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三局两胜 作者:桃山皮
正文 第3节
三局两胜 作者:桃山皮
第3节
他关了录音。老地方在哪儿,他不知道。也许是兄弟俩曾经约定过的秘密场所。但是他不在乎,叶云墨知道就够了。
他去,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叶弈棋。他不去,代表着无法遮掩的死心塌地。
无论哪种结果,闻三爷都乐见其成。
而叶云墨选择了后者。两天后的晚六点,他安安稳稳呆在别墅,哪儿都没有去。
闻三爷看着那个静止的小红点,心情大好,似乎对他的这个选择毫不意外。
要等叶云墨自己摊牌太考验他的耐心。必要时施加一点外力,向来也是他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于是他在晚餐的时候,似乎不经心地问:“老地方是哪儿?”
叶云墨脸色一白:“你监听我电话。”
闻三爷说:“对不起宝贝,我并非信不过你,只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知道,我的仇家不少。虽然见过你们的人不多,也要防患于未然。”
叶云墨信了他的话才有鬼。
他问:“所以说如果我去赴约,你就会找到小棋吗?”
“你去不去,我都会找到他,”闻三爷十分笃定:“迟早的事。”
“你可真执着。”
“我姑且认为你是在夸我。”
“我不会让你找到他。”叶云墨说:“我宁愿永不见他,让他在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他好像不这么想。不然为什么会冒着风险联络你?”
“那是他的事。”叶云墨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盯着他的眼睛:“答应我,求你。”
他说:放弃吧,不要再去找小棋了。
闻三爷也盯着他看:“我需要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在你身边,不够吗?”叶云墨说:“只有我。”
闻三爷伸出手,在他脸上的疤痕处轻抚:“可是我喜欢你们两个。”
叶云墨突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冷而滑腻,“现在呢?”
“现在?”闻三爷玩味着他的字眼。
“现在。他逃了,我没有。”
闻三爷笑了:“那么,我也想问问,现在我和小棋,你更爱哪一个?”
叶云墨沉思了许久,才说:“你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可你不还是选择留下,留在我身边。”闻三爷说:“逃不掉的,从来只有人心。”
叶云墨说,也许你说得对。你用四年时间铸就了一座牢笼,把人死死圈在里面,生死悲欢都围着你打转,久而久之习惯了被豢养的日子。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让人麻木也盲目,让人失去判断力。你问我爱你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可以义无反顾地把小棋送走,临到自己却有一种胆怯。对你,我应该是抗拒的,可本能地却不愿往前多走一步。一方面极度渴求自由,另一方面又被惯性束缚。
他叹息一声:“这种矛盾纠结,你说是爱,那就是吧。反正我已经为小棋牺牲那么多,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我问心无愧了。”
这是闻三爷第一次听到他的叹息,里面传递着示弱的信号。这个认知让他很兴奋——骨子里刻写着“倔强”二字的叶云墨,终于心甘情愿地向他屈服了。
志得意满时最易心软。闻三爷内心荡漾,把人搂在怀里,重重吻了上去。
叶云墨没有挣扎。他放弃抵抗,所有的疲倦和坚持都一朝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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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三爷并非多热衷于性`事,在床上他总体趋向于冷静自持。这两个多月除了偶尔在叶云墨这里过夜,他还真就没再去其他小情儿那里。想起他调侃那句“搅散后宫”,不知不觉竟叫他言中。
有人说爱他,但其实他心知肚明,恨他,确切地说是怕他的人更多。作为一种激烈的感情,爱恨本质上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再没什么比一个原本该恨他惧他的人爱上他,更有成就感。因此他容许叶云墨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他第一次得到叶云墨如此强烈的回应。
赤`裸纠缠,急促喘息。他一面重重将自己坚硬的下`体凿进叶云墨深处,一面以唇舌激烈侵犯。
叶云墨双目迷离,偶尔逸出极力克制的呻吟,引得闻三爷更激烈的抽`插。
就着交`合的姿势,闻三爷将他抱起,变成坐在他怀里的体位,自下而上贯穿。叶云墨扶住他肩膀,在一下深深顶入后,猛地将他推倒。
闻三爷任他在自己身上起伏,欣赏他脸上春色,连伤疤的粉都变成艳丽的深。
叶云墨上下挺动腰身,阴`茎摩擦着闻三爷的小腹。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闻三爷的胸肌缓慢向上滑动,直至掐住他的脖子,收紧。
有许多人追求性`爱时窒息的快感,据说那一瞬间濒死之际,似劫后余生。也有玩得过火,对爱欲高`潮追求到极致,便当真为此献出生命。
手指蛇一样绞紧,闻三爷青筋毕露,抓住叶云墨的手,却没有使力。而是顺着他的动作,本能地加速顶弄。
叶云墨大声呻吟起来,一声急似一声,手劲也愈大。
闻三爷终猛然曲起腿,把叶云墨掀翻,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射在他体内。
缺氧的晕眩好一会儿才散去,随着二人的喘息声渐渐平复。
叶云墨突然笑起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妩媚:喜欢吗?
