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与神对抗的执着/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正文 第7节
与神对抗的执着/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第7节
她仿佛再次听见了那个小女孩软软的声音:“送给你!”然后,一直以来没有听到过声音的小哥哥,笑着说:“谢谢你,敏儿。”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孝礼哥哥,我会是你的新娘吗?”
她听到了,她想起来了。为什么她忘记了?她想要思考,但她头痛的无法思考,正当她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的时候。
大门打开了,萧孝礼回来了。
刚进门,萧孝礼就听见那敏儿痛苦的□□声,他赶紧跑进屋,焦急的询问:“怎么了?敏儿,你怎么了?碰到头了?”
那敏儿的头痛持续很久,耳朵里面一直嗡鸣着。
“……呜”她求助般的把身体靠向萧孝礼。过了一会儿,她的痛苦终于好多了,至少能说话了。
“孝礼哥哥……”那敏儿说完这句话就虚弱的晕过去了。
听到那敏儿对自己的称呼,萧孝礼浑身一僵。看见地上的笔记本的时候,他慢慢的捡起来,心中疑惑更深。
敏儿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萧孝礼其实一直有这个疑问。
他离开王家的时候九岁,敏儿七岁,王瑞昱五岁。十六年没见过的青梅竹马,他当然不可能认得对方。
在机场偶遇,他听到那敏儿自报家门时,他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遇见她。
但是孝礼这个名字她为什么没有印象?他开始是不信,后来他发现那敏儿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可是他们小时候那么要好,为什么她把他忘了。
后来,萧孝礼发现,不但那敏儿对他没印象,喊了他三年哥哥的王瑞昱也不记得他。而且,世界上所有人都说“王瑞昱是王家独子。”为什么?那么他是什么?
为什么叫了多年的爸爸,突然就不要他了?妈妈带着他离开王家,把他送到了萧家。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让他喊他从来没见过的人叫爷爷、奶奶。
然后妈妈就离开了萧家,把他一个人独自留在了他不熟悉的地方。妈妈从离开后再也没回来看过他一眼。
他从萧家长大,从姓王改成姓萧,他像是从世上被抹掉了一样,王家从来没有王孝礼这个人,只有王瑞昱。
还好,萧家的爷爷奶奶对他很好,慢慢的他也就没有那么想妈妈了。
他十二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带他到监狱去探望一个人。
那人看见他,满脸的胡子攒动着,好像很激动。
当那人自称是他父亲的时候,他立刻转身逃跑了。这怎么可能?这人是犯人,怎么可能是他的父亲。而且妈妈也……
萧孝礼突然明白自己被赶出王家的原因了,也知道为什么他和“爸爸”王廷、“弟弟”王瑞昱长得一点也不像了。
尽管第一次父子见面非常不顺利,但在监狱里好像得了重病的爸爸,总是很想见他。奶奶就总是带着他去看望。
从十二岁到十六岁,他每周都会被奶奶带着去监狱,萧孝礼上高一以后,这个探监活动才终止了,因为他的父亲萧欢去世了。
在那四年里,萧欢总是在说王廷的坏话,总是说要他长大了给他报仇,不能饶恕那个抢走他女人的男人。
萧欢还经常念叨一个人,也是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人。那就是林国栋。
萧孝礼一直以来只是听着父亲的恨意,他不认识林国栋,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他喜欢王廷,因为在他记忆力,王廷对他很好,教他下棋,陪他踢足球,还带着他去钓鱼,教他学游泳。他有很多关于王廷的温暖记忆,对萧欢他总是冷冷的看着对方,默默的听着,因为他知道,自己老实的当听众,这个可怜的人似乎就能够多活几天。
萧孝礼学习优秀,大学没毕业就通过了司法考试,顺利的当上了律师,他一直没有想着给父亲寻仇什么的。
但是,就好像天意弄人,他在自己的工作地,遇见了林国栋。他在海门做企业律师,所代理的企业有好几家都是林家亲戚的企业,他这才知道了林国栋这个人真的存在,并不是存在于萧欢的妄想中。
按照萧欢的话,他是做了点儿违法的事,但是他之所以被判这么重,完全是因为林国栋操纵司法,将罪名全都扣到了他的身上。
代理的案子多起来后,他和林家的外戚还有林双明、林双豪都有接触,他被熏陶的也有些唯利是图了。
萧孝礼开始好奇当年是什么案子把萧欢关起来二十年,甚至于萧欢没能走出监狱。
想调查二十几年前的案子其实挺难的,不知道是管理不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案子的卷宗不全。而且,他只能趁着在有开庭的日子去法院查看。他笼络了资料室的管理员,至少不用偷偷摸摸的看。
