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HP]禁林深处 作者:落雨江南
正文 第4节
[HP]禁林深处 作者:落雨江南
第4节
“汤姆,你……”阿布拉担心地叫道,不小心用了以前的称呼。
“谁允许你叫我那个名字的。”伏地魔狂怒地起身,“滚!”
阿布拉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攥了一下,他知道汤姆这几年越来越脾气暴躁,不过成为上位者,和人相处的方式有所改变也是可能的,但什么时候,汤姆会这样和他说话了,难道有一天,汤姆对他,终究会和对其他人一样吗?阿布拉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终于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他并没有看到,身后的伏地魔眼中黑色和红色不停地转换,看着他的眼神在信任爱怜与痛恨冷漠甚至杀意之间不断挣扎,最终血红色弥漫了眼眶,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阿布拉克萨斯,果然,连你也会背叛我。
那以后,两人的相处虽然还是一如既往,但阿布拉敏感地觉察道,有什么已经变了,以往汤姆给他的种种权力,是因为对他的信任,可如今,似乎变成了一种手段,安抚他这个影响甚大的大贵族,并且悄无声息地架空他的手段。
如果不放心他有那么大的权力,大可以说出来,他会毫不犹豫地全部付出,但是汤姆,为什么要这样做?阿布拉心里的不安渐渐长满,原本期待有一天,可以获得爱情的心,渐渐变得荒芜。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揣测汤姆所说的每一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探测,阿布拉笑得悲伤,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有用,汤姆会不会舍弃他?
私底下,汤姆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漠,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在又一次不小心叫了“汤姆”的时候,他差点被扔了钻心咒,这点痛苦他可以忍受,但他不能忍受的是汤姆对他的态度,身体里的血液每一滴都在不停地叫嚣着痛苦。如果当他和普通的食死徒一样,那么曾经那些让他永远站在身边的暧昧的话,那些信任和默契的眼神是什么?如果绝对不会爱他,那么就明确地告诉他,为什么又要若即若离,难道,他的爱情,他为之生为之死的爱情,仅仅是汤姆利用他的工具吗?难道,汤姆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而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吗?
阿布拉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抑郁,但伏地魔没有发现,也许是已经不在意,也许是习惯了便会忽视,阿布拉不知道原因。
长时间负面情绪的积累,总有崩溃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催化剂,让阿布拉终究对自己的爱情绝望的,并且做了一个决定的,是他偷听到的一段真相。雨果·马尔福在执行食死徒任务的时候被埋伏的凤凰社成员袭击身亡,竟然是伏地魔派人出卖了雨果的行踪,原因是雨果阻挡了他全面掌控马尔福家族为首的保守派贵族势力。
一方面因为汤姆毫不留情地对自己的父亲下手而感到悲伤,另一方面,他更加控制不住这么想,如果有一天他也成了汤姆的阻碍,那么汤姆为了成为一个王者,为了永生,会不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不敢马上离开给马尔福家族带来危险,阿布拉努力不让伏地魔发现他已经知道真相,却控制不住问了他:“汤……y lord,你相信爱情吗?”
伏地魔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你被邓布利多同化了?”
阿布拉嘴里苦涩:“如果有一个人全身全心地信任你,爱你,那么你愿意给他在心里留一个位置吗?”
伏地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用有些开玩笑的语气回答道:“莫非你爱上我了?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可能爱上什么人。”王者是不需要爱情的,那只会让他变得脆弱。“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有了那种愚蠢而脆弱的感情,我只会除掉那个让我脆弱的人。
“这样吗?”汤姆,你这是在明确地拒绝我吗?也好,是该离开了。卢修斯已经送到星空学院一年多,可以进行那个仪式了,只有他死掉,才能让马尔福家族摆脱汤姆的控制。而且,他也没有力气再坚持下去了,他怕有一天,他的血统暴露,被汤姆更彻底地利用,他也会更加心碎,他真的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次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因在风流的时候患上对巫师是极为恐怖的传染病的龙疫梅毒,卧病在床,并且除了偶尔隔着玻璃让记者拍照外不再见任何人,再过了八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亡。尚在霍格沃兹读书的卢修斯正式接任马尔福家族家主,并同时加入食死徒,成为伏地魔新的左膀右臂。
“卢修斯。”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的伏地魔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冷酷的血红色双眼注视着跪在下面的铂金发色的少年,这个孩子冷静,优雅,理智,善于伪装,和他的父亲一点都不像。
“是,y lord。”
“阿布拉克萨斯,已经下葬了?”
