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战七国 作者:非天夜翔
正文 第1节
战七国 作者:非天夜翔
第1节
《战七国》作者:非天夜翔
文案:
战国,诸子,百家。英雄,帝王,猛将。同室操戈,异族互戮。史书记载之外,尚有一名行者。
主角浩然与子辛来自三千后的未来。为寻找失落的五件神器而回到战国时代。
烽烟再起,群雄逐鹿。失却五器能否再聚?历史能否更改
内容标签:强强 天之骄子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浩然,轩辕子辛 ┃ 配角:吕不韦,嬴政,朱姬,太子丹,李斯,白起,李牧,
一堆墨家炮灰弟子,一堆法家炮灰弟子,一堆儒家炮灰弟子,一堆道家炮灰弟子
其它:龙套名字?世界上没有那种东西。
内容标签:强强 天之骄子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浩然,轩辕子辛
配角:吕不韦,嬴政,朱姬,太子丹,李斯,白起,李牧,一堆墨家炮灰弟子,一堆法家炮灰弟子,一堆儒家炮灰弟子,一堆道家炮灰弟子……
其它:龙套名字?世界上没有那种东西。
卷一·昆仑镜
第1章 赵王祭天
楔子及上部概述:
核战争全面爆发的第七十五年。
崩毁的世界,死寂的神殿。
祭坛中央,站着一只鸟儿。
鸟儿白眉低垂,一副老态龙钟模样,苍老的声音道:“辛苦你们了。”
浩然低头系紧鞋带,取过倚在墙边的那柄大剑,负于背上,继而站直了身子,道:“浩然准备好了。”
鸟儿张开双翅,一道电光冲破了神殿地底,直贯向漆黑天幕,万古玄门洞开,现出闪电乱窜的时间隧道,浩然闭上双眼,两脚离地,修长的身躯于空中漂浮,被吸入了时间隧道里。
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扯着他朝时与空的深渊中飞速坠下。
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只有找齐这十件上古神器,才能挽救深度核污染的世界,令这大地恢复生机。
许久前,他便是这样穿越五千年的光阴,回到殷商时代,并找到了轩辕剑。
如今,又要开始一段险阻重重的旅途。然而这次有轩辕剑在背上,那是无敌的利刃,王道的象征,再加上身为神器之首——东皇钟的自己,浩然再无畏惧。
东皇钟,轩辕剑,世上有谁能敌?
他在时间长河中穿梭,无数景象扑面而来,记忆最深的是,惊鸿一瞥中望见某个偏僻角落的院子,清风拂过,院中石桌上,却放着一张棋盘。
棋盘上空空荡荡,只剩一枚将,一枚帅。
千古棋?谁的局?
浩然笑了笑,伸出手去,那景象却倏然飘远,消失于虚空中。
迎面光芒万丈,时间隧道的尽头破开。
(一)
公元前247年,战国时代,太行山,赵王祭天。
黑色王旗上挂了一层湿漉漉的霜气,祭桌前的铜炉中白烟弥漫,礼官恭敬双手捧起明黄布帛,交到赵襄王手中,赵王皮肤白皙,那是一种深居宫中,长期纵欲而呈现出的不健康肤色,他清了清嗓子,忍着烟尘呛鼻的不适感,朗声道:“天瑞临王,国泰民安……”
烤熟的猪、牛、羊三牲并排摆在祭桌上,猪头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嘲笑赵王马上就要遭遇一场飞来横祸而不自知。
“风调雨顺……”
“啊啊啊——”
祭桌高处的空间被撕开一道裂缝,浩然连人带剑从洞里摔了出来,撞翻了祭桌,顿时铜爵倾飞,佳酿四溅,赵王发出恐惧的大叫。
上将军李牧拔剑!
“有刺客!”
大臣们炸了锅,浩然冲势未消,一头杵上转身逃跑的赵襄王,抱着他直摔下去。
祭坛是以巨石搭起的高台,浩然两脚尚在空中,身体却已无法控制的狠狠坠落,脑袋磕在台阶上,发出“咚”的第一声。
接着“咚”“咚”“咚”连着三声,只见一团王袍滚到了祭台底部。
“抓住他!”
“休得伤了大王!”
“穿个越我……容易么……”浩然全身疼痛,悲惨万分地爬起身来,茫然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赵襄王。“喂,你没事罢。”
“何方贼人!”
