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HP]禁林深处 作者:落雨江南
正文 第5节
[HP]禁林深处 作者:落雨江南
第5节
“好了，沉重的话题到此结束，德拉科，你把我的载体拿下来吧，现在我的魔力虽然已经能够凝聚出半实半虚的身体，但是不能离开载体三米之外，而且自身不能触碰载体，所以，请你把它贴身带好，不要拿下来，当然，也不要让迪昂斯看到。迪昂斯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如果被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劝说我直接转世，不过这一次我想先自己思考一下再做决定，我想德拉科会尊重我的，对吗？”
德拉科点点头，虽然有一瞬间的动心让萨图恩劝说萨拉查活下来，但是他还是决定尊重萨拉查自己的意愿，他没有萨图恩的智谋，但也会尽力让萨拉查有所牵绊不舍得离开的。
“那么，到我的画像前面，把画像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吧。”
德拉科依言走到画像前，把那儿正在沉睡的男子脖颈上的项链摘了下来，画像和萨图恩说过的一样是一幅中年男子的画，看上去比星空学院的那幅要年轻一些。
把项链拿在手上，德拉科发现这是一条很符合马尔福家审美风格的项链，让德拉科一眼就喜欢上了，两眼放光，正好，就算被人看到他也不用找借口掩饰了。项链的链子是密银炼成的繁复花饰，德拉科从里面认出了几个古代魔文，花饰上点缀着指甲盖大小的一颗颗绿松石，典雅而美丽。链坠是一颗用极为珍贵的星辰金镂刻出玄奥法纹的白玉珠子，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带着承载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灵魂的白玉珠子，德拉科再次从密道返回了星空学术塔，听斯莱特林讲了一会课以后，到外面乘坐天马回阿纳克宫殿。之所以还去见画像斯莱特林，也是怕萨图恩怀疑的缘故。
阿纳克宫殿的午餐餐桌上，德拉科被正在努力取悦的父亲完全无视，还看到了气氛莫名和谐了很多的教父和哈利，不过他都没有在意，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呢。
萨图恩有些奇怪地看看他：“德拉科，是不是食物不合胃口？”
“不，不是的，”德拉科因为想到自己答应萨拉查瞒着萨图恩，有些心虚，慌乱地摇着手，“食物很好吃，谢谢你，迪昂斯，我只是今天见到您的惊喜，有些惊讶罢了。”
萨图恩点点头，萨拉查对于斯莱特林出身的巫师们来说，却是是一个可以让人魂不守舍很久的惊喜，就是当初卢修斯第一次见到他，也惊讶了很久呢，就是不知道萨拉查的灵魂，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在萨图恩的注视下，德拉科显得更加手足无措了，白皙的小包子脸上因为紧张泛起一丝红晕，在其他人面前，他还可以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毕竟从小的教育不是白受的，不过在萨图恩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慧眼的注视下，他向来都很难做出伪装。
“德拉科。”卢修斯有些不悦地看着德拉科失态的表现。
德拉科被父亲看了一眼，脸唰地变白，马上直起了身子端正地坐好，一时间刚才心里的慌乱倒是好了很多。
萨图恩好笑地摇摇头，倒也没有说让德拉科放轻松之类的，德拉科将来要面临的压力比这大得多，小时候多经受一些磨炼和教育是好事。
收回视线，萨图恩也没有忽略正如他所料关系改善了很多的另一对：“哈利，看样子，你和西弗勒斯已经熟稔了很多？”
“是的，”第一次吃到中餐因为好吃的味道幸福地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眯起眼睛的哈利连忙坐起身子，腼腆地笑笑，翡翠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纯善，“西弗……我是说斯内普教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很喜欢。”
看不惯哈利这副十分“纯洁天真”的样子的斯内普听到哈利差点直接叫他的名，瞪了他一眼，动作粗鲁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哈利的碗里：“吃你的饭，不要多说话。”
萨图恩笑眯了眼睛，看来西弗勒斯的心软已经被哈利激发出来了呢，哈利真是个好孩子！加油！
一旁的卢修斯温柔而纵容地看着他。
今日的伯德萨丝吉，一派其乐融融。