一年前,奶奶也去世了,萧孝礼回去奔丧。爷爷拿出了一箱子东西说是他爸爸交给奶奶保管的。
萧家爷爷是个地道山里人,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最远就到县城,以前萧欢是大老板的时候,想接老父到城里享福,被无情的拒绝了。
萧孝礼得到的那个箱子里放着的是萧欢以前的日记,一些账册、字据一类的东西。
萧孝礼在乡下老家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萧家爷爷告诉他,奶奶一直不希望让萧欢的执念毁了萧孝礼的一生,觉得那个不孝子死在监狱也是好的。对于当年带着萧孝礼到监狱去探监很后悔。
但儿子、孙子都是心头肉,奶奶没办法把萧欢留下的这些所谓“证据”一把火烧了,就一直拿在手里。临死的时候就交给了爷爷。
爷爷对萧孝礼这么说:“你现在是律师,看起来干的不错。这些东西是我那不孝子的执念,你自己看着处理吧。烧掉也没关系。”
萧孝礼看着那些跟废纸同一个级别的“证据”,果然如他爷爷所说,一把火烧掉了。
那些东西若是在当年,也许有用。但时间已经让它们毫无用处了。再者说,萧欢已经去世,林国栋已经退休,再去研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萧孝礼主要是因为无法感同身受,而且说起来林国栋还是他的外公。
对林国栋他恨不起来,但对于王家,萧孝礼的感情很复杂。他还记得跟王瑞昱的在一起的童年,可是当他发现王瑞昱对他没有印象的时候,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怨气。
他小时候以为,母亲林若可把他放在萧家以后就回到王家,只疼爱他的弟弟王瑞昱了。
长大后他才知道,王瑞昱之所以要留长发,是因为想找到十六年前离家出走的妈妈。
林若可确实失踪了,跟林家交往甚密的他也从来没见过林若可。他其实很想再见见母亲。
☆、神秘中年人
那敏儿再次醒来时已经傍晚,她饿的肚子咕咕叫。
萧孝礼简单的做了碗面条给她,她也不挑食,几口就把面条吃的干干净净。
想起曾经的往事,那敏儿对萧孝礼没那么害怕了,她觉得对方不会害她。
“你为什么头痛?”萧孝礼见那敏儿吃完,就问了存在心中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你一直知道我是谁?”那敏儿似乎没吃饱,把勺子叼在嘴里。
“如果你还头痛,我这里有药。镇痛剂什么的。”说着萧孝礼拿出药箱。
看着一箱子外国药,那敏儿奇怪的问:“这都是你的常备药?这都是治疗什么的?”
那敏儿拿起其中一瓶,还没看清包装纸,那瓶药就被萧孝礼抢了回去。
“我失眠,治疗失眠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那敏儿不知道自己又踩到了地雷。
刚刚还温和平静可以对话的萧孝礼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那敏儿被那双凶狠冷酷的眼睛吓的又不禁倒退了两步。
“怎……,怎么了?”那敏儿下意识的浑身打颤,她的身体记得昨夜的恐惧。
“你还想走?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新娘。是我的!”萧孝礼不由分说,一把抱起那敏儿,快步走进卧室,好不温柔的把人往床上一扔。
接下来发生的跟她昨晚经历的基本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温和平静的那个萧孝礼没有回来。
不知过了几个日夜,那敏儿被困在床上,一直被困在萧孝礼的怀里。
有时候她要去厕所,萧孝礼在门口看着她。除了去厕所,其他所有时候,他都跟她寸步不离。洗澡时,他不让她自己洗。
萧孝礼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去工作,那敏儿完全没有机会问,只要她想说话,对方就会用吻堵住她的嘴。
萧孝礼说的“你是我的新娘”,让那敏儿心里很在意,她自己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为什么现在她的未婚夫是王瑞昱了?
这个问题她很快就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大概是那敏儿没有再要求离开,她乖乖的完成萧孝礼的所有要求,她也不拒绝他的碰触和服务了。那个能够沟通温和平静的萧孝礼终于回来了。
“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新娘?”发现萧孝礼眼神不再那么冰冷,那敏儿赶紧问。
“你不知道?”
“……”那敏儿摇头。
“你爷爷当年是和谁给你定的娃娃亲?”
“爷爷……,好像是爷爷的老同学,林家那个老头吧,叫什么名字来着?前几天在那个什么饭店还看见过。”那敏儿对林国栋不熟悉。
“然后,那个亲是怎么定的你知道吗?”
