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综]不过是穿越罢了 作者:熙爷
正文 第19节
[综]不过是穿越罢了 作者:熙爷
第19节
“你的书读得怎么样?”郁凌招儿子过来也不过是想见见贾琏,看看这孩子如今还有救没有——如果有救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没救□□一番也就有了。
“回大老爷,尚可。”或是觉得说得有些简单了,贾琏又补充了几句,“虽然比起珠大哥哥差了一些,但在家学里也算是可以的。”
家学?
是了,贾琏如今也是在贾家的家学里念书的。
郁凌因着对红楼梦里的粗浅了解,对贾家的家学下意识便是不喜。他微微皱起眉,声音也有些冷:“以后不必去了。”
贾琏听了这话,虽然不明白老爷为什么生气,隐约却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连声道歉。
看到贾琏那副兔子似的样子,郁凌简直没办法把这个少年和日后那个琏二爷对上号来。
“你我父子之间,又何须如此小心?”他叹了口气,“说让你不去家学,只不过是我觉得家学不适合你罢了,还不如专门为你找个夫子,也免得一堆人该学的东西都不一样。”
“儿子谢过老爷。”贾琏其实对读书兴趣不算大,不过听父亲这般说,觉得父亲也是关心自己,倒也觉得挺开心。
“没什么事了,到时候新找了先生怕也要考你的学问,你这几日不要出门走动,多读些书吧!”郁凌挥挥手,把贾琏打发走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和贾琏多说说的,但真的到了面前,才发现两人实在无话可讲。郁凌自个儿是不想到了三十岁再去读那些四书五经的,他也没指望要靠贾琏振兴贾家。郁凌正在思考一条捷径的可行性。
他想到了自己空间里的灵泉,还有那只笔。可惜当初把妙药给换掉了,否则其实那个才是最好的——不过,如果有那只神笔,想要写个丹药,怕也不是难事吧?
没错,郁凌想的捷径,正是以妖道[划掉]国师的身份,接近老皇帝,取得皇帝的信任与宠爱,由此走上人生巅峰。
“妖道祸国呀”郁凌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可是问题来了,老皇帝是个封建迷信男吗?
如果是像始皇大大这样的,那只要捧上合格的丹药过去,分分钟会被升职,不过若是换了一个不相信这些的
“不信也要让他信。”郁凌眯起了眼睛,“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由不得他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生病了,所以一直没有更新,也没怎么上晋江,今天上来发现作收262了【开心】于是就忍着难受撸了一章感谢大家~等身体好了会恢复更新哒,请大家不要抛弃在下么么么么哒~
☆、43
“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由不得他不信。”
郁凌话说得狠厉,心里也有了计较。
他准备让老皇帝病一病,但到底要怎样病,还需要从长计议、仔细谋划。
‘如果我写了什么仙丹,也能变出来吗?’郁凌问道。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陌犹豫了一下,说道,‘只不过,你应该不知道仙丹的名字。’
‘那倒也是’郁凌摸了摸下巴,‘这样的秘籍在空间里没有?’
‘理论上是没有的’陌显然有些没说完的话。
‘也就是说,其实你能给我?’无论陌到底有什么打算,郁凌暂时还是准备“依靠”一下他的。
‘嗯。’陌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给我罢!’郁凌的声音格外温柔,还带着些许不着痕迹的诱哄,‘可会让你为难?’
‘倒也没有’陌想了想,答应了他的话。
郁凌心里估摸着,也许这丹药的书并不怎么重要。不过不管怎么说,陌的举动还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进到空间里去,到那摆着经书的小楼中,一进去就看见了那些新放进去的经书。
无他,这些介绍仙丹的书籍和其他那些武功心法不同,说是“经书”,实际上却是一个个玉简,其上还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很有几分不俗。
郁凌拿了一个篆刻着“丹经”二字的玉简,刚拿到手中,便觉得脑子里多了好些内容,玉简里的知识,他竟是在瞬息之间全部知晓了!
这还真是
“果然是仙家手段。”郁凌微微眯起眼睛,觉得自己心里的欲求越来越大,如今竟起了“能长久拥有那神笔”的心思。
人的欲望是无尽的。
郁凌如今还没想着修仙,却已经对于仙人的东西有了觊觎。
尽管他对神笔热火得不得了,但郁凌的神智却还保持着清醒。
陌能把神笔给他,就算只是一个世界,是否也可以说明,其实这个“神笔”对于仙人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说不得他还真有可能拿到手?
郁凌舔了舔嘴唇,暂时压下这样的心思,拿起另一个玉简。
等到他看完了所有的玉简,对于各种丹药,也有了深刻的了解。
唔,其实若是让他去炼丹,大概还是不行的;但是拿着神笔写几个出来,却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郁凌出了空间,拿着笔在生宣上写下“素心丹”三字,很快,墨色渐浓,一颗圆若滚珠、色泽明亮的丹丸出现在了桌案上。
这丹药看着并不两眼,并没有什么异象,但看着那成色,却也可以知道这丹药的品质是很不错的了。
这素心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却原来,素心丹虽是个固本培元的好物,却有一点小限制,在服下丹药三月之内不得行房事。这对于仙界、或是修真之士来说并不算什么,修真无岁月,只不过三个月而已,随随便便闭个关就过去了;可若是在凡间,对象又是皇帝的话
恐怕就不大可能了。
而若是在服下素心丹之后的三月之内行了房事,不仅不能固本培元,反倒会伤了身子,显出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来。不过这其实只是假象而已,只需在三月之后服下另一个丹药“调融丹”,不仅能恢复原样,多少还能让身子更加好一些,只不过到底不如正确服用素心丹的功效罢了。
郁凌打得便是这个主意。先暗地里下手让皇帝吃下素心丹,之后等老皇帝行将就木仿佛大限将至的时候,再献上调融丹。这样一来,皇帝亲身经历过一遭,又有了差点要驾崩的经历,怕是会很着急自己的身子,对于献了仙丹——不,是能自己炼出仙丹的贾赦,一定也会宠信非常。
不过这事儿却不能这么快。
毕竟贾代善刚死,他就算说自己会炼丹,可难道别人不会怀疑?你这个做儿子的,炼了仙丹不给老爹吃,任由老爹就这么死了,那可是大不孝呀!
