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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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日月之光 作者:木耳不乖

    正文 第13节

    重生之日月之光 作者:木耳不乖

    第13节

    “别、别打了!”鹿苧捂着胃颤抖的喊道。

    他疼的开始冒冷汗。

    打的正激烈的二人根本听不进去。

    宋哲文和向海东仇恨由来已久,早就恨不能送彼此上西天。以前是没机会打,或者说有了机会又没情绪打。但今天不一样,二人本来都处心积虑的争老婆,一见面自然是新仇勾旧恨,不打一架难泄心头积怨,于是火光四射的龙虎斗是免不了的。

    但鹿苧真的是见不得二人这样你死我活。他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他扶着门口的隔断有气无力的再次喊道:

    “你俩……住手……”

    宋哲文分神看了鹿苧一眼,向海东就得了空,一把将宋哲文压在身下:

    “鹿苧,这人他妈的就是个人渣骗子,你别着了他的道!”

    宋哲文哪肯在嘴上输给向海东:

    “家暴狂强奸犯还有脸说我?鹿苧,你千万离他远点!”

    他俩齐齐看向鹿苧,却只见他满脸冷汗的从墙上滑到地上。

    “鹿苧!!”

    二人松开手。

    鹿苧捂住疼的要命的胃,费劲的说:“别打了……我好疼……”

    ☆、今生还会再次爱上

    向海东和宋哲文因为谁抱鹿苧下楼的问题又要起争执,但鹿苧疼的嘴唇都白了,胡乱的抓住近身的向海东的衣服不放。向海东一把推开宋哲文:“别争了,快下去开车!”

    宋哲文不敢耽误,拿了车钥匙就飞奔楼下。上辈子鹿苧吐血给二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看他胃疼就神经紧张。

    向海东在车后摸着鹿苧汗湿的头发不停的吻他,宋哲文心中激愤便开口刺激他:“现在知道心疼了,以前干嘛去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把人当沙包打!”

    “好好开你的车吧!”理亏的向海东气急败坏。

    “……什么以前?什么把人当沙包打?”他们这样直来直去的说,鹿苧又不是死的。二人见面之后那气氛诡异,一言不合马上开打,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让鹿苧一头雾水。

    “别听他瞎扯淡,他就是嫉妒!”向海东难堪的遮掩过去。

    宋哲文冷笑:“对,我嫉妒,我嫉妒的想淋上汽油烧死你。”

    向海东让他给挑的火冒三丈:“老妖怪,等会儿咱俩再干一架,你他妈的别逃!”

    “那敢情好啊,我宋哲文专门打疯狗。”一边开车一边撸袖子。

    鹿苧让他俩燥的想把人扔出去:“闭嘴闭嘴闭嘴!”

    到了医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急诊。大医院再人满为患还挡得住二位爷开绿色通道,一秒钟没耽误直接送特护病房。

    鹿苧被推去看胃镜。看胃镜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儿,先喝麻药再把装了探头的管子从食管放进胃里。一般人都承受不了,但是鹿苧却没那么痛苦甚至好像有些习以为常——一旁的向海东看的不是滋味儿。

    上辈子向海东为了训练他口`交的技术也不知道折磨了他多少回,他的东西比那管子粗太多了,鹿苧必须全部都吞下去。向海东会直接插进他的食道里射`精。

    鹿苧被他俩开发的非常透彻,不管是下面还是上面,即便他觉得这两个人碰他非常恶心,但仍旧被调教成了非常合格的性玩具。这是最后杀死鹿苧的其中一把尖刀。

    检查结果还是慢性胃溃疡,胃表有大面积糜烂,伴几个出血点。

    并不需要住院,但是宋哲文和向海东强按着他住院,但是鹿苧对住院这事儿是比较排斥的,他害怕医院,明明以前他没住过医院,但是总觉得不仅以前常来,而且每次来都相当痛苦。他下意识的摸他的胃,他有点害怕他的胃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他摸肚子的时候瞥了一左一右两尊门神一眼。

    他不仅胃疼,他还头疼。

    那两个人虽然对他嘘寒问暖照顾细致,但他俩不仅对彼此看不顺眼、争风吃醋,对自己也心生不满、怨气冲天。

    鹿苧揉眉心:我跟你们上床是我脑子有问题,你们跟我上床是你们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占了便宜还怪我没节操,你们能不能有点儿脸?

    鹿苧决定主动出击,免得两人打起来再把他当出气筒:“我说,宋哲文,既然你早就认识向海东,怎么我提起他时候你还装作不认识?”

