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三局两胜 作者:桃山皮
正文 第1节
三局两胜 作者:桃山皮
第1节
《三局两胜》作者:桃山皮
内容简介:
扑拍翅膀奔向他的怀抱,此生愿为他囚进笼牢。
金丝雀的逆袭。
1v1he,cp闻三x叶云墨。
避雷针:前渣攻后忠犬。有双胞胎兄弟骨科情节。
有三p肉和少量为剧情服务的s描写。不是虐文。
第一章
欢场里的人都知道,闻三爷身边养了一双极品的双胞胎兄弟。
闻三爷不常带他们出门。偶尔几次,见到了的都惊为天人。
养情人玩床伴,在他们的圈子里再平常不过。双胞胎也不是没人玩,但比起闻三爷养的这一对,简直都是庸脂俗粉,黯然失色。
这对同卵双生兄弟,哥哥叫叶云墨,弟弟叫叶弈棋。
从名字上就看得出来,他们的家长必定是风雅之人。
他们的父亲叶少安是个儒商,喜好舞文弄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母亲亦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夫妻俩从小教养两个儿子,腹有诗书气自华。家庭环境的熏陶,又经过名师名校的精心培养,两人做派气质,自然不是那些娱乐圈肤浅爬床的小明星能比拟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些人徒有美貌,没有灵魂。
可惜四年前叶家家道中落,公司江河日下,欠下高额债务。叶氏夫妻绝望崩溃,携手跳楼,仓惶结束了生命。留下十九岁的兄弟俩,无力偿还,被带到债主闻三爷面前。
在一众权势之中,闻三爷是站在顶尖上的人物。
闻三爷大名闻叔远,家里兄弟四人,他行三。故而当家后,都尊称他一声三爷。
闻家有黑道背景,手下产业无数。只是老大闻伯远早逝,老二闻仲远膏粱纨袴不堪重用,老四闻季远是老来子,和闻三爷差了十二岁。故而闻老爷子仙去之时,将闻家交给了刚二十四岁的闻叔远。他年纪虽轻,但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又知人善任,惯会笼络人心。如今只十一年时间,便将闻家经营至了顶峰。
他地位虽高,却不是个小气的人。若有朋友看上了他的人,他也乐得相让,做个顺水人情。因此得了这对双胞胎后,好多人愿意出重金,请闻三爷割爱。或是用自己的床伴交换,睡他们一晚——闻三爷要一起也可以。
换床伴,多人行,这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大新闻。闻三爷只是东拉西扯地打哈哈,大方让出自己的其他床伴敷衍,对这兄弟俩却一次都没有松口。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这兄弟俩是闻三爷的宝贝,轻易不肯拿出来示人的。
寒来暑往,床伴换了一茬又一茬。唯有叶家兄弟,牢牢占据了四年光景。
兄弟俩的五官,身形,都极其相似。就算站在一起比对,外人也很难区分。
可要是脱了衣服在床上,区别就很直观了。兄弟俩都穿着精致的乳钉,叶云墨的在左,叶弈棋的在右边。
但即便没有乳钉,闻三爷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叶云墨忍不住问他,他哈哈一笑,说你们俩性情南辕北辙,眼神气质也大不相同。叶云墨沉静隐忍,温柔大气,目光平和温润。叶弈棋火爆倔强,目光炬炬,像头不服管的小豹子。
叶弈棋禁不住腹诽,说既然能分得出来,干嘛非要搞双胞胎。叶云墨笑,说可能是享受那种兄弟相奸的扭曲快感吧。
闻三爷也不是很清楚对这兄弟俩的心思。他并不热衷于三人或者多人。实际上,除了兄弟俩,他和其他情人都是一对一的关系。
他也曾试过和两三个床伴一起搞,但总归兴味索然,远没有叶家兄弟这种味道。
他喜欢看兄弟俩在一起的画面,无论是做`爱,还是像现在这样——两人穿着闲适的家居服,坐在阳台的软垫上,姿态随意却优雅,边下棋边喁喁低语。叶弈棋不知说了句什么,叶云墨突然微笑出声,亲昵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午后的阳光在他俩的轮廓上镀了层金边,像一幅画,赏心悦目。
他们兄弟情深,相处和谐。住在同一屋檐下,伺候着同一个男人,却从没有隔阂。更不会撒着娇,却难掩嫉妒地问他:你更喜欢我们俩哪一个。
想到这儿,不由得心情大好,边脱大衣边走过去:“哥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叶弈棋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地敛了笑意,一粒一粒地收棋子。叶云墨忙起身,笑着迎接,接过他的外套,挂起来。
闻三爷这四年里早摸透了兄弟俩的脾气秉性。叶云墨温柔懂事,对他十分顺从。叶弈棋锋芒犹在,却也不敢行差踏错分毫。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没这么和谐。
和其他强买强卖的故事一样,他们是吃过苦头,受过教训的。
