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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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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正文 第23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第23节

    桌上每个人都看出了曹逸然和李欣之间闹了矛盾,赵悦恐怕是从佣人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事情当然是曹逸然的错,只是,她怎么也得偏袒一下儿子,所以,她也没有骂曹逸然,只是在饭桌上的时候,对曹逸然要求道,“逸然,欣欣喜欢吃肘子,她不好夹,你给她夹一下吧。你是大男人了,也不知道体贴一下人。欣欣怀着孩子,你以为怀着孩子是件简单的事情吗?”

    曹逸然不好反驳母亲,于是就让佣人给拿了一双新筷子来,勉勉强强给李欣夹了一筷子,他一向觉得李欣的各种爱好都上不了台面,例如喜欢吃肘子就是,家里还要特地为她做。

    他夹了,在母亲的目光下,又勉强说了一句,“不够我再夹。”

    曹逸然放低了姿态,李欣来脾气的时候是挺有小姐脾气的,可以大吵大闹,但是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所以,她还作为回礼给曹逸然夹了一筷子鹿筋,其实她也不知道鹿筋的功效,只是看曹逸然似乎挺喜欢吃这个,就夹了。

    曹逸然才不稀罕她给夹菜,但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只是家里的其他人就笑了起来,特别是李未还多看了曹逸然几眼。

    现在曹逸然是觉得和李未之间的仇不共戴天,所以,他看李未看自己,就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大勺子鹿筋进他碗里,意有所指地说道,“李哥才该多吃些这个,毕竟你比较辛苦嘛。”说得暗含机锋,李未也不好还回来,就只好把他的心意接受了。

    倒是其他几个人多看了反常的曹逸然几眼,特别是肖源媚媚地瞧过来,让曹逸然自己倒觉得有点无趣,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饭桌上,李未就和曹父有那么多话要说,于是吃得特别慢,曹逸然便又借着陪孕妇李欣早早离桌了,不掺和他们的谈话。

    和李欣一起出了饭厅,在大家的目光看不到之后,他转身就走了,留下还在和他赌气的李欣也一跺脚往另一边走了。

    曹逸然刚上楼,就被赶上来的赵悦叫住了,赵悦在楼上房间里把曹逸然教训了一顿,当然是为了曹逸然下午要对李欣动粗的事情。

    “李欣怀了身孕,你是不知道怀孩子的苦,才对李欣不知关怀,还要动手动脚,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孙子,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逸然,你也这么大个人了,你那些坏脾气就不知道控制一下吗?”

    曹逸然沉默着不回答,赵悦说了他一顿,看他一味沉默,就更生气了,但是生气也没用,最后只得让曹逸然离开了。

    曹逸然觉得这还是他妈妈第一次对他这样严厉地骂,不由心底着实委屈,他觉得他妈妈现在已经更在乎她的孙子了,虽然那个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他下午的确是气得想打李欣,但是,后来他也有反省了一下,而且,他不是没有打着吗,要是他真要打,即使是旺仔那时候挡着他,他也打得到的。

    曹逸然在走道里走过,高高瘦瘦的身影,沉着的有所思的面孔,让他显得更是生人勿近。

    给白树打电话,一直是关机,他忐忑着,这一天的煎熬,第一次让他尝到了思之若狂的感觉。

    他又打电话给了消息灵通的周延,问他是否能够得到白树的消息,周延也没有消息,于是曹逸然只能再等。

    明明已经非常疲倦,但曹逸然却睡不着,要一直等到白树,他才能够安心闭上眼睛睡过去。

    于是,他一直等到了午夜,是刚好零点过,曹逸然的手机响了,他还以为又是哪个不知趣的哥们来骚扰他,没想到居然是薛露发来的,一个笑脸,加一个生日快乐,再加一句一切顺利。

    看到这个,曹逸然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心里挺失望的,怎么不是白树的,生日这天的第一个短信啊,就被薛露占了。

    正在埋怨白树,手机就又响了,这次是电话,陌生人电话的特别铃声,他提不起劲地把手机拿起来看,懒懒地不想接,但是突然想到什么,他就鲤鱼打挺一样地从床上翻了起来,接起了电话。

    他实在害怕是某医院,或者是白树的某同事说白树受了伤,不过,一听,却是白树的声音,“生日快乐!又长大了一岁啊,有没有什么愿望!”

