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宠虐]吾皇,别闹! 作者:岂曰无衣
正文 第3节
[宠虐]吾皇,别闹! 作者:岂曰无衣
第3节
“好美的名字。”苏颜紫轻声赞叹。
容华瞥她一眼,道:“这名字是有故事的。传闻从前,有个裁缝师傅娶了妻子就想要儿子。一天,发现他的妻子怀孕了。他高兴极了,兴冲冲地赶回家去,酿了几坛酒,准备得子时款待亲朋好友。不料,他妻子生了个女儿。裁缝师傅气恼万分,就将几坛酒埋在后院桂花树底下了。光阴似箭,女儿长大成人,生得聪明伶俐,居然把裁缝的手艺学得非常精通,还习得一手好绣花,裁缝店的生意也因此越来越旺。裁缝一看,生个女儿也不错嘛!于是决定把她嫁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高高兴兴地给女儿办婚事。成亲之日摆酒请客,裁缝师傅喝酒喝得很高兴,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埋在桂花树底下的几坛酒,便挖出来请客,结果,一打开酒坛,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做‘女儿红’,又称‘女儿酒’。此后,在民间就形成了一种风俗,生女时酿酒埋藏,嫁女时掘酒请客。”
“酒好,故事也好。”苏颜紫抿了口酒,心里浮出浅浅的伤感,她想家了,想西北的家。
容华的情绪也很低落,一杯接着一杯,似要浇走那些清愁,可惜酒入愁肠愁更愁。一腔相思,更与何人说?
自古以来,也有帝王豢养几个男宠的例子,但那都是卑贱而上不得台面的。他的云想,那么骄傲,那么美好,合该就是站在高处俯瞰天下的人物,他又怎能因自己的一己之私把他至于那般境地,受世人的非议?
更何况他和云想所处的地位,也容不得他们放肆。一个是一朝天子,一个是国之战神,各有各的责任要承担,各有各的家族荣誉要维护。皇家需要子嗣传承江山,符家一门忠烈,几代单传,也需要子嗣开枝散叶。
可是,这些阻碍都抵不过一个理由——云想不爱他。
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下一大口,呛得他趴在桌上直咳嗽,是啊,还有什么能比云想不爱他这个事实更让他痛彻心扉的!心头的难过挥之不去,眼角更是酸涩不已,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定是狼狈不堪,却不想去在意,或许只有睡着了才能忘记一切愁苦。
苏颜紫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口一动,伸出手想去抚平那些褶皱,又半途放下。她不懂,这样一个拥有天下的男人,是什么能让他困苦至此?
这一夜,屋外寒风凛冽,屋内酒香浓郁。一桌,两人,几壶酒,至天明。
这一夜,有人酣睡,有人醒坐;有人为情愁苦,有人芳心初动。
☆、018灵泉对峙上
第二日,皇帝在翠阑殿留宿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皇宫,甚至朝堂上也有所耳闻。
上早朝时,各位大臣看符云想的眼光怎一个复杂了得,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屑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只能憋在心里。谁都知道符云想的地位是他出生入死沙场拼搏得来的,即便如今也随大流用上女色诱惑的手段,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对于那些或奉承或贬低的话语,符云想一概一听而过,要是往日,他可能还会偶尔周旋敷衍两句,但今日他实在无那心情,尽管表面上依旧是一贯的风轻云淡,但熟知他的人还是能从细节上窥探出些许的不同,如刘子彦。只是他向来谨慎惯了,对于别人的内心世界他并不如何热衷,要知道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非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朝堂上。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名士能臣是栽在口舌之上的?
午后,冬日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大地笼罩在一片阴霾里,一如符云想此刻的心情。踟蹰大半日,仍未能下定决心找容华谈一谈,至于要谈什么,脑中更是一片混乱。
他揉揉额头,气恼的一掌拍在书案上,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都不像自己了。舀过一旁的披风大步走出门去,直奔皇宫,丝毫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进得宫后,方知容华去了灵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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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顾名思义,是一处泉水。确切的说,是一处天然温泉。位处皇宫后面的灵山脚下,有重兵把守,太和殿内的那泓温泉就是从这里引水下去的。
据说原先这里只是一股冒着热气的活泉水,后来被前朝的某位皇帝无意间发现,为了给自己和后宫嫔妃提供一处冬日寻欢作乐的地方,便命人开山焀泉,之后又经过几代皇帝的精心布置,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诺大的水池中,容华懒洋洋地坐靠在那里,整个胸膛裸露在外,只余下半身还浸在水中,一头墨色长发湿湿的垂在肩头,这景象要多妖娆有多妖娆,就连给他搓背揉肩的小太监都面红耳赤的不敢直视他。
“陛下,符将军求见!”元宝在一旁禀道。
容华眸子一亮,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自嘲一笑,“让他进来。”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符云想一进来,便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等看清容华的所在后,慢慢走了过去,也不行礼,打算直接进入正题。
“陛下……”
容华眸色一深,逃避似的整个人往水中一沉,打断了他的话。
片刻后,又猛地钻了出来,水珠四散,有几滴还溅到了符云想的身上,在白色衣衫上晕染出几点水色。
“来人,更衣!”