养尊处优,清高桀骜的富家子弟,一夕沦落为别人的玩物,任谁都不会甘心就范。
他们第一次相见,兄弟俩被强压着跪在他面前。叶云墨低眉垂目,身躯微微发抖。叶弈棋却直眉立眼,恶狠狠盯着他。
闻三爷一乐,捞过叶弈棋,把少年修长柔韧的身躯搂进怀里。
叶弈棋却突然发难,像只不计后果的小兽,狠狠咬住了闻三爷的脖子。
闻三爷捏着他的下巴强行松开,伸手摸了一下子的血。
叶弈棋跌坐在地。叶云墨忙上去扶住他,抬头看向闻三爷,眼神惊恐而哀求。
闻三爷却好像没生气。他闲庭信步似的拿出手帕,先擦了擦手,又按住脖子,招来手下,漫不经心地说:找个人来教教他们,该怎么伺候人。
s俱乐部里最顶级的调教师,有无数的手段,专门惩戒那些不听话的宠物。
犯错的是叶弈棋,受罚的却是叶云墨。
打蛇拿七寸。闻三爷纵横沙场十余年,太懂得如何拿捏弱点,击垮人心了。
叶弈棋目瞠欲裂,拼命挣扎,却被冰冷的手铐脚镣拖住,不能前行分毫。
他只能俯下`身痛苦地哀嚎。却被人捏着下巴,被迫仰起头,亲眼看他亲爱的哥哥如何受罚。
叶云墨四肢大张,被吊在刑架上。嘴里塞着口枷,两边乳`头夹着乳夹,红肿充血。后`穴粗大的假阳`具的嗡鸣声似乎要震破他耳膜。调教师抓住他肿胀的阴`茎,套了个金属环,又拿出根银色的尿道塞,顺着他的铃口,缓慢而残忍地插进去。
原本安静忍受一切的叶云墨,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的呻吟呜咽被牢牢堵住,眼泪顺着红肿的眼角留下来。
柔韧的蛇皮软鞭,以各种刁钻古怪的角度,一下一下,在叶云墨白`皙光滑的身体上留下鲜红的印痕。
调教师手法高超,皮肤不破,却能让人感受到最大程度的疼痛。
闻三爷进来,安静地坐在旁边观看,双手交叠。
空气里只有鞭子噼噼啪啪的清脆响声,和叶弈棋苦苦压抑的哭声。
叶云墨的身体随着鞭打抽搐着,早已没有了呻吟的力气。他汗湿的刘海紧紧贴在额头上,脆弱得像随时会死掉。
叶弈棋的精神终于崩塌了。他大声哭泣,涕泗横流,说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哥哥。
闻三爷颔首示意,解开了叶弈棋的束缚。他爬到闻三爷膝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闻三爷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满脸泪水,恐惧绝望的眼神,满意地笑了。
兄弟俩身上的乳钉,就是这一次惩罚后留下的印记。时刻提醒他俩,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从无止尽的痛苦折磨中解脱后,叶云墨也明白了。
他们互为软肋,相互辖制。如果哪天是他做错了什么,叶弈棋也不会有好下场。
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感情极好。叶云墨只比叶弈棋大五分钟。这五分钟的差距,成为他一生的守护和责任。
一入虎穴,再难脱身。他们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不幸中的万幸,闻三爷似乎对他们独占欲很强。除了他自己,兄弟俩没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搞过。
他们在床上的关系,无论是c32还是c33,有多种排列组合,一切全凭闻三爷高兴。
有大概一半的概率,闻三爷会分别和他们睡。他并没有表现出对谁的偏爱,从次数的分派上看,一视同仁。
剩下的一半时间,花样就很多了。
有时候他从一开始就躺在床上,享受兄弟俩的服务。他们轮流帮他口`交,然后将勃`起的阴`茎纳入他们已经扩张好的后`穴中。
有时候他只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长腿交叠,饶有兴味地边抽烟边看他俩搞。亲吻,互相爱`抚,直至插入,射`精,做完全套。
有时候进展到一半,他看到兴起,就会站起来,边走边脱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躯体,加入他们。
叶弈棋和叶云墨的第一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时距离他们受罚,差不多过了有半年时间。他们单独的,或是轮流的,伺候过闻三爷。但兄弟之间,并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亲密关系。
而这一次,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却不准备放过他们。
当叶弈棋略带笨拙地替闻三爷口`交,习惯性地打算以骑乘位满足他的时候,闻三爷却坐起身,把一旁的叶云墨拉过来,抱在怀里,正面对着他:“替你哥舔舔。”
叶弈棋愣住了,不知所措地跪坐在那里。
