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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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正文 第5节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第5节

    如此看倒是美景,不相衬的,只是人面憔悴。

    段韶华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意识依然混沌,同时花了一点时间来看清头顶。

    所见与自己的那间小屋是全然不同,段韶华试着起身,手腕上即刻传来一股刺痛。

    猛然睁大双眼,这一瞬所有的记忆上涌,历历在目。

    无边的耻辱席卷而来,段韶华猛然从床上坐起,不想身后那难以启齿之地又是钝痛酸麻,一切都在提醒他那羞耻的经过。

    唯一让他可以松口气的就是那位靖王爷终于离开。

    手忙脚乱中发着抖的掀了锦被,就算再不愿相信还是足见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咬痕掐痕,大多血迹已干。

    噩梦已醒,痕迹却不褪。

    忍着痛寻了亵衣亵裤穿上。再找其他,却发现外衣早就被撕了个彻底,穿上身上实在太不成体统。

    恨的几要吐血,但现下也只能妥协的套上外衣,他实在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段韶华扶着床栏艰难的站下床,不过才走了几步两腿就泛起了酸软,虚晃的直打颤。

    这是何等屈辱,段韶华觉得呼吸都透着股血味,只想着就算爬也要爬出这个鬼地方。

    正在他苦苦挣扎之时,“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

    段韶华的警戒之心全起,却是见了两名红衣罗裙的女子进入。一人手端铜盆,一人手捧新衣。

    段韶华目含惊恐的看着她们,那二名女子本来正快步走进房中,却在看到段韶华时均是面色一红,含羞带臊的后退了几步。

    见她们此举段韶华才心觉不对,忙低下头去打量自己。只因太想逃离这个地方,竟是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一身的衣衫不整。

    段韶华很是尴尬,踉踉跄跄的走回床边,奈何除了被子再无一件完好之物了。

    最不济的一面都让他人看了去,段韶华自认向来恪守礼义廉耻,却不晓一天之日都丢了干净。

    就听脚步声靠近,那两名丫鬟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其中一人怯生生说了一句,“奉王爷之命,奴婢来伺候段公子梳洗。”

    听到王爷这个称谓,段韶华刚隐下的恨意又涌了上来,十紧捏的死紧。

    那两名丫鬟不明就理,依然迎了上来,出言提醒。

    段韶华再怎么想拒绝,但是一看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若不梳洗又怎么走得出王府。

    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丫鬟带来的衣服,随后立刻拿来披上,直把自身裹了个严实,想开口,喉间依是沙哑。

    这时才觉口渴的厉害,但急欲想离开王府的念头超过了一切,虽觉得身体虚软还是努力快步朝门外走去。

    那两名丫鬟本是来伺候他的,结果却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半句话也没说到,当即就是一愣。

    段韶华迫不及待的冲出了那满是噩梦的房间,跨过朱红色门槛,明媚春光一瞬间都打在了他的脸上,伴着和煦春风,杏花疏影,若非全身上下的疼痛还在段韶华真想驻足一观。

    两名丫鬟很快追了上来,一左一右的围在段韶华身边,脸上尽显急色,“公子这是怎么了,王爷说很快就会来看公子,公子还是先休息的好。”

    段韶华的脸早已惨白,听得这句话更加不可能再留一刻,这时候终于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颇为蛮横的推了二人就要走。

    内心焦急万分,脚下又虚浮无比。段韶华隐约记得来时的路,但就是觉得头重脚轻,怎么都走不到前头。

    身后的两名丫鬟看着也是无措,思虑下正打算把这里的情况禀告给严总管,只是见到前方人影,蓦然顿止,慌慌忙忙的跪下请安。

    裴靖自身本就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他这样堂而皇之的走来段韶华自然是看到了,当下唯觉得眼前更加模糊了,极力要将其忽视过去。

    “这么一早想去哪里!”沐浴后的裴靖一身清爽,一把遏住欲离开之人。

    避免不了的触碰只能是不适,段韶华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定下心神,他努力从裴靖的桎梏中抽身,“请王爷开恩,让草民回家。”

    “回家!”裴靖舒了笑,将段韶华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眼,反故意贴近他暧昧道:“竟然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胸口似被利爪给抓了一道,他话里的意思段韶华又怎会不明白。

    只看眼前的靖王爷,五官英挺,剑眉星目,眸光深邃如古井,眉宇中是难掩的英雄气概,上好的皮相加上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怎么看都与那下作的勾当触不到边,可偏偏……

