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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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童话之王子国度 作者:肉肉蓉蓉

    正文 第1节

    毁童话之王子国度 作者:肉肉蓉蓉

    第1节

    书名:毁童话之王子国度

    作者:肉肉蓉蓉

    文案

    你一定知道那些脍炙人口的童话故事吧!

    那,还记得童话里的那些大团圆结局吗?

    是否也曾羡慕过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

    现在,让意外穿越进入到这些故事里的龚玓,带领你通过那扇门。

    门后面的,是跟你以前所知道的完全不同的童话世界!

    也许上面的文案看起来太过压抑了,那么我们来一个欢脱版:

    龚玓某天去干一件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就受到了来自神的惩罚,不仅一脚踩空掉进了路边的阴井里,还阴差阳错穿越到了一个满是童话的世界里。

    自此,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经历一段跟自己认知里的完全不同的童话,同时不停地刷新着自己的三观。

    最后,终于三观尽毁,节操掉尽,走上了搞基这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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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提醒:

    此文感情线有些之慢热,受的情商低低低……

    攻受都是人,因此毛病也很多!

    受偶尔会正义感爆棚圣母病发作(因为闲的蛋疼),攻看起来就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上心,两人可以算是两种极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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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强强 幻想空间 因缘邂逅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龚玓,普林森 ┃ 配角:加布里尔,亚尔弗列德,格吉尔,凯西,艾布纳,伦恩,各种童话故事里的人物等等 ┃ 其它:1v1;he

    ☆、所谓意外

    s市唯一一个坐落在市中心的别墅小区里,在刺眼的探照灯和警车上的三色警灯的交相呼应下,照亮了其中的一栋独立别墅。

    城中首富秦有福,此刻正站在自己的房间内,向s市的公安局局长说明情况,虽然他极力控制着情绪,但是从他激动的语气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语言,还是能看出他的愤怒。

    在他的身后,一幅价值不菲的名贵油画被扔在了地上,而嵌在墙壁里的保险箱敞开着,里面早已空无一物。

    大半夜跑来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全部被物业拦在了小区门口,而同样跑来看热闹的同一小区的居民,也被警方拦在了封锁线外。

    闻讯赶来的记者们,一下采访车便举着摄像机迅速的向人群里挤,主持人边走边举着话筒高声说道:“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正在xx小区,大家可以看到,现在镜头里的,远处那栋被围在警车中间的,就是我市首富秦有福秦先生的别墅,据可靠消息称,秦先生家刚刚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而被盗的,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

    别墅里,秦有福正对着s市的公安局局长发怒:“我才是受害者,你一副审犯人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面对秦有福的质问,向局长笑着请他坐下消消气,解释道:“秦先生,我只是希望您能尽量提供失窃物品的资料,没有别的意思。”

    秦有福接过一边的民警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平息了一点胸中的怒火,然后干巴巴地描述道:“那是一枚戒指,做成了一个王冠的样子,款式很特别,主钻大概有三克拉左右,是我买给我女儿的结婚礼物,对我很重要。”

    “哦。”向局长状似不经地抬眼看了秦有福一眼,漫不经心道:“请问,秦先生是在哪里买的呢?能不能提供照片之类的方便我们去各个渠道查找。”

    “现在我丢了价值好几千万的钻戒,你们警察就知道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秦有福忽然一拍桌子,“我不管,戒指必须给我找回来,如果找不到,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

    向局长歉意地笑笑,又跟秦有福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走出卧室,低声吩咐手底下的人。

    很快,初步的搜证就完成了,向局长以协助调查为由,邀请秦有福去所里喝杯咖啡,秦有福面色怪异地看了向局长一眼,最后也只能去一趟。

    小区门口,等候了几个小时的记者一见秦有福出现,立刻就围了上去。

    “秦先生、秦先生!”主持人拼命将麦克风举向秦有福,“听说您失窃了一枚被称为皇室秘宝公主之冠的戒指,听说这枚戒指原本就是一件失物,请问是不是真的?”

    “你要是敢乱报导的话,信不信我告到你们电视台倒闭!”秦有福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反而怒吼道。

    向局长看了秦有福一眼,完全没有要替他赶走记者的意思。

    人群渐渐远去,一个瘦瘦小小的青年从附近一栋别墅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眼神冷冷地望着人群消失的方向,微微勾起嘴角,右手伸进裤子口袋,取出一枚戒指,随意的戴到了左手的中指上,借着小区微弱的灯光,戒指居然发出夺目的光彩。

    青年把左手抬到面前,对着手上戒指,露出一个既怀念又温柔的笑容,最后闭起眼睛,轻轻的在戒指上落下一吻。

    嘴唇离开戒指的瞬间,青年只觉得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千古绝唱,甚至连一个“啊”字都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这么彻底没了声响。

    深夜的小区里,没有人注意到,路中间的一个阴井盖,在一阵绚丽的黑色光芒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用存稿箱→_→

    开坑必须双更!

