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偏执型人格障碍 作者:你爸爸
正文 第5节
偏执型人格障碍 作者:你爸爸
第5节
不可能,拆散我每一次恋情的话能称得上是报复,但是后面他做的……
实在太脱离正常人的理解范围了。
喜欢?
喜欢到生生断了我跟徐沼近十年的感情?
那他为什么找徐沼下手,而不是直接找我?
我甚至有幸观赏了他们两个月的恋情,虽称不上蜜里调油的,但徐沼那经常反复无常的性子,他分明是很温柔的包容下来了。
这是做戏?
我虽不信他,但跟徐沼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说他徐沼连个真心和假意都区分不出来,硬是差点没跪下很对不起我又很伤心的样子求我成全,上赶子跟我分手,我是不信的。
就是说徐沼是真心喜欢上这个人的。
至少是真心喜欢过。
他能把徐沼从我身边抢走,捧出的至少是一颗可昭日月的真心。
可昭日月的真心?
可昭日月的真心……
我去酒吧带个炮友回家,他也操的很带劲,是怎么说的?
——为什么你看上的人,我也能看上?
总是喜欢我喜欢的人?
所以索性呆在我身边?
有这种毛病吗?
随后却表现出了一个十分傻逼的举动来,因为觉得自己犯错而惩罚自己?
可昭日月的真心么?
等等等等。
他昨天晚上是怎么跟我说的?
“其实根本没什么人喜欢你,对不对啊,何继?”
“归根结底,根本没有人能受得住诱惑,对不对?”
他说:很好玩呐。
自从确定他精神有问题之后,他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我都觉得是在说胡话。
但是,现在突然一下就不能确定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林医生,手心汗都冒出来了,努力保持沉稳,轻声问道:“那按你的分析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看见林医生皱了皱眉头:“表演型人格,道德感薄弱,反社会性人格障碍?”他顿了顿,“可能对于所有事情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好玩?”
哈哈。
反社会性人格障碍?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林医生。
林医生医生低头安静了片刻,最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摘下镜子看着我说:“你有没有思考过,他既然说他自己有过精神病史,这种随便用什么方法联系到他的直系亲属的话,所有的一切应该都能清楚的吧。”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去联系别人的亲属,摇了下头。
林医生说:“其实你根本没有去往这方面想过是不是,不管在你面前他已经病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没考虑过去联系他的直系亲属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医生伸手叩了叩桌面,然后看向我:“你看,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好像是他缠着你,围着你,以你为全部生活的重心,看起来好像是你站主导地位是不是?”
他说:“你掌控着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男人。”他戴上了眼睛,“其实挺有成就感的,对吗?”
我张嘴半响感觉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显然医生也不准备让我说话,他说:“其实在你们俩着关系中,完全是他占主导地位。”他顿了顿,看向我,“他在操控着你。”
他在操控着我,哈哈。
一点一点的让我往他挖下的坑里慢慢走去,我还自以为身在局外,拎的干净。
或许,就像曾经的徐沼一样?
我听见林医生跟我说道:“你跟你前任,多少年的关系,从学生时代就一起的吧,可是却跟你说喜欢上了别人。”
他的声音继续响起,配合着咖啡厅悠扬的音乐一点点地钻进耳内:“他在这两段感情中都属于操控者。”
医生抬了抬眼镜,对我笑了笑:“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话,道德感十分薄弱,社会性缺失,没有什么道德能束缚住他们,行为受偶然性动机驱使,没有任何逻辑性可寻,可能做出的所有事情,纯粹是为了自己感到有趣?”
医生似乎是想了了一会儿,告诉我:“临床表现上反社会人格与表演型人格有多重重叠,跟你所提供出来的莫先生的行为方式十分贴切。”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了,看了眼林医生几乎脱口问道:“那该怎么办?”
林医生说:“或者让我进行一次准确的诊断,或者你去联系他的直系亲属?”
我突然一下觉得有些好笑了,手指在咖啡杯沿上摸了摸,看向林医生:“我与他非亲非故的,难道不是立刻把这个麻烦的包袱给丢出去才好么?”
林医生看我,笑:“你不舍得吧?”
