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父子]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张子扬
正文 第28节
[父子]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张子扬
第28节
他看向四周，找了找，大概没有发现可以给我穿的衣服，所以耸了耸肩，将自己的外套递给我说道，“先披上吧，我想你不喜欢这样的尴尬。”
确实我不大喜欢，这一身穿了跟没穿一样的衣服，我接过了男人的风衣之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给裹了起来，我说：“谢谢。”
“不用客气。”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跟江米住在一起，也知道，你刚来的，凑巧今天过来，凑巧看到了这样的事情，我看江米很紧张你，所以就帮忙了。”
“值得么？”我说，“只是帮了我，花了那么多的钱。”
“他开心就好。我知道他很在乎你。”男人笑的很淡，拉过了边上的一把椅子坐下，跟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男人说，“有时候只是希望他开心就好，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问题。他从来没有那样关心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想你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
“也许吧。”我说，“他把我看的太重了。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不过这二十万，我可能暂时还不出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还，我也并不想要你还，我买下这一夜，只是为了江米，或者说只是为了自己图个心安而已，既然是为自己买单的，何以还要让你还钱呢。”男人说，“你不用紧张的，二十万对我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数目。如果觉得我花这个钱不值得的话，那就跟我聊聊吧，说说你的事，你跟江米的事？”
“你想知道江米的事情么？”我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我已经听说过你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有妻子孩子，但是我也感觉到你对江米是真的好。”
男人说他的名字叫做唐云，他做的是房地产生意，妻子是一个心理医生，一家三口，关系还不错，他妻子知道他有gay倾向，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但是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他妻子对他很好，也非常的理解他，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所以唐云说不管是辜负谁，他都不会辜负自己的妻子跟孩子的。
这也是唐云已经泥足深陷的时候，却还坚持维持这个家庭的原因。
我有些感慨，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组建正常的家庭的，否则到最后，要不就是害了自己的亲人，要不就是让自己痛苦不堪，看得出来唐云是已经非常的累了。
唐云说，近来，因为他对江米太上心了的事情，他跟自己的妻子已经吵过好几次架了，唐云说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不论如何，他离不开江米，也不想放弃自己的妻子。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纵然我知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可能，但是看到唐云那样的认真，还是挺替唐云觉得难过的。
我跟唐云说起了江米的事情，在我认识江米之后的事情，江米有女装癖，江米跟林岚的故事等等，其实说到底，多半的事情唐云是知道的，唐云不知道的是江米以前说过喜欢我。
不过听到我说起江米说过的话的时候，唐云并不觉得吃惊，唐云说，他就知道，江米对我这样好，总是有理由的，现在明了了。
我说：“这样，我是不是算你的情敌了？”
唐云摇头说道：“你并不喜欢他不是吗？”
“喜欢，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笑着说道。
“这不就行了。”唐云说，“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啊，他如果能有好的归宿的话，我也是如此希望的。我自己过的已经非常的累了，我不希望他也同我一样。我曾经好几次想要帮他赎身，不过他不愿意。”
我苦笑了一下，能够理解江米的做法，唐云给他买东西也就算了，但是他绝对不可能会让唐云来给自己赎身，然后变成小三一样的人物，更何况唐云还是一个有家庭的人呢，破坏别人的家庭，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很固执，不过我理解他的固执，也许就是因为这种固执，他才一直那样的吸引我的。”唐云说，“你呢，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你看起来不大属于这样的地方。”
“因为我的爱人，我的父亲。”我说。
听见父亲两个字的时候唐云显然是怔了一下，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爱人？父亲？养父？”
“不是，亲生父亲。”我说，“很离谱吧，我爱上了我的亲生父亲，血肉之亲，乱。伦。”
唐云尴尬的笑了笑，我想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所以低头去看了看自己的皮鞋，有片刻的尴尬，我们两个有着各自的心思，有那么一瞬间，相对无语。
许久之后，唐云说道：“只要是喜欢，男女，老少，还是其他的什么，应该都无所谓的。”
“不知道。”我说，“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总有人会坚持自己的想法的。”
“恩，不管怎么样，我会选择祝福你，即便是我有些不能理解。”唐云说。
“那我谢谢你的祝福。”我笑着说道。
“你父亲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你沦落到这个地方的？他忍心看着你？”唐云又抬起头，有些好奇的问道，八卦，好奇，总是人的本性。
“有那么一些事情。他欠了债，而他自己出了点问题。”我将张以昂现在的状况跟唐云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唐云就开始叹气，他非常的吃惊于我们以前的生活，也非常的吃惊，张以昂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有些惋惜的说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医生帮你父亲治疗？”
“再说吧。”我说，“有时候想要知道他以前发生了什么事请，有时候又害怕他恢复记忆，总是有些矛盾。”