倏然间一把剑已劈了下来!浩然大喝一声,反手抽了背后大剑,连剑带鞘横在头顶。那出剑之人却是李牧!然而长剑碰上未出鞘的上古神器,响起“叮”的一声,从中断折。
浩然退了一步,忙道:“等等!听我说!我不是刺客!”
李牧利刃一断,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便即回过神来,反手抽出腰间匕首,直刺而去,浩然忙横剑于胸,再挡一记,又是“叮”的一声,匕首折断。
这是什么妖器?!李牧瞠目结舌,还未出鞘便已折损自己两把神兵!
李牧身后又有数十侍卫发得一声不怕死的呐喊,齐齐操起长枪,便要捅来。
浩然朝天上一指,喝道:“快炕!灰机!”
说完瞬间转身,朝远处没命狂奔,避开耳畔飞来的利箭,奔到山崖边,纵身一跃,如纸鸢般轻飘飘坠了下去,空余无数武将,大臣在祭坛上张着嘴发呆。
时值初春,山中白猿嗥啼,雾水处处,浩然飞速坠落,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古代的空气真清新。”
旋回手把轩辕剑揽在身前,大剑焕发金光,一道气团裹住了他,于半空中展开两道银翼,轻巧落地。
轩辕剑中传出一个沉厚的男子声音,此时带着些许笑意,道:“适才那将军武功尚可,被你撞得灰头土脸之人,可是个王?”
浩然反手把轩辕剑背好,笑道:“八成不知是哪个窝囊王。”
轩辕剑又道:“此去路途遥远,方才本该束手就擒,让人捉回城去,再行逃脱才是上策。否则山中徒步行走,不知要走到哪年去了。”
浩然这时间才醒悟过来,荒山野岭,人踪飘渺,刚才确实不该逃跑。郁闷道:“怎不早说……”
轩辕剑只嘲道:“我有人背着,自是不用走的。”旋不再作回应,浩然只得哭丧着脸,去寻太行山中出路。
太行山南至河内,北通幽州,乃是战国时代中原要地。古称太行八径,第三径“白径”东接开封,北窥邯郸,此刻一队商旅正停在白径中段,等待朝邯郸进发。
商队头领名唤吕不韦,要把从开封、洛阳等地购得的货物运到邯郸去贩卖。
这个时候,他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商人,养了几名门客,俱是以钱买来的亡命之徒,数名谋士,智商俱在平均线以下,除了出点馊主意,就什么也不会了。
然而吕不韦却是有雄才大略的,他不甘心当一辈子商人,三教九流,商在其末,商人没有多少社会地位。在目标未达成前……
他怎么能死?!
怎么能?山道上太平已久,怎可能在这突然间冒出一群贼寇,手持钢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货物?盯着他的妾,盯着他的女儿?
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不韦一退再退,背靠马车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面前是如饿狼般的山贼,逃无可逃,眼望自己重金请回的护送武人,被砍瓜切菜般不断消耗,心中哀叹,我命休矣。
鲜血满地,甚至有几星血沫溅到他的脸上,直到所有护卫都死光了,紫红的血液顺着山道从悬崖上淌下山去。
吕不韦带着恐惧的目光看着不断接近的山贼,背靠马车,道:“赵姬……娘蓉,下车。”
一群谋士躲在马车中瑟瑟发抖,车帘掀开缝隙,露出一只洁白玉手。
最后的谈判恐怕也会失败,但吕不韦顾不得这许多了。
正在此时,山径另一头,未见人,先闻笑声。
少年的声音:“北风吹……大鼓擂……世上究竟谁背谁……”
“吊儿郎当,没点正经。”背着浩然的英伟男子笑道。
吕不韦一见那男子,顿时知道来了救星,观其型态身形挺拔,手臂有力,穿着一身金色薄铠,正是习武之人!
而他背上那少年,眉目间又有一股英气,隐约切合这天地造化之意,难道是山中神仙?
少年见鲜血满地,“哟”了一声,好奇打量吕不韦片刻,却被男子背着穿过血泊,两人穿过战团,竟无人敢拦,男子亦似全无插手战局之意,走着走着,险些在血上滑了一跤,少年笑道:“小心马失前蹄。”
吕不韦想了又想,最终道:“两位……”
“两位壮士!”
