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诱惑法则 作者:深海先生
正文 第4节
诱惑法则 作者:深海先生
第4节
约书亚听话地把头埋到了男人腹部下,嘴唇接触到那丛浅金色的毛发,一股男性特有的体味笼罩了他。一根滚烫的东西抵住了他的下巴。约书亚的余光扫到那东西的轮廓,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继父的那个器官。它真的很大……大得他难以想象自己曾经被它进入过。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到就情不自禁地感到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他舔了上面跳动的青筋一下。
它立刻胀得更大了,几乎杵到他的鼻子上。约书亚羞耻地闭上了眼,张开嘴笨拙地把它含进了口里。洛伦佐按住他后脑勺的手更紧了,约书亚感到他贴着自己额头的腹部肌肉绷起来,变得硬邦邦的。除了羞耻之外,一种诡异的愉悦感袭上了他的心头。
可嘴里的东西把他的嘴填得满满的,让他连舌头也无处可躲,只好又吐出来,像小猫舔牛奶一样一下一下舔那胀得狰狞的顶端。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绷紧,有点坐不住了。他撑起身来,约书亚抬起头,一脸不知对错的表情,嘴唇湿漉漉的,像沾着露水的花瓣。
显然,他的男孩的确一点经验也没有。洛伦佐一把捉住他的手,在他打算逃走之前把他拽到腿上。约书亚惊叫了一声,洛伦佐才发现他袖子上干涸的血迹,瞳孔一缩。“脱掉衣服让我看看。”
约书亚缩起肩膀,在洛伦佐的帮助下脱下一边袖子,衣服的粘连痛得他咬紧了下唇,将那道不深不浅的擦伤露出来。
“刚才怎么不说?”
洛伦佐一伸手够到床头的药瓶,拿药棉蘸了药给他搽上。约书亚骑坐在他身上,屁股底下还压着那勃起之物,疼也不敢乱动。可男人侧着脸为他上药的神态宛如一名真正的慈父——只是他看上去过分年轻貌美,竟令此刻的气氛异常温情,约书亚不禁都有点儿失神了。
这一瞬间,他有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这个男人是真的关心、爱着他一样。心被柔韧的蛛网捕住了一样,他有点喘不上气来。他的继父真的会是一年前侵犯过他的人吗?他越来越不相信了。
“约书亚?”耳畔在喊,约书亚打了个激灵。
洛伦佐给他细细的胳膊绑上绑带,嘴唇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耳垂,约书亚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颊上亲了一下,撒娇般的轻声呢喃:“爸爸…爸爸其实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你说呢?”洛伦佐勒住身上妖精一样的男孩的纤腰,忽然感到他用腿根夹住了他的下身,整个身体一僵。
“爸爸那天是故意装醉要了我……是不是?”约书亚晃了一下屁股,发现洛伦佐有点难耐地蹙起了眉毛,他感到既得意又紧张,像只初次学会捕猎的肉食性幼兽,他终于不是那么害怕他的继父了。洛伦佐控住男孩小巧的髋部,摸到他又翘又圆的臀部上,像揍小孩一样啪地打了一巴掌。
左屁股蛋上冷不丁挨了一下,约书亚懵了一下,洛伦佐变本加厉地在他右屁股蛋上来了一巴掌,打得男孩浑身一阵轻颤,把腿根间的东西条件反射地夹得更紧了。这种教训小孩的方式只有母亲对他干过,约书亚刹那间羞辱地松开腿就想爬起来,被洛伦佐牢牢抓着一双小腿,身子往前一扑,被自己的继父抱了个满怀。
“那一夜很是让爸爸难忘呢,既然自己爬上爸爸的床,爸爸就只好让你过一个特别的生日了……”嘴唇抵住男孩不住颤动的咽喉,男人咬住了他的喉结,浅尝辄止的吮了一下。
“嗯哼!”约书亚顷刻软成了一团海绵,敞开一半西装滑到腰际,肩头犹如一座被暮色染红的雪峰,漂亮得触目惊心。
男人的手用力揉捏着他的臀部,约书亚捂住地蜷缩在他怀里,本能地夹紧腿根,凌乱而慌张地喘息:“爸爸…爸爸……”
知道自己的继父是清醒的——这感觉跟前一次截然不同,那种偷尝禁果的刺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机感。他被洛伦佐全然的掌控着,落在他的蜘蛛网里,行为不受自己控制。约书亚习惯于伪装和隐藏自己,这让他感到害怕,充满了不安全感。他又像第一次触碰洛伦佐那样想临阵脱逃了,但对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裤子被扒了下来,雪白的屁股落在男人的掌中。手指探入他紧闭的沟壑,约书亚一把攥紧他的肩膀,脊柱瞬间绷成了一张弓弦。他忽然意识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胆,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察觉到怀里小家伙紧张过度的反应,洛伦佐停住手,像个称职的父亲般哄问他:“你不愿意么……约书亚?”
约书亚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还想逃,可身体已经兴奋到极点了,汗滴顺着鬓角一滴一滴淌下来。室内异常安静,洛伦佐把指尖缓慢地插了进去,用指骨探寻开拓他的内壁,淫靡的水声格外清晰。当他指肚上的薄茧擦到敏感点时,约书亚咬着唇的惊叫了一声。
“爸…爸爸!”