你胆子肥了。闻三爷淡淡说道。
我看你也乐在其中嘛,三爷。
下次不许这么做。
叶云墨说,不会了。你掐了我一次,还给你而已。
闻三爷想起那时候自己气头上,差点掐死叶云墨的事。一想起来不免牵三挂四,把那些恩恩怨怨都想了个遍。
心里竟似有了丝愧疚。不由按了按他的胸口:肺还难受?
没什么,不过总是咳嗽罢了,死不了。
闻三爷轻轻抚摸一会儿:给你找个名医,好好调理调理。这么年轻落下病根可不好。
叶云墨握他的手,低声说:那我的心谁来调理呢?已经病入膏肓了。
事后情话也听过不少,都没叶云墨这么含蓄又撩人。闻三爷把那一点被制控的不悦晾在一边,人揽进怀里,密密匝匝地吻。
闻三爷说话算话,当着叶云墨的面,撤了电话的监听和车里的追踪器。叶云墨即便半信半疑,也并无他法。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闻三爷做做样子,也不过表明态度:我答应你,不再追寻叶弈棋的下落了。
闻三爷开始频繁留宿于叶云墨这里,无度索求让他有些吃不消。闻三爷说,为了你朕的后宫都解散了,还不得天天受着。
又开玩笑:雨露君恩都独赏你一人,什么时候给朕生个太子?
叶云墨说,你想要儿子还不容易?多得是人排队给你生。
闻三爷凝视他片刻,摇摇头:想要早要了。孩子,麻烦。
叶云墨神思悠然:小棋会不会结婚生子?孩子如果长得像他,那岂不是也和我一样?又自嘲一笑:怎么会一样,差点忘了脸上的疤。
闻三爷摸着那道砀手的印迹,说小墨这样也好看。不过你要是介意……
我无所谓。叶云墨说:你不介意就行。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看着它就难免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担心影响你心情。”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叶云墨:“林公子怎么样了?”
闻三爷捻着他的乳`头,漫不经心地说,相信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道貌岸然的商人,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叶云墨自己也经历过,的确是不知道的为好。
只不过扳倒林家,表面上看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实际上几分真心,几分利益纠葛,那也只有闻三爷自己清楚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彼此彼此。只是他们这场博弈,哪怕闻三爷只投入百分之十,对叶云墨来说,都是百分之百的胜利。
第九章
自画室正式开张,叶云墨就整天泡在这儿,泼墨习字,打理藏品,很晚才回别墅应付闻三爷。有时候闻三爷白天得空,兴致勃勃赶回去,得到答复说叶先生去画廊了。
画廊里不好随心行事,闻三爷憋一腔子火没处发泄,不由有点儿后悔自己乱大方。开什么画室,投什么所好,还是把人拴在自己眼前的实在。想见就见,想亲就亲,想上就上。
这想法又不能和叶云墨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今非昔比,对叶云墨已经不能跟以前似的招来喝去,当成消遣的玩意儿。自己答应了人家,没反悔的道理。
只能沉着脸忍了,夜里在床上把这腔火燎个痛快。
这日闻三爷照例又到他这等。最后一个菜上来都有二十分钟,叶云墨还是不见踪影。闻三爷等得不耐烦,打电话,关机。问画廊经理,说自己有事提前走了一会儿,也不清楚叶先生在不在,走没走。
闻三爷放下电话,所有不好的猜测在脑海里挨个转了一圈。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叶云墨会不会故伎重施,又被自己否决了。毕竟他敢撤了监控,就有笃定叶云墨不会再逃的自信。那么是被人绑架了?知道叶家兄弟的人不少,可见过他们的不多。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他不由有些后悔。因为怕叶云墨疑心,便连保镖都撤掉了。早知道留一个在暗处守着,只怕万一。
他又等了十几分钟,正沉着脸打算出门找人的时候,叶云墨的车缓缓驶进院子。
待车停稳,叶云墨先下车,副驾驶的门也开了,走出个人来。看见门口的闻三爷,笑着招呼:“三哥。”
闻三爷皱眉:“季远?”