水汽氤氲中,符云想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缓步而来,走得近了,才发现他竟然未着寸缕,不由尴尬地转过身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符云想只觉得心里渀佛有万只蚂蚁在爬,痒痒的,酥酥的。身体也有些发热,刚才那惊鸿一瞥,足够他忆起曾有过的那一夜,润滑的肌肤,瘦劲的腰腹……
突然,一双手搭上他的肩,惊得他一个激灵,只听容华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云想,母后也只是想留苏姑娘在宫中陪陪她而已,你这般着急,在怕什么?”
“是怕我会要了她?还是怕我会娶了她?嗯?”
符云想一愣,他什么意思?难道传闻有误,他和颜紫还是清白的?想到这里,他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不由一松,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终是无言。
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后,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清爽和湿气,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软了,特别是那轻轻地一个“嗯”字,娇媚诱惑之极,空气中粘稠的水汽也使他脑子似缺氧般不甚清明,如果此时容华仔细瞧去,定能发现他微红的耳根和涣散的眼神。可遗憾的是,他只稍作停留,便长袖一甩,大步往外而去,因此错过了一个可以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
“云想,你别忘了,朕是天子,别说一个女人,就是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还有你,也是我的。他在心里补充道。
符云想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有些呆愣,今日的容华和往常不太一样,多了几分尖锐和凌厉。
☆、019灵泉对峙下
灵山灵山,钟灵敏秀的一座山。而这山脚下,因着灵泉的常年滋养,周围的景物和它出不同,即便在这严寒之日,也是风景优美,如诗如画。
亭中,元宝早命人煮好了茶水,看容华和符云想一前一后的过来,遂带了一众宫人退出亭外。
容华凭栏而立,目光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符云想在他身后站定,相对无言,眼前那一袭绯色长袍,红得似火,红得妖艳,却又带着刺骨的寂寞与沧桑,就像忘川河畔那片血色的曼珠沙华,美得蛊惑人心,却是独自绽放。
“云想,陪我弹一曲吧。”容华转过身,指了指一旁矮几上的古琴和玉箫,“就弹那首《缘起》。”语气虽平和舒缓,却自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符云想微微蹙眉,他有种错觉,这琴似乎是专程为他准备的,可是容华如何得知自己今日午后一定会来找他?
压下心头种种疑惑,依言坐于琴前,伸手拨弄了两下琴弦,方才缓缓弹开来。山间万籁俱寂,只有悠扬的琴音在上空飘荡。
容华舀起玉箫跟着他的节奏轻轻吹起,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的渐入佳境,琴声低缓悠扬,箫声清亮高亢,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色,却又出奇的和谐。就像这两人,明明都是骄傲之极而又大权在握,本该如针尖对麦芒,偏偏每次站在一起就会让旁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两人合该是一对神仙眷侣。当然,前提是抛开性别不谈。就如此时亭外的一众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赏心悦目之至。
弹到后面,曲调趋向柔和深情,容华因为心里梗着苏颜紫这一根刺跟的很是吃力,不由停了下来静静聆听。优美的琴音中带着淡淡的伤感,伤感中又夹杂着丝丝深情,似在倾诉,又似在自我释放。
容华捏紧手中玉箫,脸色黑沉如墨,脑中思绪翻腾,嘴角冷冷勾起,云想,你在伤感什么?又在向谁倾诉?这般深情,可惜她听不见!闭上眼,咽下喉中艰涩,心底翻江倒海般的难受着,终于,他大喝一声,“够了!”
