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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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情目标 作者:米洛

    正文 第3节

    燃情目标 作者:米洛

    第3节

    电脑萤幕亮起著,是一个露著僚牙、分外狰狞的3d雪狼图形,拉米雷斯伸手扫开键盘前堆著的报纸、可乐罐等垃圾,在一张高背烫金的红天鹅绒椅子上坐了下来,右脚还架起,踩在椅垫上。

    「喀噠。」

    在键盘上重重敲下enter键,才终于制止了那吵死人的呼叫声,但是很快萤幕中央又弹出一个英文对话框——「请输入通讯连接密码」。

    拉米雷斯用右手劈里啪啦地输入一串包含特殊符号在内的密码,萤幕中央的雪狼图形闪烁了几下,出现「连接成功,读取中……」的字样。

    不到三秒鐘的工夫,电脑萤幕上就出现了一封背面滴著红蜡、盖著雪狼徽章的电子邮件。

    如同魔法电影中的特效一般,这封古色古香的邮件在拉米雷斯的眼前自动展开,裡面的内容是一篇关于雨林环境日益恶化的bbc新闻报导。

    看著这篇与工作毫无关系的报导,拉米雷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键盘上再次飞速输入密码,然后在键盘右侧的「智能指纹识别系统」上,按上自己的拇指,邮件内容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像浸入水中后,才在纸张上显现真实内容的古代密码信,原有的文字、图片消失,出现了真正的内容。

    档案的首页是一张放大的彩色相片,相片下方是目标人物的简略资料。

    乔瑟夫.布罗格登,五十二岁,金髮、蓝眼,一百八十七公分。美国中央情报局退役特工,曾任南非反恐作战特别行动队副指挥官,战绩显赫。现任xe保全諮询公司的高级训练官,已婚,无子女,住在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的劳林堡。

    这个已退役多年的cia特工,為什麼会被「雪狼」组织盯上,誓要灭口,拉米雷斯毫无兴趣,他从来不去问「原因」,只管把目标人物干掉,收拾乾净首尾,好让他有时间过他自己的生活。

    只扫视过一遍邮件,就将全部的资料牢记在脑海裡,拉米雷斯在键盘上输入「资料已确认」的文字,销毁了邮件内容,然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掏出牛仔裤口袋裡的铬钢打火机,点燃了一支压得皱巴巴的cal香烟。

    清羽讨厌烟味,闻到会皱眉,所以他很少在清羽的面前抽烟。其实,无论咖啡因,还是尼古丁,对拉米雷斯来说都是无效的。他的成长方式完全脱离正常人的轨跡,接受的严苛训练用残忍都难以形容,最后活下来的人,万裡挑一,已经如同「魔鬼终结者」一样强悍。

    他抽烟只是因為习惯,在嫋嫋縈绕的浅蓝色烟雾中,拉米雷斯盯著变暗的电脑萤幕,在头脑裡计画著这一次的暗杀行动。

    去美国对他来说很方便,因為他对外的职业是服务于美国《国家地理》杂誌的自由摄影师,专长是拍摄野生动物和战地摄影。

    这份职业能够令他不被任何人怀疑地频繁出入美国、英国甚至是阿富汗、伊拉克等战乱国家。他一边做著摄影师的工作,一边按照「雪狼」组织的要求,狙杀目标。

    当然,选择做自由摄影师,也不仅仅是因為它利于偽装,拉米雷斯喜爱摄影,尤其是拍摄非洲旷野上的野生动物群。

    坐在改装过的suv防弹越野车上,举著沉甸甸的数位单眼相机,望著蒸腾著热浪的旷野,孤独的猴麵包树矗立在瑰丽的夕阳下,感觉宏伟而广阔的天地间,只剩下他与清羽两人。

    这是一种真正「自由」的感觉,没有血腥杀戮、没有阴谋诡计、也没有束缚,只有他和清羽……

    不知不觉已经抽完一根烟,将猩红的烟头捻熄在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杀人」是没有尽头的。作為职业杀手,没有「停手」一说,完成这一次任务,还有下一次,直到自己被别人「猎杀」為止……

