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男妃[强强] 作者:五色曼陀罗
正文 第21节
男妃[强强] 作者:五色曼陀罗
第21节
“你、你是男人?!”阿元不再哭,而是吃惊的瞪着遇君焱。在没有尖着嗓子刻意伪装的时候,遇君焱的声音轻而易举的出卖了他是男人的事实。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心思再伪装下去,一把卡住阿元的喉咙,厉声问道:“说!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元挣扎着大叫,“我只是主人手下传话办事的小丫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传话?”遇君焱皱眉,“传谁的话?!”
“少爷……”
苏玉珩问道:“少爷是谁?”
“我不知道。”
“还装傻!”遇君焱加重了手下的力度,阿元的连很快被涨得通红,边咳边断断续续的说,“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咳咳……没见过那人,主人叫他少爷,我就跟着叫了。”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苏玉珩拍了拍遇君焱的手示意他松开,问阿元道,“看来你口中的少爷已经放弃你们了,要生还是要死,你自己选择。”
阿元听苏玉珩这么说,急忙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哭诉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苏玉珩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既然不想死,就好好的配合我。”
“好好!我配合!”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主人用来控制族长的东西,放在了哪里?”
阿元猛地点头:“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阿元带着苏玉珩和遇君焱走出牢房,看到每口晕倒的守卫,苏玉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发觉,肯定不是死了就是晕了。
两个人跟着阿元来到苏果住的地方,阿元在她放衣服的柜子里翻找着,一会儿的功夫拿出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盒来交给苏玉珩。
“就是这个?”苏玉珩打开盒子,伴着一阵蔷薇香气,一层胭脂映入眼帘。
遇君焱看着嫣红色的胭脂,冷声道:“你敢骗我们?”
“没有!没骗你们!”阿元掀开胭脂盒的夹层,一只蚕似的虫子在盒子里缓缓扭动了一下身子。
遇君焱盯着那白白胖胖的虫子,问道:“这是……蚕?”
“不,是蛊。”苏玉珩纠正道,“但是它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呢。”
阿元说道:“它今天还没有吃东西呢。”
它要吃什么?遇君焱心中默默的想,会吃叶子么?那东西看上去和普通的虫子没有任何区别啊,这就是能控制人心的蛊毒?
“它要吃什么?”苏玉珩替遇君焱问出了这个问题。
阿元找来一根竹签,挑了一点胭脂放进虫子所在的夹层里,虫子很快就蠕动着身子移了过去。
它竟然吃胭脂!
别说遇君焱,苏玉珩都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界。他拿出一根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滴在蛊虫所吃的胭脂上。
“你在做什么?” 遇君焱莫名其妙的看着苏玉珩将自己的血喂给蛊虫做饲料。
“我在喂养它。”苏玉珩说道,“蛊虫以人血为饲料,若是想让他听自己的话,就要用自己的血喂它。”
遇君焱问:“你想控制这虫子?”
苏玉珩点头:“至少要让族长先免了咱们的罪把咱们放出来。”
苏玉珩、遇君焱和阿元三个人潜入族长帐篷的时候,见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张脸上没有丝毫生气,就像是一个放在那里的断了线的傀儡。
苏玉珩问阿元:“我要怎么控制他?”
阿元点燃一根香,将香炉拿到族长身边以便他能吸入更多的烟,再用竹签挑上一点胭脂放进他的口中。很快的,胭脂盒里懒洋洋的蛊虫活跃了起来,欢实的扭动着身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阿元教了苏玉珩如何控制蛊虫,那白白胖胖的再次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嘶嘶”响声后,本是沉睡在床上的族长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 遇君焱自诩见多识广,却从没有见过这样通过虫子控制人的方法,“现在他已经被你控制了是么?”
苏玉珩并不回答,只是抿着嘴神情严肃。蛊虫围着盒子打转,越转越快,族长僵直着身子坐了起来,赤着脚走踩在地上,动作僵硬,好像初学走路的孩童一般。
果然傀儡之术很难掌握啊。苏玉珩心想,自己控制的族长和苏果控制的时候状态全然不同,若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怕是早就引起族中人的怀疑了。
“族长。”帐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少主求见。”
苏玉珩被忽然传进来的声音扰得一个分神,在他面前蹒跚走路的族长就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摔倒在地上,磕碰到桌子时一个杯子落到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引起了外面侍卫的警觉。
“族长?族长!”
那侍卫拔刀闯了进来,看到帐篷里只有族长一人端坐在床上,此外再无他人,族长的目光呆滞的盯着摔碎的水杯看,那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无措的站了一会儿,发觉族长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似的,鼓起勇气轻声叫了句:“族长?”
“嗯?”族长大梦初醒般的抽动了一下身子,眼神缓缓的看向侍卫。
“族长您……没事吧?”躲在暗处的苏玉珩看着侍卫的怀疑的眼神,正在焦虑怎么蒙混过关,忽然灵机一闪,只听族长缓缓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属下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担心族长有危险,就闯了进来。”侍卫如实说道。
族长看着杯子,一脸莫名:“杯子碎了?杯子无缘无故怎么会摔碎呢?”
