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正文 第2节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第2节
下方的沈忘尘吹了口哨,喊道:“好个九元雪境,堂堂拓云竟然要为一只畜生害人性命,原来,十二门派也非传闻中的那般君子啊!神仙地中自有恶人出啊!”
立于他旁侧的萧无机低声说道:“拓云尊师正在气头上,你何必计较的如此认真?”
沈忘尘对他摇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而上面的几位老者被这话说的老脸一红,但拓云尊师更多的是失去爱宠的悲痛。“是哪个孽徒如此狂妄,给我站出来。”
沈忘尘纵身一跃上了台,立于拓云尊师面前,脸上依旧挂着恣意邪魅的笑。
“赢磊真是胆大妄为!真以为身底够结实就无视所有人。”
“呸!最瞧不起这种人了。”
下面流言纷飞,而上面则是冰若雪海。
“又是你这个孽徒,两百遍《三字经》有没有抄好?”见是赢磊,拓云尊师这火有蹭蹭上去了、
沈忘尘笑道:“拓云尊师,正是孽徒。”
上方的花楹说道:“赢磊,你为何口出狂言指责十二门派?可知你一言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十二门派表面上和谐的情同手足,暗地里各自挤兑,你争我夺,更有算计猜疑。而他所执掌的无极门也与十二门派多次为敌,花楹曾经也闹腾过他。如今面对面的,他还真是难以喜欢上这一位呢!
沈忘尘嘲嘲一笑,正视上方的花楹,说道:“孽徒且问师尊一句、”
“你问。”
“九元雪境二十年一招新弟子,据上一届招学不过十年,今年忽然发出招生告文。为何?”
花楹眉头一皱,说道:“多招学子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西域蛊毒魔师沈枫作恶多端,欺师灭祖,挑拨十二门派,乱杀无辜百姓,此人是为天诛地灭者。我九元雪境为正义而生,也当为正义而战。想我九元雪境君子不多,故此,贴出告文招生。”
好一个为正义而生?好一个乱杀无辜?他沈忘尘除却灭师父满门残害同门之外,可未曾屠杀无辜人。
沈忘尘笑道:“师尊所言孽徒不敢反驳,如此的条条是道怕只有师尊们知道真假。孽徒今日口出狂言,不过,师尊也不得承认孽徒的狂言属实,不是吗?招生替天行道,好个正义的棋幡!既然九元为正义而生,为何不渡淹死在上河之中的鬼魂,让他投胎为人呢?”
花楹面色难看,修来尊师严肃的说道:“上河中的鬼魂投胎不在九元能力范围,孽徒,你该收起你的嘴巴,好好修仙!以你的资质,他日必成大器。”
沈忘尘讥讽的暗嘲他们阳奉阴违,但也没有必要继续拆他们的台,撕他们的伪装。他看向一直都很静默的君止,发觉他不该站在那个位置上,他应该走的远远的。
君止看着他,在拓云尊师的怒火之中和花楹的不悦之中捏紧拳头,忽然施法将沈忘尘调到自己面前的台阶下,这一举动让很多人不解。
一向柔和的玄墨尊师是要处罚人了吗?
几位尊师也有些惊疑的看着。
沈忘尘也不解,就在此刻,君止伸手截下自己左耳后的一缕银发,将之移到沈忘尘的左耳后。
冰凉的手触碰到耳朵时,沈忘尘明显的慌乱了一下。
“我将头发与你,自此刻起,你便是我玄墨尊的徒儿,日后,你当秉承师父在上,不可违抗为师。”君止淡漠的说道,若是可以,他不想让赢磊做自己的入室弟子,这个人品行坏,口碑不好,又闹。但他却让花楹等人头疼,身为晚辈的他理当承担教育赢磊的担子。
“天啊!”下方有人惊叫。
这消息确实让人惊叫,沈忘尘绝对是弟子当中第一个没有经过考核便被尊师选中的弟子。
就是沈忘尘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君止这么突然把他收入。
淡紫色的眼中有着一层薄薄的失望和不愿,却被长长的睫毛遮掩了许多,君止说道:“你还不下跪行礼吗?是要为师教你?”
“不,”沈忘尘忽然口吃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口吃,惊讶到脑子一片空白,忙不迭的跪下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日后徒儿一定将师父在上这四个字刻在心头,师父是天是地,若有人欺负师父,徒儿定要他啊好看。”
“起来吧!”罢了!谁能说日后这个孽障没有用处呢?