正是他唯一的弟弟,闻家最小的儿子,闻季远。
闻三爷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想回就回了,比较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闻季远说。
闻三爷不置可否,扭头看看叶云墨:“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哈,”闻季远笑了一声:“这是我和三嫂的秘密。”
“……别胡说。”
闻三爷和叶云墨异口同声。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叶云墨别开视线,从后备箱里捧出一个装了卷轴的纸箱,径自进屋了。
“肚子好饿。”闻季远喊。闻三爷暂且收下满腹疑虑,“进来吃饭。”
闻季远是怎么和叶云墨凑到一起的,原因倒不复杂。
他下飞机后给闻家的司机廖叔打电话,让他来接。廖叔以为四少爷知会过三爷了,阴差阳错也没有和三爷报备,开着家里的劳斯莱斯就到了机场。两人闲聊间,闻季远问三哥最近都忙些什么?老廖随口答,三爷不怎么在家,都是住在那边的小别墅。
那边?闻季远问,还是那对双胞胎兄弟?
他出国前就听说他三哥收了对儿好看的金丝雀,可还没等他打过照面儿,人就去了美国。四年时间,他回国次数也有限,匆匆间几乎把这茬儿给忘了。反正闻家三爷的床伴换来换去,不过消遣,他也不关心这些。
老廖摇摇头:应该不是。这位是新宠,三爷上心得很,还特意给他开了个画廊。
叶家兄弟的事比较隐秘,颇有点儿金屋藏娇的意思,是以老廖知道的也不很清楚。还是叶弈棋逃走之后,他到别墅接闻三爷,才见过叶云墨几次,并不知道他就是双生子中的一个,还误会是哪位新人。
闻季远来了情绪,想这就有点意思了。他三哥这个人,冷心冷清,铁血铁腕,哪里会为什么人动心思。怎么个天仙似的人物,他倒想会一会。
闻季远让老廖把他放在画廊门口就走了。他自己拉着行李箱,推开门。
平日里叶云墨不太接待客人,买卖生意都是画廊经理负责。偏巧这日经理家里有事,和他请了个假。反正画廊这种地方又不像商场人多,生意冷清门可罗雀。叶云墨便放他走了,自己看店。
快打烊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人。
叶云墨正在收拾画笔颜料,也没顾得上招呼。这人不说不问,就着墙上的字画,闲庭信步似的,一幅一幅的看过去。
叶云墨收拾好东西,穿上外套,才说:“先生,打烊了。”
闻季远说:“有生意不做,要把客人撵走吗?”
叶云墨说:“这位客人也不是诚心来做生意的吧。”他看了眼闻季远的行李箱:“上面还贴着托运签,刚从机场回来,正好路过,顺便进来逛逛而已,怎么会诚心买画呢?”
闻季远笑了:“那可说不准。没准我逛着逛着,哪一幅看上眼,就掏钱买了呢?”
“哦,那您看上哪一幅了?”叶云墨也笑着问。
闻季远手一指:“你。”
叶云墨盯着他看,闻季远故意把手指一偏;“……身后的这一幅。”
叶云墨叹了口气:“你是四少吧,不要闹了。”
“你怎么知道?”
闻季远很意外。他确定他们没有见过面,叶云墨是怎么认出他的?
“没人说过,你和三爷长得有点像吗?”
岂止是有点儿。闻三爷再年轻个十岁八岁,眉眼轮廓,活脱脱就是眼前这青年的模样。他又知道闻三爷有个弟弟,差他一轮年纪,在国外念书。两相一揣摩,也不难猜到。
只是这位少爷回国第一件事居然是找上他哥哥的小情儿,也不知什么心性,意欲何为。
闻季远打量叶云墨,好看是真好看。长身玉立气度雍容。美中不足,脸上长长的疤痕破了相,像一幅名画上划了道口子,可惜。
“你那疤,不会是我三哥弄的吧。”闻季远歪着头问。叶云墨不答,反问他:“四少来找我什么事?”
闻季远起了点儿戏弄的心思,坏笑着说:“我这几年不在,多了个素未谋面的三嫂,还不得来拜见拜见。”
“……我不是你三嫂,别乱叫。”
“我三哥可没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闻季远的表情突然变得耐人寻味:“不过我三嫂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我三哥不上心那肯定是不行,上心太过呢……”他突然停下,又换了那副嬉皮笑脸相:“你现在更该上心的是我。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可对你一见钟情。”
叶云墨灿然一笑:“哦?刚还叫过三嫂,现在是想乱伦?”
“哈,你没听过吗?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啪”,叶云墨一个耳光甩过去,清脆利落。闻季远捂着脸,被扇得有点儿懵。
“好的不学坏的学,这些年洋墨水没教会你怎么尊重人?”