“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吧，害怕可能会失去。”唐云说道。
第十二章：他们
江米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跟唐云聊了一会儿之后躺在床上打了一个瞌睡，而唐云则是依然坐在椅子上面。
“没生意了？”唐云看见江米的时候小声问道。
“陪了一会儿酒之后就走了。”江米说道，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江米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米对唐云说到：“谢谢你，不知道你会出现。”
“只是赶巧而已。”唐云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话之间，唐云看了我一眼，我将床上的外套递给了唐云，唐云冲我笑了笑之后转身就走了。
江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唐云一眼，若有所思道：“我送他。”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江米跟唐云两个人走了之后，清秋走了进来，清秋双手抱胸，看了我几眼之后说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抬头看向他，“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把我衣服拿来？”
“抱歉，忘记了你的衣服了。”清秋笑了笑了，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之后，手中拿着我的衣服走了回来，将衣服扔给我之后，清秋说道，“第一夜的感觉怎么样？或许你应该没什么感觉，毕竟来的人是唐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吧，大半天，你们都干了什么？聊天？大眼瞪小眼的发呆？”
“差不多吧。”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没什么我以为的，你真是一个幸运儿，一直都有人护着你，从小就是吧。”清秋意味深长的说道。
“或许吧。”我穿好了衣服站了起来，问道，“这样是不是算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如果你想结束，那就是结束了。规定是，一天最少接一个客人，一个客人接完之后，你想继续也可以，想走也可以，没有硬性要求。”清秋耸耸肩说道，“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我不喜欢喝酒。”我说。
“但是你以后会需要喝很多酒，酒量怎么样？如果酒量不好的话，要练练哦。”清秋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往后退了几步，跟在我的身边走着。
我说我的酒量还可以，应付这里的客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用不着清秋替我担心。
清秋笑着说他只是想对我表达一下他的友谊之情，表达他作为我的上司的友善，他说：“我想你回去也睡不着，不如一起去吃个烤肉，喝个小酒？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知道我拗不过清秋，更何况，清秋确实是我的上司，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个有些难缠的上司，所以我只好答应了，出去喝点酒，吃点肉，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哪个是要好好的相处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转身回来的江米。
清秋说：“本来想请你一起去的，不过你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吧，善后吧。”
我看了一眼江米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江米还有工作。
江米打量了清秋几眼，又看了看我说道：“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我估计得明天中午才能回去，不要玩的太晚了。”
说话之间，江米已经转身进入了酒吧，淹没在了人群当中。
已经是后半夜了，酒吧依然热闹而又疯狂，我看了几眼清秋，不知道为何，聚光灯照在清秋的身上的时候，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前就见过清秋一般。
“怎么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神有些奇怪。”清秋说。
“我觉得，我似乎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见过你。”我说。
“这地方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见过我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号奇怪的，你难道还想跟我攀关系，让我罩着你？我先说实话，我从来都是照规矩办事的，从来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去帮助任何人，所以不要指望我，即使，你是张以昂的儿子也是。”清秋说着突然一顿，“哎呦，似乎说漏嘴了。”
“也就是说，你认识张以昂，你真的认识张以昂。”我说。
“算是吧。”清秋不隐瞒了。
“你怎么认识他的，你跟他什么关系？”我急切的问道。
清秋双手插子啊裤兜里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路的姿势非常的散漫，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道：“着急什么，一碰到张以昂的事情你就这样，急的就像是快要被吹炸的气球一样？如果我不跟你说张以昂的事情呢，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不要逗我。”我说，“告诉我你知道的张以昂的事情！”
“这么着急？我告诉你能有我什么好处？”清秋好像存心要逗我一样，他说，“我是个很势力的人，如果对我没有什么好处的话，我才不会跟你说任何事情呢。”
“……怎么样你才会说？”我看向清秋，他看起来知道的事情不少。
“怎么样都不会说呢？”清秋邪恶的笑了起来。
我着急的想要一把拽住清秋的领子，然后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是我知道，这样只可能适得其反，他反而会更加的不肯说，所以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我看着清秋说道，“拜托你告诉我，不管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以什么条件做交换都可以。”
“真的么，那把张以昂给我？”清秋笑吟吟的看着我，双手抱胸，停住了脚步，“如果把张以昂交给我，我就告诉你，你还想要知道么？”
