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险道神_现代耽美_BL 作者:常叁思
第43节
险道神_现代耽美_BL 作者:常叁思
第43节
关捷没想到他说的“别人”就是自己,呆了一下。
喜欢的人对自己好,这是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可是关捷没敢要,他内心亏欠路荣行,不想让负债再添一笔。
“给我干嘛?”他进退两难地说,“我寝室里还有吃的,昨天胡新意他们给我买了一大堆,你提回去分给灿哥他们吃吧。”
“你灿哥他们不吃这些,”路荣行强行替黄灿改了口味,伸手来捞他的胳膊,“拿着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关捷现在听不了这种专门针对他的话,身体比脑子诚实,心口慌慌地跳了一下,茫然地说:“为什么要给我买?”
趁他说话的这两秒,路荣行已经握住了他的小臂,给他托到打横,将自己指头上的塑料袋往他手上挂,边忙活边说:“你不是考得还可以吗,给你庆祝一下。”
塑料提手带来的重量很快传到了手上,关捷回过神,下意识用垂落的那只手握住了他准备缩回去的手腕,想要将东西还给他:“成绩没出来不庆祝,我真的不要。”
路荣行立刻蜷起手指,将被他扣住的那只手握成了一个拒绝收货的拳头,笑了笑,摊牌道:“好吧,跟你说实话,这还真不是买来庆祝什么的。”
“我是看你ji,ng神不太好,以为你吃点爱吃的会高兴一点,现在看来吃的也没用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刚在楼梯上就怪怪的。”
关捷头皮一麻,感觉自己最好立刻离他远一点,不然再这么被他这么且哄且猜地搞下去,一边心动一边惊吓,心脏迟早会扛不住。
面对路荣行的问题,关捷不能说实话,但一时也找不到圆它的谎言,只能佯装振奋地说:“我什么时候ji,ng神不好了?是楼梯上的灯闪得太厉害,你看错了吧?快上课了,你回去吧,小心迟到,吃的……”
他犹豫了一下,灵机一动地折中道:“太多了,零食吃多了会变傻的,我就拿几包,剩下的你都提走,好不好?”
路荣行听他为了拒绝,连自己坚持至今的爱好都抹黑了,哭笑不得地答应了。
零食这玩意儿保质期长,这次给几包,回家的路上吃几包,一来二去照样销得ji,ng光,路荣行不愁买了用不上。
关捷伸手在袋子里胡乱抓了一把,拉出来几包东西,也没顾得上看,拿完生怕土大款迟到,立刻推了一下路荣行的手臂催他走。
路荣行的身体转了半圈,突然又调了回来,看着他的眼睛,很正经地说:“真有事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你要是不说,我会担心你的,明白吗?”
他要到了今年7月才满18,可眉眼里已经有了一种让人信赖的稳重。
关捷心上像是“啪”的一声,被生活扔了一颗青涩的梅子,心口惊悸且酸楚。
路荣行没有刻意撩拨他,他本来就是这么好的人,谁惦记他都不冤枉,可唯独不该是自己,关捷真的很怵,有一天路荣行会对他露出恶心的表情。
这一晚临别之前,关捷“嗯”了一声,可他心里想的是你的心情我能懂,可不明白的人其实是你。
课间分秒耗尽,在得到了他的答复之后,路荣行转身回教室去了。
爬上广场台阶的时候他回了下头,看见关捷还站在原地,曲在身侧的右手抬了一下,像是在吃东西。
还吃得下去,就说明不算生无可恋,路荣行笑了一下,上课铃突然响了,他不得不跑了起来。
关捷在吃从他袋子里抓出来的麦丽素,这个牌子他没买过,口感特别甜,甜到有点发苦……
胡新意下了自习回到寝室,发现同桌已经在铺上躺成了咸鱼,人还没睡,但ji,ng神有点萎靡,喊他起来宵夜都不宵。
胡新意跟他也有好几年的感情了,端着面蛋齐全的饭盒过来关怀他,叉了半块蛋往他嘴边凑:“你咋啦?怎么跟lū 过头了一样,考试考砸了啊?”
