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偏执型人格障碍 作者:你爸爸
正文 第6节
偏执型人格障碍 作者:你爸爸
第6节
这傻逼,我丢了套我的衣服裤子在他身上:“穿上衣服出门,傻逼。”
他笑嘻嘻地哦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
怎么说。
林医生说他表演型人格,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对于事情的出发点纯粹是为了好玩?
好玩么?
到底好玩些什么?
为了让我一步步走近那个所谓的陷阱里?
然后呢?
进去了之后呢,向我展示他有多成功,或者是看我有多痛苦?
不对。
他从徐沼入手破坏掉我跟徐沼感情的时候,就已经成功了。
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验收成果?
结果呢,缠了我这么多天,见到林医生的时候又十分干脆利落的转移了阵地?
所以算是找到了新的游戏目标?
那么他今天这样又出现在我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他这么一边笑嘻嘻好玩似的破坏掉我的每一段感情。
又他妈有病似的在几乎在很大一定程度上任我为所欲为?
这种傻逼的脑回路真是让人完全无法理解。
完全没有道德感这个姑且不提,甚至有的时候可以说是没有尊严、没有底线。
病态一般地随我为所欲为。
等等,我去见林医生的时候,林医生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分不清我说的这个是真正的莫谦还是在他面前展示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莫谦。
这个人在医生面前表现的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对。
这个傻逼跟徐沼在一起屡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绝对不是现在这个神经兮兮的样子。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有些乱,一团乱麻地纠在了一起。
眯着眼睛看了下自己的手掌,由于天气干燥的原因掌心都有些起皮了。
他是曾经好玩似的说过,为了让我开心?
所以他是觉得自己像个智障的样子能够让我开心起来?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问过我——
“你在床上操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
当事人正好穿着我的衣服推门进来了,湿漉漉着头发爬上了我的床,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一样。
我翻身欲动,他一根手指正勾着我的衣袖,被我的动作弄得似乎清醒过来了,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我,一会儿,像是反应过来,呵呵笑道:“啊,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睡好呢。”
他说着钻进被子里,湿漉漉地头发在枕头上滑出一道水痕。
我说:“滚去把头发弄干。”
他半阖着眼睛,在枕头上晃着摇了摇脑袋,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了我的胳膊,小声喃喃:“让我睡会儿,就睡一会儿。”
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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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面有一章的自我剖析和这章的自我剖析最开始写的时候是没有的,最后还是加进来了,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把写过的细节又拎出来了一遍,感觉在骗字数xd,但是不把细节拎出来又给人一种傻逼楼主写文信马由缰为了剧情啥都不管的样子,为了严肃自己的逻辑,还是写下来了xd29
我眯眼看着他闭眼了好一会儿,还是拉起他脑袋,拿起我放在旁边的毛巾盖上了他脑袋,狠狠地揉了许久。
等丢了毛巾,这个人睁着双眼睛看着我。
看来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我看他:“别他妈把我枕头弄湿了。”
他噢了一声,把身子直起来,靠在床头,垂着眼睛好一会儿,突然抬眼看我嗤嗤笑道:“林医生好用还是我好用?”
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自顾自地噢出一声,仍是笑道:“那阿沼好用还是我好用?”
我拉过被子准备睡觉了,他扯了我被子钻进我被窝问道:“你跟阿沼和好了?”
我没说话。
他自己倒接嘴否认道:“不会,如果和好了我现在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他笑了下:“什么啊,还以为你们情比金坚呢,怎么都拆不开。”
我闻言却整个人都有些炸了,抬了腿没忍住直接踹上了他小腹,他一时不防,几乎被我一脚踹下了床。
一只手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个,一只手搭在床沿,手指攥的床单都变形。
我欺身过去,伸手拽过他的头发,拉起他一张有些冒冷汗的脸,寒着声音怒道:“怎么,拆开了,你开心吗?”
他一只紧攥在床单上的手抬起直接摸上了我抓着他头发的手,直到两只手完全覆盖,他白着张脸说:“疼啊。”
我甩了手,推了他一把,冷着眼睛看他。
他捂着肚子,躬着身子爬上了床,缩着一团在床上。
或许我刚刚真的是有些动气,用的力道有些失控。
坐在床上就这么看着他缩在我床上一角,还嘶嘶地在抽着气。
越想越来气了,这个世界上这么会有这样的人渣,这样的傻逼。
他偏偏还伸手过来拉我手,掌心都被汗濡湿了,盖了我一手背粘稠的汗意。
明明好像痛的喘气都快喘不上了,还给我声音带笑着回道:“开心啊,太开心了。”
我甩了他的手,差点又想揍了,好歹给忍住了,手背青筋都给我忍的暴起来了,冷着声音讽他:“怎么,激怒我?犯贱?想挨揍?”