    妥妥的!

    序是不算在双更内的!

    作者君是不是特别良心!

    顺便安利一下同步开坑的两个基友的新坑↓↓

    qaq我居然写错了基友的文名,啊啊啊啊,要被砍死啦!【赶紧改

    qaq我傲人的22世界没有了,呜呜呜┭┮﹏┭┮

    ☆、所谓穿越

    龚玓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躺在搅拌机里一样,头晕的厉害。

    整个世界除了他自己之外,仿佛都在旋转,一股股恶心的感觉涌到喉咙口,又因为身体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只能硬生生的憋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那股恶心劲强行压了回去。

    不适感有所减轻之后,脑细胞这才重新开始活跃起来,龚玓也终于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现状。

    他稍稍回忆了一下,立刻就想了起来,自己当时刚从秦有福的别墅出来,心情正好,忽然就一脚踩空,然后就没了知觉。

    龚玓无比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虽然好像是受了点伤,因为刚刚的感觉似乎是轻微脑震荡的症状,但是,不论如何,总比一脚踩空,掉进阴井里摔死的好,不然死的实在太丢人也太憋屈,下了地府都没脸见爸妈。

    哦,不对,父母生前做了那么多的善事,又为社会做了那么多的贡献,一定会上天堂,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下地狱。

    就在龚玓胡思乱想间,身体渐渐有了知觉,他能隐约感觉到身上盖着被子,很轻,但是很暖和,身下的床铺也很柔软,所以肯定不是在自己家里,因为他租住的小屋里只有一张小小的硬板床,而床上也只有一条又薄又硬的破棉被,不是没钱换新的,只是不想让自己过的太好。

    耳边似乎有一些轻微的人声,龚玓可以感觉到说话的人离他并不远,但是传到耳朵里的话却很模糊,而且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听不真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说话的不止一个人,而且都刻意放低了声音,似乎是怕吵醒他。

    龚玓忽然觉得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试着想要睁开眼,但是眼皮却像是被万能胶黏在了一起一样,他又试着想要抬起手,让说话的那些人知道他其实已经醒了,结果毫无意外地,也失败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龚玓脑中冒出三个血淋淋的大字——植物人!

    那还真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比起直接摔死,掉进阴井里摔成植物人什么的说出去只会更加丢人,说不定还会上微博头条什么的,天地良心,龚玓一点都不想用自己来娱乐大众,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情况下。而且,不论是就这么死了,还是就这么活着,都让人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心。

    龚玓在心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想那些还为时过早,他好歹也曾经被誉为过天才儿童,虽然中间恭维的成分居多,但是对自己的智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冷静下来之后,龚玓尽量放松自己,感受四周的情况,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在医院里,因为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的花香味,很自然也很好闻。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不能动,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到底是怎么了?思来想去,完全没有头绪。

    还有就是,他现在是在哪里?难道是被路过的好心人带回了家?

    龚玓在心里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好心人?多么讽刺的一个词!早在几年前,对他好的人就都不在了,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死,就是被他连累而死,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几乎尝尽世间冷暖,直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在这个世上,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过去的回忆在龚玓脑中翻涌着,难受的他几乎想要蜷缩起来。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发挥出平时难以想象的潜力。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龚玓奇迹般的睁开了刚刚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睁开的眼睛。

    就像是每个清晨醒来的时候一样,龚玓缓缓睁开眼,微微侧过头,就看到了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还有窗台上一束不知名的小花,一时之间,有一种美好而又不真实的感觉。

    龚玓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还健康的活着,一回头就看到床的另一边,站着一群人。

    还是一群不同打扮,不同发色,甚至连肤色都不同的外国人!

    那群人微微欠身,动作整齐划一,“公主殿下,欢迎来到王子国度!”

    龚玓自问也算经历了很多,但是,此时此刻看到眼前的情景,他还是被震住了,因为实在是太过诡异。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些人又纷纷开口……

    “公主殿下,您还好吧?”

    “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公主殿下,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

    虽然每个人都是一副争先恐后的样子,但是每个人都是等到前一个人说完了之后才接口的,因此,虽然开口的人不少,但是并不显得嘈杂,也不会让人有一种七嘴八舌非常烦躁的感觉,反而因为他们彬彬有礼的态度、倍加关怀的语气,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心。

    龚玓原本就有些晕,这会儿就更晕了,他愣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微微抬起头,木讷地说了一句:“我叫龚玓,不叫龚灼。”许久不开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说完这句话,龚玓就后悔了,总觉得这句话说的非常不合时宜。

    玓算是个生僻字,很多人看着觉得这个字眼熟,但是就是读不出来,大部分人会因为玓和灼看起来相近而把玓念成灼。

    龚玓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连老师也经常会念错他的名字,眼前这些人一看就是外国人,不认识生僻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加上外国人念中文,舌头总是撸不直,把玓认成是灼,又把灼念成是主,也算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说,龚玓会说出这句话,其实可以算是一种条件反射,一种习惯,他完全没有多想,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或者不耐烦的情绪,在他看来,这句话仅仅是为了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龚玓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反应,他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床边的那些人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因为知道自己念错了别人的名字而表现的很尴尬或者抱歉,反而面面相觑,看样子是没有理解龚玓的意思。