关捷张嘴叼走了投喂,心里憋得感觉嗓子眼好像都一起堵住了。
独处实在是思考人生的好伴侣,别人上两节课的时间,他把自己这半辈子都将将过了一遍。
以前还小,更亲密的时候只多不少,只是那会儿没动歪心思,所以过后相处屁事儿没有。
现在完全不行了,路荣行随便说两句话,关捷都能臆测出很多有的没的意思来,并且连带着感觉以前的相处也变了味道。
从觉悟产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再也坦荡不起来了,变质的友情和与众不同的性取向都让他惶恐不安。
关捷用力咽掉了那半块ji蛋,声音带着点儿缺水的闷哑:“没咋,也没砸,我头有点疼,你别吵我。”
胡新意扔掉右手里的叉子,腾出手来摸了他的额头,和自己的脑门做了下对比:“没发烧啊,怎么会头疼?诶,彭彭,把你体温计拿来用一下。”
彭剑南空着手,立刻到铺位这儿来送温暖。在他后面,其他室友询问的询问、探头的探头,从侧面肯定了他的人缘。
关捷感觉自己纯粹是无病呻吟,没脸接受室友的慰问,最后只好撒了个谎,说他想睡,翻过身躺着面壁去了。
可他面了半个晚上都没睡着,一直在想以后怎么办。
今天要是中邪就好了,明天起来,他最好能忘了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要是忘不了,那也一定要掩饰好,不能让路荣行察觉到。
可该怎么掩饰呢?
关捷也不知道,他带着这个疑问入睡,后半夜什么都没梦到,只是睡眠很浅,意识里始终笼罩着一层焦虑。
这种放松不下来的休息,醒来有时比熬夜不睡还累,翌日关捷带着两个肿了的眼泡回到了9班。
普通班的早自习纪律一般,同学们的小话讲的光明正大,隔着四五个座位直接问他考得怎么样。
陡然回到热闹里,关捷被东拉西扯地讲话,暂时忘却了友情危机,早饭还吃了大半碗面条。
可吃完回教室的路上就不行了,他远远地瞥见了路荣行,条件反s,he地想上去打招呼,但自以为不正当的感情萌芽又阻碍了他的脚步。
关捷最终没有去,但他的目光又控制不住地一直往路荣行身上落,直到对方进入视线死角为止。
只是躲终究不是办法,一来是堵不如疏,他越不见,因为行为和本心悖离,脑子里想的就越多,担心这么搞下去,路荣行即使不知道他的心思,一样被他躲远了。
二来是有时候,是路荣行现在路上发现他,会自然地过来或者喊他。
关捷不能装聋装瞎,只好往他跟前凑,然后他一站到路荣行面前,又发现原来躲是下策,靠近才是自己想要的。
不过在等待成绩下来的这一个星期里,他心里那个垂涎发小的性别坎还没迈过去,多半还是能躲就躲。
星期四学校组织了4月的月考,晚上复习,胡新意又激情邀他出去闲逛。
关捷想起自己总在路荣行那儿抽题玩,这次吃了秤砣,坚决当了回好学生。
高一考完文综,星期六又提前一节课放了假。
路上关捷明明困得昏天暗地,却愣是没往路荣行肩膀上靠,自己倒在另一边的靠背边上,动不动就被拐弯的车甩到以头抢窗,撞得哐哐响。
路荣行看不下去,让他按照老规矩,靠自己肩上睡。
关捷嘴里“嗯”个没完,应完了又借睡意装糊涂,闭着眼睛在另一边假睡,脑子里道德和感情在天人交战。
虽然很想,但他不能借着路荣行不知情,就占他……r_ou_体上的便宜,这样有点下作,路荣行会恨他的。
回到大院,家里没人,关捷放下东西,先去水池里找了下逃子,接着摸了个苹果,洗了没削直接开啃,同时脚上像是长了导航,自动就左拐去了隔壁。
胡奶奶不在门口,关捷没得喊,看路荣行不在堂屋,直接进了他的房间,看见他蹲在dvd前面拆碟片。
“你要看电影啊?”关捷一路吃进来,没敢蹲到他旁边,坐在沙发上说,“什么电影?”
路荣行没准备看,他只是拆一下塑封。
刘白推荐的电影镇上的音像店没有,这是路建新给他在外面买的,路荣行也是刚刚才看见,准备拆了cha进碟片收纳袋里去。
但他看关捷都坐下了,觉得现在看也行,让他选道:“一个外国的《断背山》,一个国语的《蓝宇》,你想看哪个?”
关捷一个都没听过,但他英语不好,暂时一并仇视外国影片,瞎选道:“国语那个吧,行吗?”
路荣行反正都是要看的,无所谓地说:“可以。”
关捷小时候被他和张一叶带着看鬼片,看出了一点yin影,看电影就爱问内容,这回也不例外,他说:“讲什么的?”
路荣行还没看,暂时只能参考刘白的那两句介绍,一派淡定地说:“好像是讲,两个男人的感情纠葛的。”
关捷:“……”
不是,他也是男人,他现在的感情也很纠葛,路荣行突然放这个电影,是有什么深意吗?
第115章
电影是他选的, 路荣行能有个鬼的深意。
所以关捷抬眼去看他,只看到了一身的浩然正气。
路荣行在书和电影上涉猎很杂,什么都看, 上次他放了一个几个人在屋里一直聊天的电影, 关捷看不下去,他却津津有味。
根据他的尿性, 关捷有点倾向于他是在胡扯,外加这又是一个什么晦涩内涵的文艺片,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看起两个、男人纠葛的电影来了?”
