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悠然重生[胤禟] 作者:石头与水
正文 第7节
悠然重生[胤禟] 作者:石头与水
第7节
胤禟气咻咻地,“这可真是天降横祸,我都不知道那个格格是圆是扁,面都没见过一次,无端端地怎么就要嫁给我。这个该死的端亲王是怎么教女儿的?” 话到此,胤禟忽然有几分明白康熙的用意了,随手将帕子还给康熙,胤禟舒展了□子,坐到康熙身边,撅了下嘴,“皇阿玛又要借我的手,以后可是要收银子的!”
“太后那里朕下了禁口令,知道这事的不会超过五个人。”康熙拿了胤禟的手,见烫了一大片红,刚一皱眉,梁九功便无声无息的奉上药膏,康熙挖出一些,轻轻的涂抹在胤禟的伤处,慢慢地说,“那个丫头是不知个进退的,嘴里胡说八道,朕也心里有气。可端亲王随朕平准噶尔也有些许功劳,朕也不能真赐死。她既然说愿做你的侧室,朕便成全她。”
“什么侧室不侧室,她已经是郡主了,做了侧福晋,董鄂家要怎么办?”胤禟拧着眉毛,火冒三丈,“轻点,疼死人了!难道我的嫡福晋还没进门,您先赐我个郡主出身的侧室!若我是董鄂氏,宁可出家做姑子去!一个侍妾就罢了,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您随便找个蒙古人指过去也干净!”
康熙自知这事没理,便搅出三分理,“说来说去,都是你写什么情情爱爱的书来着。要不,哪有这种事?”
“哼!”胤禟抽回自己的手,“我先回去了。”还给我来下马威。
“还真生气了。”康熙得了实惠,好脾气的笑道,“天晚了,朕让御膳房做了好吃的,晚上也歇在这儿,咱们父子好久没秉烛夜谈了。”
胤禟翻了个白眼,记着欠我一次。
康熙做了个收到的眼神,哈哈大笑,仍握住胤禟的手,“那丫头到你府里就是你的人,怎么处置还不是你说了算。”
……………………
这么多儿女,康熙唯独记得太子与胤禟的喜好,太子自幼失母,康熙又极疼爱,记得也正常。胤禟是自小挑食,不喜欢的坚决不动筷子,有一次康熙火了,硬是把小胤禟饿了一天。小胤禟摸到御膳房把御膳偷了个干净。康熙管了几次均无成果,事情又多,也不理会他。再加上胤禟就喜欢酸甜一类,好记得很。
胤禟看着瘦,最喜欢吃肉,还怎么吃都不胖。康熙不由起了玩笑之心,“这都快大婚了,要不要朕宣太医给你开些补身子的方子。”
胤禟眉毛一挑,“补什么补,我儿子都有了。”是男人都有这方面的自尊,胤禟的眼神顺着康熙的脸往下走,对那地方瞄了又瞄,不怀好意的笑道,“说起来,别的我都不如皇阿玛,不过我虽然不才,第一次就抱了个女皇呢。”您老第一次是奉献给哪个宫女了吧。
康熙脸色极臭的训斥,“闭嘴,越发没个忌讳了。”还好意思显摆,若不是你生在朕爱妃的肚子里,你也就是个做面首的货色。
胤禟偷笑了两回,正襟危坐的开始用夜宵,给康熙夹了一筷子鸡肉,道,“阿玛请用,吃啥补啥。”您老吃x补x吧。
这种猥琐的话,康熙是这辈子头一遭听到,当下把人抓到跟前,推到炕上,怒道,“都出去!”
胤禟哈哈笑着去抓康熙的手,“阿玛,开玩笑呢,不兴恼啊,唉哟,我不敢了。”
一屋子奴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干净,康熙翻身把胤禟压住,去拉胤禟的腰带,“你还叫劲了,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看看!”
“啊!你干什么呢?”胤禟力气却没有康熙大,当然他不觉得康熙真会伤害他,拽着裤子不松手,叫道,“阿玛,我都十五了。”
康熙冷笑,手下一用力,“哧啦”一声,这么结实的丝绸裤子竟然从裤腰处断了,一双修长白皙的腿露在康熙面前。
胤禟个子矮,架不住头身比例好,照现在说标准的九头身,穿衣服十分漂亮。胤禟傻抓着个裤腰也没用了,气得拿着枕头去砸康熙,“转过头去!你还看!”
靠!康熙火了,虽说早在胤禟小时候,他养心殿的枕头就都换了软的,可打在头脸上,真是面子里子的都没了,一把夺下枕头把人反压住,扯了胤禟的大裤衩就是一顿巴掌,边打边问,“你光屁股时朕都见过怎么了?啊?怎么了?不能看啊?朕就看了,你打算怎么着?”
胤禟的脸比屁股都红,羞得都想死的心都有了。
康熙终于用胤禟的屁股找回了自己的面子,大发善心的扯了床薄被给胤禟盖上,趾高气昂,“不教训教训你,越发不知个高低了!连带你上次对朕的大不敬,一同还你!再敢胡言乱语,别说你十五,你就是五十,朕照样扒了裤子揍你,听到没?”
胤禟没吭气,康熙也没怪他,叫梁九功进来收拾不提。
梁九功只带了个小太监进门,极俐落的弄干净,康熙道,“拿些化淤消炎的药膏来,今天朕在暖阁歇了。再去准备套九阿哥新要换洗的衣服。”
之后康熙亲自为胤禟摆弄上药,胤禟只当自己死了,一宿没理会康熙。康熙出了口积压已久的恶心,自是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啊,累得偶手指都抽筋了。偶要去休息了!
