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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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正文 第11节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第11节

    “他必须为您做出最为合适的手套,因此需要精细的测量。”克里斯用中文回答。姬辞不喜欢生人,因此云深不在的时候克里斯就是姬辞的翻译。

    二十分钟后,裁缝已经将数据测量完毕。站在他身后的助理记录后又与他再次核对了一遍,确认准确无误之后才向姬辞行了一个宫廷礼,之后带着团队离开了。仆人安静的进来将会客室收拾整齐,又再次无声的退了出去。

    “我不喜欢他们用精密的仪器来测量我的手,冰冷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姬辞坐到黑色丝绒的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彩色玻璃外的晚霞。

    云深走近小会客室的时候,就听见姬辞的不满。此时的云深穿着一件短款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红色立领式双排扣短外套,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踩着一双半筒式黑色军靴,显得他的腰线非常的完美,双腿修长笔直,“怎么了,我的迟迟不开心了吗?”云深踩着松软的手工羊毛织花地毯走到高背椅后,微微弯下腰,凑近姬辞的耳朵,轻轻的说出几个字,“想我吗?”

    姬辞在这一瞬间突然感觉心跳快了一拍,似乎连耳膜都能感受到抑制不住的心跳声。云深的唇几乎就挨着他的耳尖,让他想起了那一晚上缠绵的长吻。姬辞吞了吞口水,非常直白的回答,“想。”没有一点修饰的回答让云深很好心情的笑了起来,肩膀上金色边缘的肩章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锐利,但是眼里是不变的温柔。

    “明天设计师还要来为我的礼服做最后的修整,迟迟在旁边等我就好,可以吗?”云深坐到他的旁边,商量着问他。姬辞点了点头,克洛斯兰家族的城堡已经全都看过了一遍,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了,于是他宁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发着呆度过一下午。

    几天后,便到了举行舞会的日子。

    时间还很早,姬辞就感觉云深醒了,于是他也没了睡意,跟着他起了床。早晨的空气非常的好,姬辞穿着睡衣跑到露台上去感受早晨的微风。远处的山峦是黛青色的,正有成群的飞鸟环绕着树林。而楼下,已经有园丁正在为植物浇水并且修剪枝条。

    姬辞很喜欢自然的感觉,原本还想要多站一会儿的,结果被云深一个横抱抱进屋丢到了床上,接着便是一个绵长的早安吻。

    “小坏蛋迟迟,尽然忘记了给我早安吻。”云深眯了眯翡翠色的眼睛,在他的鼻尖上咬了一下,姬辞“嗷——”的叫了出来,捂着自己的鼻子怒视云深,但是他的眼里含着眼泪,没有一点威胁。反倒像一个小兽一样,一脸的凶狠却让人觉得可爱。

    云深的礼服昨天晚上才从英国送来,因此今天上午他需要试穿衣服,那位英国裁缝与他的助手还等在城堡,如果有什么不妥便会马上更改。

    吃了早餐,云深带着姬辞去了更衣室,老克里斯已经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叠衣服,“小少爷,请试穿。”

    云深从更衣室的里间出来的时候,姬辞觉得眼前的云深有些陌生,不像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他全身只有黑白两色,剪裁合度的黑色外套包裹着他,显出的近乎完美的曲线尤为让人惊艳。一双鹰羽手套微微折射着光亮,栗色的头发有些散乱,让他翡翠色的眼睛多了一丝神秘,他正看着镜中的自己,表情有些冷漠,带着些漫不经心。

    似乎察觉到姬辞正在看他,于是云深转过身来,嘴角带着笑意,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姬辞,一脸‘任你观赏’的表情。

    “我刚刚以为你是一个陌生人。”姬辞垂下眼,声音有些轻,“不过看你的眼睛,还是你。”

    “我一直都是我。”感觉到姬辞的不安,云深走过去半跪下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定定地望着他,“我永远都是你的深深,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姬辞看着他温柔却认真笃定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