“壮士,叫你呢,别装傻。”浩然笑道,伸手揉了揉那英伟薄铠男子的头发。
“何事?”男子笑答道,抬眼望向吕不韦。
马车车帘下的那只玉手迅捷无比地缩了回去。
“求……壮士施与援手……”吕不韦与其对视一眼,竟是心下凛然,面前这男子隐隐有股上位者之威,吕不韦退了一步,通了姓名,正要再说几句时。
那男子答道:“轩辕子辛。”
吕不韦条件未开出,那厢山贼见势头不对,已恶狠狠喝斥道。
“休得多管闲事!”
轩辕子辛笑道:“先下来。”说毕让浩然在大石上坐了,捏了捏指节,山贼众见其插手,俱是发出一声不怕死的愤喊,围了上来。
浩然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吕不韦与他身后的马车,片刻后道:“你到赵国去?”
不待吕不韦回答,浩然又发现了新奇的物事儿,凑到另一辆车前,伸手去弄两只山羊,山羊脖颈上系着铃铛,被他手指轻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山羊双目带着恐惧神色,被浩然碰触到的那刻,却是安下心来。
铃铛声响在谷中回荡,穿过山贼临死前的咆哮与骨头折断的闷响,轩辕子辛在这短短片刻竟是已赤手空拳放倒了二十余人!
车内女子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问道:“那位大哥是……”
“是我家里人。”浩然答道,并礼貌地朝女子点了点头。
“小心!”女子惊呼道。
浩然似乎早已感觉到,微微侧过身,避开脑后挥来的一把钢刀,扣起手指,朝刀背上一弹。
断金之声响彻太行山谷,那刀被聚集了凌厉劲气的一指弹成两截!横飞出去,钉在吕不韦脖畔的车厢上!
那山贼看浩然少年模样,本只想偷袭,不料却是踢到铁板。当即目现惶恐,不住朝后退去。
“最后一个了?”浩然笑道。
子辛身周躺了数十人,贼寇再不敢上前,面面相觑许久,继而转身朝山下没命逃去。
子辛嘲道:“这点本事就出来打劫,不怕被人打死,只怕被人笑死。”
第2章 冤家路窄
赵国·邯郸。
春季沙尘天气刚过,战国时期的六大都城之一终于在沉睡中苏醒过来。街道两侧住民打开房门,取下遮窗板,咳嗽声不绝于耳。
浩然在使馆门外的廊前坐着,他蹲坐的姿势极不礼貌,两腿大大咧咧地张开,称为“箕坐”,是崇尚礼节的儒生所厌恶的。
当然,这么一个满身尘土的异乡人,身旁又搁着一把大剑,无论他怎么坐,也没人敢来教训。他的深黑色碎短发,一双在尘灰天气里依旧保持清亮的眼睛,以及身上的短夹克,俱与居民长袍大袖着装的时代格格不入。
此刻便有一名十来岁的孩童站在一旁,打量着他。
浩然笑道:“你拔不出来。”
孩童走上前,带着猎奇的,锐利的目光去摸剑柄,继而一手按着剑鞘,另一手使猛劲去拉扯。轩辕剑纹丝不动。
“你又能拔出来?”那孩童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涨红了脸,半晌后累得气喘,悻悻看着浩然。
浩然莞尔道:“能令此剑出鞘之人,唯有真龙天子;然而纵是天子来拔剑,亦要问它愿不愿意出鞘。”说话间转头看了看使馆,问道:“你是馆里人?小兄弟,你唤何名?”
孩童嗤道:“装神弄鬼,既是你的剑,又怎会出不了鞘?你,拔剑来看看。”
浩然一笑置之,男孩怒道:“你敢违命!?”
浩然心头一动,想用话来套这男孩,却见他转身离了使馆前,沿街跑了。
少顷,他又回来了,带来另一个显是帮手的孩子,道:“姬丹,他那把剑……”
“剑呢?”
云层分开一条缝,阳光无边无际地洒了下来,浩然懒洋洋地枕着轩辕子辛的肩膀,斜靠在他怀里,嘴角颇为恶作剧地勾了勾。
轩辕子辛笑道;“剑?什么剑?”旋反手揽住了浩然。
原先那男孩疑惑更甚,这才片刻功夫,怎的又多了个人?这家伙从哪来的?他不住打量轩辕子辛。
那姓姬男孩看了浩然与子辛两人许久,道:“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子辛也不发怒,笑着抬手朝他们招道:“过来。”
他的话中有股威严,竟是容不得两名孩子反抗,男孩走了几步,方意识到自己目的是让同伴来看“拔不出的剑”,旋即上前去,抓着浩然的衣领,峻声道:“那把破剑呢?侠以武犯禁,你居心叵测,交出来!否则把你绑到官府治罪!”