“……你这是为难我。”我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把现在的张以昂随随便便的交给别人，除非张以昂突然清醒过来了，自己做的决定。
“这不就结了。逗你玩玩的。先吃肉再说话，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告诉你。”清秋说道。
“我不明白，你隐瞒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也喜欢张以昂！”我看着清秋，刚才的猜想似乎有很大的可能，否则他怎么会跟我要张以昂呢！
而清秋的反应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我这样说的时候，清秋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了，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往前走。
我说：“你也喜欢张以昂对吧！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人，那晚我来这里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人，你跟张以昂在一起，是你吧？”
“是我又怎么样？”清秋走了几步停住了，转过头来看着我笑了起来，“不管是不是我，张以昂都不会在乎，你也不会在乎不是吗？说到底张以昂最在乎的人还是你，为了你，弄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恭喜你，你是张以昂的最爱！”
清秋似乎有些恼火了，又转过了身去快步的走了起来。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张以昂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紧紧的跟在清秋的身后。
清秋转身进了一家烤肉店，我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烤肉店之后，在一个角落了里面坐下，清秋抬头看着我说道：“你那么想知道张以昂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果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够改变他的现状吗？你能够让他好过一些吗？我想你不能吧？”
“我是不能，但是我就是想知道。”我说。
“你当然想知道，或许你知道了之后会很开心，对啊，你的父亲是那样的爱你，对你那样的好，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即便是你离开了他，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然后你就开心了，你心里舒坦了，但是张以昂呢？”清秋看着我说道，“要不是因为你，张以昂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么，要不是为了，张以昂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去指责你跟他，我只不过是有些看不下去而已，我替张以昂不值，到最后，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自甘堕落，而张以昂就成了一个疯子，还不如以前来的好。”
清秋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倒了一杯烧酒给自己，然后猛的灌了一口。
“事已至此，已经改变不了了不是吗？”我说，“有些事情，本来不是说，不愿意就可以改变的，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你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会发生的。”
“借口而已。”清秋说，“张以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张以昂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接到他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他跟我说了谢谢，也跟我道歉了，他说，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不过已经找到解救你的方法了，他会拼命一搏。我不知道他要解救你什么，不过他真的拼命一搏了，所以后来，不论我怎么样去寻找他，我都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知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再次带他出现在这个酒吧里面。”
“所以说，你并不知道，张以昂到底经历了什么？”我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你觉得我会让他发生，让他到现在这个样子么？”清秋灌着自己酒，有些不悦的说道，“我那样的想要保护他，而他想要保护的人，却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第十三章：那个人
“如果是因为我，所以张以昂才会伤害你的，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管什么用，张以昂跟我说过无数次的对不起。一旦你跟他闹不愉快了，他就到我的身边来，一旦你们和好了，我就被踹的远远的。总是只有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才会想到还有我这么一个人，而你一旦回到他的身边的时候，我在他的世界里面，就仿佛是影子到了黑暗当中，再也不会存在了。”清秋说，“枉我那样待他，而我在他的心里实则一点地位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是否该安慰清秋，我也不知道倘若我想安慰他，我又该怎么安慰。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谁对谁错的，只是看遇上的人对不对，我想清秋跟张以昂遇见应该是个错误，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我。
“然后呢？”清秋看着我说道。
“什么？”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清秋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知道了之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治好张以昂。”我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继续这样疯疯癫癫。”
我想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让我的张以昂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清秋笑了起来，笑的很古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倒是觉得现在的张以昂比以前的张以昂更加的快乐一些。为了你，他太劳累了。”