“是,y lord。”父亲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个人,真的死了,不是应该松了一口气吗?不用为了剥离灵魂碎片而亲手杀掉那个关联最大的人,毕竟阿布拉克萨斯跟了他那么多年,亲手杀掉他,会让食死徒们离心的。却为什么心里更加空虚,难道是因为灵魂碎片的剥离并不彻底吗?不,他伏地魔,不需要那种错误。“卢修斯,这个交给你,保护好,你要承诺。”伏地魔下定决心,递给卢修斯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是,y lord。”卢修斯有些不解,但还是跪着膝行到伏地魔身边,接了过来,感觉到伏地魔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他并没有问为什么,父亲吩咐过,马尔福只需要成为伏地魔的属下,而不是他的朋友。“卢修斯会誓死保护好lord托付的东西。”
看着卢修斯装好日记本离开,伏地魔不知道心里该想些什么,那是他第一个剥离的灵魂碎片,承载着爱情,却因为一直没能亲手杀死阿布拉克萨斯,直到今日,第五个灵魂碎片的剥离已经成功的情况下,听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死讯,才终于完成。阿布拉克萨斯对他的感情,他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可以信任的得力助手,才没有明确地拒绝。看在马尔福家族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就让那块碎片陪着阿布拉克萨斯吧,反正就算复活,那块最弱小的也只会是最后一个。
卢修斯把日记本带回了家,放在守护严密的书房的架子里便离开了。他没有看到那本日记本里悄然飘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因为无法离开日记本而满脸绝望:“阿布拉,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完,我自己已经复杂得一塌糊涂了,解释一下:1 伏地魔主魂并不爱阿布拉克萨斯,他的爱情在刚出现的开始就已经被剥离了,只是因为没有完全剥离,所以对阿布拉克萨斯有好感,但没到爱的程度,不过日记本魂片中,汤姆对阿布的爱情是真实并且强烈的,姑且请理解为百分比的关系吧;2因为没有亲手杀死阿布拉克萨斯,日记本魂片的剥离一直没有完全成功,所以伏地魔对于阿布向他说谎才那么生气,其实说明白点,就是伏地魔内心深处对阿布拉克萨斯的感情让他不舍得杀掉阿布拉,处于矛盾之中;3 伏地魔不是一个会为别人考虑的人,他认为他信任阿布拉克萨斯,就已经是后者莫大的荣耀,杀死雨果是为了掌控马尔福家族,他根本没有想过阿布拉克萨斯的反应;4 关于阿布拉要让马尔福家族摆脱伏地魔的控制,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死亡,原因有二,一是纯洁媚娃的血脉让他根本无法拒绝伏地魔的要求,二是,伏地魔的高傲让他不可能让那么小的卢修斯马上加入食死徒,这样马尔福家族就有了几年的缓冲时间,那些还没有完全被伏地魔控制的马尔福家族的势力和财产,就可以慢慢转移出来;5阿布拉克萨斯和奥赖恩·布莱克这样的大贵族身上有防备摄魂咒的炼金术品之类的,所以伏地魔无法对他们使用摄魂咒。之后嘛,这些记忆自然是用冥想盆存起来了,所以十三贵族和萨图恩的事情伏地魔一直不知道。
所以,这就是一个因为双方地位不平等,无法坦诚相待和一方对于爱情的不信任,一方因为被怀疑而受伤害然后更加沉默,两者叠加,造成be结局的过程。
八过,伏地魔这渣,大家就等着看江南怎么虐他吧。
☆、番外:蜘蛛尾巷jq
作者有话要说:腹黑小哈,别扭教授好有爱,打滚g
萨图恩设计斯内普将哈利带回家过圣诞节,斯内普虽然很生气,还是答应了,哈利顶着斯内普黑如锅底的脸,硬是笑得灿烂无比。
斯内普将哈利一路粗鲁地拎回蜘蛛尾巷,他还要给这个小巨怪熬制魔药。
哈利在德思礼家做活做习惯了,把斯内普家的客厅擦得锃明刷亮,连柜子里的边角都擦了一个遍。看斯内普还在魔药工作室,想了想,推开书柜,从后面的楼梯爬了上去,右边的一个储藏室里东西都暂时堆在一旁,一张小床是他的临时小窝,哈利高兴地坐了上去,在柔软的床铺上弹了弹,忍不住又躺上去打了个滚。虽然斯内普和他关系十分复杂,但就目前来说完全和友好沾不上边,但是比起德思礼家,他反而觉得这里更有家的感觉。
伸了个懒腰,哈利抓着抹布又站了起来,魔药他也帮不上忙,这些日子跟着斯内普单独学习才知道这位魔药大师对魔药严谨到什么程度,以他的水平还是不要去添乱了。哈利打算先把斯内普教授的卧室打扫干净好让他晚上舒服点,然后去给两个人做一顿晚餐。
哈利走到楼梯另一边推开卧室门,很长时间没有人使用过的卧室因为门突然打开带起来的灰尘让哈利好一阵咳嗽。哈利甩了甩头,抬脚踏了进去。
然而,没等他这一步跨到底,就猛地被什么东西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呜咽,非但如此,哈利还觉得身体内部突然涌起了一种诡异的空虚感——她还不知道那是魔力被抽走的感觉。
同一时刻,在魔药工作室做工作的斯内普手突然一抖,一颗蓖麻掉进了锅里。
在锅里的魔药爆炸出来之前,斯内普一挥手:“清理一新,该死的!”脱掉龙皮手套甩在桌子上,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魔药,斯内普大踏步走出工作室:“那个该死的,愚蠢的,脑子里长满芨芨草的和他父亲一样自大鲁莽的小巨怪,不能让人省心点吗?”卧室里的魔法阵一被触发,斯内普就知道了,除了那个小巨怪,又会有谁呢?