    宋哲文笑的理所当然:“他名字这么俗,我还以为重名呢,谁能想到东北向家的大少爷能跑来t城当法警?”

    鹿苧哑口无言,他转脸冲着向海东:“你为什么要跟他打架?”

    “我他妈头上都戴绿帽子了你让我跟他心平气和?”向海东想起这点就暴怒!

    “你怎么知道我俩什么关系?”鹿苧震惊!“我从没跟你提过他!”

    向海东一噎,对,该怎么跟他解释他一看见宋哲文就知道他俩肯定不清不白的?他结巴:“他,他,他闻你内裤……”

    鹿苧抱着胸膛看着这两个人。不对劲,这两个人真的不对劲。他俩的说辞都是假的。

    “好巧。”鹿苧冷冰冰的说,“向海东你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到我们科当了法警,还非得住我屋;宋哲文你也好巧,我不知道你什么背景,突然就成了我的科长,也成了我的室友。你俩还认识,你俩还有仇,你俩还都是基佬,我一勾搭你俩就跟我上床——你俩好有默契啊,怎么行动如此整齐划一?你俩想干嘛?”

    鹿苧恼怒的一拍床铺:“我虽然有精神病但是我清醒的时候脑子不傻!”

    “说!你俩冲着我来想干嘛!?”鹿苧火了,傻子也知道这两个人居心叵测!

    两人深知鹿苧这人聪明的很,在他跟前藏不住猫腻儿。但是真相没法说出口。他们紧张了起来。

    能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说,对不起,我俩上辈子活活弄死你,这辈子重新来过还不想放过你?别说重生这种怪力乱神的话了,就是他能接受重生这种天下奇事儿,他也接受不了上辈子发生的事吧?

    玩弄他欺骗他出卖他,殴打他强`奸他软禁他,哪个他能接受?外表冷漠柔弱,但是骨子里却刚烈的不肯折服。他们两个人知道,如果鹿苧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愿意接受两个人的。

    这个时候还得是宋哲文出来力挽狂澜。他握住鹿苧的手,说:

    “其实,我是对你一见钟情。”他低下头去,好好酝酿情绪,“那些明信片,是我寄的。九年前你在北京上学,我去你们学校玩,恰巧看到你在打篮球——你肯定是毫无印象了——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你对我有多么大的冲击,我当时都看傻眼了……”

    九年前,刚刚重新活过来的宋哲文难以按捺相思之情跑去鹿苧的学校看过他。他当时正在打篮球,年轻美好的四肢在阳光下肆意的伸展。他站在篮球场外看的都痴了。那时候只有20岁的鹿苧无比稚嫩,更显纯情,不似他初见时的成熟和冷漠,更不像临死前的冷艳和绝望。他一个人在球场边哭的稀里哗啦,像个傻子一样。

    后来他就开始给他寄明信片。每张照片都是他亲手拍的,拍完了就让人制作好,寻到鹿苧准确的地址就给他寄过去。

    “我那时候就开始暗恋你,但是怕你不接受,我甚至都不敢见你。所以一直隐忍。忍了这么多年,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想方设法的回来找你。我没想着要跟你发生什么,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哪怕是看着你一眼也好,但是没想到……”

    向海东青筋冒出:老狐狸,说谎话还是那么一套一套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揭露他就等于揭露自己,只好也配合的扯谎:

    “三年前你救过我,但是你也忘了。”

    三年前向海东坐车去北京办事,但是当时高速路上大雾弥漫,出了连环车祸,向海东的车也受了波及,遇上了小刮蹭,停在路中央。有时候人生确实有诸多巧合,出差在外的鹿苧跟着单位的几个人正好在这场车祸里遇了险情,车也撞的走不了。他们的带队领导看这么多车都在大雾里横着,人又通通站在高速路上,怕出意外,便指挥着大家把呆在车里的、站在高速路上的人劝离。

    鹿苧劝到的第五辆车里,坐着低头看文件的向海东。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非常礼貌的敲了敲向海东的车窗。

    当向海东抬起头来时,他从未如此感叹过命运的神奇。但是当时还不是二人相逢的时候,他只是假装问了他的名字,便别过身去,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

    半个小时后,又有一辆车狠狠的撞了上来,瞬间大火四起,现场所有人都震惊的大叫,如果没有鹿苧他们的劝离,现场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有的人注定会成为自己的救星,上辈子是,这辈子也会是。他的鹿苧就是他的救星,他欠他的不止一条命。

    向海东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寻找鹿苧,他大叫鹿苧的名字,那只是人远远的回过头来,摘掉了帽衫,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从交警那里查到了你的工作单位,当时想去找你,但是公司事务缠身没法来。直到前期才有机会过来寻你……”

    如果没有前生的种种姻缘,有些人哪怕只是一眼,今生也会再次爱上。

    鹿苧就是宋哲文和向海东前世今生,不管如何变化,也会再次爱上的那个人。

    ☆、男模科室

    甜言蜜语哪个不爱听,鹿苧被两个人又神情又肉麻的表白哄的脸红红,光顾着害羞,脑子里也就想不过来那些说不通的地方了。但幸好他还保留了一丝理智:“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俩为什么会打架。”

    向海东先发制人:“他以前抢过我的人!他恶习难改!”