    曹逸然这一瞬间,鼻子都酸了,差点就要热了眼眶,他对着电话吼了一声,“你他妈的用的谁的手机?不知道我一直在担心你吗,这么一整天,你怎么不给我来个电话,或者一个短信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将周家系列的出书版番外放上来了,《周家系列番外》,喜欢的可以过去看看。

    68、第六十八章 最苦闷的生日

    第六十八章

    白树对着发脾气的曹逸然只得连连道歉,道歉完,就发现曹逸然安静下来了,而且安静地电话的另一头似乎连呼吸都没有,让白树甚至怀疑是不是手机信号断了。

    他于是轻轻地唤了一声,“逸然,还在吗?”

    曹逸然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低了很多,“嗯……你还好吗?今天任务顺利不顺利?”

    白树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就内疚起来,“我还好,今天还算顺利,只是现在还不能收队,主犯跑了,只是抓了几个从犯,收了他们的器具。”

    曹逸然听他这样说,不由又有点担心,“那人跑了怎么办?你们要去追?”

    白树一笑,“怎么会,现在追也不知道方向,发通缉令就行了,但是要回去做后续的事情。”

    曹逸然还听得到他那边远远的车的声音,似乎还有别人叫白树的声音,他便问道,“你现在还在外面吗?你昨晚也没睡,身体受得住?”

    白树声音很柔和,像是哄劝一般,“我还好,这里完了就休息,你早点睡吧。”

    曹逸然怕耽误他事情,也没有再多聊,就把电话挂了,和白树打了电话之后,他依然睡不着,脑子里闪着各种各样的场景,全是他和白树在一起时候的事情,他用被子裹着自己,就像是那次和白树出门旅行,在睡袋里白树拥着自己一样。

    他叹息一声,心想要不自己也去做警察算了,不能让白树辞职,那自己就和他在一起,这也免了完全不知道他的情况来担心。

    第二天,曹家非常热闹,因为曹赵两家的亲戚都来了,而且李家的人也还没走,曹逸然在一边坐着冷眼看着,见他的亲人们和李家的这几个人谈话,好像两家已经是亲家了一样,实在让他郁闷不已,但是又实在不能在自己的生日这天,在家宴上让大家难看,于是只能尽量做到礼貌地陪着。

    曹赵两家对曹逸然和李欣的事情,老一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既然孩子都有了,除了结婚还能干什么,而曹逸然父母这一辈的人虽也大多是这个意思,还是有少数持了保留意见,觉得有了孩子不一定就是要结婚,只是,要给孩子一个名分的确是个问题,所以,也没有谁说最好征求曹逸然的意见这种话,而和曹逸然一辈的,除了他,都是女孩子,大家都对曹逸然露出些同情,但同情也仅仅是拍拍他的肩膀而已,在国外的小表妹赵昶知道这件事情后,倒是在给他打祝贺生日的电话的时候顺便说了一句,“你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了。以后要好好做爸爸哦,至少要对他比对我好。知道吗!”

    俨然大小姐的教训让曹逸然撇了撇嘴,嘴里哼哼道,“到时候再说吧。”

    家里的人都对李欣肚子里的小宝宝很热心,而且还把那张四个多月的b超图片传过来传过去地看,大家谈论得非常高兴,因为这个孩子,将是曹赵两家的重孙辈的第一个男孩儿,当然受欢迎了。

    只有当事人曹逸然冷眼旁观,好像那个孩子与他无关。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受欢迎,李欣这个做妈妈的自然地位崇高起来,被女性长辈们一个个地关怀备至,让她这个从小没人管的丫头很受感动。而且觉得自己有了这个孩子,从此地位稳固了。

    曹逸然在人前强作欢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阴沉了一张脸,他已经决定要和白树坦白从宽,所以,心里倒是镇定的,虽然想听白树的声音,但奈何怕打搅了白树的休息,就只好忍耐着一直不给他打电话,而是等着白树联系自己。

    曹逸然半躺在自己房间里的沙发上发呆,门就被敲响了,他以为又是表姐上楼来叫自己下楼,就没甚精神地懒懒地过去拉开了门。

    没想到门外却是站着李未,李未在他关门前挤进了屋,曹逸然皱眉看着他,凉凉地问了一句,“你一直在我家里住着,这到底是要住到哪一天?”