    龚玓犹豫了一下,又用英文把刚刚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表示自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反而要感谢他们救了自己。

    龚玓从小英文就不错,口语几乎能媲美作为母语的中文,以前在母亲的实验室里帮忙的时候,一旦遇到中文没办法解释的东西,他就会改用英文,水平可见一斑。

    但是,即使如此,那些人却还是一副很茫然的表情。

    就在龚玓考虑要不要试着打手势的时候,原本围在床边的那群人忽然从中间让出一条路,随后一个金发蓝眼的男人走了过来,许多年以后,每当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形,龚玓总会忍不住吐槽,这样的出场真是狗血到让人不忍直视,完全就是普林森式的恶趣味。

    第一次见面,龚玓对男人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双眼睛,如同海一般的蔚蓝色,深不见底,当他凝视着你的时候,几乎能把人吸进去。

    男人走到床边,单手横在胸口,微微弯下腰,用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我叫普林森,是这一批王子的引导者。”

    普林森说完并没有马上直起腰,反而伸出手,动作从容的托起龚玓的左手,低头让嘴唇在他的指背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着龚玓微微一笑,那表情,怎么看都带着一种是在看好戏的狡黠。

    直到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龚玓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甚至连手都忘记抽回来。

    一分钟、两分钟……

    “麻烦,能不能,给我一面镜子?”许久之后,龚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感觉艰难的就像是哑巴第一次开口说话。

    “当然!亲爱的公主殿下!”普林森放开龚玓的手,侧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面小镜子给他。

    虽然普林森的笑容很优雅,动作也非常的绅士,而且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更没有说什么带有歧义的话,但是龚玓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人似乎是在嘲笑他,虽然他压根就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龚玓就不停的在刷新自己的世界观,他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深刻地理解了百思不得其解这句话的含义。

    镜子里的少年留着一头利落的板寸,虽然遗传了母亲精致的五官,但是放在他的脸上却并不显得很女气,顶多算是清秀,由于常年日夜颠倒,脸色隐隐有些发白,衬着眼底一片乌青。

    龚玓拿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脸上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放下镜子,说出了自己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说的话:“我是男的!”

    其实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承认,这群人的中文发音这么标准,根本就不是念错了读音,从头到尾,他们都是在叫他“公主殿下”,所以他才问普林森要了镜子,如果不是感觉到小玓玓还在原位,他几乎以为自己在昏迷期间被人做了变性手术。

    龚玓说完,其他人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只有普林森一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早就发现了他是个男人。

    龚玓原本有个非常乐观的怀疑,他也许是被随机选中在整人节目中扮演了被整的角色,国外有很多类似的节目,眼前这群也都是外国人,这个猜测也算说得通,不过看了那些人的反应之后,龚玓就乐观不起来了,因为他们的反应太过自然,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样的结果让龚玓忍不住想要叹气,事实上他也确实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希望这是个整人节目,大不了就是被整一次,之后就可以回家了,说不定还会有演出费拿。而现在,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总觉得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回去。

    “各位殿下,公主殿下才刚刚醒过来,还需要静养。”片刻的死静之后,从人群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龚玓伸长脖子往门口方向张望,可惜床边的人身高都不算矮,又都是站着,他坐在床上,视线完全被人群给挡住了。

    “那我们先走了,请公主殿下好好休息。”普林森说完,又弯腰行了个礼,其他人也后知后觉地跟着弯腰行了个礼,不情不愿的退出房间。

    等床边的人的都走干净了,龚玓才如愿看到了刚刚说话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老人,一头白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脖子上还打着领结。

    虽然刚刚那群人的装扮已经算是非常古怪了,但是也算是军装或者西装的范畴,眼前这个老人却穿着一件礼服,而且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有一种穿越到了中世纪的错觉,任谁看了,一时之间都会难以接受的。

    “龚玓殿下,初次见面,我叫加布里尔,是王子国度的管家。”

    这是龚玓第二次听到王子国度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一种在看童话的感觉,以至于让他居然忽略了加布里尔叫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称呼他为公主。

    “管家爷爷……”虽然一切都很奇怪,但是基本的礼貌龚玓是不会忘记的。

    “叫我加布里尔就好。”加布里尔将手里托着的水杯递给龚玓,继续说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我会一件一件给您解释清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的出场都……

    略普通qaq

    ☆、所谓王子

    普林森带着一众王子走出房间之后,就径直往楼梯的方向走,打算上楼去图书馆看会儿书,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人闪身截住了去路。

    “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拥有公主之冠?”挡在普林森面前的人微微抬起下巴,毫不客气的质问着,神情倨傲,看来完全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引导者放在眼里。

    这人叫艾布纳,如果龚玓的父亲在这里,一定会提醒龚玓尽可能离这人远点,从他下吊的眼角就能看出来,这人一定是性格暴虐,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如果生在帝王家,那就是一代暴君。

    普林森停下脚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艾布纳大声说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斜斜地往墙上一靠,“作为引导者,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想说?”