侍卫顿时语塞,心想,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我也想知道杯子为什么会掉在地上啊。
“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不是梦。”族长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看见有一只狼闯进了我的帐篷,伏在我面前想要吃我……对了!你有没有看到狼?”
“狼?”侍卫摇摇头,“属下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看到狼。”
“也是,若是有狼你定然不会放它进来咬我。”
侍卫一听这话,吓得急忙跪下,信誓旦旦的说道:“属下一心忠于族长,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是了,那就是梦了。我记得它刚刚就伏在那里,我还用鞭子打它。”族长一指杯子的位置,“难怪好端端的杯子会摔了。”
很多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体对梦境中发生的一些事做出真实的、相应的反应,医学上称这类症状为梦游症。
这样一来,一切便说得通了。
遇君焱一脸古怪的看向苏玉珩,轻轻动了动嘴唇,用唇语说道:“你的瞎话真是信手拈来啊?真乃骗中翘楚。”
苏玉珩谦逊一笑,用唇语回复:“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129刺客
“族长。”明白了事情始末的侍卫想起来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少主求见。”
族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传。”
“父亲!”英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见到图路族长就跪了下去,躲在暗处的苏玉珩急忙出来,说道,“你快起来。”
“苏……”
英巴看到苏玉珩在父亲的帐篷中,吓了一跳,刚说了一个字,看苏玉珩急忙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自己小声,于是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父亲的帐篷里?”
苏玉珩向里面挥了挥手,遇君焱押着阿元走了出来并在她耳边低声威胁:“不想死的话就弄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阿元被吓得连连点头。
“你们怎么都在?”英巴彻底懵了,尤其在看到阿元的时候,指着她问道,“她不是……”
“她是苏果的侍女。”苏玉珩说道,他知道英巴肯定会有很多疑惑,决定从最主要的说起,“苏果死了。”
“什么?!”英巴的声音虽然有意压着,但从他骤然睁大的眼睛里,苏玉珩看到了复仇后的兴奋。
英巴抓住苏玉珩的手,激动的问:“你杀了她?”
“不是。”苏玉珩摇头,“是她的主人杀了她。”
“她的主人?”英巴想了想,“你指的是大汗?”
苏玉珩回答:“这个我现在也不能下定论。”
英巴看了一眼阿元,狠毒的说道:“既然苏果死了,这个女人也不能留着!”
“不要!不要杀我!”阿元揪着遇君焱的衣袖哭喊道,“救我!唔~~”
遇君焱急忙捂住阿元的嘴。
“她还有用。”苏玉珩指了指在床上坐得端端正正的族长解释道,“现在不能杀她。”
“父亲!”英巴这时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族长身上,从他进来到现在,父亲竟然完全没有动过,更不要说是说话,“她把父亲怎么了?”
“族长中了毒。”苏玉珩解释道,“我们需要她来帮忙为族长解毒。”
“原来是这样。”英巴点了点头,随后担心的问苏玉珩,“父亲的毒究竟能不能解?”
“放心吧。”苏玉珩拍了拍英巴的肩膀,对阿元说道,“你应该知道族长身上所中之毒的解法吧。”
“知道是知道,只是……”阿元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苏玉珩问道,“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要么?”
阿元道:“解法我是知道,但解毒的回魂丹只有少爷有。”
英巴奇怪问道:“少爷?是谁?你们难道不是大汗的人?”
苏玉珩面色严肃:“看来,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少爷了。”
英巴问:“我们要怎么办?那个少爷长得什么样子?我下令派人去找。”
苏玉珩却笑道:“不用那么麻烦的。咱们不去找他,麻烦自然会找上咱们。”
英巴听得一头雾水:“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玉珩笑道:“你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阿元就交给你了,派人保护好她。我想用不了多久,那个少爷就会行动的。”
“那个少主很听你的话啊。”回去的路上,遇君焱若有所思的说。
苏玉珩道 :“他对元国并没有敌意。”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他明知道你是元国人,还会当着你的面表露出来不成?”遇君焱立刻反驳道,“况且他现在有求于你,自然会对你尊重些。”
“君焱,不要这么大火气。”苏玉珩轻轻拍了拍遇君焱的肚子,“对孩子不好。”
“怎么不好?”遇君焱很不理解,“天底下火气大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就不能生子了?”
见苏玉珩抿嘴笑了,遇君焱恍然大悟,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自己却真的信了。闷不做声的回到帐篷,苏玉珩扶着他躺下,轻轻揉着他的肚子,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见遇君焱不回答,笑道:“怎么?生气了?”
遇君焱冷冷说道:“没有生气,我是怕话太多泄了气对孩子不好。”
“哈哈~~”苏玉珩笑着捏了捏遇君焱的下巴,“我的君焱,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
遇君焱闭着眼睛,缓缓问道:“你说,那个杀了苏果的人会来找咱们?”