闻三爷声音沉了下来: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叶云墨忙用眼神示意弟弟,不要意气用事。叶弈棋犹豫了片刻,俯下`身,将哥哥形状优美的阴`茎纳入口中吞吐。
叶云墨脸颊绯红,强忍呻吟,偶尔小幅度地挺着腰身。
闻三爷胳膊环绕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他的乳钉,把乳`头拽得红艳艳的。
叶云墨忍不住快射的时候,被闻三爷给阻止了。他抓着叶弈棋的头发,把他拽起来。然后掀翻叶云墨,让他仰面躺在床上,掰开他的双腿,回头对叶弈棋说:来上你哥哥。
这实在超过了叶弈棋的认知。直到他撑着胳膊,俯视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依然浓烈。
叶云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抓他的手,嘴角含笑,用温柔地眼神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叶弈棋痛苦地闭上眼,紧紧回握住叶云墨的手,将自己的阴`茎缓缓插入他的身体。
闻三爷性致高昂,也不委屈自己,饱胀的龟`头抵在叶弈棋的肛口,毫不犹豫地操了进去。
叶弈棋先射了。他颤抖着身躯,在高`潮来临那一刻死死闭着眼,自暴自弃地狠命抽`插,泪水滴落在叶云墨平坦的小腹上。闻三爷也随后释放在他体内,灼热的精`液把他烫伤了。
经此一难,兄弟俩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叶弈棋上了叶云墨,他最亲爱的哥哥。
那天闻三爷没有留下来。夜深人静,兄弟俩躺在床上,叶弈棋蜷缩着,窝在哥哥怀里。
他受不了,崩溃大哭。叶云墨面如死灰,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黑暗中,他的眼神脆弱却坚毅。他轻轻亲吻叶弈棋的额头,低声说:小棋不怕,有哥哥在呢。哥哥会保护你。
叶弈棋觉得,这四年里,如果没有叶云墨,他绝对忍不到今天。
也许疯了,也许死了。谁知道呢。
但是他和叶云墨在一起。他替他遮风挡雨,经历劫难。他们互相扶持,风雨无惧。
叶云墨始终相信他们会摆脱这样的桎梏,并以此为叶弈棋打气,勾画美好的明天。他说他们现在还年轻,闻三爷总有喜新厌旧的一天,到时候就会放他们自由。
然后呢?叶弈棋有些迷茫。叶云墨笑着说,然后你会遇到一个爱你的姑娘。你们会结婚,然后生孩子,等孩子长大了,你也就老了。
叶弈棋在心里摇头。这些他早已不敢想,如果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和叶云墨一起,找个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平静地度过余生。
第二章
兄弟俩就在本市的b大念书,读美术系。
闻三爷并没有过于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实际上,他也不需要。他有这个自信,若非他主动放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们逮回来。
兄弟俩似乎也认为出逃是无用功,一直安安稳稳,读书,生活。
他们是学校一道特别的风景。如对镜自照般的俊美,简单的黑发,只随意穿着颜色浅淡的棉麻衣衫。除了手腕上一对一模一样的皮质手链,别无其他饰品,干净爽利。
俩人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上课,吃饭,画画。有时候在树荫下,长椅上,一个躺着另一个的大腿,书翻开,盖在脸上小憩。被枕的那个摘片树叶,把书移开,用叶梗小心翼翼地骚他鼻孔。躺着那个打个喷嚏,揉着鼻子,蹭地一下爬起来,两人笑闹做一团。
好多人喜欢他们,爱慕他们。男女都有,却都怯懦地不敢上前。
他们似乎没什么朋友。只要他俩在一起,就会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他们轻松,平和,自在,仿佛天经地义就应该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融入和破坏。
闻三爷有时候也觉得很奇怪。兄弟俩做过这么多次,无论在床上多么淫靡香艳,下了床,又是兄友弟恭,纯洁美好,不沾半分情`色。
这样奇特的兄弟情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于是他恶劣地做了一次过火的试探——他逼着兄弟俩和他玩双龙。
叶云墨夹在中间,面对着闻三爷。叶弈棋的腿和闻三爷的腿交叠在一起,被迫将自己粗硬的阳`具,硬生生挤进那个几乎没有缝隙的后`穴里。叶云墨呜咽着,绷紧了脚尖,紧紧搂住闻三爷的脖子。
这是他第一次玩双龙。只有叶弈棋可以和他分享叶云墨的肉`体,他也只能忍受和叶弈棋的阳`具一起,挤在叶云墨紧致火热的甬道里摩擦。
