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正文 第24节
逸然随风 作者:南枝
第24节
曹逸然有些生气了,气鼓鼓地道,“我就要做,我受够了在家里担心你出事,我宁愿跟着你。”
白树因为他这句话身体僵了一下,却是突然感动又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好半天才伸手将曹逸然的肩背搂住了,在他的白得宛若要化在这夜里的耳朵上轻轻地吻,“对不起……让你担心……”
曹逸然的声音幽幽的,“干嘛要对我道歉。你又没有错。让我和你在一起吧,当警察也不错,我会努力做好的。”
白树依然坚决反对,“不行。”
曹逸然把头抬起来,幽深的目光望进白树的眼里,“为什么不行?”
白树故意一笑,道,“你来了,我根本没法做事。我眼睛看不到歹徒,只会看着你了。”
曹逸然听他这样说,不知为什么,居然红了一下脸,然后就斥道,“放屁!我才不相信。”
白树在曹逸然的脸上亲亲,“不信也得信,你来了我的确是要分心的。”
曹逸然把他推开一些,“反正我决定了。”
白树于是板了脸,“我说了不行就不行,我不收你,你再找关系,你也进不来。”
曹逸然于是就生气了,道,“我就要这么干。”说着,还要坐起来,但是被白树压住了肩膀让他动不了,白树也有点动气,“这是闹着玩的事情吗?你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子。”
曹逸然道,“我像小孩子?我他妈哪里像小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我才不是闹着玩,我这两天受够了,想到以后还要这样,我宁愿跟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白树只得苦笑,热暖的大掌揉着曹逸然的脑袋,“好了,好了,不要在这里闹了,睡觉。”
曹逸然固执地道,“不睡。”
白树叹口气,道,“好,你不睡,我睡。”
于是,他就闭上了眼,以为曹逸然赌气一会儿就好,没想到曹逸然是真就那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白树于是再叹口气,只好也睁开了眼,投降道,“好了,好了,睡吧。这事再说。”
曹逸然抓着他不放,“什么再说,你说清楚。”
白树无奈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睡吧。这事无论怎么再说,我都是不会让你来做警察的,再说就是我考虑留在你的身边,这样好了吧?”
曹逸然愣住了,他反应过来白树这话的意思是他要辞职不干警察了,但这并不让他高兴,反而心里闷闷的,“我不想要你放弃你喜欢的工作,我希望你做得开心。”
白树却是含糊地亲他的下巴,“你不开心,我怎么能够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够甜蜜吧,这两个~~~
71、第七十一章 电话
第七十一章
——“你不开心,我怎么能够开心。”
白树这直白的话语让曹逸然心里又乱感动了一把,虽然感动,但他还是不领情,反而气鼓鼓地要坐起身来,但是又被白树按住了,白树道,“动来动去做什么,睡吧。”
曹逸然置气地道,“你要说清楚,我才不想你因为我放弃你喜欢的事情,以后你不如意了,我又怎么如意。”
白树对纠缠不休的曹逸然没办法,几乎是瞬间翻了身压到他身上去,撑着身子在他上面盯着他,曹逸然却抬光溜溜的长腿踢他的腿,道,“干什么!”
白树俯□亲他的嘴唇,曹逸然转开了头,嘟囔,“别想来这套就不回复我了。”
白树苦笑,道,“我其实是无所谓做什么工作的,只要好好干,都能做出成绩来,都会有人生价值,都能开心,所以,即使我不做警察了,我还可以做很多事……”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突然从曹逸然身上翻下去了,而且下了床,将曹逸然身上的被子盖好后,就穿好了睡衣赤着脚往一边的柜子跑过去。
曹逸然愣了一下,不知道白树搞什么鬼,但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嘴里骂道,“你做什么呢,话到底要不要说完。”
白树不管他,只是道,“你别起来就行了,我马上回来。”
他在柜子下面的抽屉里将一个不小的纸盒子拿了出来,然后几步又蹦上了床,曹逸然掀开被子让他进去,而且抱怨道,“你赤脚在地上踩过……”
白树道,“没关系,今天才有保姆来打扫过。”
钻进被子了之后,又欠身从床边椅子上拿过曹逸然的睡袍,裹在欠身坐起来的曹逸然身上,其实曹逸然已经很困了,但是看他抱了这么个盒子过来,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好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
曹逸然披上了睡袍,白树又长长的手臂一揽,把他揽在自己怀里,曹逸然也没拒绝,就靠在他胸膛上,看白树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厚的外国杂志,杂志下面是包好的一叠照片样的东西。
曹逸然疑惑地去翻杂志,道,“这是什么?现在拿这个出来看?”
