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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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折扣 作者:田桢

    正文 第 63 章

    别打折扣 作者:田桢

    第 63 章

    “我根本就没生孩子。”她浅笑一下,略带讥讽的味道,“所以他们一直不肯原谅我。”

    “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有谁?赵军的父母呗!”她说,一边将手伸向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果盘,旁边还有一瓶洋酒和两只高脚杯。她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熟练地削着皮,又补充了一句:“特别是那个老太婆!”

    “这种事根本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很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天大的罪过了。”她的口气很平淡,像是在谈论别人家里的事,“你别看这种人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骨子里还是个农民,封建意识比谁都严重。”

    “只要赵军不在乎就行了……”

    “赵军?别提他了!”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慵懒地伸了伸腰肢,“我调到嘉平这么长时间了,他一次都没回来过。”

    我不禁愕然。天下竟有这样不珍惜幸福的人!沉默一阵以后,我问她叫我来是什么事?

    “没事就不可以叫你来吗?”她幽幽地看着我。

    我想说我求之不得。但我只是说可以,当然可以。

    “今天我回到家,到处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除了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我四下看看,客厅十分宽敞,淡黄色的墙纸色调很柔和,壁上挂着几幅小巧的风景画,处处都考究而雅致,空气中还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然而,确实有点冷清。

    “每天回来都是这样,可是今天突然觉得特别寂寞,就给你打了电话,叫你过来陪陪我。”她拿起红酒,将两只高脚杯一一斟满,说:“舒雁,陪我喝杯酒吧。你也是单身一人,应该能够理解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是什么滋味,最痛苦的是在寂寞的时候,我连个倾吐的对象也没有……”

    “单位上总还有些谈得来的同事和朋友吧?”

    “以前嘛,倒是有一两个,可是调到这边以后……”她摇摇头,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现在身边全是些语言无味的人,有的人几乎每说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整天和这些人打交道,真累。”

    我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酸酸的,一点都不甜。

    “你调到嘉平来,后悔啦?”

    “当然后悔!”她咬着下唇笑,脸上升起一片潮红,“特别是那天见到你以后,就更后悔啦!那天听着你说话,我觉得自己在变,一秒钟一秒钟地变得年轻,又回到当年了。回来以后总也忘不了这种感觉……”她突然探过身来,伸出手指在我额上狠狠戳了一下,“恨死你啦,好折磨人!”

    我心里一阵乱跳,费了点劲镇定下来,用戏谑的口吻掩饰着自己:

    “你那天不是说,你早已不多愁善感了吗?”

    “不错。”她笑了笑,神情有些异样——既有几分痛苦,又有几分痛快。“我是不多愁善感了,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割腕的事,你听说了吧?”

    我点点头:“好危险,幸亏被人发现了……”

    “不,是我自己不想死了。”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我才发现她已经有些醉意。“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我的血从血管汩汩地流出来,啪啪地打在地板上,突然害怕起来,觉得自己这样死掉太不值得了。我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洁身自好吗?不就是为了向那个汪文革抗争吗?可是人人都在这么凑凑乎乎地活着,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不能活?就非得去死?那一刻我觉得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想要是有人把我救过来,我一定要换个活法,不再这么清高,不再这么傻!”她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子对着灯光凝视着,“屋里还睡着两个人,监视我的。我的血掉在地板上这么响,可她们就是听不见,睡得死死的。我真想把她们叫醒,可是我已经喊不出来了。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拼命去蹬床边的脸盆架,听到它哐地一下倒下来,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站起身抱着胳膊肘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说: “从那以后,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多愁善感了。但是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人活着就要寻求欢乐,特别是要趁着自己还能享受生活的时候……”她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看着我,目光炯炯,异样的妩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来得及回答,她忽然呻吟一声,将我紧紧抱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热吻使我几乎昏厥。透过薄薄的睡衣,我感触到她丰腴柔软的身体,浑身的血液便像酒精那样,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正文 第三部(29)

    直到一切结束,回到家里躺在自己床上,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我已经得到了这样的幸福,也不敢相信我们已经犯下了这样的罪孽。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销魂,什么是一刻千金,同时也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负罪感。我的罪孽比她更重一层。毕竟我是个无牵无挂的自由人,而她却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背叛自己的丈夫,毁弃家庭的幸福……她为我牺牲得太多了,以我的整个生命都无法偿还……

    之后的那个星期,我没敢再动给方丽华打电话的念头。我没有勇气再次面对她。我想她一定在为那天的一时冲动而后悔。同时我又抑制不住一遍一遍悄悄地回味偷食禁果的甜蜜。高尔基说过这样一句话:“世界上的事安排得真叫人纳闷——凡是见不得人的事反而都是甜蜜的。”高尔基一定没少吃禁果,不然他怎能归纳得这样准确?