走上楼梯,一把拎着哈利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动作十分粗鲁地硬把两瓶味道诡异到极致的魔药给哈利灌了下去。
哈利强忍着恶心喝下药水,伸出舌头狠狠地喘着气,这才勉强有力气站起来。
斯内普嫌恶地“啧”了一声,离哈利站了两步远,抱着手臂挑眉冷笑道:“果真是没有教养的格兰芬多,是什么让你认为你可以进入我的卧室,我以为不要随便进入别人的私人领域是一个还有豆腐渣大小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的,除非他是巨怪,更何况还是一个巫师的卧室!用梅林的脚趾头都可以想到一个成年的,独自在危险地带生活的,经历过战争的巫师会在他的私人领域设下什么保护措施,如果想死的快一点的话还请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告诉我,我好提供给他上千种死法,也省得他破坏我的卧室还没死成,最后还要浪费我珍贵的魔药!”
哈利刚刚醒过来还是头昏脑胀的时候,就被斯内普的一大串话轰炸了一遍,头昏脑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你不是经常骂我是巨怪吗?”
斯内普的舌头看起来在一瞬间僵住了。
哈利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哦,我是说,斯内普教授,谢谢你的提醒,而且这么快就赶过来,肯定是担心我对吧,你太好了!”
斯内普看起来反而像是被侮辱了:“你该死的哪里看出来我在关心你这个没脑子的巨怪了,蠢货!”
哈利低下头貌似很不知所措,其实笑弯了眼睛,果然和萨图恩说的一样,斯内普教授毒舌归毒舌,如果你把他话里面拐弯抹角的好意晾出来的话,斯内普教授虽然会表现得更加暴怒,但实际上魔压降低了好多。
斯内普大踏步走下楼梯,走到一半转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假设你那巨怪的脑子还指挥得动你的脚的话,跟上,我们去填饱你那尊贵的肚子!”斯内普没有注意到,他潜意识里竟然用了“我们”这个词。
哈利顿时咧开了嘴,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然后目瞪口呆地看到斯内普走进了……厨房?
哈利联想到斯内普那平时令人恐惧的魔药味道,连忙跟进了厨房:“斯内普教授,我来做吧,我从小做家务长大的。”
斯内普抿紧了唇,一瞬间眼神变得空洞——那是他情绪需要掩饰时的表现,一把抓住哈利比同龄男孩瘦得多的胳膊,把他推了出去:“我假设,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很想成为家养小精灵?波特,相信我,你会有机会的,不过不是在这。”
斯内普做的饭出乎意料得好吃,哈利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即便是霍格沃兹,也最多是丰盛而非美味,更别说哈利作为伪?家养小精灵的那十一年了。
不知道哈利是进行了怎样的一段心路历程,当斯内普发觉这个聒噪的小巨怪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抬头去看的时候,刚好看见哈利的一滴泪掉进了盘子里。斯内普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手似乎是做了一个往前伸的动作但又立刻缩了回来,捏紧又放松手中的刀叉几次后,把刀叉放在了盘子上,嘴唇张开就要习惯性地吐出一大串带毒的讽刺。
大概是刀叉和盘子接触的声音惊醒了哈利,小狮子在斯内普之前开口,截断了他未出口的话:“抱歉,教授,突然感觉,很温暖,好像家一样,所以……。”
斯内普的脸部扭曲了一下,见鬼,他可不需要一个“波特”在他的地方感觉像“家”一样,只要想一想就让他的胃感觉像浸在冰水里。
“对我来说,女贞路那栋房子不过是寄居的地方,从懂事开始我就梦想着离开那儿。十一岁那天知道了有霍格沃兹的存在,也知道了我虽然是一个异类,但也有同类的存在,我把霍格沃兹当成了自己的家。但是,整个巫师界,那个温暖的霍格沃兹,它欢迎的只是救世主波特,而不是时刻担心自己闯了祸又被送回去的哈利?波特。那些巫师出身的学生们,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在围观什么珍稀动物,‘哦看哪,那就是不到一岁就消灭了神秘人的哈利?波特’,搞得那好像是真的一样。”
“伏地魔没死吧,斯内普教授,人类是很容易遗忘的,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推动的话,我想不出一个被母亲用命换出来的,碰巧活了下来的小孩子为何会慢慢变成‘打败了伏地魔’的人,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太过夸张吗?这种事情存在的原因只有一个,伏地魔还没有死,黑暗随时可能来临,而巫师界需要一个精神象征,所以,我就是那个被捏造出来的偶像。”
斯内普抿了抿唇,他不得不承认,哈利?波特和他的父亲不是同样的人,他远远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没脑子。