玉箫自他手中摔到亭外的台阶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符云想手一抖,琴音戛然而止,抬起头,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表示不解,只静静凝望着。
容华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敏感而焦灼,最见不得他这般从容的摸样,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更突显出自己的狼狈与挫败。不由怒从心起,走近两步大力拂开案几上的古琴,抓住符云想胸前的衣襟,近乎咆哮道:“你今日来找朕,不就是为了苏颜紫么?你不就是怕朕把她怎么着了吗?”
他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让他爱而不能,求而不得的男人,莫名生出诸多悲愤,深吸了口气,他放开符云想,轻蔑而恶意道:“朕还就告诉你,云想,朕马上就可以下旨封苏颜紫做朕的妃子,你又能怎么样呢?”
听他一口一个朕,无一不在显示他的皇权,符云想心里凉飕飕地。
站起身抚了抚被容华抓得有些褶皱的衣襟,道:“你这样算什么?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你问过颜紫的意愿吗?她想做你的妃子吗?”
容华不屑的一笑,“朕是天子,天子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过问他人。”
符云想身体一僵,像看陌生人一般望着他,这还是那个熟悉的容华吗?
“我不会让颜紫进宫的。”他语气平淡,却又透着莫大的决心。
容华盯着他的眼睛,里面的坚定差点让他溃不成军,全身像被火烤般疼痛难忍,以至于面容愤怒到扭曲。
“是吗?你大可以试试!朕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准!”他咬牙切齿道。
符云想恍惚的想到,这才是真正的容华吧,有着作为帝王的霸气与狠戾。
良久,他麻木的单膝着地,恭敬道:“陛下,如若没事,臣先告退!”
这一跪,惊得容华倒退了几步,直到碰上身后的栏杆方才稳住了身体,脑海里有什么炸开了似的,嗡嗡作响,空茫茫地一片,半晌才回过神来,无力地挥了挥手。
“滚!”
符云想似是没听清楚,抬头望了他一眼。
“滚!”容华被他一望,渀佛受了刺激般冲他大声吼道。
不远处的宫人听到他的大吼,都朝这边看过来,见符云想安然出了亭子,不由崇拜的看着他,这朝廷上下,大概也只有符将军能在陛下如此盛怒的情况下全身而退了。
天边的云层稀薄了些,透出点点阳光,符云想却拢紧了衣袍,这个冬天真冷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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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两天卡文卡的厉害,有点抱歉,这章就先酱紫吧。
☆、020除夕雪夜
之后的一个月,两人心照不宣,都选择了形同陌路。上朝时,一个表情淡淡,高深莫测,一个长袖善舞,笑面迎人,但围绕在他们周边的那股寒气,还是让某些有心人看出了异样。私底下甚至有了传言,说他们之所以反目皆是因为苏颜紫,此消息一出,有人感叹着红颜祸水,有人笑着坐山观虎斗,还有人想着浑水摸鱼,可惜,事情渀佛僵住了般,虽然没有转好,却也没有恶化。
有时候,僵局一旦形成,不是想化解便可以化解的。两人都是久站高位的人,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傲,谁都不会先退一步。因此,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除夕之后。
除夕夜,本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可大周朝自开国以来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一晚由家宴改成朝宴,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参加,以此感谢朝臣在这一年来为朝廷所作出的贡献。
宴会一般都离不开两样东西,美酒和美女。丝竹悦耳,美女如云,佳酿更是熏人欲醉,符云想好不容易才瞅了个没人注意的空隙,偷溜出来。
外面寒风凛冽,天空中还洋洋洒洒飘着雪花,像小雨点,像柳絮扬花,给白茫茫的天际挂上重重雪帘。而原本肃穆且狰狞的皇宫,在厚厚的雪层覆盖下,倒显出几分洁净与温暖。
符云想捡了条相对偏僻的小道走着,脚下的白雪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给这寂静的雪夜添了抹生气。
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梅园。
此时,园中梅花开得正好,尚未走近,便闻得一阵清香,萦萦绕绕,似有若无,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走得近了,才看清,这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红的似要燃烧起来一般。花瓣和枝干上积着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
突然,有女子的声音传来,符云想心下奇怪,今晚的女眷不是都在太后宫里吗,这么快就散了?为避免和她们碰上,他稍稍加快了脚步。
匆忙一瞥间,他看到两名女子,其中一名站在树旁的假山上,一只脚踩在假山顶端,另一只轻点梅树分叉,看得出是有功夫在身的,双手捧着一个瓶子在接着什么,动作颇为危险。而下面的女子看上去渀佛很焦急,不停地走来走去,时而抬起头对着上方说上几句,似在劝导,又似在催促。
符云想正准备转身走掉,却忽然听到女子的惊呼:“小心——”
他想也未想,几乎是本能的,脚尖一点,身体便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接住从假山上掉落的女子,再稳稳落地。只是行动间不免碰到了梅树,积雪和花瓣纷纷坠落,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女子微微低垂着头,露出一截莹润白嫩的脖颈,轻轻一福身,道:“谢将军相救!”
