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正文 第17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第17节
曹逸然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和他怄气,对他的叫喊根本不回答。
白树看他那个样子,道,“回来了也不去洗澡,叫你吃饭你也不吃,你这是生气了?你几岁了?这样也生气。”
曹逸然把遥控板一扔,从沙发上站起来,骂道,“几岁,几岁!你看看现在几点,才七点钟,才七点钟,你他妈什么时候叫我起来的?”
白树看他发火,只觉得好笑又可爱,过去把他从背后抱住了,将他往饭厅里推,道,“好了,好了,吃了饭你又去睡,行了吧!”
在椅子上坐下,曹逸然嘀咕道,“老子睡得着吗!”
白树道,“睡不着那就做点事,你闲着不觉得无聊吗?随便做点正经事,先试着做,不喜欢再换,你总要学点谋生技能吧。”
曹逸然瞪他,“屁,老子有的是谋生技能。”
他这样一说,坐下了给曹逸然夹煎蛋的白树就惊讶了,一脸不可置信。
曹逸然哼了一声,“你不信啊。”
白树明显是不信。
曹逸然道,“其实我唱歌跳舞都不错的,还会调酒。开个酒吧,我一直觉得不错,不过,没人支持罢了。”
白树心想支持才怪,不知道他开个酒吧之后会弄成个什么模样。
白树道,“酒吧就算了,你最好少喝酒,你要养胃养身。”
曹逸然于是很咬牙切齿地开始吃粥,这天早晨是皮蛋火腿粥,曹逸然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赞扬白树道,“其实你不做警察了可以当厨师。”
白树道,“我只会做家庭小灶。”
曹逸然笑嘿嘿地把白树碗里的火腿夹到自己碗里吃,道,“正好我雇你到我家做家庭厨师。”
白树笑一声,“那你也要养得起我,你有钱付我工资?”
曹逸然不满地嘿一声,“怎么会没有,再怎么比你有钱。”
白树看曹逸然喜欢吃这火腿,就把自己碗里的夹给他,道,“是你妈比我有钱吧,你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没有为社会做一点贡献,你那话也真说得坦然。”
曹逸然道,“你羡慕我出生比你好?”完全是洋洋自得的调侃的口吻。
白树真想掐曹逸然的脖子,这个二世祖,简直是一点社会责任感没有,骂他他还可以蹬鼻子上脸。
白树道,“我才不羡慕你有个有钱的母亲,不过,另外一个倒是羡慕你的。”
曹逸然望着他,很是好奇,“羡慕我什么?”
白树道,“羡慕你有个好爱人啊!”
曹逸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噗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白树道,“亏你自恋成这副模样。好吧,老子也羡慕你,羡慕你有一个好爱人!哈哈哈……”
他笑得直不起腰,白树看他笑得那样疯癫,就只好给他拍了拍背,无奈地道,“你别笑岔了气。”
50、第五十章 白太太的病
第五十章
这边曹逸然和白树笑闹不已,两人就是欢喜冤家,一时又互相生气,一时又好得如胶似漆。
吃过早饭洗澡换衣,白树要上班,曹逸然硬是要挤进浴室里和他一起洗,于是,他就伸出那魔爪对白树摸上摸下,而且还各种点评,最后道,“其实你比延哥的身材好。”
白树被他摸得起火,搂着他接吻,正摸上他的臀部,就听了他这一句,不由动作一顿,心想他难道和周延也乱来过,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但还是不大高兴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曹逸然在他光腚上拍了一巴掌,“当然,你该高兴才对。你比他屁股翘。”
于是被白树一下子压在了墙上,曹逸然被冰冷的墙冰地吸了一口气,幸得白树又把他拉回了怀里,亲了上来,不然曹逸然被冰了是要发火的。
两人在浴室里浪费了不少时间,等白树出来看看手表,就沉了脸,赶紧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曹逸然却慢悠悠地把衣服穿好,还让白树等他,“我车没开回来,你送我去取车。”
白树于是只好等他,看曹逸然穿自己的背心有点大,出门的时候还建议道,“你把你自己的衣服带一些过来吧,穿我的太宽松了,你不冷?”
