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毁容攻也会有春天 作者:报纸批发
正文 第2节
毁容攻也会有春天 作者:报纸批发
第2节
“贱货!”傅肖北说。
从苏乐鼻腔里散发的呼吸都是热的,他身体苍白,听见傅肖北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也一直在笑,他将下颔往下压,让自己的脸与傅肖北的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又微微扯平。
他露出来了痴迷享受的表情,嗅闻着傅肖北身上浓重的酒味和烟草味。
傅肖北像是被烫了手,迅速地将手抽回。
那只手移走了,苏乐的脊梁骨也像是跟着被抽走了,他跌坐在地上,弯下腰,用两只手撑住额头,很粗重地喘息。
傅肖北甩开了他,双手拽着衣服的领口,把毛衣脱了下来扔在脚边。苏乐立刻手脚麻利地把他的衣服折叠好,趴伏在傅肖北脚边。
傅肖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踢了一下苏乐的身体,“去洗澡。”
苏乐垂下头,轻轻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傅肖北在苏乐出去之后就去吃了止痛片,皱着眉,用手按摩自己的小腿。
吃了车祸之后,他足足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身体被纱布包裹。全身都疼,像是身体上下的骨骼全都离体而去,被折断、被粉碎,再重新被组装,回到他的体内。
过了一会儿,他身体的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傅肖北休息过来,就脱掉了被冷汗打湿的衬衣。
他的生活方式像是在自虐,屋里没有一点热气,地热也没开。苏乐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便被冻得瑟瑟发抖。
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却将一切的心理反应放大数倍。
他的脚边放着苏乐刚刚叠好的裤子。黑色的,是粗糙的质地,显而易见的便宜货。它被叠成了长方形,边角整齐利落。
傅肖北低下头,拿起了裤子紧紧地抓在手里。
从前傅肖北就很喜欢收拾东西,他是个处女座,所有东西都必须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而苏乐跟傅肖北正好则相反,他经常忘东忘西,换下来衣服之后随手就乱扔,衣服裤子都堆在脚边。傅肖北总是叹着气给他收拾。
他们两个刚刚同居的时候,傅肖北没少因为这件事叹气。
他埋怨苏乐,“你都有家室的人了,能不能注意一点,成天我都跟你身后收拾,再随地乱扔衣服我就休了你,然后去跟扫地机器人谈恋爱。”
从小养成的不良习惯哪有那么好改,苏乐也知道自己的不对,也知道脸红。但是他积极听取教训,却坚决不改。
这还不够,还要梗着脖子跟傅肖北说,“那你休啊,去跟扫地机器人过日子,看机器人能不能跟你睡觉。”
他这一句话却把傅肖北脸招红了,“不上床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
苏乐弯下腰捏了一下他的脸,“那是谁在同居之后一直拉着我做的?还专挑半夜。我现在腰还疼呢。”
这下可好,傅肖北连脖子都红了,一个翻身就把苏乐压倒在床上。
夏天的夜晚总是很安静。他们的家毗邻青石板巷道,晚间清寂无人,只有风吹过叶子时的沙沙声音,栀子花瓣从枝梢落下,在地上打了个转,又乘着风,钻进窗子里,落在他们两个睡的小床上。
两个血气方刚又情投意合的男孩凑到一起,当然做足快乐事。
那片花瓣被苏乐赤裸的腰臀压住,出现了几道小而细碎的折痕。
苏乐闭着眼睛,牢牢地抱住傅肖北的腰,头也抵在他的肩窝。
傅肖北深深地看他一眼,咬住了他的嘴唇,又挺身进去。
苏乐闷哼了一声,尽了全力让自己不叫出来。他被傅肖北插得射出来,仰着头喘息,身体的力量全部消失了,只能任凭傅肖北摆弄。
他轻声说,“傅肖北,我爱你。”
第12章
鬼才信。
傅肖北抓住自己的头发往下拉,他双眼猩红,用那条裤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声音,这声音沙哑,在空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回响,显露出主人不可宣泄出来的痛苦。
房间都是憋闷混浊的空气,流淌在傅肖北的身边。
傅肖北狠狠地扔掉裤子,用手掌覆住自己脸颊。他的脸一半光滑,而另一半明显与正常的皮肤不同。它粗糙和充满褶皱。
这套房子已经很老了,隔音并不是太好,傅肖北甚至能听见浴室里的水声。他能想象到苏乐站在淋浴蓬头下面,清洗身体的样子。
苏乐。
傅肖北满脑子都是苏乐。
他开始用脑袋撞墙,用手指甲抠抓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喉咙里逸出闷闷的声响。
他的身体迸发出强烈的欲望,伴随着那些水声灼烧着他,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不得解脱。
车祸彻底改变了他,让他的世界缺失,再没有一丝的光亮出现。几年前他躺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看见的便都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白得几乎晃眼。
傅肖北在那个时候疯狂地想念苏乐,期望他能来看自己,能陪在他的身边度过这个噩梦。他不安地想,“苏乐去哪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所以没来看我。”
纱布包裹了他的半边脸颊,傅肖北抬起手摸摸自己。他后知后觉地想,“我是不是毁了容。”他刚刚醒来,身上还插着尿管,这几乎是他最糟糕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
他变成了这样,苏乐还会爱他吗?
