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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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正文 第16节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第16节

    第一次是无心去防,这一次可算是新仇旧恨。

    恶劣的本性一显再显,段韶华望着近在眼前的尘主子,越发的觉得他是在与一个孩子对话。被赞美和宠爱包围,对他人的指使和自私,受宠的容不得他人。

    虽有他激怒的成分在内,但他与信若元清清白白,有的也只是琴词之交。哪怕不算深交,不得知己,就因为尘主子的不满要他舍弃这样的一个朋友,说到底他也是不愿的。

    不过是一个拒绝,险又要受他掌掴。

    仅仅因为受宠,便可以肆意辱人!

    一口污浊之气积在心里,只一瞬间,从靖王爷到尘主子,从初次强行到被迫离家,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眼前闪过,烧得他连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本可以无尘无诟,规规矩矩的过完一生。只因一个靖王爷,从此诸事不顺,只要得宠便可以欺到他头上。当真成了后宫不成,难道他从此就要在这种动辄吃醋中度日。

    可比不醒的噩梦,段韶华的面色生硬似铁。只有双眼却冷冷的逼视着穆青尘,直到他不安,扬起的手也慢慢的软了下去。

    发觉那眼神太过可怕,仍是咬着牙色厉内荏道:“你看什么?”

    段韶华重握了那笔,凝着怒意写道:半夏之毒,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穆青尘看了那字,一派镇定道:“是又如何。”

    听到事实,段韶华又惊又怒,紧捏的指节几乎被折断。

    穆青尘还很不以为然,冷笑道:“我不知道王爷准备留你多久,但你在府中一日就要活在我的眼皮底下。是生是死要留给王爷来评断,但你残缺与否都能由来做主。”

    这般的志得意满,惊他如此大胆,怒他其心甚毒。

    比之更森冷的肃然,冷风灌体,冰得鸡皮疙瘩颗颗附体。吸入了空气在体内化为冰锋,一寸寸切割血肉。

    穆青尘猛然就打了个哆嗦,陡生了一股惧意。强烈的直觉让他想后退,可是双足不过一动,对面的凌厉气势猛就朝了他扑来。

    袭来的直叫凶猛异常,似鹰似虎,穆青尘狠狠一颤,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道迅猛推了过去,直到“砰”的一声撞到了石柱上。

    坚硬的石柱冷冷的贴在后背上,又撞的厉害。只是穆青尘现在无心去顾及那疼痛,甚至连威胁的话也说不出来。比之石柱更冷的是那根贴在他脸边的发簪。

    “你!”你想干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磕磕巴巴了半天却说不出来。定在他身上的目光寒彻透骨,比起冷月寒霜。

    他发着颤,实在是那注视太过可怕,就是生吞活剥也不为过。

    眼中的人眉目如画,因为害怕白了脸,发着抖,惊慌如鹿,段韶华却生不出我见犹怜。

    刚拔下束发簪就紧握在手中,动了一动,立在那嫩白玉面上点出一点红润。

    那一点点疼痛似星火燎原,穆青尘几是站不住了。涣散的目光撇到不远处的小四子,他努力动着唇却喊不出来。

    东儿也被段韶华的突然吓了一跳,再瞧清楚段韶华的动作,周身都被凉意浸透了。

    “公子。”她控制住尖叫的冲动,甚至大胆的捉住段韶华的一只手,“公子不可冲动,他,他是尘主子,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东儿要说的段韶华怎会不懂,可就是发了狠劲,只道是不能让这个人白欺负了去。