闻季远气势弱了下来:“我不过开个玩笑……”
“我管你是不是开玩笑。”叶云墨淡然道:“你敢叫我一声嫂子,我就敢替你哥教训你。”
他关了大厅里的灯,开门,用下巴示意:“走吧。你三哥在我那儿,一起回去。”
“……哦。”闻季远拖着行李箱,乖乖跟了上去。叶云墨注意到,他走路很慢,似乎一只脚不太利索,有点跛。
他们上了车。闻季远坐上副驾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多大?”
“二十二。怎么了?”叶云墨随口答道。
“……靠!你比我还小一岁呢!真好意思下手。”
叶云墨一笑,躬身替他系好安全带:“下手有点重,对不起了,给你赔罪。”
柔声细语,清澈入耳。发梢带点淡淡的香气,不受控制地钻入鼻腔,直沁肺腑。
闻季远数着几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跳想,他三哥折在这个人手里,当真一点也不亏啊。————————————————————————————————————————
ps:解锁最新npc,小叔子一枚。属性:尚不明确。作用:尚不明确。解锁姿势:嫂子一巴掌,征服熊孩子。
第十章
三人一同吃了这阵容诡异的一餐。闻季远那一声“三嫂”入了三爷的耳,初听的时候只觉得荒唐可笑,现在细想又品出一丝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之前久等不至的阴霾倒是一扫而空了。他问了几句闻季远在国外的见闻,学业如何,还破天荒地给他夹了些菜。倒让闻季远心中惊疑,他三哥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的对过自己?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透了。闻季远要回主宅,闻三爷却开口:“别走了。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就先在这儿凑合一夜吧。”
叶云墨似乎有些犹疑,却什么都没说,喊帮佣收拾客房,换床单被褥。
闻季远也吓了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妥。可一来自己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确实有些疲惫;二来看着叶云墨,莫名地亲切吸引。明明是与自己年纪仿佛的青年,却像被时光沁了色的古玉,有一种早而旧的美感,不由得想让人多亲近。有他三哥这句话,倒给了他一个心安理得留下的理由,便顺势答应了。
入夜,闻季远洗了澡上了床。分明累到极致,偏偏却没有睡意。他辗转反侧,烦躁地翻身下床,到冰箱里找水喝。喝了半瓶却不解干渴,他扯了扯睡衣的领口,天人争斗一番,最终鬼使神差地,蹑手蹑脚爬上楼梯。
夜阑人静,更衬得从主卧隐约传出的声响更加清晰可辨。闻季远心脏鼓噪喧鸣,刚喝过的水没起到丝毫滋润的作用。他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顺着那高低起伏的呻吟喘息,将屋里的场景在脑子里描摹还原。他想象叶云墨那张清清淡淡的脸是如何染上情`欲的艳色,高挑柔韧的身体又是如何彻底的打开接纳……他浑身发热,像进了蒸笼,终于在低吼与急喘的高`潮中落荒而逃。
闻三爷停了一会儿,才将性`器从叶云墨身体里拔出,带出粘稠的浊液。叶云墨背对着他,流畅的腰线轻微起伏,下巴枕在小臂上,乌发凌乱,额头汗湿。
身上的体液冰凉粘腻,很不舒服,他也没力气马上起来收拾。许久,才懒洋洋地问:“你留他干什么?被人听墙角很有意思?”
闻三爷躺在他身边,随手把被子替他盖上,笑着说:“震震他而已。那点儿小心思,当我看不出来。”
从进了这个院子起,闻季远的目光就若即若离地粘在叶云墨身上,似探究,又似欣赏。
叶云墨有些好笑,“不就是好奇他三哥养了个什么样的小情儿,多看了两眼,你还较真儿了?”
闻三爷说:“我不管他小子安的什么心思,我得让他明白,你是我的人,他动不得,有什么念头都给我趁早打消了。”
像强壮的雄性动物宣誓主权,叶云墨被他划分到不可侵犯的势力范围,以最野蛮粗暴地方式。
叶云墨笑:“我一个小情儿,他可是你弟弟。他就是真喜欢我又怎么样,你也太当回事了。”
“再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闻三爷侧过身,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在叶云墨如丝绸般细腻光滑的皮肤上肆意逡巡。叶云墨把他的手打开:“别碰。都是汗,脏死了。”
闻三爷说:“你的东西,不嫌脏。”
叶云墨沉默了一会儿,问:“不是小情儿,是什么?”
闻三爷说:“我现在对你如何,你心里不知道?”
叶云墨突然翻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问:“你爱我吗?”