    宋哲文终于不再维持理智面具:“恶人先告状,咱俩到底是谁抢的谁?”

    “你俩以前有过人?”鹿苧心凉。

    “……过去式,过去式,都是过去式!”宋哲文干笑。

    “陈年旧事,陈年旧事,都是在你之前的事儿了!”向海东挠头。

    终于把鹿苧糊弄过去的二人送了一口气。

    在做了一番检查,医生建议回家静养的情况下,鹿苧死活要求出院。两个人也是没辙,只好跟两条狗似的屁颠屁颠的跟着鹿苧回家。

    回家后因为房间的问题两个人自然是明争暗斗、鸡飞狗跳。鹿苧实在是太疲惫了,他只是窝在沙发里喝宋哲文熬好的粥,把玩向海东带回来的肾7 ps。没镶钻,差评。不过那块儿翡翠不错,挺漂亮的。

    “多少钱?”鹿苧随口一问。

    “五百来万吧,你可别跌碎了。”向海东说。

    “这种东西我那儿有的是,你喜欢下次我把我那串两千万的翡翠手链给你带过来。”宋哲文不甘示弱。

    鹿苧小心翼翼的把那翡翠放茶几上:“手链不用给我拿,这翡翠我也不要。粥和手机我留下。你俩走人吧,我得睡觉了。”

    说完就关了灯,留下宋哲文和向海东在黑暗里互相瞪眼。

    半宿向海东溜出来想骚扰鹿苧,宋哲文属狗耳朵的,怎么可能让他碰鹿苧一根手指头?

    总之向海东回来的第一天,二人闹的鹿苧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宋哲文和向海东照常神采奕奕精力充沛斗志昂扬,可怜鹿苧这个本来就能睡觉的,眼圈下都一片乌青。

    预防科这几天可是真热闹了。鹿苧原本就被叫做xx区检察院一枝花,虽然他是男的,但因为人长得特别漂亮、普通话说的跟播音员似的,再加上那气质又纯又仙,所以这么喊他真是一点也不为过。但鹿苧的家庭条件着实太差,性格也内向古板,所以工作之后除了郭敏真的有心嫁他,其他女孩儿也只是喜欢他的脸。

    鹿苧刚到检察院工作的时候,还因为长得太出色引起过骚动,但时间久了人们也就看腻了,更别说是个无聊的冷美人了。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预防科变成了男模科室!推开门的时候简直会被金灿灿的光芒逼的睁不开眼睛!

    宋哲文太帅了!向海东太俊了!眼下有黑眼圈的鹿苧也太……太漂亮了!

    检察院本来女同志就多,老中青三代哪个看见极品帅哥挪的动腿,大家闲着没事儿就往预防科凑。

    宋哲文长袖善舞阳光可亲,笑起来连冰都能融化,向海东虽然狂傲的不爱搭理人,但架不住性感狂野中老年妇女们就好这一口。两个人高马大的帅哥往办公室风骚的一坐,那闲来无事的女同胞们便纷纷找了各种借口过来调戏又调情。

    一时间莺莺燕燕不断。桌上的零食水果也摆的满满一桌。

    鹿苧烦的简直要砸电脑。他写稿子需要静心,但杂乱的办公环境还怎么静心?主要是他内心也有嫉妒,毕竟他在检察院混了这么久,除了刚开始几天大家挺热情的,后来就渐渐没了激情。这两个人可倒好,明明是两个死基佬,还搞的跟直男万人迷似的。

    渣。

    真渣!

    渣的很!

    关键这还不是最渣的,而是这两个人完全无心工作,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彼此争斗和对他无尽的骚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把科里的工作全扛起来。就在刚才宋哲文趁着向海东出门儿的空,宋哲文锁上门就亲他,把他脖子上亲了好几道吻痕,鹿苧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恼的又是捶他又是踢他,他还一脸笑嘻嘻的问他:“我跟向海东谁厉害?咱俩在这儿来一次,我教教向海东怎么睡男人!”