洛伦佐游刃有余地挑逗着身上的男孩,轻而易举地将他弄得不能自持,瘫软地敞开了大腿。他不急着进入他,而是低下头寻找男孩的双眼,约书亚一个劲地把头往他颈窝里钻,不肯与他对视。
“你刚才问的问题……”洛伦佐伏下身,把男孩放倒在柔软的床上,约书亚忍不住睁开了眼,同时双腿被拉折到腹部上,看见男人身下那个刺着蝎子的阳具蓄势待发地对准了自己的臀眼。
约书亚想起阿尔瑟的警告,他害怕了,但已经无处可逃。
男人抬起狭长的眼皮:“爸爸……当然喜欢你。”
一挺到底。
“嗯哈……啊啊啊啊!”
心脏似乎在刹那间爆裂,约书亚尖叫般呻吟了一声,十根手指抠进皱巴巴的被单里,脖颈绷出了几欲断裂的曲线。
“爸爸…爸爸…呜啊……”
洛伦佐托高他的后腰,以便进入得更深。
那种甜蜜的快感太剧烈了,约书亚摇着头,双腿本能地胡乱踢蹬,一只袜子吊在绷直的脚踝处,晃悠悠的抖动着。
“哈啊…嗯啊……”
在洛伦佐缓慢地开始插送时,男孩禁不住抽噎起来,大腿内侧止不住的阵阵痉挛,嫩茎随着他一颠一抖。这和前一次根本不一样,他的继父真的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该及时打住的。
“爸爸……受…受不了了……”
在射出来的那一刻,约书亚忍不住求饶,但换来的只是更厉害的攻势。洛伦佐沉默地加快了律动的幅度,并且封住了他的嘴唇。
男人的吻是轻柔的,甚至是带有一种长者的安抚意味的,可他的动作却截然相反。约书亚无力地随着他抖动着,有粘稠的液体沁到胸膛上,他摸索着捂住洛伦佐迸裂的伤处,抓住那里的绷带想迫使他慢下来,却感到身上的男人像一匹追捕猎物的豹子般难以阻止。
仿佛忍耐了很多年一样,蛰伏着,悄无声息,一击毙命。
反反复复,越发猛烈的进入,带着极度强烈的占有欲,要给他打上什么烙印一般,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像把身体都贯穿了。
背德的情欲像剧毒般腐蚀了他的每个细胞,会把他蚕食干净,骨头渣都不留。约书亚头晕目眩地心想着,他在快感的余浪中大口喘息着,扯断了男人胸前的绷带,手指陷入他的伤口里。有种直觉在心里叫嚣着:是他,那一夜侵犯了你,让你患上性瘾的就是他!
洛伦佐嘶哑地低哼了一声,握住身下男孩的手,被他用力地咬了一口脖子:“我讨厌…讨厌你……爸爸。”
“只要别恨我……”洛伦佐轻声耳语着。
他拔出来的下身仍然坚硬着,昭示他有多么克制。他还有很多没做的,但必须得慢慢来。
他腾出一只手,替男孩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约书亚的胸口急剧起伏着,两粒乳尖像诱人的野莓。洛伦佐扫了一眼,他不打算做更多了。他替男孩拉上了衬衫,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扣上他的纽扣:“看在生日的份上,今天爸爸就放过你。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高热的气息扫过约书亚裸露的颈窝,令他打了个哆嗦。
性瘾得到了满足,让他得以捡回了一点理智。他从继父身下挣扎着爬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起了皱的不成样的裤子。他的屁股仿佛不是自己的,也许出了血,双腿抖得厉害。
——成年男人的体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似乎是知道把他折腾惨了,洛伦佐这一次没有抓住他。约书亚听见背后传来他幽沉的声音:“怎么样,考虑我的提议吗?”
“不了,爸爸。”
约书亚头也不回地脚底抹油,迅速关上了门。
第17章
“少爷。”
候在门口的露比殷勤地将一瘸一拐走出来的约书亚扶住了,他的假胸挤到约书亚的脸上,他厌恶地挣扎了一下,但没有什么力气,便任由他将他抱上了楼。露比把他抱得很紧,脂粉香只往他鼻子里钻,约书亚有点反胃,但露比却径直抱着他来到了浴室前。
“需要我为你清洗一下身体吗,少爷?”露比把他放下来,笑得很暧昧,显然对刚才房间里父子俩之间发生的事心知肚明。
“不用,洗澡这种事我从不劳烦别人。”包括阿尔瑟。约书亚握住浴室柄,盯着他那张比女人还妩媚的脸,没好气地问:“喂,死人妖……你该不会以后都要待在我家吧?”
露比斜睨着他,眼尾妖冶:“很抱歉,似乎是这样呢,我的小少爷。大人任命我代替阿尔瑟的位置,顺便加强对您的保护。此外,我还得负责调理好您的身体,保证您皮光肉滑,健康发育……”
话音刚落,露比就感到袖子里一动,眨眼间,他随身携带的袖刃已经抵住了他的眼角。约书亚盯着那柄袖刃,冷笑:“我讨厌你,更讨厌你这张漂亮的脸。不过这把兵器倒是不错。”
“会一点。”露比的眼睛一下也没眨,嘴角依旧翘着。
他不像阿尔瑟那样害怕自己,这个认知让约书亚很不爽。
约书亚把玩了一下袖刃,塞进了自己袖中,他捏住露比的下巴:“教我……我会考虑让你在我身边过得不那么难受。”
“承蒙厚爱,我的荣幸。”露比捉住他的手背,吻了一下。
约书亚抽回手,眉头一扬:“滚吧。”
露比踏着小碎步退出了门口,关上门前,他对着约书亚恭敬的一鞠躬,莞尔一笑:“顺便一提,它的名字叫‘运’,是大人赠予给我的,希望能带给少爷一点好运气。”
“他为什么会送给你这个?”约书亚敏感地逼问道。
但露比已经离开了门口。他的心里警铃大作,已然把这个新来的家伙视为了潜在情敌。他愤懑地踹开浴室的门,里面热气腾腾,看见浴缸里已经放满了一池温水,便脱下衣裤泡了进去。
热水浸没身体,约书亚立刻感到屁股里刺痛起来。
他张开双腿,低头发现股缝间溢出一丝浊血,脸又滚烫起来。这是他的第一次……他该庆幸他的继父没有做到射,他的身体可受不了,那种力度,那种方式,实在太激烈了……
约书亚蜷缩起来,全身发抖。他越来越相信阿尔瑟的话了。令他患上性瘾的魔鬼是朝夕相处的家人,是他爱慕的继父。
他应该恨他,因为这由情欲滋生形成的爱慕,大半可能萌发于魔鬼亲手播下的种子,而非他自然真实的心思。
可他明知自己是被诱人而剧毒的罂粟花所惑,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越与那个男人亲密,就越嗜毒成瘾,越弥足深陷。
难道还至于傻到相信那一句……是真话么?