    云深站起身,一边等候着的裁缝带着助理走了过来,记录下将要修改的细节,偶尔用英文和云深交流两句。姬辞陷在软软的丝绒沙发里,看着云深嘴角带起的温和却疏离的笑意,觉得他正在逐渐的改变。在自己面前,他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不在自己视线的时候,他正在变得像他的父亲与哥哥,像一个贵族,他正在长大。

    姬辞觉得自己的心理突然就苍老起来。前世加今生,他的年龄已经要五十岁了。但是面对云深的时候,他会无防备的将自己最放松的一面表现出来,可是,有时候却下意识的转换自己的思维方式。

    他看着像一个英俊的王子一样的云深,还是不由地微微翘起了嘴角。

    只要他还是深深就好,这样就好。

    夜晚降临的时候,楼下的大厅已经有阵阵乐声传来。姬辞正在喝果汁,而一边的云深则在和老克里斯谈话。

    姬辞今天穿着从九庭送来的月白色双绕长曲裾,长长的下摆及地,三重广袖上用银线绣上了五爪真龙,随着姬辞的走动,龙身下的祥云竟似在浮动一般,有如云气蒸腾,翔龙在天。云深用同色的发带将他略长的发丝绑住,显出了他细白如玉的脖颈。

    “我真的要和你一起跳开场舞吗?”姬辞任他梳拢自己的头发,有些无措的问。

    “迟迟不想和我一起参加我的成年礼吗?”云深看着姬辞的眼睛,带着一丝伤感,“迟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迟迟能够参与我的成人仪式。”

    姬辞看着云深有些语塞,我只是不想跳开场舞而已,并没有说不参加你的成年礼啊。但是看着云深略显伤感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他垂着眼,没有看见云深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ci,有一位红衣大主教想要见你,这是他给你的教皇亲笔信。”乔凡尼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用银线镶边的信封,上面印着教皇的私人纹章——一个蓝色十字架的盾形图案。

    姬辞放下手里的果汁杯,伸手接了过来。只是拿着并没有打开,却微微皱起了眉。

    “这里的教皇想要我同他见面,似乎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闻言,乔凡尼和云深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见到了担忧。教皇的更换又是一场博弈,就不知道到底会出现怎样的精彩状况。

    姬辞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乔凡尼,“麻烦告诉那个使者,我不想见教皇,也不想见到任何相关的人,我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都不要来打扰我。”

    乔凡尼听了老克里斯的翻译,又看了看姬辞坚决的态度,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好的,一定带到。”说着又出了房门。

    祀灵师和教皇完全就不是相同的灵力体系。教皇所依靠的是信仰之力,而祀灵师则是天地之力。这一次姬辞到了佛罗伦萨也没有想过要去拜访,双方千年都没有交情,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至于这一次教皇到底为什么找到他,姬辞不想深究。他想的很简单,只要不触及我的界线,那么就不会有问题。

    要不然,管你是教皇还是谁?

    八月的黄昏正是最美丽的时候,天边的落霞与振翅回巢的飞鸟相得益彰,仿若最美好的画卷。太阳还没有下山,克洛斯兰家族城堡的外面已经停满了车俩,欧洲声望与财富双俱的贵族与社会名流们几乎都聚集到了这里。

    随着舞会的开始,明亮的灯光从高大的玫瑰花窗中透露出来,巨大的水晶吊灯使整个城堡明亮如白昼。大厅内衣香鬓影,到处都是受邀而来的绅士与贵妇。

    云深从黑白色大理石的螺旋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满场寂静,无数的目光注视着这个英俊挺拔的少年,克洛斯兰家族的第三位继承人,洛伦佐·德·克洛斯兰。

    他轻松写意地站在那里,优雅,高贵,淡漠而疏离,似乎周围的空气都流逝渐缓。一双翡翠色的眼睛映照着灯光,有一种时光回溯不含杂质的纯粹。他就那么站着,似乎任人打量,却又像是谁都没有看在眼里,远远的脱离了这个浮世。

    “今天是我的成年礼,谢谢各位来参加。祝愿各位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音色是少年特有的清朗,他的英语发音是纯正的伦敦腔,却带着不易发觉的kg’s english的语调,听在耳中有一种华贵的韵律。