他哈哈哈舒展开了身子,仰面躺在我床上,侧头看了我一眼:“嗯,有点。”说着还撩起上衣摆,让我看他肚子附近被我踹了一脚的地方。
我凝神瞟了瞟,好像是有些青了?
他笑了下:“好痛啊。”
我呼吸一窒,开嘴嘲讽:“痛么,痛你他妈还犯贱?”
他遮下衣服准备爬过来凑近我,一边嘴上还叨叨着:“你给我揉揉就不痛了。”
人已经爬到我跟前,突然响起了电话声。
我楞了下,这不是我的手机铃声。
他似乎也楞了下,缩回身子,爬下床在他自己散了一地的衣服里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铃声将熄之前接起了电话。
“喂?”
他看了我一眼,又爬回床上,坐在了离我两掌宽距离的地方,一只手在自己肚子处缓慢地揉搓着,一边讲着电话:“嗯,我在外面,有事呢,对,出来的比较急,不想打扰你睡觉。”
我冷嗤了声。
看他一脸正经的打着电话,跟刚刚那个傻逼完全变成两个人似的。
他这么打着电话的时候,还有空把眼神放在我身上,勾了勾嘴角笑,声音却是十分沉稳。
真是个傻逼。
我直接伸手拿过了他的手机,他顿了下,却也没抵抗。
“喂,林医生吗?”我出声。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何继?”
我说:“林医生,我建议你最好再跟莫谦做一次病情评估。”
那边迟疑了会儿,回道:“我想我会的,不过,何继,我建议你出来跟我聊聊呢。”
我瞥了眼那个靠在床上老神在在模样的男人,他表情还有些无辜。
我沉默了一会儿,提道:“你来我家接走他吧,要我把地址发给你吗?”
林医生那边说:“算了,让他在你那住一晚吧。”顿了一会儿说,“我们明天出来见面,聊聊好吗?”
我应了声。
那边笑了下说:“现在把手机给他好吗?”
我把手机直接丢还了回去,瞥了他一眼。
看见这人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喂?”
嗯嗯了几声后,他柔着声音说道:“我回去给你赔礼道歉好吗,对,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阿深。”
又嗯嗯了几声后,他挂了电话。
看向我。
笑眯眯:“何继,阿深是不是特别可爱?”
我没说话,他自顾自地接着道:“我把他分你一半好不好?”
“白天归你,晚上归我,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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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跟他个傻逼又神经病的人相处久了,听到这样的话我都没吃惊一下。
揣摩了着他非正常人的脑子,大概是跟神经病相处久了,便有了神经病的相处方式了。
我哼笑了声:“好啊。”
他钻进被子里,笑眯眯地应了我一声,然后就是沉沉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正跪坐在我头边的位置,看见我睁开眼睛,嗤嗤笑了下:“你骗我。”
我还纳闷他在说些什么鬼话,他低头看着我为我答疑解惑着:“我去客房看了,阿沼根本不在那里。”
我揉了揉眼睛,翻身准备睡个回笼觉来着,他在我身后还带着点惋惜的语气啧啧道:“我还说去找阿沼玩点什么有趣的,他也应该很近没性生活了吧?”
我忍了一下,没有忍住,从喉咙里闷出声:“滚。”
都这样了我还听见他笑着的声音,一只都也直接摸上了我大腿,啧啧说道:“做点晨间运动。”
简直傻逼到我想把他嘴巴直接用什么堵上才好。
我跟他这么反复地推搡了几下,命根子还被他握在了掌心中。
气的要死。
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看见他趴在我胯间给我舔着我的东西,舌头伸出来轻飘飘地舔了舔顶端,眼角飞扬着端详着我表情一般地看着我。
我忍了一会儿,压下了点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努力做着冷脸看着他卖力讨好的样子,冷嗤了声:“说来好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说林深白天归我,晚上归你?”
他我东西舔的啧啧作响,伸手扶住柱身,抬起头,嘴角的唾沫都连在了我东西上面,红着嘴笑着道:“是啊。”他低头看了眼我勃起的性器,眯着眼睛笑着抬头看我,“谁叫我这么喜欢你。”
我凑过去捏起他的下巴,把自己的东西从他手中解放出来,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那可真是好笑了,你以为全世界人都跟你一样吗,既然我决定跟林医生谈恋爱,怎么可能跟你上床?”
他楞了下,哈哈笑了两声:“明明没有性交行为啊。”
我嗤笑:“口交当然也只交给我男朋友做,我不滥交。”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尊重一下游戏规则好么,莫谦?”