    拉米雷斯碧蓝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注视著电脑旁边那贴在档案袋上的照片。

    这个穿著黑色修身西服,坐在防弹林肯轿车裡的男人是国际刑警,绰号「夜鹰」,长得很漂亮,身手也非常出色。能在格斗上与他打成平手的人不多,五根手指都数不满,拉米雷斯突然有一种感觉,从今以后,他是一定会与晏子殊纠缠不清的。

    厚厚的档案袋裡是一叠令人震惊的,晏子殊与欧洲黑手党教父——卡埃尔迪夫公爵祕密约会的照片。

    这些照片是他离开摩纳哥时,从帕西诺的手提电脑裡偷来的。

    但要说实话,当初看到这些足以震盪欧洲警界以及黑市的照片时,他并不是很吃惊。因為,当卡埃尔迪夫公爵狠狠地警告他不准对「夜鹰」出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出,卡埃尔迪夫公爵对这个员警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有著绝对不想失去的东西,对他来说这个人是上官清羽,对公爵来说就是这个晏刑警了吧?

    虽然他从未听说过公爵喜欢男人,但假如对方是「夜鹰」的话,光凭他那张迷倒眾生的脸也不是毫无可能。

    触及「黑色公爵」的底线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就像坐在火药桶上玩火,随时会炸得粉身碎骨。

    「叮!」

    拉米雷斯再次打开打火机盖,但是并没有点烟,而是轻轻地按下灰色打火石,弹出一个只有隐形眼镜片大小的晶片。

    将晶片插入笔记型电脑中,拉米雷斯打开裡面层层加密的档案,是一张放大了数十倍的远古卫星地图。

    亚特兰提斯大陆的传说是真实的吗?在人类已知的歷史之外,有远古文明。如果它是真实的,那麼这张地图上隐藏的惊人祕密也是真的。每个人都想得到它,包括「雪狼」组织的高层和那个叫「主教」的男人。

    不需要多久,俄国黑手党也会发现地图中的祕密吧?毕竟,他们已在这件事中牵扯得太深,知晓了太多的机密。

    他们的对手是卡埃尔迪夫公爵,有句话叫「坐山观虎斗」,拉米雷斯现在谁都不想帮,他有他自己的计画,必须瞒过所有人,小心地进行。

    盯著这张神祕的古地图,沉思良久,却看不出更多的玄妙,拉米雷斯叹了口气,从电脑中取出晶片,塞回打火机裡。

    此时,雨已经停了,黑沉沉的天空在逐渐发亮,却还是很冷。

    拉米雷斯站起来,先在美式咖啡壶裡,煮上满满一壶咖啡,然后走进卧室,钻回了大床上。

    第7章

    二月二十二日,a6:10,希腊东北部山区。

    十二辆黑色车窗、没有车牌的劳斯莱斯幻影轿车,如同清冷的风,疾驰在覆盖著密林的蜿蜒山道上。

    东方的天空已经绽放出明亮的光彩,山路越往上攀升,气温越冷,这是人跡罕至的高山地带,卡埃尔迪夫家族防卫严密的私人宅邸,就隐藏在云雾繚绕的高山深处。

    光听「圣山」二字,许多人会以為是位于希腊东北部马其顿省的宗教圣地,阿索斯半岛。

    阿索斯半岛是一个神权自治共和国,岛屿上有二十间东正教修道院,以及约两千名左右的僧侣,他们过著虔心修行的生活,彷彿生活在中世纪。

    阿索斯半岛虽然与陆地连通,但只能靠渡船来往。访客的人数也有严格限制,而且只有成年男性能够进入,因此,如果以「圣山」作為祕密会议的地点,是很合适的。

    但是卡埃尔迪夫家族口中的圣山,指的并不是阿索斯半岛,而是希腊的最高峰奥林匹斯山。它是西方文明的起源地,亦是希腊神话中的天堂。

    兰斯.冯.卡埃尔迪夫公爵坐在奢华轿车的后座,注视著车窗外的森林。那大片的橡树和松树鬱鬱葱葱,彷彿已在此生长了几万年。

    卡埃尔迪夫平静地收回视线,面前弧线型的枫木吧檯上,放著一杯一九七五年的拉菲红葡萄酒,和一臺微型电脑。

    电脑萤幕上显示的是一幅gps电子地图,说明车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及天气、时间、公路交通等状况。