曹逸然嗯嗯应着,走出门的时候又在低头看裤腿,因为是白树的牛仔裤,所以挺宽松的,有点透风估计还真会有点冷。
白树拉着他的手,两人现在已经习惯性白树走左边曹逸然走右边,因为这样子走牵手不会让手表摩擦在一起。
进电梯的时候,白树就交代曹逸然,“你取了车不准再到处乱来,回家去或者回我这里都行。”他的钥匙是早给了曹逸然一套了。
曹逸然发现起得这么早居然不打瞌睡,一边觉得惊讶一边想着无事可做无聊就空虚,于是想到也许可以让舅舅给自己找个职位做试试,不然直接去找母亲,赵悦对待工作非常严苛认真,他怕自己会受不了。
这样打定了主意,就和白树提了一下,白树一听,大大地赞成,他现在是想曹逸然愿意做事就行,管他是在哪里做。
看来一大早把曹逸然扯起来是好的,只要他不把生命都用在床上,那就是大大地好了。
白树把车开着去曹逸然停车的地方,半路上来了电话,曹逸然帮他把电话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白志祥?谁啊?”
白树一听,就把手机拿了过去,解释了一声,“是我爸。”
说着已经接听了电话,那边传过来的是慌乱紧张的声音,“阿树?你赶紧来医院,你妈晕倒了。”
白树一听,就是一惊,“晕倒?出了什么事?”
但那边只说了医院地点,让他赶紧过去,到时候再说情况。
白树神情凛然,看了曹逸然一眼,“我妈突然晕倒了,我现在要去医院。你和我一起去?”
曹逸然点点头,“当然一起去了。严重吗?是怎么回事?”
白树眉头皱了起来,已经把车往医院开去,道,“还不清楚,去了才知道。”
白树从小就很独立,这与他的性格有关,也与他小时候的成长有关,他父亲那时候是个工作狂,母亲也是忙于工作,对他的关注根本不够,虽然关注不够,但两人对他却是非常疼爱的,在家的时候都是把他宠上天,不过白树却从小有自己的想法,对他们的宠爱便挺冷淡的,后来白太太觉得这样不行,甚至因此放弃了一部分工作,专门为了多陪陪儿子,不过,这时候白树已经大了,而且他自己定了出国留学,他的父母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眼看着小小年纪的儿子出国去了,幸好那边有朋友照应,而白树的确是什么都能自己应对,所以几乎是早熟地一帆风顺地长大了。
就是有这些原因,后来白树要做警察,他家里也的确是拿他没有办法,母亲哭着求了多次也无果,于是只好由着白树的性子让他去做了警察。
虽然白树在这些事情上这么叛逆,但他其实心里很爱父母,至少是关心他们的身体的,此时听闻母亲晕倒送去了医院,他其实非常着急,眉头紧锁,曹逸然看出了他的紧张和担忧,于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安慰道,“去了就知道了,总会有办法的,不会有事。”
白树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道,“嗯,希望没有问题。”
两人一起到了医院,白太太已经住进了病房,在输液,除了脸上没有血色外,其他好像也没有问题。
白先生就陪在旁边,正在和她小声说话,她带着些惆怅地笑,声音低低的,但是异常温柔。
佣人敲了门,又说了一声少爷来了,白先生回答了之后,佣人才把门开了,白树走了进去,曹逸然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白树满脸的担忧焦虑,看到了父母,就先问候了一声,道,“妈,你情况怎么样?不会有大问题吧?”