    艾布纳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原本打算各自活动的其他人已经停下了脚步,等他说完,看着普林森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我只是比你们多去了几次外面的世界而已,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普林森仿佛没有听出艾布纳话里的意思,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反而好脾气的笑笑,说出来的话更是随意。

    见气氛不对,一个人快步走到两人中间,对着艾布纳笑道:“那个戒指到底是不是公主之冠还不清楚,反正每次有新人进来,加布里尔都会亲自处理,我们只要等到晚餐过后就会有结果了。”

    这个满面笑容的和事老叫做戴纳,是王子国度里公认的老好人,年纪不大,性格却跟个老头似的,一天到晚鼓吹以和为贵的人生态度,不过人还是不错的。

    “寇里,你确定看清楚了?真的是公主之冠?”

    人群里传来一声疑问,开口的人已经尽量放缓了语气,但是由于他的五官原本就长的深邃,眼神又太过凌厉,就算脸上没什么表情,也让人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额……”被称作寇里的青年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圆圆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对于自己的推断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当时寇里刚从楼上骑完马下来,原本是想去厨房喝点水的,却在大厅中央发现了昏迷的龚玓。这里的每一个王子,都是由管家加布里尔第一时间发现,之后再带给大家认识的,所以当寇里看到一个王子国度以外的人躺在地上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叫人帮忙。

    但是在转身的一瞬间,眼角似乎看到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犹豫再三,寇里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他蹲在地上仔细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龚玓左手上的那个王冠状的戒指,就是传说中的公主之冠。

    虽然躺在地上的龚玓没有半分公主的样子,但是寇里还是招来了所有人,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这就是龚玓从一开始就被认为是公主的根本原因……

    “凯西你就别欺负他了。”一头金发的少年走过来,就像大哥哥一样,轻轻拍了拍寇里的脑袋,同样是金发,比起普林森,这个王子的金发更加耀眼,配上帅气十足的面容,让人忍不住侧目,哪怕他接下来说的话不太中听,也改变不了他光辉的形象。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明知道寇里最讨厌看书了。”

    普林森一把按住那个金色的脑袋,眼里带着点笑意,“凯西只是就事论事,你这样才是真的在欺负寇里,亚尔。”

    如果换了是别人碰他的脑袋,亚尔佛列德说不定会当场翻脸,不过现在按着他的那个人是普林森,他也只好跟着笑笑,没有反驳。

    被这么一打岔,其他人也不好再提刚刚的事,不过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在众人心里留下点什么,这就很难说了。

    见挑拨没有达成预期的效果,艾布纳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普林森状若不经的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跟其他几个王子聊了几句,就结伴往楼上去了,在离开这层楼的瞬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

    而在那扇房门内,加布里尔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向龚玓欠了欠身,然后非常体贴的替龚玓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龚玓坐在床上,双眼毫无焦点地看着前面,刚刚接收了太多的讯息,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浑浑噩噩中忽然灵光一闪。龚玓猛然掀开被子,赤着脚跑到窗前,一把拉开原本就只拉了一半的窗帘,推开木质的窗户。

    入眼是一片没有尽头的白色,天地之间一点杂质都没有,只有连绵不绝的白,刺得他眼睛生疼。

    原来所谓的阳光只不过是他的错觉,照进窗户其实是外面那永无止境的白光。

    龚玓退后两步,颓然地跌坐到床上,发泄似的大吼一声,吼完心情终于舒畅了不少。打开双手,自暴自弃一般,重重的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上半身在床上弹了两下,最后几乎陷进了被子里。

    床顶挂着米色的床幔,层层叠叠,很有梦幻的感觉。龚玓记得,这个造型似乎有个不错的名字,叫做公主幔,当年母亲还曾经拿这个开过他的玩笑,说跟他的名字很配。

    龚玓侧过头,躺在床上扫视了一圈房间,房间并不小,比起他租的那个狗窝,这间房间简直就是一座豪宅,房间的装修摆设都是以白色为主,风格偏欧式,但是似乎更加繁复,看起来也更加华丽些。

    对于这样一间房间,龚玓有一种非常怀念的感觉,母亲曾经在欧洲留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自然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那边的文化的影响,表现的最为明显的地方就是家里的装修。

    龚玓的父亲是个实业家,为人成熟稳重,这样的人,自然是喜欢中式简约风格,但是架不住龚玓母亲的一句娇嗔,家里的别墅就被装修成了一间城堡,真的是城堡!连屋顶都被拆了重建,变成了那种尖尖的,就像教堂的样子。