    鹿苧想杀了他!得亏向海东回来救了他,不然屁股非开花不可。

    “鹿哥,行装科老头儿让咱俩下去一趟那设备。”向海东的三白眼刀戳向宋哲文。

    等到鹿苧脱了身跟他往外走时,向海东一把又将他推进了休息室。

    他把鹿苧按到沙发上,恶狠狠的说:“你跟他睡了几次?”

    鹿苧疯了,他没头没脸的打向海东:“爱睡几次睡几次,管你屁事!?”

    “怎么不管我屁事?上次我就给你说了,你敢夹其他男人我就艹死你!”一边说一边脱他裤子。

    鹿苧给激出了泪花,这两个男人怎么都这么混蛋!

    “向海东。”门外宋哲文温文尔雅的声音。“上班期间注意影响。”他说。

    鹿苧想,还好意思说,你们谁注意影响过?

    鹿苧整理好裤子就往外走。门外的宋哲文趁走廊上没人还摸了一把他的屁股。

    鹿苧受够了。

    他推开宋哲文没头没脑的跑出去。

    本来前些日子他俩的深情告白让鹿苧挺感动的,更别说两人这段时间对他简直是无比的殷勤——当然以前就殷勤。宋哲文是事事都惯着他,向海东则是事事都管着他,做饭洗衣打扫家务,推拿倒水按摩脚,从头至尾的对他好。他一方面受宠若惊,一方面又嫌弃他俩缠人。他俩明明看彼此斗得凶狠,但配合却默契十足,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把他拿的死死的。表面看上去他事实说了算,但实质上事事被他俩牵着鼻子走。

    好比他要换房子,自己搬出去住,但两个人一个装可怜一个装凶恶,又是哄又是吓的,让他不敢再动搬出去的念头,因为两个人说了,他搬出去行,他搬哪儿他俩就去哪儿。

    关键是两个人还总是对他性骚扰。鹿苧不排斥跟这两个上床,他俩器大活好长得帅,做爱手段又多又刺激,像鹿苧这样的小光棍儿怎么会不喜欢?他喜欢的紧啊!破了处尝了甜头,那肯定是欲罢不能啊!

    关键是,关键是他俩每次有人撩拨自己,就会有另一个跑出来坏他好事儿啊!

    被吊在半空中的感觉简直想死好不好?我硬成那样儿,你们甩吊走人?还有人性吗?

    鹿苧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他垂头丧气的走在单位的走廊,正想着绕个几圈去郭敏那儿躲一躲,却突然撞进一个硬邦邦的身体。

    鹿苧被撞得倒退几步,却被对方抓住了。

    鹿苧抬起眼睛看向他,只见那人穿着一身英挺的警服,嘴角勾着痞痞儿的笑容。

    他扶稳了鹿苧,把警帽摘下来放到臂弯夹住,再用食指刮了一下鹿苧挺挺的鼻子:

    “鹿苧,想我没?”

    ☆、厌弃

    吴越总是无时无刻的撩拨他,用动作,用眼神,还会用语言。他似乎在暗示,又似乎毫无那方面的意思。他会问你想我没,他会说我也想你,但是他会在集训的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从不主动联系你。

    本来昏头晕脑的鹿苧被他带了淡淡烟草味儿的气息扑的回过神来。面前站着的,是他苦恋七年的吴越。

    在过去的七年中,鹿苧始终想明白自己喜欢他哪里。或许是他英俊面庞上多情的眼睛,或许是他不羁笑容下正直的心,或许是他始终对自己的无比关心,也或许是他看似温柔实则无情的拒绝。他22岁时与他相见,在列车上与他肩并肩的相坐,这人不停的与他搭讪,还不停的说笑话逗自己发笑。他那颗冰冷冷却寂寞的心很容易被融化。他喜欢他,但是吴越却不会跟男人交往。

    过去的七年他俩分开的时间不多,念大学时吴越总是来找他,他当然也喜欢吴越来找他。他跟他喝酒吃饭,他跟他聊天看球,他跟他晚上睡一张床,却从不碰触彼此,只有呼吸打在对方的身上。后来吴越回了t城当警察,他在北京读研究生。鹿苧一毕业就回来了,他不是不喜欢北京,他只是不喜欢没有吴越的北京。

    鹿苧抬着头呆愣愣的望着他,四个月没见,却仿若四年未见。

    “……吴越?”他叫出他的名字。

    那男人笑的爽朗,他挑着眉毛逗弄他:“小鹿,我就走了四个月,你怎么跟不认识我似的?”

