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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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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正文 第7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第7节

    他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让听到的白树觉得非常惊讶,而且他想到了曹逸然喝醉酒被他带回家的那次,曹逸然也是在梦里说这话。

    他之前没想太多,但现在马上意识到了曹逸然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有心理阴影,而且这事对他的影响很大,以至于他每次做噩梦都梦到这件事。

    白树把曹逸然叫醒了,从水壶里倒了晚上烧的热水给他喝,曹逸然头痛,精神恍惚,就靠在了白树的身上。

    白树扶着他,没问他做的什么噩梦的事情,而是将两个睡袋合在了一起。

    再睡下的时候,曹逸然因为刚才的噩梦就睁着眼睛发呆,白树把手捂上了他的眼和额头,道,“睡吧。”

    这种夏用的睡袋虽然用着宽敞,但是保暖功能不是特别好,两个人睡在一起之后,突然有些脆弱的曹逸然把白树当成了当年的周延,将脸埋进了他的肩颈窝,之后虽然依然没有进入恬然的深睡眠,但是曹逸然总算是没有再做那个噩梦,这样子,一个夜晚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

    也许昨晚上大家都有听到白树和曹逸然这边的一些动静,于是车队队长马哥就过来慰问了一句,他没找曹逸然,而是问的随和而爽朗的白树。

    白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就是高原反应的常事,做了噩梦。”

    马哥听只是这样,也就觉得没什么,之后也就没有再问。

    早饭之后,曹逸然帮着收了东西,白树说他,“这么两天,你也适应了嘛,做得有模有样了。”

    曹逸然对他凶道,“我又不是傻子,看一遍还不会做么?”

    白树笑着凑在他的面前,“是,你很聪明。”

    因为凑得太近,曹逸然就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虽然是拍上去,但是因为力气很小,简直像是抚上去的一样,这么拍了之后,曹逸然就要从旁边走过去,于是这么一错,白树还以为曹逸然是要凑过来亲自己,心里还狂喜了。没想到曹逸然只是走开了而已,让他表错了情,白高兴一场。

    坐上车后,白树就表达了自己刚才以为曹逸然要亲自己的这件事,曹逸然无语地瞥着他,道,“满脸胡子,你这个样子,要亲也没地方亲啊。”

    白树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接道,“原来是这个样子?那我今晚上把胡子刮了吧。”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逗乐还是真的要这么去干。

    曹逸然只哼了一声,就没有理他了。

    当天中午就到了他们预定会经过的那个藏族村子,有藏民接待了他们,马哥的车队里有人是做民俗研究的,就开始忙活起来,而且他会先留在这里不会再前进,还有另外一辆车因为不知道什么意见不合,也不走了,他们要回去。

    于是,到下午出发的时候,加上白树他们的车便只有三辆车了。

    曹逸然拿着地图看他们的目的地,说道,“没有多远了嘛。”

    白树道,“假期不够长,只能走这么远,上次我来,是陪一个考察队来的,里面还有两个美国人,一个澳大利亚人。”

    曹逸然点头哦了一声,突然说道,“其实我挺想去澳洲草原。”

    白树看他,“想去就去吧。”

    曹逸然道,“你有时间?”

    白树因他这句话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曹逸然看他那个样子,就伸手在他的胡子上扯了一把,白树叫了一声,道,“干什么干什么!”

    曹逸然瞪他,白树于是赶紧笑呵呵地道,“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这么想和我一起。”

    曹逸然于是骂道,“屁,谁想和你一起。”

    白树呵呵笑起来,“行,是我想和你一起去,和你一起去。”

    21、第二十一章 回程

    第二十一章

    因白树假期不长,白树和曹逸然两人在前面的草原上住了一天就往回走了,而马哥的车队还要继续向前,于是大家便告别了。

    回去的时候找到了一条更好走的路,所以花的时间少了一些,曹逸然也在高原上适应了这么一段时间,高原反应好了不少,于是他就和白树换班开车。

    这么几天的紫外线,他的手上已经红黑一片在脱皮,白树看到,强制性给他抹了厚厚一层防晒霜,然后还让他戴上手套,曹逸然不戴,而且强调道,“晒黑一些好,我等你一起去澳洲沙滩上晒个黑皮肤回来。”

    白树骂了他一句,“这个紫外线这么强,你这种皮肤,你不注意着,会得皮肤癌。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常识。”

    曹逸然看着这几天又变黑了一些的白树,道,“那你这个样子就没问题了?不担心皮肤癌。”

    白树道,“我已经习惯了。”

    曹逸然哈哈笑起来,“你有没有常识,皮肤癌也能习惯!”