白先生和白太太却都没有给出他这个问题以答案,白先生只是说道,“还要再检查。”
白树走到了床边,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道,“妈,你放宽心,应该没问题的。”
白太太笑了笑,道,“妈妈知道。”
然后看到曹逸然,就对曹逸然招了招手,曹逸然挺别扭的,毕竟人家是一家人在一起,自己却立在这里。
不过,他还是赶紧走过去了,而且和白树的父母打了招呼。
白树直接说道,“逸然和我住在一起,今天听到妈来了医院,他就和我一起过来了,他一路也很担心。”
白太太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现在关系好,所以直接指使儿子去端了个椅子来放在床边让曹逸然坐下,曹逸然坐下后,白太太就拉住了他的手,曹逸然有很长时间没去他家了,现在看到,只见这个小伙子头脸倒是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穿戴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现在一脸担忧和关心,要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正经和靠谱得多。
所以,她也就放心了,觉得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而且也听丈夫说过,曹逸然是曹家的孙子,赵家的外孙,家世不同一般,即使自家儿子和这个小伙子感情深厚,以后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曹逸然家里人的那一关,所以,他们家才更要关心两人,毕竟,是自家儿子,舍不得看他感情受挫难过。
白树因为要守着母亲这里,所以只好又电话向局里请了假,说了家里的情况。
白太太拉着曹逸然,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问得不深也不私密,所以并不让人觉得反感,曹逸然都好好地回答了,然后白太太才问两人感情的事情,后面还加了一句,“问阿树,他是不回答的,还是逸然比较贴心,阿姨就只好来问你了。”
于是曹逸然没法推脱,只好说了一些,就说两人关系还好啦,挺好的,甚至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最近是住在一起的。”
白树出去了,不在房间里,他去问医生情况去了,白先生也自动出了门,房间里只留了白太太和曹逸然,就像是婆婆和未来儿媳妇交代事情的模样。
白太太含笑道,“我看得出来阿树是真心喜欢你,非跟你不可的。我们都理解你们,也愿意支持你们。你是个好孩子,阿姨每次看着你就喜欢,你今天跟着白树过来看阿姨,我心里高兴。”
其实白太太也知道曹逸然绝对不是个本分守纪知道疼人的人,而且还是被惯坏了的权势富家子,不过,儿子看上了,有什么办法呢,就只能把他当成世界上最配白树的人来看了。
听白太太这样说,曹逸然还挺窘迫的,不过,也很感动,因为这个世界上认可他的人不多,至今,这么认可他的人,除了白树家里,还找不到第二家。
只是,他也不是蠢人,听白太太一个劲夸他,他就知道事情恐怕不简单,后面白太太该说对他的期望了。
而且果不其然,在曹逸然谦虚又体贴地说了几句之后,白太太就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和阿树他爸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安定下来,能够一辈子白头偕老的,毕竟,在感情上太乱不是好事,我们是过来人,明白这些道理。我和阿树他爸都老了,总是要先比你们走的,以后也看不到你们在一起是好是坏,所以,就只好在还在的时候,多给一些我们的经验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够过得好过得顺利。夫妻两人在一起,还是要互相体贴忍让,而且有问题也要告诉对方,这样才不至于小问题积累成大问题,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曹逸然听白太太说这些,心里其实有点不耐烦,不过,他还是认真听着,毕竟这是白树的妈妈,而且还在生病。
白太太看他态度诚恳,心里挺高兴的,之后就又说起白树的工作来,这下,她几乎控制不住情绪,声音里都含了哽咽,道,“我们只有阿树一个孩子,他硬是要去做警察,每次还去出危险任务,这受伤都受好几次了,我们次次提心吊胆,怕他出什么问题,但他也不体谅我们,我们让他换工作说了很多次,他根本不听我们的。”
说到这里,她紧紧地握住了曹逸然的手,眼里满是期盼,对曹逸然说道,“逸然,他心里装着你,你对他说的话比我们有分量,阿姨算是求你,你去劝一劝阿树,让他换份安稳点的工作吧,不要让我们天天为他担心了。”