苏玉珩回答:“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很快就会来灭咱们的口。”
“不是线人,究竟是什么人会帮西瓦君主呢?”遇君焱自言自语,“我听说江湖上有一个杀手组织,聚集了一批亡命之徒,只要给他们足够钱,他们就能帮你杀任何人。玉珩,你说会是他们么?”
苏玉珩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噗噗两声破风之声,烛火摇曳了几下便灭了,帐篷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帐篷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还真是急性子。”遇君焱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
“快刀斩乱麻嘛。”苏玉珩凑到遇君焱耳边轻声嘱咐,“一会儿动起手来你要跟在我身后!”
“怎么?觉得我需要你保护么?”遇君焱不服气的挑了挑眉毛,“想当年你还在苏府里装疯卖傻的时候,我已经拿着□□上阵杀敌了。我杀过的人恐怕比你见过的都多,还需要你来保护?”
“此一时非彼一时。”苏玉珩指了指他高耸的肚子,“现在你怀有身孕,不宜动刀动枪。”
“孩子又不是黄历,哪有这么都不宜?”遇君焱拍了拍肚子,“小子,听到没有,有人小瞧咱们父子呢,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拿出点本事给他看看,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然后遇君焱看向苏玉珩,肯定的说:“他点头了。”
什么?点头?!
苏玉珩一脸无奈:“君焱,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说瞎话的水平非常之低?”
遇君焱面不改色:“没人敢这么说。”
“来了!”遇君焱不等苏玉珩说话,挥手将他一推自己冲了出去。
☆、130解药
伴着风声,一蓬银针飞入帐篷,在透进的月光下泛着点点幽蓝的光。
暗器有毒!
遇君焱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红色长袍,挥手一卷,毒针被卷入袍中,再聚内力于掌心,将毒针打了回去。
“叮叮”几声响后,一个黑衣蒙面人闪入了帐篷,一掌打向遇君焱高耸的肚子,遇君焱冷笑一声,将手缩进了衣袖,挥掌与之相抵,内力向撞,那人被遇君焱的内力震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摸上腰间的暗器,却被一只无声无息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扣住了脉门。
“到此为止了。”身后的声音冷冷的说。
黑衣人眼见自己被擒,颓然垂下手臂,遇君焱眼疾手快,抬手点上黑衣人穴位,看着他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冷冷说道:“想服毒自尽?可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
苏玉珩揭开黑衣人脸上的蒙面,蒙面下一张年轻的脸带着几分不安和倔强,大大的眼睛瞪着苏玉珩和遇君焱。苏玉珩认出她是族中的一名侍女,笑着问道:“你也是少爷的人?”
女子对他怒目而视,但身上的穴道被点使她无法说话。苏玉珩拿出一个镊子伸进她的嘴里,从她的牙齿中夹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通常杀手死侍外出完成任务,用在嘴里藏着这样一颗□□,一旦任务失败被俘,就立刻咬破药丸,□□性烈,服下技能当场死亡,免得落入敌人手中受折磨,这样的方法在元国很常见。
取出□□后苏玉珩解开她一处穴道,让黑衣人可以说话:“现在你没法在我们眼皮子低下自杀了,不要想咬舌自尽,你是快不过我的,所以配合一点,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这样你少吃些苦,我少浪费些时间,两全其美,岂不是很好。”
“和她费这些口舌做什么?” 遇君焱不耐烦的说,“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示?那个少爷究竟是什么人?”
“你果然是个男人!”女人咬牙说道,“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竟然假扮孕妇,亏你想得出来!”
“无用的废话!”说话间遇君焱拔出一把小刀,伴着女人一声痛苦的尖叫,刀穿过女人的手背,将她的右手钉在了地上,“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让你亲眼看着手指是怎么被我一根一根割下来的!”
“你……呸!”
女人一口唾沫吐在了遇君焱的衣服上,遇君焱皱着眉,拔出小刀,在第二道将要落下的时候,苏玉珩挡住了他的手:“对待女人,还是要温柔些的。”
“哦?怎么,怜香惜玉起来了?” 遇君焱挑眉看着苏玉珩。
苏玉珩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等了一会儿,一只铁锈色的蜘蛛慢慢悠悠的从瓶子里爬到了苏玉珩的手上。蜘蛛的身子只有苏玉珩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八条腿伸展开后会更长一些,他撕下女人右臂上的衣袖将蜘蛛放在她洁白的小臂上。或许女人天生都怕虫子,刚刚还凶狠得不得了的女人看到沿着自己胳膊攀爬的小小蜘蛛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声叫道:“拿开!快把拿东西拿开!”
“嘘~~小点声,不要吓坏了。”苏玉珩不紧不慢的说道,“蜘蛛可是很胆小的,被吓到了可是会咬人的。对了,你知道蜘蛛是怎么捕食的么?”
女人仍是惊恐的看着那铁锈色的小蜘蛛,生怕它会沿着胳膊爬上来,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苏玉珩的话。
女人的不理睬丝毫没有影响苏玉珩说下去的兴致:“蜘蛛会在咬上猎物的同时将毒液注入猎物体内,直到猎物的身体内部被毒液化作一滩水,再把那摊水吸入自己的肚子。喏~~这么一只小小的蜘蛛,可以毒死一头牛呢。”
“不要……不要!求你……把它从我身上拿开!”