还是不要现在来了,等他康复了再来,就算毁了容也能做整容手术,也能变得和原来差不多。傅肖北又有些庆幸。一定是什么事绊住了苏乐的脚,让他没办法来看自己。
等做完了整容手术,再去惩罚苏乐没有及时地来陪自己就好了。
而那个女人仅仅在他醒来的时候出现过一次,直接便跟他说,“你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的血肉,之前也是我输血给你。”
傅肖北扭过脸,惶然地看着她。宋筱摸着他脸上的纱布,缓缓说,“二十多年前你被弄丢了,现在我找回了你,你是……”
傅肖北打断她,嗓音沙哑至极,说出的话支离破碎,他拉住宋筱的手,曲起上半身,急迫地问“苏乐呢?他在哪里?”
宋筱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神慈悲。
她弯起了嘴角,“你先好好养身体再说。”
隔天,苏乐和艾其在一起的照片便送到了傅肖北的手里。
想到这里,傅肖北的头更疼了。
“傅肖北!”
傅肖北抓着自己身上的疤痕,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副歇斯底里的疯狂样子。听见声音,傅肖北惶然地抬起头,他双眼猩红,红血丝迅速爆出,眼神却黑洞洞地,直勾勾地看着苏乐。他的嘴唇紧闭,随着他说话,也仅仅分离出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苏乐。”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关中逼出的。傅肖北的胸腔剧烈起伏,那些被尘封多年的仇恨融入了他的血液。他伛偻着身体,艰难地望着苏乐。
苏乐的身上都是水,他擦也没擦就冲了过来。脚下瘸打了滑,他没站稳,两腿迅速劈开,两只膝盖撞击在了地上。苏乐跪了下去,他光着身体,是非常滑稽可笑的姿态。腿的皮肤立刻就被蹭红了,苏乐挣扎着站起身,像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所有痛觉神经都是麻木的。
他急匆匆地跑到傅肖北身边,用手臂抱住他。
傅肖北的身体在颤抖,他的骨骼肌在战栗。
他迅速站了起来,将苏乐推搡到了墙上。苏乐毫无反抗之力,仰着头,惊惶地看着傅肖北。傅肖北欺身上去,用拇指和中指捏住了苏乐的颈骨。
苏乐一下子便没办法呼吸,即将呼出口的气被憋到了肺叶中,让他的面色在一瞬间发红。
“肖北。”苏乐嘶声叫。
傅肖北像是失了魂。灵魂陷入了黑暗牢狱,只顶着一副破碎皮囊。
他咬着牙,对苏乐问,“为什么?”他像非想要从苏乐那里一个答案。
第13章
水从苏乐的头发梢滑落下来,流经他的脖颈腹部和小腿。苏乐有些喘不过气,他感觉到窒息,却执拗着看着傅肖北的脸,只瞳孔在颤抖。
傅肖北的表情微微扭曲,抿起了一侧的嘴角。
苏乐一只手抚向傅肖北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摸傅肖北的脸颊,眼神渐渐涣散,显得有些发痴。
当冰凉的指腹贴上那块触觉不敏感的皮肤的时候,傅肖北却霎时将苏乐放开。
他扭过脸。
苏乐开始咳嗽。
他跌坐在地上,用两只手扶住自己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呼吸。