    鹿苧看到他心里确实是高兴的,但他现在让宋哲文和向海东搞的他一个头两个大,面对突然出现的吴越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会去了那么久?不是说只去一个月……”

    吴越一把搂住他肩膀:“集训一个月,出任务三个月,一切行动保密,所以也不能联系你。”

    鹿苧心中一暖,原来他不联系自己是因为要出任务。他心扑扑乱跳,既感动又激动,原先对他的些许不满烟消云散。

    吴越结实的臂膀搭在他的肩头,让鹿苧长长的睫毛忍不住微微颤抖:“现在任务结束了?”

    “当然啦,这不一回来我就过来看你嘛!”吴越冲他笑,“说,想没想我?”

    鹿苧点点头,甜甜的说:“想。”

    “这还差不多,走,去你办公室坐坐。我跟你王科长好长时间没见了,打个招呼!”吴越揽着他就要往他科里走。

    鹿苧头发炸起来:“等,等等……”他定住脚。

    “怎么了?”吴越的脸上写满文号。

    “王、王科长调、调其他科了……”然后来了一个睡我的宋科长。以及一个睡我的法警。

    鹿苧心慌慌。

    为什么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吴越挠挠头:“你们单位调动这么频繁啊?没关系,你带我上去认识认识你们的新科长呗!”他父亲是组织部部长,从小就淫浸在那种政界的氛围里,不仅充满自信,跟领导干部打交道的方式更可谓是熟门熟路。

    天性腼腆畏惧上司的鹿苧很崇拜他。

    鹿苧从小没有父亲,后来的继父是个酒鬼也是个赌徒,他从小又只知道学习,直到见到吴越才发觉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其实吴越并不完美,但是鹿苧有着先入为主的错觉,以至于他眼中除了吴越再也没有别人,所有人都被他盲目的排除了,即便后来出现的宋哲文和向海东都耀眼的光芒四射,他也蜷缩在吴越的影子里仰视着这个不可触摸的男人。

    鹿苧现在不敢让他眼中完美的男人去他的办公室:

    “他他他他他现在不在!”

    虽然那两个人不认识吴越,也不知道他跟吴越什么关系,但现在他俩阴阳怪气的氛围实在不正常,更何况鹿苧无法正视暗恋对象与两个炮友见面的情景。

    他不仅羞耻,他还自责。他出轨了,即便他跟吴越没关系,但他感到自己背叛了对吴越的爱。

    这一会儿鹿苧终于清醒了起来。

    还沉浸的欲海的自己令他觉得不堪。好似一盆冷水把他从头浇到尾。

    他紧张起来,一把拉住吴越的胳膊往单位门口走:“以后再认识吧,我送你出去。”

    吴越不解的说:“这刚来就赶我走,我这儿还没喝口茶解解渴呢!”

    “大热天的喝什么热茶,我出去给你买脉动,你不是就喜欢喝蜜桃儿味的吗?”

    鹿苧推着他往外走,吴越莫名其妙的就被他赶出了单位大门。

    吴越在他那辆老旧却包养的很好的吉普车上咕咚咕咚喝脉动。鹿苧心绪复杂的绞手指。

    “晚上没事儿,跟我出去吃火锅吧?”

    吴越擦擦嘴,拧上瓶盖:“新开的一家,正宗川味,特好吃。”

    只要是吴越叫他去,那他肯定去。家里那两个缠人精早已经被他抛在脑后。

    “那你下了班来接我?”鹿苧笑。

    “不接你,难道还要让你坐公交去接我啊?连个车都没有。”

    吴越嫌弃的说。

    鹿苧的丹凤眼微微挑起。

    就是喜欢你来接我。

    鹿苧春`心荡漾的往办公室走,面上都扬着一股桃花粉气。四个月没见吴越,不是不想他,只是因为最近纷乱的事情来不及想他。现在见了他本人,搅的鹿苧五脏六腑都颤了起来。

    鹿苧想,我是真的喜欢他。可我现在做了错事。

    他推开门见了宋哲文和向海东,不仅不想跟他俩睡觉,连看一眼都觉得厌弃。

    他都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还会觉得欲求不满,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跟两个人发癫。

    他又恢复到以前那冷冷孤傲的神态,不再似最近欲拒还迎的妩媚。

    向海东心粗还没发现他的异常,但宋哲文心思细腻察觉了一丝怪异。他试探着问鹿苧:“刚才去哪儿了?”