    近十公里内的可疑车辆、飞机也会显现在电脑上,「十圣者」的侦察卫星,能够即时跟踪车队,保护著卡埃尔迪夫的安全。

    又或者说,这是一种客客气气的「监视」,防止卡埃尔迪夫公爵与外界联繫。

    「十圣者」如此的小心谨慎,也说明了此次的会面不仅紧急,而且充满著火药味,将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更在彼此的心裡都种下不信任的种子。

    而这种不信任,如同燎原的星火,会造成毁灭性的结果。

    卡埃尔迪夫微微低垂下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从得知晏子殊失踪的消息后,他没有闔眼,也没有进食,梅西利尔以為他失去了理智,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

    但梅西利尔其实错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的头脑冷静得很,甚至比平常更要冷静,因為他——输不起。

    他连一点「冒险」的心都没有,只要晏子殊还在帕西诺的手裡,他就不会——也不可能失去理智。

    卡埃尔迪夫轻抬起眼帘,修长的手指在白色键盘上,输入一串命令符,啟动了一个隐蔽性很高的后门程式,利用奥林匹斯山附近的民间通讯站,连接上了他的私人通讯卫星。

    电脑液晶萤幕上,弹出一个黑色背景的简易对话窗口,卡埃尔迪夫键入一句英文:

    「你在哪裡?」

    这句英文发送到对方的电脑上时,是一串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英文字母,但对方知道如何解读这些字母,不需要借助电脑,就翻译了出来,用英语回覆道:「圣彼得堡。」

    「帕西诺也在那裡?」

    「不。很抱歉,殿下,我暂时找不到他。」

    「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

    「遵命,殿下。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

    卡埃尔迪夫切断了卫星通讯,画面恢复成了电子地图的模样。他的手指在键盘前握成了拳头,关节咯咯地响。

    帕西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从地球上消失,不,就算他「消失」了,他也会把他给找出来!

    眼前,是一盘虚实未明的棋,不能正面强攻,就只有从背后去瓦解敌人的力量。

    「子殊,我会找到你的……」

    卡埃尔迪夫闭上了眼睛,他讨厌这种等待的感觉,犹如不祥的阴云縈绕在心头。

    车轮辗压著厚厚的积雪,在陡峭的山路上画出两道长长的轨跡,车队行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卡埃尔迪夫家族的宅邸在奥林匹斯山海拔两千五百公尺处,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日子被白雪覆盖,不仅通讯不方便,地势也十分凶险。

    沿著山壁慢慢拐弯之后,一栋乡村风格的全木製建筑出现在卡埃尔迪夫面前。

    这栋别墅足有两千多坪,一百多个房间,原是卡埃尔迪夫家族冬季打猎的场所,但因為位置实在偏僻,逐渐就被淡忘了。

    卡埃尔迪夫只来过这裡一次,那时他才八岁,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突然降临的暴风雪吧。

    从地面看不见天空,只有一片尖厉呼啸著的白色,半人高的积雪都快压跨了窗户。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这裡,即便这裡被称之為是「神的宫殿」。

    十二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在别墅前的空地停下,已经有近二十位侍者等候在那裡了。他们穿著黑色驼绒大衣,戴著白色手套,如同就地浇铸成的铜像,笔直地站立在冷峭的风中。

