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正文 第8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8节
可是李其徵没有这样回应巫泽远,只是将另一只手穿进车窗,轻轻去碰女王打著石膏的地方:
「喂,你受伤了怎麽不连络我?我可以……带水果奶粉啥的去探望你。」我可以……请假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手机被飙车族抢走了,我没有其他方式找到你。」
说著抬起修长的手指摸摸还有伤痕的鼻梁,一脸的心有馀悸:
「本来想等过完年我能上班了,再找人问看看你的。」
「你遇上飙车族?几时?在哪里?」干,最好不是他认识他所想的那票不良少年!
「就你陪我去看病那晚。我接到朱姊电话才想起要尾牙,那个观景餐厅在大肚山上,我中途……有事先离开了,结果在没有路灯比较少人的路段被五六台机车缠上截下,我一个人应付不了一群,只有被抢劫殴打的份……唉……还好有人远远看见替我报了警,刚好附近就有巡逻车,警察一来人就散了,警察说我没被打死算我好运……」
巫泽远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要是顺从自己的直觉,当时接到宜闵要求回来拿东西的电话不要理会,不走捷径往住处赶,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那些东西本来他就打算打包好寄他公司去的。
「哪个路段你还记得吗?」
眼光随著手指抚过,李其徵不难想见那个晚上这张脸变成猪头的样子,却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心头有说不上来的憋刺感,很想现在就找到那群人,拿他心爱的棒球棍将他们的头一颗颗打爆!
「你想做什麽?」
女王睁著桃花眼望进野兽灿亮的大眼,不一会儿便好似被催眠般,不顾两人还在路边,亲腻地拿修长的手指摸上李其徵唇边的胡渣,不住轻蹭轻抠:
「你几天没刮了?好粗好硬,又刺又扎人。」
野兽绽唇轻笑,很满意女王这样的举动:
「我想替你报仇啊。不过那个可以等,你摸得我另一个地方更粗更硬,只想刺你扎你耶……要不是这里不合适……我好想亲亲你抱抱你。」
「你会不会太……这麽久不见,遇到我满脑子就只会想这种事?」
碍於身处大庭广众之下,巫泽远将饥渴两字用翻起的白眼表达,将手指缩回去扳手煞车:
「我今天下午才办出院连络上钟点雇佣,之前她找不到我都没能进门打扫,现在人还在我房子里还没回去,我是出来领钱好等下付钱给她,顺便买些食物饮料。你要不要……」
留电话给我日後再连络?
「要!我要现在就跟你去你家!」
李其徵将身躯探进车窗,一手连忙拽住巫泽远那只完好的手腕,一手从後裤袋掏出手机:
「你新办手机了没有?号码呢?念给我。」
「我还没空去办,不是才刚说我下午才从医院回家的吗?」
野兽的行动力还是这麽强,浓烈的体味让女王闻得开始头晕目眩。
「那住院这段期间,有谁在医院照顾你?」
闻到女王久违的体香,性奋的小老弟更不安份了,李其徵被没有弹性的牛仔裤裆撑得不太舒服,不自觉地臀部朝後挪了挪。
「……我请看护。」
目光不由自主让李其徵车外的动作吸引,同是男人,他知道他绷得有多难受。
「虾米?被抢劫被打成这样,你家人还是朋友哪里去了?怎麽都没半个人照顾你?」
李其徵忍不住大叫出声,路过的行人有几个对一车两人怪异的交谈姿势投来好奇的眼光。
「我没让他们知道。没必要。」
父母各自成家,後母跟继父都不喜欢自己,可以算有交情的朋友这个城市要算没有,不请看护要麻烦谁?