闻三爷没说话。两人对视许久,久到叶云墨觉得他似乎不会回答了。
闻三爷却说:你爱我,我就爱你。
从他嘴里说出一个“爱”字,这在以前是绝不可想的事。
可如今却自然又轻松的说出来了。
在他察觉到叶云墨骨子里的倔强与不屈后,在他为叶云墨可能爱着他的事实感到兴奋后,原本的征服欲却不知何时悄悄变了味道。
最近的某一天他突然想到,假如叶云墨如今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他会怎么样?
他下意识地想,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打理生意,和各色人等虚与委蛇。有了需要,随意找些人来发泄一番也就过了,就像他十来年一直过的日子。只有欲`望,不谈感情。可以喜欢,不能上心。
却蓦地惊觉,他已经许久没去找过其他人了。
今晚叶云墨迟了这段时间,他在做他被人绑架的假设时,心跳居然有那么几分钟的失序。
而察觉到闻季远对叶云墨的好感,他竟然会心生不快,乃至存心用床笫之事来示威。
他三十多岁了,跟一个毛头小子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吃醋?
真的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吗?那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区别显而易见。若谈欲`望,要再加上一个叶弈棋。
可是他接受了叶云墨,还答应他放弃叶弈棋。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叶云墨,上了心,也动了心。
他的金丝雀爱上了他,他也反被这只金丝雀囚进笼牢。
ps:这几天实在太忙了这边更新短了点慢了点,忙过这几天一定用粗长补偿大家。话说我觉得自己写了好久了怎么今天一看才三w多字吗???好希望一下子写完结啊23333
目测弟弟应该快上线了。
你爱我,我就爱你。
叶云墨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他说,三爷,你可真是自负啊。要你承认爱上别人,还需要附加条件。好像你的感情,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一样。
“就算是施舍,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福分承受的。”闻三爷说。他就是这样一个自信到自负的人。没有这种自负,也成就不了今天的闻三爷。
“好吧,”叶云墨说:“那你可得多施舍我一些。”
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意,闻三爷心底一软,情不自禁吻上了叶云墨略有些红肿的嘴唇,轻轻咬啮。
叶云墨错开唇,想了会儿,犹疑着问:“我看四少的腿脚好像有些不灵便……”
正抚摸着叶云墨肩膀的手顿下来。三爷良久没说话,末了只淡淡的说,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叶云墨便也不再追问,主动仰起头索吻。
第二日早餐,闻三爷神清气爽,叶云墨神思倦怠,闻季远如坐针毡。他老老实实低头吃着,偶尔抬眼,不小心和叶云墨的视线对上,有如惊弓之鸟,脑子里全是些不合时宜的想象画面,热气“腾”地就上了脸。
闻三爷视若无睹,给他倒了杯果汁,问他回国后的打算。闻季远出国这几年也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混个镀金的文凭,他这样的家世哪儿还需要认认真真的求学谋生。三爷也知道他什么状况,便说,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家里的公司帮忙。
他略一思忖,说:“到你二哥手下去混个差事吧。”
闻家的远华集团自三爷接手以来,生意的重心便逐渐转移到房地产上。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眼光,前些年楼市的火爆让闻家赚取了足够的资本。这些年楼市遇冷,许多规模一般的小地产公司都因资金链断裂难以为继,纷纷破产。远华集团虽实力雄厚,但或多或少也受到些影响。这让闻三爷的投资愈发谨慎,不是特别好的项目绝不出手。
之前他遇到的困难,便是市内一个黄金地块招标,竞争对手实力强劲,远华集团胜算不高。他去求助那位大人物,最终因为叶家兄弟的出逃未能赢得这个绝好的机会。
这次失利虽大,倒也承受得起。在闻三爷看来,真正的上位者眼光要放得长远,不必在乎一时的得失。
但有人不这样认为。
这人就是远华集团的副总,闻家老二闻仲远。
闻仲远大三爷十来岁,已年近五十。当年闻老爷子病重,闻家改朝换代,二爷也有不少老爷子的亲信拥趸。但是闻老爷子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老二才能眼光都不如老三,还是把家业传给了三子。