他觉得白树要不是脑袋进水了,那就是这的确是有什么作用的。
白树笑得很是温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热热的脸磨着曹逸然的耳朵和头发,帮着曹逸然把那本杂志翻到了比较中间的位置,道,“看看,这是什么?”
曹逸然盯着上面的图片看了,旁边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英文的,他瞄了一眼就不乐意看,他虽然在国外去混了一年,但是,英文水平只限于日常的一些交流,文字水平没什么长进,所以看文字依然让他头疼。
图片挺漂亮的,高远的天空蓝得像是一块剔透的宝石,白云飘在上面,天使的形状,让人的心一瞬间就开阔了,蓝天下是起伏的山峦,山顶上白白的是雪,近处却是开着各色野花的草地,一直延伸出去,真是漂亮的地方。
曹逸然看了,就说道,“这里很漂亮啊,我们要出去旅游?”
白树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指着下一页的几幅图片让他看,有一张是蜜蜂刚从花朵上起飞,蜜蜂身上的绒毛似乎都纤毫毕现,花朵娇嫩,紫红色,上面还有几点水滴,对比着草地,那该是一小朵花,但是在镜头下,她却是那只蜜蜂的全部一样,它那么美,让人转不开眼。
又看了几张,白树翻到后面,几张小图之后,还有两张大图,有一张是绵延广阔的草地,远山,白云,还有牦牛,一个人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影子在远处,似乎是在仰望着天空……
曹逸然这才反应过来,“我就想这个图片很眼熟,这是……”他侧头看白树,白树的目光暖暖的,带着笑意地盯着他,他也跟着笑了,“这是我们上次出去拍的照片是不是?”
白树点头,于是,曹逸然又把杂志翻到封面看了看,又把盒子里的照片倒出来看了,翻着那些照片,不由感叹,“洗得真好。”
白树道,“是之前就发表出来了,但我拿到书没多久,想给你个惊喜。”说着,又翻到里面那张大图,“这张还获了奖。”
曹逸然把都看了,然后把杂志和照片又放进盒子里,道,“你没和我说拿这照片去投稿了。”
白树将盒子放到床头柜上,拥着曹逸然倒在床上又拉上被子要睡,道,“都是选的你拍的照片,没想到你挺有天赋的,以后,我给你当司机,你来拍摄,我们做个摄影团队好了。”
曹逸然一愣,笑起来,道,“摄影团队?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白树也笑了,看着眼睛闪亮的曹逸然,心底温柔,“两个人不行吗?”
曹逸然道,“好啊。”
白树这下伸手把灯全关了,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他将曹逸然拥紧了,裹在被子里,“好了,睡了。这个事情要再商量细节,再说。”
曹逸然被他抱着不舒服,就在被子里动来动去,把睡袍脱了扔出被子,又去扯白树身上的睡衣,白树想让他消停一下都不行,只好自己坐起来把衣服脱了,曹逸然这才满意的摸着他的腰背要睡,嘴里却嘟囔道,“你硬邦邦的,什么时候变软些就好了。”
白树哭笑不得,答他,“等我发福吧。”
曹逸然于是伸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把白树掐得轻咬了他的耳朵,曹逸然伸手来护耳朵,道,“你发福我就不要你了。”
白树道,“你真会变心,你不要我了,那我要重新找别人。”
曹逸然于是不满了,又伸手过去扯他耳朵,“你敢找。”
白树只好抓住他的手,“睡吧,睡吧。”
于是安静了一会儿,曹逸然又开始用腿抵他,“今天我生日。”
白树都要睡着了,勉勉强强打起精神回答,“生日快乐。明天给你生日礼物。”
曹逸然还要无理取闹,但看白树实在累了,已经睡过去了,他就只好停了下来,而且他也困了,在白树的鼻子上蹭了蹭,这才睡了。
因为昨晚上的那番闹腾,曹逸然高兴过头,几乎忘了要和白树坦白从宽的事。
白树虽然这几天都很累,本该多睡一会儿,但他依然起得早,醒过来时窗外太阳还没有升起,东天边只有一层红色,看曹逸然还睡得死沉死沉,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把被子整好以免还在睡的人着凉,就穿好衣服去了洗手间。
白树收拾了自己,出门去晨练的时候才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来了短信,一看,居然是曹逸然的妈妈赵悦的——“逸然在你那里吗?”