    除此之外,别墅的走廊、屋顶以及花园裡的各个角落,都站著持枪的守卫。

    卡埃尔迪夫下了车,在眾人的行礼下,径直走进别墅大门。

    马鹿角製成的烛臺吊灯自天花板悬掛而下,烛光照亮门厅中央的雕花扶手楼梯,卡埃尔迪夫拾级而上,来到二楼。

    宴会厅的大门敞开著,身著短燕尾服的侍者负手立在宴会厅裡,而宴会厅的中央铺著巨幅波斯地毯,上面织绘的内容是「三女神之战」。

    十把雕刻著荆棘王冠,中古时期的高背扶手座椅,呈环形摆放在黑铁木长餐桌前。十位穿著高级订製礼服的长者端坐在那裡,那些孤傲的视线,全都集中到卡埃尔迪夫身上。

    「公爵。」

    在卡埃尔迪夫欠身行礼后,為首的老人说话了。他说的是古希腊语,嗓音低沉,雋永有力,彷彿穿越时空而来。

    老人垂掛在双肩的长髮银白似雪,深紫色的眼眸充满威严,双手搁置在膝盖上,无名指和尾指上都戴著硕大的宝石戒指。

    「圣者大人。」

    卡埃尔迪夫直视著他的眼睛,没有一丝闪避。

    老人盯视他良久,接著说道,「我们看了您传递上来的报告,我们认為事态严重。」

    「我会抓住内奸的,一定会把他的尸体带到您们的面前。」卡埃尔迪夫面无表情地说,「让俄国黑手党找到研究所安全系统的漏洞,我承认是我的失职,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关于内奸的调查,其实卡埃尔迪夫已有头绪。能知晓极地研究所安全系统后门的人不多,这个人不是参与了安全系统程式的设计、拥有源代码的电脑工程师,就是一个能够通过木马程式、入侵研究所电脑系统的骇客。

    也有可能,这是一次裡应外合的行动,不排除有研究人员参与其中,即便这些人都已经被灭口,卡埃尔迪夫还是能够将他们找出来。

    一笔来源不明的巨额电汇、或者突然故障的监控摄影机等等,找到奸细只是时间问题,没有人能逃脱卡埃尔迪夫的搜捕。

    而卡埃尔迪夫家族设置在全球各地的研究所,都建立有一个深埋地下的研究数据自动备份系统,只有家族高层人员知道。因此,即使极地研究所被烧毁,也不会影响对「远古文明」的研究进度。

    只是这样的事情,是自二战以来第一次发生,影响严重,必须彻查清楚。

    老人略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对卡埃尔迪夫的回答表示满意,尔后说道,「我们也认為,这样的事件不能够再次发生,不管洩密者是谁,都要严惩。」

    卡埃尔迪夫轻轻頷首,老人又说道,「公爵,在家族事务的处理上,您一直做得很好,所以我们也相信您的领导能力。」

    不可否认,兰斯.冯.卡埃尔迪夫是亚特兰提斯遗族有史以来,最出色的领导者。他在家族风雨飘摇的时刻,以十四岁的幼龄仓促继位,却表现出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沉著与智慧,他高超的社交手腕令人折服。继位的二十年间功劳无数,不仅牢固控制著欧洲各黑手党家族,还将家族势力扩展到了前人所未涉及的东欧。

    不仅如此,在新型武器研发设计、生化研究以及古文明探索上,他的成就也有目共睹,但是今日叫卡埃尔迪夫来,老人想要说的却不是这些。

    第8章四面楚歌

    「公爵,您还要与那个刑警纠缠到什麼时候?」

    「什麼?」

    卡埃尔迪夫的眉头微微皱起,冰冷的浅紫色瞳仁,瞪视著老人。

    「您应该很清楚,我们并没有承认您擅自订下的婚约,甚至包括您那位养子,他有没有权力继承爵位,我们也还在考虑。您尊贵的地位来自您的血统,但是信任……是要靠您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老人停顿了一瞬,又说道,「您有义务保护家族的血统以及名誉,婚姻不是您个人的游戏,趁现在这个机会,请您纠正您犯下的错误,与那个刑警断绝关系。」

    「错误?」

    卡埃尔迪夫的声音冷冷的,即便没有提高音量,也足以令「十圣者」的表情变得僵硬。

    「我想,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卡埃尔迪夫说道,「想要和谁结婚,是我的私事,这是我唯一不会、也不可能让步的事情。如果你们叫我来,就是為了这件事,那我可以第一百次回答你们,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公爵,你想因為一个刑警,让你辛苦建立起来的帝国瓦解吗?」

    和一个男人结婚,那还叫正常吗?不止如此,这个男人如今还落在俄国黑手党手裡,如果他出卖了卡埃尔迪夫,该怎麼办?