这我倒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
医生低头笑了笑。
笑的很清很淡,但我俨然能在那笑中看到一种似乎对诸多事情了然于胸的沉稳感,他说:“何先生,有时候弄清自己的内心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呢。”
“你看你这么关心他的事情,屡次约我出来讨论他的病情是出于什么?”
他说:“即使是好奇心也可以演变成一种你所不期望的感情。”
“或者是出于一种对小猫、小狗的怜悯之心。”
“他们都能很轻易的演变成感情。”
“谁叫人这种生物嘛,总是很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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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无话可说。
好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了莫谦挖下的坑,下面尸横遍野。
林医生大概是静候了一下,表情温和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笑着说:“其实跟你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你似乎有些焦虑的症状,分手那段时间应该挺难过的?”
我手撑在小桌上眯眼看他:“你还能看出些什么?”
他笑了笑,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然后又道,“会经常失眠吗?对周遭事物都漠不关心?”
莫名其妙被他这么一顿分析,刚准备回嘴调侃个一两句的时候,被一个突如其来又十分耳熟的声音打断:“好巧~”
然后就是椅子搬动的声音,我们交流着的这个话题的主人公正笑眯眯地坐在了我们身边。
我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张嘴对医生笑了笑,然后问我:“这是谁啊?”
我冷着眼看这个本应该在家里的人。
医生却直接伸出手来:“我叫林深,是何继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他笑嘻嘻地伸手摸了把医生的手,然后凑在我身边小声说:“你之前一直发信息的人吧?”转过头笑眯眯地看了会儿医生,然后继续在我耳边说,“新的发展对象嘛?”
我凝神看了这个人许久。
不管真实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好像不该继续下去了。
毕竟人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自私的代名词啊。
那天下午他跟医生倒聊的很是愉快,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见过林医生了一般。
整个人很是成熟稳重幽默风趣的,跟在我面前那个傻逼简直像换了个人。
想好了一件事情后,我自己倒也舒畅了不少。
眯着眼看他跟别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无所谓了,反正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晚上他粘着我坐在我身边,一只手屡屡在我身上撩拨着。
推了几次没推开,端详着他费劲心思好像势必要跟我做一场的样子。
不做一场大概没完。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直接翻上了我的身子,坐在我身上,自己弄了几下,就把我给吞了进去,后面收缩着夹紧着我东西的时候还笑眯眯地弯下腰对我说:“哎呀,好没道理啊,为什么你喜欢上的人我也总是能看上呢。”
我射出东西之后,微阖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尽早止损,通知他:“你明天就搬出我家吧。”
没想到他这次倒十分果断干脆利落了,从我身上爬下去拿着纸巾擦自己下面的时候,笑着端详了我许久,没有应声,当然也没拒绝。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这人就已经不见了。
我给了自己十秒钟的时间来怅惘一会儿爬起了床。
自己煮了顿粥后,爬到电脑前,给别人修图。
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肩膀酸的要死,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拿了手机准备刷刷新闻什么的。
看见一条信息。
林医生发过来的。
他说:“很有趣,换猎物了,也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说是幼儿园就见过我了呢。”
我嗤笑了下,看了好一会儿这条短信,还是琢磨着回了条:“祝愉快。”
【一团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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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这人也挺有趣的,他会时不时地跟我报备一下他的近况。
我又犯了点轻微的焦虑,怕又演变成长期失眠的症状,一个星期倒会去林医生那坐一会儿。
至于焦虑症的源头,徐沼每个星期五都会从他的城市飞过来,然后星期天傍晚再飞回去。
住进了我家。
很奇怪的。
我猜我应该是哪里出问题了,总是让人这么堂而皇之地住进我自己的家里。
像个傻逼一样。
他就这么来来回回了两个来月的时间。
那天下午我去林医生那里坐了会儿,林医生微微笑着问我:“你看你知道自己焦虑的源头,为什么不尝试着问下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结果呢?”
“你们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果然还是猛地分手,比较让人难以接受吧,尝试着彼此聊下吧,不要逃避了,不然你可能一直这样啊。”
他说话温温和和的,心情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我自己想了会儿,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准备告辞。
站起来的时候,他起身送我,沉吟了一会儿的样子,还是说道:“至于莫谦,我现在实在有些分不出到底你所说的那个是真的他,还是在我面前的这个才是真的他。”
我停了下脚步,看他,疑惑:“林医生,你这到底是入戏太深了,还是你真的喜欢上那个人了?”