    云深戴着黑丝鹰羽手套的手端着一杯红酒,红与黑的对比非常的明显。他对着楼梯下站着的名流贵妇们举杯致意,微微颔首,细碎的发丝落下来,像是一个有着忧郁眼神的王子,渴望泉水的精灵漂浮在空中为他唱诵赞美诗。

    “我的儿子,祝贺你长大。”乔凡尼对着云深举杯,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你的母亲会保佑你。”

    乔凡尼身边的克莱尔与塞缪尔在乔凡尼放下酒杯后,也向着自己的弟弟举起酒杯,眼中满是骄傲。

    接下来,管家老克里斯像宾客展示了云深的纹章。这是贵族的传统,每一个贵族男子成年后,都会获得自己的纹章。克莱尔因为是克洛斯兰家族的继承人,因此他完整的继承了家族鹰与王冠的盾形徽章作为他本人的私人徽章。而云深作为第三位继承人,纹章是由盾牌与王冠组成,象征着尊贵的王者,环绕的三朵金色百合象征着诚实、智慧与荣耀。

    等到古老的座钟敲响九下的时候,舞会才刚刚开始。人们离开室内来到了城堡外的草地上,树木与花丛之间,都放置了无数的琉璃盏,里面安放着无数点燃的蜡烛,像是星空坠落到了凡间一般。此时,美酒与食物已经放置了铺满雪白桌布的长桌上,香槟玫瑰成为了夜晚最美好的装点。

    舞会开舞的人是云深,但是他并没有邀请在场的贵族少女作为舞伴。正当全场都在猜测谁是克洛斯兰家小公子的舞伴时,姬辞挽着克莱尔的手臂走下了石阶。

    他月白色的曲裾缓缓的落到了地上,行云流水一般。他的眼神很专注,除了云深外,他没有看任何人。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变成了墙上的宴会浮雕,城堡巨大的石柱间只有他和云深两个人而已。

    所有人都看着克洛斯兰家族未来的族长亲手将那个如同东方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男孩儿交给了云深,云深向他行了一个郑重的宫廷礼,随后就将他带入了舞池。

    灯光下,黑色的鹰羽与银色的游龙如同最完美的组合,带着令人忘记呼吸的美丽。在场的客人们都看着那个神情淡漠的小男孩儿,他就像是东方的琉璃娃娃,清澈无垢,却只能远观。

    “深深,生日快乐。”姬辞的头靠近云深的胸口,声音低低地说。

    “不知道今年有没有礼物?我可是成年了。”云深不在乎舞池周围的人的眼光,他低下头靠近姬辞的耳朵,声音低缓,像是香醇的美酒。

    姬辞的耳尖有一点红,他点点头,“有礼物。”说着,任云深说什么也不再回答。

    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刚过了十点。云深对舞会并不感兴趣,相比来说,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成年礼物是什么。

    姬辞总会给他惊喜,不是吗?

    关上房门,几乎彻底的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柔和的灯光布满房间。

    “其实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送给你什么好。”姬辞有些为难,“后来挑了一样,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说着念了法诀,一个冒着寒气的木盒就突然出现在了室内。

    “这是什么?”云深伸出手碰了碰木盒,随即便觉得自己的手快要结冰了一般。难道迟迟送了我一盒子冰块?

    “一把剑。”姬辞说着打开了木盒,一把雕琢完美的长剑出现在了木盒中,它静静的躺在木盒中,沉静内敛,却像是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够割裂天地。

    “材质是?”云深看着盒中近乎透明的长剑,觉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对于武器的热爱,或为枪械,或为刀剑。云深细细的看着这把剑,只觉近乎神作!