☆、青龙入魔
圣诞假期快结束的某一日，萨图恩和卢修斯和往常一样同从星空学术塔过来的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吃下午茶。因为不想邓布利多加深怀疑（过去斯内普一直借口关哈利禁闭来辅导他），斯内普已经请萨图恩为哈利重新找了老师，同样是星空学院里的一幅画像，第二十一号星空学员，萨麦尔·卡特，格兰芬多出身。目送哈利和德拉科由太阴带着跳跃空间离开，萨图恩心情颇好，果然值得期待的包子培养起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两个小的走了，剩下的就是萨图恩和卢修斯，他们倒也不会刻意找什么话题，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点心，一下午总是很快就会过去。这些日子，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安静而温馨地相处。
卢修斯把手放在椅背上隐隐环着萨图恩，温柔而专注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本诗歌朗读着，马尔福家对语调的控制是所有人自愧不如的，连萨图恩都听得入了迷。
这样的暧昧气场，式神们大多乐见其成。前世今生，他们知道主人是多么孤单，又是一个多么害怕孤单的人，虽然嘴上说断情绝爱，心里却在希望有人能接近，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往往又退缩了而已。
不是有死缠烂打的韧性的人是无法让主人真正摆脱孤独的，当然，时机也很重要。对于卢修斯能够把握住主人心软的机会，他们都保持赞赏的态度，也不吝常常创造一些好机会。
唯一感觉到心里不舒服，不想促成萨图恩和卢修斯的，是青龙。
青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说式神对于主人，是不会有忠诚以外的感情的，但这次主人从沉睡中醒来后，他就变得不对了，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主人，会因为主人不注意自己安危的行为感到生气。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因为主人的实力被封印，他感到不安而已。
但圣诞节的时候，看到主人对着卢修斯微笑，看到主人允许卢修斯的亲昵，青龙心里止不住地一阵阵酸涩。他无法再否认自己身上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青龙为自己的异样感到惊慌，主人能找到永世相伴的知心道侣，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青龙逃避了，整个圣诞节，他没有主动来找过萨图恩，甚至常常借故远离。萨图恩问过，他借口说伯德萨丝吉事务繁忙，好在整个伯德萨丝吉一向都是青龙打理，萨图恩不疑有他。
倒是十二式神中的白虎感觉到不对了，萨图恩的式神白虎是纯阳属性，对力量属性最为敏感。
确认了对青龙的猜测，白虎先找了朱雀和玄武，萨图恩三近卫中的另外两个商量，三个式神觉得青龙应该能处理好，便没有告诉萨图恩让他担心，当然为了防止意外，还是悄悄隐在萨图恩身边。
青龙发现问题失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在自己意识不明的情况下，到了能看到萨图恩的地方，清明了一瞬间，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快拦住我”，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周身中正平和的气场沾染了丝丝暴虐邪恶的黑雾，魂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变成百丈高的战斗形态，冲向了萨图恩，一出手就是超强的大招，漫天盖地的水瀑朝萨图恩倾泻过来，遮住了半边天，和煦的日光也被水波割裂，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
白虎，朱雀，玄武早有准备，同时化作百丈神形，白虎玄武各自祭出守护阵法，朱雀则是伸手一挥，烈烈红焱朝着青龙扑了过去，攻其必备。
只是青龙本就是十二式神中最强的，平日就能以一敌三和他们战成平手，遑论今日入魔，爆发性更强，只一个回合，三式神已经抵挡不住。
朱雀惊慌失措，忙喊道：“卢修斯，主人如今实力被封，快用你的精灵羽翼带他离开。”