    当然,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父母过世以后,那些美好的回忆早就被翻涌的恨意代替,成为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标和动力。

    龚玓收回思绪,重新考虑起眼前的事。

    刚刚加布里尔已经把这边的情况跟他初步交代了一下,而且每当他准备提问的时候,加布里尔都会在他问出口前解释清楚,就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这里是王子国度,一个存在于时空夹缝中的地方,它存在于宇宙之中,却又不与任何一个星球相连,这里没有昼夜交替,只有永无止境的白昼,但是时间依旧流逝。

    其实这个地方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只是来到这里的孩子都曾经是王子,于是也不知道是谁先起了这么个名字,之后大家觉得方便,私底下也就这么传开了,久而久之,王子国度就成了这里的名字。

    事实上,这里的王子数量只有龚玓醒来时看到的那些,估计也就二十个人不到的样子,以龚玓对国度这个词的理解,这里叫国度有点浪费,叫王子村还差不多。

    不过,这个地方的存在非常微妙,加布里尔说了很多,大到关乎世界的平衡,小到个人的利益和未来,语言非常的贵族化,也就是啰嗦。

    龚玓最后把这一堆的废话总结成了一句非常朴实的话:王子国度就是神的一个工具箱,它培养出来的王子就是一个个的螺丝螺帽之类的小工具,哪里需要放哪里……

    龚玓举起左手,仔细端详起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戒指被做成一个类似于王冠的形状,中间的主钻大概有两到三克拉的样子,围绕着主钻,四周镶嵌着许许多多的碎钻,如果放在专业的灯光下,一定会璀璨的让人睁不开眼。

    仅仅以钻石的大小和品质来看,这枚钻戒是不可能在拍卖会上卖出这么高的价格的,事实上,它的价值完全在于它背后的故事,还有它的寓意。

    以龚玓天生对宝石的鉴别能力来看,这枚绝对是真品,上面的每一颗钻石都是货真价实的天然钻。

    这才是让龚玓最郁闷的地方,听加布里尔的意思,他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跟这枚戒指绝对脱不了关系。忽然听到这样的言论,龚玓第一反应就是去摘手上的戒指。

    结果显而易见,看戒指到现在还在他手指头上就能知道,原本轻轻松松就能套进去的戒指,这时候却是跟长在了肉里一般,怎么都拿不下来。

    龚玓努力了一阵子,最后整个指头都红了,戒指却还在原来的位置,期间加布里尔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也没有开口阻止。

    最后,还是龚玓自己放过了自己的手指头。

    加布里尔说,这个戒指叫做公主之冠,虽然名字相同,但是跟龚玓所知晓的公主之冠却不是一个概念。

    公主之冠并不仅仅是一个戒指的名字,而是一个总称,它不一定是一枚戒指,也有可能是一对耳环、一条项链,甚至可能是一个胎记,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公主之冠就是神给予关心之人的一个印记。

    外界传闻公主之冠会带来幸福,并不是空穴来风,先前拥有这枚戒指的人也确实获得了幸福,但是那仅仅是被认同的拥有者,如果是其他人拿到了,那就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而已。

    也许是因为他一个男人戴着公主之冠,所以激怒了神或者是造成了某方面的失衡,于是被传送到了这里?

    虽然这个解释略显奇葩,但是龚玓已经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仔细想想,难道摔进阴井里然后再穿越这件事就不奇葩了吗?简直奇葩到不可理喻好吗!说出去绝对会被送去精神病院,说不定一关就是一辈子。

    所以说,现在在龚玓心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半天的时间,让他的接受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龚玓环视一圈,找到卫生间的小门,一路小跑过去,直奔洗手台,他还是不死心,想找点有润滑作用的东西把戒指给弄下来。

    因为戴着这玩意儿,总觉得有一种在身上绑了个不定时炸弹的感觉,就算有人用性命担保这东西绝对不会爆炸,也还是安不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润滑的东西→_→

    不是润滑剂呦,不要多想!

    这是篇清水文!

    ☆、所谓新人

    正如戴纳所说的那样,晚饭的时候,龚玓被带去了餐厅,并且被安排坐在了普林森的旁边。

    这算是个惯例,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承认,普林森作为引导者,坐在他身边的,自然是需要被引导的新人。

    其实引导者并不是一直有的,普林森绝对是个特例,因为他是被公主承认之后却自愿留下来的,以往没有引导者的时候,这些都是加布里尔的工作。

    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王子们,准时是最基本的礼仪,所以就算其实根本并不饿,或者并不想看到餐厅里的某些人,所有人还是会准时出现。

    人齐了,加布里尔却没有急着解释关于龚玓的事,女仆们开始为王子们上餐,除了一些配菜,其他东西都是分开的小碟,每人一份。

    送到龚玓面前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抬头看了身边的女仆一眼,朝她点点头,同时开口道谢,女仆自始至终都是一脸的木然,枉费了一张还算的上是漂亮的脸蛋。