想着前不久刚去玄真观出家的贾敬,郁凌倒是觉得,他这次还是穿到贾敬身上比较方便了。
不过也没什么了,他想,也从没人说过贾赦对这些老庄之术不在意,他堂兄好道,他会炼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虽然不能一下子就动手,但等到风头过去,运作的好了,把贾赦营造成一个炼丹大家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看着眼前的素心丹,拿起来自己吃了。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自己顺着喉道流了下去。这感觉很微妙,不过郁凌倒是觉得不错,起码这样的丹药,“仙气”更足了。
“趁着这点时间,干脆把荣国府的事情处理好吧——”郁凌伸了个懒腰,那副随意的姿态,显然是根本没把贾史氏和贾政放在眼里。
本来嘛,那两个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到底还在热孝中,贾史氏就算有什么想法,可如今爵位还没下来,她也担心万一自己轻举妄动,不仅没让心爱的小儿子得到好处,反而把爵位给丢了,那可就不好了。
因此,两方暂时还是相安无事的。
直到三日之后,皇上的封爵旨意下来了,郁凌降等袭爵,降为了侯爵,封号也从“荣”改成了“荣恩”。除了这个封爵旨意以外,还给贾政封了个工部的员外郎,不过是从五品的小官,但到底有了实权。
郁凌在心里吐槽着这个“荣恩侯”的“恩”莫不是皇帝想着贾赦的字才封的,面上却恭恭敬敬地接了旨,还没忘了“天真又耿直”地问一句,之前那些国公的东西是不是要收起来,算不算违制之类的。
那公公态度也颇为不错,大概是因为贾代善刚去、贾家也没显露出那些个不堪来,因此还很客气:“荣恩侯很不必如此小心,若是实在忧心,咱家回去回了陛下,让陛下帮您统一整一整,可好?”
“多谢公公了!”郁凌又是微微鞠了躬,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一红,“父亲刚去,在下心中不甚惶恐,失态之处,还请公公莫要见笑。”
那公公连道不会,两人你来我往又寒暄了一会儿,公公便告辞了,郁凌没忘了递上一个装了千两银票的荷包,显然是想让公公回话的时候说句好的。
贾史氏在郁凌提出“违制”不“违制”的时候就已经生气了,刚才不过因为天使还在,不好发作,等那公公一走,她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又是什么意思?儿子愚钝,没听明白。”郁凌纯良地看着贾史氏,贾史氏总不好意思说自己整理国公府的事情有错吧?担心有违制之物,虽是小心了些,可到底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他和贾史氏彼此都知道,他提出什么违制的,只不过是为了换掉门上的牌匾罢了。
荣国府——对于郁凌来说,倒不如荣恩侯府好听。荣恩侯府多好啊,他就不相信了,等到牌匾换成这个,贾史氏还能让贾政住到荣禧堂去。
这手段干净利落,虽然有些粗暴了些,不过郁凌并不是那种总喜欢遮遮掩掩的人。既然是对方无法反抗的事情,让对方知道他的打算又如何呢?
“你!”果然,贾史氏不能说郁凌哪里做错了,也不好点破他的那点小心思——因为归根结底,郁凌并不曾说出来过。她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对自己的大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老大是个拎不清的,国公府和侯府能比吗?老爷刚去,就想要改换门庭,真是大大的不孝!
“大哥莫要总是惹母亲生气。”这个时候,贾政开口说话了,他一脸端方,微微皱着眉,像是对郁凌的做法很不认同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明晃晃的指责他不孝了。
“儿子愚钝,不明白母亲在气什么。”郁凌也不在意这话会不会传出去、又会不会让贾赦的名声变得糟糕,他轻轻地勾起唇,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母亲毕竟年纪也大了,若是真的气病了可不好,不如在荣庆堂中好好歇息几天,免得出了什么毛病。”
贾史氏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老大这不孝子是在咒她啊!怎么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还是政儿贴心,要不说她怎么更疼政儿呢!
她看着郁凌,心里腻歪极了:“老大多跟你弟弟学学,你要像政儿一样,我也就省心了。”说着,搭着身边大丫鬟的手,离开了荣禧堂。她如今年纪大了,精神头也有些不好,这次为了等待天使战了许久,早就累了。
荣禧堂里只剩下郁凌和贾政两个主子,贾政也许是教训贾赦教训惯了,开口便斥责道:“大哥竟说出那样的话来,可叫母亲多寒心!”