“或许吧。”我说，“但是我想总该是要治好他的，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浑浑噩噩的。”
“也许你是对的。”清秋说，烤肉发出兹兹的声音，清秋吃了起来，一边喝酒，一百年吃肉，我都不知道清秋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很恨我，如果不是我的话，张以昂可能会跟你在一起。”
“恨你有用么？如果有用的话，我恨你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清秋耸耸肩说道，“没有用的，我如果恨你，所能得到同样也是张以昂的憎恨。我们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更加没有资格去恨一个人。”
清秋说的话让我觉得有些心酸，他从事这个行业那么多年了，个中心酸，想必不是别人所能轻易体会的。
我说：“你说的很对。”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清秋有一种好感，也许是同样喜欢张以昂吧，我倒是不觉得吃醋，反倒只是觉得清秋这个人挺好的，他并没有因为张以昂喜欢的人是我而要死不活的，也并没有因此做出什么极端的反应来，反而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
那天我跟清秋聊了很多的话，清秋说起他喜欢张以昂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张以昂帮助了他，所以他才会喜欢张以昂的，他说张以昂表面上看起来很冰冷，担心心底比起表面上来说真的是善良了很多的。
我们喝了很多酒，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才回家的，还是清秋送我回家的，清秋这个人算是一个比较负责任的人吧，说因为是他带我出来的，所以理当是他送我回家。他并没有家门喝茶，也没有提出要见张以昂的要求，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我转身进了门，张以昂已经起来了，看见我的时候眉毛皱成了一团，问我去了哪里。
“出去工作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肚子饿了没有？”我问道。
“有点。”张以昂站了起来说道，“你晚上工作？”
“恩。”我说，“晚上工作，以后都这样。”
“为什么？”
“不为什么，正好只有晚上的工作。”我说，“我给你做早饭吧，还是你想出去吃？”
“你做。”张以昂又坐下了，拧眉看着我，表情有些古怪，他真的有点也不像是一个疯子，还是以前那样的聪明，甚至于一点也不疯疯癫癫的，说话也是很有条理的，只是很多时候他不大爱说话而已。
我给张以昂做了早饭，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江米也回来了，江米看起来是筋疲力尽的，走进门牵强的朝着我笑了一笑，然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头睡觉去了，我连喊他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
江米直到中午，我做好饭喊他吃饭的时候，他才起来，即使已经是睡过一觉了，江米看起来依然是很累的样子。
我说：“你还好吧？”
“没事，家常便饭。”江米笑了笑说道，“吃饭。有人给做饭的感觉真好。”
“吃吧，吃完了再睡一会儿吧，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我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没事，我给张以昂预约了那个心理医生，下午带张以昂过去看看，她或许能够帮助张以昂回忆起一些东西。”江米说，“张以昂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话，你也不放心不是吗？早点治疗，早点安心。”
“也是。”我点了点头，“但是你看起来真的很累，给我地址，我带张以昂过去就好了，你还是留在家里休息吧。”
“不用，让我睡觉，我也睡不着的，还不如出去走走，你还不是一夜没睡。”江米说，“放心吧，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了。”
下午的时候，我们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出发去了江米说的那个心理医生那边。
见到心理医生的时候，状况却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心里医生是一个长的很有气质的女人，叫做王晴，三十多岁的样子，所有的头发扎成了一束，没有刘海，看起来很干净，皮肤也很白，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面，看见我们进去的时候，心理医生冷笑了一下。
“干嘛笑的这样阴测测的？”江米显然被这个心理医生给吓了一跳。
“不然怎样呢？”王晴看着江米说道，“江米，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就是那个人，确切的来说，我是昨晚才知道的，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江米！”
“什么意思？”江米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你当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你知道你是什么人么？”王晴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一个烟灰缸砸了出去，直接落在江米的额头上，然后江米的额头就开始滴血，不断的滴血。
“你干嘛！”我拉住了江米，看见江米的额头上晕染开来一片鲜红给吓了一跳，张以昂已经躲在我的身后了，他紧张的在颤抖。
“干嘛，我这还算是轻的呢。你问问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事情！”王晴恶狠狠的看着江米，手指着江米，一副咬牙切齿的想要将江米给杀了的样子。
“晴姐，你可别吓我，你这突入起来的跟我发什么神经呢，昨天打你电话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想要杀了我一样，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说来看病，不给钱的，你可别逗我啊！”江米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王晴说道。
我小声的问江米我们有没有走错地方，这个王晴看起来很激动，我觉得心理医生应该都是比较平静，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激动呢。