符云想侧开身体,避过她的行礼,淡淡道:“举手之劳,公主不必客气!”
玉公主抬起头,只见她小脸通红,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羞得。启唇,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另一女子的声音打断:“公主,你吓死我了!”
她打量了一番玉公主,见她安然无恙后才看向旁边,不由“咦”了声,随即惊喜道:“义兄!”
符云想看着苏颜紫惊喜的模样,唇边也泛起淡淡的微笑,眼中多了丝宠溺,还夹杂着些许愧疚,“在宫里一切都好吗?”
苏颜紫点点头,道:“除了刚来时有点不习惯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符云想蘀她拢了拢衣襟,道:“那就好,快回去吧,外面冷,小心别冻坏了!”
苏颜紫拉过一旁呆愣的玉公主,便相携着离开了。
望着她们走远的背影,符云想心里复杂极了,颜紫,再等等,义兄一定会接你回家的。他伫立良久,方才从另一条小径离开,出了梅园,碰到同是溜出来透气的锦王爷,又寒暄了几句,才一同回了殿内。
丝毫不知晓在他走后不久,他曾伫立过的地方站了另一个人。
云想,你怎么不回头看看呢?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哪怕让我放弃这如画江山,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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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很感谢陈瑜洛谚和满城风絮一身浮萍两位筒子的鲜花,无衣实在是受之有愧。
这几天,由于工作原因,都是晚上9点左右才匆匆写文,然后11点左右发出来,字数很少,语句不当,第二天又才匆匆修改加多字数,实在很对不起,谢谢你们的谅解。
另外,无衣承诺,等元旦放假
后一定会多多存稿,加大更新量,鞠躬!
☆、021突逢家变
正月十五,元宵节。
本该是热热闹闹,合家欢乐的日子。可从清晨开始,整个将军府便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之下,就连府中的仆人也是脚步匆匆,脸上毫无笑意。
将军府大门,更是时时有人进出,看那些人的装扮,皆是大夫模样。
原来,今儿早晨,仆人们起床后,没见着符老将军在院子里锻炼,不免有些奇怪,却也不曾在意,直到早膳时仍不见他人影,管家吴伯方才觉得不对劲,跑到符老将军房里一看,却发现他昏迷在床,连忙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并派人通知正在军营出早操的符云想。
这一日,凡是帝都的杏林好手,都被符云想请到了府中看诊,可一直到傍晚,符老将军仍不见有醒来的迹象。就连朝中的御医都来了好几位,却也是束手无策。
符云想自早晨从军营回来,一直守在符老将军身边,不曾离开半步,滴水未进。
吴伯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心疼的劝道:“将军,你还是去进点餐吧,这里r让老奴守着。”
符云想摇摇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祖父,思绪好似回到了父亲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好像变得麻木而迟钝。只不过那时他还有祖父可以依靠,后来又有容华陪着他,而现在,祖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能否熬过还得看天意,至于容华……
他胸口一疼,眼角酸涩,深吸一口气,道:“吴伯,祖父今年已近年过七旬了吧!”
吴伯轻叹口气,道:“老爷今年七十有三了。”
“哦!”符云想呆呆地点头,心里却难受极了。
这些年忙着朝政,忙着军队,忙着帮容华,独独忘记了家中还有一位垂垂老矣的亲人在等着他去关心。抓着那双布满皱纹和厚茧的大手,还是和记忆里一样,温暖踏实。可拥有它的主人却不再如那时般摸着他的头,慈祥而威严的喊他:“云想!”
吴伯见他低着头,知道他是在后悔这些年没空出时间多陪陪老爷,上前拍拍他的肩,道:“将军,老爷一直以你为符家的骄傲。”沉默片刻,又道:“放心,老爷一生为国为民,上对得起朝廷百姓,下对得起祖宗后代,天可怜见,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符云想点点头,感激的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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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时,符云想因为一夜未眠,再加上颗粒未进,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当元宝尖着嗓子喊完“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时,他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事起奏!”