“来接我的海格是邓布利多校长的狂热崇拜者,一开始就让我对斯莱特林印象不好,在分院仪式上对分院帽要求进入格兰芬多后,分到的舍友家里都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拥护者。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邓布利多校长特意安排的,但我没法不这样想,自从我从狄俄尼索斯那里知道,关着三头犬的那道门上面被设置了只排除特定人的驱逐咒和忽略咒以后,怪不得那么危险的生物放在那居然没有人担心,连敢把禁林当后花园乱逛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只在开学的时候说过要探索那里面的秘密,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关于只排除我和我的朋友的原因,还用得着猜吗?那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特别需要我这个‘救世主’去完成吧,或者说,是培养我这个‘救世主’的训练室?还有教授你,我想你特别关注我总不会是因为我是情敌的儿子的原因,除了学校里有食死徒,或者干脆是伏地魔本人对我不利,邓布利多要求你保护我,而你因为母亲的关系答应了,我想不出有其他的什么缘故。”
“如果不是碰巧知道了真相,有海格,有罗恩他们,我大概会非常崇拜和喜爱邓布利多,但现在知道了,还猜出了越来越多的东西,除了还有崇敬以外,我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了,无论是谁,知道自己一出生就被当做一件工具,或者是武器培养,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迫和那么多强大的成年巫师都无法面对的魔头决斗,知道自己明明有机会被巫师贵族收养,却只能在麻瓜家庭被当做家养小精灵一样养着长大,甚至还被说成过着‘王子一样的生活’,都不会高兴地起来吧。”
“每天在霍格沃兹微笑,接受别人的赞誉,谦虚,和斯莱特林互掐,按部就班,其实我都恨不得破口大骂,那么崇拜你去和伏地魔战斗啊,那么崇拜,那么崇拜你也让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被伏地魔杀死啊,你们所崇拜的,全部都是我的痛苦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的凄惨上,什么救世主,我不稀罕!”哈利这些天的隐忍所挤压下来的情绪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还好有你,还好有你,教授,”哈利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在那么多人把我当成异类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认为我是救世主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也许和德拉科说的一样,我就是有受虐倾向,教授你对我那么凶,那么毒舌,我反而觉得很舒服,我好想,如果你真的是我的长辈多好。”
斯内普感觉很别扭,一方面他想出口一大串的讽刺,毒舌什么的真是对不起了啊,还有我一点都不想当你的长辈谢谢,但另一方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对面这个抹眼泪的小巨怪,让他想起了莉莉,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即使周围的人都在诋毁也不曾动摇的信任,不正是在当时正被视之为家的斯莱特林排挤的他为之感恩,为之感动,为之执着了半生的阳光一般的存在吗?
“让我猜猜,你那可怜的大脑是怎么是怎么看待我的?”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别扭,把好意隐藏起来,其实很善良,真心爱护学生,护短,无私高尚,做好事不留名,为了学生的安全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以至于没时间打理自己?”斯内普越说脸色越古怪,“我想,你应该有起码的辨别能力,不至于什么话都信。狄俄尼索斯的性格,我以为应该很明显,每一个还没有单纯到‘蠢’的人,都应该能看得出来才是。那个人性格恶劣之极,除了教学,他的话十句里起码有两句是假的,还有三句似是而非,让听的人误解事后还以为全是自己的问题。如果你对他的话都能全部相信的话,那我不得不担心以这样智商的人为救世主的魔法界的未来。”他也不是受虐狂,被人误解只是认为他们无关紧要,不屑解释而已,获得一些赞誉,他也是有高兴的情绪的,只是这些赞誉和“理解”如果是基于别有有心的“解释”,那么他敬谢不敏。
萨图恩对他形象的扭曲,一方面是把他朋友的维护,但如果没有离间哈利和格兰芬多,拉近救世主和斯莱特林联系的原因,他说什么也不相信,没有任何动机地做这种事情,不可能是萨图恩的风格。
话虽如此,他也乐见其成,是以当日听到萨图恩那番话,也并未阻止。只是未曾想到那番话居然会起那么大的效果。他可不愿意被一个“波特”当做“圣母”一样看待!见鬼,这是什么该死的恶心比喻?
是,没错,他在保护波特,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但那是为了偿还心底的那一份愧疚,并不妨碍他讨厌波特,无论哪一个!
