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先生与蛇 作者:九阙
正文 第1节
先生与蛇 作者:九阙
第1节
《龙床上的炮灰》作者:琴瑟如寐
文案:
讲述一个直男,自认为是言情中多情多金的男主,结果惨遭皇帝掰弯。
当他认命后,接受了自己是耽美主角的身份时,悲催的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朵炮灰。
被渣之下,性格大变,发愤图强,改变自己身为酱油甲的命运,成了帝王鬼畜攻
然后鬼畜天下的故事。↖(w)↗
可能会换攻,但以后的事谁知道~o(╯□╰)o
不对,会直接变身为攻!!!
1v1,he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忘萧修北拓跋烨 ┃ 配角:萧定襄楚小忠楚阡陌 ┃ 其它:替身狗血兄弟父子
悲苦直男龙床梦
殿外艳阳高照,殿内金猊香颓。
引引袅袅中,楚忘终于醒了。
他微微睁开一只眼,只觉漫天金光迫面而来——这龙床本是十分地金碧辉煌,再加上折射着午时阳光,简直能刺瞎狗眼。
他一瞬间被刺得几乎泪流满面,于是认命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便又将头埋进了锦被中。
且等这阳光黯淡些,他再起来吧。
一旁的侍女却眼尖,见状轻声问道:“公子,您醒了?”
楚忘在被窝中怔愣一下,方反应过来,他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想他楚忘入宫三月,天天被困在这未央宫中,有多久,没听到女人的莺声软语了?
他掀被而起,神情亢奋。
侍女一双美丽的杏眼中闪过错愕,然后勾起一抹微笑:“奴婢服侍公子更衣吧。”
楚忘急忙撸一撸散乱的蓬发,然后双手在床上摩挲着什么。
那侍女正在莫名其妙,却见楚忘摸出一把折扇,唰地打开。
楚忘潇洒地挥扇而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那牙口和那金碧辉煌的龙床一般,皆折射着灿烂的阳光,晃得侍女眼一花。
“姑娘,”楚忘一挑眉,自认十分风流,“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侍女擦擦眼角激出的泪花,然后再次摆出微笑,伸出双手:“奴婢服侍公子更衣吧。”
楚忘一把抓过那侍女的手,揉搓一下:“真是纤纤柔夷啊……”
侍女被骇得惊在当场,反应不急。
“公……公子?”
“唉,叫公子岂不太生疏?在下楚忘,姑娘您可唤我小忘,阿忘,忘忘——”
说到此处,忍不住再次揉捏手中柔荑一下,只觉得温香软玉,满手生香,真是身心舒畅,恍在天堂。
但背后忽然有声音传来,低柔而威严,但在楚忘耳中,仿佛魔音:“楚公子好兴致,一起床便在学狗叫么?”
楚忘脸唰一下变得惨白,连忙将握在手中的柔荑摊开,口中啧啧有声:“你看你子运不旺,有了孩子当取贱名,比如旺财,旺旺,方能保子嗣长命百岁——”
说罢,才仿佛觉出身后有人,于是回过头,惊讶中混着谄笑:“啊,陛下您下朝啦!我正在替人看手相。”
那副表情,真是谄媚得不得了。
说完忙不迭地丢了侍女那手,自顾自地看着帝王呵呵傻笑。
帝王微微垂下英挺的眉眼,高高在上地俯视他:“没想到朕的楚忘还会看手相,不若替朕看看?”
说罢,便伸出一只手,向楚忘递了过去。
帝王的手修长白皙,带着尊贵的剔透之色,但指节分明,带着执掌天下的力道。
楚忘苦着脸,伸手握住帝王的手。
这狗皇帝,他心中怨念地啐,只能随便瞎掰几句,狗皇帝爱信不信。
心念稍定,他正欲开口瞎掰,皇帝却缓声问:“还不滚?”