    李未也不介意他这逐客的话,笑着将一个盒子拿出来递给他,道,“来,生日礼物。”

    曹逸然一把将他的手挡开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我不要。”

    李未依然是笑,眸子却很深,道,“你这就是错怪我了吧,我不是黄鼠狼,你也不是鸡,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

    曹逸然一声冷笑,一拳朝李未打过去,李未一躲,他的腿已经跟上了,然后趁着李未躲闪的时候,将他逼到了门上,而且把他的脖子掐住了,李未几乎要喘不过气,但他还是笑着看着曹逸然,曹逸然和他对视了一刻,就把手松开了,阴阴地道,“你等着看吧。你把你妹妹往我身上推的后果!”

    李未咳嗽了几声,清了喉咙,才道,“你真是暴力。对你那个叫白树的男朋友也是脾气这么差。”

    曹逸然冷着脸盯着他不答。

    李未手里还拿着那个礼物,又递到曹逸然的跟前,道,“真不收吗?不收会后悔哦。”

    曹逸然才不会受他这话的动摇。

    李未于是就笑着耸了耸肩,道,“好吧,看来我是连礼物都送不出去了。说起来,我觉得欣欣各方面还不错了,漂亮的小姑娘,又识时务,绝对不会坏事。而且,是你先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吧,你下了种,现在倒把事情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来了。”

    曹逸然脸越发地黑了下去了。

    李未继续吊儿郎当地道,“没想到你对你的那个男朋友倒是有心,这么多天了,你都受得住不出门去找人玩儿,嗯?”

    他才说完,曹逸然的拳头就又到了,他这次有了警惕,所以躲开了,曹逸然也不是非要把他打得被大家看出来,所以看他开门出去,也就没有管他,只是心里越发憋闷——每个人都在提醒他,是他自己的错,事情才到了这个地步。

    近晚饭时候,他的小舅赵臻以及赵臻的爱人张洹才过来了,其实张洹不愿意来,赵臻一直等他,最后张洹实在不愿意他一直等,就只好跟着过来了。

    曹逸然觉得赵臻是家里唯一会理解自己的人,但是,在赵臻看到李欣的肚子和她受家里长辈喜欢的程度后,面对曹逸然的诉苦,他对曹逸然也少了同情。

    因为房间里只有曹逸然,还有就是张洹,赵臻说话便也没有了顾忌,狠狠给了曹逸然的背一巴掌,道,“你这个家伙,事情到这一步了,我看你要怎么办!”

    曹逸然皱着眉,道,“反正我是不会和李欣结婚的,我才不管他们有多喜欢李欣。”

    赵臻道,“他们哪里是喜欢李欣,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医生说是男孩儿,是不是?家里要添新丁了,谁都高兴。”

    曹逸然反驳道,“我就不高兴。”

    赵臻瞥了他一眼,“你不高兴也没有办法,谁让你弄出这么个孩子来的。”

    曹逸然蹙眉看着赵臻的样子还显得有点可怜,“舅舅,你不站在我这边吗?”

    赵臻摇摇头,拍了拍侄儿的肩膀,“我站在你这边,就是站在家里所有人的对立面。那个李欣不是年龄还小吗,反正你们现在又不会结婚,最多订婚,时间还有这么长,什么变故都可能会发生,你着急什么?”

    曹逸然心想不是你遇上这种事,你当然不急了,要是是你遇上,你恐怕比我还急。嘴里却有些可怜地道,“舅舅,你总之要帮我。白树还不知道这事,我就怕他知道了会生气。”

    张洹坐在一边用手机看咨询,看曹逸然对着赵臻一副装可怜的模样,就无语地把整个身子都转过去了背对着这两人,心想白树知道了不生气才怪,即使是圣人也有脾气吧。

    他也不做评论,不参与谈话,就听这两个人最后要怎么办。

    以前什么事情赵臻都可以帮曹逸然摆平,这次他却一直打太极,打得曹逸然最后都赌气了,自己走了。

    张洹回过头来看赵臻,道,“你答应他一句让他安心也好,干嘛把他气走了。”

    赵臻朝他招招手,张洹知道这人又要在没有外人的地方动手动脚,就不过去,而且说道,“要说就说,不说就算。”