“……,好像……,不知道。”那敏儿在脑中搜寻了半天,没找到答案。她对王瑞昱一见钟情,听郑小豪说,王瑞昱是她的未婚夫,她只知道这个,到底这个亲是怎么定的,因为她喜欢王瑞昱,她根本没去追问过。
“算了,不知道算了。”反正没人会支持他的主张的,他不打算说了。
萧孝礼从小时候见到那敏儿起,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他懵懵懂懂,并不知道结婚代表了什么,但林若可告诉他,那敏儿和他之间有一桩亲事。
他当时还好奇的问:“什么叫亲事?”
林若可温柔的笑着说:“就是敏儿长大了会跟你结婚。”
那个可爱的女孩就是他的“新娘”,幼小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急速成长的种子。
林若可之所以这么跟萧孝礼说,是因为那敏儿的娃娃亲是跟林家定的。
多年之前,林国栋和那向海都在北京的时候,两人的夫人恰好都怀了孕。林若可先出生,那正清后出生。那向海就提出了结个娃娃亲。林国栋刚得爱女,视作掌上明珠,那里舍得,就算是多年之后再结婚,他心里也是十个八个不愿意。看着那向海怀里的男孩,心里就有气。
尽管如此,林国栋却也没法让老同学太难堪,于是就提了个折中的方法,娃娃亲就被推到了孙子辈上。
那向海就说:“那好,若可的儿子或者女儿和我这胖小子的儿子或者女儿定亲,如果到时候都是儿子,就让他们成为好兄弟,都是女儿,就让他们成为好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婚。”
其实关于订婚的说法,王家一直有所保留,因为那敏儿喜欢王瑞昱,所以她才总是把“未婚夫”挂在嘴边。对于这个“未婚妻”王瑞昱才不承认。
王廷一直对这个婚事持观望态度。毕竟那家也是资本家,虽然没有王家事业大,但也算是门当户对。
半年前,王瑞昱的一个女朋友是个不怎么火的嫩模,不甘心被甩,向记者爆料王瑞昱的糜烂私生活。
王瑞昱为此,不但接受了采访,还毫不否认,就像是跟家里对着干一样。他的那几句话让那本杂志卖疯了,让正东的股票跌惨了。
不知道是谁给那敏儿出的主意,让她美女救英雄,也许就能得到英雄的垂爱。于是那敏儿就跟王廷提出来,举行个订婚仪式,让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把王瑞昱已经跌穿地球的形象重新塑造成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样子。
看到这篇报道,萧孝礼已经有些端倪的精神病更加严重了。之前他只是有些抑郁症。至于怎么患上的精神疾病,谁也说不清楚。萧孝礼还好,他教育水平比较高,所以当他感觉到自己总是情绪低落,感觉到自己时而会有伤害自己的冲动,和吸食du品的渴望时。他承认自己可能不正常,于是就去神经内科接受治疗。
经过诊断,医生说他是抑郁症。关于抑郁症,医生没多说,只说是通过药物能够治疗,只要患者相信自己能够痊愈。
回到家,他在网上找了一些关于精神病方面的资料,发现抑郁症继续发展会导致精神失常,精神分裂等更加严重的精神病。
王瑞昱和那敏儿的订婚仪式得到了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那敏儿对他的忘记,王瑞昱对他的不屑一顾,王廷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所说的“独生子”,林家对他这个人的存在似乎完全不知晓。这所有的一切让他的病情急速加重。因为他没有再找医生诊断,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患上了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
…………
半个月前,谷雨的工作岗位变动,被从客房服务部变动到了酒店所属的咖啡厅,工资也降了,自然是因为林羽挨的那一巴掌。因为谷雨一直很能干,酒店方面比较惜才,但又不能不给林家点面子,于是才有了这样的处置。
到了新的工作岗位,谷雨适应的很快,闲暇时间他还向咖啡师学习煮咖啡的技术。
最近谷雨发现,有一位总是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圆顶帽的中年人每天都来喝咖啡。那人带一份报纸,点一杯咖啡,或者一壶茶,一坐就是半天。
“又来了。”咖啡厅的同事小刘指着窗边的中年人给谷雨看。
“而且我发现,你不当班的时候,他进来扫一眼就走,你当班的时候,他就坐下来慢慢喝他的咖啡。”小刘很八卦的说。
“是吗?有这回事?这种大叔还哈我啊。”谷雨半开玩笑的说。
“而且,他总是在看报纸的时候,偷看你。那报纸根本就是障眼法。”小刘继续爆料,“又看了!”
