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毁童话之王子国度 作者:肉肉蓉蓉
正文 第11节
毁童话之王子国度 作者:肉肉蓉蓉
第11节
天亮之后,贝儿真的走了,她实在太担心她的父亲了,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回去看看,告诉父亲她很好,野兽没有伤害她,还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了她。
桌上的玫瑰忽然掉下一片花瓣。
“啊!!!”达务尔看到掉在桌上的玫瑰花瓣,忽然尖叫起来,“时间快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永远变成这样子了!我不要啊!”清清姑娘也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还把蜡烛上的蜡油甩的到处都是。
其他房间的物品听到达务尔的尖叫,也都躁动起来,它们大部分都是大件物品,不能随意走动,但是也知道玫瑰的事。
只有龚玓和普林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之前多嘴的达务尔已经把整个故事说了无数遍,龚玓是知道这个童话的结局,所以完全不担心,普林森是知道不论什么结果,只要回到王子国度都能恢复,所以也很淡定。
“你怎么知道贝儿有危险?”相对故事的进展,普林森更关心这个问题。
贝儿离开城堡没多久,龚玓就让普林森叫清清姑娘去通知野兽,说贝儿遇到了危险,最后的事实也证明,龚玓是对的。
龚玓刚想说是猜的,普林森自己就接下去道:“你果然是特别的。”
第一次听到普林森说这话的时候,龚玓是真的很好奇,在《睡美人》的世界,听到预言家也这么说,龚玓心里多少还有点触动,后来被说的次数多了,就觉得这句话和“吃饭了吗?”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龚玓决定无视普林森的话,跳了两步面对达务尔说道:“达务尔,去跟着贝儿。”
“好嘞。”达务尔难得聪明一回,问都没问就立刻跳下了桌子,在地上滚了几下,然后飞快地朝贝儿离开的方向跳去。
“又有新的猜测了?”普林森跳到龚玓身边,朝着达务尔离开的方向说道。
“算是吧。”龚玓说着跳到花瓶前,又一片玫瑰花瓣掉落了下来,“时间不多了。”
“是啊。”普林森跳到龚玓身后,“你说,贝儿会爱上野兽吗?”
“已经爱上了。”
龚玓得出这样的结论,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故事的结局,更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整个故事的发展,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龚玓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却能看出别人的。
普林森显然也看出来了,于是换了个问题:“还是回到一开始的问题,猜猜野兽是谁?”
“这个真看不出来。”龚玓想摇摇头,可惜只感受到自己僵硬的脖子,“他脸上的毛实在太多了。”
“噗……”普林森忍不住笑出声,实在是因为龚玓说这话的语气太过正经,反而觉得更好笑。
龚玓懒得理他,自己跳到座钟前面,观赏自己变成茶杯的样子,今晚应该就能回去了,虽然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过这种经历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中午的时候,野兽没有出来吃饭,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谁都没去打扰他。不过,不打扰他不代表不说话,他们也需要宣泄心里的不安,既然不能动,就只好说话了。也许实在是被房间里的物品们吵得受不了了,下午的时候,野兽去客厅看了一眼没剩几片花瓣的玫瑰,接着叹了口气,就又回了房间。
城堡里的人不好过,回到村子的贝儿一样过的不好,她一回到家就受到了加斯顿的再一次逼婚。加斯顿一直说自己是这个国家的某个贵族的远房亲戚,平时出手也很阔绰,所以他在村里有一定的威信,他对贝儿很有好感,还跟莫维斯提过几次亲,但是贝儿一直觉得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对他没什么好感。
这次贝儿一回到村子,加斯顿就带着一伙村民出现了,他告诉贝儿,莫维斯疯了,让贝儿住到他家去,他要照顾贝儿。村民们也纷纷附和,在他们看来,加斯顿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贝儿的父亲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加斯顿没有嫌弃她有个疯子父亲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贝儿不喜欢加斯顿这样的男人,她认为男人一定要有男人的样子,不一定要有钱,不一定要英俊,但是一定要勇敢,要上进,最重要的是,要有男子气概,贝儿想着想着,脑子里就浮现出野兽的身影,想起那天他救她时候是多么的英勇。
加斯顿见贝儿难得没有立刻反驳他,以为她这是默认了,伸手想抓贝儿的手腕,贝儿反应过来,一把甩开加斯顿的手,不小心把魔镜从怀里掉了出来,因为贝儿刚刚一直在想野兽,所以魔镜里映照出的,是野兽独自坐在床边垂头丧气的样子。
“天呐!”加斯顿大叫起来:“森林里居然有这样的怪物,太可怕了!”
“快去通知村长。”一个村民反应过来。
“让村长组织一队人跟我进森林。”加斯顿指挥着,“一定要在怪物出来伤人之前解决掉它。”
“不、不是的。”贝儿捡起魔镜,大声解释道:“他不是怪物,他是被女巫的魔法变成这样的,他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
“她被怪物洗脑了。”加斯顿一脸冷笑看着贝儿,“找个人看着她,免得她去通风报信。”
午饭过后,村子里很快挑选出十几个强壮的青年,由加斯顿带领着,朝森林里的城堡进发。贝儿又气又急,可是负责看着她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忽然,贝儿的口袋动了一下,达务尔从里面跳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原来它为了跟着贝儿,直接藏在了贝儿的口袋里。贝儿瞬间有了主意,朝达务尔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等村长下午想来“审问”贝儿的时候,只看到被闹钟砸晕了的看守。
贝儿和莫维斯骑着马一路飞奔,等两人赶到城堡外的时候,刚好看到加斯顿和野兽在城堡屋顶的天台上扭打,加斯顿被野兽一下子甩了出去,仰面躺在地上直喘气,野兽走上前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缓缓走向天台的边缘。
“殿下!”贝儿大声喊道,在城堡的这段时间里,那些被变成物品的仆人们已经告诉了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为了能让野兽时刻记得自己是个人,她也跟着他们叫野兽殿下。
野兽听到贝儿的声音转过头来,当他看到贝儿的时候,立刻停下了动作,他不断提醒自己,他是个人,不是野兽,他不能让贝儿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
加斯顿缓过劲来,挣脱了野兽的束缚,他恨恨的看着野兽和贝儿对望,迅速捡起掉在一边的镰刀,毫不犹豫的朝野兽挥了过去。
这大概是贝儿这辈子最害怕的时刻,她一边大喊着,一边拼命朝城堡的方向跑。野兽被砍中,嘶吼一声,胡乱挥舞着拳头和尾巴,最后跟加斯顿一起从天台上掉了下去。
贝儿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野兽。
“不要死!”贝儿哭着抱起野兽,“殿下,不要死,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魔法可以解除,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求求你不要死!”