偶想明日再三更,不知吃不吃得消~~~
悲催的董鄂家
康熙素来勤勉,大早上的四更天便有太监细声细气的叫起。
胤禟翻个身,紧了紧被子,继续睡。
太监宫婢悄无声息的伺候康熙穿衣洗濑,整个房间只有悉娑的声音,非常安静,胤禟却有些睡不着了。实在太丢脸了,虽然过一夜,他还是觉得异常丢人,他看着小,心理年龄却同康熙同岁,竟然被一个同龄人揍了,还是打那种地方。
想到这儿,胤禟脸又有些发热,心里懊恼,做皇帝的就是小气。偷偷摸了下屁股,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醒了就起吧,赖在床上做什么,没事念念书也是好的。”康熙舒展双臂,两个宫女为他整理身上的朝珠饰物。
“哦。”胤禟侧躺着看康熙身上那件正装,精美至极的盘龙,绣工的技艺异常出色,那盘龙似要破衣而飞。唉,古人就喜欢这种红红绿绿金壁辉煌的东西,胤禟看得晃眼,问,“皇阿玛,您这龙袍得十几斤吧,穿着沉吗?”
宫婢整理好,康熙转身睨了胤禟一眼,“脑子从不用在正经地方。魏珠,伺候九阿哥早起。早膳等朕下了早朝再用。”
胤禟头一缩躺好,“我再睡会儿,还早呢。”
康熙也不理会他,似想起什么,笑道,“也是,睡吧,等朕回来给你上药,还疼不疼了?”见胤禟愤慨的翻白眼,康熙哈哈大笑,心情格外舒朗,自去上朝。
魏珠这头儿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伺候九阿哥起床啊,万岁爷可是发了话的,可九阿哥的模样,明显要接着会。
大宫女墨霞轻轻的摇了摇头,退出房间,魏珠忙跟着低头退下。
康熙早朝的时间,养心殿的小奴才们便在大奴才的吩咐下整理卫生,下手轻快准。魏珠轻声道谢,墨霞笑,“你也是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的,时间久便明白了。万岁爷下朝前一刻钟再叫九阿哥起床就是。”
“以后还得姑姑指点我。”魏珠道。
“你就在外间儿吧,听着九阿哥是否要人伺候。”墨霞转身去检查卫生。
其实胤禟起得并不晚,标准的七点钟。是这宫里人太勤快了。康熙起床的时候,嫔妃皇子太后都起了。康熙去早朝,住在宫里的皇子们各去给自己的额娘请安,然后各自念书。嫔妃则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伺候。
紫禁城并不是懒惰的地方。
同康熙用了早膳,胤禟便回阿哥所处理新月郡主的事。
胤禟被留宿养心殿是很正常的事,大小奴才都知道自己主子得万岁爷宠爱,瞧瞧他们主子这吃的用得都是什么标准就知道了。
小林子大早上的去养心殿外候着,待胤禟一出养心殿的门便迎了上去,他还没有在养心殿伺候的资格,请安行礼后又是一通的嘘寒问暖。
胤禟回了阿哥所,便将侍从都斥退,只留下周嬷嬷,似难以启齿。周嬷嬷将胤禟自小带大,对胤禟比自己的儿子都要疼爱三分,忙问,“阿哥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若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叹了口气,胤禟拧眉道,“皇阿玛要将新月郡主赐予我为侧室。”
周嬷嬷也是宫里老人,千奇百怪的事见得多了,这事却是闻所未闻,二品郡主与人做小?说出去岂不是没了法度规矩。胤禟大略的将事说了一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端王府世代功勋,若是将新月送往别处,她嘴里说出些什么……”
“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周嬷嬷忍不住骂道,“堂堂郡主,怎么说出这种没羞耻没王法的话来。好端端的爷就被她连累了。”周嬷嬷气得直跺脚,“我倒要问问她端王府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教!”
胤禟在宫里有体面,连周嬷嬷在各宫主子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此时一听这事就心惊肉跳,别的还好,这要是康熙将一把火烧到胤禟的头上,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没脸面。若是有一丝半点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胤禟的名声就坏了。
“嬷嬷莫担心,皇阿玛圣明,知道这事与我无干。”胤禟起身倒了杯茶给周嬷嬷润润喉咙。周嬷嬷忙站起来接来,道,“这怎么使得。”又说,“别人奴才不知,阿哥却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忠孝贤明,奴才就担心那小娼妇连累了阿哥。”
胤禟扶周嬷嬷坐下,苦笑道,“我自幼得嬷嬷照顾,没让嬷嬷享过一天福,尽是为我担心。如今还要嬷嬷为我的事操劳。”
“阿哥这是什么话。”周嬷嬷喝了口茶,“依老奴看,端王府那边的事既然定了,按规矩办就是。那郡主身份如何尊贵,出嫁从夫。即与阿哥做小,便得守侧室的规矩。难的是要安抚董鄂家,董鄂家的格格是您的嫡妻呢,若还未大婚便离了心,日后内宅岂不是不得安宁了。不如老奴代阿哥去董鄂家走一趟,阿哥觉得可还妥当?”