哈利听了他难得的一大段话,抽了抽嘴角,斯内普的毒舌一如既往的厉害,笑了笑,让斯内普有些惊讶却又似乎不出所料的是,这个笑容并不像哈利平时在学校里表现出的那样纯良和羞涩,而是透着张扬和贵族式的嘲讽,甚至还透着丝丝缕缕的黑暗。
“呵,斯内普教授,这些我都知道,谁要是相信把喷洒毒液作为爱好的地窖蛇王是一个善良的,爱护小孩子的人,那才真是傻了,不过,那又怎样呢?”哈利毫不在意地把自己隐藏的一面完全暴露给斯内普,“我只需要知道,全世界最不可能伤害我的就是你,这就足够了。我不否认,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很高兴,对于我现在的处境来说,能有一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一个把我放在第一位来保护的人,太难得了,我可一点也不愿意和人分享,说我自私也无所谓。”哈利翠绿色的眼瞳里,隐藏的是深深的独占欲。
斯内普捏紧了手里的刀叉,他心里的震动是巨大的,这样一摸一样的话,在十几年前,莉莉也对他说过,唯一不同的是莉莉那没有一点阴影的阳光一般的笑脸,那时他们已经分属两个阵营,可是,他又怎么对得起这份信任!是他害死了莉莉。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波特,你是邓布利多的救世主,而我曾经是邪恶的食死徒,我们一开始走的就是两条不同的路,没错,我是在保护你,但那是为了报答邓布利多的庇护,也有你母亲的原因。如果黑魔王重新回来的话,我还是会回到那一方,到那时我们就是敌人。”
哈利用手压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狡辩的斯内普教授有些可爱呢?
“教授,你连毒舌都忘了用,难道还指望我相信你说的话?就算你是食死徒,食死徒又怎样?哪怕你成为下一个黑魔王,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这就足够了,食死徒,正义邪恶什么的,与我何干?我只是一个霍格沃兹一年级生而已,没那么伟大把世界担在我身上。”
“就像我在你卧室里瞥到的那个布偶熊一样,教授,和你有关系的会玩布偶熊的小孩子,除了你的教子德拉科就只可能有我了,而那明显不是华丽丽的马尔福风格,我有理由相信你心里还有一丝善良和柔软,它源自于我的母亲莉莉,有时候我的确有些嫉妒母亲,不过因为她,你不会不管我的,不是吗?”
斯内普黑色深沉的眼中一瞬间翻涌过无数的情绪,却迅即又空洞起来,在那一瞬间他的确有恼羞成怒地把哈利赶出去的想法,但马上打消了,既然哈利已经对他的保护那么确信,那么再隐藏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承认只能被说成是“别扭”,他可不想那么做,再说,转为明面上的保护,不是更让他有借口折磨这个小混蛋了吗?
“很好,很好,既然你那么确信,我也不说什么了,作为你的个人辅导老师,我有义务‘管’你的学业,今天处理三大桶鼻涕虫,做不完不许睡觉。”
“哦,不,”哈利哀嚎,“要知道这样我情愿不说出来。”
斯内普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怎么,你后悔了?”
哈利直起腰板:“不,没有,不就是鼻涕虫吗?”
结果是,哈利才收拾了不到半桶,就捧着酸痛无比的手后悔了,没办法,斯内普教授挑剔的很,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无数次的清理一新和重做让他深刻地记住了要如何尽善尽美,结果就是肌肉一直绷紧,不酸不疼才怪了。
哈利努力抬着快没知觉的手,上眼皮子直打架,手中倒是如同机器一般做得一分不差。
几近凌晨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完成了工作,抬眼一看,哈利已经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半靠着椅子腿睡着了,一只手还放在盛放鼻涕虫的大桶里。
斯内普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笨蛋,让他挤鼻涕虫他就乖乖地一个个用手挤,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技巧么,真是一点都没有莉莉的聪明智慧和魔药天赋。
把哈利从地上拎起来,对着他的手上施了一打清洗咒和空气清新咒,才消除了鼻涕虫黏液特有的腥臭味。本来想要漂浮咒把哈利运回卧室的,看着他睡得正香,时不时还咂咂嘴,还是弯下腰把哈利抱了起来上楼,放到他的小床上。
犹豫了半晌,斯内普动作粗鲁地把哈利的鞋子和外衣扒了下来,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和这个小巨怪之间的相处就完全变了,之前只是因为对莉莉的怀念和愧疚,再加上对邓布利多战后为他洗罪和让无处可去的他呆在霍格沃兹的交换条件,所以在暗中保护这个小巨怪,不让他接触到那些鬼蜮伎俩。他们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对于斯内普来说,哈利只不过是一个任务目标,顶多再加上最重要的人和最讨厌的人生的儿子罢了。