谷雨被小刘说的也好奇起来,转头看向那人的方向,发现那人果然在看他,目光对视的刹那,那人就躲开了。
被人偷偷观察的感觉可不好,虽然他自己喜欢观察分析别人。于是他也偷偷观察起那人。
那人不像是私家侦探什么的,因为每次都是坐着高档汽车来,身上的穿戴更是高档。外套的质地很可能是羊绒,圆顶小帽更是外国货。是那种住在酒店顶级客房的客人才可能拥有的高档品。‘这样的人为什么没事闲的总是在这里观察我?’谷雨在心里暗自奇怪。
中年人有个男秘书,从来没进来过咖啡厅,每次前来提醒中年人离开时,那位秘书就敲敲靠近座位的窗户。
那位男秘书让谷雨很吃不消,因为之前那次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一天,那位秘书来到窗前提醒那位中年人时间到了,正好和谷雨视线相对,然后看起来滑不溜手的男秘书,风情万种的抛给谷雨一个媚眼。
那个媚眼差点把谷雨给砸晕,以后再也不敢看那个秘书了。
对那人的身份正好奇,结果几天过去,那人居然没有再出现。谷雨歪着头给了个解释,也许一切都是他自我意识过剩造成的误解。
到了周五,谷雨突发奇想,决定多走点路,到医院去接冬至下班。
结果在医院大厅,碰见了那位用媚眼砸他的男秘书。
那位秘书看见谷雨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小哥,近来可好?”
被这种自来熟的人搭讪,谷雨想起那个媚眼,心中万分不自在。“我不认识你吧。”
那人似乎在忍着笑意,用手指遮挡着就快崩溃的唇角后,才说:“说两句话不就认识了。我叫于未来,这名字很好记吧。”
“于未来”谷雨念了一遍递过来的名片,这名字果然特别,心想:‘放眼于未来的意思?’
“小哥,你呢?”于未来问。
拿了别人名片,不自我介绍似乎有点不礼貌,于是他也把名字报上了。
“谷雨啊。你的名字也很特殊啊,你老爸很有起名字的天赋。”
“这名字不是我老爸起的。”谷雨被说成了彦冬至的儿子,自然很是不悦,赶紧否认说。
“哦?……”还想继续开谷雨玩笑的于未来被身后的一声轻咳打断。
谷雨顺着声音望去,正看见那位总是来观察他的中年人。
“去拿药。”中年人将手里单子递给于未来,眼神不善的瞟了谷雨一眼,没打算像于未来一样跟他说话。
在咖啡厅几天不见的人,在医院碰到了,他心中不禁升起了疑问,这是巧合吗?
已经请假一周的萧孝礼,今天必须出门去完成一些工作,他把那敏儿一个人留在房间。
经过一周的相处,最后几天时,萧孝礼的情绪没有再次失控,大概可能也是因为那敏儿后来没有再要求离开。
萧孝礼早晨离开房间上班时,把那敏儿的锁链打开了,他说:“我不会道歉的。我放你自由,要不要报警随你便。手机还你,还有关于□□的事情是假的。”
他噼里啪啦说完,也不等那敏儿回答,就急忙离开了。
萧孝礼今天要处理几个事情,到医院跟林院长谈谈之前的劳务纠纷问题,到林老爷子那里去拿老爷子前几天改的遗嘱,去波尔顿酒店参加一个会议。
☆、父与子
波尔顿酒店律师团的会议上午开始,萧孝礼见时间还富裕,就打算到酒店的咖啡厅去解决自己的早餐。他每天要是不着急出门,就会在家自己做早餐,今天他忙着避开觉得有所亏欠的那敏儿,走的匆忙,不但自己没吃早饭,也没给那敏儿准备,现在想来有些后悔。
进到咖啡厅,谷雨和萧孝礼打了个照面。萧孝礼微微愣神,转瞬就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他转身,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刚想要点单。
谷雨走到近前对他说:“客人,不好意思。这个位置……”
萧孝礼现在坐的位置是那位中年常客的预定席位,这个咖啡厅不是预约制,自然没有留位子的说法,但那位中年人每次来都会坐在这里,在谷雨的心中已经把这个位置留给了那个中年人。
“这个位置怎么了?”萧孝礼对谷雨的说法有些反感,他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对不起客人,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给您点单。”小刘见谷雨要闯祸,赶紧跑过来圆场,把谷雨扯到一边,他自己来接客。
这时,咖啡厅门上的铃铛又响了,那位中年常客走了进来,一看窗边的位置被占,愣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就说今天有点晚了,小于还那么磨蹭。”
面对小刘的热情招待,萧孝礼就好像没听到,全部注意力都被刚刚进来的中年人吸引了。
顺着萧孝礼的目光看过去,小刘讪笑着解释“这位客人以前总是坐在这里的,不过没关系,店里还有很多座位,客人您不用换位置。”
小刘见萧孝礼仍旧不说话,就在私底下用手指捅了捅谷雨,让他赶紧去带那位中年客人去别的位置。
谁知道,谷雨还没移动,萧孝礼突然站了起来说:“这个座位让给那人吧。”
小刘被萧孝礼的举动弄的一愣。
进门来的那位中年人,现在还在四处观望,在寻找令他满意的座位。还没等他次中选优,就听说窗旁边的座位被让了出来。
萧孝礼见到中年人,主动的说:“王总你好,您请坐。”
被突然的叫到名字,王廷非常奇怪,他来到这个中国南端的城市以来,一直非常低调,而这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认出他来的。
“你好!你也坐吧。”王廷见对方是认识自己才会主动让位,觉得这次早餐不得不拼桌了。
“不了,我突然想起自己有点事。”萧孝礼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准备离开。
“等等,年轻人。不介意的话,给我一张名片,改日有空,好一起喝杯茶。”
仅在刚刚与萧孝礼眼神交汇的瞬间,王廷就感觉出这个青年对自己大概不仅仅只是认识。加上今天的这种相遇方式,他有些自我意识过剩的想‘对方难道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的吗?’