这次试探好像真的触及到了兄弟俩的底线。不仅叶弈棋的怒火就要达到爆发边缘,连惯常顺从乖巧的叶云墨,那几天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也有点后悔。于是作为补偿,不动声色地买了两块江诗丹顿铂金传承,一人一只。
叶弈棋不屑地哼声,暴发户。叶云墨不置可否。他俩谁都没有戴,就随意地扔在了抽屉里。
在物质条件上,闻三爷对他们毫不吝啬。兄弟俩依然过着和从前一样,甚至更甚的优渥生活。
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已原形毕露,沉溺于纸醉金迷。然而他俩就是有本事,将日子过得闲云野鹤,不沾半分烟火俗气。
他们的父母从小就教育兄弟俩,人不能为物质奴役,物质是为人服务的。
闻三爷觉得这一点,兄弟俩真是尤为可爱。
商场上尔虞我诈刀光剑影,闻三爷早习惯了用冷硬的态度处理问题。也只有在叶家兄弟这里,他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他二十三岁那年奉父命娶了故交之女,可惜夫妻缘薄,没过三年便生病死了。父亲当时也已过世,他勿需再应对,便乐得轻松,没有再续娶。这些年流连花丛,不过解决生理需求,走肾不走心。也只有叶家兄弟,能得到他为数不多的在意与温情。
除了一开始略显严酷的下马威以及在床上的绝对控制权,实际上他对兄弟二人并不严苛,甚至可称得上宠溺。叶云墨不用提,向来温顺乖巧,而对叶弈棋偶尔的不配合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情趣。他乐得把人养得娇贵又任性,就像人们能够容忍可爱的宠物耍一点小脾气。
四年时间,经他手调教打磨,从少年到青年,从青涩到成熟,兄弟俩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作品。
然而再得意的作品,终归也不过是玩物罢了。他从前护着,也只是那些垂涎的人不够资格而已。
如今,僵局摆在眼前。
他的生意遇到了个不小的困难,某位位高权重的人可以帮他解决。条件就是,他要叶家兄弟俩。
闻三爷反复斟酌衡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笔买卖都很划算。
兄弟俩已经跟了他四个年头。换做其他情人,早不知更迭到哪山哪坳去了。
四年时间,他觉得自己的新鲜劲儿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了。与其到时候失去兴趣随意打发,不如现在趁着还能物尽其用,换个好价钱。
作为一个本质上冷情冷血,利益至上的商人,那点愧疚与不舍,根本不足以和他的事业和野心相抗衡。
他了解叶弈棋的个性。为免节外生枝,他只貌似不经意地,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叶云墨。
叶云墨脸色一僵,正解着衣扣的手停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如他所愿,他们被闻三爷抛弃了。然而,理想中的自由并未来到。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他们像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转手倒给了下个买家。
能让闻三爷拱手相让,必定是比他还要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他们没有任何与权贵相抗衡的能力。但他不相信,他们的人生,就只有陷入任人摆布的悲惨境地。
他不想与叶弈棋分开。然而,如果两人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能脱离苦海,那个人必须是叶弈棋。
叶云墨决定,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叶家兄弟跑了。
他们的出逃毫无征兆。早上一如往常的起床,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换了衣服,叶云墨开车,叶弈棋坐在副驾驶,一起上学。
他们已经大四,课业不多。但兄弟俩喜欢在学校的画室画画,有空了就会过去。
然而他们的车子并没有开到学校。
闻三爷在一个僻静的胡同里找到了那辆白色的雷克萨斯lx,已然人去车空。
他们俩没有带走任何能暴露行踪的东西。护照,信用卡,甚至身份证件。
闻三爷派手下到机场,火车站,甚至长途客车站找人。不出意外地,没有任何购票记录。
他又利用关系调了监控,结果那个胡同是监控死角,车子开进去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闻三爷冷静下来想,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市,现在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