野兽抬起手,想要帮贝儿擦掉眼泪,可是他太累了,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恭喜你,咒语解除了!”就在贝儿以为她要在悔恨中过一辈子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袍看不清脸的女人忽然出现在半空中,想来就应该是那个把野兽变成这样的女巫了。
女巫轻轻挥动手里的魔杖,野兽身上的血迹瞬间就消失了,伤口自动愈合的同时,身上的棕色兽毛渐渐消失,露出藏在毛发下面那张眼尾下吊的脸。
龚玓和普林森混在一众仆人里走出城堡,看到的就是野兽重新变回人的一幕。
“居然是艾布纳。”龚玓有些不可置信,在他的记忆里,艾布纳的性格不像是这么善良的人。
普林森看着艾布纳茫然的眼神,目光扫过一众仆人,没有停留,淡淡道:“失忆了。”
“什么?”龚玓一时没明白过来。
“他不认识我们。”普林森又看了艾布纳一会儿,确定道:“大概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失去了原本的记忆。”
“还会失忆?”龚玓皱起眉头,“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普林森当然知道龚玓在担心什么,轻轻握住他的手,“第一次遇到,不过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忘记了,我也会一点点帮你记起来的。”
龚玓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顺便白了普林森一眼,普林森这话说的太过暧昧,之前又表白过,龚玓很自然就误会了他的意思。
普林森看到龚玓瞪他,先是一愣,再看他莫名其妙红了的耳尖,立刻就明白龚玓这是会错了意,不过他也没想要解释,反而紧了紧握着龚玓的手,龚玓难得没甩开。
女巫等艾布纳和贝儿互相诉说完爱意,才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一朵玫瑰,看起来就是桌上那支玫瑰没有凋谢时候的样子,然后递到艾布纳面前:“你终于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了。”
“谢谢。”艾布纳接过那朵玫瑰,坦然接受了女巫的赞美,姑且把这句话当做赞美吧。
原本的内侍总管等不到艾布纳的指示,只好主动小跑到艾布纳身边,低声报告了几句。
片刻之后,艾布纳站了起来,牵着贝儿的手,先向一边的莫维斯道歉,然后单膝下跪,双手举着玫瑰,当场向贝儿求婚了。
龚玓看着贝儿接过玫瑰,感叹道:“果然是啊!”
“没想到公主之冠凋零了还能恢复原状。”普林森关注点显然跟龚玓不同。
之前不知所踪的村民们纷纷跑了出来,面对眼前的情形一个个都是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很快就被仆人们请了下去。龚玓和普林森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职位是什么,只好混在人群里。
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应该躺着加斯顿尸体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空地,女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仆人们重新在城堡里忙碌起来,原本阴暗的城堡一夜之间变得富丽堂皇。
第二天一大早,凭空冒出来很多贵族和大臣进出城堡,有来报告政务的,也有来贺喜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又那么匪夷所思,艾布纳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就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婚礼的事很快被提上议程,最后,就像所有童话的结局,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只是,直到龚玓他们离开的前一夜,艾布纳依旧没有恢复任何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个童话——美女与野兽
☆、第六个童话(五)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龚玓只觉得一阵恍惚,因为他第一次发现,有些事其实根本没办法控制,比如艾布纳的失忆。
龚玓心情有些压抑,早早的醒来就再也睡不着,看着时间还早,破天荒的在早晨泡了个澡,微烫的水温把身体里僵硬的感觉化解掉,也带走了那一点点胸闷的感觉。
洗完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龚玓这才带上小黄神清气爽地下了楼,但是却没有顺利地到达餐厅。
原本龚玓还在奇怪,之前普林森每次都会在房门口等他,今天怎么没来,等他看到大厅里加斯顿的尸体之后,立刻就明白了。
除了留在上一个世界的艾布纳,加上刚下楼的龚玓,所有的王子都集中在了一楼大厅里,包括躺着的加斯顿。站着的人脸色不比躺着的那位好多少,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虽然普林森确实是强调过,在别的世界出来的意外的话,就是真的出了意外,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个意外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直接。
普林森和加布里尔站在离加斯顿不远的角落里,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说话的间隙,普林森抬眼看到龚玓,就招手把他叫了过去。龚玓嘴角抽了抽,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还是走了过去,现在他开始庆幸艾布纳终于留在别的世界了,不然肯定又要受到他的冷嘲热讽,不过,其他王子“炙热”的眼神也让他觉得不太好受。
等龚玓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普林森身边,加布里尔立刻礼貌地询问关于加斯顿的事,连基本的客套都省去了不少,龚玓看了普林森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于是就按实际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龚玓和普林森都是物品的状态,两人还都是易碎品,安全起见,从来没有试着跳下过桌子,所以只能听见城堡外响起嘈杂的人声,还掺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大门被强行打开之后,龚玓看到的是以加斯顿为首的村民们。
“加斯顿?”普林森的声音很小,不过龚玓离的近,听的很清楚。
“认识?”龚玓疑惑道。
“王子国度的人,不记得了?”普林森问完,又立刻调侃道:“不会那么快就失忆了吧。”
龚玓不理普林森的调侃,想着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不是骗自己的,于是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加斯顿这个人。其实,龚玓刚到王子国度的时候,加布里尔就一一给他介绍过,不过当时龚玓的状态不是很好,虽然他也很努力地去记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的名字和长相对不上号。
加斯顿这人在王子国度里并不突出,他不像普林森和亚尔弗列德那么耀眼,也不像艾布纳有一个令人想忘都忘不掉的臭脾气,更没有格吉尔跟龚玓那样的友谊,再加上他原本的存在感就不高,所以龚玓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加布里尔第一次介绍的时候,之后再没有交集,如果不是普林森提起,龚玓根本不会想起王子国度还有这么一号人。
既然想起来了,龚玓也猜到接下来的剧情了,闲闲的问道:“你猜,他是来干什么的?”