白太太期盼的目光让曹逸然心里并不好受,除了不好受,还有一份莫名的感动,其实,他也不喜欢白树做警察,一出大任务就联系不上,而且时间很长,他心里很不爽,而且要是白树哪次就殉职了,他事后才知道,想到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对白太太说道,“我其实也不希望他做警察,只是,白树好像很喜欢这个工作,而且,我劝他,他也不一定听。”
白太太殷切地看着他,“只要你愿意去劝他就行,我敢保证,他会听你的。”
曹逸然还挺诧异的,觉得白太太怎么就敢确定她儿子要听自己的。
白太太看出了他的惊讶,就微微笑着解释道,“他们白家人媳妇儿比工作重要,只要你和他闹,他没有不听你的。”
曹逸然囧着一张脸看她,心想自己像是媳妇儿样子吗。
但白太太却没在乎这些,反而怂恿曹逸然,“逸然,你就得和他闹,你一闹,他保准听你的。你相信阿姨的话,你和他说,让他辞职了干别的。”
曹逸然很是窘迫地答应了。
白太太也就高兴地放过了他,然后和他拉起别的话来。
白太太是个温柔的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让人心情舒畅,说实在的,曹逸然还挺喜欢和她聊一聊。
不过,之后没说几句,白树就进来了。
白太太看到他,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而且指使他道,“逸然这里坐了这么久了,你去给他倒杯水来吧。”
白树就去倒了水,然后才在病床边坐下,说了说医生的推断,然后问起白太太的身体感觉来。
51、第五十一章 探病
第五十一章
白树和白太太说起她的身体的问题,其实白太太就是血压低,然后晕倒了,现在还没出医院检查结果,所以整家人都非常担心,怕她是什么大问题。
白太太现在也是挟病对白树施压,曹逸然又看了一遍白太太的手段,看她悲伤地和白树说她身体已经不好了,但是白树不让他们省心,做着一份危险的工作,然后说白树不换工作,她就死不瞑目。
也许是白树看白太太这个威胁手段太多次,所以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微皱眉头说道,“妈,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的工作哪里危险了,危险的大案子哪里那么多?而且有也不一定有那么好运就调到我身上了。你们是想得太多,我现在干得好好的,让我不干了,那我干什么?”
于是白太太开始哭起来,说白树不理解他们的苦心,还说家里又不是供不起白树,只要他安安稳稳的,随便干些别的什么都没问题。
白树长出了口气,不想和她说了,只是抽了纸让她擦眼泪,又让她保重身体,而她所说的让他换工作的问题,他提也不提。
曹逸然没想到白树根本不听白太太的哀求和劝阻,一意孤行地要做警察。
他和白树各坐在床的一边,于是两人互相面对着。
曹逸然看了看抹眼泪的白太太,白太太即使已经上了年纪了,依然是个漂亮人,皮肤白,而且保养得好,几乎没什么皱纹,甚至有一双大的媚眼,含着眼泪就有种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可以想象,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比现在更漂亮迷人。
曹逸然看完白太太,又去看白树,白树则和白太太几乎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了,白树黑,黑得不难看,但是和白太太的白的确是鲜明的对比,他是标准的剑眉星目,眉峰有力,眼睛黑亮有神,有一种正直而向上的魔力。
面对着哭泣的母亲,他也只是安慰她,根本没有松口的意思。
由此可见,这人真是铁石心肠。
曹逸然这样给白树下了结论,而且还在浮想连天,想到以前白树说过,白树说他是标准的白家人长相,白弋则是长得像他婶婶,他想了想白树父亲的模样,觉得白树说得还挺对的,白先生虽然不黑,但是皮肤也依然不白,而且也是一脸正气的长相。那么,要是白树长得像白太太的话,曹逸然开始神往起来,就像林小齐是长得像他母亲而不是他父亲,于是就和周延是两个极端,清隽俊秀吸引人,那长得像白太太的白树也该是大美人了,细腻的白皮肤,还该有一双这样媚人的眼睛……最后,还要温柔温婉,轻声细语……
他把白太太的优点往白树身上搬了之后,不知怎么,居然想到了周延的那个娘娘腔的老婆逸宁,于是他马上就恶寒了,甚至打了个寒颤,又看着白树差点笑了出来,虽然没笑出来,但是憋笑也憋得实在难受。
而他这个样子被盯过来的白树看了个清清楚楚,白树对着他轻咳了一声,曹逸然看白太太看过来,他赶紧整了整表情,然后起身说去一下洗手间,就借尿遁了。
他才刚走,白树也和母亲说了一声,跟着曹逸然过去了,他在洗手台边把曹逸然截住了。
白树板着脸看他,曹逸然倒是闲闲的神情,洗了洗手,问白树,“干什么?”