卢修斯在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就已经挡在萨图恩身前，精灵翅膀也穿过特制的衣服不停扇动着，听到朱雀示警，忙一揽萨图恩的腰，要带他飞走。
萨图恩却没有如他的意，一闪身避开，脚下行云流水般两步便到了白虎玄武身后。
正在此时，青龙的水攻恰好击碎了早已岌岌可危的白虎和玄武的防护，眼看着萨图恩小小的身影就要淹没在洪流之下，朱雀大惊失色，强行化火，瞬间遁到萨图恩身前，用身躯挡住洪流。
洪流撞击，将朱雀击回原型，红色的大鸟洒下一路鲜血，被撞进萨图恩的怀里，已是气息奄奄。
玄武白虎顾不得悲痛，忙从地上爬起来，挡在萨图恩身前：“主人，快走！”
卢修斯来不及为方才没有拉住萨图恩而懊悔，用力扇着翅膀飞过来拉住萨图恩：“迪昂斯，不要任性了，青龙入魔了，他现在认不得你，快走，你的安全要紧。”说着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了起来，扇动着翅膀朝索菲亚山飞了过去，从那儿的空间门可以离开伯德萨丝吉。
萨图恩心中一痛，青龙陪他最久，他怎么舍得他完全坠入魔道，现在一定还有救，他不能放弃。
想到这，萨图恩扭过头，大喊着青龙的名字，用精神力包裹着声波送到正在酝酿下一波攻击的青龙耳边。
眼见着青龙手上的动作似乎停了一瞬，萨图恩大喜，用力挣开卢修斯的手，不顾自己跌落在地上，一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边大声对着青龙喊着他的名字。
青龙的攻击停了下来，一边身体止不住地想要发泄，想要攻击，一边拼命控制着身体的动作，两相冲击，身体不停地发着颤。
白虎看到机会，连忙冲了过去，一叠净化术打到青龙身上。
青龙周身的黑雾慢慢淡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清明，但还是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嘶哑着声音喊道：“快，快封印住我，让主人带我去中国，去找龙神大人。”
不顾卢修斯的制止几步赶来的萨图恩心中一凛，忙道：“放心，我知道了。”手中捏出几个法印，打出封印术，将青龙封印成兽型本体——一条小小的青色神龙。“白虎，迅速聚集十一式神，这点封印不够。玄武，你来帮朱雀把生机封住。”
紧跟在后的卢修斯看到青龙被封印前的最后一个眼神，心头一振，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顾不得想那么多，卢修斯连忙上前对萨图恩道：“迪昂斯，还不确定会不会还有危险，你快些离开，这里交给我。”
“不用了，卢修斯，”萨图恩抿着唇，“青龙不会伤害我的。”
“好……”卢修斯松了一口气，还是拦在萨图恩身前，眼神却有些暗淡，如果青龙醒来，他怎么办……不，他怎么可以这么想，青龙若是真的入魔，再也不能解除封印，迪昂斯该有多伤心。
但是，那个眼神，他不会看错。
式神们很快赶来，都是又惊又吓，式神入魔的事情之前不是没有过，介于正道与魔道之间的腾蛇和勾陈曾经入魔数次，但每次都是自己事先感觉到，请白虎施展净化术，再静思一段时间度过心魔就可以了，谁想到一向稳重可靠的青龙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萨图恩已经下定了决心回中国一趟，青龙跟他时间最久，对他修炼帮助极大，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有了无法割舍的亲情，一天看不到青龙醒来，萨图恩就一天不能放心。
青龙口中的龙神大人是中国的守护神，龙族集体飞升之后留下来的唯一神龙，原型为象征正直和主杀伐的青龙，萨图恩的第一只式神青龙就是他送的，当年萨图恩被琼华派嫉妒他享有资源的人陷害，误闯龙神所在的天龙山，原本是要受刑的，却被龙神赦免，后来又以蛟魂为依，仿造龙神自身本体通造出了式神青龙给他，萨图恩两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敬畏的就是龙神。
十二式神不放心萨图恩在现在实力被封印的情况下离开伯德萨丝吉，后来在萨图恩百般说服下才勉强同意，十二式神中太阴、天一、六合留守伯德萨丝吉，把伯德萨丝吉的空间通道从里面由天一和六合分别用物理攻击无效化和魔法攻击无效化结界封印，其余七个式神随在萨图恩身边守护。星空学院那边因为空间通道的封印也暂时关闭，哈利和德拉科的两个画像老师分别用空白画像暂时转移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卧室去，星空的初级图书馆也暂时放到了赫奇帕奇的卧室，从二楼的一副画像进入的房间。
最不舍的是卢修斯，好不容易有机会和爱人相处，他是一刻也不愿分离的，只不过天一六合都不擅长管理，太阴在萨图恩不在的情况下，必须留在星空学院看守空间通道，萨图恩也只能放心由卢修斯来管理伯德萨丝吉了。虽然不愿，心里也有些对会不会出现情敌的担心，为了萨图恩考虑，卢修斯还是被说服了。