    鹿苧不说话,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讲稿,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插进紧闭的腿间。

    “晚上吃什么?”向海东肚子饿了。

    “晚上我不在家吃。”鹿苧说。他也不去看他俩。

    他突然对喜欢跟他俩上床的自己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这让他的口气变得愈发冰冷:“你们自己解决,不用等我。”

    宋哲文心中一冽:看来有事儿。

    向海东眼睛一竖:“你晚上干嘛?去哪儿吃?跟谁?”

    鹿苧撇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行了,不要管我。”他合上文件,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位置问题

    宋哲文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把夹了烟的手放回车窗外。整个迈腾里都烟雾缭绕,掩盖了车内那股淡淡的梅花香水气。

    他左手无名指根那圈淡淡的疤痕在一缕细烟中更加醒目。

    坐在他副驾驶座位的向海东冲他伸出手:“喂,给我一根。”

    宋哲文将烟盒扔给他:“我还以为你戒烟了。”他盯着那火锅店的大门,那里人来人往。

    向海东眯着眼,跟条饿了很久的野狗一样点着了烟。

    饥渴的吸了一口,又缓了好久才吐出去:

    “在他跟前不敢抽。”

    曾经的鹿苧讨厌他身上的烟味。他只要一靠近,鹿苧就会扭过头去,说,有烟味。

    他的烟味会让他想起吴越,他忍受不住那样的相思煎熬。只是向海东不知道,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讨厌别人抽烟。

    “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向海东斜着看他。

    宋哲文勾起唇角:“人是会变的。”

    两只烟枪默然无语,只是在车中吞云吐雾。像这样平和的情景发生在二人身上并不多,以往都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

    鹿苧走出办公室之后宋哲文没有跟出去,向海东本来因为他那句话还想收拾收拾他,结果一看鹿苧语气相当绝情,便马上闭了嘴。他回过头去看宋哲文,那意思是:是不是你把他惹火了?

    宋哲文没理他,站起来转身看窗外,有辆老式的吉普车绝尘而去。

    他总觉得那辆车在哪儿见过,面熟。他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宋哲文的记忆力再好,对过往的记忆也会模糊。然而他的记忆很快清晰了起来。

    下班的时候,鹿苧像只飞奔的小鹿抓着他那个双肩包蹿下楼梯,上了那辆吉普车。那吉普车旁站着一个着警服的男子,他见鹿苧跑过去,还揉了鹿苧的脑袋。

    吴越。

    在窗边盯着鹿苧一举一动的宋哲文抓起车钥匙就要飞奔下楼,结果向海东一把将他抓住,厉声问他:

    “你干嘛去?”向海东知道宋哲文这人心眼多,看他一直按捺不发声,现在却一反沉稳的要跑,就明白这人肚子里肯定装着花花料。

    宋哲文弯眼笑:“想不想看看鹿苧心里的那人长什么样?”

    向海东一愣。他知道他说的是吴越。

    吴越是向海东心里的一条疤。在跟鹿苧厮守的三年里,他一直以为鹿苧心里的人是宋哲文,他用力的想要抹去宋哲文在他心底的痕迹,他甚至以为自己成功了,但直到东窗事发他才惊觉,原来以前想要置之死地的情敌根本就是被打错的靶子。

    他一厢情愿的跟宋哲文斗,又一厢情愿的以为鹿苧的顺从是对他动了心。

    当宋哲文在他本就因为鹿苧举报他而伤痕累累的心上捅了一把名叫吴越的尖刀后,向海东彻底失去了理智。

    向海东畏惧那个叫吴越的人,鹿苧甚至为了吴越要活活烧死他。所以当宋哲文说出这句话后,向海东打了一个冷颤。

    他俩一路谁也没说话,跟着那辆吉普车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他俩也不敢进去,只敢在车里远远的看着鹿苧笑靥如花的跟着吴越进了大门。

    鹿苧笑的真好看,他俩都没见过鹿苧这么冲他们笑过。因为那笑里还带着中意和痴情。

    二人神色有些颓败。

    相较向海东对吴越的畏惧,宋哲文本是对吴越有些不以为意的,因为曾经吴越伤他很深,鹿苧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向海东身上。但当他看到鹿苧对吴越那种痴痴的表情,便开始有了危机感。

    他想,如果不把吴越解决掉,那他和向海东谁都别想得到鹿苧。

    他瞄了一眼向海东,他正暗沉着一张脸靠在椅子上。宋哲文知道他和向海东虽然表面上各有各的性格,但骨子里却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执狂,不然也不会因为那得不到的执念而重新活过来。

    他有点儿想跟他心平气和的谈谈。

    “在这儿守着也没意思,你不是肚子饿吗?找地儿吃饭去。”宋哲文对他说。

    “我怕他俩吃完饭去开房。”向海东直言不讳。

    宋哲文嗤笑:“不会的,你放心。他俩没睡过。”吴越这种彻头彻尾的直男,鹿苧就算脱光了在他跟前,他也不会跟鹿苧睡——宋哲文和向海东并不知道曾经的吴越跟鹿苧表白过。

    “你又知道了。”向海东冷哼。

    宋哲文丢掉烟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去哪儿吃?”