“你这弟弟公然指责兄长,我这当兄长的,心里也是难受得紧呐!”郁凌嗤笑一声,“不过是从五品的小官,见了本侯爷不行礼也就算了,还敢对本侯爷不敬?”
“你!”贾政被他说得气血上涌,觉得大哥真是个无法交流的人,一挥袖子,愤愤地走了。
郁凌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暗地里动作让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呢,还是干脆彻底撕破脸来、不顾忌贾赦的名声?
也许,老皇帝会更喜欢后者呢如果他的名声不是那么糟糕的话,有些许瑕疵,对于上位者来说,是不是反而更好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贾史氏: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老大简直不孝!(ノ`Д)ノ
贾政: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大哥简直不孝!(ノ`Д)ノ
郁先生:我要当神棍【划掉】国师!老皇帝你喜欢怎么样的神棍【划掉】国师,这种扮演py我最擅长了!~(≧▽≦)/~
贾史氏贾政:(╯‵□′)╯︵┻━┻你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
郁先生:当然没有。╮(╯_╰)╭
身体舒服很多辣,感谢小天使们的作收~看着就开心然后又写了一章【其实是之前更新不勤感觉不好意思诶嘿~】
换了新头像,终于有名字辣!大家觉得新头像怎么样呢?
话说这篇文的收藏一直在掉啊,从昨天到现在掉了8个了这是为什么呢qaq
☆、44
不管怎么说,郁凌暂时没打算这么快就跟贾史氏撕破脸——毕竟贾代善刚走,一下子闹出些什么来也是不好。
就算想不管不顾地让贾赦的名声染上些瑕疵,可到底不能做得这么粗糙。
郁凌脑筋转了转,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几个月后——
荣国府,不,现在是荣恩侯府了。荣恩侯府的这位荣恩侯贾赦贾侯爷,亲自抄了几卷经书拿去城郊的玄真观为亡父烧了,却在玄真观后遇着了一头老虎。那老虎皮毛油亮,雄壮威武,口中的低吼让人心惊胆战,那些个玄真观里的道爷们都吓破了胆,唯独荣恩侯却是半点不惧。
那老虎也通人性,并不曾伤人,只低声吼着,示意荣恩侯跟他走。
荣恩侯跟着老虎往山里走去,这一走吧,几天都没有出来。荣恩侯府的那些个奴才们可着急了,也往府里传了话,说是荣恩侯怕是遭了什么危险了。
可谁知道,面对这事儿,荣恩侯府里的老太太、荣恩侯的亲娘,却没有派遣奴才小厮加紧找人,反而说着“老大就这么去了,教我如何忍受”的话来。这话说得再好听,也不妨碍其中把仅仅是失踪的荣恩侯当做死人的意思呀!
京城里的各家老少爷们、还有太太奶奶们,都觉得奇怪极了,这史太君莫不是年纪大了、脑袋也不好了吧?否则,怎么会这般态度?
可让他们更加大跌眼镜的还在后头。
荣禧堂的白幡已经去了,可先前荣恩侯因为惦念着先荣国公,一直没有住进去,说是等三年孝期过了再住进去——可是,这一次,史太君却是“做主”让荣恩侯的弟弟、工部的员外郎贾政住进了荣禧堂!
这下真是满城哗然,纷纷觉得史太君这定然是老得已经不清醒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般荒谬的事情来?且不说荣恩侯如今生死不知,就算荣恩侯真的死了,也有嫡子贾琏在,哪里轮得到贾政?
贾政在工部的那些同僚们也对此说过许多,贾政这人脸皮也厚,全当没听懂。到底是贾家的家事,外人也不好多管,闹腾了两天之后,贾政竟然也安心地住下了。
可这荣禧堂却不是好住的。无他,距离荣恩侯进山九天后,荣恩侯他又出来了!半点不见风霜,衣衫也不曾改变,浑然是几日进山时的模样!只不过,身后多了一只老虎,赫然是当时那头引着荣恩侯进山的老虎!
这正主回来了,史太君和贾政又该如何?京城里的大家族们纷纷表示,我就看着不说话。
这番动作自然是郁凌自导自演当时一出戏了,贾史氏和贾政的反应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郁凌那九天都住在空间里,这衣服在空间里也是不染尘埃自我清洁,看着自然是半点不见风霜了。进山的时候有老虎引导,出来的时候这老虎又跟在他身后,在旁人看来,可不就是得了仙缘了?
郁凌想借此让“荣恩侯会炼丹”这件事情过了明路,顺便也把贾史氏和贾政的那副嘴脸拎出来遛一遛。
如今效果不错。
郁凌站在荣恩侯府前,身旁跟着已经长大了的塞巴斯蒂安——老虎长得很快,几个月前还是可以抱在怀里揉吧揉吧的小团子,如今已经变成可以当坐骑的大老虎了。
他只等了一会儿,侧门就打开了,还穿着孝服的贾琏从里边跑出来,一双桃花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老爷!老爷!”那声音嫩生生的,带着些许嘶哑,像是哭了许久似的,配上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郁凌这几个月对这个便宜儿子很是不错,至少比贾赦好多了。贾琏好不容易感觉到一点父爱,乍然惊闻父亲失踪了,本来就已经很是惊慌失措了;结果祖母又直接说父亲已经死了,还让二叔住进了荣禧堂
短短几日功夫,贾琏却已经经历了各种大悲大怒大喜大哀。特别是那些奴才们,尤其过分,在知道父亲“死了”、二叔住进荣禧堂以后,居然对他摆出了一副尖酸模样,仿佛他已经是那种过来打秋风的破落户似的,把贾珠和贾元春、还有贾宝玉给当成了正经主子,人情冷暖,自不用说。
这是听说父亲又活着回来了,贾琏心里高兴得不行,急冲冲地就跑出来了。
郁凌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想笑,心里却浮起了淡淡的温暖。
纵然不是亲生父子,纵然这其中也带着利益纠葛,可贾琏这般着急他,还是让郁凌觉得有些快慰。
老怀大慰啊——郁凌在心里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心中的小人笑得一脸慈祥。
“琏儿,怎么跑得这么急?”郁凌伸手揉了揉贾琏的头发,温声问道,“可是许久不见父亲,想念得狠了?”