傅肖北站在他面前,苏乐看见他的双脚劲瘦,脚趾紧紧地抓着地面,五条跖骨隆起,像是连亘的山脉。
苏乐仰起头看傅肖北。
傅肖北垂眸与他对视。
苏乐全身都在颤抖,他瘦弱至极,如同在风中摇摆不定的火焰。赤裸的脊背上显露出骨节分明的脊梁,他身上覆着一层水光与凉意,缓缓渗透到空气中。他抬着头,眉梢微微拖延出去,鼻梁骨挺直,下颚角的弧线利落。
身体却单薄得像是一层丝帛裹在了骨头上。
他没还没来得及穿傅肖北给他的衣服,这具身体在黑暗中杂糅了脆弱、性感。
还有色情。
傅肖北看着苏乐的手缓缓抚向了自己小腿,手指顺着他的小腿骨往上抚摸,力度极轻柔,带给他痒意和难以发现的柔情。
这种感觉让傅肖北厌恶。因此他立刻往后挪动了一下脚,让苏乐的手落空。
苏乐却又锲而不舍地摸了上去,他甚至挺起了身体,臀离开了自己的脚掌。
他执着地看着傅肖北,眼神中带着希冀。
傅肖北的腿修长笔直,他身体上的毛发很少,皮肤也是大多数男人不具有的白皙光滑。苏乐摸的是那条因为车祸而微微弯曲的右腿。现在这条腿的皮肤变得破碎,疤痕微微凸起,让他整条腿的皮肤都有些凸凹不平。
苏乐用两个膝盖支撑起身体,上半身挺直。他整个手掌都贴附在了傅肖北的大腿上。抚摸的力度情色,动作显得讨好不安。
很快他又垂下眼帘,掩饰住自己的眼神。
傅肖北迅速勃起。
发硬的性器将棉质内裤撑起。隆起的部位顶在苏乐的脸颊上。
“肖北。”苏乐仰着脸叫他名字,伸出了舌去濡湿了傅肖北的内裤,舌尖一下又一下地顶弄。
傅肖北的性器又硬又热,隔着布料,茎身被苏乐含在了嘴里,填满了他的口腔。苏乐抬起头,用微微湿润的眼睛去看傅肖北。然后试探着将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面。
傅肖北恼怒地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
身体与意识像是割离开了。一半落在了苏乐的股掌之中,另一半在艰难地与他对抗。内裤被扯下去的一瞬间,性器便弹了出来,蹭过了苏乐的脸颊。它很热很硬,苏乐用手握住了茎身,凑头过去含住了顶端。
“含深一点!”
苏乐努力地去看向傅肖北 ,也把他的东西用力地往嗓子眼捅。他忍不住做呃,喉咙收紧,开始喉管挤压傅肖北的顶端。
傅肖北低头看着他,终于屈从于自己的本能。
仰着头喘息,他抓住了苏乐的头发,把他拉向自己,然后把性器捅进苏乐的嘴里,在他喉咙处来回抽插。苏乐能感受到傅肖北性器上面的青色阳筋在自己嘴里搏动,这让他窒息。他的嘴唇都被傅肖北磨破,血丝渗了出来。
这不像是一场性爱,一场口交,更像是单方面的折磨。
第14章
傅肖北始终沉着脸,快感来得越汹涌,他的目光就越凶狠,不见一丝一毫的意乱情迷,只有一丝醺然涌了上来。
即使是快感累积到顶峰的时候,他也只是呼吸的频率加快,闭上了眼睛。
苏乐的喉咙滑动了一下,将他的精液咽了下去。膻腥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苏乐却硬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他的性器勃起,颤巍巍的,顶端有透明的前液渗出。
这是他的欲求。
“咬一下你居然就能硬。”傅肖北弯下腰,伸手弹了一下苏乐的翘起的性器。他声音犹带着情欲发泄后的沙哑,眼神却带着讥诮,“是想被人操了吗?”