他离开床去浴室漱口的时候,我在床上给自己撸了一发。
真他妈的傻逼玩意儿。
等他收拾好了,衣服穿好了,西装革履的人模狗样。
站在门边跟我说:“好啊,我尊重游戏规则,我走了,希望你跟阿深相处愉快啊,毕竟他真的很可爱啊。”
他走了之后我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拿了手机看下时间,还在考虑今天要不要去找下林医生。
看见一条短信,还是凌晨五点来钟发过来的。
来自徐沼。
他说:“老何,他不适合你,真的。”
我楞了一下。
摸了摸手机,还是选择了删除短信。
想了还是给林医生挂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接了电话,声音仍旧是温温和和慢条斯理地:“何继吗,今天来找我吗?”
我说:“好。”
他说:“下午我正好没事,约个地方坐下怎么样?”
我说:“没问题,地点你定,我直接过去就行了吧?”
他应了声。
挂了电话后他就给我发了条地址过来,看了下,竟然还是一个展览。
中午感觉兴致挺好地给自己做了顿能吃的,吃完了歇了会儿,找了部老电影看,看完差不多到时间。
随意裹了衣服就出门。
打了车到展厅门口的时候,林医生的电话正好打过来了。
我刚接起来,看见他正站在门口,一身休闲装扮的,这么看来还真有点温文尔雅的味道。
我走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笑了下。
我其实还是有点好奇的:“林医生也是gay么?”
他笑了下,手上还带着一个文件夹,十分坦然地回我道:“是的。”
我们俩相携进了展厅,我看了他一眼:“单身?”
他没说话。
我沉默了一会儿:“真的喜欢上莫谦了?”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下:“他很迷人。”
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形容词,转着脑袋就看着这墙上挂着的照片,这么晃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意外地还看见过自己拍过的照片,不过署名倒不是自己,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是谁,掏出手机给那个名字拍了张照准备去咨询下老板具体情况。
林医生站在这照片前看了我一会儿,指了指这张照片:“感觉是个抑郁症患者的作品呢。”
我意思意思地勾了勾嘴角笑了下。
拍这照片的时候我正他妈失恋又长期失眠呢,调色的时候也劲往暗色调上调,看的很是阴沉抑郁。
林医生看着这照片笑了下:“莫谦跟我分析过这张照片的构图和调色呢,他说他很喜欢这张照片。”
我侧头看他。
林医生说:“他说,明明是这么深的绝望和色调呢,偏偏下面还泛着光亮,好像只要一会儿就能把深渊扭转成天堂一样。”
我哈哈干笑了两声,赶紧离开了这张照片,形容的些什么鬼东西。
我们在展厅一角的小长凳上坐下了,他把文件夹放在一旁,手上端着两杯热茶,递了我一杯。
我喝了口茶,长出了一口气后,觉得似乎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捧着纸杯,看着茶叶在这杯子里浮浮沉沉:“林医生,我真的建议你再次好好评估一下莫谦。”
林医生应了一声。
我想了想,说道:“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医生喝了仰头喝了口茶,突然问我:“你跟前任分手后是不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特别痛苦的日子?”
我笑了下:“简直暗无天日啊。”
林医生说:“昨天晚上说开了吗?”
我仰头看着这展厅极高的天花板,应了一声:“啊,好像生生把自己前半生割断了一样。”
林医生问我:“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林医生想了想:“莫谦昨天凌晨去找的你吗?”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应了声。
林医生说:“当时是不是也有些难过,或者茫然的情绪?”
我张了张嘴,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分明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医生说:“莫谦的到来让你发泄了一些情绪是不是?”
我捏着纸杯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向他:“你在分析我?”
林医生看着我道:“你有没有尝试过把所有的事情捋顺一下,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你试图去顺出一条线来,然后这条线是什么,你尝试着想一下。”
这条线是什么。
我看着自己纸杯中的水。
什么啊……
哈哈。
如果莫谦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的话,那么我跟他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人活在说谎?
所以……
他觉得这个人是我?
我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你想说莫谦这个人的出现纯粹是我内心深处为了发泄自己情绪而杜撰的吗?”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是在否认这个人的存在?”
林医生摇了下头:“我并没有否认他的存在。我只是在帮你理清自己的思路,他的很多行为细细想来是不是很不合常理,甚至没有逻辑?”
他问我:“正常人有这样行事的吗?”