白树一脸怀疑地睨着他,“你刚才笑什么?我那么为难,你还笑。”
曹逸然撇撇嘴,“我哪里有笑,我明明没有笑。而且,我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为难,阿姨都那么求你了,你都还不答应。你算是为难吗?”
白树哼了一声,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身体靠在洗手台上,带着无奈地道,“大多数父母都是希望儿女平平安安顺顺遂遂无功无过地过一辈子就行了,并且认为这就是一种福气,他们说平安就是福,说平凡就是福。当然,我也不反驳这个,我也认为就是这样的。但是,大家都这样要求的话,这个世界,还有谁来做危险的工作呢,谁来做维护社会公平和治安的工作,这个世界,有光明的,就必定有黑暗的,不可能都是好的,所以,总要有人来做打击犯罪行为的工作。大家指责那些犯罪行为,指责那些不道德的行为,却又有几个人能够在真正面对罪犯的时候挺身而出,当然,他们先保护自己也是应该的,所以,需要警察。我也知道警察也不是万能,就像是我所作的也是有限的一样,但是,这份工作总是需要人去做。我不能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工作艰苦和会遇到危险就不去做了,正义这个词说起来似乎有些虚,不过,它还真是实实在在的,正因为有了这种词,所以才有让人总是向上的动力,我们不仅是要做实实在在的事,更是要树立一种正义向上的形象,它代表着一种正面的力量,必须要是这样的,精神的力量往往才是引导一个社会发展的真正动力。
我也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我总想要做到我能够做到的,虽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走到今天,并不是像他们看到的那样,只是一天一天地上班加班,也不是一个接一个的案子,我其实是走过了这么多的时间,每一个时刻都是一个脚印,印在我走过的路上,我心里明白这些脚印对我来说代表什么,它们代表的是我的人生和生命以及我生存的意义,我不仅只是一个生的人而已,我是一个有意义的存在的个体。他们根本不想去理解我这些,我和他们说过很多次了,他们总是想尽办法来阻止我。”
白树说得平静,眼神甚至都是平淡的,但是曹逸然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深不可测的一种坚定的感情,曹逸然不能理解那些,但是,他却可以为那些而感动。
他无法对白树的这种坚持坚定以及他所说的正义和社会需要的向上的力量感同身受,但他为白树而感动,他甚至动摇了,真要劝白树辞职吗。
他的手凉凉的,捂上了白树的脸颊,白树转过头看他,曹逸然神色肃然,然后又对他露出了个笑,倾身上前在白树的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你这样说,我挺感动的,我身边有个有社会理想的人。不过,我还是冰一冰你这热血上脑的脸。”
白树看着他的眼睛,曹逸然微微笑着,目光是温柔的,他也笑了,将曹逸然的腰抱住了。
白树把白太太给惹哭了,于是白先生之后对他怒目而视,在病房外面,白先生还狠狠地给了白树好几下,把他打得抱头鼠窜,曹逸然正好看到,也不敢上前去拉,就对着黑着脸的白先生讨好地笑笑。
白先生倒没有朝曹逸然发火,反而对他和气地笑,而且还夸赞他。
白先生进屋去陪老婆的时候,曹逸然就拉着被打的白树抱怨道,“我还以为你爸是假打,没想到是真打,啪啪啪地,你痛不痛。”
白树揉了揉被打的背,道,“他从来不会假装打我,都是来真的。哎哟,他要把我脊梁骨打断了。”
曹逸然道,“你活该,我就不惹我妈哭。”
白树道,“你这么混帐,她还不被你惹哭?”
曹逸然有些嘲讽地笑了笑,“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对我抱希望,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吧。”
白树看他一下子就神情失落,也没说别的,因为说了也没用,反倒惹曹逸然心里更不痛快,所以只是伸手搂了搂他,而且落落大方地道,“算了,我该挨打,我每次惹我妈哭,我爸都打我。不过,也是应该的,谁要是把我媳妇儿惹哭了,老子也照样打他,管他是不是我儿。”
他说的时候,还目光专注热烈地盯着曹逸然,曹逸然反应过来,就抬腿踢了他一脚,骂道,“谁是你媳妇儿?”