“也得想得好听的由头才是?”胤禟也是想安抚董鄂家的意思。
周嬷嬷轻笑,“再过半个月就是大格格的芳辰,奴才拟份礼单,送去也算替阿哥为大格格贺寿了。”
胤禟起身对周嬷嬷作了个揖,“那我就全权托给嬷嬷了。”
周嬷嬷咳了一声,扶住胤禟,正色道,書香門第“按理说,阿哥都要大婚了,等闲事也不用我再说什么。阿哥婚前好歹谨慎些,咱们大阿哥这个出身,人家大格格嫁过来本身就很难当家了。阿哥喜欢颜色好的,奴才跟宜妃娘娘说一声,要多少没有,何苦尽招惹这些名门贵女来着。”
胤禟虽然无辜,可也只得听周嬷嬷的教导,这老太太十几年守在他身边,确实尽心尽力。
董鄂家自从接了指婚的圣旨,接下来小半年就没过过安生日子。
要说皇子大婚前有几个庶子庶女的也正常,谁也不能要求皇子守身来着,再者谁都知道康熙皇帝最忌讳女人专宠。
唉,康熙帝小时候心灵受过伤害,他老爹顺治为着一个董鄂妃连老娘孝庄太后都顾不得了。康熙自幼得祖母教养,对专宠很厌恶。
所以,胤禟有个庶子,董鄂家也没放心上。没过几天,这庶子竟封爵了,还是个贝子。又一打听,人家不是普通的庶子,人家的娘是堂堂的女皇帝。这还了得,以后胤禟的爵位谁继承啊,我董鄂家的女儿还要不要生嫡子啊。
因这件事,董鄂太太失眠了一个月,天天唉声叹气,后来康熙给了大笔赏赐,胤禟又稍稍露了口风,他不准备让长子袭爵。董鄂太太才稍稍心安,平静的日子没几天,又是一个雷劈下来,皇上把端亲王府的新月格格赏给九阿哥。
董鄂太太一听这消息就两眼发黑,胸口发闷,好不容易董鄂七十喊了丫头给夫人揉了半晌才缓过气,董鄂太太实在憋不住,放声大哭,“这九阿哥是怎么回事,他不愿意,咱们也不上赶着攀这门皇亲。咱们董鄂家世代功勋,老祖宗也是为大清江山流过血出过力的。也没见这么欺负人的,他把咱们敏敏当什么!不行,我这就进宫求太后去,咱们女儿无才无貌,配不上皇子。”
董鄂七十愁得头发都白了,“说这些还不是废话。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你且等等,我也不能让女儿吃亏就是。”
“咱们敏敏举止形容门第出身,是哪儿点配不上九阿哥了。他这左一个女皇右一个郡主,咱们董鄂家都快成京城的大笑话了!”董鄂太太抹一把辛酸泪,恨不得掐死胤禟的势头,虽有三个儿子,女儿却只这一个,她是一直盼着女儿有大造化,可这种情形,女儿纵然嫁过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呢。
想到自己辛苦十几年捧在手心的宝贝让人这么糟踏,董鄂太太心如刀绞,悲伤得难以自抑。
两夫妻正在相对发愁,小丫头飞奔进来,喘着道,“回老爷,夫人,九阿哥同他的精奇嬷嬷周嬷嬷来咱们府上拜访了,这会儿已经进门了。”
董鄂七十眼珠一转,道,“赶紧收了泪,宫里人最讲究规矩,你是个明白的,皇上已经下旨,敏敏就得嫁,可别得罪了周嬷嬷。我去迎迎九阿哥。”董鄂七十一走,丫环们打水拿帕子脂粉伺候夫人重新收拾了。只是眼睛周围仍有些红肿,董鄂太太稍微遮了一下便也迎到二门。
董鄂七十官职不太高,也人家爵位不低,老头子在朝廷熬了大半辈子,地道的个老油条。他之前只听说过九阿哥,真正也没见过。对九阿哥干的这事儿,若是落在别人家,他还能夸一声少年皇子生性风流什么的,落自家女儿头人,就只有满嘴苦楚了。
九阿哥一身天青色袍子配月白缂丝马甲,身量不高容貌出众,远看去跟普通少年无异。可董鄂七十清楚,普通少年断没有把女皇弄到手的本事,上前两步刚欲行礼就胤禟一把扶住,胤禟十分客气,“老公爷不必多礼,您是长辈呢。”
董鄂七十苦笑,侧身退开,“九阿哥里面请。”
董鄂家也是名门,中厅收拾得并不华丽,却很有韵味儿,是有三五代积淀的的贵族之家。
胤禟坐在上首之位,侍从奉了茶,他喝了一口,还是花草茶,胤禟笑,“如今天热,喝这茶倒是解署。”
“九阿哥说的是。”
“我今天的来意,老公爷想必也猜到几分了。”胤禟微微一笑,明澈的眼睛望向董鄂七十,“皇阿玛既然将新月格格赐予我,我便不能拒绝。其实她纵然出身再好,侍妾就是侍妾,皇室有皇室的规矩,嫡庶之别犹如天壤。”
董鄂七十眼睛一湿,抬袖子抹了一把,“有九阿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胤禟心里骂了声老狐狸,身子微微前倾,认真的说,“谁的儿女自己不疼爱呢,您放心,日后我的爵位也将由嫡子承袭。”
董鄂七十一颗老心终于落了地,欢欣的泪珠简直跟不要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新月是他新闺女呢。此时董鄂七十对胤禟真的生出几分感激,什么是真的,爵位才是真的。
皇子阿哥的妻妾还能少了不成?有了这句话,她女儿的将来才有保障,她外孙的将来才有保障!