“这还用猜吗?”普林森看着眼前一群凶神恶煞的村民,铿锵有力道:“抢人!”
“你这么激动干吗?”如果脖子能转,龚玓真的很想给他一个白眼。
“也对,总有机会的。”普林森意有所指地说完,就跳到桌上的花瓶前,瓶子里的玫瑰,只剩下五片花瓣了。
加斯顿和村民都没有注意桌上的那套茶具,甚至没有注意到一些稍微大一点的家具的细微移动,因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除掉野兽这个隐患。
进了大门之后,村民们立刻就被城堡里的摆设吸引住了视线,有些村民伸手就想去拿那些银子或者金子做的摆设,但是却被加斯顿制止了。
“杀了野兽,这些东西才可以随便拿。”加斯顿毕竟是在王子国度长大的,对这些东西可以说根本看不上眼,但是他也知道那些村民不一样,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让他们分赃的时候。
“对!”一个比较正直的村民接口道:“杀了野兽之后,把这些东西交给村长分配。”
之后纷纷有人附和,有几个村民的手都快拿到眼前的东西了,最后也只能不甘心地收回手,转而专心找起野兽来,毕竟贪念只是一时的,这些村民大多还是很淳朴的,况且,如果能在杀死野兽这件事上多做些贡献,就能理直气壮地分到一部分战利品,比起偷偷的拿,这种分配方式让他们更加安心。
村民由加斯顿指挥,分配好任务之后就四散开来搜寻城堡的各个地方,变成物品的仆人们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找,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各个击破。
比如衣柜,趁着一个村民打开衣柜翻找的时候,自己把门关上,顺利把人关进衣柜里,凳子就趁人不注意把人绊倒,桌子们四面夹击,把人困在中间。
村民毕竟只是村民,原本让他们对付野兽,靠的就是人多壮胆,一鼓作气把事情解决掉,再加上一点好处的引诱,但是现在出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被吓没了,别说杀野兽了,一被家具们困住就已经慌了手脚,有几个甚至在那儿又哭又闹,看起来吓的不轻。
加斯顿就聪明的多,他看到其他村民的遭遇,立刻就绕着家具和摆设走,他是王子,自然清楚一个城堡的正常格局是怎么样的,所以与普通的村民毫无章法的瞎找不同,他从一开始就在朝城堡最大的主卧走。
野兽果然在卧室里,他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离开城堡去找贝儿,他最怕的就是,就算他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贝儿,最后却得不到贝儿的回应,那该怎么办,毕竟当初是他逼着贝儿留下的,想到这里,野兽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加斯顿可不是来同情野兽的,他看到野兽还在发愣,毫不犹豫就举起手里的宝剑,挥了过去,贵族的宝剑一般都是装饰的作用大于作为武器的作用,所以厚重的宝剑在挥动过程中发出很大的破空声,这种声音在野兽听来其实是无限放大的,毕竟他现在不是人类。
野兽在宝剑落下之前就跳开了,他转过头,朝着加斯顿露出獠牙,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朝着天台的方向跑。他现在的心情很差,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被攻击的话,他怕会控制不了自己,本能地去反击,咬断对方的喉咙,他不想贝儿对他失望,他心里还有一个渺茫的希望,期待着贝儿能够回来。
加斯顿平时并不擅长运动,对于剑术更是什么研究,刚刚只想着趁野兽愣神的功夫给它致命一击,结果没控制好力道,用力太猛,宝剑卡进了床板里。他看到野兽跑了,一手抓着宝剑,试了几次,最后也没来得及把宝剑拔出来,就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在追野兽的路上,加斯顿无意中看到地上有一把不知道谁掉的镰刀,想都没想就顺手捡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赤手空拳绝对不是一只野兽的对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贝儿看到的那样,加斯顿追着野兽上了天台,也不知道是真的认为杀了野兽,就能得到贝儿的心,还是觉得就算得不到贝儿的心也不能便宜了野兽,反正他就是动了真格,最后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当然,龚玓看到的并没有那么多,他看到的只是加斯顿带着村民闯进了城堡,没多久之后就听到了贝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不过,加布里尔似乎也不是要龚玓来对口供的,他静静地站在一边听龚玓说完之后,行了个礼说了句知道了,就着手安排加斯顿的告别仪式,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给人造女仆下达完命令,加布里尔宣布了加斯顿的告别仪式就定在今晚,之后王子们陆续去了餐厅,没有人留下来多看加斯顿一眼,龚玓跟着普林森走在最后,觉得所有人都冷漠到了极点。
“加斯顿。”看出龚玓的想法,普林森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不太合群。”
龚玓对于普林森用不合群这个词很是无语,感觉就像是小学班主任的评语,不过龚玓也知道普林森只是想尽量表达的委婉一些,毕竟人都死了,再去妄加评论,真的是一件很失礼很没有教养的一件事。
既然普林森说了加斯顿不太合群,那就说明加斯顿跟其他王子的关系确实不太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他的死表现出伤心。
虽然是第一次接触死亡,但是王子们接受的很快,他们都经历过亲人的离世,不论是否有当时的记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概念的,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人总会死的。
只是他们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想做想完成想尝试的事,所以,外面的世界有危险又如何,有死亡的可能又如何,总比一辈子困死在王子国度要好,更何况,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至于其他人,又关他们什么事呢?人,总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自己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已经回去了,但是还有一部分事是第六个童话里的事!好吧,其实后面才是重点……
☆、第六个童话(六)
面对餐桌上非常合胃口的早餐,王子们吃得既优雅又满足,看起来完全没有把一大清早就看到同伴的尸体这件事放在心上。
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龚玓,做了几个月的茶杯,唯一能接触的就是茶,但是每次倒茶,他都会有一种在吃普林森的口水的错觉,这样的经历让龚玓觉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现在,有一份热气腾腾又合胃口的早餐放在面前,管他是谁死了,反正他跟加斯顿也没什么交情,最多只能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有就是都在王子国度生活过,而且刚刚他也在加斯顿的遗体前默哀过了,龚玓觉得他对加斯顿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影响自己的胃口。
加布里尔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没有忘记给小黄准备单独的宠物餐,龚玓看了一眼,觉得这次的几样东西跟上次又不一样了,不过他对加布里尔准备的东西很放心,于是把小黄从肩膀上拿了下来。
早餐解决的很快,回来第一天,很多王子都会在吃完早餐之后回去补个觉,这样子能让穿梭在各个时空之间的后遗症减轻不少,不过这个方法不是普林森提供的,感觉他完全不受后遗症的影响,所以也不需要调整。
之前出去了几次之后,有几个王子还是不太适应,就算回到了王子国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是会有头晕甚至呕吐的症状,最后还是加布里尔在某次讲课的时候顺带提了一下这种缓解症状的方法,很快就被王子们实践并且沿用了下来。
龚玓其实算是适应的很不错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不过为了身体着想,大部分时候他也会回去补个觉。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下午的时候,王子们几乎都集中在了图书馆里,因为睡了一早上之后,很少会有人跑去运动,他们觉得这个时候看书会更加健康。
这就导致了当伦恩跑来质问普林森和龚玓的时候,几乎所有王子都在场。
早上加布里尔问询龚玓的情形,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事实上,之后也有人去问过加布里尔,想知道加斯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加布里尔的回答是已经询问了在场人员,具体的情况他还需要再核实一下,晚上就能给出确切的答复。