白树道,“谁应了谁是我媳妇儿。那你是应不应?”
曹逸然道,“靠!”
白树笑嘻嘻地搂着他肩膀,医生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开。
之后白太太去做了个全面的检查,这种晕倒到底是由什么引起现在还说不清,但是初步判断是因为低血压,医生给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然后再等接下来的检查结果。
白树下午就准备回去上班了,陪在医院里,白太太看到他就赌气,他待在这里也觉得没意思,只是,到中午的时候,他的下属同事们却跑来探病来了,探得白树莫名其妙,心想他们怎么知道是在这里的。
白树的下属好些是去过他父母家的,主要是受他母亲的邀请去的,所以便认识白树的家人。
看到白树好好地站在病房门外,他的下属非常惊讶地望着他,道,“头儿,不是说你病重住院了吗?你怎么好好地站在这里。”
白树才觉得奇怪,道,“你们怎么跑来了,我本来就是好好的,我哪里有病重。”
大家就惊讶了,“李头儿说你病重住院了嘛,你不是昨天请了病假,今天又请。”
白树于是理直气壮说昨天是感冒了,但今天已经差不多好了,本来要去上班的,是他母亲晕倒住院了,他就请了半天,下午就准备回去上班了。
大家恍然大悟,然后来找谁误传了消息,害得他们跑来给白树探病。
不过,不给白树探病了,正好给白树的母亲探病。
白树不让他们进去,道,“你们一群粗糙爷们儿,别进去打扰我妈休息。”
于是被一群下属群攻,说他有偏见,还不让他们表达对伯母的关切之情。
把白树说了一通之后,一个汉子推出一个笑嘻嘻漂漂亮亮的女警,道,“小关不是粗糙爷们儿,让她代我们进去看看伯母,总可以了吧。”
女警对白树笑眯眯地道,“头儿,那我进去了?”
白树大手一挥,道,“小关可以进去。”
于是被一群爷们儿起哄,道,“果真小关就是不一样。”
白树无奈地耸耸肩,要打带头闹事的人一拳,被他躲开了。
曹逸然正好出来,没有听到前面,只听到了后面几句,于是就愣了一下,看向那位小关同志,见是个高高挑挑,却长得一张小瓜子脸的漂亮女孩子。
他一看到,脸上就是一笑,然后上前就伸手搭上白树的肩膀,道,“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
白树侧头盯着目光放在小关身上的曹逸然,心里就是一凛,心想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蛋,看到美女就转不开眼了,真是该打他屁股。
不过不等白树介绍,小关已经自我介绍了,道,“我叫关芝,叫我小关就好了。”
很是爽快,笑得也很甜美,还有两个酒窝。
曹逸然正想自我介绍,笑眯眯地看着小关,白树脸已经黑到了底,这时候,白树的下属里面有个人似乎是认出了曹逸然来,道,“你,是不是见过?”
曹逸然看过去,没有印象。
这个人虽然认出了曹逸然,但是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的,于是就在那里苦想。
白树不想让曹逸然勾搭小关,于是就道,“我没事了,下午就回去上班,走,去吃午饭了正好一起回去。”
大家一致认为白树不耿直,要去白太太面前表达一下心意,小关于是笑眯眯地盯着白树眨眼睛,征求他的意见,白树受不了这些人,只好让小关进去了。
小关进屋,曹逸然就在白树的背后给了他一下,和大家打了声招呼,转身也进了病房去。
白树被曹逸然这跟着美女转的行为气得内伤,像赶苍蝇一样地把下属们赶走了,说自己一会儿也去会和。
但是一群老爷们儿却起哄地道,“小关留着的,你慢慢来就好。”
然后才一哄地跑掉了。
白树又是无奈又是苦恼,这才转身进了病房。
52、第五十二章 英雄救美
第五十二章
像曹逸然这种满脑子不务正业,全装着男女授受的家伙,只消一眼,就看出关芝对白树有意思,而且已经有意思到他们整个组里都知道的地步了。
曹逸然在心里和白树怄气到要吐血,脸上倒是一派和气地笑咪咪。
关芝平素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混,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爽快爽朗得不得了,她进了病房就看到白太太靠坐在病床头,正因为又一次劝说白树失败而和他赌气。