胤禟温声劝慰了一番,又转了十八个弯说了自己的确为难。董鄂七十跟着把端王府好好骂了一通,出了口恶气。你堂堂王府郡主,跟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争什么,自降身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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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嬷嬷将错处全推到端王府新月格格身上,实际的事儿半点没说,又奉上丰厚的礼单,说了一通董鄂家格格如何有福气,她家阿哥如何得皇上看重的话。
董鄂太太应对的也十分客气,皇子的精奇嬷嬷可不能得罪。想当初皇帝南巡,指着江宁织造曹寅的母亲——自己的精奇嬷嬷说了一句话:此乃吾家老人。这话不就跟免死金牌一样么。如今曹家的富贵权势,寻常王府也得礼让三分。
这精奇嬷嬷在皇子心中的地位纵比不得自己的亲额娘,也不会相当太多。
过了大半个时辰,周嬷嬷叫人打听九阿哥那边儿可快好了。
董鄂太太苦留,周嬷嬷笑,“夫人有所不知,这些天事情多,不定什么时候万岁爷就要考问阿哥学问,可不敢出来久了。”
胤禟也不算外人,便亲自进来接周嬷嬷,董鄂太太险些看花了眼,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何况如今董鄂太太倍觉找回了体面,再见这风彩翩翩的少年郎,都忘了行礼。
董鄂七十咳了一下,董鄂太太急慌慌的欲行礼,胤禟笑着避开,周嬷嬷扶住董鄂太太,笑道,“太太可免了吧。”
董鄂夫妻一直送到大门口,才转身回府,董鄂太太歪在榻上,从丫头手里接过茶,先递给董鄂七十,笑道,“我说九阿哥天潢贵胄,又是万岁爷亲自教导的,断不能与此事有关,原来都是端王府的那个不讲究。”又低声将周嬷嬷的话说了,董鄂太太嗤笑,“虽然周嬷嬷说得不甚明了,我也猜得着,老爷且细想,那新月自选秀便留在太后宫里伺候的。真与九阿哥有不干净,皇上能饶了九阿哥?可见都是新月那丫头搞得鬼!好端端得连累了九阿哥。还让咱女儿伤心。”董鄂太太又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九阿哥,真是俊俏。对了,我得先跟敏敏说一声,免得她再伤心。”
“你且别忙。”董鄂七十把九阿哥对爵位的承诺一并说了,董鄂太太合掌一击,道,“真真是皇子气派,这个见识就不一样。”完全已把自己先前的抱怨忘到了一边儿去,“我先去看女儿。”
董鄂七十见自家老婆转身离开,心中也再无所烦恼,去新纳的小妾房里去玩笑一番不提。
大婚,吃醋
胤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便吩咐侍从好生送周嬷嬷回宫,自己去铺子里转转。周嬷嬷叮嘱小林子好生伺候着,又看胤禟身边留下的侍卫不少,也没反对。
“今天倒是巧了,九弟这是去哪儿了。”
声音不急不缓,正是八阿哥胤禩。四阿哥胤禛见到周嬷嬷,点头打了声招呼,周嬷嬷又向两位阿哥请安,说了两句话便放下帘子回宫了。
胤禩眼神瞟向巷子里董鄂家的门牌高匾,眼中有几分笑意,胤禟倒是不在意,大方地说,“给老丈人赔礼道歉来呢。”
胤禛脸一冷,其实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仍剜了胤禟一记,“还有脸说来着,我看你是连谨慎二字都忘了怎么写,堂堂一个皇阿哥……”
“四哥,小九也大了,这大街上你倒是给他留点面子。”胤禩温柔一笑,“我的府第建好了,今天约了四哥去看看,即遇上了,就一道去。咱们兄弟好久没聚过了。”
胤禟点头称是,怪不得人家胤禩人缘儿好呢。上了马,三人连同各自的侍卫,浩浩荡荡的往八阿哥的新府坻赶去。
八阿哥的府坻同四阿哥家就隔一道墙,皇子府坻,内务府自有规制,说实话,修起来一个模样,不过因各自喜好而风格不同,八阿哥这府坻就建得格外清雅幽静,一花一草都透出几分雅致。
四阿哥细看了一番,中午就约着两个弟弟去自己府上喝酒。
同八阿哥的府坻相比,四阿哥这里多了几分肃穆,四福晋亲自却看着收拾酒菜,胤禟不在神的听着胤禛同胤禩说话,弯腰去逗弘晖玩儿。
四阿哥大婚早可惜子嗣上却艰难,如今嫡长子才出生,年纪倒比弘恪还略小些。
弘晖模样像母亲多些,眼睛圆圆的,好奇的盯着人瞧,胤禟哄儿子哄惯了,不停得做鬼脸发怪声逗得弘晖咯咯直笑。
胤禩勾起唇角,胤禛对自己的儿子极有温情,“弘晖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
“四哥,你不要总板着脸,对孩子要温柔,有爱心才行。”胤禟从乳母手中熟门熟路的接到怀里,去亲弘晖,弘晖哇哇大叫,挥着小拳头直闹,胤禟笑,“等弘晖再大些正好跟宝宝一块儿玩儿。到时我教他们读书,来,晖晖,九叔教你念书啊。”
胤禛一想,觉得这事儿还挺靠谱,别人不说,人家胤禟学问是极好的,便道,“那可真麻烦九弟了。”
胤禟笑着挑了挑眉,他这个四哥真是干得实惠的作派。
京城暑热散去时,内务府将三位阿哥的婚礼仪程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康熙让钦天监挑了三个皇道吉日,便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