楚忘怔愣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对着侍女所说。
侍女跪伏在地,深深磕了一个头,提裙退下。
“站住。”帝王又突然道。
那婢女面色惨白,颓然倒地,使劲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帝王转过头,看着那婢女,狭长深目中似笑非笑:“人退下,手,留下。”
楚忘抖着双唇,十分无措:“这,这……”
他正欲求情,却见两旁侍卫的禁军跨步上前,一人制住那侍女,一人抽出剑刃。
剑是好剑,仿佛一泓秋水,白光一闪而过。
楚忘只闻一声女子压抑的惨叫炸响耳畔,然后无声无息。
侍女跪伏在地上,喘息中带着些微啜泣:“谢陛下不杀之恩。”
女子颤抖着叩首,然后退下。
大殿光洁的地面,徒留下一只苍白的断手,露着森然的白骨,躺在血泊中。
楚忘龇牙冷抽一口气,一只手情不自禁抚上另一只的手腕,仿佛壮士断腕的,是自己。
帝王见状,爱恋地抚了一下楚忘的鬓角:“你怕什么?朕可舍不得砍你的手。”
楚忘僵硬地呵呵两声:“好端端地,你砍她手做什么?”
“什么叫好端端?她左手碰你,便砍左手;右手碰你,便砍右手;嘴巴碰你,便剜了舌头……清楚了?”
楚忘双眼逡巡,嘴上傻笑:“要是全身上下都碰了呢?”
帝王淡然一笑,无上清贵:“剥皮炮烙凌迟,哪样都可以。”
然后伸指抬起楚忘下巴:“爱卿喜欢哪一样呢?”
楚忘张嘴:“呵——呵——”
帝王凑首,轻啄对方唇瓣:“瞧你傻样,还替朕看手相么?”
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是制住楚忘双手,然后将他压了下去。
楚忘黑了脸,他才刚起床。
于是扭捏地挣扎两下,勉强臊红了脸:“有……人。”
心中大骂,他楚忘纵横情场多年,向来风骚……不,风流无比!什么时候还会害臊脸红?
被昔日那群酒肉朋友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帝王自是不知他的心事,只兀自轻笑:“人在哪里?”
楚忘转头,却见刚才还站满的侍从早已无影无踪,连地上的血泊,也不知何时打扫得干干净净。
于是他艰难地吐出一句:“大白天的……”
帝王一把扯开他的亵衣:“正好行乐。”
楚忘推拒两下,没敢用力,却激得帝王更加兴起。
“我,我还未漱口。”
“无妨,朕替你漱。”帝王这样说着,便将唇压下来,抵开对方唇舌,开始扫荡。
楚忘被皇帝自以为是的幽默骇得抖了三抖,浑身尽是鸡皮。
皇帝的手攥住楚忘的小兄弟,开始套/弄起来。
当然,小兄弟一直没精打采,软趴趴地怂在那里。
帝王耐心十分有限,当下怒道:“楚忘,你跟朕做对么?!”
楚忘抽了抽嘴角,心中怒骂狗皇帝,嘴上忙不迭的讪笑:“哪敢哪敢,岂会岂会?时辰未到而已……”
不是时候未到,实在是男女有别。
楚忘自认为是雄纠纠气昂昂的美男子,当然只会对女人有反应。
而面对自己被当女人使时,自然是……萎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新坑!!↖(w)↗
偷窥
凭良心说,皇帝阅尽后宫三千,雨露沾满三宫六院,无论技术还是经验,都是顶呱呱的。
所以当楚忘闭上眼睛,催眠对方是个女人时,他很快情/动了。
这是个女人。
十分热情且强壮的女人!肌理光滑,四肢修长,臂膀有力!
更重要的是,技术真的不错!
姿势也喜欢标新立异,女上男下,十分主动!
我楚忘就喜欢这种热情似火的女人!
他这样想着,兄弟也很快争气了起来。
自己亦伸出手,十分主动热情地拥住身上人。
嗯,这女人的肩背实在宽广厚实!我喜欢!
帝王于满意中又发现了不满意之处。
他一把扣住楚忘的下颚,低哑地命令:“睁开眼,看着朕!”
楚忘睁开湿漉漉的眼,满眼男性健美精瘦的身躯扑面而来。
他心中一声惨叫,兄弟又萎了下来。
再这样折腾下去,他迟早不/举!