“老爷”贾琏站定了,有些不好意思。他都快十二岁了,父亲还摸他的头!真是“老爷究竟碰上了什么事?怎么九天都没回来?府里的人都说都说您已经”
贾琏是不敢把“死了”两个字说出来的,抬起眼直直地看着郁凌,然后,在郁凌的注视下,发出一声抽噎来。
看见郁凌脸上并未掩藏的笑意,贾琏有些恼羞成怒:“儿子并不是想哭!只是,只是”
只是之前哭得太多了,现在还缓不过气来罢了。
郁凌心里明白,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带着些许安抚:“无事,不过是碰上了一位奇人,倒是劳烦琏儿为父亲担心了。”
“我才没有”贾琏小声地嘟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塞巴斯蒂安身上,“父亲,这是?”
“这是那只带父亲去见奇人的老虎。”郁凌说道,“以后就跟着父亲了,你随便怎么喊它都无妨。”
贾琏长到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威风的老虎,一时感到十分新奇。塞巴斯蒂安站起来的身高比成年人的一半还多一些,面对贾琏,则是在他的胸口,都快到肩膀了。贾琏小心翼翼地绕到塞巴斯蒂安身后,伸手摸了摸他的毛,然后很快又缩回了手,像是害怕塞巴斯蒂安会咬他似的。
这样的作态又让郁凌笑了起来。
“这么没出息。”他虽然这样说着,却并不见多少嘲笑的意味,贾琏听着只觉得很是温情,“喜欢摸就摸,不打紧的,你就是想要骑老虎,也没什么事儿。”
骑老虎?
贾琏听了这三个字,觉得很有些意动。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塞巴斯蒂安,又转过头看向郁凌:“老爷,真的可以吗?”
郁凌笑了,双手穿过贾琏的胳膊,将他抱上了塞巴斯蒂安的背上。贾琏刚开始还有些害怕,紧紧地抓着郁凌的手。不过,很快他就抛却了这种害怕,“骑在老虎背上”这一事实让贾琏觉得心里畅快极了,他松开手,改为轻轻地搭在老虎的脖子上。
郁凌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脑袋,并没有示意它跟上,就径自朝门里走去。塞巴斯蒂安也很通人性,跟在身后,贾琏兴致勃勃地骑着老虎,兴奋得不得了。
两人一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了兴致勃勃、和清客们一边走一边聊的贾政。
刚刚从荣禧堂里走出来的,贾政。
两方人马相顾无言。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郁凌眨了眨眼睛,还没想着自己该怎么“打破尴尬”,塞巴斯蒂安就已经忍不住吼了出来。老虎的吼声响亮骇人,让贾政和那几个清客都忍不住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郁凌挑了挑眉,唇角微扬,勾起一个清浅的微笑来:“二弟,许久不见。”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贾政身上:“二弟未免也太不知轻重了一些,怎么能带外人进了荣禧堂?”
贾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当初郁凌是以“父亲刚去世”的理由,没有住进荣禧堂去;不仅如此,荣禧堂基本上是被封起来的,除非有什么重要人物来访,不然根本不会开。
贾政能说什么?他的几个清客可算不得重要人物。更不用说,四天前他就已经搬进荣禧堂里去了,虽然是遵从母亲的意思,可若传出去,被那些个不了解情况的人知道了,说不得还以为他不孝顺呢!
“这位是荣恩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清客摸了摸胡子,清癯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久仰久仰!”
郁凌没理他,继续看着贾政。
贾政觉得自己尴尬极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老爷,二叔已经住进了荣禧堂,想在里面跟谁一起,不都是二叔一句话的事儿吗!”贾琏的话多少让贾政避免了自己解释的尴尬,不过贾琏可不是为他解围的,这番话反而让气氛更加冷凝。
“二弟?”郁凌做出一番不敢置信、又惊又怒的样子来,看着贾政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犯了大错的罪人一般,充满了失望与痛心,“琏儿说的可是真的?你,你读了这么些年书,怎么连这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
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贾政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一直以来,他才是那个“痛心疾首”的人好吗!怎么现在换成大哥对他“痛心疾首”了?