胤禟两辈子头一遭结婚,还碰在最讲究礼法规矩的古代。尤其是皇宫,那个叫繁琐。虽说已是初秋,胤禟三更天便被人折腾起来,里里外外穿了十几层,上上下下的挂得那些吉祥挂件能把人累个半死。
康熙还特意来瞧了一遭,一身大红的喜服更衬得胤禟眉目如画,俊美尊贵,康熙笑,“大婚后便是大人了,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说到这儿,康熙还真想像不出胤禟同女人在一起的情形,不禁笑了一下,“去吧,别耽误了好时辰。”
胤禟行了礼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去董鄂家接老婆。整整一天,胤禟只觉得自己在不停的同人讲话,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笑得嘴巴都酸了。不过皇室大婚时礼仪多也格外严肃,在董鄂家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刁难。
因为在阿哥所举行仪式,康熙特意携太子亲自主持了胤禟的婚礼,这份恩典直接转为诸位大小阿哥浓重的醋意下拼命灌胤禟喝酒。就是太子殿下都连让胤禟喝了三杯才作罢。
“唉哟,亲哥哥亲弟弟们,再喝下去今天就洞房不了了。”胤禟头脑发涨连连求饶,“改天我亲自作东请兄弟们喝。”
到底五阿哥胤祺同十一阿哥胤禌是亲兄弟,再加十三阿哥胤祥拦住众兄弟,胤禟才安全脱身,跑回新房锁上门。
众人在外面闹了会儿也便各自散了,喜娘们见胤禟后面跟有狗追似的逃回新房再俐落的关门落锁,也吓了一跳,听到外面各亲贵们的叫嚷才暗暗笑了,上前伺候着两人喝了交杯酒,完礼后才开门退了出去。
灌了一肚子的酒水,胤禟想找补些东西吃,嗬,桌上摆了子孙饽饽饺子面条,没一样是熟的。
董鄂明敏抿嘴笑了,“爷别去吃那些,妾身这儿还有些桂花糖。”
胤禟这才仔细看看自己的新娘子,细眉细脸的挺秀气,一笑起来俩小梨涡,眼睛亮亮的挺可爱。接过荷包,胤禟问,“你饿不饿,让小林子给置办些吃的才是。”
“妾身自早上三更天就只喝了小半碗参汤。”董鄂明敏笑,“大婚都这样,爷去问问嬷嬷,有简单的吃的要些来,她们也累了一天呢。”
正说着便听到有人回禀,皇上赐了醒酒汤。胤禟出去谢过恩,提了个大食盒进来,除了醒酒汤还有几样小菜,都是胤禟爱吃的。胤禟感慨这老爷子对自己真不赖,哪怕不是十分真心,比对其他人也好太多了。
小俩口头对头垫补了些,胤禟觉得自己妻子挺大方,他也轻松了许多,用了些宵夜,俩人便上床休息。说实话,对着一个十四岁的萝莉,胤禟还真有些下去手。可他也知道若不下手,还不晓得人家女孩子心里怎么想呢,趁着天黑先摸了两把,将就将就也过去了。
康熙在胤禟拜了天地后,便回养心殿了,他知道自己在众人也放不开闹,大喜的日子别太冷清。
看了会儿子书,临就寝,康熙道,書香門第“这正日子,小九平日里人缘儿又好,酒定是少不了的,梁九功,送些醒酒汤过去。若还在闹,就跟他们说天也不早了,让新人早些休息吧。”
梁九功领了旨,没一会儿回来了,说九阿哥急着洞房早跑回新房了,几位阿哥正准备去闹洞房呢。
本来梁九功说这些是想康熙高兴,哪知康熙眉头一皱,心想就知道那小子是好色的,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把他们爱新觉罗家的脸都丢光了,又问,“九阿哥可喝醒酒汤了。”
“喝了,九阿哥还谢皇上恩典呢。”梁九功小心翼翼的瞧着康熙的神色。
康熙冷哼,“朕也是白惦记他。”
……………………
因醒酒汤事件,第二日胤禟带着老婆来谢恩时康熙脸色都不大好,康熙倒是温声问了董鄂明敏几句,便让董鄂明敏去太后与宜妃宫里请安,自己留下胤禟说话。
“阿玛,我结婚累个半死,您怎么还给儿子脸色看哪。”胤禟笑嘻嘻的说。
“怎么成了婚还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康熙一挥袖子,“滚吧,看到你就来火,陪着你媳妇去请安吧。”
哟,这话说得挺酸哪,胤禟笑眯眯的走到康熙身边,给康熙捶了几下肩说,“瞧阿玛说的,儿子也不能娶发媳妇就忘了阿玛呢。这女人如衣服,还不是说换就换,咱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怎么好相提并论。”
康熙总算心里稍稍愉快了些,其实究竟为啥生气他也并没有深究,本来心情挺好,可见胤禟那么温柔的扶着那小小的女子进门时,康熙的心情便陡然阴沉起来。康熙道,“你以后妻妾少不了,看你这天天没个成算的样子。朕多说一句,这女人万不能专宠,你要记住才是。”
“知道了。”胤禟颇有些懂康熙的意思,装模作样的说,“人家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想是有一定道理的。”
康熙哼了一下,“女人,就是个玩意儿。你以后是做大事的人,岂能天天儿女情长的,也不成体统。”
康熙自觉这方面经验丰富,很是教导了胤禟一番,才放胤禟去慈宁宫请安。
…………
按道理说儿子结婚是好事,尤其是胤禟,这小子自小不大稳重,没一刻安静的跳脱性子。那时康熙总安慰自己,儿子还小呢,结婚后便好多了。