于是他把重点搜索的目标,又集中在本市。果然在三天后,从一家小旅馆的监控里,发现了类似形貌特征的青年。
当闻三爷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叶云墨坐在旅馆破旧的床上,叠着双腿,毫无慌乱之情,似乎用这个姿势等到了地老天荒。
人是找到了,却只有叶云墨自己。叶弈棋不知所踪。
叶云墨被抓了回去。他双手反剪,被绑在身后,跪在闻三爷面前,安安静静地垂着脸。
闻三爷面色阴郁,满腔怒火。
这么多年,他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其实已经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却因为这两个最为宠爱的玩物动了气。
他动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本以为乖乖驯服,被拔掉爪子,温顺听话的宠物,居然暗藏着牙尖嘴利,关键时刻反咬了他一口。
牺牲自己,吸引目标,把叶弈棋送走,却不留任何痕迹。这样周密的计划,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也不知这两兄弟暗自谋划了多久,一想到这儿,闻三爷更加恼火。
他是疏忽了。因为他从没想过,叶弈棋会扔下叶云墨,自己逃走。
他以为,两人已经成为一个整体。无论生死,都不会分开。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个整体。缺了一个,贬低掉的价值不是二分之一,而是百分之百。
“你弟弟在哪儿?”闻三爷强压怒火,低声问。
叶云墨摇摇头:“不知道。”
“他和你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只负责把他送走。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叶云墨笑了一声:“那就是个随机事件了。”
“接应的人是谁?你们怎么操作的?”
想在他眼皮子地下逃走,没人帮忙是不可能的。只要找到这个接引人,叶弈棋的下落就有方向。
叶云墨只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疲惫,不说话了。
闻三爷耐心尽失,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看在你陪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忍你到现在。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逼我。”
叶云墨盯着他的眼睛,向来温顺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与无畏。
他说,你再能耐,小棋还是跑了。天下之大,总有他安身之所。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的,死心吧。
闻三爷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叶云墨脸歪向一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混不在意地笑:看到你这么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真让人开心。
我真是错看你了。闻三爷冷冷道:你这是打定主意,为了你弟弟,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叶云墨说:你现在失去了威胁我的砝码,我已经没什么可畏惧。
他眼眸发亮,盯住闻三爷:我不怕你,有种弄死我。
闻三爷笑了,笑容里的冷酷习惯性掩盖于表面的温情之下,像陪猎物玩耍的狮子,下一秒就会咬破对方喉咙。
他轻轻摸着叶云墨的脸,柔声道:弄死?这么漂亮的宠物,岂不可惜。他饶有兴味打量他:虽然只有你一个,想要你的人应该也有很多。相信在他们手上,你会更容易想起你那可爱弟弟的下落。
叶云墨不以为意,轻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我经历过最恶心的事,还怕这种不痛不痒的恐吓?
恶心?闻三爷隐隐压抑怒火,我恐怕你根本没见识过什么是真的恶心。
叶云墨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和你上床,恶心过世间万物。
闻三爷瞳孔一缩,遒劲有力的大手猛然掐住他的脖子,手筋暴突。
叶云墨在脖子被掐住的瞬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吞咽的声音,却眼都没眨一下,固执而坦然地看着他。
对峙片刻,在叶云墨窒息前,闻三爷终于松了手。
他问:同样是兄弟,他逃出生天海阔天空,你却为他牺牲自己,值得吗?