    龚玓并不在意,他对人情冷暖有很深刻的体会,更何况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身份留在这里,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能抹掉关于王子国度的记忆,然后被送回去。

    可惜,加布里尔说,除非创造这里的神亲临,不然的话,没有人能打开通往别的世界的通道,当然,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那就是当外面的世界出现偏差,需要这里的人去修补的时候。

    晚餐还没开始,餐桌上十多个人低声交谈着,看起来也挺热闹,龚玓自从一个人去了s市之后,就一直很低调,再加上日夜颠倒的作息时间,平时也几乎没有机会和人打交道,说起来,他是真的很久没有和那么多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没想到你还挺有礼貌的。”普林森冷不防地凑到龚玓耳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呼出的热气喷在龚玓的耳朵上。

    龚玓一个激灵,人猛地往后仰,瞬间和普林森拉开了距离,本能的扭过头就打算逃跑,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忽然又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偷东西……

    龚玓右手迅速抓住桌沿,才堪堪把自己固定住。

    龚玓原本是打算维持这样的姿势不再搭理普林森的,后来想想又觉得这样的反应太过奇怪,于是淡定地又回过头,然后自认为非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普林森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龚玓的怒气,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从你的打扮上完全看不出来!”说完还刻意上下扫视了一圈龚玓的衣着。

    下午的时候,加布里尔也只是跟龚玓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没有多做安排,龚玓是摔到这里来的,自然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不过就算他带了,跟身上的这身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龚玓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普林森,虽然龚玓对于穿着早就不在意了,而且就算父母在世的时候,他们家也不是挥金如土的暴发户,平时的穿着还是以干净舒适为主。

    不过,现在两人并排坐着,就算距离不近,也能一眼看出两人衣着上巨大的差距。

    普林森穿着一套军绿色带有肩章类似军装的衣服,腰带随意的系着,即使看似随意,也还是完美的勾勒出了他并不白斩鸡的身材曲线。

    反观龚玓,一件破t恤外加一条稍紧身的牛仔裤,这是他的惯用行头,没有任何的装饰,干净利落。

    “你平时也穿成这样吃饭?”龚玓说着,特意把脸上嫌弃的意思表现的更是明显了一些。

    不能怪龚玓压制不住脾气,主要是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普林森就一直阴阳怪气的,龚玓觉得,现在不管怎么看,他都能从这张看似笑得温和的脸背后看出嘲讽的意味,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当然为了迎接新人,也就是你。”

    普林森不以为意的笑笑,对龚玓充满敌意的语气全然不在意,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他眼里甚至带着点笑意,似乎是,乐在其中?

    见龚玓还瞪着他,普林森笑着环视了一周,龚玓顺着他的视线,发现确实所有人都穿的很正式。

    “继续刚刚的话题。”普林森的目光在龚玓肿起来的手指和上面的戒指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侧过身,指着过来送餐的女仆说道:“你跟她们道谢也没有用,她们都是人造人,对于指令以外的话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人造人?”龚玓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时刻在崩坏的世界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摸一下,虽然看起来跟活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她们是没有体温的。”

    龚玓迟疑着伸出手,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又收了回来,眯起眼睛看向普林森,嘴角微微勾起,笑的一脸奸诈,“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普林森显然也没想到龚玓会是这样的反应,很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笑容放大,拉过一边刚放下晚餐的女仆,又拉过龚玓的手,直接放到了女仆的手背上。

    手上传来的触感冰凉,还带有类似金属的冷硬感,不论怎么看,这种感觉都不可能来自一个活人的皮肤。

    龚玓触电一般缩回手,普林森也放开女仆,女仆一脸木然的继续刚刚的工作,全程没有看普林森或者龚玓一眼。

    “这下信了?”普林森饶有兴致的看着龚玓无措的样子,面带戏谑地继续说道:“或者我拆一个给你看看内部构造?”

    王子国度里的人被带来的时候都还很小,早就习惯了人造人的存在,龚玓这种又吃惊又纠结的反应,让普林森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忍不住又添了一句:“在这里,除了饭桌上的这些人之外,只有加布里尔是有生命的。”

    一想到刚刚还端着盘子走来走去的女仆被拆开,露出里面的机械,就算明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由于人造人的存在太过匪夷所思,所以龚玓完全没有注意到普林森后面一句话用的是有生命的,而不是人类这个词。

    “真是谢谢你了,我一点都不想看!”龚玓迅速拿起桌上的餐具,摆出一副打算专心致志吃饭的样子。

    普林森把餐具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放回到桌上,立刻有女仆过来将餐具替换掉,并且放到原来的位置上。

    普林森示意龚玓看一下其他人,解释道:“还不能吃,要先做祷告。”

    “祷告?”刚刚只顾着跟普林森说话,所以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龚玓想了一下,“就是感谢主赐予我们食物之类的话,然后阿门吗?”