路荣行用海绵擦了下碟片,抬手摁开了dvd:“不是你选的吗?”
关捷的牙都碰到了苹果, 愣是被这锅唬得没下口,立刻移开苹果狡辩:“我哪儿知道它是讲这个的。那不看这个了,换那个外国的好了。”
路荣行觉得没必要, 老神在在地把碟片cha进了弹出来的卡槽里:“外国那个讲的也差不多。”
关捷真的无力吐槽了, 打了个轻短的小嗝:“……你弄这么多男人纠葛的电影回来干嘛?”
路荣行拿了遥控器,退到沙发上来坐在了他旁边:“看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拿来看的,”关捷顿了一下,连忙啃了口苹果做掩饰,“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对这种类型的电影感兴趣?”
路荣行偏头瞥了他一眼,懒得从你要草我的起因说起,只是概括过头地说:“刘白推荐的, 他说好看。”
关捷得知他没什么深意,瞬间释然了不少, 虽然还是不知道白哥给他推男男电影的初衷,但小幅度地点了几下头,后背放松地贴在了靠背上。
几句话的功夫里,屏幕上的画面已经从dvd的开机界面切进了电影无声的片头。
两人将注意力放到屏幕上,主人公倒叙的旁边声从电视里流泻出来。
关捷还没看过两个男人纠葛的电影,对于未知的剧情既显局促,也有点新奇。
接着开场没两分钟,相遇的男主们经历了从睡前到事后的一秒过渡,以两个上身赤膊、没有肢体接触的形象出现在了屏幕上。
成年人的体格和少年不太一样,那些起伏的沟壑和充满力量的肌r_ou_,关捷暂时还欣赏不来,他更愿意看峰哥压在寝室被褥下面的比基尼杂志。
他的性向虽然开始出现了偏转,但是审美和观念还没跟上,除了路荣行,其他任何场合之下,还是愿意看漂亮的女生。
所以这个一看就知道干过什么,但又不清楚具体c,ao作的基情画面,不仅没让他心神荡漾,关捷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少见多怪的不适。
他偷偷瞥了下路荣行,发现这位目不斜视,和他平时看电视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关捷不知道他抵不抵触,但只要路荣行没有表现出来,他就不会有被嫌弃或伤到的感觉。然后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活蹦乱跳,就忍不住想继续试探。
“你,”关捷皱着脸,迟疑地小声说,“看到这个,有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啊?”
路荣行的接受度比他高点儿,加上演员演得挺自然,画面也不露骨,没什么感觉地偏头看他:“什么不舒服,恶心吗?”
关捷心头一跳,点了下头。
“没有,”路荣行感觉无缘无故地他不会说这个,打量着他的脸说,“怎么了,你觉得恶心?”
恶心倒是不至于,关捷连忙表态:“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有一点别扭。”
路荣行登时在心里想,这么含蓄的他都别扭,要是自己弄个片子来,他怕是要踏上毛子和举人的老路,饭都吃不下去了。
“别扭正常,”他好笑地安慰道,“你又不喜欢男的。”
关捷眯了下眼睛,看着他心说这话我可真不敢答应,卡了一秒以问作答:“你也不喜欢男的,你怎么不别扭呢?”
这问题路荣行没法答。
一般人感觉到了不适,才会去追究情绪的源头,他现在一切正常,就是没感觉,自己难不成还要给正常想个理由出来吗?
“可能是我这个人比你宽容一些,”路荣行胡扯了一个理由,笑着将视线拉回了屏幕上。
这个答案不合关捷的意,他有点想嘘路荣行,但又有一点无法反驳。
日常的生活里,得罪和交恶的事情不多,宽容这词不太用得上,说他慷慨大度更合适。但关捷希望他越宽容越好,尤其是在自己对他心怀不轨这件事上。
盘算这些小九九的时候,关捷将目光斜向旁边,瞥见路荣行已经看起了电影,就没说话,只是将啃得只剩下核的苹果放进了垃圾桶。
路荣行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电视上,不过余光还是能看到他,因为抽纸放在自己左手边的床头柜上,顺手给他抽了一张。
关捷正准备出去洗个手,旁边却突然递来了一张纸,他接过来揉贴在指头上,心里有一点没来由的快乐火花。
偷偷乐完他也认真看起了电影。
其实关捷一直没觉得,这个电影是自己的菜,剪辑有点跳、爱得有点快、男主之一还是霸道总裁、但他慢慢还是看进去了。
因为很多台词和处境,都让他有点感同身受。
陈捍东说,熟了就玩不开了。
关捷觉得自己对路荣行比这还惨,他是先对邻居熟到没边了,才突然对路荣行动了念头,然后也不是想玩。
他喜欢路荣行吗?