    簪子缓缓移动,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片刻后终于离开。

    穆青尘几乎惨叫出声,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知觉。抬手一摸,终究没有见血。

    段韶华只怨自己还是下不去手,他算计,他还他一道,勉强也算扯平。

    收了那怨毒神态,将发簪递给了东儿,以后也是不想看到了。

    携了人离去,留了穆青尘满脸惊愕。

    正文 第32章

    离了那偏僻的石亭,二人快步朝着自处小院而去。

    穿过幽径,绕过草丛,终到了宽阔青石道。

    段韶华不疾不徐,看不出半点慌忙。唯东儿急色匆匆,不停的环顾左右,脚下不时打颤,几乎站不住。

    她自进府恐怕还没见过像刚才那样的场面,现在只稍一回想段韶华拿着发簪抵在尘主子脸上,禁不住立打了个寒战。

    她稍稍停下脚步,抬起双目悄悄打量起走在她前边的那抹身影。一走一动间隐可瞧见那丰姿,不可谓不从容态美。可是经了刚才,东儿只觉得这背影中透着的都是狠决。

    但又忆起他平日里的温和沉稳,东儿迅速的摇了摇头,公子毕竟不是下人,被人步步紧逼着哪还能没点火气,只是这次严重了些。

    一路睬着沉默,现下已近申时,抬头看太阳已经偏西。

    偌大的靖王府,华丽被暂且掩盖,只见院落重重,庭院深沉。

    一直到回了自己的地方,一路紧张到现在的东儿才算松了口气,靠着墙慢慢的坐在椅子上,还是止不住的后怕。

    “公子。”好半响才恢复了语言,她看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段韶华,颤着声说出了最大的担心,“公子不担心吗,万一,万一尘主子把刚才的事告诉王爷!”

    东儿实在恐慌,毕竟是亲眼见识过靖王爷的可怕,那一天段韶华被高束于麻绳的姿态和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急的几乎掉泪,段韶华却悠然的端了杯茶轻饮,听得东儿的焦急才转过脸来朝她笑了笑,那未尽的意思就是:无妨,不用担心。

    哪能不担心,东儿张着嘴还有话说,谁料段韶华看了她一眼后就偏过了头,满心的心思只在了茶上。

    东儿险些被自己的话噎到,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只得叹气作罢。

    说到不安,段韶华自然是有的,但是在这寸缕忧愁里又揉了一份侥幸。只想这件事定然是瞒不住的,也唯有这次他希望王爷是重惩,甚至于将他赶出府去,

    又是头痛又是期盼,他始终不知靖王爷硬将他留下的理由的是什么,而见着那尘主子,想这府中也只有他与王爷才最最般配。他既是最得王爷宠爱的相公,如今他伤了他的宠爱,总该有逐他出府的理由。

    光是想象要离开靖王府由心底深处就涌出了一股兴奋,段韶华紧紧捏着拳喘息,因为太过盼望而颤抖。他想出去,他想离开,从此远离有关靖王爷的一切。在这之前,从未想过有一日这会成为刻在骨血里的渴望。

    他紧紧闭目,竟是无比期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这一深思竟已过了许久,似乎是有几个时辰了。望向门外,天已擦黑。

    不由苦笑,苦恼也好期盼也好。在靖王府一日,除了夜间被唤陪宿,其他时间似乎只能是发呆。

    不过是被人豢养的一摊软肉,段韶华曾经最怕自己变为如此,如今却是身体力行了两个月。

    只盼,只求,美梦成真。王爷大发雷霆,将他赶出王府。

    他在担忧中动了动手脚,原来早已发麻了。

    站起身活动了几下,任那酸麻感传遍全身。

    东儿也不知何时出去了,他环顾着,取来蜡烛点亮,凝望着开始大放光彩的烛光。

    烛泪刚淌下不久,就听得东儿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声声唤着公子。

    同时隐约有饭菜香味飘至,松了口气,原来东儿只是去准备晚膳。

    脚步声慢慢响在房中,而看东儿的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紧张无依了。

    段韶华收了思绪,他重新走到桌边坐下,只不过手上已多了笔墨纸砚。

    东儿放下手中的两菜一汤,瞧着好奇道:“公子拿这些做什么?”同时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是要我做什么事吗,可是,我不认识字。”

    淡漠着带着些遗憾,却触动了段韶华的一些心思。曾经宝丫头也是这样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然后缠着自己教她识字。

    他本来是打算从成语教起,不过现在都成了一场空。

    回忆中叹了一声,正见东儿担心的看着他。

    笑着摇了摇,一手已经在研墨,不时朝向门外一看,无比盼着靖王爷可以早些出现。

    饭菜就晾在了一处,一时只闻石墨与砚台的摩擦声。

    砚台中的墨汁黑亮浓厚,渐积渐多。

    看他只顾磨墨,东儿也起了好奇,正夷犹间,窒人心魄的气息萦绕,一道清亮传来,“一口未动,是嫌王府的饭菜不合胃口?”