被要名片,萧孝礼有些踌躇,王廷刚刚直视着他,却完全没有认出他,所以他落荒而逃。如果递出名片,即使看到名字,王廷仍旧认不出他,该怎么办?
他不敢往下想了,于是假意推说:“我名片刚发完了,现在身上没有,您不必挂怀。”
萧孝礼离开的太过匆忙,又太过不自然,王廷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推测了。
“萧律师这是忙什么呢?”店长认得萧孝礼,在客人不多的早晨,他也很闲,从柜台走了出来。
“他姓萧?是律师?”王廷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叫萧孝礼。您要找他的话,我想我能联系上。”谷雨接了一句。
“孝礼?”王廷的脸上闪过了更加震惊的神情。
王廷到海门是来找王瑞昱的,没想到却遇上了另一个儿子。
因为订婚典礼的事情,王瑞昱失踪前跟他大吵了一架。他把王瑞昱的信用卡之类的金钱来源都给切断了。为了惩罚他总是不断惹祸的行为。
王瑞昱之前若是遇到这种状况,无非就是跟朋友借钱以渡过难关,又或者是找于未来借钱周转。对于没有母亲的单亲家庭,管教王瑞昱时,王廷自己□□脸,让助理于未来帮着唱白脸。或许是因为,由于自己的叮嘱,于未来这次的态度跟以往不同,导致王瑞昱的反应也跟以往不同。
王瑞昱第二天就切断了与他人的联系方式,把藏有gps定位器的项链扔在了家里,自己离家出走了。
王廷本来对此不屑一顾,毕竟在他眼里,那个就知道胡闹的蠢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过不了多久自己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但他这次完全错了,半个月过去了,王瑞昱没有任何联络和消息。这下子王廷急了,他赶紧让于未来联系王瑞昱的那些狐朋狗友,结果更是让他心焦,王瑞昱就像是人间蒸发,没有跟任何人联系。非但如此,王瑞昱每天都会说点屁事的脸书也半月未有动静。
王廷这下子可真的急了。他甚至都想到了最坏的情况。于未来比较镇定,安慰王廷说:“王总,别乱想。瑞昱不可能选择自行了断。还有,如果是被人绑架应该会有索要赎金的电话。如果真出了不测,警方会通报我们。”
听于未来如此说,王廷心中的担心总算少些,但没见到完整无缺的王瑞昱,他每日如坐针毡。
但令他和于未来都万分惊讶的是,多个私家侦探几个月来挖地三尺的寻找,却毫无所获。
一次郑小豪带来的消息让于未来上了心,他在没有通知王廷的情况下,先一步到海门进行调查。有征信社的服务,他很快的了解到了这位叫“谷雨”的青年的所有情况。
前些时日的dna测试,他也是完全知情。他之所以犹豫要不要把王瑞昱现在已经失忆了的情况告诉王廷,是因为他见到了王瑞昱久违了的笑容。尽管王瑞昱的笑容是因为一名叫彦冬至的医生,一个大王瑞昱八岁的男人。
那敏儿所做的事情,没有一样逃得出于未来的眼睛,他当然也了解到谷雨对于王瑞昱这个身份非常排斥。
经过深思熟虑,于未来决定把自己得到的情况告诉王廷,但也提醒王廷,王瑞昱失忆了,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去看看,而王瑞昱现在的生活要不要打破,等到王廷亲眼看过再做决定。
王廷观察失忆的王瑞昱有两个星期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里做服务员。但他转念又想到自己当年,没发家的时候,还不是什么苦都吃过。王瑞昱出生的时候,家境就已经非常优渥,从小就没因为钱而发过愁,要什么给什么,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不会吝惜。可能也是因为娇生惯养,王瑞昱飞扬跋扈,甚至是有些暴戾恣睢。
为这个天天闯祸的儿子,他也是愁破了头。到了这里,见到王瑞昱能如此和善对人,用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王廷心里震惊之余多的是欣慰。
瑞昱是个好孩子啊!就是被自己这个不会当家长的给毁了。王廷心中不忍破坏王瑞昱现在的笑容。
但他仍有顾虑,他知道彦冬至的存在,为此还特意装病去了一趟医院。而且,因为于未来是那边的人,他也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解决xgyu的。不歧视同性恋,并不代表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成为同性恋。王廷深深的体会到,他就是那个双重标准的父亲。