关芝笑着走上前,道,“伯母,听说您病了,我们来看您来了。”
白太太看到笑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是自家将来的儿媳妇儿,但她还是一扫刚才的郁郁,高兴起来,脸上带上了笑,朝她招手,道,“是小关来了?过来,到这边来坐,你可是好久没到我家来玩了,伯母也很久没见你了。”
小关笑嘻嘻地坐到病床边上去,由着白太太打量她,然后她就问候起白太太的身体来,问是什么问题。
白太太看到曹逸然也跟着进了病房,这是她家正儿八经儿媳妇儿,所以就也让他坐下,然后才开始数落起白树来,道,“还不是被阿树气的,气得我呀,心里堵得慌,这个小子,从小就不听我的话。”
小关大大咧咧地道,“哦,又是头儿让您生气了,不怕,回去了咱们组里一人说他几句,保管他以后能听伯母您的话些。不过呢,头儿也这么大了,父母也该可以放心了。就像我家里,我爸妈啊,我回去了才知道关心我,平素听说我在出任务,于是好些天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真是把我当根草一样。我倒想有伯母您这样的妈妈,至少还会经常电话问一问……”
曹逸然坐在一边听着小关一说就说了这么一大堆,心想她真的知道该怎么说话?怎么一直在戳白树妈妈的痛处。
不过,看白树的母亲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她惹生气,这下曹逸然倒有些赌气了,心想这人都这么不要脸地说这么明白了,白树的妈妈怎么不生气。
于是曹逸然打断了小关的话,像是非常感兴趣地问道,“做女警也要出外出的任务?会不会遇到安全问题,例如,遇到歹徒比较厉害的,要和歹徒搏斗?”
小关听他这么问,就来了劲了,开始给他讲起自己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各种危险,当然,其中讲了不少和白树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得白树照顾的情景,她说得就像是讲故事,故事精彩,但是她的话却毫无心机。
曹逸然坐在旁边听得心里酸得要死,听到她说上次白树腿上受了枪伤就是因为要保护她,把她推开而没来得及躲避所以才伤了,他就生气起来,心想白树难怪丝毫不在意他上次的伤,原来是英雄救美,心甘情愿。
曹逸然要咬碎一口银牙,那边白太太听着也皱了眉,她是什么都不管的,就担心儿子的生命安全,而这个小关,真是毫无心机到让人无语的地步了,也不看看到底是面对的什么人,居然直接就把话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白树端了一盘水果进病房里来,听到小关还在滔滔不绝讲勇斗歹徒的事情,他就皱了眉,他知道他母亲是最不能听这些的,她对一切武力上的事情都反感。
于是白树把水果放下后,就过来对小关道,“你还没吃午饭吧,他们都午饭去了,你也赶紧去,那群家伙,都是群饿狼,去得晚了,恐怕不会留菜。”
小关笑着,又挠了挠后脑,道,“我还没给伯母讲完呢。”
白树道,“以后再讲吧,你们先去,我之后去。”
说着,又做了个斩钉截铁让小关离开的姿势。
小关对他露齿一笑,又握着白太太的手笑嘻嘻地告了别,又专门走过来友好地对着曹逸然拍了一下肩膀,道,“你跟着头儿到我们组里来玩嘛,很好玩的。”
说完,看曹逸然点了头,她才又笑着再和白树说了两句,这才跑掉了。
看小关走了,白树看到母亲整张脸都黑下来了,就讪讪地说要削苹果给白太太吃,而且道,“妈,我给你削个苹果。”声音里满是讨好。
白太太沉着脸,哼了一声,道,“你还骗我们说不危险,是不危险的吗?刚才小关说的那些,不危险吗?哎哟,你是时时刻刻让我们提心吊胆啊……”
白树在心里对小关咬牙切齿,想着以后也要杜绝她接触他的家人了,嘴里却开始哄起白太太来,虽然是哄人的话,他也说得不卑不亢,坚持坚定,之后直接道,“以后不要听小关乱说,她以为那是惊险,哪里是那样的,她故意说出来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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