浩然与子辛一齐大笑,身后响起一男子声音,道:“赵政,这两位是为父请回来的客人,休得无礼。”
浩然先前猜测对了,这男孩正是未来统一六国,开拓不世霸业的秦始皇赢政,那亲自出使馆来迎的,正是秦庄襄王子楚。
此时的庄襄王尚只有一个抵押在赵国的质子身份,名唤异人。吕不韦近十年前寻到邯郸,秉“奇货可居”之心,把自己侍妾赵姬赠予异人,而后想方设法,派遣家仆前去咸阳,以护送异人回国为要务,并抱着借此人为垫脚石,登上政坛的态度。
吕不韦慷慨支援异人与赵姬在邯郸的一应花用,又在邯郸与开封之间辗转,进行货物采购,买卖;数月前赵姬在邯郸呆得气闷,要求与吕不韦同行去开封散心。
一路顺风顺水,却在归途中,太行山道上遇见拦路贼寇,蒙浩然,子辛施予援手,吕不韦便把这二人带回邯郸,马车上与浩然交谈那女子,正是异人之妻赵姬。
赵姬说起路上遇袭,异人半有招揽之意,半是感激之情,当即出门来迎。
想起史书中曾有嬴政乃是吕不韦之子,并非庄襄王亲生的说法,浩然不由得暗自比较这男孩与吕不韦面容,却发现这二人全无相似之处。
轩辕子辛仿佛猜到浩然心中所想,笑道:“不像。”
浩然会心一笑,与异人、赵姬、吕不韦等人寒暄后,宾主坐定。
异人皮肤白皙,面容儒雅,别有一番彬彬君子风度,显是长久不见日光,与这时代之人常年风吹日晒,皮肤粗糙的外表有天壤之别,显也是长期在邯郸无事可做。
异人道:“天下战乱不休,百姓颠沛流离,幸有子辛与浩然两位少侠,否则异人便再见不到不韦兄了,今日救命之恩,异人终生不敢忘。”
未提家人,先道天下;未提妻子,先道友人。异人果真有王者风度。浩然忙谦逊道:“异人兄客气了,少学武术,便以侠道指引本心,这原是我们该做的。谈不上救命之恩。”
异人又问道:“不知两位是哪一国人,过太行山何事,可是想在邯郸谋一席之地?”
浩然避开来处一问,只答道:“浩然初到邯郸,为寻五件古器,名唤琴、鼎、印、镜、石。”
虽是回答异人之问,浩然目光却投向吕不韦,心想或许这名见多识广的商人能给予自己解答。
然而吕不韦却亦是头次听闻,问道:“器如其名?有何作用?”
浩然知道商人本能,听到古物便习惯性地衡量价值,答道:“浩然也不太清楚,古器若未成精化人,应该各依本型,这五件古器内蕴含了天地造化灵气,可解除一场我二人家乡的瘟疫,持在凡人手中,却是无用,吕先生若有消息,还望不吝告知。”
吕不韦忙道:“先生二字,何曾敢当?日后不韦多打听着,也就是了。”
一直未出言的赵姬此刻却好奇笑道:“成精化人?莫非世间真有修炼成精,不老不死一说?”
浩然只笑不答,道:“奇闻怪事,大抵耸人听闻。”
异人沉吟片刻,道:“浩然家乡瘟疫,无法以药石治愈?曾听多年前,神医扁鹊师门……”
子辛道:“异人兄好意,子辛心领,世间有些病,本是药救不得的。”
异人忽想到一事,道:“以你二人之力,寻那五件闻所未闻的古器,无异于大海捞针,赵国藏室中本有流传近百年经卷,三家分晋后,晋国藏卷尽在邯郸,不若我唤人来,带两位少侠去看看?”
浩然一听正中下怀,欣然道:“那便麻烦兄台了。”
异人着侍卫进来,又道:“小儿似是十分喜欢浩然兄,如若无事,还请在舍下多盘桓几日。”
浩然知道他蓄意招揽,便不再推辞。
离开使馆时,赵政与那名唤姬丹的男孩二人并肩坐在马厩栅栏上,十分好奇地注视两人。
赵政忍不住问道:“喂,你的剑呢?”