    白树于是伸手去挠他,道,“我是说皮肤癌吗,是说皮肤癌吗!”

    曹逸然被他挠得发毛,不过也只能忍着,因为在开车,之后他就朝白树抱怨道,“你才是个小孩儿,而且还有多动症。”

    白树看着他笑,“正好,我多动症,你忧郁症,一对么。”

    曹逸然不满地道,“谁忧郁症?”

    白树道,“你看你笑也不笑,不是忧郁症是什么。”

    曹逸然哼一声,“对着你个野人,想笑也笑不出来啊。”

    白树摸了自己的胡子一把,道,“原来是在嫌弃我没收拾好,等回去了再说吧。”

    白树这样说着,又对着车的后视镜照自己的模样,然后对着镜子露出个咧嘴笑,满口的白牙。

    曹逸然看他臭美,就笑他,“不照镜子还是个野人,一照镜子就退化成猴子了。”

    白树被他损得也没有脾气,道,“我回去了的确要好好收拾一下,你嫌弃我倒还好说,要是我妈不认识我了拿扫帚赶我出门,那有点惨。”

    曹逸然被他这句话逗得哈哈笑,差点把车开到了旁边的沟里去,被白树赶紧救场地掰了方向盘。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磕,嘻嘻哈哈倒也有趣,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等到c城,两人在宾馆里好好收拾了自己,睡一觉,然后去见了借给白树车的朋友,坐在豪华酒店里,看着身姿窈窕脸蛋漂亮的服务员小姐,白树笑眯眯地赞道,“这才是回到现代社会了啊!”

    曹逸然用脚踢了白树一脚,道,“看到美女了就觉得是现代社会了?”

    白树赶紧道,“那是啊,这些天和我一起的人让我觉得完全是活在原始社会的,到了这里,看到她们的笑脸,听到她们说话,我才知道,经过文明淬炼的人该是什么样的,这才是现代社会了。”

    于是曹逸然知道他是在损自己,便又踢了他一脚,两人在包厢里打打闹闹,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正好是白树的那个朋友进来。

    对方笑着招呼,道,“不就是一辆车,何必这么客气,你还要请客。我是东道主,合该我来请。”

    白树也不和他说虚话,握了手就请了上座,客人来了,曹逸然坐在旁边沙发上也没有起身,只是看白树和这个胖嘟嘟的东道主寒暄。

    对比了这位东道主,再看白树,曹逸然心想我还是回原始社会去吧。

    饭后,这位东道主笑哈哈地说c城别的不敢说,就是女人漂亮,说白树他们在外面累了这么长时间,去做个桑拿按摩,正好白树请了饭局,他就请去放松个身体。

    曹逸然听他这么说,就笑看着白树,然后还拍着东道主的肩膀说他的这个邀请正好,然后胡扯了一大堆,白树听得在心里咆哮,最后赶紧感谢了东道主的好意,说累,只想先睡觉,就和东道主分道扬镳,扯着曹逸然回宾馆去了。

    曹逸然回去后趴着摊在床上像条死鱼一动不动,白树先是坐在床沿上盯着他的后背看,然后看着看着,就动了心,俯□趴在曹逸然身上亲他后颈,曹逸然伸手拍他,道,“重死了你,下去。”

    白树撑起了身体,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我给你做按摩吧,刚才你不是想去。”

    曹逸然道,“不敢劳驾,你那手劲,我骨头都要断。”

    白树凉飕飕地道,“是啊,还是软绵绵的小妹妹好,是不是?”

    曹逸然趴在那里笑起来,然后突然翻过身来,一把把白树拉下来,就啃上了他的唇,闷声道,“我发现你最爱吃醋,你说到底是我娘们气,还是你娘们气?”