关捷现在还不敢说是,他醒悟的时间不够,还没有到那种心心念念,路荣行不爱我、我就要死不活的地步。
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实验室里做过的碘钟反应的振荡期。
在这个奇妙的振荡反应里,最初的无色溶液混合以后,会瞬间变成靛蓝色,接着溶液悄然进入振荡期,不断地在几种颜色之间做均匀的闪变,直到硫代硫酸根被消耗殆尽,颜色回归靛蓝。
关捷在“吃醋”那一刻的恍然大悟,就像碘钟里最初的剧变色,可它并不稳定,也不是真正的爱情。
他需要思考、镇定、勇气以及痛下决心,来消耗掉心里那些挣扎和恐惧,最后让他的感情达到稳定。
事实证明,这根本不是一个适合感情萌芽阶段的少年看的电影。
剧情沉闷而现实,虽然主人公不乏真感情,也有很多动人的细节,但劈腿、分离、结婚、死别等事件样样俱全,演出了一个首尾呼应的悲剧。
在一起之后的事情,实在离关捷太远了,所以他看完不算特别恐慌,只是意识里有了一种更难的印象,原来成年人的世界那么兵荒马乱。
陈捍东去找蓝宇,说他要结婚的时候,关捷觉得这人怎么这样,但随即想起路荣行总有一天也会结婚,恍惚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偏偏这时候,路荣行放在靠门口那边的沙发靠背顶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手机和他之间隔着关捷,离得有个一米远,路荣行懒得起来,身体直接歪向关捷那边,准备伸手去够。
关捷最近一直在避免和他身体接触,外加还看着带有亲密镜头的同志电影,没光明正大地让他靠,躲为上策地跟着歪到。
路荣行没想到他一点重量都承不住,歪过来的时候没防备,一个躺空,直接把关捷连带自己给一起抵倒了。
然后倒了不说,他因为一只手还在沙发顶上,别得身体不得不边倒边扭,斜着趴在了关捷身上。
关捷躺在沙发坐垫和靠背的折角里,看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覆上来,心里“咯噔”一响,瞬间切进了癔症模式。
不知道为什么,路荣行好像是要亲他的无限清晰,关捷吓得赶紧扭了下头,心肝颤抖地将脸窝进折角,变成了一只将头埋在沙里的鸵鸟。
路荣行靠他靠不住,都倒了见他还在缩,实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可他也没余力去怪关捷,因为这位在藏头之前,仰躺着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专注又透亮,眼底有种带着吸力的神色,看得路荣行移不开眼,脑内一片空白,只想看他的眼睛和脸,看得都忘了伸手撑住自己。
天知道关捷要是不先转开头,路荣行会不会在那个对视里凑上去。
只是双箭头接连遭到打断,先是关捷切断了对视,接着房门口突然冒出了一道震惊的声音。
“你们俩个在搞什么啊?”
路荣行压到关捷的肩膀上,循声抬头,看见关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正站在门内一点的位置上,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鸵鸟听到他姐的声音,立刻从折角里露出脸来,只是被路荣行压着,脑袋没法旋转360°,看不见关敏,只能一边拿肘子顶路荣行,示意他赶紧滚起来,一边声不对人地盲喊了一声。
关敏没理他,还是盯着那两个差点前胸贴前胸,并且还是横着那种姿势的人。
其实这画面看着还行,衣服穿得好好的,手脚也都在正常的地方,她只是出于女性的直觉,觉得他俩也老大不小了,勾肩搭背无所谓,但太亲密的姿势还是不要尝试了。
路荣行在上面,将自己撑起来之后,本着别人问话就要答的原则给她解释了一下她弟弟的不靠谱。
这时,适逢手机上一通电话打来没接,坚持就是胜利地又震了起来,路荣行接起来,发现是他妈。
他对那姐弟俩抬了下手机,站起来出去接电话,关捷看见他姐回来,暂停了电影跟着回家了。
他说的又合逻辑又有证据,关敏没理由不信他,迅速打消了心里在进门那瞬间感觉气氛古怪的疑虑,边往回走边跟关捷说起了话。
关捷有点纳闷,先提了个问:“你怎么回来了?学校不补课吗?”
自从和杨咏彬分手之后,关敏不止沉默了不少,对他不像以前那么傲和不耐烦了,脸上有点笑意:“考前减压,不补了。你呢,化学竞赛考完了吧,怎么样了?”