白树想到昨天曹逸然外套不穿就靠在车边等他的事,那分明不是正常的曹逸然会做的事,于是就知道曹逸然昨天估计心情不好,当然很可能是他忙没有早点找他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和家里闹了不快,才那样跑到他这里来。
白树想着赵悦也许还没起,就只是回了短信过去——“他昨晚在我这里,不过,看样子他状态不太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里出了什么事。”
昨晚曹逸然就那样跑了,他家里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之后更是干脆关了机,他家里本来是要来找一下他的,但是,地方太大了,也不好找,最后居然就没找。
最主要还是觉得他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赵悦大概知道他在哪里,她还没有和丈夫说曹逸然和白树的事,并且似乎也没有打算要说,所以,她之后也就不想去白树那里找曹逸然,以免曹逸然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被家里这么多亲友以及李家的人知道,这毕竟不是那么好交代的事,于是她就说曹逸然去找他朋友去了,让大家不用担心。
不过,她还是担心儿子的,之后又给曹逸然打了电话,还给周延打了电话,再给白树打了电话,只是曹逸然和白树的电话都关机,她没联系上,于是就给白树发了短信确认一下曹逸然的安全。
白树给赵悦回了短信,没想赵悦会很快回答,没想到他才刚把短信发出去几秒钟,就接到赵悦那边打过来的电话,白树接起来,是赵悦微微疲惫的声音,“逸然他还在你那里吗?让他听电话吧。”
白树先和赵悦问了好,就道,“他还在睡,我在外面,不在家里。”
赵悦哦了一声,对于儿子,她也是心力交瘁了,但是,世间哪里那么容易有两全法,让儿子满意,让他们也满意;或者说,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把曹逸然引导到他们满意的样子了。
曹逸然在他们面前总是能够做得很乖巧,基本上不反抗,也很少发脾气,但是,事情他却不按照在他们面前保证的那样去做,这样,才是让人最没有办法的。
赵悦对白树,感觉也很复杂,要是曹逸然和他是普通朋友,赵悦是很乐意的,但是,曹逸然却对她说,他爱上白树了,还想一辈子在一起。
这让她很头疼,头疼得觉得要阻止,但是知道儿子的脾气,又知道肯定阻止不了。所以,她是觉得可以放任曹逸然和白树有暗地里的情人关系,虽然她还是无法接受儿子和这个男人有性关系,不过,曹逸然最好还是要结婚,要有明面上的家庭。
虽然她已经接受了赵臻和男性情人住在一起,但赵臻毕竟只是弟弟,而且赵臻不是孩子了,他的社会地位让他即使和男人在一起,也没人敢说什么,而曹逸然,却还小。
赵悦接着说道,“你说他状态不好,他有没有事情。”
她是知道儿子状态不好的时候会做什么事,大约是烂醉乱来,还有过喝醉酒打人然后对方家里找到她这里来的事。
白树道,“他只穿了一点站在寒风里吹了不知道多久,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都冻得冰冷了,之后话也不多。我不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怕惹得他又故意伤害自己。”
白树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知道赵悦心疼儿子。
赵悦因他这话果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里带了更多的疲惫,“他有没有事?”
白树道,“生病了,但他不去医院。”
赵悦恐怕知道儿子的执拗,于是只是问道,“有吃药吗?”