    于是赵臻只好自己坐到张洹身边去,道,“曹逸然这臭小子,这次踢到铁板了,就要让他好好吃吃苦头,他才能够受到教训,以后能够管住自己。”

    张洹便也无法说什么,只是看曹逸然一直闷闷不乐,他还挺同情他。

    这是曹逸然过得最憋闷难受的一个生日了,给他过生的一众亲人们倒是高高兴兴,只是,这个生日不像是他的生日,倒像是李欣的生日,因为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或者说是围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转。

    经过这个生日,李欣的身份差不多算是被曹赵两家认可了,于是,曹逸然收的礼物恐怕还没有李欣收的见面礼多。

    生日宴曹逸然草草吃了一点,就想着白树也许该联系自己了,无心再吃,就只是陪在桌上而已,因为敬酒又喝了不少酒,脸上带了些红晕,虽然他不笑,所以大家也没觉得他精神不好,他这时候才真真切切知道,他的苦闷只是他一个人的苦闷,于是越发苦闷。

    在大舅妈介绍起给李欣养胎的营养师和医生的时候,曹逸然实在坐不住了,借去洗手间离了席,没有和任何人说,甚至没有穿外套,他就跑去了车库,开了车就出了门,他觉得他要憋闷难受死了,他必须去找白树,不然就真的要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会放第二更,是想说,请盗文的,不要太过分了,难道不应该给人留点余地吗,我发文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新章放到别的网站上去,即使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不用考虑我的心情,但你做人也要有点良心吧。

    其次,放新文的链接,是一篇我心里的丧尸文,讲一个人类和丧尸王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不过,若是你是那个打着为我宣传的名号盗文的同学,就不必来支持了,因为我不需要你的这种宣传和支持,我要被你气疯掉了。

    地址:《后丧尸时代》若是喜欢,请多多留言,谢谢!!

    69、第六十九章 陪伴

    第六十九章

    曹逸然酒后驾驶,开着车一路向白树家里狂飙,要不是此时是夜里,一路车少,会不会出车祸都还难说。

    他身上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在车上时手机铃声就不断地响,是他家里来的电话,恐怕是问他为什么跑掉了,曹逸然不想理睬,于是放任铃声一直响。

    车开到白树公寓楼下,他下了车锁了车门就往楼里走,输了密码进楼后直冲电梯,看电梯慢慢地往下来,他还气得就差踢电梯门,电梯总算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对亲亲热热的年轻情侣,曹逸然狠蹬了他们一眼,把人瞪得莫名其妙。

    到白树的公寓门口,因为他没带钥匙,所以进不去,他就开始按门铃,但是按了数次依然没人来开门,他又冷又着急,就差发飙了,知道白树还没有回来,他准备给白树打电话,发现手机刚才被他扔在车里没带上来,于是他就更加抓狂,简直要控制不住脾气,又冲去坐电梯下楼,等总算是从车里把手机抓出来,里面有他七通未接来电,他看也没看,就直接拨白树的号码。

    白树很快就接了,声音里含着疲惫,但是依然温柔,“逸然,对不起了,我要过会儿才去找你。”

    曹逸然的呼吸急促,抑制不住地要发火,但还是压抑住了,虽然压抑住,声音依然带着起伏不定的喘息,“你还在忙什么,我在你公寓楼下,我没带钥匙。”

    曹逸然那起伏不定的呼吸声让白树觉得他像是在哭,不由一惊,“你在我公寓楼下吗?我还在外面,那你等一等,我马上回去。”

    曹逸然深吸了口气,颤抖的声音听着像是哽咽哭泣,“要等多久?”

    白树听了整颗心都飞到他身边去了,保证道,“一会儿。”

    曹逸然靠在车门上,仰头望着天空,城市里夜晚灯火通明,夜空像是一块黑色的幕布,上面反射着城市的灯火,浮着一层光晕,像是将这个城市笼罩在浮华的梦里,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曹逸然每一次呼吸都带出白气,他冻得鼻子发疼,哑着嗓子轻轻答他,“我等你。”

    他于是就真站在那里等了,也不进车里,就只穿了一件衬衫外面一件薄薄的毛衣,他靠在那里发呆,手机响起他家人来电的特别的铃声,他根本不理睬,只是高高挑挑地靠在那里,身形看似优雅,实则很是孤寂,像是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在寒冷的冬夜立成了一颗孤零零的树。