关捷在别处吹牛皮、说实话,在她这儿被鄙视惯了,潜意识里还有点谨慎,一切推给三不知:“不知道,在等下周出成绩。”
关敏以为他真的没谱,居然还安慰起了他:“没事,再耐心等几天,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关捷点着头,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下她的状态:“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紧不紧张?复习得怎么样了?”
关敏垂下眼帘,心里有点愧疚和难堪,想将心思收回来不容易,想无视别人的议论更难,她的状态不算太好。
不过拜关捷的牵线所赐,她加了刘谙的qq,放假回家用老爸的手机跟她相互留言,相互痛骂杨咏彬,心情倒是会好很多。
关捷看她不吭声,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安静了几秒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看她头发有点油,突然说:“姐你要不要洗头?我去给你烧水。”
关敏以前老喊他烧,关捷还不听指挥,现在好学生的光环摇摇欲坠,她不敢对弟弟颐指气使了,谁知道关捷又愿意主动效劳了。
大概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意思,关敏暗自笑了笑,抬眼看向他说:“不用了,我自己烧,你们那个电影不是没看完吗?看去吧。”
关捷想起刚刚自己脑子里的玩意儿就有点躁,但还是想往隔壁跑,他应着声站起来,脚底抹油地溜了。
隔壁路荣行接完汪杨让他去街上买点卤菜的电话,已经继续着看上了,见他过来,不计前嫌地把遥控给他了:“你要快退就自己调。”
关捷看东西很随便,没有连续强迫症,摆了下手:“别折腾了,就这么看吧。”
后来电影里的人别了又聚、聚了永别,关捷因为还小了一点,所以不算太难受,遗憾的感觉倒是有一点。
“好看吗?”剧终之后,他转头问了下旁边那位。
能看完的东西,路荣行都不会给差评,笑了下说:“还可以。”
关于草的疑惑,电影里一点没说,但里面有两个片段,关联性地触动到了他。
第一幕是两个主角开车出去吃饭,下车之前,一个拿鼻子蹭了下另一个的侧脸。
第二幕是蓝宇溜进被子里,给他对象量尺寸,结果不出所料地把对方量出火了。
在路荣行的记忆里,他没有蹭过关捷的脸,但和关捷睡得面对面,鼻尖不超过10厘米,也被关捷不小心碰硬过一次,那是他唯一一回,被别人的碰触引起反应。
一直到现在,路荣行都没有办法证明,那纯粹是海绵体的自然应激现象,还是感觉主导下的青涩情动。
这事他本来慢慢忘了,可在被电影勾扯从脑海里勾扯出来的瞬间,路荣行下意识看过关捷,并且心里有种电流过境似的收缩感。
然后所有曾经朦胧的悸动残留在身体里感觉告诉他,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可能不那么单纯和自然。
所以还有一部《断背山》,路荣行不打算和关捷一起看了。
他脑子里表面的理由是外国人比较开放,连事后都别扭的关捷,不一定接受得了。可寻根问底,终究还是本能层面地察觉到了一种不妥和越界。
看完电影,两人老老实实地回归了学生的本分,路荣行架琴开练,关捷刷他的试卷。
他不太明显地长了点个子,小马扎和椅子已经容不下他了,但关捷懒得搬桌子,硬是缩在小初阶段的老配套上,背是拱得不太好看,但腿戳出去老长一截,显得还挺长。
他写卷子期间,关敏洗完头发,贞子一样倒垂帘地梳到前面来,滴着水地在他旁边看了几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回屋里又出来,手里拿了一沓折起来的模拟试卷。
“我这一张的最后一题不会算,”关敏用梳子挑着头发,递给他说,“你帮我看看,做不做得出来。”
以前她不会的题都是问的杨咏彬,现在那狗 ri的指望不上,要是关捷也不会,那她就只能去问老师了。
关捷接过来瞟了一眼,看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三聚氰胺,感觉这题去年好像做过,摁在椅子上仰头看她:“我直接把计算过程写你卷子上,行不行?”