林医生捏了捏鼻梁,坦然地看向我:“我去过他的公司,他在公司表现的是一个能力很突出的成功者的形象,我甚至跟员工交谈过,不少人都挺崇拜他的。”
他温和地看着我:“关于抑郁和不爱社交的事情,他跟你在我面前所形容的那样,完全是两种性子。”
他眼神分明很温和,可我却好像砸吧出了点别的味道出来,人都走到门边上了,我转回了身看向他,沉默了会儿:“你想表达什么医生?你自己也说过,他是表演型的人格。”
他摘了眼镜,表情仍旧是十分温和的,他坦然说:“没有人能够这么长时间的去扮演成另外一种样子,总会有松懈的时候。”他停了一会儿,看着我,“可是他没有,从来没有。”
作为一个医生他现在都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没说话,礼节性地笑了笑,反正已经不关我的事情了,准备离开。
医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还有你的事,试着去把所有事情跟你前任说清楚?”
“不管最后结果是老死不相往来还是什么,总要有个结果才行,对吧?”
我应了一声,努力做一个积极的患者,答道:“好。”
伸手打开了他里间办公室的门。
门一打开,看见有人坐在外间沙发上,西装革履的,还挺人模人样,看见门打开站了起来,微微笑着:“好了?”然后似乎看见了我一般,维持着笑容,“啊,何继啊,好久不见。”
说着他上前,走到医生身边拉过了医生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笑着对医生道:“今天什么日子还记得么,我来接你下班。”
医生迟疑了会儿说:“忙完了,你先去下面等我吧,我收拾收拾就好。”说完看着我,“下个星期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我往前走了两步,脱离他们俩凑在一起的圈子,掏了掏手机看了眼时间:“电话联系吧。”
医生点了下头。
我转身要走,后来想了想好像不太礼貌,回身说了声:“哦,莫谦,好久不见。”然后摆了摆手,“嗯,我走了,祝你们愉快~”
两人应了声,我推门走了。
走出来的时候外面还下去起了雨,风刮的呜呜作响,我紧了紧自己的围巾,看了会儿发现附近没什么的士,掏出手机准备拿打车软件叫车。
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的时候,发现旁边站了个人,离我两臂长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站着,低头燃了根烟,侧头看了我一眼。
咬着烟头咧牙对我笑了笑。
雨越下越大,随着风刮进来打在我的脸上,我瞥了他一眼,没给出任何表情。
他却越笑越开心,吐了口烟出来,张嘴似乎想说话,我电话响了,拿起手机看了看,刚刚叫的车到了。
瞥了他一眼,说了声:“走了。”
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冒着雨就往刚刚停靠在一旁的车上跑。
最后总归还是淋的浑身湿透地回到了家门口,感应灯亮起,看见一个穿着西装同样湿透了的人影站在自己家门口。
哦,今天星期五。
真是,搞的我都快烦死了。
掏了钥匙开了门,我回头瞥了徐沼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声:“进来。”
他虽然浑身湿透,仪态倒还十分稳妥地走了进来,脱了湿透的鞋,擦了擦自己的脚,换好室内拖鞋,一边问着我:“吃饭了吗?”
我把自己的湿透的外套脱了,瞥他:“你赶紧去洗个澡吧,洗完我们聊聊。”
他楞了一下,点了下头。
等他洗好澡出来,我搭着干净衣服进了浴室,洗完出来的时候他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这样的时候恍恍惚惚一下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原来。
他还是我的那个徐沼。
我也是他的。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低下眼睛说:“要说什么?”