☆、师徒篇闹鬼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的孽子,还想吃我沈梦家的米。”大雪纷纷,街道雪埋三尺,一座豪华府邸前一个不足十岁的男孩子被扔到雪地中,幼小的身躯深深凹进雪中,府门前一位贵妇嫌弃的看着那娃娃。
小娃娃从雪地里爬起,指着那贵妇说道:“老女人我告诉你,今日你抛我沈忘尘出沈梦府,他日,我必让沈梦府无一活口。”
“还敢嘴硬!一个贱种也想有顶天立地的时候。我在这等你回来。”贵妇说完,转身入了府邸,那座大门也被关上。
自那时起,沈忘尘便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出这口恶气,他饥肠辘辘的冒雪四处求生,跟比他结实的乞丐抢过吃的,为了活下去,他大街上偷过别人的包子,被人追了一条街打他半死。
不足十岁的他在一年内尝尽甘苦,自以为身为风尘中人的娘死后,他能靠着抛弃他们母子的沈梦府活下去。哪知,沈梦迟尹的妻子看他不管,不把他当人看,处处理骂他。
一开始还会忍着,后来时间久了,他没有习惯反而在一朝倾尽发泄,最后被丢出门。
一个人苟且到跟狗抢食物,吃被倒掉发霉的馒头,衣衫褴褛,一整个冬天都穿着单薄的夏衫、
在他差点被冻死时,遇到了无极门的鼻祖。还记得他那时候缩在一团卧在雪里,一双眼睛而被冻的发红。
“孩子。”
他小青阳看去,是一个老头,他手里拿着一个包子,热腾腾的,很香很香。香的他想流口水,却还是忍住了,抖索着身子说道:“你是谁?找我干嘛?”
鼻祖伸手将包子递给他,道:“可愿跟我走?”
看着近在眼前的包子,小青阳没有接住,问道:“我能学到什么?”小小的他是想着学成什么他日报复沈梦家,所以他在乎的还是能学到什么,而非吃到什么。
鼻祖道:“天下最厉害的蛊毒。”
小青阳眨眼,忙的夺过包子,握在手中暖手,道:“好,我跟你走。”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是鼻祖救了他,传授他一切,他终于有了名声,却不想报仇了,嫌弃沈梦家上下,连杀他们都觉得脏手。
多少年过去,仇恨看淡了却对名利越发贪婪,终于,他杀了师父一家,除了师叔还有他们的至亲,在嗜血之中寻找快/感和掌控他人性命的优越感。
被人骂它欺师灭祖他也不在乎,被所有人诅咒他更不在乎,这个世界,谁曾负过谁谁又曾厚待谁?
到如今,想起他的师父,他忍不住心生惆怅,有多少年没有想起那个脾气古怪却有仁慈的师父?
“青阳,日后你便叫沈忘尘,为师希望你忘掉浮生仇恨,重新过活。”
“徒儿,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
“练蛊之人若是绝情绝意,他所练出的蛊可称霸天下,一统修仙界、修道届乃至人间。”
“沈忘尘,你这个孽障!欺师灭祖,不得好死。”
他应验不得好死,活活被雷劈死了。
上天给他这个重生的机会是要做什么呢?
悔悟?
反省?
救赎自己?
还是为了遇见君止,拜他为师,而后,洗心革面?
怎么可能?沈忘尘暗嘲:他天性恶劣,岂是后天能改的?天地正邪并存,谁禁止他恶劣?
君止看他若有所思,失去那副灵牙咧嘴的样子,心中好奇他在想什么。
“赢磊,上课又在思索什么?”
清润的嗓音,说是一碗热茶半点都没错,让人兴奋。
沈忘尘抬首看去,见是君止,扯出一个单纯的笑,说:“我在想师父呀!”
他这也不是开玩笑,但他那认真的模样倒让君止有些吃惊,让弟子们震惊而疑惑。
君止沉色,拿起手中的丈尺敲他三下脑袋,每一下都不重但痛感还是有的。沈忘尘说道:“弟子没有妄言,当真是在念想师父。”
君止道:“你念什么?”
“念师父过去的教诲。”
君止以为沈忘尘现在醒悟了,再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沈忘尘知道他误会了,却也不想解释就让他自己误会下去。
“今日子时前将两百遍《三字经》交于拓云尊师,并说你错了,下次不会再逃课。”
师父在上,师父说的都是对的,说东不能西。沈忘尘点头。
处理好他,君止这才回身继续授课。
沈忘尘端坐了一会儿一头栽倒在桌上,而君止当时也没看到,直到下课时才发现沈忘尘又在睡觉,当下罚他抄一遍门规。
“萧无机,门规有多少条?”
萧无机想了想,看着有些焉掉的沈忘尘说道:“门规中心只有一条,尊老爱幼。大门规上下五百条,分细后,一共三千九百多条。拓本比这课本还要厚,够你抄上个把月。”
不会吧!这么多?