关敏没想到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计算过程了,而自己看了答案,还是不知道这题该怎么算。
关捷轻松的语气让她愣了一下,关敏带着一点好奇和怀疑地点了头,看见她随口批了十几年弟弟,不到三分钟就干完了她的难关。
有句老话叫莫欺少年穷,关敏这一刻突然认识到了。
星期天中午回到学校,预决的榜单已经张在了门口。
关捷的名字这次挂在省一那栏,分数未知,但是位置排在一等的第一排,大佬和刘谙都在,c班全部上了榜,但有3个是二等。
关捷这次淡定多了,因为他考完就有把握,看着榜单只是笑,没有兴奋得跳起来。
路荣行在他旁边,瞥见他仰头含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感觉,就是眼下有了一点高手气场的关捷,说不定真的能在化竞上冲出一点名堂来。
因为关捷在家里赖床,他俩来得有点晚,赶不及出去潇洒了,只能在门口吃了顿便饭,磨蹭到上课各自回教室。
化竞c班这边,老明哥一进来,紧锣密鼓地宣布起了体验营的事。
“这次考试的题简单,全省的满分一大把,咱们班虽然几个参赛的都有奖,但二等以下都是安慰奖,这次拿到国初资格的就是4个一等。”
“我现在说一下体验营的事,其他的人也给我认真听,因为明年我就懒得讲了。”
“是这样,体验营是n师大办的,报名时间截止到本周六,5月下旬开始,时间是一个月,请上面的好老师来讲课、划重点,刷到200人,前100名高考加10分,所有人都可以参加自主招生考试的面试。”
“拿到预录的人,高考之后参加预录学校的自主招生考试,可以获得那个学校的降分慧免。”
“然后不管签没签预录,那200人再入营继续刷,剩下的50人参加9月份的国初。国初之后也差不多,进冬令营接着刷,刷到一个省只剩5个人,进省队去参加国决。”
“可以这么说,进了省队,除了top2的两个大学,前十名的大学都能直接保送进去,听着是不是很有前途?”
班上却没一个人响应他,国内的大神千千万,想要稳进全省前五,连大佬都不敢吹这个牛皮。
老明哥不需要观众,冷场了也照吹不误:“有前途你们就给我好好学,你们4个来我办公室一趟,剩下的人先预习一下第五章。”
关捷跟着另外3位同胞去了办公室,专门听教练说钱,路费、生活费、授课费全部自费,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一次能顶2个半学期的学费。
体验营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竞赛差一点的学校,即使出了省一的考生,学校没和主办学校签约,照样去不了。
这机会很难得,关捷当然想去,可他不好意思跟父母开口要这么多钱。
他纠结了一个星期,周六回家的路上被路荣行灌了点迷魂汤,回家把从教练那儿复印来的报名资格表给了李爱黎。
李爱黎这是头一回为他的竞赛出大头,不知道以后还有好几回,为了他的前途,答应地挺干脆。
钱交上去的一周之后,主办学校邮来了邀请函,关捷卷上行李,和大佬他们一起踏上了n师的魔鬼营之旅。
走前他跟路荣行说,如果到了7月份他还没回来,那就说明他在那边留了下来。
关捷在大巴、火车出租车之间来回转,走了一天一夜才到地方。
体验营是合宿制,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屋凑,关捷按着分配找到寝室,打头刚进门,就被一个圆形镜框的四眼迎面招呼上了。
四眼挥了下手,热情地说:“嗨,你叫什么啊?”
关捷报了名字,四眼却不叫他,作了几秒的思索状后突然说:“关神是吧?我好像听说过你,你好你好。”
关捷懵逼地看了大佬一眼,发现大佬也是差不多的傻样。
他这么有名的吗?什么时候封的神?他怎么不知道?
第116章
“不是神不是神, 我就是一个水货,”关捷承受不来地说,“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四眼并不认识他, 但却没有认错人, 因为对谦虚的他来说,营里的所有人都是神。
“能进这里的怎么可能是水货?”他笑着反驳, “你不要这么谦虚嘛。”
关捷平时其实不太谦虚,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很少故意藏拙,但也不高傲, 他本身就是个稀里糊涂的老实性子,不日常的话听着都不习惯,闻言只好啼笑皆非地继续表态。
“不是谦虚, ”说着他感觉这问题怎么答都不对, 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叫什么?是哪个学校的?”
四眼让开道,跟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做了下自我介绍,只是他说名字的时候呛了口风,关捷没听见他叫什么,只听到他顺着气的后半句。
“……咳……我们学校挺菜的, 说了你们估计也不知道,你们三个是一个学校的吗?”
大佬在不熟的人面前很高冷, 另一个有点腼腆,于是建交的重担一下落到了关捷身上。
他给四眼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同班,这两人立刻也被封上了,摇身一变成了原神和谢神。
原神倒是安之若素,谢神跟关捷一样扛不住,摆着手局促的不行。
老明哥让他们放了东西就出来,三人没敢磨蹭,迅速挥别了刚认识的四眼,下楼跟着教练去搞采购。
去超市的路上,关捷顺便逛了下n师的校区,唯一的感觉就是大,还有就是上课时间,学校里也到处都是慢悠悠晃荡的人。
这个画风倒是有点符合大人们说的那句,考上大学就好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买完东西,回来直接去了指定的培训教室。
这一次集训一共来了800多人,直接按预决的分数排行顺着分成了4个班,关捷和大佬在1班,刘谙和谢宇生在2班。
4个人在大厅分开,沿着楼梯口立着的指示牌,各自摸进了各自的教室。
进了教室关捷才发现,见人称神不是四眼的专利,这里的不少人都爱这样干。
别人来搭话,关捷做不到置之不理,然后他一交出姓名,立刻就被吹上了天,不得不一直解释,不是、没有、别开玩笑。
后来他发现越解释自己就越“谦虚”,干脆麻木不仁地闭了嘴,强行收下功与名。
别人叫他关神,他就原地反弹一个马屁,问别人贵姓再喊一声x神,省自己的事,让别人去谦虚。
大佬见证了他指数级的“膨胀”,明知故问地揶揄他:“你刚刚不还说自己是水货的吗?怎么这会儿就相互吹上了?”