贾政很不喜欢这样的发展,但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他理亏。贾政憋红了脸,终于憋出一句“我也不过是遵从了母亲的吩咐罢了”,然后就快步地往外走了,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一样。
郁凌抬了抬眉毛,嘴角的笑意带着不屑的嘲弄。
贾政这人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贾小琏:我骑老虎啦哈哈哈~(≧▽≦)/~
贾政:不行我太尴尬了,都怪母亲,哼╭(╯╰)╮
郁凌:没什么好担心的,对手都弱得算不上对手了╮(╯_╰)╭
☆、45
郁凌回来以后,立刻把贾政的所有东西打包从荣禧堂里扔出去了。
前几个月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先是以为贾代善祈福的名义放出了许多奴才,然后又新买了一溜健壮的小厮。郁凌这次把贾政从荣禧堂赶出去自然不是吩咐贾府原本的奴才的,而是吩咐那二十多个新买的、卖身契握在自己手上的小厮。
郁凌的动作非常快,等到贾史氏听闻此事的时候,二房的一切物件已经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老大!你这是想做什么!”贾史氏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质问郁凌,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之前老大只是失踪,她就故意当做老大已经死了,连派人去找都没用心,还直接让政儿一家住进了荣禧堂
但贾史氏心中越是心虚,面上的气势便越足。她瞪着郁凌,身边的大丫鬟鸳鸯也一脸不认同地看着他,主仆两人的目光如出一辙,仿佛郁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贾史氏带着人“破门而入”的时候,郁凌正靠在软塌上看着经书,塞巴斯蒂安卧在他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尾巴。郁凌听到贾史氏的声音,随手把书放下,抬眼看向了贾史氏:“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贾史氏眼皮子一跳,老大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次回来以后整个人的气质越来越不一样了?她忽略了心中细微的怪异感,想着无论老大变成什么样,自己都是他母亲,他如果对自己不敬,那就是不孝!“一回来就把政儿一家赶出了荣禧堂,政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
“啊,老太太说的是这件事啊。”郁凌轻轻地踢了踢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识趣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旁边躺下。
贾史氏和身后的奴才们这才注意到这只老虎,之前它一只待在阴影处看不真切,如今露出了阵容,贾史氏顿时就被唬了一下,一条命吓去了半条,伸手摸着心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
这只老虎!
她原先听着仆人说老大带回了一只老虎,还以为只是说说的,没想到是真的!
不仅是她,贾史氏身后的奴才们也都吓得魂飞魄散,大丫鬟鸳鸯还算冷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贾史氏。
“你你你,你这是”贾史氏一开口,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老太太不用理会它。”郁凌站起身,拂了拂衣袍,“先来说说荣禧堂的事情吧!我记得我之前就说了,父亲刚去,荣禧堂空置出来——老太太当时没反对,现在怎么问起我来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其他:“我是个孝顺孩子,自然希望二弟也跟我一样。”
什么叫做“我是个孝顺孩子,自然希望二弟也跟我一样”?这不是明晃晃地指责政儿不孝顺吗!贾史氏听了他的话,在心中不住暗骂,这话要是传出去,她的政儿还怎么做人啊!老大可真真是心思歹毒!
“老太太?”郁凌微微眯起眼,那双形容姣好的桃花眼儿懒懒地瞥着贾史氏,水光潋滟,格外动人心魄。贾史氏身边的丫鬟们忍不住红了脸,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比起方正的二老爷,大老爷的相貌才是顶顶好的呢!“老太太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本侯还要看书”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一股优雅的韵味,那声“本侯”更是暗带威胁,提醒贾史氏如今这儿可不是荣国府,而是荣恩侯府。
贾史氏自然也听明白了,她心里不开心极了,觉得老大如今已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那只老虎慢悠悠地站起了身。这可把贾史氏吓着了,瞪了郁凌一眼,转身就走了。
贾史氏声势浩大的来,走的时候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虎头蛇尾,让郁凌忍不住笑了。他摸了摸塞巴斯蒂安的头:“干得不错。”
塞巴斯蒂安用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郁凌,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声,像是在应和着郁凌的话。
郁凌稍稍有些可惜,塞巴斯蒂安还小的时候声音嫩生生的别提多可爱了,如今威武是威武了,却一点也不萌了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高高兴兴地摇着尾巴。郁凌瞥了他一眼:“在外边别这样,看着像狗。”
塞巴斯蒂安摇尾巴的动作顿时一停,然后它默默地,默默地把尾巴垂了下来。
qaq主人嫌弃我了肿么破!