「真是的,要是你能连络得上我,就不会这样了。」
李其徵的语气很仗义很热情,让低调的巫泽远原来要他避嫌,快快将上身挪出去的直接要求转换了方式表达,语气更是难得一见的柔和:
「是是是,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大善人,对谁都能这麽热心。要去我家也行,你去开你的车跟著我吧。」
「我不是谁受伤都会去照顾的喔。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
李其徵深怕手一放开,他的女王就又甩头而去避不见面,赶紧灌迷汤表明心志,在将上身抽出窗外前,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巫泽远膝上。
「我有两只手机两个门号,这只是公事用的,反正都放年假了有公事也是年後再说,你先拿著等我,我回家去拿另一只手机来换。」
「你要回家?不跟我去我那里了?」
巫泽远没能看见此刻的自己,眼里的神情有著一丁丁点儿掩不住的莫名失落……
「我买了需要冷冻的食物,不拿回家冰会坏掉。」
看见那双桃花眼散发著孤寂的讯号,李其徵开心的伸手轻轻捏了捏巫泽远形状漂亮微翘的下巴:
「哥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拿套衣服跟手机就过去,喔?」
巫泽远有些恼羞成怒地拂开那只轻薄自己下颔的手,脸颊窘得微微泛红:
「说要跟的是你,要回家的也是你,随便你要不要过来啦。还有,不要当众吃我豆腐,你年纪不一定比我大,别老是在口头上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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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多麽热力四溅的重逢啊~~~~~~~~~
战战是亲妈,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虐待自己的攻受儿子的
(056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7(直人攻x女王受)
027
粗旷的男人笑著屈起食指,以指背滑过秀气的男人喉间:「你怎麽看都没有三十岁,我已经三十一岁罗。」
「你这麽毛毛躁躁,真的有三十多?」巫泽远再次将毛毛手拂开:「经过的人都在看,你能不能别对我手来脚来?」
「冤枉啊,我的三条腿一直都乖乖的待在车子外面,没机会碰到你啊。」
「你!这可是你我居处的附近……你就不怕遇上熟人难撇清难解释吗?」
李其徵不在乎的耸耸肩,总算愿意将手缩出车窗外:
「我说过了,我不屑活在其他人的眼光下,我现在又没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只是想了解你想追求你,如果连这样都要在意避讳,未免活得太过辛苦了。」
「……我不得不说,你确实很不一样。」
是勇者无惧,还是有勇无谋?巫泽远望著将手机塞进他衬衫口袋的高大男人,发现自己对李其徵的许多偏见被与时俱增的好感逐渐地冲出心田,流出脑海了……
「嘿嘿,你别太崇拜我哈。」
豪爽的男人半开玩笑的自吹自擂,朝车里的男人眨了下眼:
「你先回去,我很快就会打电话喔,你别让手机离身。」
「好啦,你真罗嗦。」
目送著李其徵一脸好心情的驾车驶离,此情此景,突然让巫泽远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
北风跟太阳突然兴起打赌,看谁能将乌云底下那个偶然经过,被当成赌注的旅人身上的大衣脱掉,谁就赢了。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任何一个小学生都能将正确答案仔细讲出。
对一个严冬赶路的旅人而言,冷冽的北风只会让他将大衣裹得更紧;想让他脱掉大衣,唯有让他觉得暖和了,才会心甘情愿褪去御寒衣物,朝著暖源敞开自己。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粗糙,很平凡。可之於当前的自己,却是每每都像冬阳一般的存在。
就像刚刚,虽然只是几个亲腻的小接触,几个爽朗没有心机的笑容,几句关切疼惜的话语,就能让他心里的孤寂晦暗被驱离大半,枯燥乏味的日子,突然变得生动起来,还……多了些盼头。
其实,无论从外貌的体面还是家世的优渥,对他的体贴与风趣的谈吐,丰富的学识跟见识品味来看,李其徵真没一样能胜过廖宜闵的。可光就对他的追求勇於表现在外这点,好像就能一举将两个对比之间失衡的天秤几乎拉平!
这……实在太荒谬了!难道又要重蹈覆辙,直到将自己完全毁灭?
巫泽远自己当然清楚,碰直男的下场活该凄惨。他的眼光与运气一直都不好,他的对象算到李其徵,三个都是bi。
可他却没有办法当机立断,彻底的拒绝李其徵。
在这麽需要温情的团圆佳节前夕,将主动煨暖自己的人给赶跑,实在太不人道了。
就让他再赌一回吧,拿他一向烂到底的破运气。
巫泽远用仅剩灵活的右手将车慢慢切进车流往家里开,心理不停告诫自己,这回。
绝对绝对,不要开口说爱!
只要李其徵态度冷了,倦了,变了。
他要当先甩开旧情的那方!
回到公寓後,折进房里又倒出来的巫泽远客气的将月结装在信封里,连同多买的中药一齐递给帮他打扫住处快半年的清洁阿姨,跟她说了声新年快乐。
当清洁阿姨推拒两次才收下中药,从信封将钞票捻出一截点了又点,发现雇主确实多给时,眯眯的眼角笑出了深深的鱼尾纹:
「巫先生,谢谢你。不过喔,这个要是装在红包袋里另外给,会更有意义,好像将对方当成亲人朋友一样压岁祈福,这样才有人情味啦。」
「……也是,是我想得不周到。阿姨,我下次改进。」
巫泽远露齿一笑,这个笑容让清洁阿姨笑得更开心了:
「巫先生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喔?笑起来眼睛都会发亮耶。」
「嗯,去领钱看见我老板给我的年终不因我受伤留停就少给,确实心情挺好的。」
没有像往常钱给了她就转身走开,巫泽远应对起清洁阿姨的攀谈来。