关捷脸皮都笑僵了,一副入戏太深出不来的样子:“吹?我没吹啊,我在发自内心的赞美。”
大佬鄙夷地说:“你发自个球。”
关捷笑着趴在了桌上,像是装比装得累到了,环顾着眼前的学生们,心里有些感慨,不出来还真是不知道,外面的学生是这样的。
可实际上外面的学生不这样,只是竞赛圈里历来就有点膜拜大神的风气,而形成的原因多种多样。
有人故意把自己放低,而有人喜欢别人这么称呼自己,有人是懒得记那么多名字,有人纯粹是叫着好玩等等。
不过能被从头膜到尾的,毋庸置疑都是大浪淘沙的尖子生。
关捷在教室里坐了一刻钟,门口进来了一位背着双手的中年男老师,清瘦和蔼、头发浓密,一点都不秃。
这位颇具教授气质的老师姓许,上台先欢迎了一下远道而来的他们,接着就从背后拿出一大卷试卷,简单粗暴地来了个摸底考,难度直逼国初,考试时间是4个小时。
关捷一来就踢到了铁板,城南的结构化学课还没开,面对四重映轴和反轴的对称c,ao作,他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直接跳过。
后面的题有的能做,有的不能,预决轻松斩获的喜悦立刻就被挫散了。
交卷的时候关捷脑子里一共就剩下两个词:好难和完了。
不过四周哀鸿遍野,连大佬也是一张臭脸,关捷这才感觉安全一点。
考完刚好到平时下自习的时间,关捷想给家里和路荣行打个电话,找到小卖部才发现,大学比高中先进,小超市里并不提供座机,因为大学里都用上了手机。
他无计可施,又没急到随便拦个人借电话的程度,只好买了个垫肚子的面包,失望地啃着回去了。
临睡前,合宿的寝室里进行了一番认识性的交流,他们寝室不是满分,就是接近党,所以实力都不错。
四眼这厮说话根本没法信,满嘴都是打折的话,他说他学校很烂,结果一问出来也是强校。
他来自常垣的一个高中,而常垣试卷一直都是全国通用的辅导必选系列,大概他所谓的烂,只是指自己不是来自本市最好的高中,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学校不比潮阳差。
寝室里还有个叫李竞难的,尖子的气场简直强到溢出。
关捷和这些人住在一起,潜意识里都有危机感,躺下后他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压力还是电话没打,过了很久才迷糊地睡着,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
这一晚在城南一栋的404,路荣行一直在等电话。
关捷从来没有承诺过,到了地方会给他来口信,但路荣行觉得他会,一早就将手机调成了振动,从裤兜里换到枕头边,等来等去见它不震,还摁亮看了两遍通话记录,结果什么都没有。
关捷才走了两天,路荣行还不太想他,只是有点担心,怕他在路上出问题。
睡前路荣行决定,要是明天还没有消息,他就给关捷家里打个电话问问。
第二天一早,关捷醒来觉得腰酸背痛,长时间坐车和拎了重东西的后遗症在隔夜之后出现了,他浑身不对劲地起来洗漱完,抱着昨天老师点名的基础有机和人名反应去了教室。
体验营的时间是一个月,前三周老师给开开各科的小灶,带课加划重点,每天上午、下午各两节课,四大分类轮着来,剩余时间自习,爱来不来。
上课的模式接近于大学的专业大课,自己带课本、自己占位置。
关捷没想到大家的积极性都这么高,和大佬走到门口,看见前面2/3的位置都已经占满了,他们只能坐到后面,然后悲惨地发现,不太看得清黑板。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关捷本来以为,老明哥的讲课速度已经够快了,坐进这里才发现不是。
这里的老师更鬼畜,为了让他们在这几周里对四大分类有个大概的了解,讲课的速度快到关捷只来得及狂抄笔记,至于消化理解,那不是课上的事。
他甚至还听到有的学生在抱怨,妈的连笔记都跟着抄不来。
可有些人看着又游刃有余,可能是他们智商高,也可能是提前学过,反正一下课就被团团包围,让大家深刻见识到了“天才”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关捷倒是没去围过,他专心按着书上的内容逐章地看,基本都能理解透,实在不行还有老明哥这个坚实的后盾。
小灶的课他暂时还更得上,并且还不是那么专心,因为总惦记着那两个还没打出去的电话。
补课的第四天中午,关捷实在是坐不住了,总觉得自己没吭声,李爱黎会担心,关敏也快要高考了,而他也有点想路荣行。
他出门都快一周了,隔着上千公里的路程,看不见、听不着,要是不刷点存在感,总觉得回去的时候,路荣行身边就没他的位置了。