容华有些惊喜于他的主动,可一看到他脸上的冷淡,那丝喜悦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准!”
符云想微微躬身,禀道:“陛下,臣祖父于昨日突然病倒,臣想告假一段时间,亲自照顾他老人家,望陛下恩准!”语罢便跪倒地上,态度恭敬得挑不出一丝错误来。
可这一举动落在容华眼里,却成了他还在为上次的事置气,不由眼眸一眯,嘴角泛起冷色,云想,你真以为朕离不得你了,是么?
当下,他手一扬,道:“符将军孝心可嘉,朕特允许你告假两个月,直到符老将军病好为止!军中事物暂由兵部处理,再交由朕亲自过目!”
符云想浑身一阵轻松,自参政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卸下肩上的重担。
“谢陛下!”
可是,当他走出太和殿时总觉得少了什么,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下朝后,容华回到昭阳殿发了好大一通怒气,这个符云想,简直是……是什么,他又想不出来。得寸进尺?上次的事好像是自己挑起的。目无君上?他似乎一直都这样。想来想去,他悲哀的发现,云想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不爱自己罢了,他泄气般地垂下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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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富贵闲ren的钻石和花花,无衣真是感激的无以为报。
马上元旦了,无衣会在假期努力存稿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这章写得有点泪湿了。想起家中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两年未回家,很想念他们。
年轻时,我们忙读书,忙工作,忙交友,忙挣钱,独独忘了抚养我们长大的亲人。这时无衣这两年的亲自感受。
莫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都抽空陪陪家人吧。
☆、022谢七公子
新年过完,隆冬苦寒也随之而去,渐渐地迎来了十里春风。
俗话说,好人有好报,指的大概便是符老将军这样的吧。在他昏迷长达半月之久后,还能清醒过来,在他这个年龄段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但岁月不饶人,终究是老了,醒过来的他身体已经大不及从前硬朗。符云想自那日告假之后,这半月以来不曾出门半步,包揽了符老将军的大小事情,似是要把这些年忽略的都补回来。
自符老将军醒来后,他更是变本加厉,每天都陪着符老将军,或是下棋,或是品茗,偶尔也会练练拳。时间一晃,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后来,符老将军终于忍不住开始催促:“云想,你还是回军营吧,不用整天陪着我这个老头子。”
符云想每次听了都是笑笑,也不作答,然后第二天照旧如此,催促的次数多了,他也会偶尔孩子气道:“祖父,孙儿自十五岁参政以后,没有告过一天假,您老人家就发发慈悲让我悠闲一段日子吧。”
他都这样说了,符老将军也只好作罢。他哪知道,符云想不愿回朝一方面自是担心他的身体,想多些日子陪陪他;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容华。
这日,阳光明媚,符云想终于想要出去转转,走在睽违一月有余的大街上,他竟然感到陌生了许多。
三月的金陵,像开了场盛世烟花,繁华如梦。
路上都是往城外踏青而去的人群车马,哗笑着拥挤过店铺茶楼,符云想身不由己的被人潮推着移动。空气蕴着水气,女子的脂粉味道叫人联想起那些舞裙歌板的风流艳事。
倏地——
他身子一顿,从人群中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紧紧跟随着他!奋力回头,四处张望,却没有任何发现。不经意间一抬头,目光便扫过街边的酒楼,猛地对上一双眼——一双明亮清澈到极致的眼。那人站在楼上,双手抓着栏杆,正俯着身子看着他。眼神交错的一霎,他不禁一震,在那人的眼中,他看到了心无旁骛。
许是出于好奇,他未作思考便踏入了酒楼。却不知道,他踏出的这一步,彻底改写了一个人的人生。
酒楼上,人满如患。
因着春闱将近,全国各地的士子也陆陆续续地来到帝都,十年寒窗苦读,只待一朝高中。
符云想一眼望去,便看到了那人,只见他一袭青衣,縀四上下年纪,眼神清清冷冷,嘴角似淡似倦微燃笑意。就如孤松、玉山、江月,一般从容的风光。轩轩韶举,卓卓朗朗!他脑中轰然一声,如见白露未晞,原来这世上除了他和容华,还有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
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大喊一声:“小二,来两坛你们店的镇店之宝!”