这样的回答就很难让人不联想,所谓的在场人员,就是龚玓和普林森了。
“你们似乎有很多秘密。”伦恩这人确实傲慢,但是不可否认,他有傲慢的本钱,那种天生的贵气,还真不是每个王子都能有的,再加上嗓音的关系,跟他说话,总会让人有一种矮了一截的感觉。
虽然论起贵气,普林森也许没有伦恩那么浑然天成,但是人的阅历和自信的程度,很大程度上就会影响本身的气质,所以在贵气上,或者说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上,两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不知道伦恩殿下所谓的秘密,指的是什么呢?”只是普林森这种淡然的语气,嘴角看似礼貌却让人觉得嘲讽意味明显的笑意,在很多方面都略胜一筹。
伦恩在普林森身上从来没讨到过便宜,他清楚普林森在王子国度的地位,也知道跟他翻脸没好处,不过还是冷哼一声,忽然转过身对着龚玓质问道:“说,你来王子国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龚玓原本是以看好戏的心态坐在一边,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打算看看普林森会怎么应对,谁知道戏没看成,就被殃及池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回了一个字:“啊?”
伦恩的动作太快,仿佛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从动作到问话都是一气呵成,就算普林森反应再快,也来不及阻止他。伦恩的质问,龚玓没反应过来,普林森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他原本皱着眉头,脚步已经往伦恩面前挪了。
结果看了龚玓的反应,只好憋着笑转过头,觉得似乎是没有去维护龚玓的必要了,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也忍笑忍的很辛苦,伦恩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他完全不觉得龚玓这是自然反应,反而觉得龚玓就是故意在给他难堪。
“别以为有普林森和加布里尔护着你就能为所欲为!”伦恩难得说了句狠话,可惜作为当事人,龚玓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龚玓,一开始龚玓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是反应过来了,但是他完全不明白伦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普林森护着他还说的过去,毕竟普林森有那种想法,但是说加布里尔护着他,龚玓完全不觉得加布里尔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还有所谓的为所欲为,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就为所欲为了,他自始至终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王子国度,结果呢?还不是被困在这里,等待那渺茫到几乎为零的几率,说他为所欲为,还真是抬举他了。
“伦恩殿下。”普林森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站到了伦恩面前,把龚玓挡在了身后,“希望您能解释一下,什么叫为所欲为?”
“加斯顿是怎么死的?”伦恩说这话,当然不是为了关心加斯顿的死因。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王子们忽然也正经了起来,这事关系到他们切身的利益,如果加斯顿是遇到意外死的,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但是,如果他的死跟王子国度的人有关系,那么他们以后出去就要小心了,比起陌生人,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熟人更加可怕。
早晨的时候,加布里尔只找了普林森和龚玓去询问,这点其实很可疑,加布里尔找普林森商量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这批王子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普林森又是引导者,找他商量也算说的过去,但是单独找龚玓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龚玓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加斯顿的死跟他有关。
也不能怪伦恩会这样怀疑龚玓,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一个班级里,忽然转来一个新生,普通情况下,他会跟班里的同学慢慢熟悉,运气好的话,一段时间过后就能融入进去,甚至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运气差的话,说不定到毕业都是一个人,但是,现在这个新生一来就获得了班长的殷情对待,老师似乎也对他特别关照,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新生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当然,王子们的想法肯定是比学生复杂的,只是道理是一样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普林森难得严厉,“加布里尔说了,这件事他会查清楚的。”
其实普林森平时很少会用加布里尔来压人,有时候他摆出加布里尔来,是因为那些事确实是只有加布里尔才清楚,大部分时候,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前来挑衅的人,但是,这次不同,他必须赶快把龚玓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不然真的是后患无穷,他不能冒这个险。
伦恩盯着普林森看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忽然一转身,离开了图书馆,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龚玓这会儿终于回过味来了,拽了拽普林森的衣角,面无表情道:“他觉得是我杀了加斯顿吗?”看起来就好像伦恩只是误会他随地丢了垃圾,而不是杀了一个人。
图书馆里的其他人一边假装继续看书,一边都竖起耳朵,等着普林森的回答。
普林森:“……”如果龚玓表现的委屈一点,他大概会开心点。
“别理他。”
最后普林森还是顺势摸了摸龚玓的头,不过没有刻意去安慰他,因为他忽然发现,龚玓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其实,普林森一直都知道的,他只是希望龚玓也能偶尔软弱一回,不要总是强撑着,就当是给自己一个献殷情的机会。
被伦恩一打岔,其他人也没了看书的心思,满脑子都在想加斯顿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阴谋,有几个甚至低声的讨论起来。龚玓倒是完全不受影响,他之前在图书馆找到一本不错的文学书,是未经修改的初版,现在正捧着书看的津津有味。
熬过下午的几个小时,晚餐结束之后,加布里尔准时宣布了加斯顿的死因,既然是加布里尔亲口说的,自然没有人会提出异议,更何况艾布纳已经留在了那个世界,连可以当面对质的人都没有。
加斯顿的告别仪式是按照皇家的葬仪办的,虽然规模做不到那么大,但是该有的必须品和程序,也都一一照班了,不论加斯顿生前是怎样一个人,他的死是不是自作自受,现在逝者已矣,已经没有再追究的必要了。
王子国度的人都来见了加斯顿最后一面,之后时光之门开启,加布里尔说,会将加斯顿的遗体送到他的父母身边,这样也算是一家团聚,魂归故里。
第二天,有人悄悄地找上了龚玓,说了许多,一看就是打好了腹稿才来的,总结起来大概就是问龚玓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是关于如何快速找到公主或者获得公主认同的,只要龚玓愿意说出来,如果最后龚玓没有地方可去,他可以收留龚玓,给他一个贵族的身份,一辈子衣食无忧。
龚玓被这位王子神一般的思维方式震惊了,倒不是因为这些人把他想的那么神通广大,而是这种明明算是求人的事,却非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龚玓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就在龚玓考虑应该怎么回绝这人的时候,普林森适时地出现了。
普林森一出现就直接走到了两人中间,背对龚玓朝着那人露出“优雅”的笑容,直接导致那人落荒而逃,连基本的道别礼仪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开始上班了,原本打算上班摸鱼存一些的,结果一上班就是工作报表工作报表,存稿君表示压力很大┭┮﹏┭┮
☆、第六个童话(七)
赶跑了碍事的人,普林森转过身顺势搂住龚玓的肩膀,“刚刚在聊什么?”语气里满是宠溺,笑得一脸温柔,仿佛刚刚吓走别人的是另一个人。
龚玓看了眼自觉搭在肩膀上的手,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挑眉道:“没听到就随便替我得罪人?”