    段韶华在心中冷笑,所谓人不可貌相,他真的见识了个透彻。

    又一次回想昨夜所受的侮辱,如今又对着他本人,努力平复的情绪又如怒江巨浪,竟是怎么都止不住了。

    “靖王爷!”段韶华倏地拔高了声音,双牙狠咬,瞪着裴靖的眸子似要喷出一把火来。

    裴靖本来还笑盈盈的,这一下却是愣住了。

    站在权利场上这么多年,他从来都知想除去他的人不在少数。有光明正大的不屑,也有表面奉承背地里却又参你一本,裴靖自认早就看清了这些官场之争。无论是谁,却是头一次有人敢拿这种目光看他,无论哪一寸都是彻底的憎恨,毫不掩饰的愤怒。

    恍惚间,又想起那日在雪宇楼的美好。全身无一不处的静若处子之态,哪来的这般强硬。

    裴靖眨了眨眼,同时伸了一只手过去捏住他的下巴,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段韶华本来就对他防备颇深,裴靖的这一个动作等于是点燃了段韶华心中堆积的全部炸药,只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早在裴靖靠过来的时候双拳就已紧紧捏住,这一次段韶华对准他的脸,使尽全身力气一拳揍下。

    料定他手无寸铁又无力,裴靖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何况他内心正忙着审视,直到拳头着面才终于反应过来。

    这一拳虽拼了全力,只是段韶华毕竟受了一夜苦楚,如今真的打下去了,对裴靖来说只是针扎那么似的一痛,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震惊下,裴靖被这拳打的后退了一步。疼痛倒是不多,却实在让他怒火中烧。

    “你好大的胆子。”裴靖扭脸对他,哪知道他还没说出下一句,段韶华再度怒气冲冲的扑了上去。

    有一就有二,那一拳打的解气,挥出后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从精神到身体唯一想做的就是狠狠教训这个人面兽心的靖王爷。

    段韶华发了疯般的只为出气,拳头如雨点般密集落下,铆足了劲只为把裴靖揍趴下。

    段韶华没学过一招半式的武功,此刻全凭着一股怨气在支撑,惯于抚琴的手全成了杂乱无章的拳,伤害能力且不说,至少能让对方一时无力招架。

    此刻裴靖就是这种感觉,他被段韶华扑的倒在了地上,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只能一阻挡那拳头。

    抓住了左手,右手又挥了上来。掼住他的胳膊,不想连牙也凑了上来。裴靖哪遇过这架势,只是没想到段韶华看起来斯文有理,发起疯来却是这样的难缠。

    正文 第10章

    两名丫鬟就这么呆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着看着她们尊贵的王爷和那位段公子打成一团。

    莫大的恐慌自不用说,但是这会别说劝架了,就是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天知道王爷会怎么处罚这位段公子,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站的远远的,别被牵连到才是。

    幸好裴靖此刻是万万注意不到她们的,他甚至不会朝周围再看一眼。用脚指头就能猜到那些下人的想法,可恨他靖王爷英明一世,今天却把脸都丢在了这。

    裴靖也是满腔的怒气,他招架不住那股疯劲,可看段韶华他还是一副死不收手的模样。当下怒从心起,看准机会劈面一个耳光甩去直接把段韶华扇倒在地。

    所有的动作都被打断,段韶华猛的撞到了地上,脑中一嗡,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着。喉间腥甜,竟是染了满嘴的血。

    裴靖不像段韶华那样从小只知抚琴弄墨,手上因握枪舞剑生出的老茧足以证实一切。何况这一巴掌是真动了怒,让段韶华口鼻沾血只怕还是轻的。

    总算摆脱了那人的疯狂,裴靖已经拢着衣袖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把沾了灰尘的外衣脱下一扔。眼里闪烁着火星,两步跨到了段韶华身边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你是找死吗!”裴靖嘴角还有被段韶华打出的血迹,面上沉如冰霜,出口的话更是寒如腊冬,阴恻恻似要刮掉人一层皮。

    段韶华脑袋歪在一边,面颊上肿起一块,即使被这样质问也说不出话来,一咳就是满嘴的血。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很威风。”裴靖怒气不减,捏着段韶华的手用力的似要将之捏断一般,“疯疯癫癫的闹够了没有,枉你还是读书人,竟似泼皮疯妇。”

    “泼皮,疯妇。”段韶华喃喃,突然又开始挣扎起来。就如裴靖所说哪还顾得上半点读书人的仪态,只如溺水之人拼命挣扎的狂态。

    “你还想继续疯!”裴靖所有的耐心都在这一刻磨灭,很想再挥上一掌,但看他狼狈不堪的半边脸到底是忍住了。

    又如昨日,裴靖干脆将他一把抗到了肩上,脸一转就看到了那两名丫鬟,气得当场吼道:“死人一般站在那里干什么!”