虽然当家人是三爷,但闻老爷子留下遗言,决不能亏待了另外两个儿子。董事会里一帮老头子盯着,闻三爷虽然掌权,但也不能对这个年长自己一轮多的哥哥太过苛待。给他一个副总,倒也不全是虚位。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公司里大事小情,他还说得上几句话——决策权自然掌握在闻三爷手里。
只是闻仲远此人资质平平,眼高手低目光短浅,又积习难改,总喜欢搞点儿小动作——闻家早年靠着走私发家,他是尝过甜头的,便背着三爷偶尔干上一票。小部分充公,大部分中饱私囊。闻三爷心中不悦,略敲打过几次,让他别做的太过火。如今不比从前,走私来钱虽快,风险也大。老二表面哼哼哈哈,心里却并不把这当回事。闻家做了几十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商人逐利天经地义,撑死胆大饿死胆小。
都说闻三爷心狠手辣杀伐决断,他却不太看得起。这么瞻前顾后,哪儿还有什么杀伐什么决断,照他老子可差远了。
老二自认最有父亲的遗风,偏偏父亲当年没选择自己,将大权交给了老三,让他耿耿于怀到今日。
上一次竞标失利,闻仲远虽不敢说什么重话,明里暗里却流露出牢骚与不满,大有父亲所托非人之意,倚老卖老高高在上的姿态做了个十足十。闻三爷隐忍不发,一是看了董事局的面子,二来他也不好跟这个年长的老哥哥斤斤计较。只要别做的太过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他去了。
如今安排闻季远到二哥手下,也是有他的考虑的。老四的性格他了解,让他出国读金融,书念得磕磕绊绊,根本不是块从商的料。但他毕竟姓闻,一样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对老二多少也算个掣肘。不过是借机敲打,让他安分守己,好好当他的副总玩儿他的小明星,少搞点儿事。
闻季远听了三爷的安排,搅着咖啡的勺子一顿,有些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叶云墨突然问:“季远在美国读的什么学校?东海岸还是西海岸?”
闻季远还在为昨夜的冲击搅扰,心神不宁,猛然一听到叶云墨向他问话,一时倒呆住了,不知应答。闻三爷有些不满地说:“和你说话呢。”
闻季远这才回过神来,仍是不太敢看叶云墨,便又低头搅和勺子:“在洛杉矶,uc。”
叶云墨露出神往之色:“初中毕业旅行的时候去了次洛城,对南加州的阳光海岸印象深刻——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欧洲的历史感和人文气质。可惜……”他脸上的神采逐渐淡去了,又如往常一般平静无波。
闻三爷看他一眼,知道他未说出口的可惜是什么。
以他们的家境,十九岁前自然是周游列国眼界开阔。可自从十九岁起,他们兄弟被困在他身边,一座看不见的笼子隔绝了广阔天地,叶云墨再也没能有机会去看外面的世界。
闻三爷心里一软,声音也带了丝柔和:“小墨想去哪玩儿,我抽了空陪你一起去——国外恐怕不行,我没那么多时间。国内吧,你挑个地方。”
“没什么地方想去的,在家呆着挺好。”叶云墨淡然道:“习惯了。”
闻季远疑惑地看了眼叶云墨,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轻轻,会习惯呆在家里。终究少年心性没城府,忍不住说:“听说这个季节溪山城的枫叶很美。你去过吗?要不然我们一起去看看?”
闻三爷板起脸:“你哪儿也不许去,老实在家呆着。”
“别听你哥发疯。”叶云墨对闻季远笑道:“看红叶就算了。你要是闲着无聊,可以到画室去找我。”
闻季远悬了一早上的心总算沉甸甸地放下了。他觉得叶云墨真是个妙人。如果他想让你感觉高冷,你会冻得近不了他的身。可一旦他对你表达亲切,会让你不顾一切想要靠近。
闻三爷不悦地眯起眼。叶云墨视若无睹,微笑着和闻季远拉东扯西。
第十一章
闻季远吃了早饭就叫廖叔来接他回了主宅。叶云墨出去送,回来就看见闻三爷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叶云墨冷笑一声,转身就要上楼。
闻三爷几步跨过去,一把从身后搂住叶云墨的腰,下巴抵着他肩膀,炽热的气息在耳畔吹拂,声音低沉而危险:“看来昨晚没把你操舒服了,还有力气勾三搭四呢。”
“别说那么难听。”叶云墨有些不悦:“什么勾三搭四?我看你是淫者见淫。”
“哟,还是我多心了?你明知道那小子对你存什么心思,还让他有空到画室找你——找你做什么?嗯?”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叶云墨的耳廓。
叶云墨腰一软,有些支撑不住地靠在他胸口,却坚持据理力争:“我连个朋友都不能有吗?到画室陪我聊天喝茶不行吗?”