我看他:“所以才叫你评估下他是不是哪里不正常。”
林医生打开了一直带着的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文件,放在我面前,告诉我:“我查过莫谦的资料了。”
他指了指我面前的一叠纸,继续说道:“从小的时候到大。”他看着我说,“他爸爸是一个十分著名的企业家,父母离婚也是在他高中之后的事情,据说是和平分手,给了高额的赡养费,他跟着自己爸爸,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正常孩子的经历,也有青春期、叛逆期,甚至打过架,青春期过后把成绩稍稍提上来了点,出国读了几年书,几年前回的国,自己创了业。”
我低头翻了翻自己面前的纸。
林医生把纸杯放下,对我说道:“他生活到现在快三十岁的履历一直都很正常,甚至比很多乱玩的富二代什么的要好看多了,虽然不算十分出彩,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能把他塑造成人格障碍的环境。”
我放下了纸,认真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许久。
似乎还是决定继续说道:“何继,你跟你前男友分手呢,渡过了很长一段难过的时间吧?跟他在一起多久了,有没有十年?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吧?你到这个城市来了快两年,但是你的社交状况几乎为零。”
我笑了下:“你这么清楚?”
他顿了一会儿,表情仍是温和淡然的,语气也仍是慢条斯理地:“抱歉,我无意窥探你的隐私。”然后他稍稍提了点语速,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表述过他有自杀倾向么,他把利刃放在你手上,让你杀了他?”
我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抢走你男朋友,所以你潜意识里认为他应该用这样的方法来找你谢罪?”
“并且你第三次来找我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你说,他会提出些让你把他捆绑起来或是鞭打类的处罚型行为来,并且,你说,他是为了让你开心?”
“对吗?”
哈。
我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么听来我他妈自己都快要觉得真的是自己的问题了。
他无声地摘下了眼睛,放在一旁。
眼睛没有镜片的阻挡,直直地看向我,像是能从我眼睛里看到些什么东西一样。
他说:“你第一次带莫谦来我咨询室的时候,莫谦便向我提出了你是他朋友,因为他介入你跟你男友关系的原因,导致你可能出了些问题,叫我帮你治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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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么你分析的结果呢,就是这样了?”
林医生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想给我点什么安慰似地,柔声说:“我知道可能很难接受。”他停了一会儿,继续道,“我试过进入你所提供的妄想里,甚至有的时候自己也陷入了到底哪一种是对的哪一种是错的这种迷思里面。”
“这种治疗效果十分不理想,好像让你的构造更加完善了。”
“所以我试图告诉你这段感情中的主宰者不是你本人,想让你从这种情况剥离出来。”
“好像好了一段时间,但是昨天晚上似乎又出现了。”
“所以我只能试图告诉你真相。”
我感觉自己好像听了一个天方夜谭,实在有些可笑了:“是么?”
林医生说:“妄想性精神障碍,既然是因为前任引起的,并且有确实存在的妄想对象,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配合药物治疗的话。”
我噢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想笑:“是么?”
他伸手捏了捏我胳膊,好像要给我安慰一般,然后轻声说道:“你只有先接受现实才能克服障碍。”
我笑了下。
现实?谁知道到底哪个说的才是现实。
他林医生凭什么就依靠着一点自己查到的资料就信誓旦旦地认定我所呈现的全部不是现实?
我实在好笑,也确实笑着看了林医生许久,直到他捏着我胳膊的手用了用力,我看见他一脸担心的神色。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这展厅人群穿梭往来的,不时有细微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好像全世界的声音都悉悉索索地进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低头掏了掏手机。
我一点都不接受他所呈现个我的这个现实呢。
林医生似乎端详了我有一会儿,站起身柔和着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回家歇歇怎么样?”
我应了声,我确实要回家。
我自己一个人回的家,林医生表示要送我,被我拒绝了。
分开的时候他还婉转的表示我随时可以打他的电话。
呵呵。
开了灯一个人在家沙发上静坐了很久,想了想最近这些年的事情。
还真是怎么不顺怎么来的啊。
都这么不顺,这他妈还是我的妄想呢,我难道看起来活该被生活施暴,就连自己内心都这么觉得么。
荒谬,可笑极了。
你说我失恋是失的被安上了一个精神障碍的名头,怎么也不能够啊,太让我不能接受了。
在沙发上坐着腿都麻了,感觉自己想了很久很久,但是又好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被兜里的手机铃声拉了点思绪回来,几乎无意识地掏了手机看,来了条短信。
那个发短信的人正是使我陷入这种莫名其妙境界的男人。
他说:“跟林医生下午约会愉快吗?”
最后还加上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
我盯着他这行字看了许久,脑子里一团浆糊中又感觉似乎马上会有什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乌云照射下来。
我关了他短信,几乎没考虑地就给徐沼打了个电话。
过了有一会儿那边才接的电话,声音有些干哑,像是长时间缺水一般:“怎么?”
