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拾如是 作者:花犯夫人
正文 第 24 章
拾如是 作者:花犯夫人
第 24 章
他们每停一处,任凭就开始讲道,更是发放佛经给来听道的平民。大皇子对她这番做派嗤之一笑,这么些庸民,教他们有何用?他自然更难理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皇帝呢?可是她只能不动声色,毕竟她是在他手上。
这日下午,他们正在茶棚里喝茶,众人得知她是佛门师尊,更是崇敬不已。她歇够了,便给他们讲起道来。所有人都听得专注的时候,一个白色的慵懒的身影走了过来,邪气的笑道,任师尊,还真是巧啊。此人不是南宫筹又是谁呢?她直接忽略过去。南宫筹带了两个小奴。拴在茶棚外的马更是通体雪白难得一见的良驹。没想到,呼延烈居然请到南宫筹来保护她,看来此行甚是凶险啊。很少人知道这南宫筹便是武林霸主的儿子,看来这南宫筹与呼延烈倒是联合一气了。其实她也理解,呼延烈是明主之相,南宫筹这般通透的人选择他并不奇怪。而自南宫筹过来后,了悟的脸色明显难看很多。任凭只道是了悟不喜欢南宫筹这人,也没想太多。
另一个地方,一个冷清的声音说道,“最近这佛门师尊可有什么异动?”
“大皇子已经派人回来搬救兵,救兵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不出几日就能回合。还有呼延烈在佛门师尊出发之前,居然送了一车佛经过来,不止如此,南宫筹已经前来保护佛门师尊。”
“二尊主怎么说的?”
“二尊主说,佛门师尊与呼延烈只是交好,并没有异象。”
“这还只是交好?你马上派人拖住救兵。还有,告诉二尊主,一定要在救兵赶到之前,就处理掉佛门师尊,至于该嫁祸谁,也不用我说了吧。”
“尊主,怕是不好处理吧,有南宫筹相助,怕没那么容易。南宫筹还带了两个人,一个是毒圣,一个妙医圣手。”
“这南宫筹是有备而来,呼延烈不可能无缘无故如此相助佛门师尊的,再不处理,祸患无穷。”
“就怕二尊主,现在也无计可施。不知尊主,可有好主意?”
第29章 生死之际表真情
这日,阴雨天,他们暂时停止出发,留在客栈休息。南宫筹跟来后,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每日都是巴着任凭不放,两个小奴更是每晚都睡在任凭的外间卧室,马车上,他们更是自觉的占据了了悟和虚言的位置。她之前是不同意的,哪知道这两个小奴更是跪在地上哭的好不凄惨,说是最是崇拜佛门师尊,师尊的佛经对他们有再造之恩,如今只想留在师尊身边随侍。她知道这是南宫筹的好意,便也没拒绝。了悟每天也只能在给任凭布菜端茶的时候能像以前一样。其实任凭也非常不习惯,看着了悟脸色明显的憔悴很多,心里非常不忍。
其实她心里一直很自责,了悟从来都是对她事无巨细,也是她唯一信任的人,衣食住行,哪样不是做的妥妥帖帖,这一做就做了多久。她明白了悟对她的那份真心,却只能装作不知,然后肆无忌惮的享受。每天晚上,了悟必然帮她铺好床,加上兔绒毯子,安排洗浴,换洗的衣服都整理的很好。一早起来的洗簌用品都安排好,每日的参茶必不可少。每日的吃食都是单独安排厨房做出合她的口味。每次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去厨房端来她的饭菜,先服侍她吃完。呼延烈总是似笑非笑。而她看着了悟的憔悴,心怀不忍。
这日,了悟终于爆发了,“南宫筹,你看什么看。”
“这就是佛门曾经的得意弟子,原来跟侍从也没什么区别嘛。”
“我服侍师尊,你看不过去可以不看,与你何干?”
“师尊又不是缺人服侍,你如此巴巴的粘着师尊,难不成是有什么癖好?”