苏乐舔了舔上嘴唇,沉默了一下,便迅速点头,极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仰着脸,抿着嘴唇,两个嘴角往外扯。地板是凉的,他的病还没好,明明该是难受的。
苏乐用手抚弄着自己的勃起,注意力却完全没在自己的性器上,只在它上面反复用力撸动。眼睛一直直勾勾地傅肖北。
傅肖北低头看着他卖力演出,又坐回了床上。用手拄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自慰——苏乐很快便泄了一回,白色的精液溅在他的手掌心,星星连连落在地板上。
他身上渐渐泛起了一层绯红,如同一滴艳红的墨水氤氲在清水里,在里面翻涌晕染,由深变浅,最后也只可见一片浅淡的粉。
苏乐弯腰下去,又以膝盖为轴转身,将自己的腰压了下去。用自己沾满了精液的手指捅进了后面。
他转头看向傅肖北。
傅肖北低低地笑了起来,靠在床头。
苏乐垂下眼帘,黑暗中辨不清他的神情。“嗯”了一声之后,他便开始动,用自己的手指操自己,专往自己甬道深处顶。丝毫不知道廉耻羞赧,只想用尽浑身解数去愉悦眼前人。
柔软的内脏包裹着他的手指,这样弄自己完全没有快感可言。
苏乐还在病中,跪不住,腿上又冷,根本没有多少体力。胃也又开始疼,苏乐皱着眉用手捂住胃,他抽插了两下就坚持不住了,难以维持手臂的水平状态。
口中喘着粗气,额头上也都是细汗,他却低低地叫出来,皱起眉,蜷起脚趾,努力地做出情欲缠身的样子。
傅肖北神色冷淡不发一言,下身的东西却已经硬了,直挺挺地对着苏乐。
他们对峙着,比着彼此的耐性,到底还是苏乐先忍耐不住。他凑到傅肖北身边,眼神慕渴,“肖北,你上我好不好。”
傅肖北弯下腰,将手指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苏乐觉得疼,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挺起胸膛来,用胸前的乳尖去蹭傅肖北的膝盖,用自己柔软的腹部去摩擦傅肖北的小腿。他像是个发了情的动物,渴望着与眼前人交媾。
傅肖北却仍然无动于衷。
苏乐垂下眼睛,把手指抽出来,又探头过去,打算为傅肖北进行第二次口交。舌尖刚一触及,傅肖北便一把搡开他,直立起身体。
苏乐跌在地上,低下头抿住嘴唇,用力地呼吸。
傅肖北站起身,脊梁挺得笔直,像是一杆标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乐丑态尽出,像看着脚底的灰尘,看着秽物。
苏乐抬起头看着他,张开嘴欲言又止,却还是未发声。
良久,他将脸埋在自己的掌心,脊背细细颤抖。
苏乐捂着脸,他是在竭力地压抑住自己,试图控制住自己,却始终是在无用功,克制不住他喉咙的呜咽。这种哭法更像是欲盖弥彰。
“起来。”傅肖北说。
他用脚踢了一下苏乐的脚踝,人不动。
一会的对峙而已,傅肖北的耐性似乎就用尽了,他的眉头聚在一起,咬着牙,右侧的腮部隆起。胸腔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控制了他的动作,他的神智,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受煎熬。傅肖北一把就扯起了苏乐,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腕,将他搡在床上。
苏乐抿着嘴唇,站起来的时候也垂着头,额头上冷汗涔涔,是在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他刚刚洗完澡,房间又阴冷,绝没有这样出汗的道理。
当后背触及一片柔软的布料时,苏乐抬起了头,看向了傅肖北的脸。傅肖北已经硬到极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着,他的性器便抵在了苏乐的大腿根部。
或许是因为过度的酒精,抑或是那杆挺立已久却不得释放的硬热肉枪,傅肖北双眼赤红。苏乐与他对视,眼神不躲不避,灼灼带着热度。
然后,苏乐抬起腿勾缠在了傅肖北的腰上,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他用手抚摸着傅肖北的耳廓,在他耳边轻轻地吹气说话,“肖北……”他又叫。
苏乐的手钻进了傅肖北的衣襟,在他肋骨处的敏感带抚弄,坐起点身体,含住了傅肖北的乳首,用尽了浑身解数。
“你硬了,”苏乐用低哑的声音看着傅肖北说,“上我,求你。”
他刻意在傅肖北耳畔吹气,压低了嗓子,嘴唇张合的时候,正好能触碰在傅肖北的敏感区域上。
傅肖北的耳根一瞬间开始泛红,他的手抚向了苏乐的脸颊。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手臂也下意识地搂住了他。苏乐的腿缠得更紧了些,用力地让自己的身体靠近傅肖北,竭尽所能地挑逗他。
傅肖北低下头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苏乐的肩窝。那种熟悉的肌肤相亲的感觉瞬间汹涌,沉寂多年的记忆瞬间苏醒。几乎让他灭顶沉沦。
那块疤痕几乎贴着他的脸颊,苏乐想抬手摸一摸,却不敢,生怕那个动作会让傅肖北惊醒过来,驱散他的醉意和来之不易的情欲。
他的身体好暖,苏乐往傅肖北的怀里钻了钻,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傅肖北本就不太清醒,这下子便彻底让性欲控制住了,他用双手把苏乐压在床上,也分开了苏乐的大腿。他又俯身下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管润滑油,挤在手指上,送进了苏乐的股间,也为自己带上了安全套。