叶云墨狼狈地大声喘着,却用悲悯的神色看他,仿佛此刻闻三爷才是瘫倒在地的那个: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个孤独的独裁者,注定享受不到半点人间温情。
闻三爷一瞬间失去了表情。他语气冷冽:这世上,多得是比死还可怕的体验。如果你没有自信能熬过去,与其白受那些罪,还是早点儿交待的好。
我没什么自信,我怕疼。叶云墨微微一笑:可生孩子那么疼,还不是有那么多女人挺过来了。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呢?
闻三爷压着怒火,耐着性子:“别把我当成虐待狂,那些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我不想用在你身上——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执迷不悟。”
叶云墨说:“我永远不会感激你那虚伪的仁慈,别浪费时间了。”
闻三爷脸色阴沉:“那就如你所愿。”
ps:我真的是亲妈。只是剧情需要,不会很虐。
第三章
闻家这些年虽已逐渐洗白上岸,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更改不了的。有些非常态的事件,总需要些非常态的手段才能解决。闻家的刑堂里,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即便按闻三爷的要求别弄出伤痕来,花招也多的是。
叶云墨却足足熬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闻三爷去看他,他刚被人从水里揪起来,脸色惨白。那人一松手,他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倒在闻三爷脚边,咳得撕心裂肺。
行刑人可能也少见这样的硬骨头,生怕闻三爷怪罪他办事不力,连忙解释:您不让留伤,这可比皮肉伤还难受。晚上更不用提,用拇指铐吊着,脚尖着地,只要一打瞌睡就会被疼醒。已经两天两夜没让睡,叫个人都该崩溃了。可他死活就是不松口……
闻三爷听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喘得像破风箱一样的人,面无表情。
“再不开口的话,”行刑人试探着问:“只能给他上电…”
“算了。”闻三爷说。
他蹲下`身,捏着叶云墨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苍白,精致,尽管表情痛苦,却流动着脆弱的美感。
“听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你现在这么难受,不知道他感觉如何?”
叶云墨不吭声。
“值得吗?”隔了一会儿,闻三爷再度发问。
挣扎着笑了一下,叶云墨轻声道:“值得。”
在经历过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以及对无望前路的恐惧洗礼后,叶云墨依然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值得。
闻三爷问:为什么?
叶云墨闭起眼,似乎昏过去了。
闻三爷松了手。
这一次他看得清楚。原来撕掉那层故作温顺的保护色,看似柔弱的叶云墨,才是最不服软的那一个。
叶云墨以为自己大概会被折磨至死。如此放肆的挑衅,以闻三爷的性格手段,断没有理由会放过他。
他却在受了两天刑罚后,被关在了一个只有卫生间和床的房间里,每日定时有人来送吃喝。与世隔绝,形同牢狱。
也许这只是闻三爷的另一种手段。没头没尾的晾着他,好让他沉浸在未知的恐慌中,对时间空间的感知日益麻木,直至崩溃。
他把床单撕成一条一条,拧成绳子。沾了水,在地板上写字,画画。
他写:昨夜梦魂中,花月正春风。
不待最后一笔收尾,之前水渍早已干涸,消失无踪,似从未存在。就像他们经过这世界。再曲折复杂的经历,都是清水写就,了无痕迹,留不下哪怕一笔。
即便如此,世人仍想苟且偷生。
虽然活着这么累,这么艰难。
他当然不想死,尽管他出言不逊,句句挑衅;尽管他直面威胁,毫无留恋。
只是某些时候,生死也没什么打紧,只要死得其所,死有所值。
所谓不破不立,要了结他们三人这场畸形胶着的残局,必须要有个人压上全部筹码。
ps:今天小墨肺里进的水,就是渣攻明天流的泪(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怎么处置叶云墨,闻三爷也在考虑。
叶弈棋不知所踪,他只得用一种颇为遗憾的口吻告诉那一位,交换条件无法成立。
“让您见笑了。小东西调教无方,一个不留神让他给溜走了。”闻三爷无奈地摊手。
对方倒也没有表现出愠色或不满,对闻三爷这套说辞,也不知信是不信。闻三爷也不便多做解释,只求他自恃身份,表现出一丝大度。即便不能伸出援手,也不必因此芥蒂在心,落井下石。
虽是意外而无奈拒绝,闻三爷却隐约有种解脱之感。在他看来,他与叶家兄弟,始终是他们三人自己的事,与外人无干。
他一定要找到叶弈棋,即便交换条件已被破坏——这是他人生中一个污点,关乎尊严,必须清理干净。
十天之后,叶云墨被放出来了。
人瘦了些,精神还好。只是时常断断续续的咳嗽,是冰冷的水呛进气管和肺叶,落下的后遗症。
他被闻三爷带回了曾经的“家”——那只华贵而冰冷的金笼之中。
闻三爷站在雕花的五斗橱前,拉开最顶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两块江诗丹顿,许久未动,蒙了层浅淡的灰尘。
他嗤笑一声,关上了。
叶云墨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看都不看闻三爷一眼。
“怎么,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闻三爷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还真是难为你,从前那么温柔体贴,深情款款,害我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叶云墨冷笑:“爱你什么?像金丝雀一样养着我们呢,还是像畜生一样爬床交配?”