    “不想吃。”向海东叹口气,气他妈的都气饱了。

    宋哲文稍微一掂量,便带他去了个地方。

    曾经一下班就跟着鹿苧坐公交车回家的宋哲文,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个跟他表白的小广场,他俩坐在秋千上,诉说着彼此的过往。现在的宋哲文没能把鹿苧再带过来,却把情敌向海东带了过来。他俩喝着从车上搬下来的啤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以前他俩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哪怕在鹿苧出现之前他俩合作干脏活的时候。其实他俩性格彼此很合得来,一个虚伪阴毒一个心狠手辣,完完全全的臭味相投物以类聚,颇有点儿彼此赏识的意思。曾经他俩怕引起别人注意不敢常见面,后来因为争鹿苧又撕破脸。鹿苧死后他俩又没有说话的力气,见了面也只是随便说两句罢了。

    现在,两个受过情伤的情敌,因为最大的情敌出现而有了一丝抱团取暖的情怀。

    向海东很久没有这样烟烟酒酒的放肆过,在那失意的痛楚中竟有了丝痛快:“爽!喝酒!”

    他喊。

    宋哲文倚在秋千的铁链上,面淡如水:“干杯。”

    他举着酒罐跟向海东碰了杯。

    “……你说他俩现在在干嘛?”向海东有点喝高了。

    “吃着火锅唱着歌。”宋哲文嘟囔道。

    “我给你说宋哲文,我从沈阳回来一看见你,就想到这句台词。你这个麻匪真的是,打得我措手不及。”

    “我也没想到你动作比我快。”

    “我说,老贱人,你是怎么死的?”

    “…………吞、枪、自、杀。”宋哲文也有点儿醉了。

    “你胆儿还挺大的。他们给我注射的时候我还挺害怕的呢。”

    “我当时一点儿也不怕,现在想想,觉得有点儿怕。”

    “要是没重新活过来,你说咱俩现在在哪儿?”

    “下油锅吧?”

    “你下油锅,我上刀山。”

    “油锅刀山有没有鹿苧?”

    “肯定没有,他去天堂。”

    “对,对,对,他去天堂,他应该去天堂……来来来,干杯……”

    两个醉汉无言乱语着。空的易拉罐散了一地。

    “老贱人,我给你说,我是真的不明白,我他妈哪儿比不上吴越了?”向海东红着脸打着酒嗝,“以前咱就不提了,你说我长这么帅,还把他伺候的这么好,他怎么还跟那个吴越勾三搭四的?”向海东捏碎了一个易拉罐。

    “疯狗,咱俩先别打了,还是把吴越收拾了再说吧。不然咱俩再好,鹿苧也不识货。”宋哲文又啜了一口酒。

    “怎么收拾?”向海东开始有点儿说不清话了。

    “走、走一步,看一步吧……”宋哲文脑子发昏。

    “………………宋哲文,我说真的,要是咱俩追不上鹿苧,干脆咱俩一块儿过得了,还有个念想。”

    “那是你艹我,还是我艹你啊?”

    “互相艹呗……”

    “我他妈宁愿再死一次。”

    ☆、痛苦寂寞谁又知

    第二天早上,酒气烟味儿冲天的两个人以及黑眼圈的鹿苧分坐在饭桌的三边,默默无语的喝着粥吃油条。鹿苧昨晚虽然吃的有点儿撑,但伺候两个又闹又吐的两个醉汉一晚上,早上起来食欲还不错。

    但他现在有个疑问,憋在心中,实在是不吐不快。

    “我说,你俩是不是有一腿?”鹿苧咬了一口油条。

    向海东把米粒呛进了鼻子,宋哲文吓的手一抖。

    鹿苧看他俩那反应,觉得心中的猜测有些坐实了,如果真如他所想,那就能解释为什么两个人会同时找上他了。可能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完全就是情人吵架他当炮灰。

    他牙齿咬的咯咯响:“我猜对了是不是?”

    向海东第一个情绪激动的站起来,指着宋哲文的鼻子说:“我跟他有一腿?我得多缺男人才会跟他有一腿?”