他着急了,眼神也不复清明。这个角度不太顺手,傅肖北便把他翻了过来,从后面给他润滑。
第15章
苏乐努力地迎合他,撅起屁股敞着腿跪在了床上。傅肖北的动作谈不上温柔可言,甚至让苏乐觉得很疼,他咬住嘴,将脸埋在了枕头里,样子却不显得煎熬。
傅肖北进入得很快,他手握住苏乐的双臀,直接长驱直入,把自己的性器往苏乐身体里捅。被柔软而灼热的内壁包裹着的时候,傅肖北喉咙里发出了很低的一声喘息。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苏乐全身的骨头都在发酸发软,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
后面被一下又一下地大力顶弄,快感来得迅猛,苏乐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叫出来,喉咙里也发出了呜咽的声音,音调随着傅肖北的动作上下起伏。
傅肖北情动,他一边挺动下半身,一边去亲吻苏乐的后背和脖颈。他温热的嘴唇顺着苏乐明显凸出的脊椎骨摩挲,留下一连串的吻。
他吻得用力,像是想要把苏乐吞进自己的口中。这样的动作也在苏乐的脊背上留下红色的吻痕。
他腹部的肌肉又热又硬,紧紧地贴在苏乐的后腰。这种感觉太好了,几乎点燃他,苏乐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傅肖北的腹肌,却瞬间被按住了手,动弹不得。
苏乐浑身都软了,他身体没了形状,却动也不敢动,咬住牙告诉自己不要叫出来。快感来得太强烈,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他被插射了之后,傅肖北才缴了枪。他累了,几乎趴在了苏乐身上,两个人的下体还连在一起。
苏乐感觉到自己里面被傅肖北填得满满实实,那东西撑开了他的甬道。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傅肖北的性器在一点点的变软,最后从自己的肛口滑了出去。
这种熟悉的,强烈的,又不太真切的感觉让他恍惚。
傅肖北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苏乐被他从后面紧紧抱着,他舍不得离开,又往傅肖北怀里窝了窝。
“肖北。”苏乐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看着傅肖北的睡颜。
傅肖北不出声,他呼吸的节奏缓慢而均匀,是睡熟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向上勾起了一个细微的角度,也不知道是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呼吸均匀而绵长。
苏乐挪了一下自己,好让傅肖北躺得更舒服一些。他面对傅肖北的睡颜,突然有了胆子,便抬起手去勾画眼前人的眉眼,轻轻地抚摸他脸上的疤痕。
一次又一次,像是怎么都摸不够。
傅肖北的唇形很好,是一道多情的弧线。
苏乐用手指轻轻点弄他的嘴唇,又捏了捏,最后凑过去亲吻了一下,用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他的唇珠。傅肖北长而细软的睫毛突然动了动,苏乐心脏一颤,立刻闭上眼睛不敢再动手动脚。
傅肖北没醒,只是动了下身体。
苏乐顺着他的动作,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双腿都在打颤。他扶了墙才站住,却又绕到傅肖北面前,替他把安全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里,又为他擦洗了身体,盖好被子。
犹豫了一下,又弯下腰亲吻他的额头。傅肖北没动,苏乐又鼓起勇气吻了下他的下嘴唇,随后轻轻地落在他脸颊的疤痕上。
睡着了的傅肖北显得毫无防备。
苏乐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把保姆之前给他的药,咬碎了咽进肚子里。
然后又去睡到那个垫子上。
苏乐窝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能睡着,他夙愿得偿,每一个细胞都不愿意就这样沉睡过去,想让这个夜晚长久一点。
当初他跟傅肖北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处男,摸摸抱抱半天也没不会做下一步。那时候他们俩个都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才去开房,等衣服脱光了,下面都全硬了。
傅肖北低头看看自己性器,又看了看苏乐那个地方,硬得难受也还是没忍心,怕自己把那么大的东西捅进他那个地方会让他疼。
“你快点进来,磨蹭什么呢,你不来我可上你了。”苏乐推推他。
激将法十分奏效,磨枪霍霍的傅肖北一下子就把他推到在床上。
一场润滑,足足做了一个半小时。
傅肖北在进行这场床事之前,就已经看了许多小电影,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其中技巧,结果刚一进去,没等他动呢,一不留神精液就自己跑出来了,浇洒在苏乐甬道深处。
傅肖北,“!”