苏玉珩道:“要我把它拿开可以,但是你必须能开出足够令我满意的条件。”
女人颤声问:“什么……什么条件?”
苏玉珩凑过去,盯着女人的眼睛沉声说:“我要回魂丹!”
“这……”女人犹豫了。
“你精通毒术,应该有那个东西吧,况且族长的蛊要是没有定期一点解药的维持,他早就一命呜呼了,根本活不到现在,苏果的解药就是你给她的,是不是?”
苏玉珩见女人目光闪烁,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对了,为了让她尽快妥协,苏玉珩从桌上拿起一只笔轻轻推着蜘蛛的尾部,逗弄着:“你为什么不喜欢它呢?你看,多活泼啊。”
蜘蛛被苏玉珩拨弄来拨弄去,像是有些急了,抬起最前面的两条腿,棕红色的牙也亮了出来,一副要扑上去咬一口的架势。女人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逆流了。
“在我这!在我这!”女人带着哭腔喊道,“我把回魂丹给你,你快把它拿下去!”
“很好。”苏玉珩满意的收回了蜘蛛,按照女人所说,从她的身上搜出了回魂丹。
“你相信她?” 遇君焱警惕问道。
“这解药会是真的,对不对?”苏玉珩一脸信任的看着女人问道,“我想你也不想尝试被蜘蛛爬遍全身的感觉。”
“真的!它绝对是回魂丹!”女人颤声回答。
“很好。”苏玉珩一挥手,在女人面前撒开一把绯红色的粉末,女人吸入粉末很快晕倒,苏玉珩对遇君焱说,“这个人就交给英巴了。”
遇君焱问:“你怎么不问她少爷的真实身份?”
苏玉珩反问:“你觉得她会说实话么?”
遇君焱想想也对,若是女人随便说了一个什么人,他们也没有办法辨别真假。
苏玉珩道:“我们先去休息吧,明天再把解药给英巴。”
遇君焱奇怪:“不现在去么?”
苏玉珩回答:“太上心了,岂不是显得别有用心。”
遇君焱摇头:“你真是一条老奸巨猾的的狐狸!”
遇君焱转身回到床上,却拦住了想要一起上床的苏玉珩。
“怎么了?”苏玉珩不解。
“那蜘蛛……你总是随身带着?”、
“是啊。”
“只带了一只?”
“很多只呢,不同品种。”
遇君焱表情抗拒的看着苏玉珩,然后向外努了努嘴:“你今晚去那边睡。”
“为什么?”苏玉珩一脸委屈,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扫地下床了?眼睛一转,思量着原委,忽的露出一个贼笑,“君焱,你该不会是……害怕蜘蛛吧?”
遇君焱被他发现弱点,故作正定的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东西那么多条腿,你看着难道不恶心么?”
苏玉珩皱眉反问:“你的手脚上还长着那么多根手指脚趾呢,你觉得恶心么?”
“你!”遇君焱语塞,送给苏玉珩一个大大的白眼,无意瞥到晕倒在一旁的黑衣女人,目光定格在她o露的手臂上,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苏玉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问道:“君焱,怎么了?”
“她手臂上的那个刺青……我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131收徒
关于刺青,元国和周围几个游牧民族有着很大的不同,游牧民族信奉神明,他们的刺青往往是将神明抽象化作图腾,刺在身上以表达信仰。但是在元国,刺青大多被具体化,比如龙凤,再比如虎豹,总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什么,但是,黑衣女人身上的刺青就很是奇怪。
遇君焱起身,走到黑衣女人身边,再次仔细的看着她手臂上那块小小的青色刺青。首先可以肯定那不是图腾,但刺上去的究竟是什么图案,遇君焱却怎么也看不明白,看上去像是旗子,又像是镰刀。而这种熟悉又想不起来的感觉让遇君焱觉得很难受。
“奇怪,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遇君焱自言自语,“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不要钻牛角尖了。”苏玉珩走过来将蹲在地上的遇君焱拉了起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不要动不动就蹲下。至于这个刺青究竟在哪里出现过,现在先不要去管他,等到我为图路族长解了毒,咱们就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安心待产,等到你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再去调查这刺青的来历也不迟。”
“嗯……”遇君焱点点头,却仍是一脸的忧心忡忡,“玉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很不好的事情。”
“你想得太多了。”苏玉珩笑着拍了拍遇君焱的肩膀,“我们遇到的事情,有几件是好的,不都是一一解决了么?就算再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我们两个也能一起解决。”
听苏玉珩这么说,遇君焱的心情也稍稍放轻松了些,想自己征战沙场多年,命悬一线的危险数不胜数,不都平安度过了么,如今又在没来由的担心什么。
“也许是孩子月份大了,性子变了吧。” 遇君焱自嘲的笑了笑,将蜘蛛的事情忘到脑后,和苏玉珩一起到床上休息去了。
转过天苏玉珩将回魂丹和仍在昏迷的黑衣女人一起交给了英巴,并着手为族长配置解药,那女人果然没有骗他,药对族长很有效果,三四天的时间,他身上的毒已经清理了大半,而胭脂盒里的那只白色的虫子则是像被风干一样死去。族长清醒后,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自己处死了结发妻子,还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了族长夫人。当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族长归到了大汗的身上,并决定联合牙山族,也就是已故族长夫人的娘家一起造反,企图推翻大汗。在草原上,从来没有一脉相承,只有胜者为王。