    宋哲文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鹿苧,我就是吃屎也不会跟他有一腿的。”

    鹿苧目光一闪,胳膊抱胸:“那昨天为什么向海东说你俩商量好了,一三五他上,二四六你上?”

    “啊?”两人同时震惊开口,“不可能!”

    鹿苧皱眉:“你俩打什么主意呢?”

    “没主意,我怎么会跟他一起打主意?”向海东一脸你在侮辱我的表情。

    鹿苧还在怀疑。

    “……”宋哲文不言语,表情不痛快,不发一言的收拾东西上班。

    鹿苧看他生气了,便知道说的那些话应该是让他生气了:“科长……”

    抓着车钥匙正欲下楼的宋哲文面色冷凝,他回过头来对鹿苧说:“鹿苧,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你却因为几句醉话就怀疑我……你真的令我很受伤。”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心中愧疚的鹿苧。

    向海东看着装腔作势的宋哲文不得不服。

    昨晚他俩虽然对将来怎么收拾吴越还没有具体计划,但是对于怎么分配鹿苧却达成了初步协议。原则上鹿苧一三五向海东睡,二四六宋哲文睡,周日大家一起上,非把这小光棍给喂饱了,让他没心思想上吴越的床。两个人虽然不希望对方碰鹿苧,但大敌当前,也顾不上这么多,先把无谓的独占欲放下,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初步达成协议的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上了楼。本来都洗干净准备上床的鹿苧听到门外胡乱的敲门声,还以为有劫匪,从猫眼儿看了一看,才发现是醉的没了形状的两混球。这两个人一进来就咧着嘴冲鹿苧笑,说些不着调的话。

    鹿苧把两个酒鬼拖到沙发,那两个人还未尽兴,互相哥哥弟弟的叫。要不是亲眼见过二人逞凶斗恶,还以为他俩感情多好。两个人酒品都不太好,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叫的,鹿苧看了都觉得辣眼睛。

    向海东跟鹿苧大着舌头说,我俩有缘,特别有缘,我二姨不仅跟我爸睡过,还跟他爸睡过,你说我俩多有缘?

    宋哲文也笑,有缘,真的太有缘了,你二姨要是给我爹再生个种,咱俩还能沾亲带故的哈哈哈……

    向海东说,咱俩现在就沾亲带故哈哈哈……

    宋哲文笑出眼泪,对,现在就沾!

    一番醉话说的鹿苧云里雾里。

    鹿苧怎么会明白呢?宋哲文和向海东确实是情敌,但也是这个世上唯二重生过来的人,他俩共同见过未来,也共同承受过失去鹿苧的痛苦,那些永远不会发生的未来只有他们两个经历过,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这九年他俩过得看似事业成功无比辉煌,但心中的痛苦寂寞甚至是煎熬又有谁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才会明白彼此,才会理解彼此,才会知道能挺过来有多么不容易。

    他们有共同的目标,那目标在触手可及之处,却早已经心有所属。

    向海东和宋哲文经历过一次死亡,他们对死亡充满恐惧,也对能够重生充满无限的感激,假如重活一次也无法跟鹿苧再续前缘,那重新活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又哭又笑,脸上的每滴眼泪都不是伪装。

    他们愿意为得到鹿苧,对彼此做出让步。哪怕这让步可能是饮鸩止渴,也好过失去他。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段宋向二人的心理状态。

    ☆、天梯

    三个人坐同一辆车去上班是不是有点奇怪?

    鹿苧坐在车后座,向海东开车,宋哲文坐副驾驶,鹿苧坐在副驾驶身后。讲真,从家到单位只需要步行二十分钟,根本不需要开车,但是今天向海东非要开车,宋哲文也表示赞同。他俩能尿到一个壶里的时候不多。鹿苧总觉得怪怪的。从二人醉酒之后过去了几天,一切都是老样子,风平浪静的,虽然三人的生活仍旧一地鸡毛。

    宋哲文挂着个科长的名头,但经常不在办公室,也不知道出去干嘛,向海东虽然也是日日骚扰他,但好像也事务缠身有打不完的电话。二人毕竟有自己的事业,离开自己的老巢跑t城来追老婆,下面人各个都是要疯的节奏。但这两人都是舍江山要美人的主,顶着下面人的压力死皮赖脸的呆在t城。

    可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

    二人决定加快步伐,快点把吴越搞定,然后把鹿苧调北京。宋哲文不必说了,向海东也早有把业务重心从东北转移到华北的打算,在北京定居也是早晚的事儿。两人已经盘算着等到了北京,在哪儿给鹿苧安个家,宋哲文甚至已经让人去看别墅。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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