苏乐,“……”
他脸色瞬间赧红,鸵鸟似得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苏乐的肩膀上,半天都不抬头。
苏乐疼得脸色发白,还有要去笑他,“快枪手。”
恼羞成怒的傅肖北立刻咬了他肩膀一口。
他做得很仔细,可是苏乐第二天还是发了低烧,后面养了三天才好。
傅肖北看他走路都别扭,疼得小腿发颤,就很生自己的气。苏乐哄了他半天,都要自己上去骑乘了,快枪手傅肖北才肯跟他做第二次爱。
“你要是疼就说出来,或者你咬我我就知道了,别忍着。听见没有?!”傅肖北亲了下他的嘴唇。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沉默了,还没等苏乐点头,就见傅肖北目光坚定,信誓旦旦地说,“我这回肯定不那么快,你看我的!”
苏乐忍笑忍得肚子疼,却怕不小心伤了傅肖北的自尊心,还是认真地点头,甚至亲了亲傅肖北的额头鼓励他,“快来!”
结果傅肖北只比上回慢了一分钟。
射精之后他直接就满脸通红地亲住苏乐,不让他说出打趣自己的话。
傅肖北在性爱之后便很容易睡着,苏乐看着黑暗中傅肖北的侧脸,想着过去的事无声地笑出来,然后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墙上出神。
第16章
傅肖北头天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天醒得又早,头又疼。
他坐在床上,撑着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便瞬间涌入了脑海。甚至拥抱着苏乐的触感还停留在手臂上,仿佛带着余温。
傅肖北揉揉太阳穴,偏过头看苏乐。
——苏乐还睡着。他脸颊泛红,将他削瘦的身体蜷缩在一个圆形的垫子上,黑色的垫子将他的皮肤颜色显得愈发苍白枯瘦。房间昏暗,他的身体便也显得影幢幢的。
傅肖北闭上眼睛,不可自抑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抽疼,血液奔流的速度减慢,四肢百骸在泛冷。
苏乐的两只脚露在外面,脚踝接触地板。傅肖北沉着脸默然走过去,将他被冻得冰凉的脚放回被子里。
保姆做完了早饭,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等在外面。傅肖北穿着睡衣出来,脸色不好的样子。
保姆说,“傅先生,昨天我……”
“我知道了,”傅肖北打断她,“这个月的薪水我一会转给你,你走的时候动作轻 点。”他转过身要走,又被叫住。
“傅先生,”保姆站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说,“你……你对自己好点吧。”
她张张嘴下意识看向傅肖北的卧室,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了傅肖北皱起的眉头,便不再多言。
保姆轻手轻脚地搬东西出门,不大一会就走了。
傅肖北沉默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思绪陷入了混沌之中,房间安静得能听见时钟指针拨动的声音,他又站了起来,去客房看了看——里面打扫干净,床上也换好了新的床单。
米白色的窗帘被拢到一侧,露出明透的窗户,成缕的阳光投射进来,为床侧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衣,整个房间便显得温暖。
傅肖北又独自坐在餐桌上吃饭。煎蛋还热着,咸淡恰到好处,是个溏心蛋。
他咬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想了一会儿还是进了卧室。
苏乐没醒,他呼吸声粗重绵长,两只手臂抱着自己。
傅肖北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蹲下来拍拍苏乐的脸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声音放得轻缓一些,“起来了。”
苏乐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下意识搡了搡他的手,把自己的脸往被子里埋。
这个动作其实有点像撒娇,示意着自己不想起来,想多睡一会。用被子遮住眼睛,掩耳盗铃似的动作会给自己带来天还未亮的错觉。苏乐一向赖床,还有十足的起床气,仗着从前的傅肖北既疼他又有耐心,便会将起床的时间一拖再拖,直到上课时间来不及为止。
刚刚苏乐躲的时候,脸颊蹭过了傅肖北的掌心,它是温热而柔软的。傅肖北皱起眉,看了他一会,刚要放弃叫他,就看见苏乐腾地一下坐起身。
——只见他迅速清醒过来,两只手撑住额头,嗓音沙哑,“对不起,”被子垂下去,便露出了他后背上格外清晰的吻痕,“我睡长了。”
傅肖北也像是被突然惊醒。
“起来。”他木然重复。
苏乐立刻顺从地站起 来,赤条条的,臀上腰上还斑驳着微红的指印。傅肖北看了一眼便扭开头,“把衣服穿上。”
他声音带着的温度骤降,像是一场卷在苏乐身上的凉雨,淅淅沥沥得让他指尖泛冷。
“好。”苏乐立即应了一声,他刚睡醒血压低,猛然起身便站不住了,身体往左面跌去,不小心便扯到了后面的伤口。
傅肖北看似烦躁地抬起手扶他,等他站稳又迅速甩开。
“出来吃饭。”傅肖北转过身。
第17章
他是一根坚硬的刺,在几年前毫不留情地傅肖北柔软的心房。扎入的时候,却是鲜血淋漓,就越是难以剥落。傅肖北坐在餐桌前,看见苏乐踉跄地走过来。
菜的香气混杂着白粥独特的米香味,白胖胖的米粒在瓷碗里上下沉浮,炒的青菜叶子也是翠生生的颜色。苏乐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傅肖北对面的位置,又去看了看墙角。
神情显得犹豫不决。
傅肖北眉头深锁,望向他,“坐下吃饭。”
苏乐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宠物,得了指令,便立即坐在餐桌旁边。他垂下头,拿起勺子,将盛了米粥放进嘴里,也不管烫不烫。
只是他偏偏长了一条猫舌头。粥还带着热气,苏乐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又不能把粥吐出去,他尖着嘴,艰难地吹吹气。
“傻的吗?”