如今,胤禟大婚成家,康熙便觉得有些不便,想了半晌,最后把这种不便归结于董鄂明敏不懂事的原因上。
例如,稍有个变天,董鄂明敏便差人进宫送披风雨具。
例如,康熙稍有留宿,胤禟便得差人回府说一声,不要让福晋惦记着。
例如……
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个见识,难道朕会让自己儿子冷着冻着不成。想到胤禟也是个不争气的,放个屁都要跟媳妇说一声,没个出息。
康熙心情不佳,便提了一句,“端王府那头,你别忘了。”
“等大婚一个月,便让她进门。”胤禟叹道,“这些女人也够可怜的。”
“哦?有什么可怜?”康熙低头喝茶,掩去眼中的不屑。
“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难道还不可怜?”胤禟拿了颗密饯放嘴里,“其实开始我不愿意这么早结婚,后来想,早晚都是一样,就大婚了。皇阿玛眼光还不错,董鄂氏不是喜欢捏酸吃醋的,小小年纪,内宅打理的也还妥当,跟娶了个小管家差不多。您先别给我赐女人了,说实话,还没见到太喜欢的。“
康熙顿时觉得梁九功泡茶的功夫十分不错,笑道,“你有这份见识,朕怎么会不答应。今天的新茶,梁九功泡得挺香,尝尝看?对了,上次你说海上商路的事再跟朕具体说说。”
胤禟还是对经商更有兴趣,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了~~~~~~
各自飞
大婚后,康熙强制性的命令胤禟必须去上早朝听政。
最后在胤禟缁朱必教的讨价还价下,改为每月去三次,另外若干丧权辱国的条约不提。
康熙真是有些好奇了,便问,“这真是古今奇事,上个早朝,又不是要你的命。”
“您让我天天三更起,还不如直接要我命呢。”胤禟道,“阿玛,我哪儿能跟谁比呢,每日起得比鸡都早。”
“早晚懒死你。”康熙此时真相信了胤禟是天生懒筋,以前还以为这小子拿架子呢。
“遵旨,我就奉命懒死好了。”胤禟笑着起身,叉着腰扭了几下,活动筋骨,“不行,骨头都酸了,我得找个地方玩儿一下。”
康熙扫了胤禟一眼,胤禟笑着摆手,“不行,太危险了,我要带阿玛去,给皇玛嬷和额娘知道了,一准儿骂我。”
“朕一句话,谁敢泄露出去不成。再危险的地方,有青他们几个也无妨。”康熙真给胤禟勾起好奇心。
胤禟无奈只好等康熙换了衣装,带着几个侍卫轻车简从的一道出了宫门。
此时天色已晚,几人先到酒楼用了晚餐,胤禟在康熙耳边嘀咕了几句,康熙眼神一凛,“京城竟有这种地方,朕,我竟然不知道?”
“我也是才听说,想去玩儿一下。”胤禟笑,“听说下的注可大了,正好咱们去赚一票。”
待月华初上,几人在胤禟的带领下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庄园,显然胤禟已摸准了门路,拿出帖子打赏后便到了一处包厢。
二层的楼台,一楼大厅中央搭了个三尺高的台子,周围规矩的摆置着桌椅,坐得是散客。二楼俱是装饰精美的包厢,一个包厢一晚上的费用便是五百两银子,还不包括酒菜陪酒娘子的银钱。
这地方才是真真正正的销金窟。不过此处唱得不是戏,选得也不是花魁娘子。
不一会儿便有个青衣男子领着两名□上身的彪形大汉到高台之上,环着圈打了个千,那青衣男子道,“这位是山东大侠林不二,上月魁首,连败七十二位壮士的大英雄!”又指着一位男子道,“挑战者是自江南而来的江南三虎之首,樊少棋樊大侠。”
康熙用扇子敲打着手心,“倒有些意思。”
有些类似现代的拳击表演了,只不过这个是十成十的真刀真枪,下的注比较大。尤其一些满族人家热衷武艺的少爷,颇是狂热,已经在叫嚣着要亲自下台比试。
“知道后台是谁家的吗?”康熙不是傻子,敢在京城开这种场子的,没点背景可做不到。
胤禟摇头,“我也第一次来。”
楼下两位武林高手已经拳来脚往,打了个鼻青脸肿血花四溅,楼上楼下一片热腾,叫好声不断传来,让康熙不由皱眉。
……
再说宫里差点没翻了天,军机处大臣李光地大半夜的有急事回禀康熙,到了养心殿找不到人。梁九功支支唔唔的说不出个一二,急得李光地直跺脚,“梁九功,你是知道皇上的脾气,若真耽误了正事,皇上能饶了咱们哪个?”
梁九功将李光地拉到一旁,小声道,“大人且小声些,万岁爷同九阿哥出宫了,在哪儿去奴才也不知道呢。”
李光地脑子一个激凌,一把握梁九功的手腕,当机立断,“公公请随我去见太子殿下吧,这深更半夜,出了事,咱俩谁也别想活了。”
太子在毓庆宫正准备就寝,听是李光地与梁九功求见,便到外书房见了二人,一听亲爹不见了,也吓出了半身的冷汗。不过太子还稳得住阵脚,先让小太监去跟太子妃如何去说云云,又让人传裕亲王福全进宫。
太子妃是女人好进内宫,直接到宜妃处打听消息,宜妃心里哆嗦着,道,“皇上没来这儿,这事儿万不能声张,惊扰了太后可是咱们的罪过。云翡,你悄悄去打听,看皇上可有在后宫留宿。”
…………
裕亲王知道大半夜的进宫就没好事,竟然皇上丢了,恨不得把梁九功一脚踹死,你个贴身大太监,皇上不在宫里,你在这儿忤着干啥呢。
忍着一口恶气,裕亲王问,“九阿哥可露什么口风,你细想,真有半丝差错,你自己想想后果!”
梁九功抖成一团,哭道,書香門第“奴才只听九阿哥说那地方奴才去不得,怕被人认出来。”
“难道是妓院?”太子轻声道,自己倒先摇头,“绝不可能,小九敢在皇阿玛面前提这个,皇阿玛肯定训斥他。小九还有没有说别的?”