☆、龙天青
怕通过魔法手段出境被人发现，萨图恩隐藏身份，用麻瓜手段回到了中国，好在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式神们都松了一口气。
天龙山在中国正中，用大阵法隐于秦岭之间，是凡人看不到的所在。高逾千里，山腰处缠绕着云彩。
萨图恩带着式神们在天龙山下停住，用精神力包裹声音朗声道：“故人求见龙神大人。”
不一会儿，便听得半空中有一个声音道：“闭眼。”
萨图恩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位于天龙山山顶。
和很多年前所见到的一样，青石砌成的光滑如镜的台子上，一条青色的神龙蛇身层层盘起，足有数十层楼高，金色的鹿角更高，欲破长天，威严的金色眼睛俯视着苍穹，龙鳞呈青色，肃穆森严，如同苍天一般浩瀚、不周山一样沉重的威压让人顿感渺小无比，萨图恩忙行了一个大礼：“龙……狄俄尼索斯·萨图恩见过龙神大人。”
威严的金色眼睛透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小家伙，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就是你，何须拘泥于身份。”
萨图恩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之前担心龙神大人因为自己变成了修真者口中的“西方蛮妖”的样子而讨厌自己的想法一扫而空，是啊，龙神大人岂是拘泥于皮囊外相之人：“砚赤再见过龙神大人。”
“一千三百年了。”龙神幽幽一叹。
“龙神大人竟还记得。”今生的萨图恩，前世的龙砚赤微微红了眼眶，不管他修为多高，年岁又多了一位数，在龙神面前，永远感觉自己像个孩子。
“是啊，都还记着，”龙神轻笑，“小家伙这次过来，是有事求我吗？”
“呃，”萨图恩有些脸红，龙神大人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却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如今在需要帮忙的时候又出现了，感觉是不太好，萨图恩的声音有些心虚了，“龙神大人，这次来是想求您救一救我的式神青龙。”说着说着声音坚定了起来，“我知道我没什么能够用来感谢龙神大人的，只要您能够救他，您要求砚赤做什么都行。”
“不过是一个式神而已，重新再做一个就是了，何必如此，你现在的身份修为，岂可轻易许出这般承诺。”龙神的声音有些严厉。
萨图恩恍惚间，仿佛感觉到青龙又在耳边带着三分严厉七分关心地劝告自己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想起青龙千百年来的守护、冷漠下的温柔，眼圈一热，道：“龙神大人，青龙于我亦兄亦友，并不是简单的式神可以概括，还请龙神大人救助他，拜托了。”说罢，萨图恩又行了一个大礼。
龙神的眼神复杂，周身的气场亦有些不稳，萨图恩感觉到来自不同方向的压力挤压着自己，内脏一阵阵疼痛，却执拗着保持行礼的姿势不动。
只听龙神长叹一声：“罢了，拿出来吧，你退远些。”
“是，龙神大人。”萨图恩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装着青龙身体的白玉盒子放在地上，退出百米。
龙神眼中青光一扫，将盒子击碎成齑粉，青龙身体上的十数道封印也一扫而空。
萨图恩担心地看着青龙的周身开始浮现出阵阵带着浓重暴虐和邪恶气息的黑雾，正不知龙神如何处理，却见龙神如鲸吞吸水般对着青龙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青龙的身体像是落入了一个漩涡般，不断挣扎着被卷入龙神大口。
萨图恩目眦欲裂，心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脑子里一瞬间只转过“是我害了他”的念头，顶着龙神呼吸带起的风扑了上去，却已经来不及：“龙神，你！”
然而在下一刻萨图恩却猛地顿住了脚步，完全呆了。
那青石台上哪里还有身躯巨大的龙神，只站了一个青年，渊渟岳峙，黑发黑眼，眉宇俊朗而清冷，薄唇紧抿，丹凤眼凌厉而威严。
“青龙？！”
那青石台上的青年，竟俨然与青龙一摸一样，只多了一抹如神一般的天威，那气势却又和龙神完全相同，萨图恩不会错认。
“龙神？……这是怎么回事？”
那青年唇角轻扬，缓和了眉宇间的神威，慢步朝萨图恩走来：“砚儿，我本名龙天青，居中华大陆龙神一职，你亦可唤我青龙。”
萨图恩微微张大了眼。
龙天青步下虽慢，眨眼已走到他面前：“当年我给你的式神青龙，实际上是我的分神，方才分神收回，便如同这些年我一直在你的身边，所以不必拘束，往常如何和我之分神青龙相处，如今便如何和我相处便是了。”