“瞧瞧，瞧瞧，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吧，连自己破坏别人的家庭都不知道，亏我还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对待！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勾引我的老公，让我老公彻夜未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到不知道，我还对你那样的好，一直开解你，真是笑话。我早该想到的，我居然没有想到，该死的！”王晴恼火的又开始朝着江米砸东西。
我想起了唐云说过的话，他说他的妻子是一个心理医生……
我看着王晴，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难道江米跟王晴关系一直都很好，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江米是破坏王晴家庭的那个人，而江米也不着调，自己破坏的是王晴的家庭！
“你……你是唐云的妻子？”江米看着王晴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明白了？你还有脸来见我，我恨不得杀了你！”王晴怒吼道，“那混蛋，以前怎么样做我都不管，他喜欢搞男人，隔天换一个，我不介意，但是他给你买车，买房，什么都给你买……你让我作为他的妻子，结婚纪念日都不在身边，儿子生病也不在身边，你让我情何以堪？亏我当你是弟弟，狗屁弟弟！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晴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江米道歉。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了，知道对方是有妻儿的人了，你还跟人死缠烂打，你最后轻松的说一句不知道就好了？”王晴有些恼怒的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给我滚，给我滚得远远的，他给你的东西，你可以带走，但是你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如果要跟我离婚，我认了，但是他说过绝对不会跟我离婚的，我相信，你也明白的，所以拜托你，不要再缠着他了！让我们好好的过日子行不行？”
第十四章：头破血流
王晴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扔了好多东西，将江米砸的头破血流的，最后颓然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能理解，王晴一定活的非常的累，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一个gay，不仅知道，有时候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孩子跟对唐云的爱的话，王晴应该是很难走到今天的。
而现在让她更加的崩溃的是，不仅仅是她男人的事情，而是现在她的面前出现的这个，一直跟她关系很要好的，两个就像是亲姐弟一样的人，居然是破坏她家庭的罪魁祸首。
她必然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更加的痛恨自己，痛恨江米。
江米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跟本没有是，可以解释的理由，归根结底，江米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人憎恨的，却是会让王晴恼怒，确实让他们都有些难堪。
就算是江米什么都没有做，就算是对江米好是唐云的一厢情愿，但是从外人的角度来开，始终都是江米的错，毕竟王晴跟唐云才是先组成家庭的，而且他们都有了孩子，更何况江米是知道这一点的，江米完全是可以将唐云给拒之门外的，但是江米却没有这样做，这样一来，难免就会有人说江米的不是了。
“你给我滚，你还有什么脸站在我的面前，你们都给我滚！”王晴哭红了眼睛冲着江米怒吼着。
江米张了张嘴，最后又合上了，我说：“有什么事情，冷静一点的时候大家再谈吧。”
我说着拉着江米让江米先离开再说，现在的王晴情绪很不好，江米站在这里不躲避的话，只会受伤更多。
而就在我们准别转身要走的时候，唐云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消息，出现在了门口，他怔怔的看着江米，走到了江米的面前，伸手摸了一下江米满是血的额头，然后又看了一眼王晴道，“你做什么？”
“保护我们的家庭。”王晴冷冷的说道，“有意思，现在是把你也给叫来了，那我们就好好的谈谈，你要你儿子，还是要这个男人！你知不知道羞耻？你玩玩也就算了，现在是看上了这么一个小孩，所以为了一个小孩子要放弃我们的家庭么，你要让我亲口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们的儿子么？”
“小晴，有话好好说，我们不是达成共识了么？”唐云说道，“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那是以前，那是别人，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几十万，几百万的拿出去，车子房子，送出去，你什么时候这么大的手笔了？你送过我什么，我为你了生了个孩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王晴有些恼怒。
“江米，你们先走。子扬，带江米去医院包扎一下，到时候我们再说。”唐云皱眉说道，“小晴，我们聊聊吧。”
“到现在你还要护着他，我真的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了。”王晴说，“你还说过什么，你说过我们绝对不会离婚的，我们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要给孩子最好的环境，你现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吧，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江米了吧？”
“小晴，你先别那么激动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唐云一边说着，一边将门给关上了。
我带着江米离开了，张以昂也被吓的不轻，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着。
江米也是沉默着，不说话，额头上还在滴血，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让人紧张的厉害。
带江米去了附近的医院包扎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深，厚厚的纱布包在上面，鲜血居然还浸透了纱布，流了出来。
江米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晴姐居然就是唐云的老婆，如果知道的话……我死也不会拿唐云的东西的。子扬，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晴姐，我也对不起唐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说，“我们先回家吧，回家休息一下，你也累了。”