浩然吊儿郎当地揽着轩辕子辛肩膀,另一手指了指胸口,回头笑道:“剑,在我心里。”
午后阳光从藏书室外投入,携着一道翻滚不休的粉尘,被竹简的裂缝切割得支离破碎。
浩然一面翻阅竹简,一面低声道:“按我的想法,不久后历史的演变是……子楚归秦,我们跟着吕不韦与那家人一起,等嬴政统一天下后,昭告八方,寻琴鼎印镜石……不是更简单?”
背后的轩辕剑笑道:“你每到一个时代,就得找张长期饭票?”
浩然笑了起来,轩辕剑又道:“这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然而赵政这人,你又吃得准他会听你使唤?只怕还没登基,便在争权夺位里卷来卷去……掉了脑袋,却是冤了。”
浩然低声道:“这真的是大海捞针,整个神州大陆找五件巴掌大的玩意儿……你说上哪找去?黄老黄老,道家经卷上记的都是炼丹长生之术,没事就喂人喝水银,看了心里发悚。”
浩然翻到一卷,忽道:“子辛,你说……”
轩辕剑笑道:“叫夫君。”
浩然哭笑不得,道:“正经事呢,你说墨家的机关术,能以坚木制城楼,攻城掠地,公输般又制天梯,城楼能动?那是用什么东西驱动的?会不会与神器有关?真是巧夺天工。”
轩辕剑忽地沉默了。
“机关乃是兵家大忌,以逆天木石之法,蹂躏血肉之躯,何来巧夺天工一说?”
男子冷漠声音在藏卷室另一侧,书架后传来。
浩然略抬起头,与对面不知何时出现的那人相视一眼,只觉那双眼睛略有点熟悉感,却说不清在何处见过,遂笑道:“大人教训得是,天道无为,机关之术以杀戮为本意,确非天工。”
男子道:“此等书卷,读之何益?”
浩然把竹简放回架上,换了一卷,握在手中,却不翻开,道:“知道多一些,总是好的。”
男子道:“当年田单将军攻韩本已全胜,墨家派出踏弩十台,巨雷两具,一路屠我赵军,是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怒人怨。”
浩然知道那“踏弩”与“巨雷”定是墨家机关术中研发出的战斗机器称号,他对死了多少人倒不怎么关心,只对机关术十分好奇。
料想此人定是军队系统中人,便道;“未曾请教将军姓名?作战机关动力源自何处?”
那将领答道:“一无所知。”
浩然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当年长平之役,白起尽屠赵人二十万降兵,那战是否也有机关参战?”
将领想了想,答道:“未曾听闻,倒是武安君,传说其身怀异禀,能知过去未来,该役便是料到我军动向。”
浩然点了点头,觉得武安君一事是疑点,那将领又道:“只恨我晚生十载,否则大赵定不会有此败绩。”
浩然莞尔一笑,这年轻将领倒是自信十足,像极了自己背后那把自大成狂的轩辕剑。见时间不早,便道:“感谢大人指点,小生浩然,现于秦使馆处落脚,盼有缘再会。”
话毕,把经卷放回架上,转身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书架后,无声无息地挥来一剑,架在他脖颈上。
浩然退了一步,那剑如一泓秋水,锋芒胜雪,紧紧贴着他的脖侧,浩然吸了口气,眯起双眼,手臂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
“你若妄想去拔背后那妖剑,下一刻,便是身首分离。”
浩然笑道:“我与将军无冤无仇,为何持剑相逼?”
那将领隔着书架嘲道:“看来你记性不太好……”
浩然瞳孔倏然收缩,脑中飞快地把来到战国时代后所见之人过了一次。
最终时间定格于太行山祭台上……难怪声音听熟稔,他是李牧!
李牧冷冷道:“当日太行山上,竟能以未出鞘之剑,毁去我家传神兵“青峰”。你背后巨剑是何来头?你又是哪一国的人?到赵国来有何图谋?!”
第3章 轩辕出鞘
浩然退一步,架在脖颈上的利剑如影随形地跟了一步,始终贴在他颈侧大动脉上。
“解鞘。”李牧峻声道。
浩然伸手到衣领前,除去了牛皮系扣,轩辕剑落地。
李牧又道:“朝后退,退到墙侧,休想跳窗逃跑。”
浩然退到墙边,背靠墙壁,目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李牧。
李牧一脚挑起轩辕剑,抄在手中,眼望浩然,道:“你从何处来?”