王廷知道,王瑞昱现在能生活的如此幸福和自由,完全是因为彦冬至的存在。就这么犹豫了多日,他既不舍得破坏王瑞昱现在的生活,也不愿意接受王瑞昱现在的恋人,于是每天会来咖啡厅报道,为的就是能在一边多看儿子一眼。
☆、失控
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萧孝礼,在马路上疾走,他走出去能有两个街区,才想起来在波尔顿酒店,还有一个会议自己要参加。但他心里没什么勇气回去。心想,反正在那个律师团,自己是资历最浅,从来都被那些老骨头当做打杂的来使唤。不如干脆装病不去了。
拿出电话,请了假之后,他决定先去林国栋那里,把那个遗嘱取来。
到了林家,帮佣阿香告诉他林老在后院练太极拳,一会儿就回来。
经过刚才那一系列事情,萧孝礼早饭也没吃成,刚坐下,肚子就咕咕叫了。
阿香听见萧孝礼饥肠辘辘的声音,就说:“林老也没吃早饭,一会儿,我给你也准备一份,你也一起吃吧。”
因为太饿,萧孝礼实在是说不出客气话了,就点头答应了。
林国栋果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听阿香说明了情况,很高兴的招呼萧孝礼坐下和他一起吃早餐。
两人吃完早餐,阿香端来一壶茶,这是林老爷子的养生之道,每日吃完早餐,必定饮上一壶。
“阿香,把我的花镜,还有那个影集拿来。”
影集?萧孝礼不禁疑惑,他是来拿遗嘱的,老爷子难道老糊涂了。
“萧律师,林老外孙的影集是林老每日早茶时候的必须品。您要的文件,我到书房给您拿来。”阿香见萧孝礼面露疑色,就解释说。
“外孙?”萧孝礼不自觉的重复了一句。
“哦,您没见过。实话说,我也没见过,林老只在那孩子小时候远远的见过。那孩子的父亲完全不让……”阿香的话被林国栋的轻咳打断。
阿香自觉有些说的过多,没再多说,转身去了书房。
萧孝礼看上去平静的坐在那里,实际上他心跳的厉害。
因为若论起来,他也是林国栋的外孙。但是他真的可以期待着这位认识多时,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外公”吗?
接着,了解到的事实让他微微苦笑。
阿香拿来的影集里只有王瑞昱的照片,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高中,长大成人的没有。那些照片显然是偷拍的,因为王瑞昱没有一张看着镜头的。
萧孝礼忍不住试探了一句:“您就这么一个外孙?”
林国栋的注意力丝毫没有从照片上离开,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这声轻轻的“嗯”让萧孝礼的心掉进了冰窟窿,是啊,他还天真的期待什么?对于林家来说,外孙只有王瑞昱。
萧孝礼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接过阿香拿过来的文件,礼貌的告辞,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林家。
王廷不认得他,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说:“十六年不见了,我的样子变化太大了吧。”
林国栋不承认他的存在,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说:“反正萧欢恨林家入骨,我若是认了林国栋这个外公,他在地下也不瞑目吧。”
萧孝礼一边想着,一边将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今天还得跟林院长恰谈,赶紧解决完今天最后的工作,他好回家。
医院这边的案子不是太难,他和林双明谈了只有十几分钟,基本情况他就了解清楚了,接下来就是他准备文件,等着仲裁开庭。
从林院长办公室出来,他突然对那个把谷雨迷的神魂颠倒的外科医生感兴趣了,于是就信步走到了病房区。
在病房区,他没遇见彦冬至,倒是遇到了一位让他非常意外的人。正是这次偶遇将他推进了深渊。
远远的,他看见一位蓬头垢面的妇女在捡院子里的垃圾。尽管女人的脸现在已经显得衰老消瘦了许多,但他绝对不会认错。因为他从来不曾忘记过母亲的容貌。
看见林若可在捡垃圾,萧孝礼心中莫可名状。
为什么?他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林若可不是林双明的姐姐吗?林双明不是医院的院长吗?林家不是很有钱吗?林老太爷对未见过面的外孙那样上心,为何对自己的女儿却不管不顾?