苏乐笑了笑,将粥咽了下去。只是这笑容很快褪尽,显出了些许酸涩,仍然挂在苏乐脸上,又被他喝粥的动作掩住。睡袍宽大的袖子有些碍事,苏乐把它往上挽了挽,裸露出的小臂上犹带着颜色很轻的红色的指痕。
傅肖北便瞬间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是如何按住苏乐的手腕,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下,侵犯他进入他。
他又沉下脸。
转眼间,热粥便尽数入了苏乐喉咙,他又小心翼翼地夹起煎蛋吃掉,少一不注意,未全熟的蛋心就流淌到了白瓷盘里,留下了一小汪金黄。
结果一下子身体的动作过大,他又开始咳嗽。
傅肖北木然地端起碗,但是发现自己心口绞痛。那颗心脏在他胸膛里脉脉跳动,被苏乐的一举一动所牵持。
“你以后去保姆房间睡觉,她不做了。”傅肖北说。
苏乐一下子愣住。
傅肖北放下筷子,随意睇他一眼,便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我不想过去。”身后的苏乐叫住他,轻声说。
傅肖北脚步顿住,他缓缓转身,眼睛看着苏乐。渐渐地,他脸上的漠然变成了一个偌大的讥讽,“不想去?”
见苏乐点头,傅肖北又问,“那是喜欢睡狗窝?”
苏乐闭了下眼睛,沉默了片刻,在傅肖北丧失耐心之前“嗯”了一声。他又仰起脸,唇角的梨涡浮现,“喜欢狗窝。”
傅肖北挑起眉,“犯贱。”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看着苏乐苍白的脸说,“不想去就滚。”
外头的天阴沉下来,渐渐霡霂。傅肖北坐在床边,不再管苏乐,阴冷从他骨头里窜出来,像是把锥子,猛力地凿他的骨缝。苏乐还在客厅,没动地方,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傅肖北分了神,思绪飘到苏乐身上。他突然想起来保姆已经不再继续做下去了,冰箱空空如也。
“犯贱”这句话是在骂苏乐,又何尝不是在骂他自己。想起来这件事之后,傅肖北又黑着脸为自己换好了衣服,伶俜着拄拐出门。
“你去哪。”苏乐看了看窗户上的雨,垂着脑袋叫住他。傅肖北表情冷淡,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苏乐彳亍片刻,终于壮起了胆子,“外头下了雨,你出门得带伞……”
苏乐四肢都健全着。
傅肖北突然想,他又何苦为了苏乐这么个人刁难自己。
“去超市。”
“你跟我一起。”
超市就在傅肖北家附近,开车反而折腾。苏乐为傅肖北小心地撑着伞,伞面几乎全部倾斜到傅肖北那边,苏乐的左侧肩膀全部湿透。
傅肖北走的很慢,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挪。
街上几乎无人,只有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并肩走在一起,他们也在一只小小的伞下,样子亲密无间,也许是因为这条路僻静,所以他们便有些肆意,将身体靠得很近。穿着黑色风衣的稍高点个子的年轻男人,也悄悄歪着自己的伞,挡住身边人的身体。
只是这个举动不大一会儿就被他身旁人发现了,那人偏过头不满地打了一下年轻男人的手,然后把伞柄推正,两个人的两只手顺势交握在一起。
苏乐看着他们,又用余光看了看傅肖北的脸,垂下头笑了笑。
人行道上有几辆车乱停乱放,弄得行人也只有一条窄窄的路走,两个人根本无法并行。于是走在他们前面的两个人改为先后分行,黑风衣的男人就这么被身边人凑过去偷袭了一下脸颊,竟然连耳根都泛起血色来。
侧过脸的时候,苏乐看见他眉目生得有些淡。
傅肖北身形伛偻,脸上又有狰狞的痕迹,便有些显眼。些许是转头的时候注意到了他们两个,那人看了傅肖北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是认识的。
超市人不算多,苏乐收了伞的功夫,傅肖北就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又急忙小跑了两步跟上他。傅肖北买东西的时候十分没耐心,挑都不挑都直接扔进购物车里,然后又去搬了酒,最后买了一点薄荷糖放进去。
车推到药区的时候,苏乐犹豫了一下,拉住了傅肖北的手腕。
“我……”苏乐张张嘴,酝酿了半天情绪,最终还是有些难为情地说,“你可以给我买点药吗?”