可自从他无法拒绝的萨图恩要求他做哈利的个人辅导老师,又暗示哈利去探寻他和哈利父母的关系,以及他为了保护哈利所做的事情,一切就开始变了。他想无动于衷的,但终究不是那么心硬如铁的人,尤其这个该死的小巨怪受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萨图恩指点,时常利用他那双让他失神的翠绿色眼睛,责骂刁难对于这个化身牛皮糖的小巨怪也无济于事,想要伤害哈利让他远离,斯内普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没办法,只好默认了哈利在他身边的存在。
只不过,这种关系已经让有些人看不顺眼了吧,斯内普恨恨地想到格兰芬多里以韦斯莱家的小儿子为首的那些低年级,在背地里说是他这个阴沉沉的食死徒蛊惑和诱拐了他们纯洁的救世主,连邓布利多也在晚餐的时候拐弯抹角地试探,他这么接近哈利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计划。
哼,邓布利多一面让他保护哈利一面又不希望他和哈利太接近的原因他还不知道吗?那个变异的老狮子一向喜欢把掌控一切,出身斯莱特林的他无论做多少,都无法得到邓布利多的完全信任,一想到每次和邓布利多说话他都故意提起莉莉想要戳他的伤疤让他再三保证保护哈利,害得他要装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为了保护莉莉的孩子才勉强活着的伤情样子来,他就恨得牙痒痒,虽说现在他对莉莉的感情根本不是邓布利多所假想的那样,他还没那么脆弱,但无论怎样莉莉是自己黑暗的童年和被整个学校排挤的霍格沃兹前四年唯一的阳光,岂能白白让邓布利多这样死了还当做诱饵。邓布利多不是不想让哈利和他太过亲近吗?他还偏偏就亲近了,让邓布利多吃瘪的事情,他都一万个乐意做,更何况,比起邓布利多,他还是对萨图恩的计划更有兴趣。
☆、一幅画像
德拉科出了阿纳克宫殿,学着之前祖父的样子向在宫殿门口卧着的一匹体型娇小的天马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不是不眼馋更威风的,不过审时度势是贵族的准则。
天马用蓝色的大眼睛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甩了甩尾巴示意他上去。
飞在伯德萨丝吉的上空,德拉科好奇地看着脚下,刚才飞过来的时候光顾着纠结第一次见面的祖父了,都没有怎么欣赏。
伯德萨丝吉是使用空间魔法建造起来的,几乎有英格兰的一半大,总体以平原为主,绿色的波涛之上,点缀着一群群毛色各异的魔法生物,或奔跑,或低飞,或者懒洋洋地趴着,幼仔们在旁边嬉戏着。
伯德萨丝吉有两座山脉,阿纳克宫殿所在的龙山是整个伯德萨丝吉最高的地方,在山顶几乎可以触碰到云雾;而星空学院所在的星空学术塔位于索菲亚山巅,索菲亚山大概有三四十层楼那么高,星空学术塔一半在山顶上,另一半则是贯穿山体。
从龙山飞到索菲亚山,还可以看到生命花园和精灵湖,精灵湖是美丽而深邃的深蓝色,上面常年有水雾氤氲缭绕,位于生命花园中心供魔法生物们饮水用的湖泊却是清澈见底宛若透明,像一面大大的镜子。
也许是因为德拉科的礼貌,天马很体贴地飞得很慢,只带起轻风习习,让德拉科可以看清下面的一切,在路过生命花园的时候,还特意侧着身子从湖面掠过,德拉科小心地接了一捧湖水,清澈而甘甜,仿佛让人的疲惫一扫而空,在路过精灵湖的时候,那儿的小精灵们调皮地围着德拉科转圈,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爬到了德拉科的身上,清脆的咯咯笑声飘了一路。
在索菲亚山巅,德拉科礼貌地向载着他的天马告别,天马点了点脑袋,加入了一旁的天马群,伯德萨丝吉的天马都是常驻在两座山的顶上的,专门负责运送星空学员们,还有经常偷懒的萨图恩。
虽然已经十几年没有人使用,不过星空学术塔内并不森冷,而是永远保持最适宜人思考的温度,德拉科在太阴的带领下来到了地下五层,这里有数个魔法训练室,而每一个房间中,都挂着一幅魔法画像。在星空学院里,萨图恩不负责具体的教授,十二式神也只是偶尔客串武技教练,主要的老师还是在地下五层的四十八幅画像。对于接受画像的教导,德拉科倒是很习惯了,毕竟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教学大部分都是在先祖画像长廊里完成的。
太阴在西南角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德拉科点点头:“进去吧。”
德拉科目送他飘走,才敲了敲门后推门进入了房间,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萨图恩所说的惊喜是什么?