约书亚扪心自问着。不能继续了,他得远离他的继父。
假如他能做到的话。
“爸爸……当然喜欢你。”
可那句话却像咒语一样在耳边徘徊。男孩的双腿一阵发软,仰着头靠在缸沿,喉结吞动了几下。
“爸爸当然喜欢你。”
“爸爸当然喜欢你。”
“爸爸当然喜欢你。”
“不要…不要再说了,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才不会相信你。”约书亚极轻地呻吟了一声,半睁开眼,翡翠色的眼眸里滑出一串泪水,淌进水里,激起微不可见的涟漪。
又一次感到腹下升起的躁动,男孩第一次忍耐住用手去纾解的冲动,用浴巾裹住了身体。镜子里映出欢爱后的吻痕,脖子上那些已经消了,独余喉结处的吻痕。
鲜红得夺目——像一朵小小的盛开的罂粟。
男孩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一下,就感到被烫了一般。
还有温度残留在那里,如同一个烙印。
照例,约书亚给自己抹上爽肤的薰衣草精油,触到后腰时,忽然袭来的刺痛才令他想起了什么。他把浴巾往下拉了拉,转过身去,一只纤巧的飞蛾赫然跃入了眼中。
男孩雪白优美的腰上,它的姿态仿佛是在火里挣扎,脆弱,诱人,有种异常勾人心弦的生命力,美得叫人看上一眼就不忍呼吸。
约书亚着魔一样盯着它看了好一会,用手指碰了一下,像点火一样。那种被洛伦佐拥抱着进入的感觉一瞬间燎原般袭来了。
飞蛾是蝎子的猎物。这意味是显而易见的,露骨的。可他表达的却又那么隐晦,跟这个男人侵入他生命里的方式一样。
“嗯…”约书亚双手撑住洗手台,像喝了催情药那样呼吸紊乱,连指骨泛红了。
他不住地想像着他的继父吻着那个刺青,手又不可抑制的探向了下体,刚被蹂躏过的部位也一阵阵挛缩起来。
约书亚咬了咬牙,盯着镜子里自己绯红的脸。学会克制。学会克制。约书亚,你能做到的。饱受性瘾折磨的男孩蜷起拳头,一拳砸中了镜子,顷刻砸得镜面龟裂开来,迸出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背。
疼痛使他即刻清醒过来,约书亚捂住淌血的手,草草拿毛巾裹了一圈,东倒西歪的出了浴室,一头倒在了床上,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约书亚就离开了家,在洛伦佐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从窗子悄悄溜了出去。
他的身手之敏捷,连为他们看家护院的那只猎狗杜克都没有发觉。尽管约书亚不想这阵势弄得像离家出走一样,但这是所有动物趋利避害的特性使然。在攻击猎物时,约书亚是一只连尸体都不放过的小豺狗,在躲避天敌时,他就变成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这只小狐狸一逃,就逃到了他的大本营威尼斯——他的“公司”开在那里。
而更重要的是,他从自己的眼线那里得知,吉利安的遗孀,那个艳星珍妮所在的电影公司也在威尼斯。狂欢节即将到来,她一定不会放过在各类舞会上,镜头前大放异彩的机会,而约书亚知道自己必须得逮住这个机会,抓到珍妮的把柄控制她,把自己的钱拿回来。
约书亚摩拳擦掌,根据安德所调查到的珍妮的行程做了周密的计划,暂时把自己继父的事抛到了脑后。
而洛伦佐却找了他失踪的继子整整三天,把整个那不勒斯及周边城市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亲自去了博纳罗蒂家在罗马建造的度假村——然而约书亚也并不在那个他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约书亚从他手心里逃走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蛰伏多年终于出手的捕猎者意识到了自己大意,他以为他完全占有了他的小猎物的身心,把他牢牢地攥紧了,变成了一只乖驯的小宠物,于是放松了他的网。约书亚就在那一瞬间钻着空子,哧溜一下跑得无影无踪。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洛伦佐下令将所有的眼线散布出去,地毯式地在整个意大利境内搜寻约书亚的踪影。
终于,在第六天时,一个消息传来了。
“大人,有人看见少爷在威尼斯的赌场里,需要我派人把他带回来吗?”