帝王不满地握住他的命/根,疑惑:“朕还没进去,怎么软了?”
楚忘一咬牙,直接把腿勾在对方腰上,豁出去地催促:“迟早都要软,快点快点!”早入早结束。
帝王一挑眉,邪邪一笑:“朕就喜欢你这泼辣热情模样!”
楚忘心中猛沤一口血,然后哽在喉间,吞不出来,咽不下去,十分憋屈辛苦。
但更憋屈辛苦的来了。
帝王挺/身而入,楚忘一声闷哼。
这是个女人。
十分标新立异的女人。
喜欢拿棍子操男人穴的女人。
就是操得狠了点,力道大了点,持续时间长了点……
楚忘紧闭着眼,咬着牙心中怒吼,老子,就喜欢,这样泼辣热情的女人!!
老子不痛苦!老子很享受!
老子……
“怎么又闭眼了?”帝王一把捏过楚忘下巴,狭长深目炯炯而视,“说了,看着朕。”
楚忘艰难地睁开眼。
哇塞,好个男人婆!
云雨过后,帝王草草擦拭下自己,便整衣而起。
“朕去御书房,你——”他转头一看,见楚忘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你好生歇着吧。”
说罢,甩袖而走。
楚忘觉得腰肢酸痛,下/身酸麻,双腿绵软,只觉快要死在床上。
狗皇帝……
他恶狠狠地磨着牙,诅咒着。
今日你操/我,明日人操/你!!
不,是人人操/你!哈哈哈!
他肆意脑补一番,觉得心中颇为舒畅,于是缓缓坐起慢腾腾地穿起衣服。
今日阳光正好,合该去后宫看看诸位美人。
他草草披上衣服,只觉腰酸背痛,不由怒道:“来人,替本公子更衣!”
但殿中空无一人,只有侍卫立在殿口,泥塑一般,纹丝不动。
楚忘心中燥火大胜:“楚小忠!给爷滚出来!”
大殿中还是空荡荡的。
他连喊了几声,终于有一人出现在殿门口,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少爷,陛下走了?”
见殿里确实没人,终于放宽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见楚忘那样,忍不住一勾眼角,一挑眉毛:“嘿,这大白天的……”
实在是贱模贱样。
楚忘忍不住抡起手边玉枕,砸了过去。
楚小忠不仅没躲,反而迎头接住那玉枕,抱在怀里,言语却软了下来,劝道:“少爷,您别怪我,我不是怕着陛下么……”
楚忘桀桀冷笑:“快点服侍本公子更衣洗脸。”
小忠活络地伺候起来。
“公子,您真是越来越龙虎精神!”小忠一边伺候着,一边还不忘拍马屁。
楚忘不屑地哼一声。
小忠接着说:“以前被睡一次,都要在床上嗷嗷叫个三天才下得了床。”
楚忘骤然青白了脸,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小忠被踹得滚了一圈,又活络地站起来,掸掸身上尘土,幽幽补上一句:“更遑论抬脚踹人了!”
楚忘一咕噜爬起来,满脸正直地看过去——来人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那人长身玉立,清贵异常。一双凤目,顾盼流眄,只这样迎风站立,便似月宫谪仙。
楚忘是一个孔雀开屏似的男人,偏好争一时上下。见了那般的人物,当场昂首挺胸,掸衣而起。然后从袖中掏了几下,终于摸出一把折扇,唰一下地打开,自命风流地扇了几下。
无奈对方迎风站立,他是背风站立,春风带着乱发从后脑勺呼啦啦地吹过来,混着扇风,将楚忘一头长发纠结了满头满脑。
他自认为十分潇洒地摇着扇,昂起下巴,颇怀敌意地将对方打量几遍,然后得出结论:嘿,一副娘样,男生女相,不如我啊不如我!
脑补后,他十分得意,正欲开口笼络一下对方,脚下便传来一声恍惚的赞叹声:
“好美啊!”