    星期六下午,接到了方丽华从银行打来的一个电话,叫我下班后在“工人阶级等于零”那个路口等她。电话里她笑嘻嘻的,听得出心情很好。我立时轻松了许多。

    “工人阶级等于零”就在我们设计院附近那个街心花园的中央。这是一座闻名全市的塑像,每次看到都会使我想起水泥厂。塑像底部是个庞大的圆圈,直径足有3米,酷似一段水泥窑的筒体。这段筒体大概开缝了,不然不会有两个青年工人提着焊枪爬上去修补。这两位工人也许是干累了,也许是活儿不太忙,总之他们修补完毕后并没有下来,而是呆在上面迎着微风乘了一会儿凉。那台窑肯定已经熄火多日不再发烫了,因为那女工敢于直接坐在窑筒体上,姿态优美地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向后伸得笔直。站在她身旁的男工则用手掀起电焊面罩,昂首挺胸眺望远方。雕塑家的创作意图,无疑是想表现工人阶级是如何充满朝气充满信心充满希望,然而现实生活中有些工人阶级显然并不这么理解。他们硬说那个圆圈表示的是个众所周知的数学符号,于是“工人阶级等于零”就成了塑像的名称并在全市广泛流传,连刚来不久的方丽华都知道了。

    我在立足于“零”的两位工人脚下等了不到两分钟,一辆白色小轿车从北边开过来,放慢速度缓缓滑行。方丽华隔着宽大的前窗玻璃向我招招手,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她把方向盘一打,轿车围着街心花园转了270度,像支离弦的箭朝着东边飞驰而去。

    “咱们去哪儿?”我一边套安全带一边问。

    “去吃饭。”

    “到哪儿去吃?”

    “到我家呀!我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以后你接到我的电话就在这儿来等我,好吗?我回家要经过这个路口,正好带上你一起走,这样咱们可以节省些时间。”她大大方方地说,眼睛没有离开前方的道路,像是在跟我聊家常。我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一种勇敢和大气,不禁为自己的怯懦与委琐暗暗汗颜。

    那天晚上,在床头柜上看到她和赵军的一张合影,这是上次没有注意到的。赵军在照片上露着牙齿对我笑,使我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我忍不住对方丽华说了,她将那个小相框放进抽屉,说这下行了吧?什么“鸠占鹊巢”,我这张床本来就应该属于你,我和赵军完全是政治婚姻,根本没有感情。我说赵军对你可是有感情的。她哼了一声:那是上辈子以前的事了,你知道现在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吗?

    于是我的负罪感消失了。

    从那个夜晚开始,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好几个周末。我们像夫妻那样一起在厨房做饭,一起坐在餐桌旁边,一面吃一面评论对方的厨艺,吃完以后一个人洗碗一个人擦桌子,然后相拥着坐在电视机前。有时我们也到外面吃晚饭,都是到那些挂着“嘉平老字号”招牌的小吃店。方丽华总是惊讶地说你们嘉平的小吃怎么这么多花样,真是名不虚传。我说花样再多,也没有你亲手擀的饺子皮好,我家里还给你留着一根擀面棍呢。她便笑,说擀面棍我也有,今天回去以后我就给你擀一堆饺子皮,做成片儿汤叫你吃,我要把你撑死!然而回去以后谁也顾不上擀面棍,争先恐后挤进卫生间洗了澡,就跑进卧室了。第二天她总是比我先醒,悄悄起来做好早餐,才把我叫起来。吃过早饭后我必须马上离开,因为物业公司的女工上午九点要来做清洁,她也像联合国维和部队那样纪律严明,从来不会迟到。

    第三部(30)

    在浙江没有见到汪德才,唐亚辉说他到广西去了。我问他神泉项目会不会交给东南院设计。唐亚辉说我们并没有跟东南院签合同,因为他们也不能帮我们解决贷款问题,这个项目的资金看来是没指望了。我听了心里一凉,说那我就回去算了。唐亚辉说我建议你还是等一等,老板也许过几天就会回来,他回来后这个项目上不上就有个最终结果了。这几天我陪你到处转转,我们这里的西湖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游遍西湖之后汪德才仍未回来,唐亚辉又陪我来到附近的一个县城,他说这里的钱公祠是个名胜古迹,很值得一看。

    钱公祠面积并不很大,却是多功能的,最首要的功能是满足人们问卜吉凶的需要。一进门唐亚辉就说钱公祠的签特别灵验,汪德才那根“上上签”就是在这里求得的,所以他始终认为神泉项目会给他带来财运。走进大殿一看,跪在“钱公”神像面前叩头求签的人果然不少,男女老少都有,个个满脸虔诚。殿后则是一片休闲场所,亭台水榭、小湖游船、花园盆景、茶馆小卖部应有尽有。信步走了一阵,又在林木深处见到一个巨大的古墓,读了墓碑我才明白钱公不是神而是个人,他就静静地长眠在这个庞大的土堆里面。古墓旁边还有一排古色古香的平房,居中的正门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某某县文物陈列馆,一块是某某县文物管理所。进去以后发现是个狭长的展厅。一位戴眼镜的姑娘手持“教鞭”,像老师带学生那样,领着我们一个一个地观看玻璃柜。从她的讲解中我得知这个地方的历史确很悠久,玻璃柜里那些破碎的陶片和生锈的箭镞比半人半神的钱公还要古老几个世纪,说不定越王勾践当年卧薪尝胆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些东西。

    出来后我对唐亚辉说今天可谓不虚此行。唐亚辉却说他在里面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隔壁有人在从窗帘缝里看他。说着回头望了望,正好看见那戴眼镜的姑娘匆匆赶来,跑到我们面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对着唐亚辉腼腆地一笑:请问先生您是不是姓唐?唐亚辉点头说是。姑娘说我们所长请您过去一下,可以吗?唐亚辉问哪个所长。姑娘说就是我们文管所的所长,他说有要事和您相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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