之前刻意不想与清洁阿姨深交多谈的他,虽然从廖宜闵与她几次的閒聊当中发现她十分健谈,这些时日以来也证明她手脚乾净人很正派,可是他就是迟迟无法对同事与廖宜闵之外的人卸下客套的藩篱,始终只当她是清洁公司应他要求派遣来的钟点雇佣。
可今晚的他,却在看见她站在厨房给他烧开水,吩咐他将她要他买回来的枸杞红枣党蔘黄耆拿来,亲手替他泡了杯补气茶的当下,决定做了这件事。而这本来,他一直认为不需要他给,应该是清洁公司给就好的。
说起来,他自己现在也觉得自己有些变了,好像,真的开始有些人情味儿了……
清洁阿姨说年关将近她还要赶场,所以没有多聊多久便跟巫泽远告辞。
送她进电梯替她刷感应卡回门不到三分钟,发现忘了买晚餐的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再次出趟门上馆子,那只不属於他的手机就在他客厅桌上炫著彩灯,唱起了台语歌曲。
「喂,你吃饭没?」
一按下通话键接通,豪爽的大嗓门就刺得巫泽远耳膜发疼,让他忙不迭将手机拿离耳朵二三十公分远。
「还没。你有重听吗?接听的音量都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下意识想揉揉发疼的耳朵,却发现已经没有另一只手能差使了。
「喔,啊哈哈,歹势,我习惯啦,工地里敲敲打打的,没这样我怕漏听客户的交代,哈哈哈。」
那端还是大喇喇地畅笑出声,语气里听得出好心情:
「等下给你那只我会将声音调小的。你想吃什麽?我去炒几个菜包两碗白饭带上去好不好?」
「我不吃油炸,菜不能太辣太油,不吃内脏。」
女王没有客套拒绝,还直接下令了:
「你买的时候要先看看环境卫生,我肠胃要是出问题,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厚,你真难搞……伺候耶,我知道了啦。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你帮我多买两个青菜,叫店家用水烫,不要淋卤肉的酱汁,加点酱油就好。汤就姜丝煮鲜鱼,不要味增不要九层塔……」
「这样不行不够营养啦,你的手不是还没好吗?」
「要嘛你就这样买,要嘛拉倒,我自己出去吃!」
「……你喔,我败给你了。知道知道,在家乖乖等我,今晚路上车特别多,你一只手开车太危险了。不说啦,等下见。」
巫泽远将手机放回桌上,抬头站直身体看见铝门上深色玻璃的反影,才发现自己满满一脸的笑意。
「白痴,你笑个屁啊,光这样你就开心了?」
巫泽远骂著那个显然心情特佳的身影,忍不住拿手抹抹自己的脸再看:
「还笑?你会不会太纯情太好拐了,巫泽远?」
可是,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就是这种日常生活起居上的温情照顾,寒暄问暖,让他最没辄。根本,毫无免疫力可言。
转身走向厨房,他开始照著清洁阿姨的吩咐,将锅里已经呈温的中药茶,以勺子慢慢勺进她洗好倒扣在水槽旁的两个1250cc可乐宝特瓶,准备待会将它们放进冰箱下层。
才刚做完这件事,李其徵的手机又响了,巫泽远朝客厅边走边想这个铃声好耳熟,隐隐还有车水马龙的杂音,什麽有缘无缘大家来做伙,烧酒饮一杯的,豪迈欢乐的三五个男人合声也算和谐,该不会是李其徵跟他朋友一起唱,然後录下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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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徵的手机铃声,唱的是金门王与李炳辉的[流浪到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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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到淡水 作词:陈明章 作曲:陈明章 编曲:a be
有缘 无缘 大家来作伙
烧酒喝一杯 乎乾啦 乎乾啦
扞著风琴 提著吉他 双人牵作伙 为著生活流浪到淡水
想起故乡心爱的人 感情用这厚 才知影痴情是第一憨的人
烧酒落喉 心情轻松 郁卒放弃舍 往事将伊当作一场梦
想起故乡 心爱的人 将伊放抹记 流浪到他乡 重新过日子
阮不是喜爱虚华 阮只是环境来拖磨
人客若叫阮 风雨嘛著行 为伊唱出留恋的情歌
人生浮沈 起起落落 毋免来烦恼 有时月圆 有时也抹平
趁著今晚欢欢喜喜 斗阵来作伙 你来跳舞 我来念歌诗
有缘 无缘 大家来作伙
烧酒喝一杯 乎乾啦 乎乾啦
(062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8h(直人攻x女王受)
028
接通手机,果然是喊他开门的,楼下的大铁门这回被关得严密又没有住户进出,任凭李其徵滑溜如泥鳅也钻不进。
走到监视器对讲机旁按下开门钮,汲著室内鞋连换脱鞋都没有的迈出玄关打开自己这座的大门,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三阶一步地窜上最後这段楼梯,手里提著……从塑胶袋冒出头的菜叶?
「你饿坏没?我来烫青菜煮个鱼汤,很快就能吃饭。」
爽朗笑著的男人冲一脸讶然的男人闪闪白牙,侧著身钻进门跟巫泽远之间的缝隙,蹬掉布鞋就熟门熟路泡进了厨房,开始手脚俐落的洗锅洗菜。
「喂……你煮的能吃吗?」
巫泽远将大门关上铝门阖上,想了想还是跟进厨房当监工:
「明天就除夕了,你可别害我再进医院,去跟病床团圆过年。」
「废话,我阿母为了养我开小吃摊卖面,吃饭时间光忙客人都忙翻了,哪有可能餐餐都顾得上我?我可是从国小二年级,就搬著矮凳垫脚端著炒菜锅,炸肉煎鱼炒菜喂饱自己的神童耶。」
「啧,神童,你还真是懂得推销自己。」
巫泽远口气有些吐槽,脸色却是很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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