“打拳什么的。”梁九功记性相当不错,“九阿哥还说要下注赢钱。”
裕亲王一抬手,“我知道是哪儿了。请殿下放心吧,臣这就去请皇上回宫。”
裕亲王身为领侍卫内大臣,当下带着一队人马,同九门提督一起将园子围了个严实。
胤禟听到外面兵马声便知不好,满是抱怨的看了康熙一眼,“说不带你来,非得来,看闯祸了吧。”
裕亲王是带兵的老手,园子四个角门用重兵围了,绝不能放一只苍蝇飞出去,领着人便直冲进去,颇有些人挡杀人佛挡弑佛的意思。
康熙向来以明君自居,这把年纪做出这种事,的确有些不知轻重。古来今往,皇帝怎么会犯错,纵使皇帝有错,也得有人来替皇帝认错。此时,按惯例,康熙的眼睛就扫到了胤禟身上。
胤禟一见康熙那满是歉意的眼神,倒抽了口冷气,心说,你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胤禟头往外一探,正碰上裕亲王眼睛四面扫着往上瞧,靠,那杀人的眼神真让胤禟头皮发麻。这包厢为了采光好,南北皆有窗子。胤禟撇撇嘴,“大难临头各自飞,今天晚上皇阿玛全当没看到我。”推开通往外面的窗子便跳了下去。
这离地也有两丈高,康熙到窗边一看,胤禟果真惊动了几个侍卫,可抬手几下便将人敲晕,身如灵猿连躲带逃迅速隐没在夜幕中。
裕亲王一张老脸黑如锅底,他与康熙自小一同长大,兄弟间又无皇位之争,感情极好,见弟弟以身犯险来这种地方,纵使是对着康熙也没啥好脸色剩下,恭敬的行了礼,四下扫了一眼,连桌子底下都掀起来看了,又望向康熙,康熙展开扇子扇了几下,笑道,“朕只是闲了来体察民情,王兄太小心了。哈,这地方怪有趣的。”
“请皇上以安危为重,速速回宫。”福全冷声道。
“王兄说得是啊。朕也想回去了。”
康熙没啥面子的回宫,接过李光弟的奏章,山西地动,死伤无数。康熙忙下了就近拨粮的圣旨,又连夜派四阿哥八阿哥去赈灾。
忙完这一通也将近早朝了,康熙又问,“王兄,你没见着……”没见着小九吧,你就当没看到他放他回去吧。
福全面无表情,“请皇上明示。”
看来是没捉到,康熙放了心,见也没外人,笑道,“是朕鲁莽了,王兄也是担心朕的安危,朕知道的。”
福全很有几分气愤,“以前看九阿哥还挺知道规矩,竟然做出这种不知轻重的事,臣若抓住了,别的不说,直接把他交到宗人府去长长记性!”跑得倒快!
康熙看了看西洋大钟,笑道,“王兄说得是,一会儿朕宣他进宫好好教训一番。也到时辰了,王兄同朕上朝吧。”
福全硬是三天没给康熙个好脸色。
………………
因是在内城,胤禟得以顺利回府,也没惊动董鄂明敏,自己在书房安歇,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来。
董鄂明敏备了酒菜,陪胤禟用膳,笑道,“爷昨天回来怎么没叫妾身呢?”
“有些晚了,想你都睡了,何必再扰你起来。”胤禟笑道,“这些天可还住得惯?”
“瞧爷说的,自己家里,怎么住不惯?”董鄂明敏笑着给胤禟布菜,出嫁前就听父母说九阿哥是受宠的,没想到竟到这种地步。
胤禟笑,“咱们庄子里的桃子熟了,等我闲了,咱们住庄子里躲清闲去。”
“那敢情好。”
“还有件事,府里最东头那院子你着人收拾出来,一应设置接侍妾的准备。”
董鄂明敏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才低头道,“是有妹妹要进府么?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是新月格格,就下个月初吧,你安排轿子去端王府抬她进门便是。”胤禟不在意的说。
“是。妾身想着新月郡主毕竟是郡主,要不要安排个大院子。”董鄂明敏十分心酸,虽说早有准备,可真实听到毕竟是不一样的。
胤禟笑了一下,握住董鄂明敏的手,心里叹口气,好声说道,“想什么呢?你还不知道我的苦衷么?不用管她什么郡主不郡主的?进了门安置好让几个嬷嬷把院子守住了,不要让她随便出来跑,更不准府里人同她随便搭话!”胤禟对这个女人十分厌恶,皱眉道,“我不想见到她!”
董鄂明敏松了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又笑盈盈的劝胤禟吃东西。
………………
因为康熙要抓他顶罪的事,胤禟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进宫的妥当。瞧瞧,这就是皇帝的良心,胤禟在心里骂过几句,让人取了铺子里的帐册看。
没成想,有个竟想不到的人上门来——裕亲王福全。
胤禟亲自到大门口迎着福全进门,又忙前忙后的着人上茶上点心,十分热络,亲自奉茶道,“真是稀客,前儿得了些老山参,侄儿还想着去给伯父请安呢,哪知伯父就来了呢。瞧,咱们伯侄俩真想到一块儿去了。”
福全是个实诚人,要知道这世上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实诚人。福全心里没胤禟这些弯弯绕绕,但这人有个聪明的地方,看得清局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上,福全叹了口气,“你是个明白的,你自己说说若皇上出半点差错,你拿什么补救!”