    段韶华握着石墨的手一抖,寻了声看去,可不正是靖王爷。

    辛苦盼到现在,心内一下子汹涌起来,忙站了身一派恭敬的迎上王爷。

    裴靖大步流星的朝着他走来,两袖带风,身后意外的没跟着严总管。

    看着他大方而入,接着就往椅子上一坐,可谓随意。

    即便知是靖王爷落座,段韶华仍是木头一般站着,眼神游离,就是没落在裴靖身上。

    他是盼来了靖王爷的大架,可是却没有意想中的滔天大怒。

    失望着,意外着,那点子兴奋也慢慢平复下来。

    他这副淡漠的样子惹来裴靖的一声轻哼,一拂袖就将东儿战战兢兢端来的茶掼到了地上。

    破裂声清脆,段韶华紧眉一瞪。

    很想问他来意,但是王爷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无法出声。

    裴靖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欲言无声,勾了一笑,只道:“再去换一杯来。”

    东儿早已骇的满脸苍白,听这一句就如得了救释一般,忙拾了碎片快步走了。

    两扇乌木门半合半敞,房中二人一站一坐,安静凝重的如砚中泼墨。

    响起手指轻扣在桌面上的声音,无限放大,见缝插针在任意一处。

    夜风凉落,萧瑟孤冷。

    终究还是裴靖开了口,“嗓子还没好?”

    隐约听来像关心,不过也是他说过,这等小事还是由他自己处理。

    段韶华不再叹婉,抬头快步走至了桌边坐下,就着刚才研好的墨提笔:得王爷关心,不甚欣喜。

    笔尖沾着宣纸,快速现出这几字。

    裴靖还是第一次看他写字,拿了那纸张来看。不外乎道字如其人,看端庄匀称,工整严谨,还真有几分段韶华他本人的味道。

    欣赏可归于一事,但纸上的感激又可分为一事。

    “写的倒好。”裴靖冷笑着将宣纸往桌上重重一拍,“只是有人口不对心。”

    段韶华并不意外,又是抬笔:王爷火眼金精,草民自叹不如。

    他一笔一划写着,指尖白里透红,晶亮粉嫩的亮在那里。裴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瞬时生出了被那指尖触碰的冲动,搔痒在心。

    但看了那寥寥数字,眸色禁不住一沉,“你倒是洒脱。”

    段韶华微微一呆,写道:比不得王爷,洒脱不羁,放荡自如。

    这几笔是准备着承受裴靖的怒气的,不料他却是展颜大笑,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

    段韶华疑然,怀疑是他看错了或是王爷转了性。

    接着,那笑声戛然而止,就看那笑的夸张的脸慢慢恢复原样,阴郁可怖。

    这或该是他发怒的前兆,段韶华本该是惊慌害怕的,不同现在却在内心生出了几许欢呼雀跃。

    果然没让他失望,接着就听得裴靖的质问,“你今天做了什么好事,就不用本王多说了。”

    心下一喜,他果然是来问罪的。

    看起来的确像盛怒,他若不肯认错,不知可会触他逆鳞。

    含了莫大的期待,段韶华缓缓提笔,务必做到最大程度的挑起他的怒气:不必王爷挑明,是我拿簪子伤了尘主子的脸。

    不等裴靖说话,他又加了一句:不过伤口未见血,尘主子何必无病呻/吟,还劳了王爷大驾。

    这样一看,已经透了些尖酸刻薄了。

    段韶华写完就放下了笔,叠起腿正襟危坐,面色淡肃,直临期待中的暴风骤雨。

    只是到底,裴靖却是饶有兴味的看了他几眼,这让段韶华想象中的怒气没有快速袭来。

    片刻的沉默,裴靖望着眼前这张被烛光印刻的脸,白莹似玉,隐隐的似乎连血丝都看得清楚,顿腾生了一股亵玩的冲动。

    静静无声,空气也被沉淀了下来,只余一视。

    段韶华渐渐的有些不安,他动了动,奇怪于王爷今日的变化。

    眼前骤然一亮,裴靖竟将烛台移到了他面前。

    烛光大亮,有一瞬间的刺眼。

    段韶华下意识眯了眯眼,不过是这眨眼的恍惚,面上突的一热,清晰了感受了唇形。

    “啪嗒”一声,段韶华失手打翻了茶盏。

    他想借着清理远离,却不料被裴靖按住了肩膀,耳边一热,“你可是为着本王那句话才故意去伤他?”