一切都按照遇君焱设想的那样有条不紊的发展着,接下来就是等,等西瓦内部鹬蚌相争,他们再坐享渔人之利。苏玉珩觉得,该是他们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在向英巴辞行的时候,英巴给了他足够买下十间药铺的钱,苏玉珩连连摇头:“用不了这么多的。”
“这些钱你收下。” 英巴看着苏玉珩,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夜空中的启明星,“我想和你做个生意。”
“生意?”苏玉珩好奇的看着英巴,这个图路族的少主以他的身份地位,在草原上也算得上小霸王一个,要与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大夫做什么生意呢。
“草原上缺少药材,疾病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人和牲畜的命。”英巴的语气中带着哀伤,年少如他见过太多被疾病夺走的生命,族中的老人将这些归于神的惩罚和草原人的命运,他们相信只要信仰着神,对神绝对虔诚,神自然就会保护他们不受疾病的侵扰,但英巴却不同意这样的观点,能够救人的从来都不是神明,而是大夫和药材。草原上的神明给了他们强壮的体魄,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仰仗神的庇护,那样的做法不是虔诚,而是愚昧。苏玉珩的到来,让英巴觉得自己得到了神的启示,草原上需要大夫,需要药材,只有这样才能让族人更健康更长寿。
“你开药铺就是要赚钱的吧。我给你钱,你把你的药材卖给我,这样对咱们都有好处!”
苏玉珩忽然很想叫遇君焱来听听,在他眼中一个个穷凶极恶只会杀伐掠夺的西瓦人也是懂得交易懂得合作的,若是能将这种两个人之间合作发展为两个国家之间的合作,元国和西瓦维持了数十年的征战或许就可以终止了。
苏玉珩笑着点点头:“好啊,这么互利共赢的条件,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嗯!”英巴露出爽朗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猾,就在苏玉珩努力捕捉他狡猾后面的目的时,英巴举起一碗马奶递给苏玉珩,然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苏玉珩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这个少年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你们元国人不是都说,在给人敬茶的时候跪下,就算是拜师了么?我这里没有茶,就用马奶代替了。师父!”
“这……”苏玉珩哭笑不得,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的这个说法,拜师茶也不是这样敬的啊,摇头道,“你先起来。”
“师父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英巴耍赖的语气把苏玉珩给逗笑了:“你这都是和谁学来的?”
看着英巴长长的睫毛上下颤动,忽闪忽闪的眨巴着看向自己,那眼神让苏玉珩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小鹿,乖巧中透着几分机灵,让人无法拒绝。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苏玉珩伸手去扶英巴,“你起来我便收你做徒弟。”
“太好了!老师!”英巴高兴道。
“不要叫我老师。” 苏玉珩担心这样的称呼传入他人耳中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对英巴说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苏先生吧。”
怕英巴误会什么,又解释道:“在元国,我们都管自己的老师称作先生。”
“好!先生!”英巴乖巧的改口。
苏玉珩问:“你想和我学医术?”
“不仅仅是医术。”英巴回答,“先生身上有许多东西都值得我好好学习!只是现在父亲要联合牙山族对抗大汗,我恐怕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和您学。”
苏玉珩心想,正好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教你,面上乃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说道:“不急不急,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苏玉珩安慰了英巴几句,被他依依不舍的送了出去,回到帐篷的时候遇君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怎么才回来?”遇君焱一见苏玉珩便迎了上去,“图路少主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很顺利。”苏玉珩说道,“我们即刻动身吧。”
荒凉的草原上,苏玉珩和遇君焱乘坐着英巴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缓缓前行,遇君焱越来越嗜睡,伴着马车的轻微颠簸迷迷糊糊的睡着,苏玉珩赶着马车,远远看到一辆好像是装着货的马车与他们相向驶来,临近时一股香气冲进了苏玉珩的鼻子。
运香料的?苏玉珩默默想着,但是草原上的女人,有几个会用香料,他们又是运给谁的呢?
苏玉珩正想着,忽然听到车内被开睡得好好的遇君焱一声喊叫:“我想起来了!”