    “万年玄冰。”姬辞放下盒子,抬起云深的手,“我让他认你当主人,这样它就会听从你的命令。”说着用灵力结成风刃,在云深的小指指尖划出了小小的伤痕,滴了三滴血在剑身上。随后默念法诀,就看见透明的剑身上出现了血色的图案,原本白色透明的剑身渐渐变成了红色,随后又恢复了原样。姬辞轻轻抚过云深的伤口,瞬间便又完好如初。

    “你再试一下,应该是不冷了。”说着抱着剑盒递给他。云深伸手触碰到了剑身,只感觉到了轻微的凉意,不由的将剑拿了起来。就听见空气中似乎想起“嗡——”的声音,声音清越如龙吟。

    “这是上一任祀灵师姬幻用万年玄冰铸造的,你和我在一起要是遇见了什么危险,我没办法立刻顾及到你,你就可以把这个当做武器。虽然你没有灵力,但是玄冰剑的威力可以帮助你。如果敌人是人,那么用剑划出伤口他便会全身冻僵而死。如果是神兽或者是妖怪,穿透他们的身体就行。”姬辞细细的讲解,这也是他考虑了很久的问题。

    自己是祀灵师足以在任何情况下自保,但是云深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是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弱点,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云深遇见任何的危险,因此这把剑是最好的助力,足以让他支撑一段时间,等到自己赶去他的身边。

    “你需要它的时候,只需要在心中不断的叫它的名字就好,当然收回去的时候也是一样。这把剑会根据你的意念行动。”

    舞会的最后,云深去向今天前来的宾客致意。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却又有着不容忽视的高贵疏离,翡翠色的眼睛如同茂密的森林中最为清冽的湖泊,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这一夜,他再次让整个欧洲见到了独属于克洛斯兰家族的风采与骄傲。

    克洛斯兰,翡冷翠之王。

    姬辞站在二楼,倚着雕花大理石栏杆,月白色的曲裾蜿蜒而下,铺陈在地上像是即将肆意绽放的蓓蕾。他看着云深从旋转楼梯上下来,宾客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云深走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如闲庭信步。

    这一刻,姬辞突然觉得云深离自己好远,虽然只是自己站在二楼的长廊,他站在舞池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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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小剧场】

    深深:我终于成年了(o)/

    迟迟:是啊,怎么了?( ⊙ o ⊙ )

    深深:为什么你还这么小……~~~~(>_)~~~~

    迟迟:去死(╰_╯)

    二十、骑马

    成人礼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克洛斯兰家族的城堡里约见云深。虽然云深很早以前就背过自家的族谱和《贵族谱系》,可是还是会有疏漏的地方,有时候也会分不清楚来拜访的人到底是哪个家族的人或者和自己有什么亲戚关系。

    这时在克洛斯兰家族工作了近五十年的老克里斯就成为了云深的顾问,云深发现,老克里斯脑子里似乎装满了人物关系图,见到一个人的名字就能准确的说出其家族、年龄、家庭情况、在家族中的地位甚至情妇的信息。于是,云深多了一个携带一个速记本的习惯。

    他渐渐的繁忙起来,不过依然顾及着姬辞。有事情不在的时候就会让克里斯跟着姬辞,以免遇到交流困难。不过姬辞通常习惯在藏书室中翻看画册,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下午。

    这一日,姬辞正在研究城堡前修建的巨大的喷水池,他在藏书室看见了喷水池的结构图与原理分析,来了兴趣,就整日的蹲在水池边研究。但是奈何喷水池已经修建好了,没办法拆开来研究细节,只好观察一下大概,为此姬辞很是忧郁。

    “迟迟,其实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可以找一个设计师过来讲解给你听。或者我们再建一个?你就站在一边看也行。”云深坐到他的旁边,把他搂过来轻轻亲了亲他的脸,有些无奈的建议。

    自己难道都比不上喷水池吗?这两天姬辞都不是那么爱黏着自己了……

    “不要。”姬辞摇摇头,他想自己研究。于是挣扎的想要从云深怀里出去,但是奈何云深的力气比他大很多,他那一点挣扎完全无法起到任何的作用。

    “今天我们去骑马吧。”云深想了想建议,必须得把迟迟的注意力从喷泉拽回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我们去骑马怎么样?”

    姬辞停止了挣扎,想了想问,“真的是去骑马?”