“可是，”萨图恩如今心中有千种疑惑不解，忍不住问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天青随手一挥，幻化出一间石屋：“随我来，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萨图恩连忙跟上。
到屋中，龙天青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檀木蒲团，白玉茶杯，白雾灵茶，与萨图恩面对面坐了，泡上灵茶：“这不是你最爱喝的么？快喝吧。”
他爱喝灵茶的事，这天地间是只有青龙才知道的，就连其他式神，收他们的时候琼华派已经集体飞升，最爱喝的那株灵茶树也没了。
龙天青一直看着萨图恩，萨图恩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不自在，就如同往日和青龙坐在一起时一模一样。此时萨图恩已经完全相信自己的式神青龙和龙神龙天青是同一个人了，只是心中疑惑更甚，不解地看向龙天青，期待他能够解开谜团。
“数千年前，修真者攻打西方世界，你可知道。”
“知道。”萨图恩点点头。
“当时，我刚成年，和兄长们还有父亲一起参战。父亲和大部分龙族一样，好美色，并不在意对方是何身份，就像我的母亲是一条尚未化形的普通白蛇一样，父亲在西方又看上了一个女子，是被西方一个使用光明力量的魔法教会掠去做神战士天使实验的精灵女子，依娜?嘉兰诺德。”
“那个精灵面对父亲的强势，根本无法反抗，不巧的是，和我的母亲一样，她也在力量悬殊的两人结合很小的几率下，怀孕了。”
“父亲根本并不在意她，得到了一会就不再理会，依娜?嘉兰诺德怀胎十年，大战接近尾声的时候，终于生下一枚蛋，但是因为这枚蛋吸收了太多母体的营养，她生产之后不久，就死了，临死前希望父亲能把那枚蛋带回去找人孵化。”
“可惜，依娜·嘉兰诺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精灵，便是把全部的生命力量给了那枚蛋，又怎么够，没有龙族力量的输入，那枚蛋被生出来的时候，外壳比寻常的龙蛋软了很多，里面的生命力量极为微弱，几乎只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类婴儿，父亲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抛弃了。”
“那后来呢？”萨图恩已经隐隐感觉到龙天青在说什么，有些紧张地问。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鬼使神差，我把那枚蛋偷偷带回去了，藏在自己的空间里，每天把修炼出来的一半力量输送给它。但是，当时的我太弱了，整整两千多年，才终于让蛋里的灵魂醒了过来，又过了三千多年，才让那个灵魂有力量自己破壳。”
“从蛋里生出来的是一个小婴儿，虽然不是龙形有点意外，不过整整五千年的朝夕相伴，还有那小婴儿可爱的样子，让我高兴地什么都忘了。龙族本无亲情，但我在那个小婴儿出生的那一天，就感觉到自己找到了可以相依为命永生永世的血脉至亲。”
“可惜，好容易破壳出来，小婴儿却开始吐血，迫不得已，我只能让他陷入沉睡。仔细查探之下才发现，小婴儿身体里拥有的力量相当于健康的龙族初生者，灵魂却只比人类强大一些，根本无法支撑正常的身体机能，如果不能让灵魂强大到足以支撑身体的话，就只能一直沉睡下去，甚至有一天就那么静静地死去。”
“我怎么忍心？”
“我想尽了办法，怕父亲知道后要除去小婴儿，我只能自己在龙族书库里找方法，为了能看到更多的资料，我拼命修炼，终于在大比中获胜，被当时是龙族族长的父亲列为继承人候选，得以进入龙族最高级别的秘籍宝库。我终于找到了资料，发现唯一的办法是把灵魂从身体中牵引出来，修炼到足够强大的时候再送回去，但是有两个问题，一是灵魂如何修炼，鬼修是必然不成的，那样会和身体越来越无法相容，二是脱离了灵魂以后身体即使封印不至腐朽，也无法长大，等灵魂足够强大的时候必然已不是婴儿的样子，又如何和身体契合。”
“又过了数百年，才终于解决了这两个问题，我把小婴儿的身体带到了他的出身地，布下了之前大战时候战利品中的一个魔法阵图，又将灵魂用龙族秘法牵引出来，打入了一个尚未形成灵魂的，刚好契合又资质不错的胎儿内部。”
“我在暗处看着那个小婴儿重新出生，又让琼华派的人把他接去养大，教导他修真。我告诉琼华派的掌门，那个孩子是我护着的，他叫龙砚赤。”
“就是我，对吗？”萨图恩听到这里，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可以想象出龙天青是如何五千年如一日地往一个蛋里输送能量，他可以听出来龙天青看到自己出生时的狂喜和之后又看到自己吐血时的悲痛，他可以想见龙天青为了自己如何拼命修炼，如何东奔西走。