“别惊动他。我会亲自过去。”
洛伦佐放下了电话,手指停顿了一下,又在拨号盘上转了几圈,拨出了一个威尼斯的号码,那双蓝眸阴骘地眯了起来,暗光涌动。露比一边擦着洛伦佐惯用的手术刀与左轮手枪,一边偷看着自己主人的表情,背后直冒凉气。
这个表情显示着,洛伦佐已经相当的,相当的……生气了。
“啊—欠!”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叼着烟看报的男孩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随手把烟头摁在报纸上珍妮的脸上碾灭了。
“感冒了吗?”安德笑着递给他一杯黑咖啡。
约书亚撇撇嘴,傲慢地扫了一眼:“太苦,我要喝加糖的。”
安德漫不经心地往里头加了半杯牛奶:“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小屁孩才喝奶咖啡,成天吃冰淇淋,难怪长不高。”
约书亚立刻把他嘴上的雪茄拔了,往他肩膀上摁,安德怪叫着跳起来,被约书亚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屈膝顶住了他的腹部,凶神恶煞地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我警告你……老家伙,别再提我长不高这破事,否则我剁了你的脚,扔下海喂鲨鱼!”
“剁了我的脚可以,别剁了我以后要拿来伺候少爷的家伙就行……”安德朝他玉兰一样的耳畔吹了口气,突然杀猪般喊了起来。
安德杀猪一样叫了起来,约书亚慢慢收紧了抓住他裆部的手:“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痛…痛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少爷!”安德举起双手求饶,就差没跪了下来,“看在我这几天舍命陪君子的份上……”
看着男人痛到变形的脸,约书亚翘起薄唇,松开了手。
安德弯下腰,呼呼喘了口气,心有余悸。
小恶魔。他心想。
“要是你爸爸知道我来找你,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明天是礼拜日,会有集会,我今晚就得赶回去。”
“你去吧,这里是我的老巢,不缺你一个。”约书亚站了起来,整了整有些皱了的西装,戴上面具,慢悠悠地走出了门外。
“这话说的可真无情。”
“无情是领袖的特征。”
“那你对你爸……”
“闭嘴。”
安德跟在他身后,走入约书亚在几个博纳罗蒂旧干部的辅佐下一手建立的地下王国。五十多辆车子静静的停在这里,里面藏着大量的武器弹药;车子背后,数十箱金条存储在带密码的仓库里,随时等待取用;上百个“职员”整齐的坐在桌前,为维持着这个“公司”的运营而忙碌着,与普通职员不同的是,他们的穿着清一色的黑衣,戴着血一样鲜红的帽子,腰间别着手枪,全副武装,只要约书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窜进大街小巷,替他处理事务,解决麻烦。
当地人称他们为“小红帽党”,听上挺童话的。但任谁都知道,正这是一股新兴的势力将原本控制威尼斯的老地头蛇消灭殆尽,是一帮子极不好惹的嗜血豺狗,因为威尼斯得天独厚的孤立地形,在这两年间扎根下来后基本上没有外来的天敌,连警察也奈何不了他们。
只是这些豺狗,也终将有一天会遇到嗅着血腥味而来的狮子。
第18章
洛伦佐拉开船窗的黑色窗帘,目光投向越来越近的威尼斯城岸。街头行人如潮,水巷灯火辉煌,遥望过去时犹如一片烧起来的原野。
狂欢节是旧时贵族们放纵自我,寻觅猎物的盛宴,一场追逐与捕猎的戏码即将在这场盛宴上展开,可身为猎物者却没有这份自觉。
他隔岸观火,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对面女人纤柔的手伸过来,将上好的阿拉伯水烟递到他的唇边,洛伦佐垂下睫毛,深吸了一口。烟雾自他殷红的薄唇溢出,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令他美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但珍妮没有忘记眼前人是一个令人闻风丧党的黑手党头目,她妩媚地把身子向前倾,仿佛恨不得将礼服内迸出来的双乳献给他:“说真的,能邀请到您一起参加狂欢节实在是我莫大的荣幸。”
洛伦佐的双眸穿透了烟雾,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没有。
他的那双蓝眼睛让人无法看透,笑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能和你这样美丽的夫人一起前来,也是我的荣幸。”
“夫人?您在嘲笑我是个寡妇吗?”珍妮捂住嘴,小心的挑逗他。
她不敢像勾引其他男人一样放肆,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质,就像某种致命的冷血动物,让人不敢贸然接近,却吸引人得要命。在他面前,她那些伎俩似乎变得拙劣起来,以至于让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在短短不过两三天的接触中。
洛伦佐似笑非笑的:“在我看来,如果您不是寡妇,恐怕魅力就要打折了。”
“您可真风趣。”
珍妮妩媚地抬起眼皮,一只手放到洛伦佐的手背上,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毫无温度,就像一块冷铁。她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摸,被他一反手扣住了腕部。那是一种拒绝的力度,令人胆寒。
但他的动作却是绅士的,他优雅地牵着她站起来,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到岸了,珍妮夫人。”
“蠢货!勒得太紧了!我又不是女人!”
约书亚扯了一把身上的紧身胸衣,恶狠狠地怒骂身后人。
“对…对不起,大人,我给你解开一点……”杰西笨手笨脚的拆开少年背后系得过紧的交叉绑带,鼻血都要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少年修长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缀有宝石的缎带,束胸衣勾勒出他女人还细的纤腰,浑圆的翘臀下,一双腿又细又长,要命的是他还穿着长及腿根的黑色蕾丝长筒袜,单单只看背影,就让人血脉贲张。
但约书亚一点也不好受,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要被勒断了——这种从中世纪一直流行到现在,专给女人穿的玩意简直是人类创造的“伟大发明”,足足可以当刑具用。若不是为了躲避继父的追查,他打死也不要假扮成女人,穿这些奇怪的鬼东西。
好在这是一件弗拉明戈式舞裙,他不必穿大得可以养狗的裙撑,只是不得不穿上一双恶心的女式长筒袜来配合它过高的开叉。当约书亚戴上假发,化上浓妆,站到镜子前时,连自己也认不住自己了。
眼前分明是一个黑发碧眼的西班牙舞女,如果不仔细近看,根本看不出是他本人。
约书亚嫌恶地打量了自己一番,戴上面具,踩着高等鞋,又打上一把黑色洋伞,从更衣室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门外等候的小红帽党们不约而同地望着自己的老大,掉了下巴。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约书亚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从胸衣里拔出烟盒,几个人立刻战战兢兢的凑上替他点火。
叼上烟,约书亚十分不耐地扫了众下属一眼:“一群废物,还不滚去找那个女人,把她单独引开!记住,别惊动洛伦佐!”