    白树手开始扯曹逸然的皮带,道,“知道我吃醋还想去鬼混。”

    曹逸然被他握住了下面,也许是这么长时间都一直禁欲来着,所以此时才被白树握上,他居然觉得背脊一麻,感觉特别强烈,他甚至喘了口气,道,“他妈的,你看我有多久没有放一炮了,老子又不是和尚。”

    白树没有回答他,一边由着他亲自己,一边就用手伺候他下面。

    两人在床上滚了一阵,很快衣衫不整了,曹逸然坐起来看着白树,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然后又抱到了一块去。

    赤身裸/体地缠在一起,两人又亲又摸地难舍难分,但是就是没有人愿意做下面那一个,白树摸了曹逸然一阵,就俯□埋头给他做口活,曹逸然拉过被子垫在背后,看着白树的动作,不知怎么,居然从没有过的激动和亢奋让他想压下去都压不住,明明白树技术也不是很好,他居然很快就泄了,这让曹逸然很是没面子,但他把这个归结为太久没有做过的原因。

    曹逸然躺在那里,本来准备为白树效劳的,没想到白树已经抱住他压着他了,还用手探摸他的屁股,曹逸然反应过来,一生气就条件反射把白树顶了一膝盖,白树不知道他腿这么厉害,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他痛得皱了脸往旁边一倒,倒把曹逸然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问是把他哪里伤了,看了之后发现居然擦了一下他那命根子,曹逸然不得不重视起来,为了赔罪,就甘愿为白树好好服务一次。

    两人在床上花去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到最后,白树侧抱住曹逸然的身体,正要再亲亲他那虽然瘦却形状优美圆润的肩膀,没想到就听到了一声肚子的叫声,他愣了一下,发现是曹逸然发出的。

    曹逸然也是窘迫不已,然后就恼羞成怒地一把把白树推开了,骂道,“妈的,老子今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了,饿了!”

    白树忍住笑,道,“我们出去吃夜宵吧。”

    于是洗过澡,换好衣服,两人又出门去了,现在已经过了午夜,问了台前值班的人员,问到了可以吃夜宵的地方,两人便出了门。

    两人前脚走,值夜班的美女就开始掏手机给闺蜜发短信——都很高啦,一黑一白,超帅的,出门的时候真的牵手出去的。

    ——你打望了也不拍张照片,没图片没真相。

    ——不敢拍,让经理看到了,你想我被炒鱿鱼。

    ……

    白树和曹逸然一路出来,打了个车到了有夜市的街,过去了之后才发现c城人民到底有多喜欢享受生活,这边到处是烧烤、干锅、火锅、串串、冷饮、海鲜河鲜的店子,而且桌子都摆上了街,到处人头攒动,要不是看看手表知道果真是凌晨两点,他们还会以为这是晚餐时候。

    找了一家冷啖杯坐下,曹逸然看了看周围环境,要是以前,他大少爷一定不大适应,但这些天跟着白树混,已经锻炼起来了,他目光淡淡地扫视了周围,发现这里的美女的确是多,而且喝起酒来似乎都很豪迈……

    虽然看了,倒没有想要勾搭的意思,最后又把目光收回到白树身上去。

    白树拿着菜单问曹逸然的意思,曹逸然道,“随便吧。”

    两人坐在河边慢慢吃,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回去的时候,曹逸然在夜色里侧头看白树的脸,心想他剃干净了满脸胡子倒还是挺耐看的,白树发现他打量自己,就问道,“怎么了?”

    曹逸然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道,“没什么。”

    曹逸然的手微凉,白树的手无论何时都是热得像是要烫人。

    走的时候,曹逸然手上戴的手表和佛珠一直磕着白树手腕上的手表,白树于是不断低头去看,而且问曹逸然,“你怎么戴表和佛珠在右手腕上?”

    曹逸然被他问得莫名其妙,“那戴到哪里?”