    他与卡埃尔迪夫如此亲密,肯定知道不少祕密,比如卡埃尔迪夫的落脚点之类。

    而且据他们瞭解,那个叫晏子殊的国际刑警,可是三番两次想要扳倒卡埃尔迪夫。

    「如果你们想要阻止我,或者说,你们想要对晏子殊不利,那麼,不用俄国人出手,我也会让它土崩瓦解的。」

    「兰斯,你这是在要胁我们吗?」老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地雷!

    為了一个刑警,卡埃尔迪夫竟然寧愿发动「内战」?他疯了吗?

    「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卡埃尔迪夫淡淡地说,自始至终他都未移开视线,那冰紫色的眼眸投射出的寒意,彷彿令烛火都冻结!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要吩咐,就这样吧,我很忙,以后,请不要再為晏子殊的事情传召我。除非你们想要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这些话,卡埃尔迪夫就优雅地鞠躬,留下十个怒气冲冲的老人转身离去了。

    「你们真的任由他胡来吗?!」

    卡埃尔迪夫刚离开,一个六十岁上下在美国政界身居高位的老人,就气势汹汹地吼道。

    「他不是小孩了,我们约束不了他,如今他是有能力与我们对抗的。」

    一个穿著宝石红色奢华沙丽、头髮银灰的女人,用印度语说道,「你们说他和兰格斯特不一样,可我看他完全继承了兰格斯特的脾气。」

    「那该怎麼办?看著他把家族整垮吗?」

    「当然不可能,我们要更严密地监视他,限制他的权力,与此同时,我们需要新的继承人。」

    「兰德尔吗?」一个肤色较黑、戴著灰色软呢军帽的男人问道。

    「是。」

    穿著沙丽的老妇人抬头注视著银髮的领导者,用古希腊语说道,「现在,公爵没有后代,我们需要兰德尔。」

    而教育及培养下一代继承人,本来就是「十圣者」的责任,只是上一任公爵兰格斯特一意孤行,非要亲自抚养儿子。

    事实证明,兰格斯特的做法是错误的,没有经过系统的教育,「自由」长大的卡埃尔迪夫公爵,欠缺纪律性。

    「兰德尔现在在哪裡?」

    「在英国的伊顿公学唸书。」

    「什麼?!公爵竟然让他去学校?这会让他变成一个普通的孩子。」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国王!」

    「一个会听我们说话的国王。」

    在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十圣者」同意将兰德尔视為继位人,并且要从卡埃尔迪夫公爵手裡将兰德尔的抚养权夺过来。

    就在此时,卡埃尔迪夫正坐在劳斯莱斯幻影轿车裡,望著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蓝天与森林。

    在来这裡之前,他就预测到「十圣者」会将兰德尔拉入到战火中来,所以,他派遣了梅西利尔过去,抢在「十圣者」派出家庭教师前,将兰德尔的抚养权牢牢地抓在手裡。

    虽然说这是一场战争,但為了表面上的和平起见,「十圣者」是不会用武力抢夺兰德尔的。

    只是,从贴身服侍的管家开始,各种权力的争夺会永无休止,这就要看梅西利尔如何去摆平了。

    卡埃尔迪夫将脊背靠进铺著厚羊毛垫的椅背裡,闭目养神。比起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连一秒鐘也不想浪费在这裡。

    子殊……

    只要想起晏子殊的脸孔,胸口就像扎著刺一样的疼,这样担惊受怕的感觉,他以前从未体会过。

    这就是诗人所说的,在品尝了爱情无上的甜蜜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爱得越真,痛得越深,一旦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再也不能以平常心去对待对方。

    但是,他不会后悔。即便……他会因為爱上晏子殊而失去一切,包括生命,他也会感谢神明,让他与晏子殊相遇。

    「殿下,抱歉打扰您休息。」

    这时,坐在副驾驶座的黑衣侍者,透过内置的通话系统问道:「机场方面说,您要的飞机已经準备好了,请问您想要去什麼地方?」

    「圣彼得堡。」

    「是,殿下。」黑衣侍者立即用手机回覆了机场。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这场斗争中死去,卡埃尔迪夫睁开眼睛,彷彿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但是……他是不会动摇的。将心底那仅有的柔情封印起来,卡埃尔迪夫的眼神就像是挥起战矛的复仇天使,冷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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