众人齐声答应,立时不见了踪影。
圣保罗教堂前的中央广场上,狂欢舞会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约书亚甩掉烟头,拉下面具,穿过沸腾的人群,径直爬上了圣保罗教堂前的钟塔。调整了几下手里的望远镜,约书亚一条腿踩到石墩上,伏下身子,密切监视着人群中戴着小红帽的身影移动的位置。
晚风吹起沐浴在暮光中的少年的假发,令他宛如一个伺机行动的刺客,却浑然不知自己成了另一个人眼中的风景。
“您在看什么,美第奇先生?难道您也想下去参加舞会吗?”
珍妮好奇地看着站在窗边的男人。他正拿着一只精巧的单筒望眼镜观察外面,神态就像哥伦布凝视新大陆一般饶有兴味。
“没什么,觉得有趣罢了。”男人放下望眼镜,薄唇暧昧地微抿,他解开过紧的领口的一颗扣子,“想下去放纵一下么,珍妮小姐?”
听见自己被称为未婚的“小姐”,珍妮妩媚地一笑。满以为自己与对方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她亲昵地挽住了洛伦佐的胳膊。
片刻之后,约书亚眼前一亮。
他调近焦距,定睛望向小红帽挥舞的位置,一眼就被凝固了视线。
他的继父在人群中永远是最为显眼的。深蓝的洛可可式宫廷服饰与他与生具来的贵族气质相得益彰,即使戴着面具也难以将他隐匿,那头总是披散的金发束起来了,显得他看上去那么典雅迷人。
好不容易,他才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他的目标身上去。
注意到珍妮挽着他继父的手,两个人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约书亚立刻火冒三丈。
很显然,他的继父在他失踪的这几天又有了新情人,把他抛在了脑后。本来,得知陪珍妮来狂欢节的男伴是自己的继父时,约书亚便有点怀疑他们的关系,现在确定了这件事,心情顿时烂到了极点。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现在就一枪毙了珍妮,管他钱不钱的,他没法忍受别人以情人的身份站在自己继父的身边一分钟。
但理智告诉他当然不能这么干。
约书亚把手一扬,指挥着小红帽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上演了一出抓窃贼的好戏,成功地把珍妮和他的继父拆散开来。
俯视着珍妮被打晕拖上自己的船,他才走出钟楼,步入人群之中,不远不近地跟踪着洛伦佐。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继父没有寻找珍妮,而是朝另一条街巷里走去,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情人不见了。
“美丽的小姐,买只花吧!”
迎面而来的花童捧着一簇艳丽的玫瑰,约书亚忽然生出一丝玩兴,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咬在了嘴里。
趁着街巷涌来的人流,追着威尼斯消逝的最后一缕阳光,少年有些急切的挤到心上人的身边,假装擦肩而过那样将他撞了一下。在洛伦佐凝足看向他时,约书亚双手举过头顶一击掌,提起裙裾,以妖娆又热烈的弗拉明戈式的舞姿绕着他转了一圈,又转过一圈。
自信地认定继父认不出自己,在洛伦佐出手把他搂在怀里时,约书亚没有立刻逃跑。这样的距离在他看来是隐秘而安全的。穿上高跟鞋以后,他刚好高过洛伦佐的肩膀。
约书亚享受着这种身高差,他仰起下巴,而男人低下头来,接吻一样,叼走了他衔着的玫瑰。
“抓住你了,小狐狸。”他在他耳边低声说。
约书亚甩掉高跟鞋,拔腿就跑。
第19章
约书亚慌里慌张,气喘吁吁的跳上贡多拉,回头看向身后他跳下来的那座桥。他的继父并没有跟来,也没有什么追他的人。
他不敢放松丝毫警惕,从贡多拉跳到接应他的小货船上,还惊魂未定。一想到刚才被一眼看穿了伪装,约书亚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难道他的继父一早就知道他在捣什么鬼,知道他盯上了珍妮?
……那么,也就有可能发现了他在威尼斯的大本营。
顺水推舟的想到自己老巢会被端掉的后果,约书亚打了个寒噤,在船上找到一只信号枪,朝天放了两枪。
他得在他的继父有所动作前以最快速度让自己的手下带着所有东西撤到他的私人游轮上,以便日后返回——在成立公司时,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回想起片刻前自己的愚蠢举动,约书亚懊恼到了极点。
他怎么会傻到想去戏耍自己继父那样的角色,简直就是把自己送到陷阱里去!
不安地扔掉信号枪,约书亚的脑子转了几个弯,做了一个铤而走险,却比较明智的决定。他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他得回去,回到洛伦佐身边,吸引他的注意力,给他的公司安全转移留出足够多的时间。
“嘿,伙计,麻烦掉个头,把我送回刚才的水道。”
约书亚走到船头,朝开船的那位小红帽下令。
男人背对着他,毫无反应,约书亚立刻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从大腿上的吊袜带内拔出手枪,缓慢地靠近那人。
“你是谁?我数三声,不举起双手就崩了你的脑袋!”
“是我,少爷。”
约书亚愣了一下:“阿尔瑟?”