我问:“你今天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他那边沉默了许久,沉着嗓音说:“今天凌晨。”
我迟疑了下:“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那边骤然哈哈笑了两声,几乎是撕扯的嗓子说道:“怎么,难道还要我祝你跟那个男人百年好合再离开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能考虑下我的心情吗,我们在一起快十年了,何继!”
“就算是分手了,你他妈在我隔壁做爱是他妈觉得我当时还不够难过么!”
他吼了声:“操你妈的。”
然后我这边只剩下了忙音。
挂了电话之后,我都有些想笑了。
林医生给我提的那个我所谓的病情让我陷在了一种很诡异的逻辑陷阱里。
徐沼说出的话分明表示昨天那人来了我家,并且我们在床上大做了一场。
就是说我的记忆跟几乎跟徐沼的保持一致。
然而徐沼的提供的是真相吗,或者是另一种我自己强加上去的想法,或者说是妄想?
我把手机关了机,实在太想笑了。
很有趣的事情。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煮了些面条吃完后,外面还没彻底暗下来,看着这灯一盏盏亮起来。
突然生出了一种感慨,撒了种子就铺天盖地长了起来,直到自己满脑子都在叫嚣着。
回家吧。
回家吧。
我疾走几步回了房间,翻去行李箱来,塞了几件换洗衣服,不管不顾地就拉着出门了。
等我拉着行李箱站在自己从小长大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外面还有些蒙蒙亮,我拉着箱子站在这好几年没回过的家。
这阔别已久的家。
连门都不忍伸手碰一下。
靠在家门便的前边看了下这街道,模模糊糊感觉自己都看见自己还是个在泥巴里打滚的孩子,流着鼻涕晃在这条路上。
院子里的哪家不知道,何家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要犟。
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身后绑着火箭也要拉着火箭在自己的路上走着。
撞上南墙了都不回头,带着一副要把南墙都他妈撞穿的傻逼样。
我靠着自家墙,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从小孩子走着走着走成了一个大人。
明明是这样的性子啊,怎么可能真的被一点事情打倒。
老何家的种嘛。
咬着牙在外面坚持也不会露出丝毫怯意来的。
突然一下就觉的失恋时候的自己是个傻逼啊。
反正一百年后谁跟谁不是一堆白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么。
我就这么仰着脑袋,看着这灰蒙蒙的天一点点亮起来,听见这个世界都开始变得骚动起来。
身旁的门传来响动。
有人从里面推门出来。
看见了我,眼睛登时就红了起来。
【拨云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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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凌晨五点钟被我亲妈一边哭着一边揍着进的家门。
家里好像没什么变化,却又偏偏好像很多东西不一样了。
这块墙斑驳了,门缝边我幼年时在上面画了一片漆黑的画已经被盖上了新漆。
我妈给我铺好了床,我躺在上面,本准备随便眯眯,可是在这么个环境里面,突然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还是个小孩子,明天早上还要半死不活地去学校上早读。
累的要死。
眯着眯着就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我是酣畅淋漓,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像看见一团浓重的迷雾被阳光穿透过了,驱散了迷雾。
瞬间光照大地。
我就这么在家瘫尸状的瘫尸地瘫了半月余时间,连手机都不开的。
刚开始几天的时候,老妈还红着眼睛看见我就骂,好狠的心啊、不孝子啊什么的。
等我红着个眼睛搂着我两鬓都白了的娘,喃喃着说我想你了妈。
这老人家才叹着气,没说话。
老何同志一如既往的硬脾气,回来这么些日子几乎没给过我好脸,刚进屋的时候还差点被棍子给赶出去。
还是我妈喊了两声,他才作罢。
等某个晚上老何同志躺在摇椅上惬意地看着电视上下围棋,我妈坐在旁边说天凉了,要给我织毛衣什么的。
就这么个以往二十来年最习以为常的环境。
我妈问我我声:“那个小徐呢?”
我听到这称呼还楞了下,反应过来,应了声:“哦,分了。”
这个时候老何同志来劲了,哼出几声:“叫你他妈的搞男人,这好了,要死要活就要跟那谁在一起,还不是落的现在这个鬼下场。”
他话一说出来,我妈就炸了,狠狠地骂了他几声,然后看着我:“你爸人就这死样,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你这么些年没回过家,他不知道心里多难受呢。”
我爸吼了声:“放屁,我难受个屁,开心的不得了。”
我妈懒得理他,坐到我身边来,叹了口气:“分就分了吧,挺难受的吧儿子。这么说吧,爸妈还是希望你有个伴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好不好?我们两个老人家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没办法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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