白树回答,“药也不吃,只是喝了些热牛奶,然后就一直睡。”
赵悦声音哽了一下,道,“那先拜托你照顾他,他现在恐怕不愿意回来。”
白树道,“阿姨,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想,你给我说一说,我说不定能劝一劝他,不然,他怄在肚子里,冷感冒了,又不吃药,不是办法。”
赵悦又沉默了,之后才说道,“白树,阿姨是拜托你,希望你能够一直和逸然做好朋友,他现在很依赖你。他其实是个很依赖人的人,因为他自己其实总对自己做的事抱有怀疑态度,所以总要依赖一个人才有安全感。他是不愿意依赖我们的,他愿意依赖你,你不要舍弃他。”
白树没想到赵悦对她儿子看得很明白,他不由也叹了口气,却是对曹逸然满心的怜惜,只是,赵悦那个好朋友一词,让他警惕了起来,于是打太极道,“逸然的一些脾气,我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也都知道,他其实自有他自己的看法和打算,他会在一些时候依赖我,是因为我们两人现在的感情和关系是在这一步,但是,这种感情和关系也是需要维护的,只怕阿姨刚才对我的托付,我并不能给你答复,因为这个答复是在你们和逸然的手里,不是吗?”
赵悦没想到白树这样说,不由一愣,想了想才道,“你要比逸然大几岁,又稳重得多,我想,你是更能理解这件事的,现在,我家里有个女孩子肚子里有逸然的孩子了,已经四个多月近五个月,是个男孩儿。逸然就是因为这件事在和家里怄气。不过,白树,依你来看,这个孩子怎么也要要的吧!”
72、第七十二章 交锋
第七十二章
白树甚至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区里一条水渠蜿蜒流过,在这清晨,水渠上浮着一层雾气,白茫茫的,让站在旁边的白树觉得自己似乎也被这雾气包围了一样,整个人茫然了一阵。
之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对电话里曹逸然的母亲道,“有了孩子了?近五个月了,当然要要了。”难道还能让打掉吗。
赵悦语气不变,她似乎并不知道白树的难受和挣扎,只是继续说道,“逸然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多次要对这个孩子出手,我看他有意想让这个孩子流产。不过,孩子都在他妈肚子里这么大了,要是真出事,是大人小孩儿都要出事的。逸然他不知轻重,我只能让人时时刻刻看着怀着孩子的李欣,让逸然没有办法动手。白树,我至今并没有限制逸然和你的关系,因为你是大哥哥,在很多方面是逸然的楷模,而且他愿意听你的话,受你的影响,你对他的好的引导,让我非常感激你,我是懂的,我懂你和逸然之间的情意,所以,我舍不得破坏你们的关系,你们继续好下去,我是乐见的。逸然非常依赖你,看重你,你的话,他是会听的,所以,你能不能劝一劝逸然,让他不要怄气了,这个是他的儿子,不是任何别的人的,我们喜欢这个孩子,是因为喜欢他,他作为孩子的父亲,也该对这个有些责任,不要小孩子脾气,认为不想要就可以把孩子踹没了,孩子不是随意丢弃的东西。”
白树听她说了一大堆,心里只有更苦涩,男朋友有儿子了,他妈还来让自己劝他回去好好接受那个孩子。他是该通情达理地答应吗?