江米疲惫的看着我说道：“我宁愿我已经累死了。”
“别胡说八道。”我说，“顺其自然吧，我们先回家。”
我带着江米回到了车边，开车回家。
回到家中之后，我哄了江米很久，江米才算躺在床上睡着了。
张以昂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我从江米的房间中走出来之后，张以昂才问我江米怎么样了，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张以昂似乎能理解这样的情况，只是不愿意去细思而已，我总觉得，张以昂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像小孩子，但是他的心里对所有的事情都是非常的敏感，非常的清楚的。
我跟张以昂说没什么事情，江米只是需要休息而已。
张以昂问我，那他的病怎么办，还能不能治好，还可不可以治疗。
我跟张以昂说去看病，是为了让他早点见到他想见的张子扬，所以，现在的张以昂非常的想要将自己的病给治好。
我都不知道，我在张以昂的心中的位置是这样的重的，为了我，张以昂似乎是做什么都愿意。
“会治好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帮你把病给治好的。”我轻轻的将张以昂揽在我自己的怀中。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有些诧异这个时候有人来家里，江米说过他的这个家的位置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会来。
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的时候我吃了一惊。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杜泽。
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将门给打开了。
杜泽看见我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屋子里看，看见张以昂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我说道：“你真的找到他了？”
“恩。”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让开了身子，让杜泽进门坐一下。
我泡了两杯茶出来，看见杜泽在跟张以昂讲话，不过很显然，张以昂不大喜欢杜泽，所以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我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张以昂这里出了一点问题……所以现在的行为可能有些奇怪，你不用在意。”
“哦。”杜泽接过了茶水之后喝了一口，然后缓慢的抬起头看着我，我们相对无语。
好一会儿之后，我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怎么会找来这里？我不是说了，让你不用找我么？”
“你还好意思说，突然之间不告而别，我总归是会担心你的。”杜泽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的，如果不是这边有认识的人，我根本不会知道你在这里。张子扬，你在这边怎么生活，你怎么养活张以昂？”
听杜泽的话，我想杜泽肯定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
我向来想去，还是决定隐瞒杜泽的好，我知道如果告诉杜泽我现在的工作的话，杜泽一定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我说：“我有办法的，我现在住在我朋友这边，他会帮我找到合适的工作的，阿泽，对不起，之前的那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你。”
“你可以回到我的身边的，我帮你照顾张以昂。”杜泽说着看了一眼张以昂说道，“他需要照顾不是吗，我们一起工作很愉快，为什么要离开呢。既然这边已经没有你们的家了，那么回到我的身边又这样？我说过的，如果你喜欢跟张以昂在一起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你不用在意那么多的不是吗？”
杜泽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他以为我是为了躲避他才来这个地方的，但是我现在确实是离不开这个地方，即使是离开了，我想我也会被抓回来的，更何况现在的江米也是需要人照顾的，我怎么可能离开他呢。
“是你不要在意那么多，我不是因为你才来这个地方的，这毕竟是我跟张以昂的家乡，我的朋友们都在这边，所以，我才会选择这个地方的……啊泽，你不要在意好不好，我不是因为针对你所以才会离开的，我是真的想要回到这个地方，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可能对张以昂置之不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说什么都是无法弥补你的……”我语无伦次的说着，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杜泽心里好受一些，归根结底，我肯定是给杜泽带来一些伤害的，我能明白，杜泽一定会有些难过的。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而心里有负担。”杜泽到这个时候还在在乎我心里的感受。
而看着这样的杜泽，我心里更加的难过了起来。我对杜泽说，他完全不用在意我的感觉，真的不用，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根本没有资格自责难过，一切都是我的错。
其实我那个时候就不应该染指杜泽的，跟杜泽有了那么一段关系之后，再想要让杜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去，可能是有些困难的。
我固执的坚持让杜泽最后有些妥协了，杜泽说，如果我有困难一定要找他，他的公司离不开他，所以他没有办法在这边陪着我，但是我一旦有事情，他一定会赴汤蹈火的帮助我的。
第十五章：凌天
孙泽后来还是走了，我送他离开的，我怕他发现我在这里所从事的工作，我怕他会为了我用尽各种手段，所以我只好让他离开了。
好在孙泽的公司正好有一些是事情，他本就不能久留，所以他再三嘱咐过后就离开了。
晚上江米顶着那个被砸破的脑袋出现在了洪姐的酒吧里面，洪姐看见的时候大吃一惊，洪姐问道：“你脑袋咋了，哪个混蛋把你的脑袋给砸成这样了，老娘跟她拼命去。”
“唐云他老婆。”江米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个时候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好像是非常的麻木，说的不像是自己的事儿。
“唐云他老婆？怎么回事儿，被发现了，他老婆找上门来了？他娘的，这也不成，他老婆怎么滴，是他来找你的，又不是你特地去勾引他的，他老婆凭什么打你！”洪姐愤愤不平的说道，伸手撩起自己的衣袖说道，“他丫的在哪里，老娘找他理论去！”