小二认得符云想,笑眯眯的高声答应着:“好咧——”
片刻,酒上来,符云想分给那人一坛,青年也不客气,接过酒坛揭开封泥,先闻了一口,露出微笑。看来该是狂饮高歌偎红倚翠的人,但他只是慢慢仰头,渀佛不舍涓滴……
悠悠扬扬响起箫声,江南烟雨中的一支竹箫呜呜咽咽、如诉如慕,在金陵断肠。
他故借三分醉意,苍凉之外便见疏狂。
曲转低婉,符云想听得入神,不知不觉间眸中已带了湿气,那些隐藏在心中沟壑里的隐秘心事渐渐被他勾了起来,还有这么多年的挣扎、彷徨、坚持,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谁翻乐府凄凉曲目?
不知何事萦了胸怀?
“知己一人谁是?已矣!赢得误他生。多情终古似无情,莫问醉耶醒!”猛听得曲声乍住,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把心事呢喃出声。他愣愣地看过去,男人微微眯着眼,专注的目光搜索着他的——明明是狷狂却觉得落寞,夹了点迷茫的神色竟没来由的让人心安……
符云想一笑,扬起头,让他看个够,只是不肯让他瞧见自己眼底的惶惑……
反正是非醉非醒,逞一次强又怎么样?
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也不知是谁先移开视线,那萧声总算又开始若无其事的继续,换了《山水》,益发远远地传开了……
曲毕,掌声四起,有人道:“谢七公子的箫声当真是世间少有啊!”
青年只是笑笑,并不言语,看得出来,他和这里的人都是认识的。
“你也是来参考的士子么?”符云想问道。
谢七清澈的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道:“不是。”
符云想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眸太过纯粹,每当他看着你时,就会让人觉得你好像是他的全部世界。
之后,他们再没交谈过,只淡淡的喝着酒,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直到傍晚,临走时,谢七淡笑问:“我们还会再见吗?”
符云想看着他的眼、鼻、口、额,他的浅淡笑意,那是种如同美玉的温润质感。
鬼使神差地,他从怀里舀出一块玉,放到他的手里,轻轻笑开:“会的。”
谢七望着他的背影,静默良久,低头看了看手中玉佩,只见上面刻着一个符字,他眼眸一闪,想,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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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号登场鸟,亲们还满意么?
☆、023春闱科考
三月中旬,符云想回朝述职,恰逢科考将近。
容华求贤若渴,虽然吏部尚书已换成了自己人,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毕竟那些个老臣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最会见缝插针。左思右想之下,还得再派一位信得过的人去监督。
他想得入神,没有听到宫人的通传,直到符云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臣,叩见陛下!”
时隔两月再见,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至于前尘往事,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忘记,只是逞口舌之快时划下的那道痕迹,终究是埋下了。
“云想,你来得正好。”容华招招手,示意他过去,“这次科考你也一起去吧,全程跟进。”
符云想一愣,随即道:“是。”想了想又问,“那军营臣还要去么?”
“这段时间军营没什么大事,先别去吧。”
“是。”
简短的对话过后,殿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空气也像凝结了般沉重压抑。
符云想敛了敛心神,道:“陛下,若无其他事,臣先告退!”
容华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轻轻“嗯”了声。待他走后,思及两人从最初的亲密无间,到后来的客套有礼,再到现在的渐行渐远,一时间,感慨万千,惆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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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符云想早早的到了文华门,途中见到不少行色匆匆的书生,他不禁感叹,真是谁家少年足风流,一生只为功名修!
往里去,是一条笔直的青石道,直通一个宽阔的敞屋,门窗都是刚刚翻新过的,还散发着清新的木质气息。门边贴着红纸,上面写着试场两个大字,力透纸背,笔锋稳健,乍眼一看,很是熟悉,仔细一想,不由温柔笑开来,看来他对今年的科举下了不少功夫啊,隐隐透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一进正殿,刚上任不久的年轻吏部尚书便迎了过来,奔走的脚步微有些凌乱,似乎有什么在追赶他。
“符将军,你终于来了!”他脸上泛着激动的红光,目光中的热忱让符云想莫名其妙。
可当他看见随之而来的几位时,心中顿时如明镜般了然,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去安排试子入考场吧,这里交给我。”
只见他唇角一勾,清朗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哟,几位大人,好久不见,云想可想念的紧啊!”