    白树道,“左手啊,左手不是更方便。”

    曹逸然看了看白树的左手,他是这时候才注意到白树是把表戴左手腕的,他把他的手抬起来看了一眼,道,“习惯而已,我没注意这个,好像从小就这样了。”

    他拿起来看后,白树也拿起来看了,而且还低头在曹逸然那依然在脱皮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曹逸然被他亲得感觉怪怪的,当然是怪怪地甜蜜。

    他笑着看着白树,道,“没想到你挺会柔情蜜意这一套。”

    白树也笑,“看着你无师自通。”于是遭了曹逸然一腿。

    两人沿着河边走了一阵,白树把曹逸然拉到自己的右边,用自己的右手牵着他的左手,这样,两只手就更好地贴在一起了,不用担心手表碰着。

    河边凉风习习,白树问他,“回去了,我就要忙工作了,你有什么打算。”

    曹逸然道,“好好睡觉。”

    白树笑了一声,“到我那里住吧。”

    曹逸然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算了吧,你要忙工作,又没佣人来照顾我。我住自己家里,什么事都很方便。”

    白树也没介意,道,“那看来,我更要好好工作了,不然请不起照顾你的佣人。”

    曹逸然撇了一下嘴,“你那点工资,能够什么啊。”

    白树没接这话,之后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找点正经事情做吧。”

    曹逸然道,“开个酒吧?你以后罩着。”

    白树一听就反对,道,“不准开。”

    曹逸然道,“那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我妈妈让我进公司去学习,我不想去,每天按时上班,想着就烦。”

    白树听他把“妈”说成“妈妈”,而且还是带着点软糯的调子,不由听得心都颤了一下,心想他就还是个孩子啊。

    白树安慰他道,“其实去试试,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烦,真的。”

    曹逸然听了,老半天才道,“等一阵吧。”

    白树笑着夸他,“这样才不错嘛。”

    曹逸然却道,“还不是看你做个警察连佣人都请不起,以后大爷我养你。”

    白树依然笑,居然说道,“行,我以后仰仗你了。不过你别搞几房太太就行。”

    曹逸然哼两声,不答。

    22、第二十二章 白树出柜

    第二十二章

    回到s城,在机场的时候曹逸然便和白树分开了,白树有朋友来接他,而曹逸然的家里派了车过来接他,直接把他接回他父母那里去,因为他爷爷身体出了点问题,让他赶紧回去。

    两人分开的时候,甚至来不及给一个握手,曹逸然匆匆就往前走,白树在后面大声叫了他一句,“逸然……”

    曹逸然夹杂在人流里,转身看他,他人高,非常惹眼醒目,白树笑容灿烂地对他挥挥手,然后做了个电话联系的动作。

    曹逸然也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只在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然后把手举了起来对他挥了挥。

    白树在那里等着行李,眼见着曹逸然随着人流不见了。

    白树回去就开工开始工作,像他,其实没有真正轻松的时候,案子永远是不断的,当有受上面关注的大案或者和其他省的联合案子的时候,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什么时间能好好睡觉。

    而且,因为他分析能力强,枪法准,他一回去就接到了命令,去参加一起特大的打击假币案,携带着假币模版的犯罪分子们全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他们得到了线报犯罪分子要在哪里将这批模版卖出去,所以,准备将这群犯罪分子一网打尽,并且不能让这批假币模版流出去。

    白树被派过去之后,便不能再和外界联系,当然也没有办法和曹逸然联系,本来还想问问他爷爷的情况的,之后也没有办法关心了。

    白树就在外省待了大半个月,因为有歹徒逃跑掉了,他负责了追踪,虽然最后歹徒被抓回来了,但他也负了伤,被枪打中了腿。

    于是,白树回到s城,是腿伤好了一些之后,这时候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天气完全凉下来的时节。

    白树因公受伤而被放了一段时间假让他好好养伤,他爸妈因为他这次又出事担心得茶饭不思,而且让他回了家里住,好好教导白树。

    曹逸然得了空去看白树,他手里提着一袋子保养品,是他家管家帮准备的,他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反正就这样提着。

    他开了车按照白树给的地址找到了白树的父母家,据他所知,这里是开发得算早的一处别墅区,房子虽然有点老旧,但是因为有白树母亲的各种打理设计,看着非常有欧洲中世纪的风格,甚至那绕在屋前的高高木栅栏上的蔷薇,让他硬是适应了老半天才适应过来,而且怀疑这真是白树那个黑黝黝的大个子的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正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栅栏门打开了,白树拄着个拐杖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他的车,就道,“我在楼上看到是你的车,我们家这屋子,车库要从旁边进。”说着,已经走出来了,走在曹逸然的车前面给他领路,曹逸然看着白树,发现白树还是那个白树,除了拄着的那个拐杖很碍眼。

    曹逸然跟着白树把车停进了他家里的车库,然后就跟着下了车,把保养品也提在手上,问他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后遗症吧?”