    那二人吓的“扑通”就是一跪,磕着头说不出话来。

    裴靖一抹脸上的狼狈,怒道:“呆站着作什么,去把韩大夫请来。”

    “是,奴婢马上就去。”王爷发了话就好,连着磕了几个头终于能够离开。

    看那二人离去,裴靖余怒未消,肩上抗着段韶华大步踏入房中,直接将他摔在了冰冷的地面。

    全身上下的皮肉骨头又经历了一次震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疼了,段韶华实在是没力气再动弹,只能勉强撑起一条手臂以保持清醒。

    裴靖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到刚才他打自己的那股狠劲,他忍不住嘲讽一笑,“你这样该叫什么,不自量力。”

    一介草民敢与王爷相抗,又对王爷大打出手,在谁听来的确是自不量力。

    只是,段韶华吞入喉间的腥味,能亲手打他几拳,伤他几下,痛快不后悔。

    二人一时无话,段韶华接受着那嘲讽的目光暗暗积存力气,好歹忍到眼前不再晕眩。

    既然恢复了力气,也没有必要再留此。在嘴边擦了一把,段韶华略整理了被弄乱的衣袍,从地上站起。

    “王爷。”他忍着身后的痛调整了一个令自己最舒服的站姿,打也无用,骂也无用,吃亏的也不过是自己。他明白的放缓了语调,就如平时在雪宇时与客人谈话的姿态,鼓着发胀的脸慢慢道:“我的自不量力想必也没有对王爷造成多少伤害,现在王爷打了打了,骂了骂了,是不是可以让草民离开。”

    本以为他会做出些更出格的,这样突然间的淡然处之确实让裴靖一愣。英眉一蹙,“你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段韶华捏了捏手指为自己醒神,“王爷认为我现在还能玩什么把戏。”

    无视段韶华的反嘲,裴靖只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这让段韶华有些心惊肉跳。

    他走动间朝着铜镜的方向看了一眼,头发散乱,脸颊红肿,干涸的红色胡乱的抹在嘴边。这副模样别说回家了,只怕走在大街上就会来引来官差追捕。

    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地方清理干净,至少别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裴靖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突然也有些后悔将那张脸弄成这副倒胃口的模样。

    而接着,却见段韶华大步向自己走来。裴靖横眉,想他果然还是没死心。

    还没想好这次要怎么处置他,却看段韶华堪堪与他擦肩而过,正快步要逃出门口。

    “本王说你可以走了吗。”裴靖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重新甩进屋里,一脚一下踢上门板,将那两扇门关了个结实。

    段韶华被那声震响一响,难堪又作呕的回忆上涌。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唯一能接通外界的沉黑木门,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想拉开。

    裴靖“啧”了一声,嫌恶的按着段韶华的脖颈一把将他怼到了门上,“回去又能怎样,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去!本王知道你的住处,又知道你在何处抚琴,找到你还不是了如指掌。”

    段韶华被他紧紧按在门上,雕花的木栏纹格撞的脸上疼痛。他喘了喘气,笑道:“王爷的势力草民当然清楚,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草民一去不回,寻人不正是王爷最大的本事!”

    “好的很。”裴靖松了手将段韶华转过身来,玩味一笑,“你可知道,这世上能让本王亲寻的人不多!”

    看他志得意满,段韶华迅速接过话,“草民不会觉得这是荣幸。”

    又一次被他呛声,裴靖的目光幽幽的参着寒意,扯了段韶华的前襟道:“你还在矜持什么,还是真把自己当女人了,寻死觅活个没完。”

    他自己不痛不痒,又何曾在乎他人。

    段韶华默默发抖,满脑子只想着要怎么离开王府。

    “那王爷到底想怎么样!”段韶华提气吼道,扯的嘴角又是一痛。

    想怎么样,裴靖到底还是没有明确,但是目光却似火焰定在了段韶华身上。虽然他此时面相狼狈,但对着他回想起昨夜那具未经沾染的身子,那抵死不屈的模样,顿觉口干舌燥起来。

    段韶华正紧张着厉害,腰上瞬然一紧。惊惧中只觉被一股拉力拖去,下巴被抬起,被人这般审视起来。

    窗外柳絮杏花飞舞,偶会落了数片进屋。随着泄进的日光空气中似乎朦胧飞出一层细纱,起蒸如梦,眼前阵阵如雾。

    段韶华堕云雾中,心中莫明泛起了恐慌。

    还没有看到他何时动作,唇舌却被堵上。

    蓦然瞪大双眼,是与同昨日不同的温柔气息,舌头在他口中旋转舔/弄,似要挑起他的情/欲一般。

    虽然还未有过心仪之人,但从来也不曾想过会与一个男子。他这一举实在是火上浇油,段韶华在害怕中依然闭牙用力一咬。

    裴靖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做,适时的一把推开他。这次脸上不再是愤怒,而是一丝新奇,得意。

    “好得很,我府里还没一个人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当真是野。”

    段韶华闷哼了一声,打掉他多余的纠缠,厌恶的偏过头。

    他最后一次沉着气,“请王爷开恩,放草民回家。”