    有人从他的车边走过,无论是看车还是看人,都能多看好几眼。

    甚至还有女孩子走过来问他是不是要进公寓,好心想帮他开大门,曹逸然根本不理睬人,连看过去的眼神都欠奉,于是女孩子在犹豫一番后还是走了。

    曹逸然是时常要发疯地乱来一阵的,可以让他发泄了心里不明原因积累起来的戾气,但他最近在家里都表现良好,一直压抑着自己,所以现在心底积累了很多苦闷,左冲右突地要喷发出来,但他不想发疯,所以就站在冰凉的空气里,任由寒气侵袭自己,似乎是要身体里的血液也冷却下来,这样,就可以平平和和的了,不惹人讨厌。

    他想白树,希望他快点回来,是从来没有过地想,想得心似乎都在这漫长的等待里苍凉了。

    白树虽说一会儿就回来了,但是也是半小时左右才回来,他的车停在了曹逸然的车的后面不远,然后人从车上下来就跑了过来,看到靠站在车门边的曹逸然,路灯下的曹逸然脸颊被冻得红红的,眉毛皱着,嘴唇却是发紫,他上前就搂住了他,一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一摸过真是冰凉,他不由皱了眉,“怎么不在车里等,故意冻生病是不是。”

    曹逸然却什么也没说,伸手将他抱住了,脸埋进他的肩膀,抱得那样紧,像是抱住等待了千年才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

    白树被他这样抱得一愣,似乎心有灵犀,就也抱紧了他,低声道,“对不住,我该早点去找你。”

    曹逸然就只是抱住他,凉得像块冰,沉默也像是冰。

    白树看曹逸然发冷,不能就这样在露天里抱着,他侧头在曹逸然凉凉的耳朵上亲了亲,柔声道,“我们上楼去吧。”

    曹逸然只是一味不动,于是白树只好推开他一点,要拉他上楼去,这时候曹逸然才说了一声,“车门没关。”

    白树看他还是有理智的,便放了心,应了一声,把曹逸然的车门关了,就拉着他上楼去。

    电梯里的光线明亮,三面都是裎亮得光可鉴人,曹逸然从冷的地方骤然到了温暖一些的地方,就打了几个喷嚏,还有点发抖,白树只好将他半抱着,手臂环过他的背,一手又捂上他冰凉的脸颊耳朵,轻轻抚摸,叹气道,“在生我的气?故意在车外面受冻是不是?”

    他的手无论何时都是热热的,曹逸然被他带着茧子的手掌抚着冰冷的脸颊,心中涌起酸楚的幸福感,他摇了摇头,“没生你的气。”

    白树很无奈,又心疼,“那这样折腾自己做什么,你这是要冻生病。”

    曹逸然这下不回答了。

    被白树牵着进了屋,屋里也是冷气森森。

    白树开了空调,就推着曹逸然往浴室走,道,“用热水暖一暖,我这几天忙,你病了我恐怕也没时间陪你。”

    曹逸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黑幽幽的眸子盈着一层清冷水光,但是却又那样柔和,看得白树的心也是酸酸楚楚地柔软下来,柔成了不成形却能满溢出来的一潭水。

    曹逸然之后还算顺从,白树在给浴缸里放水时,他就脱好了衣服,站在淋浴下面先淋了淋,热水激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颤颤抖抖地揉了揉胳膊。

    白树放着浴缸里的水,转过身来又看他,曹逸然一向白,这时候在灯光下就更是白如玉雕,瘦瘦高高的一副身架子,氤氲在热水腾起的水雾里,白树看得心热,却并不是生了欲念,只是满心的心疼,他知道曹逸然小时候受的罪,知道他性格上的倔强和偏执,也知道,他需要人全心的关爱和呵护,那个人,是他。

    浴缸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白树试着水温,就让曹逸然到浴缸里泡会儿,曹逸然乖乖地关了淋浴坐进了浴缸里,白树蹲在外面,伸手摸了摸他的湿漉漉的脸颊,又抚过他的乌黑的略显秀气的眉毛,道,“你先泡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进来。”

    曹逸然却把他拉住了,不让他走,白树只好不走,曹逸然从冻僵的状态回过神来了,他盯着白树看,白树脸上带着疲惫,想来他挺累的。

    曹逸然的嗓子略微嘶哑,眼神却分外温柔,“你说了你回来睡觉的,怎么,没睡么?”