他低头看去,只见楚小忠还滚在地上,只呆呆抬着头,痴着眼看着那人,留着哈喇,嘴里兀自喃喃有声,语不成语,也不知在感叹些什么。
楚忘只觉丢脸,一脚踹过去,十分恨铁不成钢:“没出息!混账!”
楚小忠被踹得又滚了几圈,然后狼狈站起,还是一脸痴汉相,盯着对方。
楚忘讪讪笑几声,对着那人叹道:“啊!今天天气真好!”
那人点头,依旧清贵无匹的模样:“的确。”
楚忘一挑眉:“于是出来逛逛。”
对方忍俊不禁,点头。
楚忘继续瞎掰:“骤然见这海棠开得正好,便想登墙一睹繁华。啊,真是二月春风似剪刀,墙内佳人墙外道,庭院深深深几许,一枝红杏出墙来……啊,这墙头草迎风倒,也别有一番滋味,真是文人情怀总是诗啊!”
对方肤白如雪,更衬得一双凤眼漆黑幽深,无上雅致。
此刻那人轻笑一声,凤眼流出了笑意,却带了抹调侃的意味:“的确,好花,好女如花。”
楚忘一下白了脸:“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可是清白人家!”
那人垂下眼睫,长长睫羽遮去眼中所有颜色:“定国侯府世子,自然是清白人家。”
楚忘现在身为佞幸,身份尴尬,这句话便应该是嘲讽。但从那人嘴中出来,又颇是平淡无波,楚忘不好发作,只好深吸一口气:“你又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人看着他,勾起嘴角,目光柔和:“真是不经逗……放心,此事我定不与皇兄说。”
楚忘没发现话中问题,兀自狐疑:“真的?”
那人长笑一声:“我萧定襄生来,便不知背诺为何。”说罢,衣袂飘飘,负手而去。
他白衣如雪,发如泼墨,茕茕远去之际,也如踏风而行,当真是……谪仙堕尘。
“啊……连背影都好美……”楚忘耳边又响起一声迷离的赞叹声,随之是吸哈喇子的声音。
楚忘心中恼火,正欲一脚踹去,小忠又问道:“咦,他刚才说他是……萧定襄?”
楚忘只觉一声霹雳,落在头顶,轰轰直响。
东莱王萧定襄,这大梁的九王爷,狗皇帝的九弟。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楚忘脑海中浮现出了关于这个九王爷的传言,不由感慨:“萧定襄不是被誉为大梁战神吗?传说力能扛鼎,以一敌万,络腮大胡,肌肉虬结……这么长了这幅……”娘娘腔的模样?
楚小忠痴汉地随之感慨:“好美!”
“不过听说那九王爷向来一言九鼎……想必不会向皇帝告状……”
楚小忠:“连背影都这么美……”
楚忘一脚踹过去:“影都不见了还发痴?!快快给本少爷蹲下!莫要碍着爷看美人!”
小忠苦了脸,只得又挨着墙根做起了板凳。
楚忘一脚踩上去,扒住墙头,又颤巍巍地将头探进去。
眼缘
院中春海棠繁华如织,璀璨如梦。但树下空空,美人不再。
楚忘痛苦地啊了一声。揪住琉璃瓦缝里一根坚强生长的狗尾巴草,恶狠狠地拔将下来,咬在嘴里咀嚼。
不甘心呐不甘心!好不容易……见着了一面!
脚下的小忠艰难地抬起头,一副恍然大悟地神情:“少爷!怪不得我看那九王爷,颇有眼缘!”
“屁话,你见着哪个美人,没有眼缘了?!”
楚小忠决定忽视这句话,接着自顾自地说:“奴才想啊想,想啊想,终于想到了,嘿!那九王爷竟然跟少爷您有两分相似!”
只不过是五官相似,如果扯到气质这种东西,那一个是九天玄凤,一个是泥里草鸡了。
当然楚小忠是不会将自己的玄凤草鸡论说出来的,免得被这小心眼的主子踹死。
小忠话音刚落,上头便传来哈哈哈张扬的笑声。
“我说他怎么长那么好看,原来是有两分像我。若是像足了我十分,不得漂亮得惊天动地,天崩地裂了吗?!”