浩然想了想,笑答道:“草民钟浩然,从巴蜀来。”
李牧微微眯起眼,收了武器,一手握着剑鞘,另一手去扯剑柄,淡淡道:“来人!”
李牧一下令,经卷馆中竟是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数十名卫士!纷纷拥到浩然身畔,把他按在墙壁上,浩然也不反抗,任由卫士搜身。
李牧的目光从剑鞘再度移到浩然脸上,道:“笑什么?”
浩然答道:“笑夹得太紧,拔不出来。”
“……”
李牧微忿,使力去拔轩辕剑,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鞘,剑锋剑鞘直似焊在一起般,李牧斥道:“故弄玄虚,此剑无锋。”
浩然笑答道:“非也,待我劝它一劝,将军再拔。”
不待李牧斥责,浩然已道:“脱吧,迟早得脱一回,别害羞了。”
李牧浑不知此话何意,浩然又示意李牧拔剑。
这次李牧只轻轻使力,剑锋便出来了一点。
刹那间,剑锋与剑鞘的连接处金光万道,邯郸天顶乌云卷成一个浩瀚漩涡,继而嗡的一声散去,现出万里晴空!
瑞气蒸腾,天地间神音大作!大地芸芸众生只觉一股无以伦比的气势袭来,身躯剧震!
藏经馆内,李牧全身颤抖,被这气势压得双膝跪下,手捧轩辕剑,目中多了一分惶恐神色。
众卫士哆嗦着跪了下来,无人再敢造次。
浩然走上前去,接过轩辕剑,归鞘,并把李牧拉起,温声道:“这是黄帝之物,万古第一剑,名唤轩辕,象征世间王道。”
浩然笑吟吟地把轩辕剑系回背上,道:“王道在手,天下我有。”旋拍了拍李牧肩膀,与他作别,径直离去。
秦使馆。
“你……”子辛双颊飞红,忿气却遮掩不住。
浩然笑得气喘,轩辕子辛道:“何谓迟早得脱一次!你也脱一次,嗯?!”
“啊哈哈哈……”浩然被子辛按在榻上,一脚轻蹬,朝榻内缩了缩,笑意仍是按捺不住,道:“此乃‘君子坦荡荡,小人藏鸡鸡’,证明大王乃是正儿八经的君……哎呀。”
子辛又气又好笑,扑上前把浩然按着,俩人在房中扭个不休,正要低头吻下去,惩治一番时,浩然躲之不迭,笑道:“大王要作甚?”
子辛莞尔道:“要治你这奸臣欺君。”旋探手去扯浩然腰带,便霸道吻了下来,一手在浩然身下揉了片刻,把浩然的衣服脱了一半,压在榻上。扯得房内春光毕现。
二人身子都热了,浩然忽听见了什么,气息急促了少许,道:“等等。”
“哎……大王!”
浩然气喘吁吁,脖颈被子辛蹭得通红,肩胸袒露,长袍被褪到腰侧半披着。
子辛低声咕哝不清,不住伸手去拽,腰带只箍得紧扯不下来,浩然露出腿根那处,白皙的腹腰部俱遭子辛揉捏得泛红,忙不迭地一手拉着袍子,低声道:“门外……有人。”
浩然衣冠不整地起身,帮子辛理了衣领,笑道:“别闹,小子们看着呢。”
窗格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遮住窗格的人马上转身,院中投入阳光,脚步声匆匆去得远了。
浩然来了这短短数日,便已窥见这两名少年之间的关系。
赵政与姬丹交好,事事压着姬丹一头,尽领着姬丹四处闯祸,后者则唯唯诺诺,不敢反抗,一派小太保领着跟班的风头。
轩辕子辛知浩然所想,笑道:“那俩小子倒也逗趣,孤小时与飞虎亦是这般。”
浩然饶有趣味道:“赵政选个好的,姬丹挑点剩下的。少年郎做得伴来,都是一般的模样。”
姬丹追着赵政,在院中停下。
俩少年俱是满脸通红,对视片刻,赵政鼻内“嗤”了一声,二人又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
赵政一臂搭着着姬丹,在院中坐了下来,道:“男人与男人……那俩家伙……”
姬丹忽笑道:“我听吕叔手下人说,轩辕子辛武艺超群,赤手空拳能搏百人。”
赵政嗤道:“百人?爹说李牧将军勇武无敌,剑法精湛不过以一敌三十七刺客,照你这么说,李牧竟是在轩辕子辛手下走不过一招?”