    白树露出个笑,英气的眉眼舒展,“在所里椅子上睡了会儿的。”

    曹逸然也无法说他什么,只是倾身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白树赶紧环抱住他光溜溜滑腻腻的身子,和他热热切切地亲了一阵,却并没有带什么欲望,就像是两只鱼,相濡以沫,温情满溢。

    白树再说要去给他拿衣服,曹逸然就应了。

    白树拿了厚睡袍进浴室里来,曹逸然靠在浴缸边沿望过来,眼睛湿漉漉黑幽幽的,看得白树要陷进去了,一时间满身心就只有这个人,其他事情都从脑子里排了出去,他想到了第一次遇见曹逸然的时候,在那个酒吧里,他走过来,眼里是傲然的冷漠,但是,他胃痛的时候,那双冷漠阴沉的黑眼睛深处,却带着那样深的脆弱和可怜,白树不可控制地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他那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这样吸引住他,让他爱得无怨无悔。所以,他不可能让他离开。

    曹逸然看白树满眼温情地盯着自己不转眼,就问他要不要洗澡,没想到白树却回答他,“我一会儿再洗吧。”

    曹逸然对于他的不识趣只是撇了一下嘴,就从水里起来抓过毛巾擦了擦身,接过白树递过来的睡袍穿上了。

    曹逸然在卧室沙发上坐着擦头发,白树就跑来跑去地拉窗帘,铺床铺,又去热了一杯牛奶端来让他喝,曹逸然看他忙上忙下,就道,“你歇下来吧。”

    白树果真在他身边坐下来,然后亲亲热热地搂过他的肩膀,曹逸然喝着牛奶侧头看他,白树神色平和,只是把他望着,但是,曹逸然觉得在他那眼里心里,都全是自己,他突然心安定了下来,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只要白树没有,那么,他就可以幸福而不在乎地好好活下去。

    曹逸然心里暖暖的,眼里露出些笑意,将喝了一半的牛奶喂到白树嘴边,白树愣了一下,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多少有点别扭。

    曹逸然看他别扭,却目光柔和,自自然然,他的生日,也不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只要白树陪着他就行,甚至不需要说话,就是最好的礼物。

    70、第七十章 伤臂

    第七十章

    之前,曹逸然是想好要和白树坦白从宽的,因为他不想白树从别处听到他让女人有了孩子和他要订婚的消息,他怕白树从这些地方听到这消息之后,胡思乱想从而误会他的心意。

    但是,来了白树这里,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颗心安下来,他就觉得疲惫袭来,想要睡觉。

    白树看他昏昏欲睡,就让他上床去睡。

    曹逸然也不和他客气,让他和自己一起睡。

    白树道,“我洗洗就上床。”

    曹逸然已经坐在床上,看白树找了睡衣去浴室,他还奇怪了一下,心想白树以前就喜欢出了浴室才穿睡衣,这次怎么改了。

    却也没有多想,对着他要进浴室的身影交代了一句,“你快点,我等你,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白树回头对他笑了一笑,道,“好。”

    曹逸然看着他的笑脸,也笑起来,爬上床裹进被子里等他。

    两个人都躺在被窝里,关了灯的房间里暗下来,只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几线城市灯火,微光将房间里的一切都勾勒出朦胧轮廓,没有人说话,幽暗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宁和温暖,曹逸然朝白树身边靠了靠,白树习惯性在曹逸然的右边,他伸出右手来摸了摸曹逸然柔软的头发,轻声问道,“不是说有事情要说,要是不说,就睡吧。”

    曹逸然的眼睛温柔,在黑暗里将白树看着,他的确是想说,又怕破坏了现在的温馨,不由就犹豫了一下,道,“明早上说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事情,会耽搁睡觉。”

    白树是都由着他的,所以也没继续纠缠这事,“那好吧,你什么时候要说,我就什么时候听,现在好好睡吧。我看你这几天也没睡好是不是,黑眼圈都有了。”

    曹逸然听他这样说,就哼哼地有些赌气,道,“我哪里有黑眼圈。”

    白树道,“好,没有。”

    曹逸然其实已经要睡过去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要和白树无理取闹一下才行,就不满地道,“你这改得太快了吧,不是真心的。”