    这一句不知怎么又惹怒了他,裴靖横眉冷眼,抓着段韶华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眼里全是贪狼般的侵占欲。

    发间的生痛逼的段韶华不得不仰起头,才刚感觉到了那股寒意又硬生生的挨了两记耳光。同样的半点不留情,甚至比刚才还要用力。

    头昏眼花中,裴靖一松手他就摔到了地上,嘴角往外渗着血,俱数滴到了冰冷的大理石上。雪白光滑上落了数滴殷红,刺的人眼发痛。

    段韶华捂着喉咳嗽,实在是难受之极。

    昏昏沉沉中,视线平落之处出现了一双金线卷云靴,嘲笑一般站在他面前。段韶华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头顶的声音是那样的冷酷傲然,他不会觉得那是希望。

    “急什么,难道你想以这副模样回去。”

    正文 第11章

    晦涩不清的话,晴天似乎就这样被吞没了,这屋子里一丝阳光也无,由裴靖吐出的寒意侵袭了全部。

    泪痕湿在脸颊,段韶华却不知道到底该恨谁了。

    从昨天开始他没有一刻不在懊悔,是该恨自己当日的举动,还是靖王爷的肆意侮辱,如今却全都不明白了。

    他知道权势二字,他也曾经艳羡向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要亲自体会权势的可怕。

    段韶华哆嗦着努力想站起身来,奈何眼中的晕眩却越来越严重。两颊火辣辣的烧着,疼痛清晰入骨。

    靖王爷似乎又说了什么,段韶华无暇去听。

    屋中只余停顿寂静,继而响起几声叩门声。

    从刚才起就有人在叩门,但或许是被二人引发的动静吓到,安静了好一会后才又重新试探。

    裴靖这会也冷静下来了,听得那敲门声料想该是有人请了韩大夫过来,脸上的阴沉收了两许,转身拉开了门。

    一名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同行的还有刚才那两名丫鬟。只看大门打开,见得裴靖后立刻请安,但脸上的表情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王爷的脾气阴情不定是真,但鲜少闻得那样大的动静,几人心中都有些忐忑。

    不过没有时间给他们细想,裴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丢下一句,“去把他收拾成人样。”

    韩大夫有些诧异,还还是接忙应下,立朝屋内走了几步,目光所及却是滴滴猩红。

    艰难的吞了吞唾沫,王爷他到底为了何事大动肝火。这么想着,一切的动作也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在来的路上已有丫鬟说过,只看那半趴在地挣扎不能的男人,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段公子。

    韩大夫想把他扶起来,却遭段韶华侧身。蜻蜓点水的一触,已觉手下颤抖的温度。

    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得罪了王爷,但可以肯定此刻他必定伤的不轻。

    “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韩大夫回头朝着两名丫鬟说道,总是医者之心占了上风。

    段韶华不想沦落到如此虚弱的地步,但胀痛的脸颊和无力的双腿都在叫嚣着无能无力,只好闭着眼任他人扶起。

    简单的几步却走的如此困难,即使背着丝被,段韶华的心情依是半点都放松不下来。

    他只能紧紧闭眼,当毛巾覆在额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要多久才能复原?”

    韩大夫略怔,觑眼看去,只看他双颊红肿,口鼻内皆渗猩红,手腕上还有两道狰狞的伤口。光这些已够慎人,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看不到的伤口。

    还是检查一下,动手解了段韶华的衣襟,他又是颤抖,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虽无言语,却万分骇人。

    韩大夫也被那眼神瞧了个冷颤,顿时联想到来时那两名丫鬟暧昧不清的神色,心里突然明朗起来,难不成他是……

    收回了手,有些尴尬。

    “脸肿的这样厉害总要等上几天。”韩大夫出口掩饰,“等我帮你上些药就好。”

    段韶华异常挫败的闭上眼,如果一定要顶着这张脸回去,他应该找个什么理由才好。

    见他面色凝重,韩大夫还以为他是在为身上的这些伤担心,身为医者的慈悲心又起,竟是软言宽慰了几句。

    段韶华略侧脸看他,那张脸虽伤痛的不忍直视,语调却变得温和,“劳烦大夫费心。”

    这句话虽是又轻又细,但就站在几步之隔的裴靖却是听了个真切。

    一名丫鬟正端着沾了红腥的热水去替换,不小心瞧到靖王爷的神色,猛的就打了个哆嗦。

    韩大夫最后还是检查了段韶华的身体,同时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从前府中也有送进过人来,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但像今天这样触目惊心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一身的青紫瘀痕实在让人触目,韩大夫一个一个小心上药,轻了重了那个人都在颤抖。明明痛的厉害却是半点不出声,偏着头牙咬的死紧,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冰冷的恍惚隔壁了人世。

    在不忍中帮他上好了药,韩大夫一拭额上的汗珠,收拾好药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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