裴少余客套的回应着,期间还不忘夹针带刺,“云想不在朝中的日子,我等很是寂寞啊!”
符云想眼皮一跳,心中暗笑不已,寂寞没人拆你们的台吧。
方怀安还是一贯的稳重,只客气的问:“符老将军身体怎么样了?照理说,我等也应该前去探望,奈何朝中事务繁忙,抽不开身,还请云想多多担待啊!”
“祖父已经大好,有劳方大人挂念了。”
这时,三声钟响,科考开始,另一位副考官道:“我们先过去吧。”
整个考场一片肃静,总共分了四个区,分别是甲纵、已纵、丙纵、丁纵,一位主考官,三位副考官,还有符云想这位监察,今科之严厉,可以想象。
一刻钟之后,吏部尚书兼主考官曲恩找到符云想,递给他一块玉佩。
符云想一看,这不是那日送给谢七公子的那块么?忙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曲恩一看他神色,就知道这东西是他的,“甲纵的一名考生迟到了,被拦在外面,他舀了这玉佩说是找你。”
符云想微微沉吟,道:“我去看看。”
远远地,就看到文华门外一青衣男子负手而立,似青松,似孤竹,傲然流华。
“谢七?”
男子转过身来,眼神清明而充满笑意,“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他神情悠闲,不像赶考来的,倒似游览到了这里,顺便进来一观。
符云想疑惑道:“你真的是来参考的?”
谢七无辜的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先前明明没有科考的意愿,为何突然改变了?
谢七好似明白他的意思般,敛起笑意,认真而固执的望着他,“为了能再次见到你,?p阈怕穑俊?p
符云想一僵,又是这样的眼神,专注得让人想要永远沉溺其中。
这个人总是有让人产生他的眼里便是全世界这种想法的本事,他暗暗想到。
谢七率先移开视线,轻笑着问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符云想半晌回不过神,只愣愣的点头。
男子青色的衣料擦过他身旁,渀佛还带有高山上松竹一般的清爽气息。
“对了,我叫谢允。”他回头一笑,眼波流转间,符云想好似看到了秋日山林间的澄澈明月,隐隐风华,不入尘俗。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抛却一切前尘,这日的画面却犹如定格了般印在他脑海里。
——最是难忘那一惊艳回眸,那人的笑眉如天上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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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女穿男,男主情种一枚,身心干净】
【文艺苦逼版简介】
彻底的给与,却换来彻底的背叛。
三军阵前,他冷酷的话语让他肝肠寸断
“此乃敌国细作,赏给你们,就在这里玩吧。”
衣衫尽裂,心如死灰,情丝斩尽。
是谁说:“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哈哈,原来他就是如此不弃!
暗夜里是谁的笑声绝望而悲凉,带着无尽的沧桑和伤痛,穿破云霄,直抵九霄。
身心支离破碎,他昂然挺立,手染鲜血,指天起誓:“天不亡我,我定要负我人血债血偿!”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是谁仰天长啸,声震九霄。
☆、024金榜题名
这次科考取消了明经,只设有进士一科,为期五日的考试,近千名试子。越到后面,整个考场的上空开始弥漫一股异味,几位监考官和试子们都有些精力不济,形容疲惫而邋遢。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如符云想和谢允。前者白衣如雪,笑颜淡淡;后者青衣如墨,神思清朗。
到第五天,日头偏西时,答卷终于结束。从考场出来,大多试子已经晕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考官们也像打了场大仗般疲软无力。
四月中旬,皇榜出来,进士科共试子一千一百三十七人,进士榜取进士二百七十九人,属历朝之最。
之后,容华策问中选进士,特地叫上大学士林谦、中书令何其建和其他几位一品大臣陪同,算上一众监考官和阅卷官浩浩荡荡几十人。
老远就看见太极殿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容华迈着大步,坐到龙椅上,符云想,林谦,裴少余和其他几位大人站其身后。
林谦清了清嗓子:“公堂之上,保持肃静。”
原本宁静的大堂更加宁静了。
站在前排左数第三个,从容华进来起,头发丝到脚跟子没一个地方不在抖,因此很荣幸地被容华第一个看中:“你叫什么名字。”那进士左看右看,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脸。林谦道:“陛下说的就是你。”
那进士结结巴巴道:“我……我叫……我叫张……张舍。”
容华冷着脸。沉声斥责道:“抖什么抖,难不成朕还会吃了你?”