一下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们都分手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了。
时间真可笑。
我晃进厨房烧水煮了两碗面端出来,他坐在沙发上看我看我,看着看着,眼睛突然红起来了。
他伸手遮住眼睛,喃喃地说了声:“我是个傻逼。”
我把面条放在他面前的小几上,刚收回手被他拉住了,他睁着双赤红的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我:“老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说:“我看见你在厨房走来走去,看见你端着碗出来,好像一下让我回到了原来的日子,我真他妈是个傻逼。”
我抽出了自己的手,点了点他面前的碗:“先吃。”
他低着脑袋伸手拿起了筷子,嗦了口面。
我在旁边坐下了,也低头嗦面。
饿死了。
没嗦上个两口,却见旁边这人突然丢了筷子,他哑着声音说:“你是不是不能原谅我。”
弄的我吃面都没心情了。
放下筷子,准备酝酿着说些什么。
他哽着嗓子说:“你现在也没个伴是么,我可以等。”
这么说来,面是不用吃了,我有些胃疼,想了会儿说:“徐沼,没劲,真的。”
他把脸埋进了手掌心里,声音从手缝隙中闷了出来:“老何,你总是这样,认定了一件事情后好像不管别人怎么做都不能把你拉回来。”
他说:“我们多少年的感情啊,说分手你就分手,留都不留一下。”
“让我觉得,我的存在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我看了会儿,自己煮的面条,再过一阵子,这面条吸干了水后,整个面都会糊掉,又难看又难吃。
跟两人的感情一样。
在一起久了总会这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等真丢掉了,肚子饿起来,偏偏还能想到那碗面之前的美味来着。
我看着他一个侧着的小半张脸,倒是把错都怪在我身上了呢,真是,给自己找借口找的,永远都这么自私:“现在这么说反倒是我的错了?”
他抬起头看我,看了许久,红着双眼睛摇起头来:“我早就后悔了,真的老何,我以为你至少会哄我两句,然后我就回来。”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真的,我真的会立马就回来的。”
我想了想,好像什么话都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低头看了眼自己眼前的面条,沉着声音道:“晚了。”
听见徐沼突然一下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声音哽咽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呢老何,你怎么能这么狠。”
“我求你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有些好笑。
我跟他经历过多少的事情啊,从青春期懵懂的时候,突然知道了自己的性向的恐慌,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的忐忑,在一起时候的惊喜,第一次做爱的乱七八糟,出柜的时候挨的巴掌,死撑着硬是要在一起,父子关系都断绝了又怎么样,泪都流干的时候也往肚子里咽。
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细细想来每一种心情都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清晰。
可偏偏偏偏他也就是这样放开了我的手。
他说:对不起啊老何,我喜欢上别人了。
“我很喜欢很喜欢他啊。”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就像曾经喜欢你一样。
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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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沼还是哭了一小会儿,红着双眼睛看我:“真的怎么都不可以了吗?”
我没说话,他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问我:“就只是做个伴呢。”
我忍了下,没忍住:“有些好笑啊徐沼,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爸拿棍子抽我呢,他说两个男的在一起算个什么玩意儿,回头要吵个架,闹着分手什么,立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连个回头的念想都留不下。”
我看着他的脸,什么啊,他这张曾经婴儿肥的脸在时光的冲刷中渐渐硬朗了轮廓,胡茬长出来,站起来也是个头顶天脚踏地的七尺男儿啊。
垂下眼睛笑了下,好笑:“那个时候我怎么回答我爸的啊,我浑身疼的要死,哭嚎着就喊我说我不会啊,我喜欢你啊,我爱你啊,我要跟你过一辈子,怎么都不分开。”
他伸手捂了捂眼睛,半响没出声。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摊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继续道:“什么嘛,感觉自己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啊明明真经都已经捧在手上了。”
他突然伸手过来狠狠抓住了我的双手,指节都狠狠地突了出来,哑着嗓子说:“老何,你舍不得是不是,你也舍不得是不是,我们重新来过吧。”
我伸手把他抠在我手腕上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抬头看他:“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还能跟我重新来过?”
他松了手,我看见他呼吸都憋住。
我拍了拍自己刚刚被他捏住的手腕,好一会儿,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算了吧。”
良久之后我听见他哑着说:“你真的怎么怎么都不能再相信我了么?”
我没说话。
他突然冷笑了声,然后垂下头手捂在了脑袋上,声音喑哑不堪:“说这么多做什么。”
“其实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不喜欢我了。”
“对不对。”
是么?