“不行,我得和师父商量商量。”
萧无机一把抓住他,说:“还是先上课吧!别又被罚抄《三字经》。”
拓云尊师如今针对沈忘尘可是很明显的事情,一上课就让沈忘尘不安生,他就立在他面前讲课,一堂课下去不走半步,还时不时把他拎起来重复他的重点。
沈忘尘暗道:拓云尊比我还要锱铢必较。也不知是那个把他的狗炖汤了。
上完课,沈忘尘一个人朝浮生殿走去,他已被君止收为弟子,便不会和他们住在一起,需得去浮生殿接受教育。
“师父,徒儿回来啦!”他慢悠悠的往殿内走,一边扯长嗓子大喊。浮生殿只有君止一人住,就是上下打扫也是他自己做,没有沈忘尘,浮生殿安静的像世外。
刚刚沐浴完的君止身着白色长衫披散着湿哒哒的银发再修剪小道上的彼岸花,旁边开的极好的梨花纷纷犹如雨下,在听闻沈忘尘的声音后,他起身立着轻叹。
“师父,你又在叹什么啊?”沈忘尘每次过来都会听到他叹气,心中不知为何,可也没有问出什么,后来干脆不问了。
“门规抄好了吗?”
“没有,”沈忘尘随意依着旁边的梨花树,双手环胸看着君止“师父,能不能打个折?”
“嗯?”
“我是说能不能抄一条门规。”
“可以。抄弟子规。”
沈忘尘点头,只要不抄完所有的他认了,谁让师父的话是天呢?
可等他翻出弟子规时,当即一头栽倒、
“师父,怎么这么多?”
正在看书的君止没有理会,那沈忘尘连夜抄写,君止睡时让他也休息,他咧嘴说:“师父好梦!可要梦到徒儿啊!”说完继续埋首抄东西。
君止看了他一眼,过去把灯芯挑了挑,屋内的火光亮了些许,照着沈忘尘那张不羁的脸。
半夜,沈忘尘还没有抄好,却被鸟憋急了,丢下毛笔就跑了出去上茅房。
等他舒坦后准备回屋歇着时,发现这殿内有除了他们师徒之外的人,桃花眼立即眯了起来,认真的扫视四方势要找出那人来。
竟然有人赶在他眼皮底下想做手脚,真是不想活了。
梨花雨下,一袭朦胧黑影扑朔,沈忘尘手指挽唇朝那走去,待到树下,伸手轻轻扶住树干。
“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请你下来?”
音落后,树上的东西依旧没有动静,沈忘尘沉气,含笑一掌劈断梨花树,那黑影这才落下,他一看眉头紧皱。
“九元雪境之中竟然藏有鬼魂。”
那人面目丑陋不堪,根本看不出他原本是什么样子,一头黑发似枯草一般凌乱不堪,而他那一身白色长袍更是破烂。鬼魂伸出指甲修长的手朝他攻去,沈忘尘轻笑,随手折下一枝梨花朝他打去。
“让你半夜出来祸害人,该到哪去就到哪去,跑到这边来做什么事情。”
他像一位长辈教训自家孩子一般抓着他的衣服啪啪的打他屁股,边打边教训,每一下却让鬼魂疼的张口呜呼大叫。
就在此刻,从睡梦之中醒来的君止出来了,一见这情景,立刻挥出白袖缠住鬼魂将他拉到身边。鬼魂一见他,面露恐惧,张扬舞抓想要逃。
手中的东西忽然没了,沈忘尘那一棒子直接打到自己的膝盖上,轻呼一声转身看向君止。
“师父,这东西扰你清梦了,我这就把他弄走。”说着,屁颠屁颠的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白袖。
君止道:“大是上河之中的鬼魂。”
“啊?”上河?沈忘尘不解。那日在上河他仅仅看到一个渡船人,也没发觉其他一样,怎么又来一个?