“非要说得这么难听?”闻三爷皱眉:“我自问这些年对你们兄弟不错。上床而已,即便是当个炮友罢了,至于让你恶心成这样?”
“抱歉,我们是正常的人类,没有斯德哥尔摩情结。”叶云墨说:“你当我们是玩物,玩够了又当礼物一样把我们送出去,难道还要感恩戴德,谢谢你给了我们另攀高枝的机会?”
闻三爷沉默片刻,说:“这件事,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当真不愿意,放下`身段求求我,我也未必不会心软。”
“有什么区别?”叶云墨自嘲一笑:“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没有自由,什么都是假的。”
闻三爷沉默了。自由,他必须承认,即便没有这档子交易,他也从未想过会放兄弟俩自由。
哪怕某天他不喜欢了,他也不会给予他们渴求的自由。
他不知这种执念缘何而起。于兄弟二人来说,这的确是个灾难。若非采用如此激烈的方式出逃,他们的未来,还真是个暗无天日的死局。
“不得不说,你们摆了我这一道,让我损失惨重。现在你弟弟逃走了,一切都只能由你来偿还。”
叶云墨突然非常灿烂地笑道:“我们欠了你什么?怎么还?”
被这个笑容闪了一下,闻三爷有瞬间的失神。印象里,叶云墨从未有过如此开怀的笑容。他的笑意一直像隔在云端,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美感,却缺乏一丝烟火气。
他遏制住放他一马的冲动,语气克制而冷静:“当然是让你见识一下,比跟我上床更恶心的事。”
闻三爷觉得叶云墨不过是逞强罢了。普通人尚有廉耻之心,何况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真让他沦落到那种环境里,他恐怕就不认为那是什么“不痛不痒的恐吓”了。
再者,他要利用叶云墨,引出叶弈棋,以及他们背后接应的那条“暗线”。
除非他们能眼睁睁看着叶云墨落难,不闻不问,不然早晚会暴露行迹。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对方沉不住气为止。
ps:渣攻的fg总是高高飘扬,坐等三爷piapia打脸( ̄e( ̄)☆╰╮( ̄▽ ̄///)
第四章
天下春夜总会,本市最大最华贵的销金窟,各种神秘而香艳的都市传说集散地。贩夫走卒们津津乐道着和它有关的八卦故事,真假无从分辨,也无人在意。
都说天下春的老板很有背景,才能多年屹立不倒。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也是闻家的产业。
曲阳抱着肩打量眼前这位新人。
天下春的少爷不如小姐多,但无论男女,都是形象气质皆属上乘的一流人物。而老板助理亲自送来的这一位,整整把天下春的水准,又拉高了一个等级。即便见惯了美人的曲经理,也不由一瞬的失神。
却没来由地,他在这繁花似锦的绝色美景中,隐约品味出一丝萧杀颓败之感。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他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这样不吉利的一句诗词来。
所谓红颜薄命。可能有些东西美得太过,总归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这个“薄命红颜”却只淡淡问:我什么时候开工?