白树望着东边的天空,大厦高耸林立,遮住了视线,也许太阳已经出来了,但是他看不到。
“阿姨,你这样说,我的确是无法拒绝你。拒绝你了,是我不知道对逸然好,毕竟那是逸然的孩子,我总不能拒绝让逸然去喜欢他的孩子。只是,我去劝逸然,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他恐怕不是别人劝就能说得动的,而且,我越劝,他怕是会连我一起讨厌了。这还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我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两面不是人,不劝是无情无意,劝了也是无情无意。”
赵悦道,“劝了怎么会是无情无意呢。”
白树笑了一声,“怎么不是无情无意?乐意看着自己爱人和别人生孩子的人,除非是对他没有感情,不然都是愿意没有这个孩子的。阿姨,你让我去劝逸然,出于大局考虑,即使被逸然讨厌,我也是愿意去劝的,但是,要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先劝他要好好爱这个孩子,然后再劝他好好去爱那个孩子的母亲,紧接着劝他为了孩子有个完整健康的成长环境劝他和孩子的母亲结婚……,我想,这种事情恐怕就没完没了了。阿姨,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逸然什么也不要一味幕后付出的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和逸然做不起朋友了,我和他好,是因为我们是对等的,我对他有情,他对我有意,一切都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要是不是这样,我这就去劝他回去,以后不用来我这里了。他要怎么样,是你们的事情,我一次性做到底,以后也就不掺和了。”
白树决绝的话让赵悦怔愣在了那里,她原以为白树至少会顾及一下曹逸然的。她知道曹逸然现在本来就情绪不稳,要是突然没有了白树,事情会怎么样,她也无法预料。
她默了好一阵,白树听到那边有开窗户的声音,他知道赵悦是在冷静地衡量,所以也不着急,只是眉头紧皱,心想自己才不是被曹家利用的那个人。他想着近五个月大的胎儿,那该是自己和曹逸然出门去旅游之前的事情了,其实那时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曹逸然以前生活的混乱,让个女人怀了孩子,他也没有办法,虽然没有办法,此时依然是心里抽疼——居然有个女人,怀了曹逸然的孩子。
看白树并不急着接着说话,赵悦只好自己开口了,“孩子的母亲还是个小丫头,孩子生下来后,其他事情都是说不准的。我现在只能给你保证到这一步。感情的事情,不是放在天平上称量的东西,我刚才对你的那些要求,我自己也知道的确是过分,不过,我是从感情出发,以为你是会答应的。这个从感情出发,倒不是觉得因为你对逸然有感情,所以你就必须得付出这些,而是觉得,你最终会这样去选择,而其他事情,我们都说不准。逸然现在有了孩子,他好好地喜欢这个孩子,这对他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逸然不是同性恋,这个,我是知道的,而你,我无法说什么,但是你家里,恐怕也不会放任你绝后。因为你是聪明人,而且没有必要和你拐弯抹角,我才说得这样直。一切都摊开来说,即使这不是利益的事情,但是,也和利益一样明明白白,到底要怎么做,最后还是要你自己决定。逸然的感情问题,我是想管也管不住的,我知道他是个爱发疯的性格,所以,大家只能依着他,我能管得住的是现在住在我家里怀着他儿子的女人,还有这个将要出生的孩子。”
白树心想赵悦不愧是女强人,不愧是曹逸然的母亲,铁定了自己为了曹逸然会心软,而且还放着一个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上钩的饵,他心想,感情的事情果真是无法在天平上衡量的,自己喜欢了她儿子,就已经没法比她占优势了。
白树道,“阿姨你刚才说的话我会一直记住的。这个孩子,我可以去劝逸然认可,那以后,也请你认可我,至少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不然,没有人会对着永远没有希望的事情白费力气的。”
白树之后已经没有了心思再晨练,去买了早餐提回家,因为前面累了几天,这一天可以休息,所以也不用急着去上班。
回到家里,看曹逸然还是睡得死死的,他在床沿坐了下来,看曹逸然睡得面颊上带了些红晕,睡着了也微蹙着眉,还抿着唇,像个小孩子在生气的模样,他伸出了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微微发热,但是并不是烫,没有发烧。