君止道:“明日随我下山走一趟,看是否是巫童镇出了问题。”
“好。”沈忘尘揪住鬼魂笑道:“师父,你先歇着吧!我把他栓在外面。”
君止点头转身入了房间,沈忘尘边走边回头,确定君止回了房间才拖着鬼魂跑出了浮生殿。
哈!看他今晚如何上演一场闹鬼。
沈忘尘指着鬼魂说道:“只要你肯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会让你好走,当然,你若敢在这段时间不听话或是想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鬼魂连忙点头,沈忘尘很满意他的聪明,说道:“膳房宿楼二楼第二间房间的女人,找到她后,你知道怎么做?反正,我要她明日消失。解决她后,再在新弟子的院中走一趟,我要听到他们的尖叫声,当然,对女孩子不要温柔,好了,去吧!”他随手扯掉白袖让鬼魂飞走,而他找了一棵树靠着等着好戏上演。
他沈忘尘可是锱铢必较,此时不报,他日必报。何况,那些弟子不都说赢磊坏透了吗?不再多点手脚,怕是难以让他们闭嘴。
等了片刻,一个人慢悠悠的从新弟子宿院走了出来,沈忘尘仔细看了一眼发觉是莫少宇,心想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作甚。正在苦思之中时,莫少宇已经走到了面前,却跟鬼魂一般走过。
“小鬼。”沈忘尘叫了声,这莫少宇没有那一次看到他不是蹬鼻子就是瞪眼,今夜怎么一反寻常?
莫少宇眼睛直视前方走着,越走越远。
沈忘尘本要跟去看看,却听闻宿院里传出的尖叫声,这种报复的快感很快覆灭对莫少宇的好奇,转首看着宿院大门。
这种尖叫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看着花楹驾着白鹤而来,立即掉头就跑。这死老头子可不是他能惹的,上次在浩渺台戳他背脊,若给他逮到罪证肯定没有好下场。
回到浮生殿后,不忘把金符贴到门上,拉过被褥就睡了。
二日他请来准备去上课时,途径院中发现君止立在倒下的梨花树前,想起这颗梨花树是自己下的毒手,连忙从旁边溜。哪知,又一白袖缠住他的腰把他拖了回去,直到君止出现在面前。
“你做的?”君止指着梨花树说。
沈忘尘看了一眼,道:“师父,这颗梨花树确实是我下的毒手,但,徒儿并非有意而为,实乃事出有因。”做了什么他敢承认,断是不会狡辩。
君止的眉头上了一层愠色,却对这个徒儿十分无奈,松开他后说道:“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转身出了浮生殿。
沈忘尘不解,追问道:“师父,什么是自己看着办啊?”
等沈忘尘入学堂,发觉里面安静的出奇,且只有他一人姗姗来迟,但他觉得自己来的够早了。一眼看向上方,发现不仅仅是君止还有花楹也在。
他屁股还没落下去,就听花楹说道:“赢磊,为何姗姗来迟?”
沈忘尘只好暂时不坐下去,说道:“我一直都是踩着点来的,这个时辰也没迟到。”他音落,外面传来撞钟的声音,此声正是上课的钟声。
花楹很不满沈忘尘此刻的态度,说的踩点上课是非常正确的事情,这不是误他子弟吗?
“玄墨,你当好好教育你的徒儿,下次切莫再让本尊看到此人姗姗来迟。”
旁侧的君止点头应下。
沈忘尘见他没事一屁股坐下去,上方的花楹说道:“昨夜九元中有一鬼魂出没,祸及我门中弟子,扰人心境。本尊已与修来尊师商议,让玄墨带三人追查此事,将鬼魂捉回且震于上河之中。尔等近日要结伴而行,不可单独一人,若遇鬼魂绕道而行。莫老祖半个月后便到九元作法。”
“是。谨遵师命。”
花楹看向君止,缓缓起身说道:“莫少宇乃是莫老祖亲孙儿,可带他一道。”
“是。”
花楹看了众人一眼,最后撇了一眼最后位置上的沈忘尘,一言不发的驾着白鹤而去。
人一走,沈忘尘喊道:“师父,我也要跟你追查这事。”
莫少宇拍桌而起,瞪向沈忘尘,吼道:“赢磊去我就不去,哼!”
沈忘尘也跟着拍桌而起,两人一前一后的对视。“就你这小小年纪,画的符能用吗?师父,这小鬼没用,我们不要他。”
“你说谁小鬼呢?”莫少宇这几日的情绪不好,时时刻刻都处在火冒三丈的地步,这会儿沈忘尘叫他小鬼,他的火气立刻出来了,抄起桌上的书本就扔给他。
那动作让沈忘尘想起那夜莫少宇单手破门的情景,吓的往旁边一闪,书本直接将门砸了个大洞。
蓝景榛见状,连忙起身拉住要发飙的莫少宇,对沈忘尘说道:“赢磊,你就不能让着少宇吗?”
沈忘尘笑道:“他就不能让让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吗?”
七老八十?众人惊奇。
君止看向自家徒儿撒泼的模样,活脱脱的一只小白,可他哪里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了?
“赢磊,你能不能要脸一点?”一人说道。
“就是啊!少宇比你小五岁呢?你干嘛总是欺负他?人家少宇脾气好的时候比颜明都好。”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指着赢磊说他坏人,弄的沈忘尘无语的立在那耸肩摊手瘪嘴,真是雄口莫辩!