    段韶华被说了一愣,偏了头奇怪。

    裴靖又促狭笑道:“本王不过与你玩笑一句,你倒好,找人去拼命。”

    听他笑语,段韶华才懵懂的明白过来,想来他所说的玩笑一句就是那“这等小事,自行解决”。

    当时听小厮转达还未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听裴靖亲口而言,一时间也说不出是哀是怒。

    但紧接着才确认到什么,猛的看了他,拿上笔飞快道:王爷早就知道是他是所为。

    指的就是下毒一事。

    裴靖面无表情,揉着那团纸,其意不言而喻。

    正文 第33章

    段韶华讽刺的叹息,王爷对尘主子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日后就是闹出人命也不会有人去管。所谓的受宠,就是无法无天。

    只是,他眼皮跳了一跳,王爷可知,尘主子会针对自己,为的其实是那信若元。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自己府上的男宠却心系他人,这岂不是堂而皇之的在他尊贵的身份上抽了一记耳光。

    想到此,竟隐觉痛快。王爷的宠爱包容,到头来不过是付诸东流而已。

    他暗自发笑,整张脸也渐明渐媚。唇上的朱色越发侬艳,似一点红血,渗心入腑。

    裴靖撑着脑袋看他,猜想他在暗怒,也只有这个时候段韶华才会褪去那一俱的漠然冷肃,顾盼之间一显明媚凌绝。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将段韶华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脑后,整个动作缓慢而刻意,等回过神来自己也吃了一惊。

    段韶华显然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身体不由微微一僵,那一缕被裴靖触碰过的头发擦过脸边,麻痒无比。

    片刻后回过神来,段韶华觉得坐立不安,皱眉看着裴靖,眼中尽是质问。

    裴靖依然好整以暇的坐着,见得他的质疑才凑了身向前,笑着,“你若能讨得本王欢心,穆青尘有的权利你也能有。”

    段韶华面色大沉,微露了三分嘲讽,原来,王爷这是变着法子给他“授课”。

    沾上冰冷的墨,快速而写:王爷抬爱,我自知无力去比。

    裴靖一看,却是点头称道:“穆青尘如珠似玉,而你就是一块顽石。”

    论姿容美态,段韶华自知比不过穆青尘。既然王爷这么说,他也不可置否。

    于是动了笔道:清尘无双,王爷该好好珍惜才是。

    浓黑重墨的几个字将未尽之意浅藏。

    裴靖看了那宣纸,面上的笑意越发深沉,忽的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注视他道:“白璧虽美,固形于态也观之无味。反是这顽石,日琢夜磨,总能将他打造成本王喜欢的模样。”

    参了那话中之意,段韶华似被寒霜打透的茄子,靖王爷分明是不打算放过他。

    忆之可笑,他自认聪明,却不晓王爷才是真正的倒行逆施。若他也能做块美玉,从此言听计从,说不定过个三年五载,靖王爷就会对他失了兴趣。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靖王爷于他就是士可杀不可辱。

    也许这是一条退路,但要对着他去奉迎讨好,这种事实在是做不到。

    满腹的纠缠缭绕,段韶华不知该如何下定决心,那阴影却越靠越近,一直到将他圈了进去。

    实在不习惯与曾经折磨自己的人靠的这般近,段韶华嫌恶中准备再次抬笔,只是劲风一道,蜡烛被掌风熄灭。黑暗临下的那一刻他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提起,猛得掼到几步之隔的床上。

    得丝被垫护,疼痛不计,只是这才真正慌了神。

    他有口难言,黑暗中虽然看不清痕迹,但深知靖王爷正朝他逼近。

    沉色隐去一切,唯把恐惧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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