    普林森不得不承认,自从龚玓出现,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就想笑,当然,他并没有嘲笑的意思。

    虽然他平时也总是挂着笑容,但是那是一种习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跟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完全不同的。

    “当然不是,我们又不是基督教徒。”普林森双手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做出一般祷告时候做的手势,闭上眼睛继续说道:“其实没有固定的祷告语,只是为了感谢创造这个地方的神,感谢他创造了一个收留我们的地方,让我们免于和父母一样的命运,甚至有机会拥有自己的未来。”

    也许是因为普林森做祷告的样子太过认真和虔诚,龚玓受到感染,也学着他的样子,摆出祷告的姿势。龚玓从前就不信这些,父母去世之后更是对这种事嗤之以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坐在这里,心,却出奇的平静,就像真的是受到了神的祝福一般。

    祷告完毕,晚餐才算正式开始,食不言寝不语不光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国外贵族的礼仪基础,因此,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甚至连用餐的声音都小到几乎听不见。

    龚玓看着眼前的晚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对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标准的西餐餐具,也很久没有吃过正宗的西餐了,没想到再一次吃西餐,会是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还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银质餐具的触感是那么熟悉,在龚玓记忆里,母亲并不是一个喜欢挥霍的女人,相反,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节俭,不过也许是女人的天性,她对厨房用品的要求却出奇的高,特别表现在餐具上,甚至破天荒的从英国订购了一套名家出品的银质餐具。

    拿起餐具的瞬间,身体先于大脑下达的指令行动起来,哪个餐勺喝汤,哪个餐勺吃东西,哪个餐刀切肉,哪个餐刀切菜,那些刻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渐渐复苏。

    不仅是普林森,几乎所有的王子都停下了动作看着龚玓,眼里的诧异藏都藏不住。

    龚玓吃的很专心,全然没有注意到旁人的目光,母亲曾经说过,吃饭的时候要怀着感恩和敬畏的心情,因为那些动植物是因为你才失去了生命的。

    他低着头,动作优雅流畅地将食物切成小块送进嘴里,慢慢咀嚼,每一次下咽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闭起眼睛,仿佛是在祈祷。

    很多时候,穿着打扮最多能起到烘托的作用,就像现在,龚玓就算穿着一身的破烂,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贵族,那种样子,更像是一个遇难的王子,衣衫褴褛也掩盖不掉身上原本的贵气。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一直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就是当我第二天打开作者专栏的时候,能看到啪啪啪飞升的点击率和收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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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作者邪魅一笑,果断拒绝!

    好吧,这只是一个梦想……我还是乖乖码字吧qaq

    ☆、所谓国度

    直到龚玓吃完面前所有的食物,重新摆放好餐具抬起头来,才发现几乎整张桌子的人都在看着他,表情也各不相同,有诧异,有欣喜,也有皱着眉头的,而普林森则是侧着头,别有深意地望着他,蔚蓝的眼里深沉的看不到底,更看不清情绪。

    龚玓硬生生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普林森看自己的目光跟自己看到名贵宝石时候的目光是一样的,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猎人看到猎物的感觉。

    龚玓一眨眼,普林森又恢复了那种伪善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深沉的眼神只是龚玓的错觉。

    加布里尔很快出现,后面跟着人造人女仆,她们一声不响的开始收拾餐桌、更换桌布,桌面很快就变得一尘不染,不过王子们吃饭都非常的守规矩,餐桌原本就不脏。

    加布里尔亲自为每一个人端上饭后茶点,龚玓发现每个人的饮料和点心都有所不同,大部分人的饮料是咖啡,而点心则是布丁蛋糕之类的甜品,最后送到他面前的饮料是一杯茶和一叠小桃酥。

    “龚玓殿下,抱歉不清楚您的口味,以后我会慢慢调整。”加布里尔收起托盘欠了欠身。

    龚玓反应过来,饭后茶点都是根据个人的口味准备的,忍不住就偷偷抬眼看了看其他的王子,发现不少人果然比吃饭时候吃的开心很多。

    正餐根据营养和食材确定,饭后茶点根据个人的喜好来准备,怎么看都像是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hr技能堪称精湛啊!

    龚玓吃着小桃酥默默吐槽的时候,女仆们已经收拾完,推着装有餐具的小车出了餐厅,最后一个关上了大门,餐厅里终于只剩下了活人。

    “给各位殿下介绍一位新的成员,相信大部分殿下也已经见过了,就是这位。”加布里尔指向龚玓的方向,继续说道:“龚玓殿下,来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东方古国——中国。”

    龚玓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抽,站了起来,然后就觉得这样的场面有点傻,如果那些王子再鼓个掌的话,难保他不会笑场,因为实在是太有小时候转到新学校,班主任老师做介绍的那种既视感了。

    还好,龚玓脑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而是立刻变成了争锋相对的场面。

    “不是公主吗?”冷淡的语气,带着点质问又带着点鄙夷,总体来说,这句话里不友好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龚玓顺着声音看过去,倒不是说要记住这人的长相,以后有机会报复什么的,这种事他其实早就已经见怪不怪,现在也只是想看看说出这话的人,到底长什么样而已。