    白树道,“有没有黑眼圈要什么真心。”

    曹逸然硬是要揪着这个不放,“说了你不真心,你看你和我说话都不真心。”

    白树轻轻拍了他的脸蛋两下,“睡你的吧,闹腾什么。”

    曹逸然没注意地一把对白树的胳膊拍过去,要把他逗自己脸的手拍开,闭着眼睛哼道,“我哪里有闹腾,就是你说话敷衍我。”

    白树却被他拍得眉毛都皱起来了,控制不住地吸了一口气。他以为要睡过去的曹逸然听不出来,但没想到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得呼吸相闻,似乎各自睡在对方的呼吸里一样,随着对方的呼吸而呼吸,温暖的安心的。

    所以,白树这突然一紧的呼吸即使要睡过去的曹逸然也感受到了,并且睁开了眼睛,蹙眉看着白树,道,“你怎么了?”

    白树不着痕迹要把右手臂移开一些,“没什么,睡吧。”

    曹逸然怀疑又坚定地伸手过去摸上白树的右手胳膊,白树要把胳膊拿开,曹逸然就准确地瞬间抓住了,白树于是又是一声吸气。

    曹逸然本要睡着的,此时则是完全醒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开了床头灯,盯着白树道,“受伤了是不是?”

    白树却要拉他下去继续睡,“不是什么伤,你赶紧躺下来睡。”

    曹逸然有点发火,他这一晚的情绪本来就不稳,所以白树受伤却隐瞒他就让他觉得受伤了,于是□很容易变化,他不要睡,而且把白树身上的被子也掀开了一些,道,“受伤了怎么不和我说,你连受伤了也不让我知道吗?”

    曹逸然习惯性裸/睡,其实他是什么也没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白树怕他冻到,只好跟着坐起身来,拉过被子将他的身子裹上,道,“不是什么伤,你要看就给你看看吧。”

    他说着,将睡衣扣子解开了,然后把右手的袖子给脱了下去,让曹逸然看他的胳膊。

    曹逸然看着他,又开了房间大灯,在明亮得刺眼的光线下,他抬起白树受伤的胳膊看,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因为那里已经缠了纱布。

    他的指尖在灯光下莹白如玉,几无血色,抬起来想触碰那被纱布缠起来的地方,却又害怕碰上去,因为怕把白树给碰痛了,他的眼里几乎带上了湿意,黑幽幽的在夜里像是深沉内蕴的黑水晶,他咬了咬牙,低声问道,“怎么伤的?”

    白树看他光溜溜的胳膊露在空气里,就拉着躺回了被窝里,用被子将他盖好,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被钢管打过来擦了一下,有一条小口子,已经处理了,还打了破伤风。这种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好。”

    白树伸手关了房间大灯,回过身发现曹逸然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愣了一下,用受伤的胳膊揽住了曹逸然腰,道,“还看什么,睡吧。”

    曹逸然却不闭上眼睛,嗫嚅着问道,“别的地方还好吗?没受伤?”

    白树笑了一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目光温柔含情脉脉,“我哪里那么容易受伤,这里也只是被擦了一下而已,并不严重,要是严重,我就回来养伤来了,哪里会一直待在所里,是不是。”

    曹逸然“嗯”了一声,本来想抱住白树,但是又怕把他的伤臂碰到了,于是就只好不动。

    虽然不动,他也不睡,神情沉肃地睁着眼睛看白树,白树伸手要捂住他的眼睛,他将他的手握住拿开了,依然是看着他,好半天才微哑着声音道,“要不,我也去做警察吧,这样,我能够和你一起,至少不用等在别处,你受伤了都不知道。”

    白树听他这样说,就怔愣住了,然后满心里溢满感动和温柔,他的暖热的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摩挲曹逸然的脸颊,道,“说什么傻话,警察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当的。现在要当警察,还要去考公务员考试,你觉得你真的考得上吗?而且,即使考上了,也不会调到我们组来。”

    曹逸然把脸埋到他的肩颈窝里,呼吸轻柔地拂在白树的颈子上,柔柔痒痒的,他低声说道,“只要我要当,还怕不行吗?”

    白树道,“你还不如去帮你妈做事,那个恐怕更适合你一些,你不适合做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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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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