苏玉珩一惊,急忙停车进到车里,看着额角带汗。抓着薄被喘息的遇君焱,急忙问道:“君焱你怎么了?你刚刚说……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遇君焱看向苏玉珩的眼神有些迷茫,“我想起来我在哪见过那个刺青了。我曾在大嫂的手臂上见过和黑夜女人身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刺青,据说,那是青衣会的标志。”
☆、132遇刺
“青衣会?”苏玉珩皱眉,“就是那个江湖第一大帮会?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错不了。”遇君焱已经冷静了下来,“我刚刚做梦,梦里闪过着些以前的事情,让我想起,我的确是在大嫂的手臂上见过同样的刺青。”
“青衣会是江湖帮派,怎么会出现在西瓦?除非……”苏玉珩的眼神冷了下来,“ 花雨仙是青衣会四大护法之一,若是她的命令,事情就说得通了。”
“花雨仙一介女流,怎么会参与朝堂政事。”遇君焱明白苏玉珩话中的意思,脸色也难看了下来,“除非是皇兄让她这么做的,但他明知道我带军攻打西瓦,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我。”
青衣会要杀苏玉珩和遇君焱,可以认为他们是不认识两人,但遇君谦在派遇君焱出征西瓦的同时又派出这样一路人,目的何在就不得不让人揣测了。
遇君焱长在皇家,这样的事情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新鲜事,但出在自己兄弟身上,难免难过。
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那个位置真的有什么魔力,竟能让手足之情都变了质。
“君焱。现在他已经是皇上了……”
这也是苏玉珩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遇君焱助遇君谦打下江山,这是何等的功劳,如今在军中,遇君焱的名号如同战神一般被将士们敬仰。功高过主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君王的大忌。
遇君焱狠狠皱了下眉,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仍是不愿意相信我们兄弟有一天竟也会走上这条道路。我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根本就不可能和大哥去争夺皇位!”
“这样的话千万不可以再说!”苏玉珩急忙制止遇君焱,“你并非皇室血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欺君之罪非同小可,若是这个把柄流传出去,定会成为他人扳倒你的利器。”
“放心,我知道其中利害,只是和你说说,外人面前绝对不会提起的。”遇君焱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疲惫说道,“我会在给皇兄的战报中提及此事,看看他要怎么说,若是他装作不知道……”
遇君焱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也只好为自己规划一下退身的后路了。”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到达了住处。遇君焱心中抑郁,连晚饭都没吃便上床休息。苏玉珩将他搂在怀里睡去,晚些时候,睡梦中的苏玉珩被一声轻微的响动惊醒,轻轻叫了声君焱。
“有人。”遇君焱很快给了他答复。
“来人武功不低,不要轻举妄动。”苏玉珩凑在遇君焱耳边轻声说道,随后右手缩进衣袖里,暗扣了一把毒针。
来人在房间内摸索前进,听脚步声,苏玉珩断定是四个人,等到他们靠近床,便隐隐听到了拔剑时的摩擦声。
遇君焱呢喃着翻了个身,正好将脸埋在苏玉珩的臂弯之中,那四人立刻屏住呼吸趴低了身子,一会儿听到细微鼾声才继续向着床边靠拢。遇君焱眯着眼睛暗中观察四个不速之客的举动,看到他们拔出脸抬起手臂时,沉声对苏玉珩说道:“就是现在!”
还没等那四人反应过来,苏玉珩猛一挥手,一蓬细如牛毛的毒针便飞射出去,在叮当撞击声和闷哼声中,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有毒!”其中一人厉喝一声,挥动腰间长鞭向苏玉珩和遇君焱扫过来。两人从床上跃起,分别向两旁闪避带着倒钩的鞭子。
苏玉珩飞针上的毒并不致命,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最先抽搐起来,却也没有吐血身亡。这时又传来破窗之声,苏玉珩和遇君焱对视一眼,心想这下遭了,被包围了。
一个长相轻浮的年轻人用脚碰了碰倒在地上的人,不屑说道:“你这毒不行啊,中了这么多针都死不了,啧啧~真是失败。”
说话的口气像看待一个试毒的对象而非自己的同僚,苏玉珩心中暗想,只可惜身上没有带见血封喉的剧毒,否则首先就要招呼到你身上!
只听那轻浮之人又道:“少爷让我们找的就是这对男女?”
后面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人出口阻止:“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闭上你的嘴!”
“哼!老古板一个!”年轻人不服的冷哼一声,目光移到遇君焱身上上下打量,色眯眯笑道:“别说,这小娘子长得还真美,可以肚子大了,身段不好。不过没关系,小爷我也就凑合了,嘿嘿~”
年纪大的人再次训斥道:“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节外生枝!”
“我说你有完没完?!”年轻人不耐烦了,“咱们的任务就是要杀了他们,反正也是死,死之前让小爷我爽一下也算不可惜了。你说是不是啊,小美人儿~”
年轻人抬手要去摸遇君焱的脸,一掌过去直拍年轻人的天灵盖,他歪头一躲遇君焱立刻抬脚向他心窝踢去。年轻人抓住遇君焱的脚腕本想把他拽倒,不想遇君焱的下盘竟出奇的稳,拽了两下都纹丝不动,反倒是险些被遇君焱用脚一勾蹦起来踢到脑袋。
年轻人见眼前这位不是软柿子,也认真对付起来,你来我往十几招,竟丝毫没有占到便宜。一转身从腰间束带里抽出一把薄如蝉翼寒气森森的软剑,用内力一抖,软剑如灵蛇出洞,向着遇君焱的胸口刺了过去。
一道人影闪过,苏玉珩挡在了遇君焱面前化解了年轻人的剑招。
“我自己能应付。”遇君焱对于苏玉珩的“英雄救美”显然并不领情,一张嘴却把对面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是男人?!”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遇君焱,他的身材匀称,但是腹部却异常突出,显得腰腹臃肿,明明和自己怀孕的姐姐一模一样,可是听他的声音,分明是一个男人。
“男人也能怀孕?”年轻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事物,带着几分戏谑问道,“你别再是个怪物吧?”