郁凌自己没打算住进荣禧堂,不过他也没打算让贾政一家住进去。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又闲了下来。
作为一个决心做神棍【划掉】国师的男人,郁凌觉得自己就算没有真神通,也得会忽悠,不仅把凡俗的经书看了大半,还对着陌软磨硬泡要来了一些大概在仙界不怎么的玉简。几个月过去,如今郁凌已经拥有了一个神棍【划掉】国师应该具备的素养,他准备开始给自己造势了。
“琏儿呢?”这天,郁凌又一次睡到日上三竿,索性他的临江苑内部封锁得牢牢的,一点风声也漏不出去,否则光是这一点就够贾史氏抓他的小辫子给他套上不孝的名头了。
“回侯爷的话,琏少爷正在看书。”答话的是郁凌几个月前买的小厮,是一个身姿矫健的年轻人。郁凌对于取名字一道不怎么擅长,干脆就给他取了个草药的名字,叫做川乌。
“什么书?”郁凌又问了一句。
“《论语》。”川乌答道。
郁凌满意了,这便宜儿子还算听话。他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让川乌伺候他洗漱,等他换了身素色长袍之后,郁凌转头对川乌吩咐道:“本侯爷今天要出门。”
川乌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侯爷如今还在孝期,出门不好。
郁凌却很无所谓,曾经有人说过,“登仙途,斩尘缘”,他既然准备做神棍【划掉】国师,变得不在意俗世间的亲缘关系也是正常。
“本侯要出去摆个摊子,给人治病。”郁凌的口气十分理所当然,可川乌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侯爷,您什么时候会治病了?”川乌不是故意想要质疑主子的,然而侯爷这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虽然跟着主子的时间不长,川乌多少也对自家主子有些了解,虽然和坊间传闻的纨绔大少爷有些不一样吧,不过侯爷对医术根本一窍不通这是肯定的。如今听了侯爷的话,川乌着实有些惊讶,侯爷想去摆摊子给人治病?还是在孝期?这
川乌不明白侯爷究竟想要做什么。
郁凌瞥了他一眼:“照做就是。”
这个时代可不讲究什么人权平等,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三六九等分得清清楚楚。
说句实在话,若是托生皇族,郁凌怎么着都会去争一争龙椅——再不济也要做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什么的——可如今成了贾赦,这条路自然行不通,做个国师,造点仙气,也能让自己的身价高一些。
郁凌可没打算对谁下跪磕头。
他用上了命令式的口吻,川乌自然也不再多言了。等到郁凌吃完了早膳,川乌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然后,荣恩侯就大摇大摆地出门了,身后跟着六个小厮,手中都拿了好些东西。
出了荣宁街不远,郁凌就让小厮把东西都放下,一张紫檀木太师椅摆在街边的青石板路上,在椅子前又摆了一张紫檀木的长方桌,左边竖着一块幡布,上书八个大字——救世济民,灵丹妙药。
郁凌就这么大喇喇地在太师椅上坐下,几个小厮在左右两边一行排开,气势十足。
“哟,六哥你瞧瞧,那不是荣国府的贾赦?”荣宁街就在皇宫旁边不远,附近住着的也都是贵人。不远处的酒家二楼,一个唇红齿白、周身贵气的少年正一脸调笑地看着“地摊”前的贾赦。
少年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深色袍服的青年,青年的五官十分俊美,就算他现在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也十分吸引人。听到少年的话,青年似乎也有了一些兴味,拿着折扇将雅间的竹帘微微挑开,往外看去。
“果然是贾赦。”他收回手,那竹帘便又垂了下来。不过少年却很有兴致地把它整个卷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贾赦。
“他在这儿干什么呢?”少年——也就是当朝八皇子司徒淩,对那个在街边摆摊的荣恩侯很感兴趣,“还‘救世济民,灵丹妙药’,素来听闻贾赦是个混不吝的,今日一看,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
“他现在还在孝期吧?”六皇子司徒淇微微皱起眉,有些疑惑,“就算再混不吝,也不至于连守孝的规矩都不懂。”
“六哥说的也是。”司徒淩拧起眉,也感觉到了奇怪之处,一时间对贾赦更好奇了,“六哥,要不我们下去看看?看那贾赦到底有什么本事,也敢挂出‘灵丹妙药’的幡布!”
司徒淇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对贾赦并非全然的好奇心,更多的是想试探一下这位荣恩侯。他对贾赦了解不多,但也听闻过坊间的传闻,就算之前的不清楚,近日贾家的事儿可不少。无论是贾赦在玄真观后山“走失”,还是后来贾史氏话里话外暗示贾赦已死、让贾政住进了荣禧堂里,一出一出的都是好戏。
然后,贾赦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只老虎。贾赦一回来就把贾政一家赶出了荣禧堂,又把荣禧堂给封了,说是父亲刚刚逝世想让荣禧堂空置着
司徒淇本能的觉得,贾赦也许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46
在下边摆着摊的荣恩侯,遇到了他的第一位客人。
“这不是恩侯兄吗?”男人三十上下,留着一撮小胡子,锦衣华服,手拎鸟笼,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那人将郁凌 “摊子”前的幡布上下打量了一番,“嚯”的一声,睁大了眼睛:“恩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摆起摊子来了?灵丹妙药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医术?”
“明芳兄,好久不见。”男人叫做褚祝章,字明芳,乃是先礼国公的嫡孙,如今的礼忠侯世子。褚祝章是贾赦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两人脾气相投,又同是“优雅的纨绔”——贾赦喜欢金石古玩,褚祝章则喜欢各种各样的鸟儿——因此玩得很好。郁凌对着他微微一笑,有种故作神秘的感觉:“在下可不会医术,不瞒明芳兄,在下于炼丹一道颇有研究,特特准备造福民众来了。”
“炼丹?”褚祝章神情古怪地看了郁凌一脸,“你隔房的堂哥贾敬翰林院的官也不要了,出家入了玄真观,你莫不是也是”他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迷上了老庄之术?”
“非也非也,我这不是前几天去玄真观上给父亲烧经书么!我碰上奇遇啦!”郁凌也压低了声音,对着褚祝章招了招手,在褚祝章耳边说道,“当时,我跟着那只老虎进了山,遇到了一位鹤发童颜的仙人!仙人说我是有缘人,慧根出众,特意赐给我一卷丹经,教了我九个时辰,才让我回去。”
“九个时辰?”褚祝章惊呆了,“你分明在山上待了九天呀!”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事儿不是挺正常么?”郁凌坐直了身子,对着褚祝章挑了挑眉,“明芳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尽管告诉我,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兄弟得了奇遇,怎么也不能忘了你呀!”
“恩侯兄!”褚祝章激动得两眼放光,“要不然怎么说我和你最好呢,你贾恩侯对我可真是没的说的!”