    白树摇头,道,“不是很严重,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次是我们没发现他们三个人都有枪,还以为他们只有两把,失算了而已。”

    曹逸然被他这话说得冷笑起来,“失算了……而已!你下次再一个失算,还有命回来见我不?”

    白树因他这话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曹逸然,曹逸然也还是那个曹逸然,只是头发长了些,而且挑染了几撮黄毛,身上穿着挺正常的,衬衫毛背心和西裤皮鞋,没有上什么有洞的背心或者皮裤之类,只是他微微蹙着眉毛,脸色很阴沉。

    白树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所以心生了感动,慢慢走到曹逸然身边去,伸手搂了他的肩膀一下,道,“不会有那么多失算的。”

    曹逸然盯着他,眼睛深黑,幽幽的,含着一股火的样子。他把白树的手拍开了,然后道,“你不是自己都说常在河边走吗?”

    白树于是也不知道再怎么解释,之后反而嗫嚅道,“你乱搞男女关系,比我这个危险系数高多了。你有想过吗?就这样来说我。”

    曹逸然因他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道,“哈,那是多早的事情了。”

    白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道,“多早的事情?我走这段时间,你敢发誓你没乱搞男女关系。”

    曹逸然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居然突然有点心慌意乱,而且底气不足,嗫嚅道,“都是可以保证安全的人,你难道要我守身?”

    白树冷笑一声,就想扇曹逸然一巴掌,不过被曹逸然抓住了手,道,“我今天是专门来看你的,你态度好点行不行。你一个招呼都没有,随便就失踪了个多月,我还是找了关系才打听到你出任务去了,你他妈的居然一回来就质问我,你凭什么啊!”

    两人像斗鸡一样地盯着对方,最后还是白树先软下来了,他问曹逸然,“你没有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吗?要是你考虑了,你还出去乱来,那是不忠。”

    曹逸然到底有没有考虑,他抿着唇也答不出来,再怎么,应该也是考虑过的吧,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父母指望着自己找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到时候好好培养他的下一代做接班人呢。

    以前曹逸然也没这么想,是他毕业了一直不工作,就游手好闲着,最近他母亲又让他去公司里学学,他依然说不去,他母亲就有些生气,来了一句,既然他不做,那就赶紧结婚生个孩子以后替他做,不然家业总是要让人来继承的,不能全部都捐了,到时候他们一死,曹逸然喝西北风去吗?

    曹逸然第一次知道自己在父母的眼里也是这样不堪,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借酒浇愁,的确是和人鬼混了几天。

    而他其实并无意愿让父母彻底失望,所以,他还是想要找女人结婚生子的。

    和白树在一起,高兴是高兴,而且的确是有些喜欢他,但是,就考虑从此和白树绑在一起了,出去搞个一夜情就是不忠,他还真没有想过。

    曹逸然的沉默让白树咬紧了牙,曹逸然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礼品就随手放在地上了,转身就又要去开车,说道,“我没有考虑过,我们能有什么关系,除了炮友还有其他的吗?”

    他才一说完,就被扔了拐杖上来一把把他扑住的白树给制住了,白树把他压在了他的车门上,死命盯着他道,“不可能。”

    曹逸然冷笑了一声,“怎么不可能?”

    白树道,“我不可能让你这么便宜就走了。”

    曹逸然正想回回去,白树已经堵上了他的嘴,白树每次都是亲得一团乱,曹逸然想推开他,但是想到他现在腿伤是个瘸子,于是只好忍了,但的确是被他亲得不舒服,于是就反客为主了,他最近十来天都没有找过人,这样和白树亲着,他居然就起了快感,下面很快就立起来了,而且他发现白树也有了反应,他手搂着白树的背,两人亲得热火朝天,而且□还不断摩擦,火热程度不断上升。

    白树父母这房子,车库虽然在屋子旁边,但是房子里有一个过道通到这里来,白太太看儿子接个客人半天不进客厅,就跑过来看,从里面打开门,就见到儿子和一个高个子男人抱着在车门上啃得难舍难分,她瞬间就呆愣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白太太是做社会学和历史学的高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不过已经退休了,所以一天到晚除了打整房子,就是画国画和弹琴,有时候写点东西,再就是操心儿子的婚姻大事和人身安全。

    突然之间看到这么劲爆的内容,她从呆愣里回过神来之后,就深吸了口气,轻手轻脚退回去了,虽然她是想先当成不知道的,避免儿子尴尬,奈何突然走过来的老伴不给力,白老先生大嗓门喊了一句,“接个客人花了这么多时间,两个人都跑这里来了,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啊?”