傅肖北站定,皱眉定定地看着苏乐,随即才反应过来。鬼使神差地,他跟售货员小姐询问了好一会,神情居然带着三分认真。
慢慢地,苏乐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他垂着头,把购物车的东西摆了摆。超市的灯光通明,傅肖北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会将背挺直一些,他的头发也有些长了,发尾扎进衣领里,稍稍翘起曲卷。
苏乐看着他的背。
然后傅肖北买了一袋子发烧药消炎药胃药。
他把袋子扔进购物车的时候,苏乐凑过去瞅了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傅肖北欲言又止。
“你到底要什么?”傅肖北脸色怫郁。
苏乐抬头看他,脸颊绯然。
他话在舌尖上绕了三圈,才小声说出口,“我后面有点疼。”
第18章
等他们从超市出去,天已经放晴,云朵叆叇,一层叠着一层。苏乐很长时间未像这样行走在小路旁边,阳光自树叶的缝隙中倾泻而下,落在青石砖上,留下一小汪浅淡的光晕。
苏乐跟在傅肖北的身后。天晴了,傅肖北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些,他的步子变轻了,背也直了些。
许是这种直接晒太阳的感觉太过陌生,苏乐恍恍惚惚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那时候他和傅肖北两个人都没什么钱,十块钱也要计算着花。
好在学校的饭菜还不算贵,两个人一起省省,倒也一些闲钱。年轻人谈恋爱,理所当然地要出去约会牵手。电影是看不起了,但是麻辣烫还是可以吃一吃。
冬天和气成冰,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能将他俩冻成两条冰棍。
吃一碗麻辣烫就是一周下来最幸福的事。
那天傅肖北过生日,苏乐在彩票站门口拉住傅肖北的手腕,“我们去买吧,今天一定运气好。”那天是一月二十三号。
傅肖北不可置否,他向来不封建迷信,连户口本的生日都是从福利院捡到他的那天算起。这又算是哪门子生日。可是抵不过苏乐的执意。
结果他们中了七百块钱,相当的一笔巨款,算下来能买七十碗麻辣烫,或者一双全新的球鞋。傅肖北的鞋早就蹭掉了皮。
“我要买的。”苏乐举着钱包,一脸洋洋得意,“想要新鞋就亲我,然后就给你买。”他其实只是想讨点赏,眉角眼梢中尽是笑意。
“不知道害臊。”傅肖北皱起眉,又紧张兮兮地扭过头看看四周,“这么多人呢。”
苏乐看着他就止不住地想笑,笑着笑着就笑弯了腰,手搭在傅肖北的肩膀上。他等起喘匀了,就站直了身体,把下巴垫在了傅肖北的肩膀上。
然后迅速把他拉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里,扯着傅肖北的手腕用力地往里跑。
等四周都静下来了,苏乐把傅肖北推到墙上,脸凑过去在他耳边吹气,“你看,哪有人啊?”四周寂静无声,墙壁都是冷的。苏乐带着厚厚的手套,把自己的手掌垫到傅肖北背后。
苏乐仰起脸,把自己的唇贴到傅肖北的唇角,然后一厘一厘地挪过去。他小心翼翼地咬住傅肖北的上嘴唇,用自己的舌尖翘开了傅肖北的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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