福全一开口,胤禟便站起身听训,说,“侄儿真知道错了,以后万万不敢了。”
“哼!你打晕的那几个侍卫,你倒是该送几根山参给人家补补,你是打贼了,那么狠。”福全气不打一处来,跟在他身边的都是御前侍卫,这些人都是八旗贵族出身,还是比较好的精英才会放到康熙身边做侍卫,这就是大清未来的栋梁。胤禟倒好,豪不留情,其中一个现在还起不来呢。
胤禟顿觉冤枉,他若打得不狠,指不定自己现在在哪儿呢。
“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派了那么多兵围着园子,你到能耐了。”福全连当时的守卫图都着手下画好了,摊开请胤禟指点一二,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庇漏,日后正好可避免。
所以说福全能有今日的地位,纵然有康熙信任提拔的原因,自己努力也是一大方面。
胤禟只能按图跟福全说了,又讲大半车的好话,做了保证,福全才拿着几根老山参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了,诺言对现哦!!!
29 帝王
康熙微服出宫,既然惊动的九门提督,基本满朝文武只要耳不聋眼不花的也都知道了。几个御史还奏了一本,恭请皇上以国体为重啥啥啥的,就是以极文雅的用词把康熙帝的行动委婉的批评的一番。
康熙心里真叫一个郁闷,可他既然要做明君,便不能杀言官,所以也只能任几个御史嗡嗡嗡的说个没完。
由朝中的热闹景象,便能推断出胤禟翻窗逃走是多么明智的举动,否则这个蛊惑皇帝的罪名他是担定了,说不好得去宗人府转一圈。
能在紫禁城站住脚的都不傻,再者你又没抓住九阿哥,你想说啥。关键是你今天能说啥,等你说完了,不一定明天还有说啥的机会。如此,早朝中倒没有关于胤禟的什么话出来。
康熙下了早朝,到了慈宁宫又听了太后一番教导,太后道,“早先还看着小九是个好的,却如此没个轻重,等他再进宫,哀家非好好骂他一顿不可。”
“皇额娘是听谁嚼舌根了。”康熙扫了眼周围的妃嫔,笑道,“那天小九是同朕一块儿出的宫,朕想着他这刚大婚,肯定惦记着媳妇,便让他先回府了。他自小在这宫里,皇额娘跟前长大,皇额娘还不知道他,小时候淘气的可也有分寸。是朕一时想出去转转,忘了回宫的时候,让皇额娘担心了。”
太后皱眉看了惠荣二妃一眼,点了点头,“哀家说呢,想她们也是听人乱说的,倒冤枉了小九。”
宜妃忙笑着说,“什么冤不冤枉的,这宫里人家耳杂,惠姐姐荣姐姐听错也是有的。”
康熙陪太后说了会儿子话,又问宜妃六公主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六公主乃宜妃的堂妹郭络罗氏所出,郭络罗氏进宫多年只是个贵人的身份,六公主便养在宜妃膝下。宜妃只有三个儿子,对六公主也很是疼爱。
宜妃笑,“内务府准备的差不多了,臣妾看过,一应都是好的。”
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让宜妃整治宫闱,再有听到乱嚼舌根的奴才直接拉出去打死。
胤禟几日没进宫,还是康熙宣召才奉旨去了养心殿。依礼请了安,康熙赐座,仔细看了胤禟的脸色,倒是水润的很。
“朕看不宣你,你是不进来了。”康熙似笑非笑,“有朕在,谁还敢为难你不成?就这点胆色,出去说你是朕的儿子,朕还真觉得有些丢份。”
“皇阿玛,我这就是避避风头。”胤禟笑,心里想着,听说您老被御史骂了个满头包,我再进宫,不是现成的出气筒么?
康熙依着美人靠拍了拍身下软榻,“过来坐,朕有正事跟你说。”
胤禟便坐了过去,带着淡淡的清香。康熙道,“以前也没见你用过薰香,这是什么香,倒是不多见?”
“这几天我看几位制香师傅调配香料,应该是不小心染上去了。”胤禟笑,“今年胭脂铺子的生意好,我在城内已经开了三家分店。我让江和去江南看看情形,若是形势好,再多开几家店。”
“这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康熙看向胤禟,“多着也就是几十万两银子的买卖。你既然想做生意,朕把内库交给你打理,赚了银子朕给你分红,赔了算朕的,如何?”
胤禟有些不情愿,“给皇阿玛做苦力?”
康熙倒不急着听胤禟回答,眼睛转向胤禟腰上的荷包,青缎子上绣了一对彩翅蝴蝶,挺精致。如今男子衣衫中间喜欢系腰带,腰带上通常饰玉镶金,系着荷包玉佩,很华美。胤禟的腰挺细,不盈一握的模样。
感觉到康熙的目光,胤禟唤了声,“皇阿玛?”
“内库的事不急,朕先让内务府把些林林总总的记录送来,你不愿去衙门当差,就来朕这儿做事吧。正好有什么不懂的,朕也可以为你释疑。”康熙嘴上便把事定了。
“内务府不是太子哥哥的奶公凌普大人在打理么?儿子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胤禟道。
“哦,是海上贸易的事。既然是专门从事与洋人打交道的贸易,朕便想着另外建个部门,就由你领头,暂时记在内务府名下。日后规模大了再说。”康熙不愧为帝王,已经有单独成立对外贸易部门的想法,“朕想过了,咱们主要卖的就是瓷器丝绸茶叶一类,这三样,内务府的东西最好,所以说暂且记在内务府是为了你方便行事。你要是有做别的生意的想法,朕可以出银子凑份子。”
胤禟瞪大眼睛,“咦?士农工商,皇阿玛不是看不起商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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