“你说什么?!”遇君焱眉毛一挑,正要发作,苏玉珩的身体已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年轻人一直提防着两人突然发难,见苏玉珩冲过来后退几步,左手一挥,三支袖箭从手腕上的机关里弹了出去,分别刺张苏玉珩的双肩和小腹,这样一来他必须向一旁闪避。
但苏玉珩却没有那么做,他脚下速度不减,手子抄接住刺向小腹的袖箭,身体向□□斜,躲过刺向他左肩的袖箭,然后伴着袖箭刺入身体的闷响,苏玉珩手中的袖箭一反手□□了年轻人的喉咙。
“咳~咳~”年轻人已经说不出话,他惊恐的看着苏玉珩。那双眼睛在夜色中冷得像冰,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竟敢对他出言不逊。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嗯?!”苏玉珩手腕一转,一道血注从年轻人的喉咙处喷溅出来,溅到他的脸上,染红半边,有如修罗。
☆、133傻子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苏玉珩竟会搭上自己受伤也要去那人的性命,年轻人身后的长者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冷眼看着手持沾血袖箭的苏玉珩,袖箭上的血已渐渐变成了暗红色,冷笑道:“袖箭上有毒,你杀了他,自己也中了毒,活不了多久了,年轻人,你真是太唐突了。”
“是么?”血色给苏玉珩原本温和的脸上徒添了几分冷厉,他用死者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上沾染的血,看着老者平静说道,“既然活不久,看来我更要抓紧时间,拉上几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孤单一人。”
人字还没有说完,苏玉珩已经冲了过去,年长者向后退了两步,并不和他正面交锋,心想着等他毒发内力涣散之时自己再动手也不迟,但几招下来,苏玉珩的内力非但没有涣散,反而越战越勇,年长者心中纳闷,莫非他没有中毒?又一想也是了,谁会只因为言语上的得罪拼着自己的性命不顾去杀人,拔剑相迎,仅一招便觉出对方功力深厚在自己之上,向同行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围攻遇君焱以扰乱他的心神,这个时候,什么江湖规矩都抛之脑后,保命、杀人才是正理!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屋外传来,笛声响起时,房门本人推开,苏玉珩和遇君焱均在心中暗叹:好轻功!
来人一身白衣,没有丝毫藏头露尾的意思,迈着方步走到众人面前,年长者看清那人样貌,一惊之下手中的剑险些握不稳:“金、金护法!”
“你们这是做什么?”白衣人的眼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年长者脸上,声音柔和中带着几分严厉,像是私塾里教书的先生。
“金护法,这、这是少爷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年长者像是老鼠见了猫,吓得浑身发抖。
“少爷?”金护法冷笑,“你们只知道少爷,不知道青衣会还有帮主么?再说,青衣会的帮规又是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少爷年幼不懂事,你们不加以劝诫也就罢了,现在倒还助纣为虐任由他为所欲为起来了!”
“属下、属下知错了!”年长者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急忙认错道,“属下再也不敢了!”
金护法瞥了一眼面前瑟瑟发抖的人,淡淡说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己去冯护法那里领罚吧。”
“是!是!属下这就去!”
几个人刚要离开,只听金护法又说道:“等等!”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心心里一紧。
“这……”金护法指着地上那个被封喉的尸体问道,“怎么回事?”
年长者看了一眼苏玉珩,又看了看金护法,金护法便明白了,没有多说其他,只是挥了挥手:“我知道了,抬着他的尸体,你们去吧。”
那几人如释重负的走了。苏玉珩挡在遇君焱身前,警惕的看着金护法。
“阁下受伤了。”金护法指着苏玉珩左肩上未拔出的袖箭,“我这里有解药,可以解箭上的毒,不如……”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遇君焱并不领情。
金护法听到遇君焱的声音也是一愣,看他身形明明是有孕在身,怎的会是男人。传说有族百里氏,族中的圣童能以男子之身产子,莫不成眼前这位就是百里氏?
但这些想法金护法没有在脸上显现出一丝一毫,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放在桌子上,微笑说道:“相不相信我是你们的事,但我若是想要对你们不利,自认为不用这么大费周章,静静的等待阁下毒发便是了。”
遇君焱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又问:“你救我们,目的是什么?”