“找什么，他老婆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跟那姐们关系很好，他妈的搞了她老公这么久，我才知道，她是他老婆，她还是他孩子的妈。我干脆去死了算了！”江米气闷的说道。
洪姐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点头表示事实。
“所以呢，你打算顶着这个破脑袋，来这里继续接客？”洪姐皱眉说道。
“如果洪姐你是这样想的话，我也不介意。我想应该能将客人吓的屁滚尿流的。”江米仿佛是一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他看起来心烦意乱的，见谁都想扎一下。
“解决了你姐还是你男人的事情再给我滚回来，顺便赶紧的把你脑袋上的伤给我养好了！”洪姐说道，“缺钱么？”
“不缺。”江米说着转过身，离开的时候不忘让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我目送着江米离开，心浮气躁，本来想陪着江米的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洪姐肯定不会让我离开的。洪姐的两颗漆黑的眼珠子，散发的慈悲的寒气在我的身上流连往返，仿佛是一把利刃在我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割着。
“现在这情况看来昨天的唐云是不会出现了，你好自为之吧。规矩是晚上必须接一个客人，你可以自己选择，但是不能作弊。”洪姐说，“你也可以让你的头安排，清秋在后台，你可以去找他。”
“好。”我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就朝着后台飞奔去了，我不想看着洪姐这张脸，越是熟悉，就越觉得洪姐这个人是非常的可怕的，她的心好像是钻石打造的一般，无坚不摧，铁石心肠，她绝对不会给你施舍任何的怜悯，她最擅长的是，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只要不是致命的事情，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与其跟洪姐站在一起，我倒不如去后台找清秋，这个说起来我在这里除了江米跟洪姐以外，唯一熟悉的人。
当然我跟清秋关系也不应该算是非常的融洽，特别是经过烤肉事件之后。只要他认为我是他的情敌，那么我们之间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朋友。他大可利用他的职位之便来拼命的整我。
只是我相信清秋不是这样的人，有一种直觉吧，感觉清秋是个不错的人。
我走的飞快在转角的时候看见葵跟白芷面对面的站着，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不错，我礼貌的冲他们点了点头，却没有发现他们似乎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走到后台的时候看见了清秋站在那里招呼着很多正在打点的人，这些人都是要上台表演的人。
看见我进去，清秋也没有先走过来跟我说话，而是先忙着自己的事情，直到送走了所有的人出去表演，化妆间里面只剩下了我跟他两个人，他才双手抱胸的转过来看着我，还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上下打量了我两眼之后说道，“你穿的有点朴素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清秋的衣服，确实是有点了，我穿的衣服颜色很素淡，他们的衣服都是非常的亮堂鲜艳的。
但是我并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衣服，我仅有的衣服，也都是比较简单的。
清秋说：“在这里工作，不是你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就算是遇见你不喜欢的人了，要带你走，你也得跟着走，更何况只是衣服。这边有备用的衣服，你自己看看，哪件合适。”
清秋打开了一个衣柜，巨大的衣柜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男装女装，花花绿绿的看的我眼花缭乱，我翻来覆去的找都没有找到正常一点的衣服，知道最后才找到了一条黄色的七分裤跟一条白色的短袖，虽然有些奇怪的亮片，但是总归是比其他的几套衣服都能接受了。
我换上了那身衣服，依然觉得有些浑身都不自在，但是我知道，我没的选择的。
“还行。”清秋打量了我几眼之后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问我要什么样的猎物，自己挑选，还是他帮我选择。他说如果我信得过他就可以让他帮我选择，如果信不过，那么我可以自己出去狩猎。
“你帮我挑吧。”我说，我想让我自己出去狩猎，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想都觉得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想来还是让清秋帮我挑吧，总归他是熟悉这里的人，他认识的人总归比我认识的人多。
清秋问我要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是怎么样的，我这命运始终是逃不掉的了。
后来清秋自己帮我选择了一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孩子，清秋说那是一个富二代，让我过去自己钓。
“钓？”我听见这个字的时候瞬间就呆了，钓男人……我还从来没有干过这事，并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取钓。
“过去就成，让他请你喝酒什么的，这帮人总是很聪明的，能看出来你是生手。”清秋说。
我还是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有点无所适从的害怕，但是清秋说，不管怎么样，我今晚总是要接一个客人的，而且我是没的选择的，只能自己出手，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帮我了。他说熟能生巧，多几次就习惯了。
最后我终究还是硬着头皮朝着在大厅中间喝酒的那个男生走了过去。
二十来岁的摸样，穿着一身很休闲的服装，一看就是那些世界名牌，脸型发型都透着一种贵气。我不是一个穷人，以前的时候，我也算是总穿着名牌的人，但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好像非常的低贱一般。
我走到了那个男生的面前，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我居然害怕一个小我的那么多岁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害怕，因为他是我真正的第一个客人。
我在男生的身边坐下的时候，他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低头点了几下手中的平板，过了一会儿才放好了平板抬头看向我，仔细的打量了我几眼。
他问我我叫什么名字，口气有种颐指气使的感觉，让我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张子扬。”我原本是想用个假名的，不过后来想想也都无所谓了，不管我用什么名字，在这里工作的始终是我自己，到最后也都是有些自欺欺人的，还不如不改了，就这样用着。