    白太太被丈夫气得想跺脚,那边白树和曹逸然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分开了,白树从曹逸然身上微微欠身,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父母。

    曹逸然也转过头来看到了,第一次出现被对方父母抓包的事情,于是他还有点尴尬。

    尴尬虽然尴尬,但是想到白树现在一只腿站立,所以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把他搂住了。

    两人都面红耳赤,赶紧吸了几口气,把欲火压下去。

    白先生看到这个场面,估计也该是明白了,他黑了一张脸,然后又看了看老伴,然后嘁了一声,转身就走了,狮子吼道,“给我过来!”

    白太太跑过去捡起了儿子的拐杖递给他,然后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曹逸然,除了对曹逸然刘海上的那几绺挑染的黄毛有点介意外,觉得曹逸然还算个周正漂亮的青年。又看一眼儿子,觉得两人还算般配。

    她一边在心里想着要抱孙子是不大可能,一边又为儿子居然是个同性恋而这么长时间没和家里说而觉得伤心,同时又为儿子的将来更加担心起来。

    她把拐杖给了白树之后,就交代他道,“一会儿不要和你爸爸硬来,知不知道?”

    白树从高中起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了,小小年纪出国读大学是的,之后回来又读警校是的,当警察更是的。

    也许他的这些天马行空并且付诸实践的想法作为全是从他这有浪漫主义和幻想主意的母亲这里来的。

    他母亲已经近六十岁了,不过保养得益,看着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而且还穿着带花边的上衣,装嫩到不行。

    白太太让两人进屋去,然后走在曹逸然身边打量他,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和阿树有多长时间了?”

    曹逸然想转身开车离开了,但是被白太太这么盯着,他又没法走,只能被白树空着的那只手拽着往屋里走,而且回答道,“阿姨,我姓王,叫王怀,和白树没在一起多久,就刚认识。”

    白树听曹逸然满口撒谎,他就回头对他冷笑了一声,曹逸然当没看到。

    而白太太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同志恋人在社会上的压力很大,而且在一起长久的也少。阿树这家伙,居然一直就瞒着,也没和我们说,我还一直找女孩子和他相亲,哎,他怎么就不说呢。”

    白树打断了他母亲的话,道,“妈,先不讲这些。”

    进了客厅,他父亲不在,佣人婶婶指着书房,道,“先生在书房里去了呢。”

    于是白树往书房走,让曹逸然在客厅里坐。

    白太太也随着在客厅里坐下了,看来是打定主意从曹逸然这里套话。

    23、第二十三章 正式开始

    第二十三章

    曹逸然从来就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和白太太谈话,完全是随口胡诌,将他以前大学时候同班同学的一个身世强安在自己身上,说自己来自某某山里,家境贫困,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成绩还不错,然后期末考试的时候帮同学作弊而被学校开除了,但他不敢和家里说,因为家里都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于是,他只好一边瞒着家里,一边开始打工,做过很多职业,现在在一家洗车行洗车。

    刚才开的那辆车便是一个关系很好的车主借给他开来的。

    他说的时候带着调侃,但是调侃里又唉声叹气,像是他真的是非常为人生遭遇的不公平而无奈又没有办法一样。

    他演得相当地逼真,白太太简直就相信了他说的话。不过,她看到曹逸然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并不特别,但是却一点也不简单,而且他身上的淡淡的男香味可不是一般人就用得起的,而且手腕上的手表上还镶着两粒蓝宝石,手指也是没有经历过任何操劳的那种样子,最主要是,这个男孩子进了他们家之后,姿态随意,也并不打量家里的装潢,对佣人送上来的红茶,他也是看了一眼就对佣人说不想喝红茶,请上一杯咖啡,完全是指使惯了人的模样,她于是就开始怀疑这个孩子刚才是在胡说八道了。