萧无机道:“大家都别说了,玄墨尊师都不上课,自己走了。”
“啊?”
众人朝上看去,那还有君止的身影,顿时,所有人将仇恨的目光射向沈忘尘。
“你们瞪我作甚?”
“都是你这个妖孽。哼!”
好吧!沈忘尘终于见识了新一代的力量了,他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只能一个人呜呼哀哉了。
一上课,沈忘尘就睡觉,下午的御剑,他还是没弄懂是怎个意思,有人都能飞起来了,他连剑都舞不好,用寒天尊师的话是这样的:“就是稚童也当学会舞剑了,剑是劈的,不是砍,你当耍大刀啊!还有,你这马步,你这是马步吗?这分明是卖弄的小丑。”
被狗血淋了头,沈忘尘也被他们嘲笑了个够,就是莫少宇都御着剑在他面前飞来飞去,得意洋洋的问他需不要他指点,他当即抓住他的剑反手一转,莫少宇整个人立即从上面跌了下来。
看着莫少宇又被沈忘尘欺负,看不惯的再次群攻他一人,把他追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后来萧无机揽着他的肩膀笑道:“少宇和颜明是这一代弟子中最不能被欺负的,下次,不要再招惹少宇了。莫少爷其实也挺可爱的,你啊!让着他点,早早把金符还他,他也许会感激你送你一道符,这不刚好闹鬼吗?”
扛着剑的沈忘尘斜睨他一眼,叼着一根草说:“他两是你们的宝,但不是我的宝。莫少宇的金符想我还他,其实很简单,让他叫我一声爷爷。”
萧无机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把他全身看了一遍,又道:“你你不怕莫老祖到时候修理你?”
“我恰好跟莫老祖一年出生。”撂下一句话,沈忘尘抽离萧无机,扛着剑哼着歌走了。
身后的萧无机喊道:“赢磊,今夜下山喝酒吧!”
“好叻!”
回到浮生殿,沈忘尘将拦腰折断的梨花树扶起,找了绳子和树枝将他固定住,虽然难看的点,但还是可以被赏的。
“师父,你的梨花树回来了。”
持书的君止出门,立在门口一看,刚好一片梨花落于他书中。
“梨花树会死,你信吗?”
沈忘尘看了一眼,道:“不会呀!这不给绑回去了吗?你看,”为了证明他已经把梨花树修理好了,伸手拍拍树干“他没倒,还好好的呢?”
“啪”
看着倒在脚边的梨花树,君止沉气,将腾起的一点点怒气压下去。
沈忘尘张大嘴看着再次折断的梨花树,嘴抽的说道:“师父,我一定会修好它的。”
说完,他转身跑了。
立在那的君止叹气,道:“既然已经死了,罢了。”说完,转身回屋。
沈忘尘再次来到上河,想在这个地方找到一颗梨花树,看君止似乎很喜欢这棵树呢?不过,那颗梨花树确实适合君止这个人,梨花清而皎洁,冷清又带温雅,恰藏君子之风。
“小生。”他正要往远处走时,忽闻身后有一人再叫他,他回身看去,正是那个渡船人。
“老神仙,今个儿又在渡鬼呢?”沈忘尘撩撩碍事的长发朝渡船人说道。
渡船人负手而立,笑道:“哪有那么多鬼呢?”
沈忘尘的眼中有一丝狡黠闪过,飞身上前在他船上落下,看了看平静的河面,问道:“这条河真宽啊!怕是不会飞的都要坐船才能过去。老神仙的船这些人敢坐吗?”
渡船人轻笑,伸手附上竹竿划动竹筏,道:“我不载人。”
“那就是鬼咯!”
渡船人看向他,笑的有些神秘。
“唉!”
☆、师徒篇撒泼
重山叠嶂,云雾迷绕着山腰,河风平稳推着河水拍打岸边。
沈忘尘悠闲的坐在竹筏上,薄唇一直擒着邪魅的笑,总是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那双通透的桃花眼宁静的很。
“前面就是上河鬼城了。”渡船人说道。
闻话的沈忘尘只说:“那里全是鬼吗?”