“过奖过奖!”郁凌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嘛,这仙丹也不是白送的,凭咱们两的关系,也不问你多要钱,把那些个材料费给我就是了。”
“没问题!”褚祝章一拍桌子,疼得直吹手掌,一边吹气还一边对郁凌说着,“不瞒恩侯兄,我感觉自己上了年纪,精神头是越发不如从前,身体各处都难受得厉害,连照顾鸟儿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上了年纪,这也是难免的。”郁凌嘴里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紫檀木桌子被他挖了一个“抽屉”,方便写字。
褚祝章的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疏于运动又有些亚健康,如今三十多岁,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比起从前自然差了不少,只要用回春丹就可以解决问题。他拿着那支神笔,在宣纸上写下“回春丹”三字,感觉到手中出现了一颗浑圆欲滴的丹丸,郁凌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玉盒,把回春丹放了进去,盖上盖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往褚祝章那边推了推。
“明芳兄,仙丹在这里了。”郁凌故作严肃地对他说,“明芳兄要知道仙丹可不是凡界之物,一碰到凡间的俗气,这仙气就会减少,药效自然也会大大减少,明芳兄可千万别因为好奇就打开看看,等回到家要吃的时候再打开。”
褚祝章被他一唬,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一看这逼格就十分高大上的小玉盒,从兜里拿出一叠银票:“多谢恩侯兄!这些银两可够材料费了?”
“这回春丹是由万年灵芝、千年人参王、雪山冰晶、还有其余共十八种药材炼成,名贵非常,”郁凌没答话,反倒给他介绍起回春丹来,“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回春丹的药效!回春回春,这回春丹可以把一个濒死的人给救活了!等吃了回春丹,明芳兄的身体可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褚祝章一听,心里可高兴了,觉得这回春丹真是个好东西,他又从兜里拿出一叠银票,直到自己身上只剩下几块银元宝才停下:“大恩不言谢,恩侯兄,这些银票请收下!”
郁凌眯着眼看了看,每张银票的面额都是一千两,褚祝章足足给了他六十多张,一下就是六万两!他一下将银票收入空间,这一手芥子须弥让褚祝章眼睛都直了,越发觉得这仙丹买赚了!
事实上,郁凌也没骗他,回春丹的确是个好东西,这一颗回春丹吃下去,起码褚祝章在十年之内是想生病都难了,保管他吃嘛嘛香喝嘛嘛乐,就算冬天在雪地里躺一晚第二天起来都不会着凉!褚祝章身边有钱,他祖母特别宠他,留了好多私库给褚祝章,褚祝章以前砸钱买小鸟,今天这六万两对于褚祝章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
当然,对于贾赦的身家,六万两也只是九牛一毛,贾赦祖母的私库足足有一百多万两,当时战事未歇,老荣国公作为将军,打了胜仗之后收缴的很多东西都拿回了荣国府,这也是军队里约定俗成的事情。贾赦的祖母和老荣国公鹣鲽情深,那些东西很多都赐给了贾赦的祖母,最后留给了贾赦。
郁凌看着乐颠颠的拎着鸟准备回府吃仙丹的褚祝章,觉得这孩子也是有些缺心眼,幸亏自己真没骗他,否则拿给他一个掺了朱砂的“仙丹”,褚祝章岂不是准备嗑药而亡嘛!
一下子净赚六万两,郁凌的心情十分不错,他问陌:‘你觉得,是我比较有当神棍的天赋呢,还是褚祝章实在太好骗?’
刚刚那一颗回春丹卖得也太轻松了,郁凌虽然明白多半是得益于褚祝章和贾赦之前二十多年的情谊,却也忍不住有些愉悦。
‘他太好骗。’陌一如既往地直白。
郁凌眨了眨眼睛,觉得陌的情商也是让人心疼。他转过身,看向川乌,说道:“去旁边的酒楼买点吃食来,咸的。”
“是。”川乌点头应下,接过主子扔给他的银元宝,转身朝酒楼走去。
川乌在一楼等吃食做好,二楼雅间里,司徒淇和司徒淩刚刚看完了那场“买卖”。
“那人竟然就这样信了!”司徒淩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礼忠侯世子怎么这么、这么”
贾赦只是给了他一个小玉盒,他连里面有没有丹药都没检查,竟然扔了几十张银票下去!
要知道,银票的面额最少是一百两,几十张银票,就算每张都只是一百两,也有几千两了!
想想自己一年的份利也只有九千两,司徒淩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些老牌勋贵,哼!要不然他们这些皇子怎么大多看勋贵不顺眼呢,这完全是贫富差距导致的问题呀!如今国库空得要命,那些世家欠了户部的银子一直没还,这些纨绔子弟倒好,动不动就一掷千两!
如果司徒淩知道褚祝章给了郁凌六万两,一定会更加不爽的,说不定直接回宫上奏老皇帝,要老皇帝向礼忠侯追回欠银了!
当然,按照老皇帝那好面子的性格,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这贾赦,说不定真的有些神通。”比起司徒淩的不以为然和忿忿不平,司徒淇显然想得更多。
贾家和褚家本就有些斩不断理还乱的亲戚关系——事实上,那些个世家之间大多都能找到亲戚关系,或远或近罢了——贾赦和褚祝章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贾赦不可能骗他的钱,除非贾赦不要他们的交情了。
那么,这也意味着
贾赦的确是个有神通的人,那幡布上的“灵丹妙药”,或许不是吹嘘的!