整个房间四周的墙壁贴着柔软的墨绿色锦缎,几个千年以前式样的蜡烛架子放在墙边,烛火用水晶罩子罩着。德拉科最关注的画像挂在右面的墙上,大概有一人高,由于光线的关系看得不是很清晰,不过明显可以看出是银绿为主的色调,德拉科松了一口气,早上的时候在祖父的带领下见了几幅过去的星空学员的魔法画像,热情直白的格兰芬多,不停地夸他可爱的德拉科还有不断追问现在的魔法发展的拉文克劳们都弄得他尴尬不已,还是文雅少言的斯莱特林更对他的胃口。
正当德拉科走到画像前面,先施了一礼直起腰来的时候,房间里“啪”地一声突然亮了起来,德拉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地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四周,慢慢地朝门的方向后退了几步,却没有注意身后突然出现的椅子,跌坐在了上面。
德拉科手里已经抓住魔杖,跳了起来,回头看去,发现是一张很有斯莱特林风格的银底绿纹软椅,但是就算再好看,在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也是值得警惕的。
再度扫视了一眼,确认这个结构简单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德拉科突然想起了什么,向挂在墙上的画像看去。
画像两边此时悬浮着两个光点,就是光亮的来源。借着光亮,德拉科看清了画像里的人,数个书架中间,坐在和外面同式样的软椅上的是个中年男子,美丽的丹凤眼中沉淀着岁月的淡漠幽远,眸子是澄净的绿松石色,挺直的鼻梁,抿紧的双唇,表情略有些沉郁,一抹令人回味的淡淡忧伤沾染眉间。眼角已经有了些许岁月的纹路,却并不减其魅力,反而添加了一种岁月的味道,更让人迷醉。
画像中的男子轻轻一抬手,其中的一个光点慢慢地飘了过来,照着德拉科的脸。男子点点头:“德拉科·马尔福,过来。”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那个光球也随着他移动着。德拉科确认了刚才不可思议的猜想,倒是也不害怕了,只是十分好奇。
男子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地一笑,表情却依旧是那样忧伤:“在这里,你是学生,而我是老师,不用要求自己做个贵族,有什么疑问就直接提出来。”
“是的,”德拉科鞠了一躬,“如果不冒昧的话,我想问一下,这些魔法您是怎么使用出来的?”
“你是想说,画像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对吗?”
德拉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魔法界的画像都是有思想的,而且是人类的思想,当然不会喜欢被人直接说成是一幅画像。
“不用紧张,孩子。迪昂斯应该和你们讲过,魔法来源于灵魂,来源于精神力。在魔法画像中的巫师死亡后,他们的魔力消散在天地间但上面的生命标记并没有消除,会下意识地寻找与以前的生命容器一样的容器附着其上,画像,人偶,傀儡,都可以成为这种容器。如果附着其中的魔力达到一定程度,凝聚成类似人类灵魂核心的东西的话,这样的画像所承载的已经不仅仅是记忆了,而可以被称为是一个有思想的精神体,这个塔里所有的画像都可以使用魔法,你不用太过奇怪。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点了点头,德拉科斟酌了一下语言,问道:“我可以请问一下,您的尊名是?”
男子示意了一下画像的左下角。
德拉科看了过去,接着光球的亮度,可以看到深棕色边框的右下角有两个突起的字母:
ss
德拉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魔法史中有名的姓名缩写为“ss”的人不过那么几个,目前最有名的是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但结合屋内的布置,萨图恩说到给他的惊喜时候的表情,当然只可能是那一个。
霍格沃兹四大创始人之一,斯莱特林学院永远的信仰,荣耀和骄傲。
萨拉查·斯莱特林。
单膝跪地,德拉科抚胸行礼:“斯莱特林殿下,德拉科·马尔福,向您行礼。”
斯莱特林点了点头:“起来吧。你的父亲在星空学院的时候,我见过他,他和你们的先祖,我的弟子伊尔伊戈斯很像。不过,我不会看他们的面子,接受教导你,是因为萨图恩的请求,而我最近也有和人交流一下的想法,所以在暑假之前,我会负责教导你的魔法和如何经营魔法资源,以及迪昂斯格外提到的精灵语。做好准备,我会很严格。”
德拉科恭敬地站在斯莱特林面前点着头。
“不用那么拘谨,坐吧。”斯莱特林神色淡淡,“我不喜欢别人低着头和我说话。”
“是,殿下。”德拉科后退两步,用腿感觉到椅子的时候稳稳地坐上去,不过只是坐在一半的位置,在这位殿下面前,他不由格外注意自己的礼仪举止,生怕有一丝失礼之处。虽然在心里并没有将萨图恩和斯莱特林的位置分个高下,但对萨图恩的敬仰更多是源于自身直面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时的震撼,甚至有的时候可以和萨图恩像朋友一样相处,而对传说中的斯莱特林殿下的向往的崇拜,对于他们这些贵族出身的小巫师们来说,却是从出身就伴随着的,意义深远。
看到德拉科坐到椅子上,斯莱特林点了点头,一挥手,画像中书架上的一本书飞了出来,变成实体落在德拉科的手上:“魔力的性质,萨图恩应该提到过,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看到德拉科还在盯着他看并没有翻开书本,斯莱特林有些不高兴,“集中你的注意力,小马尔福。”
“啊,抱歉,殿下,”德拉科看着斯莱特林的身后,那儿有一片和斯莱特林身上不同的银色的衣角,“您的背后有人。”
☆、萨拉查·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你,别人进入我的画像我不会发现不了。”
“伊尔伊戈斯的后代?”一个少年从斯莱特林的身后转出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少年和斯莱特林长得很像,一样的绿松石眸子,眼尾微微上翘的杏眼,在少年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可爱,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唇瓣,连眉宇间的淡漠和忧伤都极为相似,只是没有斯莱特林那么沉郁罢了,脸部的线条也因为是少年的缘故,更为柔和,嘴角也不像斯莱特林那样一直紧紧地抿着,而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德拉科心里猜测,这会不会是斯莱特林殿下的亲属,甚至儿子,不过听萨图恩说过,斯莱特林是没有后代的,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好奇,不过德拉科也不会主动去问,倒是斯莱特林先介绍了:“这是现在最年轻的马尔福,德拉科。小马尔福,你应该来见过这位,萨拉查·斯莱特林。”
“啊?”德拉科有些奇怪,魔法画像可以到自己的其他画像去串门,但同一个人的两个画像人物是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画框里的,否则就会同时毁灭,这是魔法界的定律之一,难道说,斯莱特林殿下的魔力已经强大到连这一定律都可以忽略吗?