萧孝礼真的担心自己看错了,或者是他记忆中母亲的容貌出了错。他紧走几步,来到那位妇女近前。
女人见自己要捡的瓶子被别人捡了起来,有些怒意的瞪着萧孝礼。
萧孝礼就是为了让女人注意他,他才会抢先捡了饮料瓶。
女人和他眼神对视的刹那,女人的目光就遁逃了。这样的反应,让萧孝礼确定,对方认得自己。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妈妈。”
女人没有反应,只是趁萧孝礼不备,将他手中的饮料瓶给抢了过来,转身欲离开。
萧孝礼有些不甘心,追上去又叫了一声:“妈,我是孝礼。”
女人这才缓缓的转身,没有抬眼,佝偻着身体,死气沉沉的说:“我不认得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不会的。你是林若可吧。我是孝礼。”萧孝礼有些着急,抓着女人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女人突然被抓住,脸色立刻变了,就好像见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立刻大喊大叫,引来了几名护士和医生。
护士长见此情景,先发问:“萧律师,怎么回事?”
“美美,美美!救我,好可怕。”女人猛地挣脱了萧孝礼,用着与其年龄完全不符的幼稚腔调说着,一边说一边躲入护士长陈媛美的身后,那些刚刚她视作财富的瓶子,现在被扔的到处都是,却完全不挂怀了。
这个女人就是林若可,就是他母亲,可是母亲怎么了?不认他,不但不认他,还要演上这一出。
萧孝礼完全答不上话,他不是不想回答,他是大脑一片空白。
陈媛美被林若可拽的有些疼,一边掰开狠抓着她的手指,一边耐心的安抚:“不怕!不怕!吴医生一会儿就来了。”
一会儿,神经内科的吴医生果然来了。
吴医生先看见的萧孝礼,对于萧孝礼现在的神情,他有些担心。毕竟萧孝礼曾经是他的病人,最近没有再来拿过药,不知道病情有否好转。他一直很在意萧孝礼病情的发展,但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他又不便发问,毕竟谁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神经内科的医生询问病情。
他本来想稳住了林若可,遣散众人之后,再来问问萧孝礼的病情。但等众人散了之后,萧孝礼的身影也不见了。
…………
萧孝礼可以忍受王廷的熟视无睹,可以无视林国栋的置若罔闻,但他唯独无法忽略林若可拒绝认他这一点。
他开着车在街上疾驰,没有绕任何弯路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感觉自己好像思路特别清晰,但又好像大脑一团浆糊。他要找个地方赶紧睡一觉,睡觉前先吃药,不然他真的忍不住伤害自己。
回到家,他没想到会再见到那敏儿。
那敏儿见到脸色灰白的萧孝礼,担心的询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没走?”见到那敏儿,萧孝礼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心好像活了回来。
“嗯……,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对于“想见你”“不放心你”,之类的话,那敏儿这辈子都不想说出口,因为那些话在她心里似乎比“喜欢你”还要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哦,我要睡觉。你想走就走吧。”萧孝礼失望的转过身,在药箱里翻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药瓶,结果是空的。他这才想起来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吃药了。
“你找什么药?我去药店帮你买吧。”那敏儿见萧孝礼的神情,似乎很急,于是毛遂自荐。
那是处方药,没有医生的处方,药店怎么会卖药给她。萧孝礼无声的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头痛,估计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快睡吧。我不吵你。”那敏儿把萧孝礼推到了卧室,自己回到了客厅。
那敏儿刚在客厅坐下,她的手机就响了。是郑小豪的来电。
她赶紧关了声音,走到卫生间,这样她说话的声音就不会吵到正在睡觉的萧孝礼了。
那敏儿声音不善的说:“干嘛?”