男人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来,是那张熟悉而俊朗的脸,一双犹如大型犬科般的棕色眼睛注视着他,眼里燃烧着两簇火苗。
出于一种戒备的习惯,约书亚没有放下枪,但阿尔瑟毫无顾忌的迎着他的枪口走过来,敞开双臂一下子抱紧了他。约书亚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听见阿尔瑟胸膛里狂烈的心跳,下意识地挣扎着想将他推开,但军人出身的男人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勒得他喘不上气:“你没死……你…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那天在墓园的刺客真的是你?”
阿尔瑟不敢越界,他放开了怀里的少年,习惯性的半蹲下来,吻了一下他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约书亚心脏轻微地一颤,但他戏谑地挑起眉毛,“为了保护我,你不惜背叛我继父,拿你自己的性命冒险?”
“你得远离那个魔鬼,约书亚少爷。”阿尔瑟抓住他的手腕,仿佛一位宣誓效忠国王的骑士那样热切郑重,“让我做你的影子护卫吧。”
少年俯视着他,一对碧绿的眼睛眨巴着,像夜色里忽明忽灭的流萤,阿尔瑟屏住呼吸,捕捉着他的目光,等待他的回答,他如此紧张,甚至有一种在向他心爱的小少爷求婚的错觉。
约书亚的手轻柔地抚上了男人的下巴,使他抬起头来。不得不说,那种不掺一点假的真挚真的有点儿打动了他。要说对这个朝夕相处,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管家没有感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生在这样复杂的家族,约书亚总是会先从利益角度考虑。显而易见的,阿尔瑟投靠他,会成为一个得力干将,只是他万万没想过可以把他招入麾下,毕竟,阿尔瑟过去与他的继父实在走的太近了。
“你真的想转而效忠我?”
约书亚的手枪滑下去,挑逗似的掠过男人不住滚动的喉结。
阿尔瑟将衣服前襟用力扯开来,露出右肩上一个还未愈合的弹疤,暗红色的,在那身征战留下的陈年旧伤上格外显眼。
“难道这个还不足以证明我对您的……忠诚么?”
阿尔瑟把那个字眼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尔瑟……靠奢望维持的忠诚是脆弱的。比起感情,我更愿意和手下谈点实际的,比如报酬和庇护。”约书亚托着他的下巴,弯下腰,长长的睫毛擦过他的鼻梁,“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需要你把你的命卖给我,让我来保护你,使用你。”
“那么我是你的了,少爷。”
阿尔瑟苦笑了一下,少年涂成蔻丹色的嘴唇近在咫尺,他及时克制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抱歉,堕入深渊的只有我一人就够了,我可不想再拖一个。”约书亚直起身体,故作深沉的耸了耸肩。
阿尔瑟心疼地扶住他削瘦的双肩:“我会把你救出来。”
“你救不出来。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
可即使知道那个人是魔鬼,他仍然不可抑制地越陷越深了。约书亚万分矛盾地心想着,他越过阿尔瑟,握住了舵盘:“我得回去,你最好快点离开这艘船,别让我继父逮到你。”
船头转过去的那一刻,约书亚脸色就变了。在那艘从旁边的水巷突然冒出来的船堵住他们的去路时,阿尔瑟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
约书亚咽了口唾沫,急忙把枪藏好。
几个黑衣人七手八脚的把两艘船绑在一起,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从对面的船跳到他的船的甲板上,披风上下翻飞,一头束起的金发被风吹散了,宛如翩然降临的神诋。他取下面具,慢悠悠地走过来。从那张美得惊人的脸上约书亚读不到什么情绪,但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息,令他直觉他的继父不太高兴。
“爸…爸爸。”约书亚心里发怵,一瞬间变成了一只小猫。
比被逮到更惨的是他还穿着这身风骚的女装,连那对常年跟在他继父身边的双胞胎兄弟都朝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洛伦佐侧过头扫了身后的扈从一眼,众人立刻齐齐地背过身去。
他走到他面前,约书亚紧张地缩了缩没穿鞋的脚丫,眼睛盯着脚尖,但他没忘记他该干什么,于是把屁股往船舵上挪了挪,模仿那些站街的妓女屈起膝盖,好使自己穿着黑丝袜的腿显得更撩人。
“刚才跑什么?”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拨弄了一下他颈上锻带缀着的宝石,语气很玩味,“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约书亚嗫嚅着嘴唇,睫毛轻颤:“在家里憋坏了,想出来散散心。”
“哦?散散心?你散得可真够久的……爸爸都找不到你人呢。”洛伦佐的声音微沉,手指稍一用力,就把少年纤长脖子上的缎带扯了下来,连着背后的几根绑带也几欲断裂。
约书亚拽住快要垮掉的胸衣,心惊胆战,生怕他提到阿尔瑟,他祈祷他的继父没有看见阿尔瑟的脸。
否则就完蛋了——他会怀疑是他唆使阿尔瑟刺杀他。
对待背叛者,洛伦佐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哪怕他是他的继子。
约书亚恐慌极了,他扑到洛伦佐怀里,蹭来蹭去:“对不起,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敢自己跑出来了!刚才有个人在船上挟持了我,我实在害怕得要命,没想到爸爸就来了!我知道爸爸最好了……”
洛伦佐失声笑了几下,约书亚吓得魂飞魄散。
他害怕他下一秒就会被崩了脑袋,手下意识地摸向吊袜带内的那把手枪,却被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扣住了胳膊,约书亚整个人一哆嗦。
人赃并获。
“这又是什么,你的小玩具吗?”洛伦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用大拇指拨了一下手枪上的轮盘,几颗子弹立刻掉到他掌心里。
“你不是不会开枪吗,我柔弱的小儿子?”