普林森好脾气地解释道:“看你不太想理他的样子,不想你为难。”
龚玓没有接话,算是接受了普林森的好意。
那人能掐准时间堵到龚玓,普林森又能适时出现的时候,当然是在早餐之前,于是,等两人踱步到餐厅的时候,那人已经坐了下来,而且正和身边的几个人窃窃私语,见到龚玓和普林森进来,又迅速说了几句之后才闭嘴。
普林森视线瞟过那几个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龚玓则完全采取了无视的态度,好不容易艾布纳不在了,伦恩的性格原本就高傲,再加上之前被普林森堵了一次,短期内不会再找龚玓的麻烦,这种清净来之不易,完全没必要在意一些小事。
小黄的食物还是加布里尔专门准备的,在任何事上,加布里尔总是准备的细心又周到,龚玓吃完才抓起小黄,打算放回肩膀上,忽然嘀咕道:“怎么好像有点粗糙。”说着又把已经放到肩膀上的小黄拿了下来。
最近,普林森对于龚玓的关注已经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不要说怕被人发觉,他是恨不得王子国度的所有人都知道龚玓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听到龚玓的嘀咕,立刻就放下手里的餐具凑了过去,完全无视其他王子那种类似于不小心吃了苍蝇见了鬼的眼神。
贵族对于礼仪有一种近乎于病态的执着,其中王室更是变本加厉,也许在他们看来,礼仪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优雅的举止能让他们显得高人一等,所以用餐没结束就放下餐具,并且还跟邻座的人凑在一起,这种粗俗的平民行为让他们的下巴几乎脱臼,更何况这么做的人,还是那个任何方面都无懈可击的普林森。
龚玓的注意力完全在小黄身上,不过就算他发现那些人的目光,也不会太在意,最多就是有些别扭而已,感觉到普林森靠过来,很自然的就摸着小黄的背面说道:“这边摸着有点粗糙,没以前光滑了,会不会生病啦?”
普林森拨弄了一下小黄,看了眼空了的小盘子,又朝龚玓凑近了些,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这才做出一脸拼命思考的样子,“看起来不像,胃口也没变差,问问加布里尔吧。”说着随手招来了加布里尔。
虽然普林森也很想在龚玓面前树立无所不能的形象,但是现实往往与期望背道而驰,好在普林森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加布里尔不愧是加布里尔,只是看小黄一眼,就诊断出只是有点蜕皮,这是正常现象,应该是在长身体,等表层的皮都蜕完之后,就又会变得像之前一样光滑了。
听完加布里尔的解释,龚玓仔细看了看小黄,觉得好像是大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不过总算是放下心来。
加布里尔走了几步,踌躇了片刻,又走了回去,语气委婉地告诉龚玓,小黄是童话世界的产物,正常情况下,它不会有生老病死,说完没有等龚玓提问,就行礼离开了。
虽然最清楚小黄来历的人应该是龚玓自己,但是他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这些,听完加布里尔的话,龚玓一时之间有些愣神,托着小黄的手甚至微微的颤抖。
普林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却不明白龚玓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毕竟他不是神,不能听到龚玓心里的想法,于是他索性问出了口:“怎么了?”