郑小豪的声音则是焦急的,“敏儿姐,你这几天干什么了?急死人了。怎么都联系不上。我电话都打了一百多个了。”
“看见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事快说,没事就挂了。”
“因为从三天前就联系不上你了,之前萧律师说见过你,这两天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那总他已经报警了。”
“什么?报警?报什么警啊!我这不是好好的,赶紧让我爸跟警察说明情况去。”
“唉,我这就去。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因为昨天报的警。”
“别废话了,赶紧的,赶紧去……,算了,我自己打电话给我爸吧。”那敏儿没有耐心的迅速挂了电话,正要拨通那正清的电话,卫生间的门开了。
萧孝礼又露出了那种让她害怕的神情。
那敏儿怕萧孝礼听到一点皮毛,曲解了意思,赶紧解释说:“没事的,我给我爸打过电话后,他放心了自会跟警察解释。我不会报警的。”
“哈哈!为什么?”萧孝礼笑的森冷。
“唉?”这可把那敏儿问住了。
“不用费事了。不如这样,我们殉情吧。”萧孝礼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移到身前,他手上赫然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啊……”那敏儿的尖叫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能刺激萧孝礼。也不知道萧孝礼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
“你说殉情?”那敏儿小心的询问。
萧孝礼的那把匕首横在两人中间,一点一点的逼近那敏儿白嫩的脖子。
那敏儿被逼到了房间的角落,已经退无可退,她的眼中露出了恐惧。
“哈哈!真有趣的表情。”萧孝礼的笑容带着异样的天真,将刀背贴在了那敏儿的脖子上,看着那敏儿因此而颤抖的娇躯,他的笑容更深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别那么害怕,我不会杀你的,刚刚开玩笑,开玩笑而已。杀了你,萧孝礼会伤心的。”萧孝礼猛地退开身体,一边大笑一边说。
“……”什么?他刚才说谁会伤心?那敏儿惊魂未定,正疑惑间就被萧孝礼推出了卫生间。
萧孝礼把那敏儿推出卫生间后,把刀放在洗手台上,洗了一把脸,一边擦脸一边照镜子。
如果有人看见此时的萧孝礼,一定会奇怪,他在干什么?他盯着镜子,嘴唇一直在动,似乎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懦夫,你躲在那里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你想干什么?我不允许你伤害敏儿。”
“嘿!其实你是最想伤害她的一个吧,带着她一起死,应该是你一直的愿望了吧 。”
“胡说!我没有想过!”
“那好,我不伤害她可以了吧,但是,我帮你去杀一个人吧。那人你其实一直都想杀掉。”
“……,没有,我不想杀他。”
“瞧,不用我说,你都知道我在说谁,还说不想。”
“……,不是,我……”
“所以说,你是懦夫。我来帮你办就好了。交给我,反正其实杀人很爽的,你不知道那种滋味,我可是知道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杀过人?谁?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萧孝礼冷笑一声,镜子外面的他,嘲讽般的看着镜子里面的他。
那敏儿在门外来回踱步,她一直在想刚刚萧孝礼的话,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拿名字称呼自己?
他认为自己不是萧孝礼?
萧孝礼走出卫生间,那敏儿拦住他的去路,毫不畏惧那把匕首,坚定的问:“你是谁?”
“你好奇怪。你这女人是受虐狂吗?萧孝礼那样对你,你都不走。”萧孝礼将匕首收了起来,别在后腰。
听到对方又说了奇怪的话,那敏儿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到底是谁?萧孝礼在哪?”
“我?我就是萧孝礼啊。我是他最深沉的欲望。我有着他全部的记忆,而他只记得自己想记住的。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是萧孝礼?他只是占着那个名字的人偶,虽然没人在意那个名字。”萧孝礼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的找到一件连帽衫,穿好后,戴上帽子,把脸隐藏在阴影里。
“你要去干嘛?拿着匕首要去哪儿?”那敏儿知道自己有心无力,但她仍旧不死心的追问。
“嗯,虽然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但也不能让你坏了我的事。”说罢,抬手朝着那敏儿后颈砍了一个手刀。
那敏儿立马昏厥,倒在了玄关。
☆、袭击
今天是周六,又正好是冬至的生日,谷雨和冬至两人相约去看电影,场次是人最多的晚场。
“就说看动作片,没事看什么艺术片,看得我都快睡着了。”出了电影院,谷雨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又臭又长的剧情片,让他完全无法投入,只感觉到椅子不够舒适。
“上个星期依着你,这个星期听我的,不是说好了吗?”冬至对谷雨的抱怨不以为意,快步来到了卖冰激凌的窗口。
彦冬至其实很喜欢甜食,但他似乎不太好意思吃。谷雨在住院的时候就发现,冬至总是看着别的护士吃的蛋糕眼馋。
今天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约会,他就不用装了。
“我就不必了,你给自己买个大的吧。”
见冬至那高兴的样子,谷雨有时候真的感觉不到那快十岁的年龄差。
“这大冷的天,你吃冰激凌就不会觉得冷吗?”
“冰激凌就是冬天才好吃。这你就不懂了!”
冬至买了个大大的草莓冰激凌,一边吃一边看表:“现在才十点不到,你要是不高兴,再看一个夜场也行,反正我明天也休息,估计辞职也快批下来了。”
两人站在影院的电子告示板下面,抬头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没有太合心意的电影,谷雨撇了撇嘴,转过头突然问:“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辞职?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为了好好说,两人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嗯。之前,我遇到了一直在美国照顾我的那些,嗯……,朋友。”彦冬至小心的措辞。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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