他就一直这样看着他,和曹逸然在一起这些日子,他第一次如此苦涩。
不过,看着曹逸然久了,苦涩也就散了很多,毕竟喜欢上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就是私生活那么乱的,而最近,他已经改了,而且是为了自己而改的,他在为自己变好,那么,包容他有了孩子又能怎么样,现在戴绿帽子总比以后戴绿帽子好,而且还从赵悦那里讨了个承诺——以后不阻止自己和曹逸然在一起。
不过,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憋闷,以至于觉得要让曹逸然这次受些教训,以后不要再犯。
曹逸然是热醒过来的,而且又憋尿难受,因为白树看曹逸然一直睡不醒,他也不想做事,所以又爬上床去睡了,把曹逸然这个乱来的家伙抱得紧紧的,以至于满身的热气熏得曹逸然之后热醒过来了。
他热得额头冒汗,狠狠地要把白树推开,但是却浑身软绵绵推不开,于是就发火了,手脚并用,嘶哑的嗓子骂他,“干!你把我放开!我要憋死了。”
白树被他推醒了,听了他的话把他放开,曹逸然光着屁股从床上爬起来四处找睡袍,但是睡袍被白树叠好了放在自己这边,于是曹逸然等不及,光着身子跑进了洗手间。
白树看着他光/裸的身子虽然没甚肌肉,高高瘦瘦的,但是还是很有看头,特别是背部线条实在是美,腰臀就更是诱人,一双长腿又直又长,还白,他不由就起了欲念,甚至因为对他有火气,不由欲念更深。
他甚至是不动声色地跟着起来了,拿过曹逸然的睡袍,甚至也赤着脚,跟着进了洗手间里。
曹逸然畅快地放完水,这才觉得冷,刚觉得冷,白树就已经把睡袍披在他身上把他裹起来了。
曹逸然觉得热气来了,就走过去洗手,因为昨晚上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已近中午,实在是饿,就边洗手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以及从他身后搂住他的白树,道,“饿了,出去吃东西吧。”
他是说这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很哑,而且喉咙发疼,他于是清了一下嗓子,但没意识到自己是感冒了。
白树也是从镜子里看着他,只是看着,目光幽深又镇定,他的手却很不规矩,从睡袍前面伸进去摸曹逸然的腹部,又向下撩拨他的欲望,大早上的,基本上是白树一摸,曹逸然就有了感觉,盯着镜子里沉肃着一张脸却干淫/秽事情的白树道,“吃了饭再说吧。”
白树却道,“就这样。”
说着,还在曹逸然耳朵上舔了两下,向前想亲他的唇,被白树撩拨得很有感觉的曹逸然却侧了侧脑袋,“都没洗漱,一大早发什么情。”
白树握着曹逸然那根东西,道,“是你发情是我发情?你犯错,罪过是我么?”
曹逸然被他压在洗手台上,完全是受制于人,也不好化被动为主动,不过,他倒感觉出来了,白树有点不对劲,但是到底是为什么不对劲,他还不知道,于是被白树撩拨得越发来劲的时候,不忘问他,“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来就来,这样压着我做什么?”
白树将脸埋在他的肩颈里,在他的颈子上轻咬了一口,却依然咬得曹逸然一痛,但是却更有感觉,在白树手里的东西又胀大了。
白树低低地道,“你是不是有个儿子了?”
曹逸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听清楚白树说的什么,白树手上技巧性的动作让他控制不住地低吟了一声,喘着气哑着嗓子问,“什么?”
白树道,“你的儿子。”
曹逸然那一瞬间就像是闪电劈下来了,以至于让他愣了一下,命根子还在白树手里,他还是咬牙切齿地用脚倒踢白树,道,“你知道了!那这是做什么,把我放开。”
73、第七十三章 矛盾的心思
第七十三章
白树已经知道了有女人怀了他孩子的事情,曹逸然对此从理智上来讲是理解的,并且让自己要镇定下来和他解释,毕竟这是自己的错,自己应该和他解释的,然后求得他的原谅,从此,就解开这个心结,自己也不用再担心一直有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不过,这些只是理智上,实际情况是曹逸然一听到白树那沉沉的声音,还有他故意在挑/逗得自己情动的时候来追问这事,这就让曹逸然一下子在懵了之后激动了起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死命地把自己从白树怀里给挣开了,而且转过身就狠推了白树一把,面颊也变红了,眼睛也湿润了,神情却是狠狠的,道,“你不是知道了吗?知道了来问我?我就是有儿子了,他们还要我娶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觉得我不可救药了?你讨厌了就说,我走就是!”