这点焦虑使得关捷中午没吃饭,跑到n师的校外去找座机,小超市里遍寻不着,回来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个立在路边的电话亭,过去拿起来才发现根本投不了币。
这种电话要用ic卡,关捷身上带着城南的饭卡,这玩意儿也是ic卡,可明显不能用来打电话,关捷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买。
想有一个手机的念头瞬间就冒了出来,不过很快被他压了回去,他爸妈已经够对得起他了。
但是打不了电话,关捷心里有点压抑,坐在大学外面的小摊上吃了碗凉皮。
他选的这家口味特别辣,而且老板大概是当全世界都是嗜辣狂魔,不问就出手,全是老板心里的那个味。
关捷被辣得恨不得割掉舌头,心脏被刺激得狂跳,比什么怦然心动强几倍,这才有点忘了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的郁闷。
自从把他们交给n师,老明哥就神出鬼没的,他是这个学校出去的学生,在这城市有点同学朋友,整天神出鬼没的。
关捷想起来的时候,总是蹲不到他的人,没办法只好在第二天上晚自习之前,到2班拦了刘谙,不好意思地问她借手机。
“我就打两个电话,很快能用完,”关捷看她日常一张冷脸,总觉得她的东西不会外借。
可刘谙眉毛都没皱一下,把手机给他之后懒得等他,直接回教室了:“你打完了给我就行。”
关捷说了谢谢,没有走远,就趴在2班门口对着的围栏前面,先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他出了门没消息,家里一直都提着心,关宽在那头听他解释,不像李爱黎会关心他的吃喝拉撒,乐呵呵地什么都好。
“爸,我借的别人的手机,不好跟你说太长时间,改天弄到电话卡了再给你打,不要担心我,先挂了啊。”
关宽唯恐他费多了别人的话费,同学会不高兴,忙不迭地说:“行行行,那你去吧,自己注意。”
关捷“嗳”完说了声拜拜,拿下来摁了结束键,滴滴答答地按了路荣行的号码,贴到耳朵边上等嘟音被替换的时候,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那边接通了,路荣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喂。”
关捷很想跟他说话,想到都没心思用别人的手机装神弄鬼,让路荣行猜他是谁,立刻又直接地说:“是我。”
“我知道是你,”路荣行像是笑了一声,出乎他意料地说。
第117章
关捷知道他有刘谙的手机号, 但自己没说话,他又没有千里眼,所以知道得有点稀奇。
“你是怎么知道的?”关捷用膝盖撞了两下围廊的墙, 心里一下就放松了, 眼帘半垂着,注意力都在那边耳朵上。
路荣行胡说八道:“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你信吗?”
关捷笑得不行:“我信你个屁。”
路荣行跟他玩文字游戏:“我的屁你都信,人应该更不用说了。”
“神经病啊你,”关捷的唾弃里都是笑意,“你还不如说是心有灵犀呢。”
路荣行总算揭秘了:“灵犀倒是没有, 是你没吭声之前,我是听见你在那边笑了,你在笑什么?”
关捷动了几下睫毛, 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笑过, 只好含糊地说:“忘了。”
路荣行笑着重复了一遍,内心深处有点酸:“你最近忘性挺大啊,到了都一个星期了,也不报个平安,你在忙什么?”
关捷一通电话,就有点忘了“很快就好”的承诺,听见这句才想起来,解释道:“我不忙, 一天就上4节课,剩下的时间自习, 我也没忘,就是死活没找到打电话的地方,这才问刘谙借的手机。”
路荣行猜他课多或是玩忘了,就是没想起城市的现代化问题,想了想说:“路边上没有公用电话亭吗?”
关捷飞快地看了一下通话时间,眼见计时过了2分钟,还想说又不想驴人,心里有点纠结,体现到行为上,就是语速不自觉快了起来。
“有,但那个要用ic卡,等教练回来了我让他帮我买,完了我再给你打,你在学校都好吧?”
路荣行听出了挂断的讯号,但对他的状况还一句没问,连忙应道:“嗯,你呢?在那边吃住啊上课什么的,都习惯吗?”
这些方面关捷都适应得挺好:“还行,就是……”
第43节
第4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