    “是啊,你记得城堡的北面有一个马厩吧?那里的马你都可以选。”云深继续诱哄,果然看见姬辞的神色有些动摇。他看了看身后的喷水池,又想了想威风的马,做了决定,“走吧,去骑马。”

    喷水池可以骑了马之后回来继续看,反正又不会跑。

    云深牵着他,先回了卧室换了身骑马装。

    姬辞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外套一件黑色的背心,双排扣的设计显得很内敛,下身是一条厚实透气的马裤,脚下蹬着一双鹿皮的长筒马靴,衬得腰细腿长。姬辞在镜子前转了转身子,表情很满意,又转身对着云深张开手臂,想问问他的意见。

    “非常不错,很漂亮,像一个小王子。”云深说的是实话,这样装扮的姬辞就像中世纪宫廷里的小王子,肆意张扬。他希望他的迟迟可以这样活着,他本就是应该众人捧在手心的小王子。

    “你也很好看。”姬辞摸了摸云深的鹿皮手套,眼睛亮晶晶的夸奖云深。现在的云深让他觉得和他前些日子看见过的一副挂在墙上的画像十分相似,画上的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少年,不过都有着一样的绿眼睛。云深说那是他曾曾祖父年轻时出去打猎的画像。

    那时克洛斯兰家族是整个佛罗伦萨的统治者,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东西都属于这个家族。可惜,抵不过世事变迁。

    姬辞很满意这一身装扮,但是非常不习惯头上戴的黑黑的帽子,让他觉得很沉。但是又拗不过云深,只好不情不愿的戴着,一脸的不爽。云深走在他的后面,看着姬辞英气的样子,竟然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满足感。可是他立刻就否定了自己这个念头,他养的是媳妇儿,不是儿子。

    “迟迟你会不会骑马啊?”云深看着姬辞满马厩走,并且把每一匹马的头都摸了摸,现在已经走了一圈了。

    “应该会的。”姬辞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他记得自己应该会,但是现在还会不会不好说。当年天枢教他骑马的时候,是找来的一只有翅膀的长得像马的妖兽,所以他不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

    “那我们骑一匹马吧?这样也很安全。”云深立刻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当然从第一次看见马厩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想了。

    “可是我想自己骑一匹马。”姬辞有些犹豫挣扎的看着云深,“你会不会难过?”

    云深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很坦然的说,“那就一人一匹马吧,不难过,和迟迟一起骑马出游就很开心了。”姬辞听了开心的笑了笑。又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马,马厩的马夫便将它牵了出来。

    姬辞上马的动作很是熟练,坐稳后,他夸奖性的摸了摸马的脑袋,嘀咕了两句。之后便先骑出了大门。云深落后他三步的距离跟在后面,身后还有两个马术训练师,远远的跟着。

    靠近了林地,两个训练师便留在了树林的外围,既不会打扰主人休闲的时光,也能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立刻赶到。

    两人骑着马走进了城堡后面的林地,因为正是夏天,树林非常的茂密,阳光从树叶间的细缝中落下来,一束束光线照在森林里,让整个树林像是仙境一般。偶尔还能看见野生的小动物从两人前面飞奔而过。

    姬辞很喜欢植物与自然的气息,云家虽然也有树林,但是毕竟是人工造就的,这片林地则是自然生长。

    姬辞还看见有许多的小树精,他们有着尖尖的鼻子与透明的翅膀,身上是树叶做成的衣服,整个身子还没有姬辞手掌那么大。

    他们对姬辞身上的气息很亲近,以为姬辞看不见他们,就靠的很近的绕着姬辞飞,有两个还站到了姬辞的肩上蹦蹦跳跳。姬辞装作没有看见,不然这些小树精肯定会吓跑的。

    云深看见姬辞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像一只满足的小猫一样,全身放松的感受着林野的威风与植物的芬芳。

    “深深,你听!”姬辞突然兴奋的叫起来。云深下意识的侧耳倾听,不确定的说,“水声?”