曲阳愣了一下,不成想他看似清高冷傲,对自己的境遇却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样子。
“你跟着领班熟悉一下环境,三天后正式上岗。”曲阳说:“先从普通服务生干起,端茶递水,学学眉眼高低。”这也是天下春的惯例,新人都要做上一段时间服务生。所以时常有客人发现,有些外面守着的比里面伺候的还要漂亮,就是因为新人尚在“实习”阶段的缘故。
叶云墨领了天下春统一的制服,跟着领班走了。
与其他夜店不同,天下春行的是阳春白雪那一套。装潢古色古香,包厢名都取自词牌,服务生一律身着改良汉服,接待客人行揖礼,端得是风流雅致,富贵不俗。
有什么意思,叶云墨暗中腹诽。剥下那层附庸风雅道貌岸然的皮,关上门来照旧还不是些苟且之事。
他今夜被分配到的西江月,是天下春最顶级的包房,酒水不算,只包房费就要数以万计。服务生不能随意进入包厢,他守在门外听候吩咐。房门隔音效果绝佳,偶尔有客人出来,才从门缝挤出一星半点的淫声浪语。
客人随手给了叶云墨一叠票子:“去买两包烟,剩下归你。”
叶云墨低声应了。正要走时,被那人叫住“等等!”
他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叶云墨:“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是。”
“怪不得,这么漂亮还在这儿杵着。”那人猥琐一笑:“今晚跟哥出去?不会亏待你。”
“对不起,我只是个服务生,不提供陪侍业务。”
“装什么啊清高啊,出来卖的,还不是早晚的事!”
叶云墨面无表情:“就算我明天卖,今天也不行。”
那人脸色紫胀,显然是气得不轻:哟,还挺有原则是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去把你们经理找来!
曲阳什么场面没见过,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唉林公子,什么事值得发这么大火气!这孩子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
转而替叶云墨解围:“去拿两瓶轩尼诗来给林公子赔罪。”又对林公子笑说:“正巧今儿有几个新人,林公子您掌掌眼,有瞧得上的让他们陪您好好喝几杯!”
若是往日,曲阳的面子林公子还是得卖的,偏偏今天他有些喝多了,醉意上涌,说话做事就未免跋扈起来:“少来这套,我差你们天下春几瓶酒喝?开门做生意的,就这么招待客人?”他揪住正要离去的叶云墨的手,嚣张道:“我今儿还就要他陪了。不卖身是吧,喝酒会不会?”
林公子虽然纨绔草包一个,但架不住有个有头有脸的爹。曲阳也不愿得罪他,只得无奈地朝叶云墨摊手。
打叶云墨来这儿的第一天,他就早料到了今日的情景。这样一个人落到这种地方,跟羊入狼窝没什么区别。
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毕竟天下春不是福利院,他也没有做慈善的义务。
但是出于在欢场浸淫多年的敏锐直觉,他还是给老板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叶云墨被林公子抓着头发,被迫灌进烈酒。酒液顺着嘴角,在他曲线优美的颈部蜿蜒而下,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他已经喝了不少,衣衫不整地跌靠在沙发上,身体无力反抗,眼神涣散,勉强维持着清醒。林公子摔了酒杯,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压在他身上,伸出舌头,猥亵地顺着他的脖子舔。
灯光暧昧,包厢内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淫靡景象。一个男人边喝酒边干,做得兴起,突然抽出阳`物,把酒瓶塞进了女孩儿的下`体里。
叶云墨迷蒙中看见那女孩儿身体抽搐,露出既痛苦又快乐的神情。他勉力挣扎了一下,林公子更用力地压住他,手上沾着酒精的黏腻,蛇一样滑上他的腰。
闻三爷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尽管人是他送来的,他的初衷也是想让叶云墨吃些苦头,好让他知道那一句“恶心”是多么不食人间疾苦的天真。然而接到助理电话时,他还是在短暂的权衡后,火速赶到了天下春。
这样的叶云墨,让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
包厢里性致正浓的公子哥儿们被无端打扰,自然心中不快。那一簇怒火却在看到闻三爷后,都熄了下去。
林公子松开叶云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着说:“闻三爷怎么来了,一起玩玩?”
闻三爷垂眼看着,冷声道:“你没给他下药吧?”
林公子说:“没有,就灌了些酒。”他见闻三爷只盯着叶云墨看,忙殷勤道:“这小美人可是极品,又甜又辣,三爷您要是看上了,尽管带走!”
闻三爷点点头,把叶云墨扶起来,对林公子说:“你们继续,这一单算我的。”
“唉,三爷您跟我还客气什么。”林公子能讨好到闻三爷,颇为得意,哪儿还用得着他来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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