“你——你,”了悟本身就不善与人争执,要不是真的郁闷了也不会发火,如今,还没两句就败下阵来。何况他是对任凭有心思的,听着话,想到这几日任凭对他的疏离,眼眶也有些红了。
了悟气愤难当,跑上楼去。大皇子那边一阵哄笑。任凭也着实来气了,要不是呼延烈的人,加上身家性命还倚仗着他,她真恨不得把南宫筹那张挑衅的嘴给撕裂。不过她并没有动,她不想安慰了悟,借此如果能让了悟死心,也是好事啊。她看着眼前的饭菜,再也没有吃的兴致。
忽然了悟的房间里发生一声巨响,了悟尖锐的声音,“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如你的意,对师尊不利的。你死了心吧。”“你给我闭嘴。”
南宫筹迅速的飞了上去,踢开门,只见一个黑衣人一刀捅进了悟的胸口,破窗而去。
任凭听得一声惨叫,腿都发软,跌跌撞撞的爬上楼梯,两个小奴和大皇子都跟我过来。只见了悟靠在南宫筹身上,胸口一片漆黑,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只见了悟面色苍白,深情的看着任凭,艰难的说,“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别伤心——我没事。”
南宫筹迅速在他的胸口点了下穴,止了血。
“刀上有毒,他需要尽快医治,你们都出去。”
任凭看着被人抬到床上的了悟,眼睛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个胸口一片漆黑的了悟,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里恻然。她哆嗦的两腿发软,虚言不动声色的扶住了她。“师尊,我先送你回房,了悟师兄不会有事的。”
她回到房间里,已经泪流满面。心口疼的难以呼吸。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只知道流泪。“了悟,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会活得好好的。我该怎么救赎自己,该怎么原谅自己。”她的眼睛里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个温柔如水的男子,那些曾经有过的好,在此刻都化作了一柄利刃,捅进了她的心里。
“师兄,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就算如此伤悲,可是还不是要好好活着,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随你而去。我的心还在等一个人,等的心力交瘁。那个人,我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宁愿你被收买害死我也罢,我也不愿看你为了我如此。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是血腥,可是就是这样,就是负了天下人,我也不要放弃心中的梦。”
两个时辰后,南宫筹过来敲门,“任师尊,了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毒已经解了,刀创太甚,伤及心脏,伤口已经缝合,这几日要好好养伤。你不用太过担心。他意志力很强,已经醒过来了,他很担心你,你去看看他吧。”
她过去的时候,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悟的胸口绑着厚厚的绷带,躺在床上。别人都自觉的退下关上了房门。了悟艰难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傻瓜,不要为我哭,看你哭,我会伤心的。”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师兄——”她泣不成声。
“任凭,是师兄无能,不能保护你。师兄惭愧。师兄只希望你快乐一点。就算我给不了你,我也要看着你快乐一点。”
“师兄,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我好怕,怕连你也要离开我,我好孤独。师兄,我每天都好孤独。”
“任凭,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佛门,一定不要离开师兄。”
“师兄——”她哭的眼睛已经一片白茫茫的,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知道哭,后来还是虚言把她掺回去,安抚她睡下。她太累了,累的感觉一切都不切实际,心里一片空洞,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他们并未为了此事逗留太久。这一次怕是有人试探他们的情况,一计不成肯定还会生二计的。他们需要尽快与救兵回合,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师尊的安全。了悟每日只能窝在马车里,伤口倒也好了很多。任凭的心总算安定了很多。
可是,了解了现在的地点以后,了悟的脸上又开始怆然,任凭在马车里看着忽然凄然的了悟,心里难过不已。便哄着他,他偏是什么都不说。直到某时,了悟的眼泪落了下来,任凭硬是逼着他说出原因。
“任凭,我幼时身体不好,因为先天不良,身体里面有寒症,怕是难以成活,那个时候,娘为了治好我,求了一位名医,名医看我们可怜,也愿意医治我。可是却少了一份药引,天生雪莲。那年冬天天好冷啊,冰天雪地里,娘就背着我爬天生,一次雪崩时,我们都差点丧命,可是娘一直护着我,终于得到了天生雪莲。后来我的病好了,娘却伤及肺腑,加上抚养我,没过几年,便阖然长逝了。现在我们已经接近天山了,那里有我最美好也最悲伤的回忆。”
“师兄,要不我们改道从天生脚下走吧,到时候给你掀了帘子看一眼这冰天雪地。”
“任凭,我只是说说。改道怕是不安全的。还是算了。”
“怎么会呢,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怕是没人想到我们会从天生脚下走过。说不定这也是好办法呢。”
任凭出去,跟南宫筹和大皇子表露了一下改道的想法,他们想想,也觉得可行。
可是改道了,了悟还是没有丝毫雀跃,脸上是更加悲伤欲绝的凝重。怕是在想娘吧。任凭坐在旁边宽慰他。
马车和一对人马缓缓的到了天山栈道,栈道还算宽敞,左侧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右边是巍峨的天山,高耸如云。前面是一个拐角处,南宫筹看了看四下无人,担心会有人在拐角处伏击,便提出前去打探情况。大皇子拨上一支人马,同南宫筹一道。其余的人都待定等候。只见南宫筹驰马过去后,天山忽然一声爆响,然后崩塌了一块,一时地动山摇,巨石滚了下来截断了去路,尾随南宫筹的人马都被砸了个正着。
任凭搀着了悟,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看情形。只见前面人仰马翻,哀嚎悲烈。忽然十几个黑衣人从天山后飞出来,与他们打斗起来。任凭脑子一片混乱,把了悟往车里一推,自己以身挡住了车门,然后大皇子的人都赶过来保护任凭。这些黑衣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十几个人训练有序的把前来救助的人团团缠住,一个领头的人,如同修罗一样的走到她的面前。
这一瞬间,任凭似乎看到了死亡的召唤。反而,她却镇定了,她冷静的说,“你们放过他们吧,我的命给你。”不过是一死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黑衣人伸出手,一掌推出,任凭如同断线的风筝腾空飞起。
“不。”一声绝望的尖叫凄厉到了极致。一个苍白的身姿飞了出来。
任凭的手被一个人拉住了,她悬挂在悬崖边,不用看也知道下面是多么深不可测。死死的趴在地上拉住她的手的那个人,不是了悟又是谁呢?
“任凭,我不要你死,你抓紧我,抓紧我。”了悟的泪水掉了下来,打湿在她的脸上,嘴角都是鲜血。
那一刻,她忘记了恐惧和害怕,她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宁静,她轻声说,“师兄,放我下去吧。你要替我好好活着。”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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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