刹那间约书亚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空壳一样的“博纳罗蒂家少爷”他继续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个念头窜出来的一瞬,他提膝顶住洛伦佐的腹部,身子一缩,转身就要跳船。
但洛伦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反应比他要快得多。约书亚的半个身子刚越过栏杆,小腿就被抓住了。洛伦佐把娇小的少年轻而易举地拖回来,像抓什么小动物般扛到了肩上,约书亚像死了一样不敢动了。
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完蛋了。
此时,船正顺着运河经过一家歌剧院,高亢的咏叹调跌宕起伏,充满了戏剧性,听在约书亚耳里就像尖锐的嘲笑。
他挂在洛伦佐肩上,还不死心地做最后的挣扎:“爸爸……那好像是《图兰朵》,你不想进去看看吗?我还从没听过这出剧呢!”
“是吗,那我们一起去。”出乎意料的,洛伦佐答应的很爽快。
“你能先放我下来吗?”约书亚扭了扭身体,哀求道。
“不能。”
拒绝得也很爽快。
并且他的屁股还挨了一巴掌:“撒谎的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
约书亚听见周围洛伦佐的扈从压抑的笑声,血液顿时倒涌到脑门上,这回他真是颜面尽失,连博纳罗蒂家少爷的面子都丢光了,还会被附近自己的手下当笑话看。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惨,一气之下,就有点想哭。但这会儿哭出来实在太丢脸了,约书亚吸了吸鼻子,闭紧眼睛,又把泪水咽了回去。
洛伦佐就这么扛着他,一路扛到了大剧院里,试图拦住他们的两个保安都被洛伦佐身后十几个黑衣扈从真枪实弹的阵势吓得不知所措,不知这个来头不小的男人扛着一个少女进来是要做什么。
“这位先生……您…”一位保安哈着腰,战战兢兢的询问道。
“把场子清出来,我要和我的儿子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约书亚吓得神经都僵了。
第20章
十分钟内,剧院里所有人跑得无影无踪,沉重的木门哐铛一声关上,演唱仍在继续,但表演者已经被赶到了台下,舞台上的人却换了。
约书亚头晕目眩地攥住洛伦佐的腰带,身体被放在舞台中心的镀金的王座上。猩红色的天鹅绒帷幕缓缓合拢,使整个舞台变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但观众席上方的水晶吊灯还亮着,穿过幕布的缝隙透进来,高亢嘹亮的男女高音与激昂的配乐仍然充斥着整个歌剧院,仿佛仍有成千上万的人坐在这里观看着表演。
双手被一把抓过头顶,约书亚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腕部立刻被悬挂在头顶用来装饰的彩带缚紧了。
松掉的蕾丝胸衣垮掉了半边,露出一粒娇嫩的乳头,在白得无瑕的皮肤上艳得惊心。
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捏紧了它,像捏着一株小小的花蕾,用食指和拇指揉捻起来,另一只手从他被蕾丝长筒袜包裹的腿抚上去。
约书亚触电般的打起颤来,因为在公众场合被亵逗的羞耻感格外强烈,他的身体也异常敏感,胯间的小东西将束腰带下的三角区域撑起了一个小帐篷,有种说不出的倒错而畸形的艳丽。他难堪的夹紧双腿,但被洛伦佐一屈膝强硬地顶了开来。
约书亚不期然地对上俯视着他那双眼睛,那无比幽邃的蓝眸像是海渊里的两个泉眼,蕴藏着连光也足以吞没的黑暗的情欲,能把他的灵魂血肉都吞噬掉,连一片骨头渣子也不剩下。
他打了个寒噤,心底泛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爸爸…我,我知道错了……”
他仓惶地向捕猎者求饶,但音乐与歌声模糊了他的声音。
他的后颈被轻而牢的捉住了,洛伦佐偏过头,一口咬住了男孩露珠般莹透的耳垂,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的,狠狠吸吮掉了沁出来的鲜血。恐吓的低声耳语混合着音乐仿佛魔鬼的低吟:“现在才求饶是不是太晚了点?你刚才想干什么,嗯?想杀了你的爸爸吗?”
“没有…没有…”约书亚拼命地摇头,竭力声辩着,浑身颤抖。男人加重了吮咬的力度。他的耳垂肿得通红,一丝鲜血顺着纤白的脖颈爬下,被噬人的唇舌追逐着,一点点舔舐干净。
约书亚熟悉的那个优雅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个吸血鬼那样嗜血而残忍的怪物,要把他连皮带骨的吃进腹中。
这可怕的错觉把男孩吓得六神无主,可他不知自己越害怕,捕猎者就越感到兴奋。
他的喉结被衔住了,那只是一个吻,却像被大型的猫科猛兽扼住了咽喉。强势,致命,充满了近乎死亡的侵略性。
男孩无助的喘息淹没在歌声里,冰凉的手术刀如同利爪般抵上了后背,顺着脊骨缓慢地滑下去,束胸衣的绑带被刀刃慢条斯理,一根一根的挑开来,连带着底下的裙身也一并割裂,却没有将他柔嫩的皮肤划破一点皮。男人的手探进破缝内,兹拉一声将纱绸质地的舞裙撕扯开,猝然暴露出裙下艳丽的美景。
束胸衣挂在腰上摇摇欲坠,连接着蕾丝内裤的吊袜带被刀刃切断,小巧的日式匕首与一排子弹夹掉下来,连带着约书亚最后一丝安全感垮落到了地上。雪白的腿根中间,少年的性器昂立着,在轻薄的蕾丝布料内若隐若现,臀沟积了一小股粘稠的湿渍。
他的身体已完全兴奋了,也羞耻恐慌到了顶点,泪水在眼眶只打转,小猫般地哀叫:“爸爸…爸爸…一定要这么过分吗?”