“目的?”金护法浅笑,“我的人得罪在先,在下这么做,只是为了向两位赔罪。”
“这么简单?”遇君焱一脸不信任,心想这个人和那些刺客既然认识,想来也是青衣会的人,那些人叫他护法,难不成就是青衣会四大护法之一,要知道青衣会的四大护法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偶然,但从刚刚的情况上看,他和那些刺客的战线并不统一,其中有太多的来龙去脉是遇君焱所不了解的,他怎么放心把那个人给的所谓解药让苏玉珩吃。
一直沉默的苏玉珩忽然问道:“你是‘不死人’金言?”
金言微笑:“在下正是金言,至于不死人么……呵呵,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开的玩笑罢了。”
苏玉珩咳嗽几声,缓缓说道:“能得金护法赐药,实在是荣幸之至,在下谢过了。”
金言笑道:“解药我放在这里,两位请自便。”
“你要去哪儿?”遇君焱见金言要走,急忙问道。
金言回答:“我会在山脚下的客栈住上两天,两位若觉得与在下有缘想要聊聊,随时欢迎来找我。”
金言走后,遇君焱从桌子上拿过药丸,犹豫的问苏玉珩:“你觉得这药……没问题么?”
“放心吧,金言杀人从不用毒,他不会给咱们假的解药……咳咳~~呕!”苏玉珩说着,忽的咳出一口血来,那血呈暗红色,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玉珩!”遇君焱急忙过去把药丸放入苏玉珩口中让他服下,看着地上那滩血,颤声道,“怎么会这样,你中毒了,你不是百毒不侵的么?怎么会中毒?”
“我只是对□□的抵抗性较常人高而已,谈不上什么百毒不侵。”苏玉珩惨白着脸说道,“况且,这世上的□□岂止几百种,就算是真正的百毒不侵也是远远不够的。”
“你怎么这么冲动!”遇君焱撕开苏玉珩肩膀上的衣服,看着深深插入肉里的袖箭,心疼责备道,“那人呈一时口舌之快,你就让他说好了,怎的这么沉不住气,不管不顾的的冲上去,你看这伤口……”
“他侮辱你,就该死!”苏玉珩答得冷静,像是在说着天经地义的道理。
“就算是该死,你也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再动手啊。”遇君焱用小刀轻轻挑开袖箭周围的皮肉,握住箭喂用力一拔,伴着苏玉珩一声压抑在喉咙处的sheny和身体猛地一震颤栗,带血的箭头连同着一块皮肉被他拔了出来。
在血大量流出来前,遇君焱迅速往伤口上倒上金创药,颤抖的手腕让药粉白白洒出了许多,用纱布将伤口裹住,苏玉珩没颤抖一下他都会倒吸一口冷气,仿佛疼的人是自己一般。
苏玉珩脱力的将头靠在遇君焱的肩膀上,喃喃说着:“我早就说过,你是玉,我是金子,我会把你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好好保护你……你是我的人,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你……”听了苏玉珩的话,遇君焱既心疼,更心暖,伸手环住他,在他耳边颤抖的、低哑的骂了一句,“傻子!”
☆、134青衣会
“我傻么?”苏玉珩虚弱笑道,“也许吧,都说久病成良医,我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没准就真的成了傻子呢。”
遇君焱扶着苏玉珩躺到床上休息,关切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金言的解药管用么?”
“恩。”苏玉珩点头,“觉得好多了,胸口也不疼了。”
遇君焱正色道:“那个金言究竟是什么人?你认识?”
苏玉珩回答:“我对江湖上的事并不十分了解,金言这个人是从父亲口中听说的。”
遇君焱:“哦?苏大人?”
苏玉珩:“金言虽然是江湖人士,但医术极高,对毒术也很有研究,年轻时曾经访遍名医拜师学艺,也曾经来过我家。他现在是青衣会四大护法之一,传闻他从头到脚全是毒,除非他愿意,否则碰上一碰可能就会毒发身亡,也正他武功高,又有一身毒术防身,江湖上才给他起了个不死人的称号。”
“原来如此。”遇君焱点头,“可你刚刚说他杀人从不用毒的。”
“这话是金言自己说的。”苏玉珩回答,“他说他想杀人会光明正大的比试,毒只用来防身,不用来杀人,但凡被他毒死的,都是那些想要偷袭暗算他的人,这是那些人自找的报应,人命不应算在他的头上。”
遇君焱笑道:“看不出长得这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倒是狂得很。”
苏玉珩道:“他确实有狂的资本。青衣会四大护法中,若论武功最高,当属判官冯远,但若说最不容易被杀死的人就非金言莫属了。”
“听他刚刚话中的意思,刺杀咱们的人好像并不是他派来的。”遇君焱说道,“他口中的少爷和帮主又是什么关系?”
苏玉珩道:“这个,恐怕只有和他当面问个明白了。我想金言故意留下自己的行踪也正是这个意思。”
“你先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我们再去找他。”遇君焱说完也钻进被子躺在苏玉珩身边,忽然身体一僵,眉头紧皱,极轻的sheny一声。
“怎么了?”苏玉珩紧张的问,“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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