写的如此春意盎然,总之,怎么解释都是错的。只有记载这首诗的公输玉,想到那个瞬间,一片黯然。
他们走的很慢,她与了悟和虚言同坐一辆马车,了悟给她的榻布置的非常柔软舒适,她基本都是躺在那里盖着被褥,吹吹笛子,笛音传出车外,无人听之不心底恻然。她对大皇子都是能避则避,她实在对他提不起好感,倒是了然,忽然对骑马有了兴趣,还央着大皇子教他骑马,了然身上的气息跟这大皇子倒是一脉相承,都有那么一股戾气。很显然,大皇子想从了然身上找突破口,了然也乐得狗腿,谈起佛经更是头头是道,尤其是说道地狱道,更是口若悬河,甚至说,“这世人之所以尊崇佛祖,还不是这地狱道,有了此道,谁敢有违此意?”大皇子眼睛里面都是精光,不用想,他们真的是一路人。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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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