普林森看得出来,龚玓经历过很多,他拥有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哪怕是真正的王子,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沉淀,对于这点,普林森其实是欣赏的,但是他又是个占有欲极其强烈的人,这点从他还没有得手,就有意无意的宣誓主权的行为就能看出来。
普林森的感情很理智,他知道龚玓以前的事他已经没办法参与了,但是他想要龚玓亲口告诉他,每一桩每一件,这也是一种承认的方式,至于以后,他当然会一直陪着龚玓。
但是,普林森忘了很重要的一点——他现在离成功还有一段距离。
“没事。”龚玓敷衍地笑笑。
龚玓经历过死别,三次,也许不久的将来会经历生离,如果他能回得去的话,龚玓这么想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普林森,很快又低下头看向小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个活物能一直陪着他,见证他的余生,直到他死去,对他来说,这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礼物,来自神的恩赐。
普林森关注着龚玓的一举一动,却没能读懂他眼中的意思,最后只能安慰自己,不能太心急。
令人不解的是,自从小黄这件事之后,王子国度的人就像忽然醒悟过来一样,感觉到了普林森和加布里尔对龚玓异样的好,虽然以前也有所察觉,但是远没有这次这么直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只能认同伦恩的结论,一切都归结于龚玓谜一样的身份背景。
对此,龚玓从王子们的态度变化上多少有些察觉,因为变化并不是清一色的变好或者变坏,而是明显分成了两批人,一部分王子对龚玓的态度比以前殷切了,而另一部分则明显是刻意疏远了,不过,龚玓对王子们态度上的变化并不在意,反正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对他的态度没变就行了,至于普林森,每天都在向情圣发展,龚玓都懒得说什么了。
每天过着固定的生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见固定的人,在固定的范围,只有固定的娱乐,龚玓真的很想知道,在这里的十多年,这些王子们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反正对他来说,一开始还觉得悠闲舒适,时间一长就觉得整个人都在腐化,当然,这也跟他想要回去的想法有关。
穿梭在各个童话故事里的时候,好歹还有个盼头,再不济还有好戏可看,实在闲的无聊还可以拿真实的世界跟童话故事里的进行对比,怎么看都比待在王子国度里强,龚玓算是明白那些王子迫切想要离开的心情了。
于是,回去的事,再一次被提上龚玓的日程。
自从在《睡美人》的故事里询问了预言家之后,龚玓就莫名地放下心来,明明没有任何依据,但是龚玓就是毫无缘由的选择相信她。当然,龚玓只是没有之前急切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目的,甚至在《海的女儿》里,他试过游到另一片海域,但是岸上的情形没有太大的变化。
龚玓手头有用的信息很少,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其实问普林森算是最佳的选择,但是莫名的,龚玓并不想跟普林森讨论这件事,甚至可以这么说,龚玓不想让普林森知道他还想回去这件事。
于是,他做了一件非常惊世骇俗的事,如果王子国度的其他人知道了,一定会把下巴掉到地上,因为他直接去问了加布里尔。
这个方法的确是个捷径,加布里尔是王子国度的管家,从种种事迹表明,基本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这么一想,向他询问也算是合情合理,结果其实也在龚玓的预料之内。
加布里尔的回答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无非就是一大段的官腔,最后总结下来,就是说,神既然让龚玓出现在这里,就必定有他的理由,如果神最终是打算让龚玓回去的话,等到的合适的时候,自然就会让他回去的。
龚玓默默的退出加布里尔的房间,替他关上房门,觉得自己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跑来问加布里尔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蠢爆了,虽然加布里尔的样子很客气,语气很客气,从表情到动作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龚玓还是觉得很丢脸。
“这就是你问我加布里尔房间位置的原因?”普林森站在几层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龚玓,眼里有些危险的光芒。
安静的环境下,突如其来的质问把龚玓吓的一个激灵,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也知道,虽然问的时候已经尽量表现的很自然也很无意,但是普林森一定会察觉到的。
加布里尔的房间在地下室,一楼楼梯背面有一个隐蔽的小门,顺着楼梯往下,尽头就是加布里尔的房门,这也是龚玓试图逃跑的那天晚上没有找到加布里尔的原因,那个时候,他和女仆,都在地下室。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被现场抓包,龚玓还是觉得一阵窘迫,不是单纯的尴尬或者害怕,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就好像一旦这件事被普林森揭穿,就有什么会崩塌一样。
龚玓其实想过很多借口,也挑了几个打算万一被抓包就随便说一个,但是,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普林森忽然动了,皮靴的底部与楼梯触碰,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龚玓神经质地一抖,心跳随着哒哒声一起一伏,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皮靴,才缓缓抬起头。
普林森那双蔚蓝的眼睛里,此刻是龚玓小小的倒影,满满的都是,他缓缓托起龚玓的左手,就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轻轻吻了龚玓的指背,郑重其事道:“我会帮你回去的!”
鬼使神差的,龚玓伸出手,抚上了普林森的眼角,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还有热气喷在耳朵上,“相信我,好吗?”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龚玓居然点了点头,“好!”
普林森伸出手轻轻环住龚玓,嘴角微微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作者是又尴尬又兴奋,然后就卡了……
☆、第七个童话(一)
第二天,龚玓醒来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床,他有些分不清楚昨晚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普林森的那双眼睛实在太蛊惑,再加上他原本就略带磁性的嗓音,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直到在房门口看到普林森,龚玓还保持着恍恍惚惚的状态,“昨天……”即将出口的话戛然而止,龚玓嘴巴开开合合了半天,就是不知道下面半句话应该怎么问,难道问“你昨天是不是亲我了?抱我了?”,这样的话龚玓实在是问不出口,实在是太矫情了,他又不是女孩子。
不过,普林森显然会错了意,他以为龚玓是在确定他的心意,于是一手搂着龚玓,另一只手牵起龚玓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认真说道:“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谎,哪怕只是一个字。”
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动人的情话,何况这些话还是从一个有感觉的人嘴里说出来,这种就像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跟接吻拥抱一样让人心跳加速。
龚玓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清醒,没有接普林森的话,他忽然觉得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矛盾地一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才对。
抛开其他事不说,普林森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完美到让人完全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龚玓对他不是不心动,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从落在手背上的那一吻开始,普林森对他来说就是特别的,但是,很多时候,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身不由己,龚玓就是其中之一,他只能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为了普林森而忘记以前的事,他一定要回去,完成未完成的事,他的理智告诉他,既然明知道终究是要分开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回应的好。
龚玓这么想着,不由得就想要抽回被普林森握着的手,他一动,普林森就察觉到了,两人刚好走到餐厅门口,普林森以为龚玓是在意别人的眼光,想着龚玓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于是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
普林森松手松的这么快,不带半点犹豫,门口这种位置又是这么的敏感,龚玓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不免就想深了一层,心里忽然又有点不是滋味起来,连之后难得的中式早餐都只吃了一点点。
普林森关注龚玓的一举一动,结合昨晚的事,理所当然地认为龚玓还在烦恼回去的事,不过也难怪他,龚玓来王子国度,算上穿梭在各个世界的时间,其实也有一年多了,虽然在其他世界的那些时间,对于王子国度是没有影响的,但是亲身经历了那些事是没办法当那些时间不存在的。
普林森这么想着,就非常绅士的,没有去打扰龚玓,以至于龚玓这一整天都在跟自己较劲,连格吉尔跟他说话都没有反应,亚尔弗列德是聪明人,立刻就发现了龚玓的异常,用眼神询问普林森这是怎么了,普林森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晚上,普林森托着一个银质的托盘站在龚玓的房门口,托盘上放着两个碟子,一个较小的里面是新鲜的小虾,小鱼还有贝类,另一个较大的碟子里,是一盘酥点,龚玓不爱吃点心,对蛋糕一类的东西兴趣也不大,唯独对酥点情有独钟,这也是随了他母亲的口味。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龚玓还在跟自己生闷气,以至于普林森反复敲了三次门,才看到龚玓那张一看就不太开心的脸。
龚玓打开门,看到普林森的瞬间,心里还是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很快又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于是连门都没关,甚至连请进都没说,就自顾自的转身坐回到床边,就这么抱着枕头看着普林森不说话。
普林森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似乎也没发现龚玓这是在生他的气,替龚玓关上房门之后,就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了窗边的桌子上,“看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就让加布里尔给你做了点酥点,顺便给小黄加顿宵夜,过来吃吧。”
龚玓撇撇嘴,刚准备说不用了,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矫情,于是赌气一般把枕头丢到一边,不情不愿地坐到普林森的对面。
酥点是普林森拜托加布里尔现做的,刚出炉就拿了上来,还冒着点热气,真的是从外面酥到里面,加布里尔不愧是常年照顾王子的管家,还用了不同的馅料,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味道,龚玓原本只打算吃两口意思意思,结果可能真的是太好吃了,也可能是真的饿了,一个不注意就把一盘都吃了。
等龚玓吃完抬起头的时候,普林森正在逗小黄玩,很有亲子互动的感觉,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把龚玓生生给雷冒烟了!