白树心里也是一股火,但是一直压抑着,他才刚和曹逸然提,没想到曹逸然就像只炸药一样一下就炸了,明明他只是提了一提,甚至没有责怪他,他就这样子上了牛脾气,好像还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白树上前去要把曹逸然拉住,曹逸然却避开了他,自己往洗手间外面走了,而且走得非常急。
曹逸然昨晚那么折腾,虽然之后泡了热水澡,又喝了热牛奶,但是身体不是特别好的他其实还是感冒了,发了低烧,嗓子疼,而且有些头疼,他自己没在意,白树这时候也没有发现,所以,曹逸然这时候就只是觉得自己暴躁,头疼,而且冷静不下来。
他冲出洗手间就去找衣服穿,白树跟了出去,还是要去拉他,“你脾气怎么这么差,我不就才说了一句?倒像是我十恶不赦一样,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曹逸然把白树抓住自己手的手给挣开了,而且还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把白树衣柜里摆放整齐的衣服抓得乱乱的,找自己穿的衣服出来穿,吼道,“我脾气就是差,你受不了不要受。解释!屁个解释,你不喜欢我就直说,要怪我就直接怪我,我才不要你假惺惺地来装给我看。”
白树被这个无法理喻的曹逸然气得脑袋就差冒烟了,咬牙切齿地颤着手指着他,发现曹逸然已经找到了衣服穿了起来,就只好放下了手,站在他面前,直直地盯着他,道,“你说我装,我装什么了?我不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就直接把错往我身上放。你脑子里怎么想的,只装了别人最差的作为吗?你认为我会怎么样,我要怎么样!若是我责怪你,你会怎么样?我不责怪你,你会怎么想我?难道都是把我往坏处想吗?我还不知道我是这么坏的。”
曹逸然套上了裤子穿好了,上身却是光溜溜的,于是又从衣柜里扒拉衬衣和毛衣,白树看他找衣服也是乱翻,就自己过去给他拿,而且道,“你穿多点。”
曹逸然刚起床的时候还没觉得,刚才光着身子被冷气一激,现在是头疼欲裂,白树那话已经说得算好听了,但他偏偏没听进去,只是一味想白树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有女人怀了我孩子的事,没办法了,解释不好的,总要吵架的,他情绪不稳,脑子也一时迷糊起来,把白树递过来的衣服套上之后,又去拿了白树给他放在床头柜上放得好好的手机和车钥匙,他就匆匆忙忙要从白树家里出去。
白树已经看出了曹逸然隐隐精神不对劲,就要上前去抱住他,但是曹逸然走得太快了,他抱不住,只拉住了曹逸然的胳膊,道,“我们不该好好谈谈吗?我们总得要谈一谈吧,你这是怎么了?你静一静和我说一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不行吗?你这是在和我怄什么气,明明事情还没说不是?”
曹逸然道,“我不想说,没什么好谈的。就是我的错,李欣怀了我的孩子,她现在就住在我家里。你要怪我就怪我吧,没什么好谈的。”
他说着,已经打开了门,从门外一股寒气冲进来,他没穿外套,马上冷得一缩,而且打了个喷嚏。
白树只好放开他去拿外套,道,“你等我,我去拿衣服,我们出去吃饭,我们好好谈一谈,事情总要说了才能够明白,是不是?我又不是不能接受这件事,你怎么现在就和我怄气怄成这样。”
曹逸然似乎因为他这句话冷静了一点,或者是从走道里涌过来的寒气让他冷静了一点,他看着一脸担忧和苦口婆心的白树,原来还激动不知所措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一些,酸楚和疼痛涌了上来,他看到白树往卧室去了,手本来是要把门带过来关上等白树的,但是,在白树在屋子里朝他说了一声,“你先进屋来,把外套穿上”之后,他不知怎么有种茫然的慌乱,心想白树又要没原则地原谅他了,他犯了这么大的错,白树又要简简单单地原谅他了吗,因为他的无理取闹,明明是自己的错,刚才还和白树发脾气。
曹逸然脑子一乱,没有应白树,穿好了鞋,打开门就出去了。
白树有听到关门的声音,还以为曹逸然是进屋来了,但是当他拿了曹逸然的外套出来找他,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跑到玄关去看,发现曹逸然的鞋子已经不在了,他脸色一变,抓着曹逸然的衣服,也赶紧换了鞋子要出门,发现钥匙没拿,又赶紧去拿了钥匙,骂道,“他这是在闹什么,外套不穿,又故意受冷。”
等白树赶下楼,发现曹逸然的车已经不在了,他开车到小区门口一问,保安果真说那辆车已经开出去了。
白树只好去追曹逸然,又给曹逸然拨电话,曹逸然手机从昨晚就关机,现在都还没开,所以,得到的只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回答。
幸好白树也不是没有办法,打电话让朋友帮忙,曹逸然那辆车非常显眼,他从哪边走的,这边的交通警察很可能会注意到,而且可以调刚才的交通录像出来看。
白树很快得到消息,那辆车是往曹逸然自己的家的方向走的,他松了口气,就开车追了过去。
曹逸然虽然习惯性地把车往家里开,但是,他却脑子乱乱的,觉得白树那句话说得非常对,白树因为这件事责怪自己,自己肯定是非常伤心了,要是白树不责怪自己,自己似乎也不会高兴,反正,都是他脾气不好,无理取闹。
他烦闷又难过,而且头疼,喉咙也难受,他想找个地方好好想想,但是,他并不想回家去,身上又没带钱没带卡,这时候想起来,他平常总是把白树那里当成一个可以安心的地方,现在从白树那里出来,似乎就有点无处可去的迷茫了。
他的车太显眼,而且开得慢,一辆车从他旁边的车道开过来,开了车窗朝他喊,“曹哥!”