“对。青龙的记忆里，你曾经对他说把他当哥哥，其实我很想真的听你叫一声哥哥。”
“哥哥！”萨图恩流着泪叫了出来，激动地扑进了龙天青的怀里，这是他的血脉至亲，守护了他八千多年的哥哥啊。
“哥哥！”
☆、变质的感情
在哥哥怀里哭了半天的萨图恩不好意思地红着一张包子脸，被哥哥温柔地搂在怀里。想起哥哥的分神青龙这些年一直在自己身边，就好像他们兄弟二人从未分离，更觉亲密无间，龙天青已经通过青龙的记忆知道萨图恩这些年是如何过的，萨图恩也很关心哥哥，很疑惑哥哥当年为什么没有飞升。
龙天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龙族是最后飞升的，但是当时琼华派听从了已经察觉的父亲的指令，把你留了下来，我怎么放心得下。”
萨图恩眼圈又红了。
“我和父亲做了交易，他把中华大地的守护神位传给我，让我代替他在所有人飞升之后留下来封住地球通往外界的通道，他就不再对你出手。他们飞升的时候，把地球上所有的灵矿、灵草、灵兽全部都带走了，稍微大一点的灵脉也用大神通整体挪移，后来的修真者们只要知道了这些，就都会把他们当做不死不休的仇敌。他们怕有人仅仅通过从飞升通道散逸进来的灵气就能修炼到飞升，所以让我封住通道，没有了外来的灵气，无法神游天外感应天地之道，凭剩下的那些几近枯竭的灵脉和极为稀薄的灵气，根本没有希望修炼到元婴期，更别说渡劫飞升了。”
“是啊，”萨图恩苦笑，“当年被设计抛下，醒来以后发现修真者大都没了，剩下的都是资质不够连练气期都没踏入的外门子弟，琼华派整个连山都消失了，天地间灵气不足之前万一，所幸我修炼的功法主要是修炼灵魂，并不需要太多的天地灵气，凭着空间戒指里的丹药，竟然也修炼到了渡劫期。”
“是父亲小看了砚儿。”
“可惜，渡劫的时候，灵气不足，收在体内没有被琼华派的人拿走的几件灵器没人修理也都支撑不住，还是失败了。”
龙天青紧了紧手臂：“你可知我看到代表你生机的玉牌碎裂的时候有多伤心，赶到你渡劫的地方，只看到了一个大坑和碎裂的法器，当时我都快绝望了。幸好马上感觉到西方有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就是我当初为你的身体布置魔法阵的地方，知道你的灵魂应该是被身体自动吸了过去，才放下心。你这个小坏蛋，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
“哥哥，”萨图恩红着脸，讨好地蹭蹭龙天青的胸膛，“对不起嘛，我是想在成神以后才来拜见‘龙神大人’的，当初我误闯天龙山的时候，哥哥给我的压迫感太重了。”
“想要成神的人，怎么能这么点压力都扛不住，”温情过后，龙天青开始教导萨图恩，“你可知道你要成神，会面对多大的困难，虽然机缘巧合得到了命运法则，能够感应天地之道，但只有你一人是无法成神的。只有看得到天道的生命才会对更接近天道的或者凌于天道的产生信仰，收集不够信仰之力就无法点燃神火。更何况，成神的终点你要面对的敌人是所有的飞升者，到时你要怎么办？”
“哥哥，我又如何不知道，只是以力证道这一途已经证明过不通了，功德成圣倒是一途，但通往‘道’之途封住后，凡人根据前人感悟，胡思乱想之下却机缘巧合产生了强大的科技力量，便是我看着也不由惊叹，任我们这些修道者神通广大，千年前何曾能想到有今天的世界。可科技力量愈加强大，凡人心思就愈加复杂，想要他们真心感激产生功德实在太难。唯一的法子也只有信仰成神，在巫师中成神并不难，只是巫师人数不够，等成神不知又要过几千年，暴露在普通人面前又顾虑太多，巫师和麻瓜之间互相敌对，一旦产生争执，如今的巫师世界根本无法抵抗，我又怎么能丢了自己的大本营？至于七大种族，一来有他们自己的信仰，二来便是能把信仰之源夺过来，可我自身实力还不如七大种族中的最强者，又如何能让他们信奉。哥哥，你可有什么办法？”
龙天青有些不悦地道：“你就不把哥哥算在内吗？你难道忘了，那通道本就是哥哥堵上的，就算无法全部打开，但打开一丝缝隙又有何难？就算是违背约定，不过为了砚儿，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萨图恩坚决地摇摇头：“不行，我不同意，便是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违背当初的约定你要背负多大的业力。哥哥的分神入了魔，我还能来找哥哥求救，若是哥哥这如今地球上的最强者出了事，又找谁来救？”
龙天青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小脑袋：“砚儿，当日琼华派抛下你，我没有把你接到天龙山上来，就是怕你因我反而耽误了修炼，你太容易把感情放在心上，这是修道大忌。”砚儿这孩子资质虽好，但若非当日在琼华派被孤立，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修道并非绝情，逍遥亦可成仙，所谓斩断感情牵累其实是走向极端入了魔，但被感情左右判断却的确对修行大为不利。砚儿对于放在心上的人，心太软，往往失去了判断力，他不愿让自己反而成为了砚儿的阻碍。