    “是啊,前面肯定有小溪流,我们去找找好不好?”见云深点头,他便夹了夹马腹小跑起来。云深看着姬辞的背影,越发觉得离开京城之后,他似乎在逆生长,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子。想着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这里真的有溪水。”姬辞利落的下了马,将马的缰绳随意的搭载了树枝上,拍了拍马背让它去吃草,自己则蹲在水边,伸手去碰了碰清可见底的水流。

    “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吧?这片树林已经很久没有经营了,或许是雨季的时候降落在林中的雨水汇集而成。当然,还有可能是有泉眼。”云深也学着姬辞的样子把手放到了水里,清凉的感觉让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小时候管家曾给我讲故事,说这片树林里住着许多的森林女仙,她们一直帮助克洛斯兰家族照顾着树林和林中的小动物。”

    云深用手将水捧起来,指缝中流下去的水溅起无数的水花,“我还特地来树林里找仙女,后来迷路了,管家带着几乎所有的佣人来找我,在天黑之前才在一堆蓬松的树叶上找到了我,那时我已经睡着了。”

    云深看着姬辞的眼里满是笑意,“我一直都觉得那是森林女仙帮我用树叶铺了床,让我在那里睡着了,没有感到害怕与恐惧。”

    “我小时候整天整天的呆在角落不出现,都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更加不会有人来找我。”姬辞将一片形状美丽的树叶放到溪水上,看着它飘走,觉得想起以前的事情都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姬氏的那些长辈的样子已经完全记不清楚,那些事情,也已经渐渐忘却了。

    “我会来找迟迟的,如果哪天迟迟不见了的话,我一定会很努力的来找你。”云深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让他靠着自己的胸口,“你听,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那么我就一定会找到你。”

    姬辞直起身子,歪着头看着云深,云深也就任他看着。姬辞抬手摸了摸云深的眼睑,想象着前世自己临死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时他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上一世,他和云深并不熟悉,应该说,他没有亲近的人。第一次见到云深,是在十六岁的祭祀大典上。那时他穿着祭祀需要的白色袿衣,因为想透透气而去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这时,有一个很俊秀的少年对他说,“你还不进去吗?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觉得很冷呢。你不要站太久了,很容易生病的。”

    他转身看了看和自己说话的人,一双翡翠色的眼睛像极了月下的碧水横波。那时的他并不很善于和人交往,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一声谢谢就走了。

    当站上祭台的时候,姬辞看见那个碧眼少年似乎很震惊,发现自己在看他,便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后来姬辞没有再注意他,因为祭祀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过祭祀过程中一直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目光追随着自己。

    之后,他通过白家来找过自己一次,是为了救他的朋友一命。他的朋友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医生束手无策,所以他来找自己。想了想,也没有犹豫什么,用玉简写下了续命的灵纹,交给他,让他放到他朋友的心口七日就可以了。

    七天后,姬辞遭到了反噬,因为他擅自更改了别人的命格,因此得到了处罚。

    但是,姬辞没有后悔,就相当于是为了回报他的那一声关心吧。

    第二天,纪瑚在门外告诉他,有一个叫云深的人想要见他。他想了想,拒绝了。

    他们本不该有所牵连。

    再见他时,便是三十五岁那年的祭祀。

    “迟迟?迟迟……”姬辞回过神来,就看见云深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发起呆来,我叫你好久你……”

    还没说完,云深便被姬辞吻住了。

    姬辞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很单纯的用自己的嘴唇挨着云深的嘴唇,去感觉他的温度与呼吸。云深先是愣了愣,随即便夺回了主动权,轻柔的吻他粉色玫瑰般的唇瓣,他有些感觉到姬辞此刻悲哀混杂的迷茫的心情,于是只是尽力的去安抚他,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不知过了多久,云深缓缓离开姬辞的唇,发现他正躺在自己的身下,眼睛水光潋滟的看着自己,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迟迟,再不起来就要被吃了。”云深翻过身坐到了一边,有些调笑意味的说,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唇。姬辞的唇瓣看起来很水润,像是沾了露水的玫瑰。

    “为什么要被吃?这里有野兽吗?”见云深不回答,姬辞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又很认真的表示,“你放心,有野兽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云深瞬间觉得自己的迟迟真的太单纯了……任重而道远啊!