普林森低着头,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龚玓身上,见他吃完了,就站起来把小黄放回鱼缸里,然后很自然地坐到龚玓旁边,见他还在愣神,就伸手帮他把嘴边的点心屑擦掉。
其实普林森对龚玓一直照顾地很周到,但是以前那种周到保持地很微妙,不会太靠近,也不会像加布里尔那么有距离感,但是,自从普林森亲手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擦嘴这么暧昧的动作,比起拥抱之类的,有时候会更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龚玓的心,就这么漏跳了半拍,接着整个都乱了。
“我知道你心急想回去。”其实普林森很想趁着气氛不错亲亲龚玓,但是他又怕吓到龚玓,于是转移话题道: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说了会帮你的,一定会做到。”
龚玓现在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一时之间都没明白普林森在说什么,于是随口接道:“所以呢?”
普林森拉过龚玓的手,见他不反对,就握在了手里,“传送之门的目的地是可以控制的。”
普林森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龚玓立刻就从浑浑噩噩地状态中反应了过来,不过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我记得加布里尔说过,传送之门是由神开启的,所以目的地应该也是神定的。”
“不是。”普林森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非常肯定,“神从来不在乎工具的生死,送加斯顿回他的世界,完全是加布里尔自己的决定,也就是说,其实加布里尔也可以控制传送之门。”
关于传送之门的事,其实普林森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了,只不过这件事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毫无意义,所以也没有在意,只是默默地记在了心里,现在既然承诺了龚玓要帮他回去,普林森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也是提升好感的好机会。
所以当加布里尔询问普林森的想法的时候,他说了一个中国的成语——落叶归根。最终,加布里尔采纳了普林森的建议,也让普林森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普林森没有立刻把这件事告诉龚玓,是因为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让加布里尔为他们打开传送之门,所以在没有想到解决办法之前,不想给龚玓无谓的希望,只是今天看龚玓这种状态,想着有希望总好过没有。
普林森喜欢龚玓,当然不希望看到他难过,他知道,龚玓看似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但是对既定的目标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他想要帮龚玓达成心愿,看到龚玓发自内心的笑容。
“真的?”听到这句话,龚玓果然激动了起来,反手抓住普林森,眼里几乎要射出光来。
普林森却没有因为龚玓难得的亲近而激动,反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扇无形的门,门的这边是他,门的另一边是龚玓放不下的一些人或者一些事,但是,显然他很轻易就被另一边比下去了。
这种感觉对普林森来说很陌生,他表面看起来确实温文尔雅,但是却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王子病,他只是比较擅长隐藏自己的唯我独尊和占有欲而已。
不过,还没等普林森的酸水泛上来,龚玓就自己冷静了下来,“加布里尔又不是你,他不会帮我的。”失落的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理所当然。
短短一句话,立刻中和了普林森心里的酸水,他轻轻地把龚玓抱进怀里,试着安慰道:“总有办法的。”
曾几何时,普林森对任何事都很有把握,或者可以这么说,就是因为有了把握,他才会去做,当然,他也不是没赌过运气,唯一一次就是用自己的命,赌能不能留在王子国度做一个引导者,结果他赌赢了。
但是,自从遇到了龚玓,普林森就经常会不确定,比如传送之门这件事,他有头绪,却一点把握也没有,加布里尔不是那些王子,可以利用他们各自的弱点来让他们为己所用,加布里尔是神的使者,普林森比谁都清楚,他根本就没有弱点。
龚玓点点头,也自我安慰道:“预言家说过,我一定能回去的。”
这话其实根本不是说给普林森听的,但是落在普林森耳朵里,感觉就像是被人下了战书一样,如果最后不是他帮助龚玓回去,那岂不是连一个打酱油的预言家都不如?
事后证明,普林森不仅不如一个打酱油的预言家,最后也没能在龚玓回去这件事上帮上忙,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且普林森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咚、咚、咚……
三声节奏平缓地敲门声,加布里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龚玓殿下,传送之门即将开启,请您准备一下。”
龚玓从普林森怀里挣脱出来,发现普林森的表情也有些茫然,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笑道:“又是一次机会。”
龚玓应了一声,心里倒是没普林森那么乐观,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最后只好迅速把小黄从浴缸里捞出来,放到肩头,跟普林森一起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黄你好抢镜!