“张子扬？”男生笑了笑说，“你好，我叫凌天。”
“你好。”我实在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或者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勾引这个男生，我只知道我的表情很僵硬，似笑非笑，一定好像是在被人用针捅在了屁股上面，哭笑不得。
凌天的话也不多，他让我坐在他身边，然后就不说话了，抬头扫了四周一眼，又看起了舞台上的表演，偶尔会说道，好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地方还是一样的感觉，然后问我是不是新来的。
我告诉凌天，我是在这里工作的第二天，算是新来的。
他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工作，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千万不要在这种地方工作。
我有些吃惊的说道：“为什么你会这样劝人呢，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在这种地方工作，不正是给你们提供了，你们最想要的享乐么？你们应该巴不得每天都来新人吧？”
“也许有些人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并不是这样想的。”凌天笑了笑说道，“可笑吧，我喜欢来这玩，可我却会说这样的话。我听过你这样的很多人说过自己的身世，大概是觉得可怜吧，我没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只不过觉得沦落在这样的地方，确实是很悲凉。”
“确实。”我说，“如果有的选择的话，谁也不会想来这样的地方的，就算是后来认命了，刚来的时候总归是不情不愿，甚至于非常的害怕的。”
“你害怕么？”凌天问我。
“怕。”我说，“不过也不是很怕，也许是因为我想的比较开，早就已经认定了自己必须要经历这一关卡，所以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只想着顺其自然就熬了，总不至于会死。”
第十六章：海边
“的确不会死，不过有时候会生不如死吧？”凌天说。
“我还没有体会过那样的感觉，不过我想应该会有那样的时候。”我说。
聊了一会儿之后，凌天带我去外面开房间，酒吧本来是有给客人消遣的房间的，但是凌天跟我说去外面自由些，我不知道凌天说的自由些是指什么，不过凌天给人的感觉也不是特别会乱来的感觉，他至少还会在乎我们这行人的感受。
出了酒吧之后，凌天却没有带我去开房间，而是带着我去了海边。
我两坐在沙滩上面，背靠着背，凌天说：“很舒服吧。”
“是很舒服，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说，正常的情况下不是应该去开房间么，难道他喜欢玩露天的，这边虽然没有人，但是两个人也不太雅观吧。
“你不要想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凌天说，“我带你出来，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因为我家庭的关系，我的朋友并不多，就算是有很多人围着我转，但是这些人，多半都不是真心的，有时候想要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人。”凌天说，“是不是有些可悲，有时候我也这样觉得，有再多的钱，有再大的势力又怎么样，我没有朋友，我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我唯一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非常的悲哀，非常的讨厌自己。”
我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凌天说我只要听着就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他不需要人安慰，也不需要有人跟自己说话，只是想要有个听他说话的人。他说看见我的时候，觉得我应该是可以说话的人，所以就将我给带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值得凌天信任了，不过我想我应该是幸运的，因为这是第二晚，我依然没有遭受这一行人所要经历的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上床。
凌天那晚说了很多的话，说自己的父母从小就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跟自己的保姆比跟父母还要亲，有时候自己害怕的要死的时候，身边也没有人陪着，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而现在他的父母又离婚了，他想要说话，但是却没有可以插嘴的地方，他父母说话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允许说话。
凌天说自己非常的可别，他自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他甚至于宁愿自己是一个乞丐，一个有家庭的乞丐，也不想要生活在这样没有一点家的味道的家中。
我挺替凌天惋惜的，尽管我是单亲家庭，但是我有张以昂，张以昂虽然表面上对我不是很好，但是总还算是照顾着我，小时候不知道，但是后来明白了，张以昂是非常的在乎我的，所以跟凌天比，我真的是幸福很多的。
凌天说了很多的事情，抱怨着自己的人生，说完之后，凌天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听我唠叨。”
“你客气了，你花了那么多的钱，买的只是我的耳朵。”我说。
“这也值得了，我喜欢这样。”凌天说，“我本来是去找清秋的，不过清秋向我推荐了你，我挺喜欢跟你说话的。”
“所以你跟清秋是认识的？”我原以为不是因为清秋的原因，凌天才会这样做的。
“你我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清秋把你推荐给我，大概是已经厌烦了我的唠叨吧。”凌天说，“我跟清秋很早就认识了，几年前吧，他刚到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我就撞见了他，然后每次有事情我都会找他唠叨，只有他才会认真的听我唠叨，而不会将我说过的话说给别人听，也不会取笑我，或者觉得我这种人已经够幸福了。清秋是一个好人，可惜的是他沦落在这个地方，我曾经想过帮他出来的，不过他不愿意，他说只有一个人给他赎身他才会愿意出去。”
“那个人是不是张以昂？”我问道。
“张以昂？好像是这个名字，我记得不大清楚，不过有一次那个人真的来帮他赎身了，他却没有选择离开。”凌天说，“听说那个人喜欢的不是他，所以他就留下了，他说既然不喜欢他，那么也不会把带在身边的，他跟着走也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不走了。”
我想也是这样的，如果是我的话，我比人也不会离开的。
只不过没有想到清秋对张以昂的用情原来还是挺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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