曹逸然当然没有注意到这辆车,是因为这辆车也跟着曹逸然的车龟速,所以惹了后面的车鸣喇叭骂人,而且骂得难听,说的是让泡妞回家泡去,不要在大街上追车泡。曹逸然这车的确是容易让人想到里面坐的是个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
曹逸然因为后面的热闹这才看到旁边朝他不断打招呼的旺仔,按下车窗玻璃,寒气袭来,他看着一脸惊喜朝他挥手的旺仔,不由一愣,心想,天无绝人之路。
旺仔在曹逸然面前脓包,但在别人面前也不是那么软趴趴,他车里副座还坐了一个辣妹,在前面的露天停车场里,他把辣妹赶下车了,然后要和曹逸然混,曹逸然精神不好,头疼,看了一下车外明晃晃的冬日阳光,不由有点睁不开眼,他也不想开车了,把车留在了停车场里,坐进旺仔的车里。
旺仔一脸兴奋过度的期待,“曹哥,我们去哪里?”
曹逸然淡淡问了一句,“你家里有没有酒?”
旺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曹逸然是要去他家,他于是高兴得脸都红了,连连道,“有,有,我家有不少好酒。”
曹逸然点点头,“那去你家吧。”
旺仔觉得这像是做梦一样,以前曹逸然没把他当回事,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现在居然愿意去他家里。
虽然旺仔也看出了曹逸然的不对劲,但是,曹逸然不对劲的时间总是比他对劲的时间多,所以,他也实在在意不起这个来。
旺仔家里并不近,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是一个新开发出来没有多久的别墅区,曹逸然跟着他进屋的时候也没有多注意,进屋之后才发现里面冷清异常,不过,这也没什么,他本来也不想见更多的人,冷清正好。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四处瞄了瞄,问了一句,“这屋子这么新,你一个人住?”
旺仔几乎算是讨好地给曹逸然倒了一杯水来,道,“这是我家新买的,旁边一栋也是我家的,我爸妈说这一套给我结婚,旁边那栋,他们来看我的时候住。”
曹逸然并不在意这个,只是觉得屋子空了有点冷,旺仔也看出来了,于是赶紧去把地暖和中央空调都给开了,还很歉意地对曹逸然道,“这里就我住,有个阿姨在,但她这两天请了假,屋子里也没整理,曹哥不要介意。”
曹逸然道,“没什么。”就端着茶杯喝水,喝了水才觉得饿得胃有点疼了,“我在你这里住两天,你别和人说。去叫份外卖进来吧,我还没吃早饭。”
旺仔高高兴兴地跑来跑去为曹逸然做事,还自己去翻洗漱用品和其他东西给曹逸然准备好,又嫌弃客房里像宾馆没感觉,而从自己卧室里找了些装饰品放过去,但是因为自己的卧室凌乱,却不敢让曹逸然参观。
不过,曹逸然也没有参观的意图,他洗漱整理了自己一番之后,外卖也就来了,他现在身无分文,寄住在别人家里,所以也不多话,只闷头吃,吃完就无聊起来,而且头疼,他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但是不想去看病。
旺仔和曹逸然同处一室就很高兴,但是吃完饭,曹逸然无聊地望着天花板,他又觉得招待不周了,探问道,“曹哥,要不要出去玩?”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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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