小忠一口血哽在喉中,只觉肺腑受了重创。
自家主子,简直!太不要脸了!
楚忘这一扒墙,直扒到落霞漫天,夕阳西下。
小忠原本高耸的腰身慢慢塌陷下去,再塌陷下去……
楚忘踮起脚尖,再踮起脚尖……最后简直是飘飘荡荡挂在了墙头。
小忠觉得自己腰身绝壁是要折断了,不由悲苦地哀叹道:“少爷……够了吧?”
楚忘喃喃自语:“为何不出来?她为何不再出来……”
“她是不出来,再下去,陛下就该出来寻您了!您看看,太阳都落山了!”
楚忘天不怕地不怕,打小便是没皮没脸的纨绔子弟,街头流氓。现在长成赳赳男儿,却怕了皇帝。这声陛下将他混沌的脑袋劈开,当下便抬头望去——可不是,都日落西山了。
楚忘终于挪了尊脚,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他并不想将自己对皇帝的恐惧之情表露出来,徒在奴才面前落了气势,于是婉转地叹道:“你若不提醒,我还真没觉得自己饿了……原来晚膳时间到了。哎!确实该回去了。”
小忠趴在地上,揉着腰,慢吞吞地扶墙而起。心中颇是恶毒地想,今日我腰疼,晚上你腰疼。这一报还一报,现世报真是他妈地又快又爽!
哈哈哈!
楚忘面无表情地问:“你笑什么?”
楚小忠僵住嘴角:“我有笑吗?”
“没有吗?”
“有吗?”
……
楚忘一扇子拍在楚小忠头上:“混账奴才,本少爷从小看你到大,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放屁!刚才暗里编排我吧?嗯?!”
“没!没!奴才只是想,少爷您迟迟不归,陛下该担心您了!呵呵,嘿嘿。”
楚忘沉着脸,整整衣衫,黑着脸往回走。
一想到皇帝,他就疼。头疼,腰疼……当然,屁股也疼。这三个月来,几乎每天皇帝都早早地回了未央殿,然后摁着他……这样那样,这般那般……
当他回了寝宫,以为皇帝一如既往地等他时,他发现宫殿里只有排排站的太监。
楚忘咳了一声。
当即有太监温顺上前,询问:“主子,要用膳吗?”
楚忘装作无意地问:“今早儿,那几个宫女呢?”
“陛下说,从今往后,这未央宫再没有宫女。”那太监笑着说,“奴才小林子,以后有任何事情,主子吩咐一声便是。这宫女能干的活,我们也都会做。”
楚忘恨得攥紧了拳头。
都怪早上太过鲁莽,好不容易熬到了有宫女伺候,能看看女色,又被自己折腾没了。
他心中悲催,面上不动声色:“嗯好,上菜吧。”
宫中菜色,自然是十分丰富,花样多且不重样。
楚小忠身为奴仆,只得站在一旁,干咽口水。
楚忘吃着吃着,便问:“陛下呢?”
小林子躬身答道:“今日东莱王凯旋归来,陛下在西花厅设宴替王爷洗尘呢。晚宴大概要到子时才会散。”
楚忘一顿,持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我爹…哦,定国候出不出席晚宴?”
“文武百官,皆在宴席。定国候位高权重,自然也是在的。”
楚忘一扔筷子,浑身激动,正欲奔出去,那小林子已然笑眯眯地拉住他:“陛下说,今儿晚上,除了未央殿,公子哪儿都不许呆。”
楚忘气得手都发抖起来,无奈只能忍着,当场憋屈得连饭都咽不下去。
小忠见此,扶着腰,涎着脸,弓着背谄笑道:“少爷……您吃饱了啊?”
楚忘一声冷哼,怒道:“饱了!撑死我了!”
小忠连忙道:“这么多菜扔了多可惜,不如让小的结果了它。”
“结果,结你的果子去吧!”
小忠抓起楚忘丢下的筷子:“是是是!”