可能吧。
我看见他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处。
许久后整个客厅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我都准备把桌上的碗丢进厨房洗干净了,听见这个埋头在膝盖处的男人闷声说:“说到底,最狠的人还是你何继。”
闷声笑了两声。
算了。
他既然怎么都能给自己找到借口便找吧。
反正人嘛,不管什么情况都能给自己找到借口的呢。
我起身收了碗去厨房,等收拾好东西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现在太晚了,我今天能先住你这么,明天我就走,以后……”他顿了顿,似乎努力了很久才能继续说道,“不会来打扰你。”
我擦着手,没说话。
他站起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明天一早我就走。”顿了会儿,继续道,“老何,你知道我希望你幸福的。”笑了笑,“啊,有些矫情呢。希望你找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那种从来不会试图放弃爱你的,哪怕一瞬间。”
确实有些矫情呢。
我站在客厅看了他一会儿,笑了声:“你这怕是要我孤独终老的祝福吧。”
他进了屋,关门的时候朝我笑:“嗯,孤独终老的话我来陪你,那个时候你别不要我了。”隔着几米的距离,我看见他垂下眼睛,“反正都是两个糟老头了。”
啪得关上了门。
啊。
我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会儿。
又起身翻了会儿冰箱,去拿拖把把客厅拖了个干净,最后去房间把自己电脑搬出来了,还是赶工吧。
好像解决了一件事情,但又好像失去了一些东西。
等我坐在沙发上忙的昏天黑地的,好像一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世界,什么都忘记了。
等揉着酸胀的眼睛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真会自虐。
关了电脑准备去休息。
突然听见门响动。
小偷?
我有些奇怪,小区治安还不错的,几乎没听说过遭贼的事情啊,突然就有些紧张了,身子都直了起来。
却看见来人直接打开了我家大门。
推开门的时候,大概看见客厅有灯还有些诧异。
“……”
我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这傻逼怎么还有我家钥匙,真他妈该换把锁了。
却看见他诧异了没两秒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怎么没睡啊,等我么?”
我嗤笑了声:“你算个老几。”
他脱了鞋关了门,走到我身边来了,先埋头看了看我电脑屏幕,一片漆黑也没什么东西。
他问:“一个人在家呐?”
我冷眼看他。
他笑眯眯:“怎么没换锁啊,等着我回来么?”
我继续冷眼看他:“谁给你这么大的脸来自恋。”
他啧啧了两声,坐到我身边来了,一只手就往我大腿上摸,我伸手推开,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钥匙呢?”
他嘿嘿笑了声:“给你有没有奖励。”
我凑过去捏住他下巴,甩开后擦了擦手:“那我换锁好了。”说着起身拎起电脑准备回自己房间。
让他在客厅呆着吧,傻逼。
才起了个身走迈开一步,被他伸手搂住,一只手正正好摸在我裆部,呵呵笑着道:“很久没做了吧,来一发么?”
————
hhhhhh我知道肯定有人说放开老何,蛇精病去死,老何不要跟他做啊这样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豪放不羁的楼主,嘻嘻,爱你哟~28
有些感情很奇怪的,很畸形、很不可理喻。
一种因为性爱而产生的衍生品,很无理取闹、很不堪一击。
理智固守在原地,身体却大刀阔斧地要前进。
我被他拉进房间,他笑眯眯地开了灯关门,坐在我身体上方给自己后面涂着润滑液,嘴里叨叨着问着:“想不想,嗯?”
我很想抬腿踹他,一脚把他踹到天边去才好,手却抓着他的胯部猛地按了下来。
他倒吸了一口气,微微白着张脸笑道:“这么急啊。”
我伸手盖住他的脸,努力冷着声音说道:“你转过去,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他顿了下,眯眯笑着:“好啊。”
说着微微抬起臀部,留我一个浅浅的头在入口处,就着这么个姿势换了个方向,坐了下来。
我看着他赤裸的背,上面布了一层薄薄的汗,有些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陈年旧伤浅浅地印在上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他两手撑在床上,就这么坐在我身上上下起伏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着问:“怎么样,想不想?”
我说:“想你麻痹。”
他顿了下,夹着我的下面都顿住了,一会儿,哈哈哈笑出来了,突然弯了弯腰,亲在了我的腿上:“别想我妈逼啊,想我的逼。”
我被他这话说的简直没脸了,手抓着他后腰推着他动了动。
他哼哼着呻吟了两声,直起身子,仰着头,哼了声:“啊,林深在床上特别有味道呢。看起来一副挺禁欲的样子是吧,我压他在床上操的时候,他后面咬的可紧啊,操的狠了呜呜叫着也特别可爱。”
我闻言整个人都顿住了,怎么,在床上讲跟别人做爱的情况是他的新癖好么?