“你是我的哥哥！”萨图恩有些激动，“便是不能成神又如何？难道让我在成神的同时却失去了你？那我宁愿永不成神！”
“砚儿！”龙天青声音严厉起来，“我是青龙时就和你说过，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不要为其他的事情左右。”
“可是，那不一样，你不一样，怎么能算作是其他事情？”萨图恩使劲摇着头。
“砚儿，”龙天青叹了口气，把萨图恩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那你难道就忍心让我终有一天看着你寿元耗尽？你可知道你就是我唯一的心魔，若是到了那时，你又让我怎么能活得下去？”
“哥哥！”萨图恩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龙天青抹抹他的眼角：“你这孩子，要成神的人了，今天怎又这么容易哭。记住了，只要你安全无虞，我就不会有事，想让我好好地活下去，那你就要获得永生。能和你一起走下去，才是我最大的道。知道了吗？”
萨图恩抹了抹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哥哥。”
龙天青轻轻地吻吻他的眼角：“以后的路，我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看着你成神，我们永远不要再分开了。”
萨图恩控制不住扬起的嘴角，依偎在青龙怀里。虽然觉得哥哥的举动对于兄弟来说过于亲昵，不过也没有在意，反而很享受这种肌肤相触的温暖的感觉。
青龙摸摸他的头发，笑容有些复杂，五千年的朝夕相伴，之后又是数千年时时关心，他自成年以后的生命重心几乎全部放在砚儿身上，所谓的兄弟之情，早已变质。当初就是有所感觉，才制造了分神青龙让他跟在砚儿身边，看看这种感情放任下去，会不会变成他所想象的样子。
青龙回归，他也确认了自己的感情。青龙就是因为萨图恩遇到有缘人，由于某些玄妙的关系，受到身为本体的他的影响，发现自己爱上了萨图恩，却因为不敢说出口，又看到别人和萨图恩的亲近，嫉妒得发狂，才入了魔。不过青龙是他的分神，他却不是青龙。青龙和萨图恩一开始就是式神和主人，所以才迈不过那道坎。但他和砚儿却有那么深的牵绊，又有什么障碍是不能克服的，纵使逆天悖理，他也不会只做一个悲情的守望者。
卢修斯?马尔福吗？这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不过就要看看你凭着砚儿的心软能走多久。
他知道如果利用砚儿的心软和对亲情的渴望，现在他开口要砚儿爱上自己的话，砚儿一定会答应。但那样得到的爱情是他无法接受的，他要让砚儿主动爱上他。
萨图恩在天龙山上又呆了两个多月，龙天青毕竟是龙神，中华自集体飞升之后，修炼者的实力大多其实已经比不上西方的七大种族，而曾经遭受修真者们入侵的七大种族中的强者们对东方都有不可磨灭的仇恨，全靠着龙天青一人的强大才让七大种族的强者们不敢踏入中国一步，所以这一次龙天青打算离开天龙山和萨图恩一起生活，陪他一起走成神之路，牵扯甚多。身为中国的守护者，龙天青不可能放弃守护中国，特别是修真界的责任，而且萨图恩未来成神难免要和修真界通气，龙天青深谋远虑，也希望萨图恩能和修真界建立良好关系。
中国的修真者们都不愿意龙天青离开中国，不过以龙天青的强势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龙天青在中国各大城市和修真者聚集的地方都布上了防御阵法，承诺一旦有西方修炼者发现他不在而大胆入侵，他会马上瞬移过来，以龙天青的实力，现在在地球任何地方瞬移到另一处都是轻而易举。露出龙角显示自己拥有神龙血统的萨图恩也透露了自己在西方强大的情报网，保证只要有人踏出西方他就会知道，才让修真者们放下心来。
☆、小女孩朱雀
萨图恩和龙天青并没有马上离开中国，龙天青知道一些目前的修真者无法进入的灵地中有品质不错的天材地宝，有了青龙的记忆以后他就惦记着帮萨图恩的生命花园再丰富一些品种，而且朱雀的伤势也需要找一个火属性的灵地治疗。
这些日子以来，萨图恩和龙天青之间越来越融洽了，萨图恩简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完全放开，恶劣性子上来都敢对龙天青恶作剧了，而龙天青则是装作不知照单全收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萨图恩先是得意后来又撑不住道歉。要是被卢修斯他们看到他的小孩子气，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温情氤氲间，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朱雀也在火山口醒过来了。