“不行。”闻三爷霸道地说:“有我在,谁也不行。”
叶云墨冷哼:“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年纪差太多,有代沟。”
闻三爷气笑了:“果然是没操舒服——来来,三爷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年富力强。”说罢将叶云墨打横抱起,蹬蹬几步上了楼梯。
“你放开!”叶云墨怕掉下去,也不敢使力挣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一上午的胡闹,把叶云墨折腾得连吃午饭的力气都省了。画廊经理打电话问他还去吗,他还没来得及答复,电话就被闻三爷一把抢走,干脆地关了机。叶云墨怒目而视,换来一记用力的深顶,一声微颤的呻吟。
芙蓉帐暖佳人在怀,哪管是秋日还是春`宵。
三爷公事繁忙,第二天依依不舍离了“后宫”,几天都没来,可算给了叶云墨修生养息的机会。
闻季远倒趁着这当儿,轻装简行,还真就找叶云墨聊天喝茶来了。
那晚之后,他左思右想,渐渐转过弯儿来——三哥故意留他是跟他示威呢。他是不否认,叶云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好感,但通过这一次,他也明白了叶云墨在三哥心里的身份与地位。有心自此不再招惹这尊大佛,但叶云墨那句“没事来画室找我”又撩得他心痒,给了他勇气。最终本能战胜了畏惧。反正有犯罪意图不等于犯罪实施,四舍五入也算行得正坐得直,瞒不瞒得过三爷他也无暇顾及了。
叶云墨脸色虽然仍是淡淡的,但闻季远却从叶云墨精心招待他的茶点,和认真倾听他滔滔不绝的唠叨,却未曾表现出一丝的不快的态度上瞧出来,对自己的来访,叶云墨该是欢迎的。
叶云墨喜欢听他讲在国外念书的一些奇趣见闻,以及游玩旅行途中遇到的景致典故。闻季远读书一个头两个大,于玩乐上倒是精通。一番口若悬河妙趣横生,听得叶云墨都微笑神往。
闻季远看着他的笑意,不禁又想起几天前的疑惑,忍不住说:“问你个事儿,你可别生气啊。”
叶云墨笑着说,既然怕我生气,那就别问了。
闻季远被堵在那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张着嘴,表情有些呆。叶云墨忍不住笑了,说,你问吧。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这样,”叶云墨说:“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不能说谎。”他顿了顿,微微一笑:“敢玩儿吗?”
闻季远也来了兴致,一时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对叶云墨的好奇又占了上风,便很爽快的答应了。叶云墨点点头:“那你先问吧。”
闻季远斟酌了片刻,谨慎地问:“你……什么时候跟了我三哥的?”
叶云墨的微笑淡了下来,但仍回答他:“有四年了。”
“这么久?”不怪闻季远有些吃惊。四年时间,除了那对金丝雀,好像没听说过闻三爷身边有这么长情的床伴,还以为是新欢,才如此得宠。
他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不确定地问:“我知道我三哥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只是从来没见过……”
叶云墨平静地说:“我是哥哥。”
闻季远还要再问,叶云墨打断他:“该我了。”
他盯着闻季远看了一会儿,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闻季远怔了一下,没想到叶云墨上来就问了个如此尖锐的问题。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把那段不愿回忆的陈年往事寥寥道出:“小时候被人绑架过,打断了腿。时间耽搁久了,没恢复好,就落下点儿毛病。”
“……对不起。”叶云墨轻声说。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闻季远乐观一笑:“我长这么帅又有钱,这点儿小缺陷不耽误找对象。”他反而为叶云墨的尖锐感到一些开心,因为这让他的下一个问题不显得那么冒犯。
他问:“你脸上的伤,到底和我三哥有没有关系?”
叶云墨想了想说:“也有,也没有。”
闻季远静静等着。叶云墨用热水浇了茶,倒掉,又重新沏上,倒了一杯给闻季远。闻季远接了,叶云墨才继续说:“说无关,这伤是我自己划的。说有关……他曾经送我去过天下春。”
闻季远手一抖,半盏茶漏了出来。天下春是什么地方他当然晓得,叶云墨在那种地方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
那这道疤痕怎么来的,也就不难猜测了。
不是拼命反抗,谁能对自己下死手。
“你跟我三哥……你是被迫的吗?”
“这是又一个问题了,”叶云墨狡黠一笑:“不过我可以友情赠送给你答案。”
他说:“曾经是。”
曾经是,那现在呢?闻季远禁不住想问,却发现又轮到自己回答了。
“你头一次见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叶云墨语调平稳地回忆着:“你说你三嫂不好当,不能不上心,但又不能上心太过。这话什么意思?”