啧啧,变态到都没底线了是么。
我翻过他,让他撅着屁股,上半个身子狠狠地压在床上,就往他身体里送进去。
他哈、哈喘着粗气地呻吟了两声,仍在那边说道:“我特别喜欢从正面操他,看见他红着眼睛,脸也红着,嘴角口水都出来了,高潮的样子,特别好看。”
我狠狠地往他那个洞里操弄着,每一下都想让他那里把自己整个人都吃进去都好。
他呻吟声更大了,啊哈啊哈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地:“我还喜欢让他抱着他两腿大腿,看着他下面那个洞把我的鸡巴吃进去,每次他都夹的特别紧,我操的比较慢的时候可以看见他从胳膊到大腿都在抖着,他会呜呜哭着叫我快点,叫我狠狠地操他。”
我抽出自己的东西,把他翻过来,拉开他两条腿再次狠狠地操了进去。
他眨了眨眼睛,整个脸都因为情欲而泛红,哼哼着,突然抬手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舔了好一会儿,他笑着说:“你操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吗?”
我伸手推开他贴上我身子的手,低着头不管不顾就这么操着,汗水顺着颊边滴上了他的小腹,然后随着动作慢慢又滑下来,沁入了床单。
床单变得一片潮湿。
他哼哼眯着眼睛呻吟着,似乎是很爽的样子。
我放慢了自己的动作,矮下身子缓慢地往他身体里面压进去,凑上去告诉他:“呻吟的声音小点,徐沼在隔壁睡觉。”
话说出来看见这个呻吟的正开心的人眼睛开了条缝,声音顿住了,身体都顿了一秒钟,夹着我东西的下面紧了下。
差点没直接把我给夹射了,往外撤了撤,这个人两腿架上我的背部,绞在我背后,阻止了我撤离的动作,笑眯眯地问:“是么,叫来一起玩啊,人多热闹啊。”
我眯眼看了他一会儿,冷嗤声:“谁特么跟你一样。”
他哼了声,咬着我的后穴夹得更紧了,简直像是要把我夹断一般,我掰开他挂在我身后的两条腿,按压在大腿根部,狠狠地操了十几下后直接射在了他身体里。
发现他那东西还直挺挺地挺着,还没射。
抽出来后,我瞥了他宝贝一眼:“怎么,从早泄变成了延迟射精么?”
他哈哈笑了两声,爬着去抽了纸巾擦自己流着精液的洞,一边擦一边说着:“我待会儿去隔壁还可以跟阿沼玩玩。”
我冷眼看他:“你跟林深什么关系?”
他低着头浑不在意地说:“情侣关系咯。”
我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你是真的没有一点道德感和羞耻感的吗,莫谦。”
他哈哈笑了两声,抬起手说:“有啊。”比了一个小拇指盖的大笑,“大概这么多。”
我突然一下想到这个人曾经在我面前也比过一个这样的姿势。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是什么事情啊。
哦。
他问我有没有这么一点喜欢他。
就这么一点。
我眯眼看了他好久。
直看到他擦自己下面的动作都缓了下来,前面勃起的性器也慢慢软了下来,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怎么?”然后又笑嘻嘻地说,“发现自己爱上我了?”
我拿了被子直接盖住了他的脸,走到他身边去把他按在床上:“别傻逼了。”抽了纸巾给他擦了擦身后,差不多清理干净的时候,发现这人前面还勃起了,我拍了拍大腿,这人脸就遮在被子里,曲起了双腿。
简直任我为所欲为的姿势来了。
我伸手揉了揉他勃起的性器,摩擦着给他撸了有一会儿,他闷哼着射了出来。
脑袋还闷在被子里。
我掀了盖在他脸上的被子,看见他一张脸都被憋的通红了。
眯眼端详了他好一会儿,说了声:“你要不要洗澡?”
他笑着抬起双手:“你抱我去吗?”
我说:“滚。”
他自己起身赤裸着身体准备出门往浴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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