话还在嘴边,已然囫囵吞起了饭菜,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
楚忘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忠,颇为酸楚妒恨地说:“你倒是胃口好!”
小忠咬着跟鸡腿,忙里偷闲:“是是是,年轻人嘛,血气方刚。”
楚忘冷哼一声:“当初不该拦着陛下!”
小忠用门牙撕开鸡腿老大一块肉,叼在嘴里,挑起一侧眉毛:“嗯?”
“让他阉了你,血气不再方刚,看你胃口还好不好。”
小忠被鸡肉噎得吭吭咳了起来,抓起一碗芙蓉鸡茸汤,咕噜咕噜地灌下去,然后一抹嘴巴,嘿嘿笑:“少爷您真爱开玩笑。”
“本少爷不开玩笑。”楚忘朗声说,然后做贼心虚地左右看了几眼,见那一些太监都低眉顺眼地远远侍候着,赶忙压低声音,“我晚上一定得出去!”
调虎离山
“本少爷不开玩笑。”楚忘朗声说,然后做贼心虚地左右看了几眼,见那一些太监都低眉顺眼地远远侍候着,赶忙压低声音,“我晚上一定得出去!”
“啊?”
楚忘嘶哑地咬牙切齿:“我要见老爹!”
“啊?”
楚忘忽然扯出慈祥和蔼的笑颜,不顾小忠手上油腻,一把攥住他的手,动情唤道:“小忠!”
“啊!”小忠惊恐,急忙甩开。
“今晚的事情,全指望你了!”
小忠急忙摆手:“不成不成不成!”
楚忘利诱:“事成之后,本少爷夜夜晚上喊宵夜,然后都给你吃。”
小忠依旧摆手:“不成不成不成!您老早早被皇帝拖上床去,难不成在床上喊我要吃宵夜吗?就算喊来,又有我什么份?”
楚忘一拍桌子,威逼怒喝:“楚小忠!信不信我让陛下阉了你!”
小忠一缩身子,将油腻的手往衣摆上来回搓擦着,嗫嗫道:“有话好好说嘛……这是干嘛啊……好歹多年的主仆情分。”
……
楚忘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你就负责将青锋引来,让他在未央宫门口揍你,动静越大越好,把人都引出来,本公子好趁乱而逃。”
小忠直了眼:“他好歹是禁宫统领,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地在未央殿,公然行凶吧?”
楚忘急了:“你知不知道‘挑衅’这两个字怎么写?你不会激怒他啊?你刺激他啊!他不是见你一次就殴你一次吗?!”
小忠为难地左右扭动着身体:“怎么挑衅啊?”
楚忘一脸你真是傻逼的表情,然后清了一声嗓子:“哈哈哈,你这傻逼!你媳妇被我睡啦!帽子戴得舒坦否?哈哈哈!你真是孬——你干嘛扯我?”
小忠斜着眼觑了觑不远处侍立的太监,对着自家主子低声道:“他们都看傻逼一样地看着你……”
“……”
夜已渐渐浓稠起来,雕甍飞瓦、复道走廊下已然悬挂起一只又一只的灯笼,将蒙蒙的皇宫照得犹如白昼。
楚忘在寝宫中坐立难安,焦躁不已。
殿门口有侍卫持戟肃然站立,仿佛石雕泥塑,岿然不动。
他焦躁地跺到殿门口,探出头去——
“哈哈哈!”有笑声遥遥传来,然后越来越近。
“你这傻逼——”声音荡气回肠,拉得很远。
“你媳妇被我睡啦!啊!少爷救命!救——啊!”
楚忘浑身一抖,殿门口的侍卫也忍不住侧目,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声音已然变得尖锐嘶哑,跌跌撞撞地飘过来:“帽子戴得……舒坦否?哈!哈……啊!”
楚忘撸起袖子,对着左右厉声说道:“俗话说得好,仆辱主死!我身为主子,怎能见死不救!”
说罢便一甩乱发,冲将出去。
身旁侍卫太监猝不及防,真让他跑了出去,连忙抬腿跟上。
未央殿不远处,小忠已然被揍得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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