一睁眼，朱雀就看到了主人，刚刚高兴起来，不过转眼又看见了把主人锁在怀里的青龙，朱雀大大地哼了一声，惊醒了两人，就算现在青龙看上去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可还没忘青龙让主人差点陷入危险中的事呢：“青龙，你……呃。”
朱雀刚刚叉着腰要对青龙一番说教的时候，却又愣住了，因为她发现她的视角有问题，为什么面对和她一样高的青龙变成了仰视呢？而且貌似连明显还是小孩子模样的主人都比她高？！
“朱雀，你醒了呀，”萨图恩很高兴，随即变出一面水镜放在朱雀面前，“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吧，看看你的新形象怎么样？”
朱雀看着水镜里自己的倒影，脸色越来越黑，还她原来的s形身材而不是现在的飞机场啊！还她原来的标准模特身高而不是现在的三寸丁啊！！
“主——人——！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
“哎呀，朱雀，这也不能怪我对不对，”萨图恩状似抱歉，“为了给你疗伤到了这，结果发现了一株火系化形草，可惜疗伤过程中化形草里很多能量因为疗伤被用掉了，所以……”萨图恩摊摊手。
朱雀的脸一阵青一阵黑，垮下肩：“算了，好歹现在不用再耗费能量化为实体了。”转头瞪着龙天青：“那青龙又是怎么回事？”
“呃，”萨图恩鼓起包子脸，他讨厌解释，好麻烦，看向一边宠溺地看着他的人，“就让哥哥和你说吧。”
“哥哥？”豆丁朱雀挑起一边眉，怎么看怎么好笑。
龙天青不舍地把视线从萨图恩身上移开，清冷的目光投在朱雀身上，看得后者下意识地不敢再瞪着他。“我是砚赤的哥哥，青龙式神是我的分神，其他的你不用知道。”
“呃，是。”瞄瞄旁边主人没有解释的意思，朱雀只好接受了这个解释，抖抖肩膀，好冷。不过，这么说青龙就消失了？真可惜，以前的冰山青龙逗起来很好玩的说，现在的这个她可不敢逗着玩。
治好了朱雀，三人启程回英国，一路上龙天青对朱雀小朋友是一万一千个不满意，他和萨图恩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时候，那群式神一般都是很自觉地隐身地，可朱雀小豆丁现在没有了这项能力，所以不得不一天到晚瞪着一双火红色的大眼睛充当一万瓦的电灯泡，朱雀也不乐意啊，可萨图恩不放心朱雀现在的小孩子摸样（虽然神通都还能用，但是比起式神时变为战斗神形要差很多）。
于是天生惧冷的朱雀很哀怨，主人啊，你到底是关心朱雀，还是故意不让式神带着朱雀离开让朱雀在这里挨冻呢？可是看了半天，也没从萨图恩的笑脸里看出是关切还是腹黑，未果。
嘶，好冷，好吧，又被冻了。
这一趟中国之行花的时间出乎意料地长，萨图恩和龙天青一起回到英国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六月底，快要到暑假了。
一进入伯德萨丝吉，萨图恩就感觉到眼前一暗，紧接着身体被一个人紧紧搂住，眼前黄金色的发丝在不断地颤抖着，卢修斯好听的声音不复平静：“迪昂斯，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卢修斯。”萨图恩很愧疚很愧疚，自从见到哥哥以后，他的确是把在伯德萨丝吉等着自己的这个人忘了，感觉到卢修斯瘦了一圈的身体，更愧疚了，也有些心虚，如此深情，要他如何相待？
“卢修斯·马尔福，你好。”龙天青面对除了萨图恩以外的人时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萨图恩放在卢修斯背上安抚他的手，龙天青觉得万分不顺眼。
“呃。”萨图恩看着龙天青沉着的脸，有些尴尬，感觉像被家长发现早恋的孩子（可怜的天青被无形中发哥哥卡了），轻轻推推卢修斯的肩膀示意他起来。“卢修斯，先来见过我哥哥，龙天青。”
卢修斯的失态只是一瞬间，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翩翩风度，看向龙天青，点点头：“龙天青，你好。”眼神却是冷冷的审视目光，恋爱中的人对于情敌都是万分敏感，就算萨图恩说这是他哥哥，卢修斯也不敢放松警惕，那种气场他是不会感觉错的，更何况虽然不是式神，但和青龙之间的关系一看就知道，当日青龙的那个眼神他还没忘呢。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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