“都是死后入不了地狱上不了天的孤魂野鬼,被关在这上河城有很多年了。”
沈忘尘挑眉,单手拖着脑袋说道:“我听有人说过,上河这边三年一次洪水,每发一次,尸横遍野。有人说是这河神作祟,后来,流传另一种说法,说九元老祖为报上河百姓风调雨顺,不受水涝之苦,将游走在上河境内的孤魂野鬼囚禁在上河中,也就是你说的上河鬼城,用他们的怨气镇压河神。不过,这种事情听来很是滑稽,但他这一做法却是让上河百姓安居乐业。”
渡船人老眉如波,划桨的手慢慢收回,负手而立于竹筏头处,那双下垂的双眼眯着眺望远处的一团阴霾。
“人间之事,众说纷纭,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清则难清,浊者难清。小生,可要继续往前?”
人已到此处,眼也瞧见那上河鬼城,他为何不去走一遍呢?看看用来镇压河神的鬼城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们与昨夜那个鬼魂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人啊!越老越是好奇,在看透很多事情后,又会对其他事物生出好奇之心。
沈忘尘这么想着,起身临风矗立,大有身赴火海之势。
张扬舞抓的鬼魂,丑陋不堪的面容,饶人的咒声。沈忘尘立于船头看着想要攻击他的鬼魂们,鬼城之中的鬼好生的凌厉,不似昨夜遇到的那个,昨夜那个可是才死?想到这,沈忘尘背脊不由发寒,难道是小白的鬼魂回来找他索命了?可不是他下的毒手啊?
想想,他还是放弃这种可笑的想法,一只畜生再是通人性,死后怎会变成人的鬼魂嘛!真是自己吓自己!
“鬼城并无什么异样啊!老神仙看到有鬼魂逃出去了吗?”
渡船人说道:“未曾看到。”
“那就奇怪了,昨夜九元闹鬼,好大一只鬼啊!闹得九元尖叫声不断,热闹的很。”说起来,沈忘尘还觉得昨夜有趣,唯一不足的是,他没有看到莫少宇那个小鬼被鬼吓到的场景。
“哦!”渡船人惊讶的看向他“九元乃是神仙地,也会闹鬼?莫不是那个小生捉弄人。”
他沈忘尘好歹算是无极门掌门,又曾以一人之力退十二门派的攻击,横扫鬼魔妖怪,是个鬼是个人他还分不清吗?就算他老了,眼睛还没老。
“许是吧!”
二人聊了一会儿,准备折返时,忽然看不清来时的路,四周一片灰暗,而那渡船人也在他回首时消失不见。
沈忘尘眉头轻皱,片刻又舒展开了,挽唇一笑,弹指间一把金色拂尘浮现在掌中,他轻轻一扫放于手腕。“自来了这里,就没能好好舒展舒展筋骨,正好,拿你们舒展舒展。”
音落,他三扫金色拂尘,一身淡紫校服变作一身墨色华服,一头青丝尽数被发冠挽起,那额间一点朱砂妖艳而邪魅。
沈忘尘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很满意,只是可惜不是自己那具身子。
黑影没入阴霾之中,金光时隐时现,四方鬼泣响天,他却毫不留情,就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君止带着莫少宇赶来时,发现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便知鬼城出了事情。
“玄墨尊师,那地方好像出事了。”莫少宇道。
“嗯。少宇,准备好,前去一探究竟。”
莫少宇的御剑之术不是很好,他立在君止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看着前面的路。
“尊师,好像有人在里面。”
“这人好大的胆子。”
莫少宇召出一张符旗,金光顿照满河,那被阴霾藏住的黑暗立即呈现。当瞧如今的鬼城仅是一片虚幻时,君止知晓这次事情闹大了,岂是巫童镇出了问题。
“那不是赢磊吗?”莫少宇大叫。见到赢磊后,他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把他给砍死。
君止看去,在十几只厉鬼之中看到正在厮打的沈忘尘,当下也没想他为何有如此大的能耐,只想着自家徒儿此刻有难。连忙让莫少宇在旁边护法,他持剑而去。
“师父?”正打的有趣的沈忘尘惊讶的看向旁边的君止。
君止闪到他身边,与他背靠背,说道:“为何不等为师一道?”
沈忘尘取笑道:“师父是在担心徒儿吗?”
“为师只有你这一个徒儿。”
君止狠狠的泼了沈忘尘一头冷水,转身速速招待厉鬼们,那沈忘尘一抹鼻头,看着那白影耸耸肩,暗道:这小生好生无趣啊!
当上河在此恢复平静时,已经是黄昏了,三人立在竹筏上看着河上的波光粼粼,金黄色很是耀眼。
“师父,你带这小鬼来作甚?”沈忘尘依着君止的肩膀问道,他这会儿的神色丝毫不想对敌时的严肃凌厉,反而像粘人的孩童,在纠缠师父时不忘逗逗旁边的小炸毛。
莫少宇当下一脚踹去,沈忘尘闪身躲过藏在君止身后,露出脑袋看着莫少宇“你这小生动不动就发火,小心你的肝啊!”