闻季远隐隐有些冒冷汗。他当时不过想到些旧日传言,一时嘴快顺了出来,自己都忘了,却不想叶云墨听者有心——也许是在三爷身边呆久了,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不能撒谎,他也不想撒谎。
虽说规则是可以选择不回答,但让他对叶云墨缄口,和撒谎也没什么两样,他会良心不安。
尤其得知叶云墨脸上伤疤的来历,可见他们的过去并不如现今所见这样和谐。这让他感到忧虑担心,让他更不能回避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叶云墨对闻三爷了解多少。他三哥这个人,年轻时候性子冲手段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看似沉稳许多,但闻季远觉得,他骨子里的阴狠从来没变过。
所以这不是挑拨,而是提醒。
于是他皱起眉头,边想边说:“我十一岁那年,三哥二十三岁,在父亲安排下结了婚。新娘是我爸一个好兄弟的女儿,和他同岁,据说还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我爸好热闹,当时又病着,也有点儿借机冲喜的意思。婚礼排场特别盛大,光宴请宾客就花了三天时间。”
叶云墨听着,目光低垂,盯着地面上的某个点出神,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三哥结婚一年多,父亲还是病重去世了。两年后,三嫂不知得了什么急病,也死了。”他压低了声音:“但其实一直有传言说,三嫂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我三哥逼死的。”他顿了顿:“服毒自尽。”
叶云墨垂着的眼眸抬了起来:“哦?他为什么要逼死你三嫂?”
“传闻说,三哥的岳父表面上和我爸交好,其实是狼子野心大有企图,想趁着闻家改弦更张根基不稳的时候,把闻家的产业收入囊中。三嫂就一直帮她爸爸,暗中偷取闻家的情报,后来被我三哥发现。三哥怎么能容忍得了自己枕边人的背叛,应该是采取了什么手段吧,逼得她自行了断了。她娘家的公司自那时候起一蹶不振,没坚持几年就被三哥并购了。”
叶云墨聚精会神听着,嘴角轻轻一抿,露出个极为浅淡的笑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一切就理所应当了。
闻季远结束回忆,郑重其事地对叶云墨说:“虽说是传闻,其实也不过是大家不敢摆到台面上说,只能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我对你说这个,是想提醒你——也许我三哥现在很宠你,但不要被他体贴的假象给骗了。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有些事的底线,你绝对不能触碰。你只要看到他想让你看到的就行了,其他的,不要问也别插手。”
“与我无关。”叶云墨说:“我不是你三嫂,对你们家的事也不感兴趣。至于底线……”他笑了笑,定定看着闻季远:“底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对吗?”
闻季远一时语塞。他顿了顿,问出下一个问题:“你爱我三哥吗?”
叶云墨沉默了许久。
末了他说,这个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说完这句话,叶云墨便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小口喝茶。闻季远明白,这个游戏到此结束了。
第十二章
闻三爷再来的时候,送了叶云墨一件礼物。
他们在床上纠缠了半夜。叶云墨被折腾得一丝也不想动,胳膊在床沿垂着,骨肉匀停的一截,在昏黄的地灯光里都白得晃眼。
闻三爷精壮炽热的胸膛贴着他后背,自身后去抓他的手,递给他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叶云墨好容易攒了点儿力气接了,就瞧这盒子眼熟。他疑惑地看了三爷一眼,打开——半旧的贝雷塔9,正是他们去射击场用的那一把。
“我答应你撤了监控,你又不喜欢有人跟着。担心你的安全,这把枪你随身带着,以防不测。”闻三爷把枪放在他手里:“怎么用也教过你了,还要不要实践一下?”
叶云墨轻声说:“我记得。”“嗯,小心点儿,里面有子弹的,别走火了。”
闻三爷在他耳侧吻了一下,说:“另一把在我这儿。”想了想,又补充:“你一把,我一把。”
送别的都嫌太俗气。这两把枪虽然都是旧的,但跟了闻三爷多年,是贴身的物件。
叶云墨似乎也明白了闻三爷的心思。他拿着枪轻轻抚摸,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三爷想,叶云墨这么聪明,肯定会明白自己送枪的意义。
他是个爽快人。虽然自负,但绝不自欺。思来想去,既然动了心说了爱,那这后半辈子风风雨雨,有叶云墨陪着他一起经历也挺好。
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动情,冷硬的心开始软化,不自知的喜悦之情让声调都柔和几分:“前几天不是答应你,陪你出去玩儿?你想一想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不要超过三天,我这边还有事儿忙。”
叶云墨顿了一下才小声说,不用了,不想出去。
闻三爷绕起他一缕头发在指头上缠弄:“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敷衍?”
叶云墨不语。闻三爷说:“真带你去。”
叶云墨回头看着他:“你认真的?”
闻三爷说,当然。
“那大后天s市有个名家书画展,你能陪我去看吗?”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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