司徒淇一瞬间想了很多,觉得那穿着素衣长衫的贾赦也透着一股仙气起来。他觉得他或许可以努力招揽一下贾赦,虽然他对勋贵没什么好感,但如果勋贵老老实实的不干坏事,他也不是不能忍耐的
不过,司徒淇仍然没有彻底相信贾赦。
说不定这一切是贾赦和褚祝章一起设的局呢?贾赦想要卖“仙丹”,拜托褚祝章这个好友当托,取信于人?
司徒淇觉得自己还要多多观望一番,至少要再等几个人买了贾赦的仙丹,再派遣暗卫查探查探那些买了仙丹的人在服用仙丹以后的情况。
若那仙丹是假的,这贾赦不去理会就可以了,他赚了再多的钱都无所谓,左右到时候如果贾家出了什么差错,干脆利落地抄一抄家,这银子照样回归国库。可若那仙丹是真的,那贾赦就得好好对待了。
仙丹啊!
长生不老,不,只要能够延年益寿,对于上位者就是一个莫大的诱惑!
司徒淇暂时还没想着给自己买仙丹,他是想要把贾赦的仙丹献给他父皇。自从废太子叛乱以后,父皇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太子被废,二皇子和三皇子被圈禁,剩下的成年皇子除了他以外便只剩下四皇子司徒澄、五皇子司徒济、七皇子司徒溯,还有八皇子司徒淩。
没有哪个皇子,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野心。
之前太子的位置坐得稳稳的,父皇也对太子异常偏爱;可如今
他也有了一争之力。
而角逐龙椅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父皇的喜好。
司徒淇相信,越发老迈的父皇,如果得到了仙丹恢复了身子一定会大喜过望,对他的感官会好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对于“褚祝章买仙丹”一事各人的反应
司徒淩:哈哈哈这礼忠侯世子也太蠢了!
司徒淇:唔,说不定贾赦的仙丹确有其事
褚祝章:哈哈哈哈我得到仙丹啦!恩侯兄不愧是恩侯兄,对我真好~(≧▽≦)/~
郁凌:钱来得好容易,这孩子这么缺心眼怎么办呢。
☆、47
川乌拿回了吃食,他买了一碟生煎包,想着侯爷也刚吃过早膳不久,大概不会很饿,因此没有多买。
郁凌的确不怎么饿,他只是有点想吃东西罢了。从空间里拿出一双象牙筷。郁凌现在已经能够很好地使用空间了,空间里的一切都是随主人心意而动,也就是说,在某一个范围之内,他想要什么就会出现什么,郁凌如今就是先在空间里“想”一对象牙筷,然后再拿出来。不过在旁人看来,则是这位穿着素衣长袍的年轻侯爷凭空变出了一双象牙筷来。
郁凌拿着筷子夹起生煎,沾了醋,矜持地小口吃起来。
他这么个样子,自然是一点仙气都没有的。
司徒淩在上边看着,只觉得这个荣恩侯真是太逗了,想卖“仙丹”,还不得装装仙人?而仙人嘛,自然是不食人间烟火,浑身冒着仙气的。像贾赦这个样子,嘴角都沾着生煎包的油,一点都没有仙骨道风的范儿。
郁凌在这里吃得开心,急冲冲往家里赶的褚祝章也到了礼忠侯府。五十多岁的礼忠侯看着拎着鸟笼跑回来的儿子,非常的惊讶:“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礼忠侯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对小鸟比对后院里的妻妾更好的家伙!每天带着小鸟出门遛弯,那绝对是不满一个时辰不回家的,按照他的话来说,鸟儿得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否则会不开心的!
这次,褚祝章几乎是前脚出门后脚就回来了,难怪礼忠侯会觉得惊讶。
“老爷!我得了仙丹了!”褚·傻白甜·祝章把鸟笼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玉盒给他爹看,“瞧瞧!看这盒子就知道,多精致呀!”
“仙丹?”礼忠侯可不是褚祝章那样的缺心眼,他微微皱着眉,看向褚祝章问道,“哪儿来的?”
礼忠侯在心里想着,儿子多半是被什么游方道士给骗了!不过这道士好歹职业操守还行,装的盒子也有模有样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因此多讹他儿子几两银子。
“从恩侯那儿得来的!”褚祝章说完,立刻四下张望了一番,神情特别小心谨慎,看得礼忠侯满头雾水。褚祝章凑到礼忠侯耳边,用气声跟他讲述了贾赦的“奇遇”,着重说明了贾赦对他多么多么好,给他的仙丹只收了材料费!
“你说那贾赦”礼忠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这儿子真是没救了!“他拿了你六万两银子?”
“是儿子给恩侯的!”褚祝章说着,眼睛亮晶晶的,“老爷你是没看见呀,当时恩侯手那么一挥,这银票就不见了!这定然是仙家手段呀!若是我能学会,就能整日把小鸟儿揣身上了!”
“你是不是傻了?!”礼忠侯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要遭这种罪真是可怜透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儿子那不开窍的脑袋,十分担心礼忠侯府的未来,“贾赦那是唬你的呢!你们两个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信了他的话?”
“恩侯不会骗我的!”褚祝章闷闷不乐地说。
礼忠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好好好,那你把那‘仙丹’给我看看,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仙!”
说着,就要拿过褚祝章手中的小玉盒。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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