莫少宇气的叉腰喘气,要不是中间有君止挡着,他肯定会一手把沈忘尘撕了。
“有种的你别躲在尊师身后。”
沈忘尘就着那个姿势斜睨君止的侧脸,说道:“师父会保护徒儿的吧?”
莫少宇闹是闹,但单纯的是个娇生惯养出来的少爷孩子,一被他人言语挑衅就会反击,其实,莫少宇也很找人喜欢。而身后的赢磊在那日之间,他们根本没有单独在一起过,即便每日上课会见面,但他对这个人完全不知他的存在。如今做了自己的徒儿,整日在浮生殿中大叫,时不时四处整人,上课睡觉,还爱捣蛋。
当这两人同时出现在眼前时,他还不知道向着谁了。
莫少宇说道:“尊师,像他这种混蛋就应该把他踹到河里去淹死,一了百了,自此,我九元就安宁了。”
“我说你小子心够狠啊!”沈忘尘咋舌。
莫少宇高傲的仰头看向别处,冷冷的哼哼。
回浮生殿安安静静坐了许久,沈忘尘偷偷溜了出去,在山下与萧无机、颜明渊、蓝景榛、莫少宇汇合。莫少宇和沈忘尘见面那是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一句我一句互骂了一会儿才踏踏实实的乘着剑去集市喝酒。
因为沈忘尘不会御剑的缘故,他只得坐在萧无机的剑上欣赏一路的风景,不过,他发现一件事情。这个蓝景榛对莫少宇怎么看怎么像恭维、讨好,有种不好的念头浮现他又掐掉,莫少宇这种高傲的要把鼻子翘到天上去的人,那会喜欢蓝景榛这种人。蓝景榛的身世算不上上等却也不是很好,抛开身世,蓝景榛的儒雅也架不住跟火似得莫少宇。
转而看萧无机和颜明渊时,觉得他们顺眼多了。
到了集市,五人四处转了一会儿,才去酒楼。因走的匆忙几人都没换校服,一进去刷刷的引来所有人的瞩目,五人这才意识到这身衣裳给他们带来的危险,麻溜的往楼上逃窜。只希望,这事情不要传到几个老头耳中才好。
五坛女儿红,一叠花生米,一叠鸡肉,还有核桃酥,比较有嚼劲的牛肉啊什么能下酒和果腹的他们都要了,摆了一大桌,却四零五散的坐着。
小二问他们可需要美人,沈忘尘和莫少宇异口同声的喊道:“要个屁美人,上酒。”
说完后,二人又瞪眼,电闪雷鸣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后还是萧无机说他们两这像很像一对欢喜冤家才罢休,不过,莫少宇当时这样说萧无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死绝了,哪怕是畜生都死绝了,只留下他一个,本少爷都不会看他一眼。”
“莫少宇,你知不知道尊老爱幼?”沈忘尘道。
莫少宇拍桌喊道:“我的人生中没有这四个字,去你的。萧无机,你带他来干嘛啊!讨厌死了他。”
被呛的萧无机识趣的不搭理他们,和旁边的蓝景榛喝酒,他发现蓝景榛有点不对劲,一个劲的喝酒,问他他也只笑笑不说话。他只好一边安抚他,一边教颜明渊如何喝酒才不会醉的快。
沈忘尘和莫少宇闹够了,又凑到一起划拳,玩的很厉害。
出门时,五人都很喝得很尽兴,勾肩搭背的出了门,在街道上鬼哭狼嚎。
醉的最厉害的蓝景榛是被萧无机和沈忘尘架着走的,他一路张嘴在嘀咕什么,大伙也没注意。
当然,深夜鬼哭狼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路过一家民舍时,楼上有人一盆洗脚水泼下来,把五人浇了个便。
莫少宇当时就脱掉鞋子砸了那人的墙,喊道:“半夜你发疯呢?”
那妇人骂道:“几个小畜生鬼哭狼嚎什么?死爹还是死娘了。”
那沈忘尘瞪眼,撒泼道:“臭婆娘你大半夜不睡觉和我们这几个臭男人一言一语的,可是汉子不在家,寂寞难耐了啊!”
这话引得莫少宇噗嗤大笑,萧无机嘴抽,而颜明渊却不敢恭维沈忘尘的粗俗和无耻。
那妇人被这话激怒了,将手中的木盆扔下,吼道:“寂寞你老祖。”
莫少宇示意沈忘尘回话。
沈忘尘本就无耻,他又不做作的藏着掖着,何况,他又喝了点酒,说话做事不会经大脑,只管尽兴。
“臭婆娘寂寞了!你们听,这个臭婆娘寂寞了!”