    说话的人一只手撑着下巴,长相就如同他说出的话一样,疏离而又淡漠,不是说长得不英俊,只是给人的感觉更适合在远处瞻仰,而不是近距离接触,显然,这人的性格也是如此。

    “伦恩殿下。”加布里尔说着微微欠身,在礼仪方面真是一刻也不懈怠,“之前是个误美丽的误会,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龚玓殿下手上的那枚,现在只是普通的戒指,并不是公主之冠。”

    加布里尔一说完,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寇里身上。寇里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摆着手想解释,但是由于太过紧张又心急,嘴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失误,关于公主之冠的介绍以及辨认,我会重新整理再给各位殿下讲解一次的。”加布里尔说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普林森看着加布里尔的头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龚玓手上的戒指,他在行吻手礼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那确确实实是公主之冠,以他的经验,绝对不会出错。

    不过既然加布里尔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所以普林森也没有打算拆穿他。

    伦恩冷冷地撇了寇里一眼,目光划过普林森和龚玓的方向,最后又在加布里尔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重新靠回到椅背上,不再说话了。

    龚玓眨了眨眼,看出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似乎加布里尔的身份不仅仅只是个管家而已,看伦恩的样子,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而他刚刚的表现,似乎是对加布里尔有所顾忌的样子。

    加布里尔对所有人都很客气,如果有人对他有所顾忌,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有把柄,要么就是有秘密,而且还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龚玓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冒了出来,他急着想要得到确认和认同,于是不加思索的转向了普林森的方向,直到普林森含笑问他怎么了,他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头,又装模作样的动了两下脖子,干笑道:“刚刚太紧张,脖子扭到了,我动一动,呵呵。”

    “扭到了?“普林森伸手捏住龚玓后颈的位置,轻轻捏了两下,”要让加布里尔给你看看吗?”

    后颈位置温暖的触感让龚玓不自觉的一阵紧张,打着哈哈微微低下头,拉开普林森的手,“不用了,刚刚转了转,已经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加布里尔给龚玓介绍了在座的所有王子,包括普林森这个引导者,当然,加布里尔也说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普林森,或者直接找他。

    龚玓认真的把每个人的长相和姓名记了下来,散席的时候还特意找到寇里,向他表示了感谢,毕竟不论如何,寇里都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并且没有丢下他不管。

    以现今社会,连扶跌倒的老人这种事都不敢随便做的风气之下,不丢下一个不明原因而昏迷中的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当然,王子国度跟龚玓所在的世界完全不是一个空间这件事,被龚玓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普林森全程不远不近的跟着龚玓,距离保持的既有私人空间,又在视线范围内,显然人际礼仪方面拿捏的很到位,让龚玓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等龚玓解决完私事,普林森才走近,说要给他带路。

    从一楼的餐厅出来,就是一个相当于五星酒店大堂的地方,装修风格依旧是欧式的,却没有普通人家客厅里的摆设,没有沙发,没有茶几,只有黑金色的大理石泛着冷冽的反光。抬起头,能看到连绵向上的楼梯,还有遥不可及的房顶。

    这时候龚玓才发现,这个看似别墅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座超大型的城堡。

    龚玓仰着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之前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适应这个奇怪的国度上,相比来说,环境什么的他完全没有在意。

    龚玓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这么大的城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普林森靠在一边观察着龚玓的反应,他们这些人被带来的时候都还小,而且出生都算不错,就算觉得新奇,也不会像龚玓这样,居然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等龚玓回过神来的时候,普林森已经站在楼梯口等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王子国度的二楼是各人的卧室,当然也包括龚玓刚刚睡的那间,那间房间以后就是他的了,除了作为总管的加布里尔和龚玓自己之外,没有人可以打开那扇房门,除非龚玓换房或者离开了这里。

    普林森走到龚玓的房门前,伸手做出请的手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作为引导者,我会慢慢带你熟悉这里。”

    加布里尔已经清楚的向他解释过他的处境,龚玓心里清楚,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只有努力适应这里,况且在他的理解里,这些都是暂时的,就算那个希望再怎么渺茫,他也要尽力试一试。

    龚玓点点头,他现在精神有点恍惚,确实需要休息。

    就在龚玓准备开门的时候,普林森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就直接托起自己的手,异常流畅的完成了一整套完美的吻手礼,龚玓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虽然这样显得有些娘,但是龚玓还是微微用力,想要抽回被握着的手。普林森的力道控制的很好,龚玓即挣脱不了,又不会觉得痛。

    普林森带着龚玓的手伸向了门左侧的一块电子版,电子版上出现一道类似心电图的波浪线,随着“滴”的一声,房门自动打开了。

    龚玓:“……”

    之前加布里尔说的时候,龚玓一直以为房间应该是被施了魔法,会像动物一样认主。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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