    不过,她并没有立即揭穿他,而是问起他是怎么和白树认识,在一起多久了,感情怎么样的事情来。

    曹逸然对此也是侃侃而谈,说是白树送车过去洗,一来二去就看对眼了,上过几次床,这次是听到他受了伤,就趁着有休假过来看看他。而关于感情的事情,曹逸然耸耸肩,道,“还好啦。我们不是阿姨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一般朋友而已,需要的时候互相帮帮忙罢了。”

    要是白太太没有看出曹逸然的破绽来,他这一段讲和白树感情的话,她估计会听得瞠目结舌,毕竟儿子这么胡来还是让她挺忌讳的,但是,看出了曹逸然的破绽,她就把他这话也打了个折,毕竟,白太太还是算很了解儿子的,知道白树不会是胡来的人,而且刚才白树拽着曹逸然进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互动白太太也看得挺清楚,很明白两个人之间应该有很深的感情,不然不会那样子眼神之间带着缠绵,动作之间带着熟悉到习惯的随意和强硬。

    曹逸然说完之后,白太太就准备拆穿他了,不过,这时候白树正好从书房里出来,也听到了曹逸然刚才那些话,所以,他就对曹逸然怒目而视,道,“你这个家伙,不是不想做别的工作吗?去演戏去吧,正适合你。”

    说着,就走到曹逸然这边来,而且在他身边坐下了,把拐杖放一边,就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一把,道,“你编啊,再编,还有什么可以编的。怎么不说是你卖给我的呢?”

    曹逸然看被白树拆穿,就端起咖啡来掩饰地准备喝,白树看到,就狠狠给他把杯子抢了过来,而且放到了桌子一边,并且叫了佣人的名字,让她给曹逸然泡养胃的普洱茶来。

    曹逸然不高兴地伸直长腿,在白太太的视线死角里踢了白树没受伤的那只脚一下,然后说道,“我不喜欢喝老人茶。而且,说我卖给你的,也要看阿姨相不相信你买得起啊。”

    说完之后,也丝毫不为自己刚才在长辈面前胡乱扯谎的事情感到尴尬和羞愧。

    白树板着脸,依然让佣人去给他泡普洱来。

    然后也不睬他了,直接和白太太道,“妈,你不要听他乱说。该交代的,我都和爸说清楚了。我们两个是自由恋爱,在一起好几个月了,上次出门旅行就是和他在一起。我这次出任务,走得太急,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一声,又受了伤才回来,你看,我一回来他就来看我了,然后发脾气说我不该受伤,说我出任务没有照顾好自己,看看,看看,他刚才完全是和我生这个气呢,他这是在和我怄气。”

    白太太听着儿子说的话,把视线在白树和曹逸然两人之间打量,她是一个具有浪漫主义的女人,而且感觉敏感,所以,她完全感觉得出来,自己儿子的确是喜欢这个叫“王怀”的男孩子,而这个男孩子,看样子也对她家儿子有情。两人这是情人间在闹小别扭。

    她正要劝一劝曹逸然,曹逸然自己就沉着脸说话了,道,“谁和你怄气。我才没有和你怄气,你怎么样关我屁事。”

    白树狠狠抓着他的手,眼睛也瞪着他,“逸然,咱们上楼到我房间里去说,我们说清楚,不要在这里吵。”

    曹逸然想离开,觉得和他纠缠到对方父母都知道了,真是糟糕透了,但是他正想挣脱,白树又伸了手去拿拐杖,于是拐杖没拿稳,一下子打过来正好打在他受伤的右腿上,他当场一声痛吟。

    白太太还在震惊于这个男孩子连名字都用假名,不过,一想“王怀”不就是“忘怀”,便还觉得他算个有情调的人,这时候就看到儿子的腿被拐杖打到了,她也一声惊呼,赶紧过来看。而且嘴里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是伤腿。”

    白树摆手表示没事,但曹逸然还是感受到白树抓着自己的手都颤了那么两下,想来应该是挺疼的,他于是就后悔起自己刚才要挣脱白树的手,这才害他又伤了伤腿,他一手握着白树的左手,半站在那里便有些无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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