☆、第七个童话(二)
“你打算带着小黄?”普林森伸手绕过龚玓的肩膀,摸了摸小黄,之后顺势搂住了龚玓的腰,整个过程极其自然,一点都不做作。
对于腰上多出来的那只手,龚玓连看都看没一眼,“加布里尔说小黄没有生老病死,我以后会一直带着它,我想好了,万一哪天运气好回去了,就把它当传家宝。”
普林森嘴角抽了抽,忽然有些后悔让龚玓养着小黄了,龚玓都没想过要带他一起回去,居然想着要带一只海星回去,普林森觉得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还没等普林森想好用什么话劝龚玓扔掉小黄,瓷砖上的白光忽然大涨,没有平时那种慢慢亮起来的过程,王子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这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龚玓对于穿梭在各个时空这种事,已经很习惯了。这次,他没有急着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从环境上看,这里应该是一间卧室,只是布置的也太粉嫩了点……
龚玓脑子打了个结,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龚玓姐姐,起床了。”
姐姐两个字很好的解释了房间的布置问题,也成功吸引了龚玓所有的注意力,他飞快地跑到一面穿衣镜前,一边照镜子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动作怎么看怎么猥琐,不过还好,没有莫名其妙的多出两坨肉,身体也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变化,该在的东西还在原来的地方。
龚玓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虚脱。
“龚玓姐姐?”没有得到龚玓的回复,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询问的声音也大了些,隐隐带着点不耐烦,还伴随着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知道了。”龚玓随口回答,也没有刻意去吊高声音装女声。
门外的人得到了龚玓的回答,也没有多问,就这么心满意足的走了。
确定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龚玓对于其他奇怪的设定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抬起眼皮又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人,明明是一副少年的模样,身上穿的却是一条带有荷叶边的睡裙,还是粉蓝色的。
龚玓打开衣柜,果然都是裙装,而且几乎是清一色的蓬蓬裙,龚玓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终于在角落的位置找出几条花边比较少,颜色也比较低调的裙子,不情不愿地套在了身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穿裙子总比光着好!
穿戴整齐之后,龚玓回到床边,把掉在枕头上的小黄捡了起来,他刚刚太激动,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快,小黄没来得及吸住,就掉在了枕头上。
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颊,做足了心理准备,龚玓这才打开房门,迈入了这次的世界。
这次,龚玓有一些设定好的记忆,他的记忆告诉他,这里是他家,他们家是重组家庭,他和另一个姐姐是母亲跟前夫生的,而他的继父也有一个女儿,比他的年纪小一些,想来就是刚刚在门外叫他起床的那位。继父是个商人,家底算是殷实,母亲是落魄贵族家的小女儿,血统并不纯正,但是多少也算是个贵族。
龚玓一直觉得之前经历了那么多,这次不管看到什么场面,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平静地接受了,就像刚刚被叫做姐姐,他不仅很快接受了设定,最后甚至还穿上了裙子。但是,当他看到餐厅里穿着一身蓬蓬裙的普林森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噗……”龚玓捂住双眼,嘴角越咧越大。
普林森倒是很镇定,也不见尴尬,依旧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龚玓妹妹这是怎么了?”
龚玓抹了把脸,努力憋住笑,倒不是说他怕普林森,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当然知道普林森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斤斤计较,更何况普林森宠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报复他,况且大家情况差不多,他也没资格笑别人,但是……
“噗嗤……”龚玓实在是忍不住了,越看越觉得好笑,索性扶着椅子笑了个痛快。
“说了多少遍了,女孩子家家一定要矜持。”旁边的妇人出声训斥,但是语气很是温柔。
龚玓一阵恍惚,他小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或者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家里发生巨变,尝尽世间冷暖,他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
小时候,他也跟普通的男孩子一样,每天都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调皮捣蛋,到处闯祸,有次打碎了母亲刚刚从英国订回来的骨瓷盘子,整整一套,也是国内唯一的一套,盘子的边缘和花纹的勾边都是用真金镶嵌的,龚母也是托了几层关系才买到,对方也是知道龚母是真心喜欢,不是为了倒卖,这才愿意高价卖给她。
龚玓当时吓坏了,他虽然小,也知道这是母亲宝贝的东西,看到盘子碎了,本能的伸手就想去捡,却被母亲拉住了,当时母亲虽然嘴里说着教训他的话,另一边却是在检查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确定没有划伤,才算松了口气。
想到自己的母亲,龚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也没了看笑话的心情,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答道:“是的,母亲。”
能有两个这么大的女儿,额……或者说是儿子,照道理,这位后母的年纪没有四十,也应该有三十好几了,但是,眼前的女人,不管用如何挑剔的眼光来看,也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动作和神态中都带着一份贵族特有的自信和从容,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不仅美,而且美的很有气质。
普林森暗中捏了一把龚玓的腰,拉着他坐下,居然看自己的母亲看呆了,实在是太失礼。
“辛德瑞拉,你也坐吧。”
后母话音未落,原本还在神游天外,想着普林森刚刚那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的龚玓,立刻就认真了起来,目光也落在了站在一边的那个女孩子身上。
龚玓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没想过以后要跟怎么样的一个人在一起,高矮胖瘦似乎都不是问题,小时候也曾有过胖女孩跟龚玓表白,女孩子一般都比男孩子早熟些,龚玓当时也没觉得那个女孩子有什么不好,虽说胖,但是胖的也很可爱,只是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结果对方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就哭着跑了。
总的来说,龚玓对胖子没有歧视,在他看来,有些人就算胖,也胖的很美很有气质,很独特或者很个性,知道怎么遮盖自己的缺点,突出优点,但是,眼前的辛德瑞拉就……
先不说她的脸长得如何,身材真的是三层救生圈,还穿着一身一看就不合身的紧身蕾丝蓬蓬裙,硬生生把自己原本就臃肿的身体勒成了粽子,长相倒不能说丑,只是浓艳的妆容实在是很难让人觉得好看。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碗,碗里不知道装着什么零食,反正龚玓只看到她不时的抓一把塞进嘴里,也不管从指缝里漏到衣服上的那些。
龚玓定了定神,默默地别过脸,虽然真实的童话跟书里的故事相差很多,但是眼前这位肯定不是被称为灰姑娘的辛德瑞拉。
普林森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他只关注龚玓,其他人不管多么特立独行,只要不妨碍到他,他都不会去特别关注。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穿你妈的衣服!”主位上的人一拍桌子,表情看起来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僵硬。
一家之主的位置上,坐的自然是这些孩子的父亲,妇人的丈夫。
辛德瑞拉撇了撇嘴,没有当面反驳,但是嘴里边吃边嘟囔:“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也这么打扮,你都说好看,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一切都变了!”说完还斜了后母一眼。
“你说什么!”灰父没听清辛德瑞拉说的话,但是光看她的表情就觉得不是好话。
“没什么。”辛德瑞拉放下手里的碗,拍干净手里和身上的零食屑,“我去把早餐端来。”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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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