那妇人被气得火冒三丈,正要下去收拾他们时,旁边的几家人都开了窗子,一人一盆脏水泼下来,齐齐说道:“臭不要脸。”
五人再次被洗刷了,后有些狼狈的逃跑了。
跑到一家府邸门前,倒在他们的门前就睡呼呼大睡了,一夜之间,一个比一个的睡姿更难看,就属颜明渊的最好。
二日,沈忘尘率先醒来,他一睁眼就觉得手膀子疼的厉害,头晕,腰酸。
他扫视了一眼,才发现莫少宇霸道的将他的膀子当做枕头,一腿搭在他腰上,而他本人这会儿与自己靠的很近很近。他呼吸一滞,下一刻,莫少宇睁开了眼睛。
“莫少宇,你想压死我啊!”
“赢磊,你个混蛋,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莫少宇的叫声把其余三人扰醒了,二人清晨又是一阵对骂,最后萧无机说上课快迟到了才罢休,匆匆忙忙往山上敢。
☆、师徒篇责罚
五人匆匆到了九元,这还没去思乐殿就与寒天尊师撞了个正着。问他们去了何处,莫少宇和沈忘尘难得站在一条线上敷衍,寒天尊师本是不信,又问了颜明渊,他支支吾吾的符合,寒天尊师这才信了。
等人一走,沈忘尘取笑道:“我们的好学子也会撒谎啊!”
颜明渊当时脸就红了,还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还不快走,你又在啰嗦什么?”
沈忘尘噗嗤一笑,莫少宇四人直接丢下他跑了,全门只有沈忘尘敢迟到了吧!
今日难得先到的君止静静坐于上方看书,下方的学子几个几个的围在一起说着什么,时不时偷瞄上面的君止。
莫少宇像一团火似得冲了进来,紧着的是蓝景榛、萧无机、颜明渊。他们这动静让君止抬首看去,四个人齐刷刷的扯出笑容,让君止觉得莫名其妙。
莫少宇直接跑到上面凑在君止身边,像是要讨要什么东西的宠物,他说道:“尊师,昨日弟子帮了你一个大忙,日后,尊师是不是要多多照顾一下弟子啊?”
“嗯。”
“那就多谢尊师啦!”莫少宇奸计得逞的溜回座位上。
他身后的小胖子戳他肩膀,莫少宇问他做什么,小胖子说:“你们昨夜是不是偷偷跑下山喝酒去了?”
另一边的颜明渊神色紧张,翻开书本掩饰自己的虚心。
可莫少宇下颚一扬,无比高傲的说:“怎么着?你还想状告我嘛?”他莫少宇可是十二门派掌首之孙,家中钱财万贯,直白点就是富可敌国,莫老祖和他爹、他叔叔都是很没有名望的人。在这九元,他算是个小太子了,还不信这个凡凡小辈敢状告他。
小胖子脸色一沉,莫少宇的脾气谁不知道,仗着是掌首之孙在这蔑视所有人。
而此刻,沈忘尘慢悠悠的进来了,他把书本立在桌上,双手拖着脑袋打瞌睡。
讲课的君止嫌少离开台座,但见沈忘尘那般“认真”,想他可是转性还是好好学了。便走下立于他身侧,问道:“赢磊,说说何为正身?”
沈忘尘:“”
莫少宇转头看去,对着萧无机使眼色,他都看得出沈忘尘躲在书后面睡觉,恐怕只有他们的好尊师才以为他在看书吧!
萧无机无奈的摇头,沈忘尘自己自求多福吧!
不闻回答,君止疑惑的看向他,这才发觉沈忘尘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没有更改过。想起他往日每堂课都在睡觉,脸黑了一半,拿起丈尺敲他脑袋。
“师父。”被敲的沈忘尘跟被雷击似得转醒蹦起,他这如此大的举止让其余弟子觉得好笑。
君止沉着眼色看着两腮带着指印的好徒儿,握着丈尺的手指都开始泛白。
发觉君止立在眼前,沈忘尘十分疑惑,正要询问时,君止又开口了:“说说何为正身?”
“何为正身?正身不就是我自己的身体吗?这有何难?徒儿无需多想就回答上来了。”沈忘尘得意的等着君止夸他聪明,他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正身。
师父不能考他一个很难的问题吗?
就在此刻,君止沉默了,对这位徒儿他今日算是明白了。孺子不可教也!费神。
前面的莫少宇没有忍住,拍桌笑道:“赢磊,你有负玄墨尊师的厚望啊!丢脸。”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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