那进士愣了半晌,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草民知错……草民罪……该万死。”
“下去,下去!”容华不耐烦地挥挥手,“如若朝中大臣每次见朕都是这个样子,那朕……”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他转过头看了眼符云想,符云想顿时会意。
走到堂内士子中间一一审视,目光如炬,气势逼人,那一刻,和他同朝为官多年的大臣们终于相信他是个手刃敌人头颅的将军。别说,经过这一吓,还真淘汰了近十人。
策问开始,第一轮,在五步之内作一首与桃花有关的诗,考的是人的才思敏捷度。每人发下一支笔和一张纸后,开始计数,自有宫女太监在一旁候着,临了,那些写不出来和没写完整的都被淘汰。顿时,殿内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第二轮,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列出五条朝政上的弊端并提出修改建议,考的是对时政的敏感度。
这样经过仔细筛选后,进入第三轮皇帝亲自策问时,只剩下寥寥五十人。
容华出了一个论题让他们辩论,内容是一个国家明君与贤臣哪一个更重要?
一时间,殿内变得吵杂起来,有说明君重要的,有说贤臣重要的,还有说明君与贤臣同样重要的,总之,哪种观点都有。
最后,林谦划出三个方位,一个一个的站出来论述自己的观点,再站到相应的位置。
一路听下来,陈词大多大同小异,说明君重要的尽是溜须拍马之词;说贤臣重要的,不外乎例举前朝最后一位皇帝,有振兴之心却无能臣之助;而说明君与贤臣同样重要的,也是引经据典,乍一听上去,挺气势磅礴的,但仔细一推敲,却站不住脚了。
剩下最后十个人时,容华揉揉额头,有些失望的道:“符爱卿,你和林大人来主持,朕疲了。”
符云想看向剩下的人,恰好谢允也望向他,目光对视间,他心头一动,劝道:“陛下,再听一个吧。”
容华见他神色有异,不禁疑惑,却仍旧坐下。
符云想上前一步,指了指谢允,道:“你来说说你的观点!”
谢允淡淡一笑,礀态从容的躬身行礼,眉目一扬,朗声道:“草民以为,明君比贤臣更重要。”
容华以为他又和前面的一样,阿谀奉承,不由皱紧眉头,脸上的不耐尽显,可是当那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几乎忘记了动作。
“纵观历朝历代,皇帝数百位,明君少见而名臣颇多。有明君,名臣自然出世,无明君,再怎样有能力的臣子也是尸位素餐。想各朝亡国之君,哪一位朝中无几名能臣,但无一不是偏听偏信,致使能臣贤士或含恨而终,或惨遭杀身。如本朝前面三位君王主政时,名臣迭出,不是因为人才多,而是因为有能识才之君在位。贤臣好比千里马,明君则是伯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明君比贤臣重要。”
☆、025风波渐起
一番陈词,慷慨激昂,条理分明,或论或辩,侃侃而谈,一时间,殿内众人都折服于他的绝世风采,久久不能回神。
容华微眯着眼睛,神思有些恍惚,太像了,一样的从容不迫,一样的潋滟风华。不同的是,一个清冷如高山秋月,气质卓然,却略带凉薄;一个淡然如世外谪仙,飘渺莫测,却出入尘俗。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南阳谢允!”
霎时,殿内众人像炸开了锅般纷纷赞叹羡慕不已,就连符云想和容华也面露惊异。
要知道民间有过传言,凡南阳谢氏子弟,仙人之礀,智慧无双,但家族却有严规,后世嫡亲一脉代代不得入朝为官。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知道谢氏一族到底传承了多少代。自新朝建立之初,南阳谢氏就已经存在了。但由于他们不入朝,不做官,不经商,朝廷也不曾注意过。正因为这样,谢氏一族在世人眼里尤显神秘。
“你为何入朝?”容华问道。
谢允眸子一闪,快速的瞥了眼符云想,答道:“因为值得!”
至于什么值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是君主昌明,值得辅佐,或是其他什么,就任人所想了。
“不怕违背族规?”容华又问。
只见他狷狂一笑,眉宇间透出几分凉意,微一抱拳,答道:“草民是旁支出身,不受族规约束。”
到黄昏时分,策问结束,后面的几位表现的都还不错,虽不如谢允来得出彩,却也是言之有物。容华舀过名册,用红笔在谢允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状元就是他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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