姬丹亦觉此事荒谬,不禁啼笑皆非,赵政则满脑子里俱是浩然眉如墨,脸绯红,唇若点朱,不住急促呼吸,赤着半身,被子辛压在身下的模样,想着想着,脸直红到耳根。
赵政看了姬丹一眼,想说点什么,舔了舔嘴唇,低声道:“姬丹。”
姬丹忙道:“我想起……”
赵政低声喝道:“闭嘴!”
姬丹心头一凛,不敢违抗。
赵政忽然伸出手,牢牢卡着姬丹的脖颈。学着轩辕子辛,便凑上前去。
姬丹闭上双眼,略有点恐惧,作了个吞咽的动作。
异人的声音从走廊外传来,“……此刻当在内院里歇着。”
赵政把姬丹推开,后者摔了个趔趄,站起身来,抿着薄唇。
温润的男子声音答道:“牧自去拜谒便是,世子无须费心。”
赵政与姬丹同时抽了口冷气,躲到柱后。
“那是李牧将军!”姬丹色变道。
赵政点了点头,道:“他来做甚?”
眼看李牧寻进了浩然所住之房,姬丹蹙眉道:“他来找那个叫浩然的?”
赵政嘲道:“怎可能,多半是来寻子辛。”
房内传来谈笑声,赵盘与姬丹蹑手蹑脚,躲到房外,听到子辛与李牧的交谈。浩然只偶尔说几句,大部分时间,竟是轩辕子辛与李牧高谈阔论,滔滔不绝。
赵政对李牧与子辛二人所谈听得一头雾水,姬丹小声解释道:“他们在谈兵法、武学。”
赵政面有不豫,点了点头。
少顷李牧与轩辕子辛出院,站在院中,一挺木剑,一取剑鞘,像是想彼此过几招。
李牧笑道:“牧所学家传剑法,唤落雁式,取平沙落雁之意,子辛兄当心了!”
轩辕子辛笑道:“但使无妨。”
浩然笑吟吟地寻了一处坐下,看着这两人比剑。
李牧挥起长剑,平地转身,袍襟一荡,祭剑斜劈,姿态优雅无比,观战的浩然喝彩道:“好!”
子辛不闪不避,笑道:“着!”旋把剑鞘一指,李牧登时愣住了。
李牧手中长剑离子辛还有数尺,子辛所执剑鞘,却已点中李牧喉头。
浩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木柱后两少年瞠目结舌。
若是沙场真刀真枪,李牧这一式还未使完,早已被子辛一剑刺穿了脖颈。
浩然笑道:“再来。”
李牧收剑,挽了个剑花,双目凝视子辛,子辛屹然不动,李牧一剑当胸刺去,子辛又侧身笑道:“着!”
那剑鞘竟是后发先至,避开长剑后虚虚划过李牧臂膀,若是拼命,这一剑登时便把李牧右臂卸了下来!
李牧浑然不敢置信,自己竟是不抵此人一招?!
他收了剑,接过子辛递来剑鞘,道:“子辛兄……如何能得知我剑招路数?”
轩辕子辛抱拳笑道:“承让,李兄乃是被自己的目光所出卖。”
李牧登时醒悟过来,暗叹骁幸,同时又佩服轩辕子辛竟能在刻不容缓的一瞬间,通过敌方目光准确捕获其出剑方位,能做到此境界,在这世上除了几位宗师级剑手,又有几人?!
李牧汗颜道:“看来牧还须勤练才是。”
子辛忙谦虚道:“李兄剑法亦十分精准,对敌是……”
浩然打趣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子辛干笑道:“正是,正是。”李牧又谦让几句,便转身离去。
二人把李牧送到院门,子辛才伸手去抓浩然,道:“何谓术业有专攻?”
浩然笑着躲了,道:“看不得你臭屁……莫闹!小子们在柱子后偷看呢。”
赵政与姬丹浑不料又被抓了个正着,顿时糗得无以复加,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翌日,异人竟是早早携了赵政,姬丹,赵姬等人前来,破晓时分便在院外等候。
浩然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懒洋洋地推开门,异人忙迎上前笑道:“钟先生……”
浩然睡眼惺忪,赤着上身出来提水,见院里站了一地人,又有赵姬一女子在,当即被骇得不轻,忙转身入房穿衣,不料一头杵在门框上,哎哟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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