    两人在树林里待到了傍晚,天边的晚霞渐渐出现,浓烈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两个人牵着马走在树木之间,没有说话,却感觉安宁。

    回到城堡,佣人便替两人将马牵走了。姬辞还和自己的坐骑挥了挥手再见,神奇的是那匹马也低低嘶叫了几声,像是在道别。

    房间里,发现管家已经在浴室放好了热水,云深顿时觉得全身都黏黏腻腻的想马上洗澡。

    姬辞精神还好,于是非常自觉的帮着云深脱掉骑装,然后将他推进浴室,自己又去镜子前照了照,表情有些臭美。

    “你要是喜欢就把这衣服带回去吧,我们在京城有空也可以去骑马。”云深在浴室门口站着,只穿了一件浴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姬辞。姬辞发觉自己的行为竟然被发现了,于是红色慢慢蔓延到了脸上,连耳朵尖儿都粉红粉红的。

    云深把兀自害羞的小孩儿抱进浴室,几下把骑装扒了,整个人直接丢进了浴缸,就像是一个英俊的土匪。

    “你暴力!”姬辞睁着大眼睛控诉到,自个儿却缩在水里,小脚还下意识的划了两下水。

    “暴力?你的词汇量真是越来越丰富!”云深笑的很像个坏人,还哼了哼,“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暴力!”说着就扑了上去,姬辞想躲却没有躲开,浴缸的空间真的不大。

    “就是……暴力……啊!”姬辞小小声的开始吸气,眼泪都要出来了。开始挣扎,但是力气明显就没有云深的大,反抗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效果。云深一只手稳稳的压着他,另一只手专挑腰部的软肉挠,那是姬辞的敏感带,一碰就哆嗦。

    “求你了……不行了……唔……”姬辞满眼含泪的求饶,红唇水水的,让人很有进食的欲,望。于是云深探下身子一手扶住姬辞的头,狠狠的亲了下去。

    口感,确实非常的不错。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姬辞小脸还是红红的,眼睛都带着水汽,一直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云深。

    云深表示,已经吃饱了,控诉有什么影响?

    下楼的时候果然看见父亲和哥哥们都回来了。自从云深回来,家里另外三个男人都很自觉的早早回家一起吃晚餐。克莱尔就算工作没有处理完也会按时回家,为此他的秘书团已经哀嚎了半个多月了。

    但是克莱尔表示,我需要回家陪我可爱的弟弟,你们拿了工资,不是应该尽职尽责吗?于是坐上车淡定的走了。

    “晚上好。”云深心情很好的打着招呼,而姬辞一脸不满的跟在后面。

    塞缪尔看见姬辞下来,瞬间战斗力又复活了。云深和姬辞在佛罗伦萨的这一段时间,他几乎是不遗余力的在讨好姬辞,但是都没有很好的效果,至少姬辞至今都没办法叫出他的名字。因此,塞缪尔已经将拉拢姬辞作为了一个巨大的挑战,为此他还专程去学习了中文,但是每次开口都听的姬辞直皱眉。

    塞缪尔的想法很简单,洛伦佐喜欢这个叫做姬辞的小孩儿,那么,姬辞喜欢自己,那么洛伦佐肯定也会喜欢自己。他一直为自己这个迂回战术表现出了巨大的自信与无穷的战斗力,但是似乎效果不怎么样。

    “给你。”克莱尔递了一张卡片给云深,“方便。”

    云深接过来看了看,有些无语的说,“花旗的黑卡?为什么给我这个?”钛合金的质感拿在手里很舒服,但是云深没弄明白,自己爸爸和哥哥怎么都这么喜欢给自己零花钱,难道以前自己的零花钱不够花?不,应该是从来没有花完过吧。

    “你哥哥是觉得,要是你哪天想要买一辆飞机或者一艘轮船,你能马上就买到。”乔凡尼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完全是故作正经,“当然,飞机和轮船只能有两个作用,第一,回来看我们。第二,回来看我们。”

    也不理大儿子对自己的瞪视,继续说,“你哥哥的最终意思就是:噢弟弟,我很想你,所以记得要回来看我。”装模作样的语调连一边在看塞缪尔玩儿扑克魔术的姬辞都扭过来看他,一脸的好奇。

    姬辞蹭过去,拿过那张黑黑的卡片,觉得花纹很漂亮,但是翻过来翻过去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便又放到云深的手心,蹭回去继续看塞缪尔的魔术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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