“做得过分的可不是爸爸,”洛伦佐擭住他的下巴,附在他耳边,另一只手沿着肆意抚向他湿漉漉的裙底,喑哑地叹息,“是你这个小骗子。爸爸都差点被你装出来的样子骗了,以为你是个乖孩子……”
“爸爸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约书亚眼泪汪汪的,打死也不肯顺着台阶下。他的身体下一刻就被猛地翻了过去,洛伦佐俯下身,将他压在靠背上,一个火热的硬物抵住了他的后腰。
“那么爸爸只好用行动告诉你了,是不是?”呼在颈窝的灼热气流激得约书亚打了个激灵。滚烫的唇舌游过少年的脊背,最后停留在腰窝处诡丽而精细的飞蛾刺青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像是一种犹如仪式一般的举动,要将这个印记烙进他的骨头里。
约书亚轻哼了一声,背整个像要融化掉了。这种感觉让他无力自拔的沉溺其中——仿佛是被洛伦佐深深的,深深的宠爱着一样。
他几乎忘却了这是一场惩罚,只是洛伦佐立刻令他记了起来,他的腰臀被一只手捞高了,臀部被迫撅起,内裤被剥了下来。预感到什么要来临,约书亚的背弓起来,腿根颤栗,但意料之外的,接触到后方隐秘的穴口的是一个滑腻的软物。
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约书亚差点羞耻得尖叫起来,他咬住唇才憋住溢出喉头的声音,不敢相信继父敢在公众场合干这样的事。
前端湿得已经被刺激得滑了精,他不自觉的撅起屁股,被男人品尝蚌肉一般的舔舐弄得汗流浃背,细长的脖子犹如要折断的花枝向后拗着,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的:“爸爸……变态……爸爸好变态……”
后方的舔舐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被拽得翻过来,双腿被大大地扯开来,搭在洛伦佐的肩上。身体近乎悬空了,臀部承着整个人的重量,被男人的胯下之物支撑着,摇摇欲坠。
还没有被插入,约书亚就因这个姿势而感到难以承受了,他徒劳地挣扎起来:“放过我吧…约书亚知道错了!”
洛伦佐好整以暇地腾出一只手解开裤子,扶住男孩晃动的腰臀,恶质地咬住他的下巴:“爸爸还有更变态的地方,你会慢慢发现的……”
灼热的肉刃从下方猝不及防地顶入湿濡的窄道,约书亚一个痉挛,拔高的惊叫恰好被歌者的一声咏叹掩盖过去。他的双股颤栗,吊在空中的脚趾像含羞草般蜷缩起来,缚腕的带子却猝然断裂开来,令他的屁股往下一沉,立刻将那根正在挺入的东西吞入了大半。
“哈啊!”
洛伦佐趁势一挺腰,拓开了少年无比紧致的内壁。这姿势实在进得太深了——尽管他手下留情,并没有全部送进去,约书亚就已抽噎起来:“爸爸……爸爸!出去一点!”
一只手抓紧快要掉落下去的胸衣,洛伦佐“仁慈”地将怀里的男孩稍微提起来一点,约书亚像抓救命稻草般攀住了他修长的脖子,小声啜泣。男人显然也情动到了极点,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叹,下身缓慢地律动几下,就毫不留情地尽根挺了进去,在男孩的内里敏感的急剧收缩起来时数浅一深的抽送起来,每一次都精准而用力地直捣花心。
快感伴随着鞭笞入骨的羞耻感,随着激荡的歌声跌宕起伏,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又大胆的情事的男孩抑制不住的哭成声来,但除了侵犯着他的男人,无人听得见。相反的,他哭的越厉害,他的继父就越变本加厉,刻意让他牢牢地记住这次教训的滋味一般。
抽插的力度愈发沉重凶猛,将体内深藏的毒瘾勾引出来,拉锯一样切割着约书亚脆弱的神经,身体被顶得上下耸动,时而升向天堂,时而堕入地狱,高潮汹涌的来临之际,他几乎晕厥过去,但洛伦佐没有像上次那样露出一丁点放过他的意思。
像一只被逼急了急于自保的幼兽,约书亚胡乱地在座椅上摸索着,摸到那把斜插在椅背里的手术刀,抵在男人的后颈上。
但他不敢下手,颤抖的掌心全是汗液,握不牢刀柄。洛伦佐哼笑了一声,将娇小的男孩抱着站了起来。约书亚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这姿势顷刻令男人的性器顶进了进无可进的深处,即使是缓慢的颠动带来的摩擦也足以令人崩溃,约书亚吊着颈子,泣不成声。
洛伦佐游刃有余地晃动着躯体,将那把手术刀从脖子拨下来,约书亚手一抖就划破了他的手套。一丝鲜血沿着虎口流下来,但男人没有恼怒,只是用那带血的手指摩挲过男孩的眼角,一如当年在许愿池边为他擦尽眼泪,从魔鬼变成了一个绝望的天使的救世主。
在演唱迎来最后的高潮的一刻,洛伦佐也抵达了顶峰,将淤积了数天的情欲深深射进了他继子的体内,与此同时,男孩饱受云雨的身体也剧烈痉挛着,又一次哭泣着释放了出来。
在意识逐渐陷入泥沼里时,他听见一声低咒般的耳语:“既然招惹了魔鬼上门,就要做好一辈子逃脱不了他的的准备,小家伙。”
第21章
午夜时分,几艘贡多拉顺运河朝威尼斯城中心驶去。船体随水流轻轻晃荡,约书亚蜷缩在男人的怀里,安静得宛如一个婴孩。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