斯莱特林(画像,以后用姓表示)看出他的纠结:“我是斯莱特林的画像,这是真正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啊!”德拉科惊叫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红了脸,连忙再次单膝跪下施礼,在萨拉查(真正的,以后用名表示)让他起来后,有些激动地问道:“斯莱特林殿下,您还在人世吗?”
萨拉查微微一笑:“你应该见过你的祖父了吧,我和他的情况相似,不过我受的伤更严重,所以刚清醒不久。”
“原来是这样,”德拉科点点头,还是有些激动,“我们所有的斯莱特林期待殿下归来的一天。”
“如果,”萨拉查笑着问道,“我现在想秘密地回去看一看学校的话,你愿意帮助我吗?”
“当然,”德拉科毫不犹豫,“我非常乐意帮忙,殿下尽管吩咐。”
“你确定?”斯莱特林皱起了眉,“你应该知道你的灵魂出现的消息暴露出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而且,斯莱特林没有说的是,如果萨拉查的灵魂被人使用邪法禁锢的话,即使曾经强大如他也不会有太好的方法逃离。
萨拉查笑得很温柔:“当然,我相信德拉科会保守秘密。”
“我可以发誓,殿下。”德拉科对于被怀疑有些懊恼,毕竟还是不成熟的孩子,包子脸也鼓了起来。
斯莱特林看上去还是有些不确定,不过既然萨拉查已经做了决定,他也不会干涉。
萨拉查向德拉科点了点头:“那么,德拉科,现在去我的地方吧,从地下第八层可以过去,小心不要让太阴发现了,我醒来的消息还没有打算让迪昂斯知道,你也要对他保密。”
“是。”德拉科感觉到萨拉查是不会伤害萨图恩的,倒是也没有犹豫,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他可以干涉的。
和斯莱特林告别之后,根据萨拉查的指示,德拉科从备用的转梯下楼,到了地下八层,然后穿过一扇用壁灯架子控制的门,从长长的通道走到尽头,用阿拉霍洞开打开隐藏的魔法门出去,进入位于索菲亚山腰处的一个小型堡垒。这里的结构和星空学术塔的地下五层相仿,不过在门上用金字写上了姓名缩写,德拉科猜想这是画像和灵魂的区别,因为他在某个门上看到了a的缩写,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进入门上标注在ss的房间,魔法窗户的窗台上,年轻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已经等在哪里,德拉科敏锐地发现,这个身影虽然比幽灵凝实很多,但显然还不是实体:“殿下。”
萨拉查没有反应,还是在那儿近近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德拉科也不敢打扰他,便乖巧地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萨拉查轻声说道:“建立霍格沃兹,选择住所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呆在地上,看着窗外那样热闹的景色,总觉得不属于我。所以我选择了地下,后来伊尔伊戈斯,摩亚,米利安特,宾尼拉西亚,特尔那些我亲自教导的世代魔法家庭出身的孩子,也都随我住在地下。不过,没人的时候,还是会用魔法伪造这样的一扇窗,可以让我感觉到阳光,窗外没有人,不会有人突然和我打招呼。地窖一直很安静,除了伊尔伊戈斯他们,也只有戈德里克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会偶尔过来。”
德拉科静静地倾听着,看着萨拉查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微笑的侧脸,心弦像被什么猛然撞击了一般,酸涩得很。
“霍格沃兹,那儿让我开朗,让我抑郁,让我喜悦,让我痛苦,让我希望,让我失望,让我年轻,又让我衰老。不管怎么样,一生中所有值得记忆的场景,几乎都在那儿发生。在决定生还是死之前,我要去那儿看看。”
“什么?”德拉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心脏猛地一缩,说不清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敬仰的对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殿下,我会……我们很多人都会一直陪着您的,请您不要有放弃生命的想法。”
“呵呵,”萨拉查轻笑,摇了摇头,“德拉科,重活一次,拥有另一段人生,不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的事,而我又不愿意成为没有感觉的式神,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一定是因为我已经放开了一切,毫无牵挂了,你也不必为我感到伤心,因为那时的我会是笑着的。”
德拉科皱着淡淡的小眉头,也不知道怎样劝说了,不过他清楚,要让萨拉查有活下来的欲望,必须让他有所牵挂,这才是德拉科目前要考虑的事情。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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